这天早上齐航和大山去胡大头那里领任务,进去的时候胡大头正低着头眯着眼靠在椅子上抽烟,抬头看见齐航和大山进来,懒洋洋地说:“来啦。”他微微向前靠了点,把烟捻灭在烟灰缸里,又说:“有几笔账还没合计出来,你们这段时间也忙坏了,今天歇一天吧。”说着从抽屉里掏出一个信封,绕过桌子走过来扔到大山手里,说:“去洗个澡泡个脚,晚上胜利巷的老戴请吃饭,一起去。”
“老戴?他请你吃的哪门子饭。”大山问。
胡大头说:“肯定没啥好事,反正去了就知道了。”
“洗澡你去吗?”大山问。
“我就不去了,昨晚喝了一晚上酒,到现在还头疼。”
齐航猛地一抬头,看见胡大头背后一栋楼的窗户里一个光点一闪而过,齐航马上想到蔡飞宇派来监视胡大头的小七。
出了胡大头的办公室,齐航借口尿憋跑进厕所,按照蔡飞宇给他的电话号码打过去,电话通了,齐航故意一直没有说话,听对面有什么动静,对面也是什么也不说,静静地,只有电流轻微的兹兹声,过了一会,对方默默地挂了电话。
尽管没见过面,但通过刚才初步的试探,齐航能够确定小七是一个谨慎稳重的人,小七知道齐航的电话号码,但齐航不表明身份,他就一直不开口,够谨慎,够专业。
齐航又打过去,电话接通就问:“小七?”对面‘嗯’了一声,齐航问:“这两天有什么情况?”
一个沙哑的声音说:“昨天早上目标人物开奔驰车到夜色酒吧,一整天都待在里面,中午在附近的混沌店吃了一碗混沌,喝了一碗汤,晚上和一个剪着鸡冠头的大个子在一品城喝酒,有三四个陪酒的小弟,十二点半回家。”
齐航在心里琢磨了下,剪着鸡冠头的大个子,应该是张鹏,这小子,得了虹桥那边的场子不好好干,成天跟在胡大头的屁股后面,不知道俩人又在谋划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齐航又问:“今天有什么动向?”
对面小七说:“今天没什么动静,早上八点到夜色酒吧,刚才和一老一少两个人谈话,现在在打电话。”
齐航不禁心里喊一声‘我操,’这他妈何止专业,简直是太专业了,真不知道公司里怎么会有这么专业的间谍人才。
再想想刚才胡大头背后那栋楼里一闪而过的光点,齐航确定小七就在那个位置,用特殊的设备监视着胡大头的一举一动。‘我看你胡大头还能耍什么花招。’齐航在心里想。
齐航又问:“能听得到他说什么吗?”
“额、、、”对面显然没料到齐航会这么问,一时愣住了,想了想又说:“如果你确实需要的话我可以想办法。”
齐航是一时高兴逗小七玩的,连忙说:“不了不了,你只要记住他去了哪儿见了什么人就可以了,其他的到时候我通知你。”
挂了电话齐航咂咂舌头,提起裤子忍不住又说一遍:“专业,真他妈的专业。”
本来打算约黄河黄河许辉一起去洗澡,可是黄海这小子今天到现在还没来,他和黄河住在一起,可黄河说他已经有两个多月没回来住了,不知道在哪儿。
齐航打个电话过去,对面似乎还,睡醒,连说出来的话都黏在一起,拖的长长的:“、、、谁、、、啊、、、?”
齐航说“麻溜的来银滩,洗澡吃饭唱K一条龙。”齐航一说完听见黄海立马来精神了,说:“好,马上到。”
齐航他们打个车到银滩洗浴中心,这里是市中心,整个一栋楼总共七层,一二楼自助餐,三楼以上全是洗浴,据说老板是南方人,里面有阿威20%的股份。
一进大厅就是整整齐齐两排统一穿着白衬衣黑短裙的性感女性,已经进入了冬天,外面气温已经很低,但这里面却温暖如春。一看到人进来,她们统一做一个鞠躬的姿势,腰往下弯45度,脆生生地喊:“欢迎光临。”
几人笑着往里走,忽然从右边的一排女人背后闪出一个人来,冲着几人不满地嚷嚷:“我说你们什么速度,我都等好半天了。”
齐航一看乐坏了,原来是黄海,这小子竟然走在他们前面了。
一行人说说笑笑在一个女孩的带领下来到四楼,换了衣服要了个豪华包间,蒸了十五分钟桑拿,出来冲了冲,看见一个浓妆艳抹的老女人走过来,问大山说:“要按摩吗?”
大山当然说要,那女人眼神里又闪过异样的光彩,刚想说什么,就被大山打断了:“我只按摩。”转头又问其他人:“你们呢?”
齐航几个人还没说话,黄海先开口了:“我也只要按摩,他妈的,今天好好按按放松一下。”
许辉故意走到老女人面前,翘着兰花指问:“妈咪,有男技师吗?”
那老女人的脸色顿时变得像猪肝一样,说“哎呦,这个,这没有。”
齐航和黄河也说只按摩。
不一会就进来了五个姑娘,穿着粉红色的技师服装,齐航趴在床上脸埋进毛巾里,负责他的那位技师把齐航浴袍的领子拉低一点,在他的肩膀,肋条和腰间先按了几下。
齐航能感觉得到,这姑娘手指很细,可力道并不小。
按摩的姑娘把右手握成拳头,但食指微微凸起,在齐航的脊椎两边上上下下不轻不重地揉,稍微有点疼,但感觉舒服极了。
齐航不由得长舒一口气,说:“这手法真专业啊。”
许辉接过话说:“你还懂按摩?”
齐航随口就说:“当年我在南苑当按摩师傅,月入上万的时候你还是个憨娃娃。”
当按摩技师,收入上万当然是齐航胡诌的,但齐航确实懂一点按摩方面的知识。
上大学那会宿舍有个同学是湖南人,一手祖传的按摩本事,刚开学那会他主动要给大家按摩,没一个人愿意,以为他闹着玩。被他强迫着按了几次以后都尝到了甜头,三天两头缠着他按摩,其中以吴峰最为甚,每次打篮球回来都装作快要死的样子,哎呦呦地进门,赶紧让湖南同学给他按一按。
湖南同学按摩的名声渐渐传开,有时候其他宿舍的也围个浴巾跑来让他按。他有了知名度,一下子就矜持了,说什么也不肯再义务劳动了,按一次一包15块的娇子,就这样上门找他按的人照样络绎不绝。
这小子的女朋友也是因为他会按摩这手艺搞到手的,那时候级里开联欢晚会,有一个集体舞蹈,齐航,吴峰和湖南同学都参加了。同样参加集体舞的还有班长,一个长相彪悍的女生,一天练下来大家都比较辛苦,彪悍班长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湖南同学会按摩,非要让他按,这一按按出事了,女生都抢着让他按。
看着湖南同学肥嘟嘟的爪子在一个个女生的肩上,背上划过,吴峰羡慕的直流口水,当天晚上就决定拜师学艺。可惜他手艺还没学成就毛遂自荐,女生们都知道湖南同学的金字招牌,哪里愿意用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学徒,就这样,吴峰一个都没按到,晚会就结束了。
有一天晚上齐航和吴峰晚归,路过花园旁小树林的时候看见湖南同学拉着一个女生的手从小树林里钻出来,那女生齐航认识,隔壁班的,练舞蹈的时候没少让湖南同学给他按摩。
路灯下,齐航看到那女生头发凌乱,上衣的一颗纽扣明显扣错了,齐航装作很惊讶的样子,故意说:“你们在这儿干嘛?”
女同学羞红了脸低下了头,湖南同学结结巴巴地说:“我给她按按摩。”
“、、、哦、、、”齐航和吴峰都声音拖的长长的,满脸都是‘我懂得’的表情。
在湖南同学的影响下,齐航他们宿舍的人对于按摩知识都略懂一二。
想起大学的那段时光齐航不由得咧开嘴角笑了,那真是一个美好的季节啊。忽然又想起吴峰,他马上就要成为一名警察了,再看看自己,哎。
这样一想齐航不由得心情失落起来。
按完摩几个人在一楼吃了点自助餐,黄海仿佛刚刚满血复活的样子,在大厅里扭着并不柔软的腰肢,惹得周围的服务生一阵阵侧目,他并不在意,问:“谁去浮生跳舞啊?”
“你不腻吗?”齐航问。
“腻啥?每次都换不同的小姐,我准备在这个月底前把所有的小姐都尝一遍。”
许辉说:“你就不怕惹上梅毒?”
黄海说:“怕啥?是病总得有人得嘛,对不对?不然那些医生吃啥喝啥,拿啥养活一大家子人。”
大山也说:“黄海,你也年纪不小了,该找个老婆了。”
大山是几个人中年级最大的,他的话还是有点分量的,听到大山开口黄海终于不像刚才那么癫狂手舞足蹈了,坐下来说:“嗨,山哥,我也想啊,哪有女的愿意嫁给我这种人。”
“你攒点钱,买套房子,踏踏实实的,女人还不多得是。”
“我就是个光棍的料,给我个女人倒麻烦,还是一个人自由些。”黄海点上一根烟,把打火机扔到桌子上说。
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商量一会去哪儿疯,忽然大山的电话响了,他接上电话,对面声音大在场的几个人都听到了,是一个男人,大声哭着嚎着说:
“哥,我被人打了。”
@东海闲鸥 2016-07-09 12:51:00
又到周末,一定要快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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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小强强吻小妹惹怒万斌
万斌太过叛逆毁掉前程
给大山打电话的是他的表弟,他这表弟,和大山关系比较好的人都认识,名叫万斌。
万斌的父母,也就是大山的舅舅舅妈都是市医院的医生,从小就给万斌灌输知识分子给灌输的观念,什么知识改变命运,腹有诗书气自华之类的。别说,这孩子小时候挺争气,年年都是班里的三好学生,代表学校和市里获得无数奖杯,大山的舅舅专门腾出一个房间用来收藏他的宝贝儿子的奖状证书和各种奖杯。光学习好也就算了,这孩子还拉的一手好提琴,曾经有一位音乐老师愿意免费给他当家教,只想带他在音乐这条路上走一程。
小时候的万斌,那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那时候万斌的妈妈下班到小区楼下遛弯,经常会有一大帮大妈们围过来,讨教教育孩子的方法,每当这时,万斌的妈妈总会谦逊而又自豪地说:“嗨,教育啥,由着孩子的性子长呗。”
可以说,和万斌住同一小区的孩子,小时候挨打挨骂有一半原因是是万斌的光芒太过于耀眼,以至于他们的父母觉得他们生出来的是弱智。
要说万斌能按照预期规划好的路线发展的话,那他现在再不济也是985或者211的高材生。可是在初三那年的某一天,这孩子忽然鼻青脸肿,像疯了似的,一放学回来把他之前所有的奖状撕个稀巴烂,奖杯啥的全都摔成碎片,老爸老妈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嚎啕大哭一晚上。
第二天老爸老妈见他他穿得整整齐齐去上课了,原以为一切都要归于平静,还没等他们舒一口气,就接到学校班主任的电话,“你家孩子用砖头把一个同学的脑袋开瓢了,来趟学校吧。”
在赶往学校的路上万斌的爸妈一打听,被万斌开了瓢的同学的老爸是学校的教务主任,原本以为这下在太岁头上动了土,不知道要花多少钱看多少脸色,两人战战兢兢来到学校,没想到这教务主任却非常好说话,脸上的笑容像春风般温暖和煦,挥手说:“小孩子打打闹闹,不要紧,以后不要再犯就行了。”
老爸当场就给万斌赏了一个耳光,这是他头一次打儿子,他也感觉到很痛心,他不知道好端端的儿子,怎么突然就成这样子了。他扯着嗓子朝万斌喊:“还不快给老师道歉。”
万斌冷着脸无动于衷,老爸忍不住又踢他一脚,万斌眼含冷水,看了他老爸半分钟,冲出门跑了。
从那以后,万斌再也没有消停过一天,染了个黄毛,上课时间睡觉玩游戏,放学了打架闹事。班主任觉得这孩子再这么下去这孩子就完了,请了几次家长也不见有什么效果,也就放弃了。
但凭着以前优秀的底子,万斌还是考上了市一中。此时的万斌叛逆的更加厉害,课也不好好上,没钱就回来要点钱,有钱了连家都不回。还把一个女孩子的肚子搞大了,这事当时在全校传的沸沸扬扬,校方开除了这个女生。人家父母要告他强奸,最终这事因为女孩自己反对和万斌老爸老妈又赔钱又求情才算告一段落。
万斌老妈终日以泪洗面,可万斌全然不顾,三天两头打架闹事,在学校成立一个社团,自称老大,听说成员还挺多,因为这事还被派出所逮进去调查过。
高中三年又荒废了,万斌最终考了一所三流大学,在那年市一中1000多学生的成绩当中,万斌倒数第八。
考了个三流大学也不安生,上了一年半就因为寻衅滋事被学校开除了学籍。
万斌的爸妈好话说了千百遍,说的他们自己都烦了,他们觉得,自己这孩子,真没救了。
被学校开除以后,万斌每天四处乱逛,也不找份工作。老爸老妈收入还可以,就先养着呗,还能怎么办。
现在万斌一在小区楼下走过,肯定会有一大群中年妇女指指点点,顺便拉着自己的孩子教育:“看看看,这就是社会的渣滓,以后千万不要跟他一样。”
无业在家的万斌不止一次提起要跟着大山混,但大山清楚他干的这一行当有多危险,而且最让人瞧不起,他当然不希望自己的表弟卷进来,就拒绝了,可万斌不管,三天两头就往这边跑,悄悄和团伙里其他人混熟了,已经算是半个团伙成员了。
一次酒后万斌和大山说起他初中时候开同学脑袋瓢的事,那时候万斌喜欢上班里的一个女生,就叫她小美吧。
小美也是班里的尖子生,还是副班长,长得很漂亮,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个子不高,经常扎一个马尾辫,走起路来马尾辫一甩一甩的,可爱极了。
小美是万斌头一个暗恋的女生,但他太羞涩了,不敢把心里的想法说出口,只好每天放学都假装不经意地跟在小美后面,看她上车回家了他才走。
有一天放学后,小美拿着习题本找万斌,有一道题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万斌一看,简单极了,但他为了和小美多说几句话,硬是把简简单单三句话能讲明白的问题拖的繁杂漫长,前前后后列举了七八种解题方法,一道题解完,教室里就他俩人了。
就在两人收拾书包要离开的时候,突然进来一个人,就是被万斌开瓢那位,教务主任的儿子,叫小强,这小子成天打架闹事,没少给他老子丢脸。
他走到万斌的位置旁边,低着头瞪着他说:“还不回家吗?”
平日里小强就喜欢在小美面前献殷勤,而且班上其他流里流气的学生都叫小美为‘强嫂。’是个人就能看出小强今天想对小美做点什么,万斌可不傻,小美是他喜欢的女孩子,小强是他的‘情敌’,凭什么给他腾地方。可是万斌那时候是个好娃娃,胆小懦弱,看见恶狠狠的小强心里有点犯怵,可当着心爱的人也不好表现的太怂,一边慢悠悠地收拾书包一边说:“你管我,马上就回。”
万斌的动作实在太慢了,慢的小强都等不下去了,他抓起万斌的书包扔到楼道,把万斌推出教室。
万斌并没有走,躲在楼道里偷偷看。他看见小强走到小美的桌子前面,从兜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他说了什么万斌听不到,可小美最终还是收下了那个盒子。
那一刻,万斌的心都要碎了。
让万斌更不能接受的是,小美收拾了书包站起来刚要走,小强突然抱住她亲上了她的嘴,小美刚开始反抗了几下,后来也就顺从了。
才子爱才女,而才女爱土匪。千古不变。
那一刻万斌只感觉一股血从脚底直涌上头顶,脸都被憋得通红,他大脑不受控制,一脚把教室门踹开。搂抱在一起的两人被吓坏了,看到是万斌后,小美羞红了脸,被打搅了好事的小强则表现出一副极其不耐烦的样子,气冲冲地走过来揪住万斌的衣领,恶狠狠地说:“不是叫你滚了嘛,又跑来干嘛。”
万斌尽管怒发冲冠,但被小强揪住衣领,看到小强眼中的怒火时却有点怂了,他知道打架她远不是小强的对手,可心里小男子汉的勇气却让他不至于连话都不敢说,他结结巴巴地说:小,小美,小美她不愿意,你强迫她做什么。”
小强气坏了,一拳砸在万斌的鼻子上,又一脚把他踹翻在地,骑在万斌身上左右开弓。
小美吓坏了,冲过来把他们两人拉开,把万斌推到教室门口,说:“,别打了,你快走吧。”
万斌不死心,对小美说:“你是不是愿意的?”
小美低着头,想了好半天点了点头。
于是后来就有了万斌背砖头开同学瓢的事,也是因为教务主任自己的儿子先干了见不得人的事,在万斌开了他儿子的瓢之后才表现的那么豁达宽容、网开一面。
后来高中万斌让怀孕的那女生,就是小美。
给大山讲完自己青春期的那段荒唐岁月,万斌一口喝下一大杯酒,恨恨地说:“哥,从那时候起,我就发现一条真理,拳头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大山笑着说:“拳头?你用拳头解决了啥问题?拍了同学一砖头顶多出口气,能有其他啥好处。你学业荒废了,连个工作都没有,一天瞎混,被人看不起,划得来?”
万斌眼神空洞,望着窗外的风景,不知道他觉得值得还是不值得,只是说:“已经过去了。”
大山说:“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现在让家里找个好点的工作,踏踏实实的干,悔改还来得及。你跟着我能混出个啥名堂。以为我很潇洒?我是年纪大了,除了打架没别的手艺,还有一家子人要养活,想退都没办法。”
万斌笑了笑说:“嗨,习惯了,不想改。”
对于他这个自暴自弃的表弟,大山一向没什么办法,现在又听说他被人打了,顿时头疼不已。
挂了电话,黄海问:“谁啊?你弟弟?”
大山叹了一口气点点头,黄海说:“那小子不错,挺仗义的。”
大山一口喝干杯子里的橙汁,站起来说:“你们玩,我就先走了。”
齐航说:“山哥,一起去吧。”
“对啊,一起去。”黄海说着把手指的骨节捏的啪啪作响,又说:“今天正好吃撑了,出去消化消化。”
第四十章
万斌无缘无故遭顿毒打
大山带领兄弟为其报仇
电话里大山并没有问太多东西,只知道万斌现在在文化广场那边。
几人从银滩出来,这时候正是下午上班的高峰期,路上呜呜泱泱蚂蚁一样挤满了车,齐航站在路边拦了好半天车,连一个空车都没有。虽然天气已经入了冬,但大太阳依然暖烘烘的,照的人受不了。
黄海叼着烟说:“干脆走过去算了,反正也没多远。你看这车,慢悠悠老太太一样的,坐上车也没咱走路快。”
众人都表示同意,便沿着解放大道一路向东走,走了二十分钟不到,看见坐在马路牙子上抽烟的万斌。
万斌戴了一副大号的篮框眼镜,穿着一套浑身上下无数口袋的黄色嘻哈服,染着一头黄毛,但现在脑门的位置被剃去一大块,上面用胶带和药棉包着,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丝丝血迹,看来这次是他被人开瓢了。万斌的旁边守着一个穿得花花绿绿,顶着一个爆炸头,头发也像花园一样缤纷多彩的女孩。
这两个人,看起来跟两颗圣诞树一模一样。
大老远的黄海就笑了:“我说斌子,头怎么了?要剃就剃光,剃一块留一块的干啥?你们年轻人的新潮流吗?”
万斌抬起头看了一眼众人又低下头,大山走到跟前,冷冷地说:“脑袋都被人砸开花了还不回家还嘚瑟,你看你脸上的血,不嫌丢人嘛。”他拉着万斌到路边的报亭,买了一瓶矿泉水,万斌旁边的女孩给他浇着洗了把脸,大山又说:“成天惹是生非,说嘛,什么原因被人开了瓢?”
大山一问这话,万斌很委屈地说:“哥,我也不知道咋回事。”
大山笑了:“你也不知道?你的意思是被人无缘无故打了?”
万斌没说话,他旁边那个花里胡哨的女孩子尖声尖气地说:“哥,万斌他真的是无缘无故被人打了,我们在路上走得好好的,突然几个人从背后把万斌踹倒就开打了。”
黄海笑着说:“那肯定就是以前的仇家,今天看你落单了,不揍你揍 谁。”
万斌想都没想就说:“不可能,要是我的仇家我肯定有印象,打我的四个人我从来没见过。”
黄海笑着说:“怎么可能没见过,肯定是你忘了。”
大山说:“他说没见过就肯定没见过,这小子从小别的本事没有,记性比谁都好。”
万斌刚上初中那会,他们的语文老师带他们班和隔壁班两个班的语文课,因为课程安排,万斌他们班的进度总是比隔壁班落后一个课时,有一天估计是语文老师没睡醒,错把万斌他们班当做了隔壁班,一进教室就说:“昨天让你们预习《论语》先把课文背会,好了,现在合上课本,抽查。”
班上同学暗暗叫苦,他们上一课都没上完呢,哪来的什么《论语》。于是语文科代表就委婉小声地表达了同学们都想表达的。语文老师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被课代表提出他的错误以后觉得有点下不了台,转而大发雷霆,咆哮着发出一连串的反问句:“就算还没上到那一课,难道就不能提前预习了?难道就不能提前背会课文吗?难道非要老师安排你们才做吗?你们的自觉性呢?这样还考什么高中考什么大学,回家睡觉算了。”
抽查照样进行,恰好万斌就坐在第一排,第一个抽查的就是他,他连点准备的时间都没有,顿时傻眼了。
老师看他不会背,大手一挥,不容置疑地说:“滚出去,楼道里去背,啥时候背会啥时候进来。”
万斌拿着课本往外走,边走边读,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说:“老师,我想起来了,这课文我会背。”
老师转过头用极不耐烦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心里颇有种你他妈的逗我的意思,很不高兴地说:“刚才为啥说没背会?傻了吗?”
万斌说:“这课文我很早就会背了,我忘了你让预习是这一课。”
“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子曰、、、”万斌一口气把课文背下来,他也成了那堂课唯一的学生。
还有一次,那时候万斌还小,刚刚两岁多,刚能说利索话,有一天万斌睡着了爸妈出去卖菜,也就十几二十分钟,回来一看傻眼了,门大开着,锁子被撬挂在门眼上,夫妻两人猛地想起这段时间小区里盛传的关于人贩子的故事,他们担心孩子的安危赶紧冲进去,看见抽屉柜子里的东西被翻得满地都是,屋里一片狼藉。
还好老天保佑,孩子总算没事,万斌正在厕所门口爬来爬去,万斌的妈妈扑过去一把把万斌抱在怀里,万斌一边啃着手指头一边奶声奶气地说:“妈妈,刚才有两个叔叔来家里急急忙忙的拿东西。”
这件事后来报了案,警察也翻了小区的监控,监控显示他们夫妻俩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两人撬开他们家的门进去,隔了三分钟左右,那两个人抱着几个箱子仓皇逃走了。但两个人都戴着鸭舌帽,根本看不清长啥样子,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过了大半年,小偷那件事已经被所有人淡忘。有一天万斌的妈妈带着万斌去超市,万斌突然指着一个走过的男人说:“妈妈,这就是那天来家里拿东西的叔叔。”
万斌妈妈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想突然吓了一跳,赶紧带着万斌走到远处,小声问他:“就是那天撬开咱家门的叔叔?你会不会认错了?”
万斌照样吮着手指头,奶声奶气:“就是他。”
万斌妈妈马上联系万斌的爸爸,万斌爸爸有个朋友在公安局,赶过来一看就笑了,这人是这一片的惯偷,十有八九就是他。抓起来一审,没费多大功夫,那人就全招了。
这个小偷在这半年疯狂作案,前前后后共偷了数十家,因为小心谨慎一直没被抓。这下好了,终于落网了,公安局还为这件事的举报人,小万斌颁发了一面小锦旗。
大山问万斌:“打你的人是不是喝醉了?你跟我详细说说”大山也不相信会有人无缘无故,没有任何原因和矛盾来打架闹事。
万斌说:“哎呀哥,根本就没有喝醉,他们身上一点酒味都没有。小悠已经说得很详细了,我们俩在路上好端端走着,后面一个人突然把我踹倒就打,我肯定得还手啊。”他指着自己的脑袋说:“结果,结果就成这样了。”
大山说:“看到人去哪儿了吗?”
小悠抢着说:“他们沿着步行街进去了,可能去附近的茶楼了。”
大山可不是善茬子,往常讨账的时候欠债的人看到大山腿肚子都哆嗦,常常一言不合就拳脚相加,大山常说,钱给不给是一回事,态度端不端正是另外一回事。齐航刚来那会都没少挨大山的打。这次万斌出事,即使是万斌有错,依照大山的脾气肯定也要给他出出头,一来是万斌的头被人开瓢了,受伤比较严重,这走到哪儿都占理。二来是大山和万斌关系一直挺好,看他脑袋被开了瓢心里实在恼火。三来大山好歹是混的有些名望的人,现如今表弟被人开瓢,如果他都无动于衷的话,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混。
黄海问大山:“山哥,要不要多叫几个兄弟过来?”
大山说:“算了,他们只有四个人,咱们几个足够了。”
一行人分成两队,小悠带黄河黄海两兄弟和许辉,万斌带着大山和齐航,他们沿着步行街的茶楼一家一家的找,半小时过去了,一无所获。
黄河开口了,说:“山哥,要不去酒吧一条街找找,也没多远,试试运气。”
黄河说的酒吧一条街和这里隔了一条街,酒吧一条街,自然一条街都是酒吧,不过那里的酒吧都是规模不大的小酒吧,每家店二三十平米,五六个小包厢,平日里出入的以学生居多。
这样的小酒吧,自然不需要看场子的,他们的营业额恐怕也不够养活看场子的兄弟,都是老板或者老板娘自己经营打理。
大山带着几个沿着酒吧一条街挨家挨户的找,一推门进去,店主一看到大山等凶神恶煞的几人,就知道是来打架闹事的,从柜台后面跑出来拉着大山的手,往手里塞一包烟,讨好说:“兄弟,混一口饭不容易,别在店里闹事,有啥话出去说,好吧。”
大山推开店主说:“你放心,我就是来找个人,有啥损失我赔。”
就这样,一行人沿着街一家一家的找过去,一个包厢一个包厢的找。找到第六家的时候,万斌揭开一个包厢的帘子,忽然大呼小叫:“哥,快来,就是他们。”
齐航最先跑过去,看见包厢里坐着四个男的,年纪都和他相仿,每个男的怀里都搂着一个女的,女的个个年轻,一看就涉世未深的样子,估计是大学生。包厢的桌子上摆满了啤酒瓶,满屋子烟雾缭绕。
万斌守在包厢门口,大山过去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今天这架打不起来了。
第四十一章
伟正凭着老子目中无人
大山朝中无人没有办法
包厢里坐的人齐航不认识,但黄家兄弟和许辉他们都认识,是王伟正和他的三个兄弟。
前文说过,王伟正在本市算是二流混子,自己本身没啥本事,没多少小弟,打架也不是一般的怂,相传有一次王伟正一伙人和李雄的几个手下在路边的西瓜摊发生了矛盾,李雄是个二愣子,凭着一股不怕死的劲混的风生水起,他的手下也全是他这样的二愣子。
王伟正带着三五个人和李雄的几个小弟当街干起来,前期李雄的人稍微有点犹豫落了下风,后期打红了眼,李雄的一个小弟提起一把西瓜刀追着王伟正一伙砍,王伟正一伙人一看这小子眼睛都红了,是真敢砍死他们。
于是他们就在前面玩命的跑,李雄的手下在后面玩命的追,有好几次王伟正的人都感觉到那柄西瓜刀贴着他们的后背划过,这群人头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有一个忍不住竟然哭了起来。
都说情绪是会传染的,一个哭,王伟正一伙人竟然都哭了起来,边哭边跑,边跑边放声哭。跑累了也苦累了,他们竟然坐在当街哇哇大哭起来。
李雄的手下愣住了,他们从没见过打架打着打着忽然哭起来的,又生气又好笑又无奈,踹了他们每人几脚也就走了。
千万别小看这一伙怂人,他们的老子都是市里重要的机关干部,响当当的人物。这样一群人组成的团伙,谁敢惹?就连阿威也要敬他们三分。要是李雄的手下那天不知天高地厚真的砍了其中一个,别说他们,就连李雄恐怕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大山走进包厢,笑着说:“原来是伟正啊。”
王伟正一看见大山和头上包着纱布的万斌,就知道他们是干啥来的,可还是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站起来冷遮掩挨个看了一眼齐航黄海他们,说:“大山,你想干啥?”
出来混的人都互相给面子,称呼都是X哥X哥,王伟正直呼大山的名字,说明他丝毫没把大山放在眼里,根本不给他面子。
大山也不是不识趣的人,人家不给他面子,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他指着万斌说:“呵呵,这还不够明显吗?”
万斌激动地大喊大叫:“哥,就是他他们四个,弄他。”
王伟正听到这话笑了笑,大山转身踹了万斌一脚,指着王伟正说:“你跟他有仇吗?”
万斌说:“我不认识他,哥。”
大山干脆拉了个凳子做到王伟正对面,虽然是在对万斌说话却对着王伟正:“你放屁吧,看清楚这是谁,王伟正王哥,他是那种疯狗吗?”
万斌说:“哥,没错,我记得可清楚了。”
王伟正看着这弟兄两个演双簧演的挺好,变着法的骂他,实在听不下去了。使了个眼色,有一个兄弟掏出一叠钱放到大山面前,他又倒了两杯酒,把一杯推到大山面前,说:“你兄弟的事是我不对,这些钱当做医药费。来,碰一个,这事就过去了,怎么样?”
王伟正还是没称呼大山一句山哥,在他的心里,他怎么也是个老大,呼风唤雨,即使当年老谢也要敬他三分。大山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老谢的一个手下,说的再低贱点就是泥腿子一个,敢动他一手指头吗。别说只是把万斌的脑袋开瓢了,就是把万斌打死了打残了,王伟正顶多赔点钱了事。可大山要是把王伟正打残,那会是什么后果?所以说,王伟正有恃无恐。
出来混的,钱不钱的都是小事,面子问题才是大事。混子之间打架闹事,大多时候不是因为经济纠纷,而是面子受到损伤。大山也是爱面子的人,他看到王伟正这么赤裸裸的拿钱侮辱他,简直拿他当乞丐打发,大山也怒了。
他没有端起王伟正递到他面前的酒,倒是拿起那叠钱,像翻书一样快速翻了一遍,笑着说:“呦,真不少。”
王伟正得意地笑了,可下一秒大山忽然把钱往空中一抛,那叠钱砸到天花板上之后像秋天的树叶一样从空中纷纷落下,落到沙发上,落到地板上,落到酒杯里,惹得四个女生尖叫阵阵。
不得不说,钱就是好东西,用钱‘下雨’,可比其他任何景观都美多了。
王伟正脸色都变了,通白透亮,没有一丝血色,好像一个肾亏的病人,他咬着牙说:“那你还想怎样?”
可能他从来就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又或者是从来没有遇到过钱办不到的事情。让他在这么多女人面前丢脸,他的确受不了。
他怒了,大山更怒,要按照大山一贯的脾气,不管你是谁,说话太横的话别的不说先打服气再说。他也强忍着心中怒火,说:“头烂了,花不了多少钱。”他拍着自己的脸说:“就是缺个面子。”
王伟正冷着眼盯着大山,大山慢悠悠地点上一根烟,吸一口说:“你要真想解决,就给我兄弟敬一杯酒,再道个歉,这事也就完了。”
房间里气氛骤然紧张起来,熟悉大山的人,比如齐航,都了解大山这个习惯,一般动手前或者动手后,他都会习惯性地抽一根烟。
王伟正靠在椅子上,一只胳膊搭在椅子后面,上上下下打量着大山。此时他已经对之前的预判产生怀疑,大山到底敢不敢动手,这是个问题。
王伟正正想着,他的一个小兄弟却忽然站起来,情绪激动,梗着脖子,张口就骂:“操尼玛的,别给脸不要脸,给你钱已经给你面儿了,还敬酒?我敬尼玛个比,你来动老子一下试试。”
这人也就20岁出头的样子,跟万斌一样染了黄毛,不过人家的头发一看就经过精心打理,有棱有角,不像万斌的,跟鸟窝似得。
黄毛骂完,王伟正乐了,他心里想:‘对,就这么骂,骂他们这群狗日的,看他们敢怎么样。’王伟正想要通过黄毛的破口大骂和大山等人的反应,判断下一步该怎么走。
没想到黄毛刚一骂完,从大山背后走出一个人来,一把揪住黄毛头上的黄毛,狠狠给他一个耳光,这人是齐航。
黄毛情绪激动,看样子还想站起来还手,齐航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按倒在椅子上。其余三个人看到兄弟挨了打,都猛地站起提着啤酒瓶子想招呼齐航,手还没抬起,就被黄河黄海和许辉三个人按在椅子上。
他们几个每天喝酒泡妞的富家公子,哪里是经常赤膊上阵,拿命去拼的黄家兄弟的对手,许辉这几年有了孩子很少动手了,可毕竟经验和力量摆在那儿,四个人被齐航他们四个按着,一动都不能动。
但齐航他们都有分寸,除了之前扇黄毛的一巴掌,黄家兄弟和许辉都只是摁住他们,他们清楚,或许他们其中的某一人挨一巴掌不是啥大事,但是一旦升级到混战,那事情就真的闹大了。
黄毛被齐航按着,嘴里依然不干不净:“我操尼玛的,有种放开老子,你他妈的知道我是谁吗?”
大山走到被黄河按着的王伟正面前,用右手食指勾起他的下巴,说:“歉,道吗?酒,敬吗?”
王伟正咬着牙说:“我要不呢?”
大山抓起桌上的一个啤酒瓶,漫不经心地说:“那我只能冒险试一试,把副市长的儿子开瓢,公安局能判我几十年。”
王伟正冷冷地瞪大山,大山笑着说:“你也别瞪我,我数三声,你痛快给个决定。”
“三、、、、、、”大山喊出第一声,朝王伟正靠近了一步。
“二。”大山喊出第二声,吐掉烟头,把啤酒瓶拿在手里掂了掂。
第三声没喊出来,王伟正垂头丧气地说:“行了,我认栽。”
黄河放开王伟正,王伟正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扫视了在场所有人一眼,走到万斌面前,万斌冷着眼咬着牙,王伟正说:“兄弟,刚才的事是我的错,这杯酒我敬你,给你赔礼道歉了。”说完头一抬脖子一仰一口气把酒喝干,把酒杯倒提在手上,倒扣的杯子里没有一滴酒流出来。
黄海许辉和齐航默默松开被他们控制的三个人,大山朝几个人一挥手,齐航他们都走到门口,大山又问:“还有个事情我不理解麻烦你解释下,我表弟说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真的吗?”
“真的。”
“那、、、、、、”
“认错人了。”王伟毫不在意地说。他歉也道了,酒也敬了,打人的事已经翻过篇了,他现在没有任何再怕大山的理由。趾高气扬,洋洋得意地说:“只怪你兄弟命不好。”
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NO!
原来王伟正和三个小兄弟今天约了几个师范学校的学生妹,约好今天下午三点在酒吧一条街见面,但这四个人出门有点早了,走在路上闲来无事,就石头剪子布,谁输了就踹路过的第二十个人。
结果黄毛输了,他们几个就抱着胳膊在马路边等,人流匆匆,很快就过去了十九个,但没想到第二十个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他们只好放弃,准备等下一批。
这时候万斌和他的圣诞树女朋友一起走过,王伟正一句话成了这件事情的导火索,王伟正抽着烟,指着说说笑笑走过的万斌说:“洋洋,你看这小子跟你一样的发型。”
黄毛吐一口唾沫说:“我操,就他了。”说着他冲上去从后面一脚把万斌踹倒,几人冲上去一通拳打脚踢,没想到万斌竟敢还手,黄毛拿起路边的半截砖头子,顺手给万斌开了瓢。
有钱有势人家的孩子,就是这么任性,你敢信?
第四十二章
老戴组织卖淫绝不停歇
如今地盘缩水求助大头
晚上,胡大头带着齐航、大山和张鹏去赴老戴的宴。
谁也不知道老戴要搞什么名堂,胡大头说:“要不要多带几个小弟?”
张鹏赶紧凑过来说:“对啊,胡哥,多带几个小弟,你的安全最重要。”
齐航因为上次虹桥那边场子开业时对张鹏的小弟动过手,尽管张鹏表现的还算理智,但齐航就是看不惯他经常跟在老谢后面舔菊的恶心样子,对他没啥好感。
大山和胡大头的矛盾已经相当深了,大山因为在团伙里横行霸道习惯了,根本不把胡大头放在眼里。而胡大头现在慢慢把权利集中到他一个人手里,不满意大山挡了他的财路在要来的账里抽取巨额提成,早就视大山为眼中钉,甚至隐隐有动手除了大山的样子。
两人也就是面子关系,要不是老谢当初砍了赵老四的女儿一根手指不敢跟大山翻脸,而大山还要靠着收账养活一家人的话,两个人早就翻脸了。不过在外人看来,两个人亲密无间,关系好得很。
不知道为啥,大山对张鹏也不太待见,说实话张鹏那溜须拍马的样子谁见了谁烦。大山有事没事就抽张鹏几个脑瓜子,张鹏尽管生气,但毕竟大山是前辈,辈分摆在那儿,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忍受。
张鹏刚一笑眯眯的说完就被大山冷冷地回绝了:“带上所有兄弟就够安全了,明天让满大街的人都说,你看老戴多牛逼,请胡大头吃个饭,吓得他带了四五十个兄弟。”
大山这话听起来是不顺耳,但话糙理不糙,胡大头想了想摆摆手说:“好了,走吧,我看他老戴能耍什么花样。”
老戴我市最大的‘鸡婆’,如果说妓女也是一种资源的话,那老戴的手上掌握着本市这种资源总数的一半之多。
现在道上混的比较有名的那些人,比如阿威、李雄,当他们曾经还是个三流四流混子的时候都干过组织妇女卖淫这一行,都开过发廊洗头房。一旦他们的生意上了轨道,生活水平上升到一定层次,他们就不愿意再干了那一行了。
而且随着社会的发展,那些最底层的发廊啊洗头按摩店啊都不太赚钱了,真正赚钱的是酒店KTV这样高级一点的地方坐台的小姐。
老戴的右脸上有一大块红褐色的斑,而且大小眼比较严重,右眼平时好像被浆糊黏住一样,一笑起来右眼直接就没了。
就因为面貌比较奇特,再加上家里没什么钱,年轻时候的老戴一直娶不上媳妇。可毕竟是年轻人啊,生理需要总要解决吧,那时候老戴经常往阿泰开的洗头房跑,阿泰是我市最早的一批混子,也是最早经营洗头房生意的人,那时候全市的洗头房小姐加起来,总共还不到一百人。
一来二去的,老戴和阿泰就混熟了,他也从阿泰口中得知搞这一行很赚钱,而且供不应求,货源极其紧缺。
一直没啥工作的老戴开始在这行上面动了脑子,开始和他农村的亲戚合伙借着打工的名义把农村的小姑娘往老泰的洗头房里骗,每带去一个人,阿泰就给他一定的提成。
社会渐渐进步,人们的思想越来越开放,老戴的生意越来越好做。而那时候阿泰也已经赚够了人生的第一桶金,转手去做别的行当,慢慢把手里的业务全转到老戴的手上。
阿泰把生意转手让给老戴之后说过这样一句话,“小戴啊,一定要好好干,坚持下去,混出个名堂来。”
阿泰转行后,老戴真正成了我市卖淫行业的领头羊,从那时候起,他的领头羊地位再也没有被人撼动过。
后起之秀阿威、李雄这些人刚开始都干过这一行,经营卖淫行当的人犹如过江之鲫,但他们赚够了钱都去投奔其他门路了,不仅仅是因为难听,而且风险太高,别说公安局的大小领导了,就连一个小小的片警都惹不起,见庙就要磕头,遇上个人就是爷,上下都要打点,稍有不慎就会栽进去。
唯有老戴,坚持当年对阿泰的承诺,不抛弃不放弃,一直奋斗在卖淫嫖娼的第一线,为广大的大龄未婚男青年和寻花问柳的已婚人士谋福利。
估计老戴这人有点愣,脑瓜转弯比较困难,他自从接手阿泰的生意以来,从来就没有做过改进和变通,让自己的生意更上一个层次。他也从来没有想办法包装包装自己手里的‘资源’让她们更值钱,好为自己赚更多的钱,他一直在做的事情就是开一家又一家的洗头房,打一炮30,包夜100的那种,他是想以数量取胜吗?
他掌握了全市一半的‘资源’,但他掌握的一半‘资源’基本上就是全市所有最底层洗头房和按摩发廊,另一半,比较高级的酒店、KTV、休闲山庄这些地方的‘供货’,他完全不沾边。
虽然老戴是经营这条产业时间最长也是掌握其最大部分资源的人,但却绝对不是从中获利最多的人。如果非要给他个最多的头衔,那他肯定是蹲局子次数最多的人,三天两头就被弄进去。
弄进去就进去,出来以后老戴还是不抛弃不放弃,接着干,在全市让他的洗头房像便利店一样的普及,是老戴终身追求的目标。
他是一个有坚守的人。
他要做,就做最好的,最牛逼的,而且他绝对不给自己手里的‘货物’乱贴标签,比如处女,比如大学生什么的,他的‘货’,个个货真价实,绝对没有一丝掺假的成分。他从来不会为‘货物’添加繁华艳丽的标签,也不会给她们准备雍容华贵的包装。他就像在小学门口卖糖人的老爷爷,几十年如一日,从不涨价,分量又足,堪称业界良心。
在这个物欲横流,人人心浮气躁的社会,像老戴这般有坚守的人,不多了。
前一段时间老戴在新华门的一个新店被查,老戴也被抓进去关了三个月,刚放出来就要请胡大头吃饭,他和胡大头以前也没什么交情,让胡大头实在摸不清头脑。
胡大头说开我的奔驰去吧,张鹏主动跑到前面当司机,齐航则坐在副驾驶上,胡大头和大山都坐在后面。
车子开到一品城,胡大头在一个叫‘水云间’的包厢找到老戴,老戴正埋头吃面,吃的正欢,看到胡大头哈哈笑着走进来,他抓起餐巾纸胡乱地擦了两把嘴,一边招呼胡大头快坐一边招呼服务员把碗端下去,他笑着说:“实在是饿了,先吃碗面垫吧垫吧。”
胡大头也豪爽地笑着说不碍事,老戴转身大呼小叫地招呼:“服务员,上菜,我的五粮液呢,端上来,再来条中华。”
一帮人一边吃饭一边谈,胡大头和老戴并不太熟,没话找话的寒暄,胡大头笑着说:“戴哥,不知道你今天叫我来是、、、、、、”
老戴把一只大虾放进嘴里,胡乱嚼了几口吐出一团残渣来,手一挥说:“没啥,没啥,就是在里面待的时间长了,怪想老弟你的。”
胡大头嘴上笑着说:“戴哥抬举。”心里却骂开了:‘你他妈的心里没点小九九我跟你姓。’
酒过三巡,菜换了一轮又一轮,老戴腆着肚子打着嗝,胡大头端起眼前的一杯酒一饮而尽,他虽然不知道老戴具体要和他说什么,但无非就是生意上那些事,于是胡大头就故意往生意上的事情绕,他说:“戴哥,现在出来了还干以前那行吗?”
老戴笑着说:“不干不行啊,手下那么多的弟兄,那么多的姑娘,不干我们全喝西北风啊。”
“那倒也是。”胡大头微笑着点点头。
“哎。”老戴叹口气说:“你说现在这生意,可真不好做啊。”
‘操,说了半天终于要说到正事上了。’胡大头心里这么想,嘴上说:“啥事啊,把戴哥难为成这个样子。”
“你说他妈的,以前新华门刚开的场子被封了,几十万的损失就不说了,几十号兄弟和姑娘没饭吃,这可咋办?”
“那照戴哥的意思、、、、、、”
老戴靠在椅子上架起二郎腿,轻轻地挠着鬓角说:“你们那块这样的场子不多吧,老弟能不能给老哥个面子,老子在你那边给兄弟们找口饭吃。”
话说到这里老戴总算把他的真正意图说出来了,他就是想在胡大头的地盘上开场子。
胡大头笑着说:“当然可以啊,小事,按规矩走就行,你开店,我派兄弟看场子,这事对大家都有好处,我老胡怎么能不答应。”
“老弟。”老戴把烟捻灭在烟灰缸里,低着头说:“我知道规矩,可老哥现在有好多兄弟实在没饭吃,你说我开个店,让别人的兄弟看场子,让我自己的兄弟饿着,那谁还愿意跟着我混?对不对。”
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酣睡。以前老谢当家的时候,老戴他指定不敢说这话,他就是欺负胡大头刚上任,根基不稳。老戴唐突的要求让刚刚掌握团伙大权的胡大头感受到了轻视,心里极不痛快但他还不好发火,毕竟人家只是在和他商量。然而你有计策我有对策,胡大头也不是软柿子,他说:
“戴哥,那你说在我的地盘,让你的兄弟看场子让我的兄弟饿着,我的兄弟就能乐意了?”
@愤怒的小乞丐 2016-07-11 12:48:00
这一章可能会有好多地方违规,又得一节一节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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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这一章修改好多遍终于不违规了,时间迟了点,不好意思,感谢您的支持,谢谢,谢谢,谢谢啦
第四十三章
老戴恼羞成怒意欲翻脸
大头为了面子不卑不亢
老戴这些年大肆招揽新人,如果女人打架混社会的本事和男人一样厉害的话,那老戴毫无疑问是我市黑道第一人,实力会把所有人落在后面,包括阿威李雄,甩出远远一大截,在他手下混饭吃的女人实在太多了。
可毕竟我市的市场就那么大,现在我市主要的娱乐场所都不缺小姐,下层的洗头房发廊更是人满为患,市场已经接近饱和,老戴的大多数洗头房的价还是前两年的标准,一炮30,包夜100,而我市周边的其他市,则最少翻个番,一炮60,包夜200。
人太多了也就不值钱了。
然而老戴不知道是没意识到这一点还是坚持他的洗头房要开遍大街小巷的梦想,仍旧不断地招收新人,人越多,就逼的他不得不开更多的店来消化新人。
说实话,有时候他自己也会有顾不过来、手忙脚乱、力不从心的感觉。
在已经饱和的市场上持续进货继续保持库存,本来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老戴进的货可不是白菜萝卜,烂了不不了倒了,而是活生生的人,能为他创造经济效益,同时也是注定只能隐藏在黑暗下的利益群体,也是一张张需要吃饭的嘴。
这次新华门的场子被封,老戴还被抓进去蹲了三个月,可他出来后并不反思这几年生意出现重大问题,屡屡受挫的原因,而是一根筋地想,本市洗头按摩房最少,未被过度开发的地方,还有哪儿?
因为老谢入狱比他要迟一点,他进去的时候老谢还没进去,当他出来后听说老谢进去了以后,他第一反应就是:‘他妈的,真是天助我也,这是老天让我发财,想不发财都难。’
老谢这个团伙发展了太多年,其中很多人,像黄河黄海,许辉,大山,还有刘建树这些人,他们只认老谢,他们能为老谢去捅人去卖命,他们愿意为老谢做一切。后来蔡飞宇接手团伙,因为蔡飞宇在团伙里的时间也很长,而且一直以来他和老谢手下的几员大将保持着相当友好的关系,所以,刘建树许辉黄家兄弟两人在一定程度上也能为蔡飞宇卖命,就忠心程度来说,以黄家两兄弟最为甚,甚至他们看待蔡飞宇和老谢没什么两样。
可胡大头就差得远了,一来是胡大头在团伙里一直扮演的角色是狗头军师,会计这一类的文秘工作,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人并肩战斗过,流血过,他和黄海黄河这些人的感情基础就不深;二来,自打胡大头接手团伙以来,他赤裸裸地培养自己的势力,把黄家兄弟这样的老功臣倒晾在一边,让很多人心生不满。
胡大头之所以能很快控制住团伙,是因为他在很短的时间内培养出一小撮自己的拳头,而且牢牢掌握着这个团伙的经济。经济是任何人,任何形式组织的命脉,掌握了经济,也就掌握了发言权。
老谢再蹲几个月就出来了,黄海黄河他们都想,暂且在胡大头手下委屈几个月,也没什么大不了。
老戴正是看中了这一点,胡大头那边人心涣散,而且在他的心目中,胡大头不过是跟在老谢屁股后面点烟倒水的小喽啰,以前老戴和老谢商量生意都没有胡大头插话的份。现在虽然他当家了,可老戴仍旧拿他当以前点烟倒茶,前前后后伺候人的小喽啰。
再一想,以前因为老谢的强势,老戴并没有敢在老谢的地盘上开多少场子,仅有的一两家也是老谢的兄弟负责看场子。现在老谢进去了,老戴觉得,机会来了。
只要他能首先在老谢的地盘上扎根下来,那就跟以前满清时期洋人在中国的租界一样,以此为营,慢慢的,一步步扩大自己的势力。
可站在胡大头的角度来讲,这恐怕是他当家以来遇到的第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下面那么多的眼睛看着呢,这件事情处理的妥当与否,直接会引起以下后果。
团伙内部:
这事如果处理的好,折了老戴的面子,或者能为自家争取很大的利益,那他以后他在团伙里说话就好使多了,说不一定还能一呼百应,团伙领导起来也就容易了。若处理的不好,不仅仅让团伙里的兄弟看不起,他的威信力大大下降,而且有些投机分子肯定要借机闹腾脱离他的统治,到时候麻烦不断 统治地位难保。
团伙外部:
这次事情如果处理的好,让江湖中人都知道他胡大头的名头他胡大头的本事,那他不仅行走江湖倍儿有面子,新生的小弟们愿意加入他的团伙,他往后生意也就好做多了。自打老谢进去,江湖中人都对老谢的地盘虎视眈眈,都想撕下一块肉来,如果事情处理的不好,让人以为他胡大头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妖魔鬼怪、阿猫阿狗都来招惹他,那他以后就难混了。
这一场生意,成败关乎胡大头的统治地位,他不容许失败。于是当老戴提出开场子,虽然胡大头笑着,但语气极其强硬,‘开场子没问题,看场子必须是我的小弟。’
胡大头这么一说,饭局的气氛立刻降到了冰点,齐航骤然紧张起来。
老戴尴尬地笑了笑,说:“老弟,老哥实在是没办法了,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你给老哥个面子,以后你要啥困难尽管说,只要老哥能办到,老哥拼了命也给你办,咋样?”
“不是我不给戴哥面子,而是这个面子没法给,给了戴哥面子,让你的兄弟在咱们的地盘上吃饭,咱自己的兄弟饿着,你说我跟兄弟们咋交代?过一段时间老谢出来了,我跟他咋交代?”胡大头话说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干,又说:“这个忙真帮不了,戴哥你也说了,大家都是出来混的,要是其他事,老弟能办的,肯定尽了给你老哥办了,但今天这事,老弟实在没办法。”
话说完胡大头就站起身,哈哈笑着说:“多谢戴哥款待,下次有机会到老弟那边来坐坐,老弟请你,今天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胡大头说完转身就走,齐航他们也跟上,老戴阴沉着脸坐着,什么话也不说,琢磨手里的酒杯玩,几人都已经走到门口了,老戴突然喊一声:“老胡!”
这次他没有把胡大头亲热地称为老弟而叫老胡,说明他见好言相劝不成已经转变了意思想要胁迫了。他放下手里的酒杯说:“那这样,老胡你开个口,报个数,总该行了吧?”
老戴的意思是他在胡大头地盘上开店,让他自己的兄弟看场子,但是他给胡大头掏钱,这个钱就类似于买断一个洗头房的看场子的费用。
老戴的提议看似慷慨大方,却处处都是危机锋芒。首先来说,钱要多少合适?要的多了,人家开个店都挣不了那么多钱,显然不合适,都是出来混的,开不了那个口。要的少了,胡大头又觉得吃亏。让老戴的小弟整天在他的地盘上穿梭说笑,亏钱都是小事,丢面子是大事。
这个问题的关键不在于价格,而是‘主权’问题。你在我的地盘上做生意,就必须按照我的规矩来,我拿什么保证你会遵守我的规矩呢,对,我的武装力量,我用拳头逼着你,让你按照我的规矩来。可一旦要让你有了自己的武装力量,你还愿意按照我的规矩来吗?
这理儿放在哪儿都适用,你在中国大地上想做生意,就必须按照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规矩来,啥?你不干?那好,抓你进去蹲几天,让你尝尝失去自由的滋味。
就好比当年日本鬼子侵华之前,他们的武装力量还没有大规模投入到中华大地上的时候,他们还是很斯文很规矩的,为啥?你不斯文我削你,别看我满清腐朽无能,别看我衙门里的捕快拿的是大刀长毛,对付几个手无寸铁的小日本没有任何问题。到后来918那会,鬼子明目张胆的侵略了,为啥?他们在中华的土地上有自己的武装力量,有后盾了呗。
现在老戴的武装力量还没有登上胡大头的‘领土范围’,所以他才会和和气气地跟胡大头谈,一口一个老弟,要是让他在自己的地盘上慢慢壮大,他还会那么好说话吗?
所以说,开一家店不是问题,一家店的背后才是大问题。
胡大头虽然看起来斯斯文文,软绵绵,人畜无害的样子,可比谁都鸡贼,脑筋转的比谁都要快,他微微一想就想到了问题背后的关键,可他多会说话啊,笑着说:“戴哥,别跟老弟提钱,咱俩的关系,提钱就显得生分了。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江湖上就没这规矩。人都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既然老谢把这么多兄弟托付给我,那是信任我看得起我,我肯定要把他们照顾好了,对不对?”
“可店面我已经租下来了,兄弟们都开始装修了,你说怎么办?”老戴这话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呵呵。”胡大头回过头笑了一声,可并没有发火,仍然心平气静地说:“店面租下来了没关系,一开始就和老哥说了,你开店,我看场子,皆大欢喜嘛。”说完还问老戴:“老哥,要不要我找兄弟帮你装修?”
胡大头之所以一直不敢发火的原因是他自知根基太浅,真闹起来还真说不准谁输谁赢,他不想拿自己的前途去冒险,所以一直心平气和,想尽量的劝说老戴放弃这个想法。
然而老戴已经铁了心要在胡大头的地盘上扎下来,也铁了心的看不起胡大头,他冷冷地说:“我要不让你兄弟看场子呢?”
胡大头笑了,笑的很爽朗,没有一丝掺假的成分,笑完说:“我和兄弟们都是靠着这行吃饭的,你说要让我们连这点活命钱都挣不了,活不下去了,那我们只能豁出去干了,对吧。”
说完胡大头也不给老戴继续说话的余地,朝齐航他们一挥手,对老戴说:
“戴哥吃好,我走了。”
第四十四章
胡大头临阵磨枪发工资
莽黄海偏偏不吃那一套
一行人从一品城出来,胡大头表情凝重,坐在后排一言不发。
大山悠悠地抽着烟,好像这事跟他毫无关系,也对,这事本来就跟他关系不大,或者在一定程度来说,大山更希望这一仗胡大头会输,让老戴灭灭胡大头的威风消消他的势力。胡大头输了,势力不那么强了,也就没精力来暗算他了。不过也不能输的太惨、太彻底,如果一败涂地的话,那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胡大头完了,他也就没了讨债的收入,一家老小吃啥喝啥。
所以,他绝对是报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来看待这次危机。
齐航跟着大山这么久,学到的最有用的东西就是不要在任何场合莽莽撞撞地发表自己的看法,最好是静观其变,不然,会有各种隐藏的危险。
于是,齐航也一声不吭。
可是张鹏显然不懂得这一点,胡大头摊上了事,他的表现好像他自己的亲生母亲被人XXOO了一样,义愤填膺,脸色涨红,口水四溅,手舞足蹈,一副激动难平的样子:“胡哥,这他妈的老戴也太欺负人了,咱的地盘,让他开场子就是给他面儿了,还他妈的想自己的手下看场子,他以为他是谁?胡哥,你就说怎么办吧,只要你一句话,我今晚就找兄弟去老戴家崩了他。”
他转过头大声说着,一个没注意一辆大货车鸣着笛迎面快速驶来,车里的人吓坏了,张鹏猛地往右打方向盘踩刹车,所有人都被甩向车的左侧,车辆发出刺耳的刹车声。
大货车和胡大头的奔驰擦肩而过。
大山坐稳以后二话不说抽了张鹏一个脑瓜子,骂道:“你他妈的长点眼,不要老戴被崩着,你他妈的先死了。你死不要紧,不要连累老子。”
老戴还是一言不发,直到大山下车,他才说一句:“明天来早点。”大山也不知道听没听到,晃晃悠悠地背着手走了。
齐航看大山下车了, 他也想走了,他和陆蕾住一块,坐胡大头的车越走越远。出了一品城坐上胡大头的车就是想听他有什么安排,看这样子,胡大头一时也没啥好的想法,干脆回去睡觉。
他推开车门,说:“胡哥,那我也走了,有事你招呼。”
胡大头靠在后座上,眼睛闭着,挥手说:“去吧。”然后又说了一句和给大山一样的话:“明天来早点。”
“好的,胡哥。”齐航说。
第二天齐航来到夜色酒吧的时候,门口已经聚集了四五十人,面包车,夏利,把酒吧门口挤得满满当当,上次虹桥那边的场子开业,阵势也没这么大。
齐航一出现在门口,黄海就吆喝:“哎,齐航,一起去吃早饭啊。”
几人进了娟娟的粥店,照例黄河化身服务员给几人端来了粥和小菜,黄海把两百块钱扔到桌上,说:“妹妹,今天的饭钱我掏。”
黄海有钱的时候一掷千金,常常把手里的钱一天半天就花完,其他时间借钱花。一起出来吃了这么长时间的早饭,他就从来没掏过钱,他是真没钱。
今天看黄海请客了,许辉说:“呦,今天太阳怎么打西边出来了?”
黄海把烟头扔到地上喝了一口粥,砸砸嘴说:“胡大头他妈的今天良心发现,给我发了点薪水。”
许辉问他:“五千?”
“我操,你怎么知道?”黄海吃惊地问。
黄河疑惑地问许辉:“你也有?”
许辉也问黄河:“你也有?”
看到许辉和黄河都点头后,他们三人齐声说了一句:“我操。”
黄海骂道:“他妈的,给个钱还鬼鬼祟祟的,我以为就我一个人有呢。”
黄河放下手里的勺子说:“胡大头肯定遇上啥麻烦了,你看看,外围的兄弟今天来了多少,现在人数还在增加。遇上的还是大麻烦,他要能自己消化解决的话,肯定不会给咱兄弟钱,让咱给他卖命。”
黄海骂道:“我操他妈的,没事的时候把咱当祸害,现在有事了知道用咱兄弟了,拿五千块钱让咱兄弟给他卖命,早知道这钱就不要了。”
黄河问:“齐航,昨晚上胡大头叫你去干啥?你应该知道点情况吧。”
齐航何止是知道,简直太知道了。他意味深长地说:“有人请吃饭、、、”
“谁?”三人齐声问。
“老戴。”
“、、、、、、”
黄家兄弟和许辉他们混了这么多年,对混混这一行实在太了解了,都是聪明人,不需要齐航多解释黄河和许辉就明白了,只有黄海的脑筋还没转过弯来,大着舌头问齐航:“老戴他找你们吃哪门子的饭?”
齐航没说话,许辉翘着兰花指说:“哎呦呦,你看你这笨脑子,老戴刚放出来,他肯定是看咱谢哥进去了,想在咱的地盘上闹点啥事呗,还能因为啥?”说完他转头问齐航:“齐航,我说的对不对呀?”问完还朝齐航眨两下眼睛,抛个媚眼。
齐航顿时感觉胃里一阵痉挛,幸好吃了还没多少才没吐出来,他深呼吸几口定定心神,说:“嗯对,老戴想在这边开场子,还想他的小弟看场子。”
“他妈的,他以为他是谁?他老戴就比人多个鸡巴呀。我看这人是当鸡婆当傻了,以为谁都是他手下那些发廊妹,他说一没人敢说二,你让他来这边开场子试试,看我不弄死他。”黄海拍桌子骂道。
“老戴已经租好了店铺,已经开始装修了。”齐航像是火上浇油般地说。
“啥?黄海瞪大了不可思议的眼睛。”
黄河倒是很平静,他问:“胡大头和老戴翻脸了吗?”
齐航说:“没当场翻,但跟翻脸了一个性质。”
听到这话黄河笑的有点高深的样子,说:“胡大头可真是个好脾气。”
“他妈的,你说这事闹得,帮他胡大头吧,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不帮胡大头吧,看这狗日的老戴往咱头上骑,这口气更咽不下去。”黄海有点拿不了主意。
许辉说:“呦,你可拉倒吧,就算老戴在这边开场子,可不是往咱的头上骑,是往胡大头的头上骑。对吧,黄河?”
许辉这话的意思很明确,他是不想帮胡大头的,而他想了解下黄河的看法。
黄河说:“现在说这些干啥,事情怎么发展还不一定呢,不一定就打得起来,咱都是小喽啰,到时候再看呗。”
黄河是个聪明人,齐航可以肯定,他心里是反感不愿意帮胡大头的,可他就是不说出来,他从来不在公共场合表达对其他人的不满或者其他情绪。
就像他对娟娟一样,虽然谁都看得出来他喜欢娟娟,但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打死都不承认,搞的大家有时候也以为自己判断错了似得。
许辉见黄河这么说,也就不好意思再问了。许辉是聪明人,可并不代表所有人都是聪明人,黄海剔着牙问黄河:“万一事情真发展到两面火拼的地步,咋办?咱到时候帮不帮?”
黄海这神助攻简直妙极了,黄河被问的没话说,瞪了他这个‘猪队友’一眼,不耐烦地说:“吃饭吃饭,到时候的事情到时候说再说。”
回到夜色酒吧的时候酒吧里已经聚集了至少七八十人,就连刘建树都来了,他有自己的场子有自己的小弟,很少来这边的。
齐航溜进厕所听取了小七的监视报告,小七说胡大头昨晚一晚没睡,打了半夜的电话。
到了楼上果然看到胡大头两个厚重的黑眼圈,刘建树虽然也对胡大头略有不满,可他是团伙里的元老,凡事以大局为重,现在有了外敌他自然会暂时放下以前对胡大头的成见。
可能胡大头已经跟他商量过了,他知道事情的所有经过,他说:“这次的事咱绝对要干漂亮,说句不近人情的话,折两个兄弟都没关系,老戴想把手伸进咱的碗里,咱就狠狠扇他一巴掌,杀鸡儆猴,给同行们看看,咱们也不是吃白饭的。”
胡大头对刘建树这种表态求之不得,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团伙内部的支持。刘建树的威信,在团伙里甚至比胡大头还要强,听到刘建树表态了,其他人纷纷跟着表态,“对,干他,干死他干个狗日的。”
看到人心齐,胡大头很高兴,随之说出了他一晚上的研究计划,老戴在这边租的场子已经开始装修了,咱也不和他正面发生冲突,找到房子的主人,吓唬吓唬他,知道事情的利害之后,他只要还想继续在这一片生活,肯定不敢给老戴继续租房子了。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老戴的场子租哪儿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这种场子一定不敢开在主干道上,肯定是偏僻的岔道。于是,一伙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大山齐航领一队人,黄河黄海领一队人,张鹏领一队人,一条街一条街的找,找了一上午找遍了他们的地盘内所有的岔道胡同,可一无所获。
难道老戴之前说已经租了场子是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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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闲鸥 2016-07-12 17: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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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傻齐航出妙计找到窝点
孙老板脚抹油逃之夭夭
老戴认定胡大头是个软柿子,他铁了心要从这个软柿子身上撕下一块肉来吃,他对这个软柿子又羡慕又嫉妒又恨,他心想:‘他妈的,想我老戴混迹江湖三十余年,手下兄弟佳丽无数,可就是没有一块肥美的地方让我发财。胡大头当年一个狗头军师,跟着老谢后面捡剩饭吃的小喽啰,现在竟然也飞上了枝头变凤凰,坐拥那么大一块地盘。哎,真是造化弄人。’
胡大头也铁了心要拿老戴开刀,只要老戴敢做出过分的举动,他一定狠狠地宰了老戴这只第一个来挑战他权威的‘鸡婆’,来警告那些对他的地盘虎视眈眈的人,他想要一战安天下。
为了这个目标,他什么都做得出来,早上给黄家兄弟和许辉每人五千块钱就是明证,以前这些人早就进了他的黑名单,是他第一批要打击压制的对象,现在大敌在前,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团结一切有生力量,共御外敌才是正道。
几十个人找了一上午,一无所获,黄海黄河负责那块是最适合用来当洗头房的地段,他们把最近流通的店铺通通查了一遍,倒是有几个可疑的,询问过店主后发现,没有一家是租给老戴的,没有一个店主跟老戴有交情。
黄河就想,会不会是老戴派手下的人来租的房子?
于是他们把那块地段近期流通过的铺子全都实地查看了一遍,没有一家是用来做洗头按摩房的,其中有两家还未开张的,黄海让人把门撬开查看了一遍,一家看样子要开商店,里面摆满了各种百货,另外一家里面放着三角铁,电焊机,各种摩托车的配件,看样子是个修车铺。
中午三队人在一个小饭馆碰面,胡大头,刘建树也来了,张鹏一连三个疑问句:“老戴这龟孙会不会根本就是虚张声势,骗咱们的?他昨天晚上说这话的时候我就怀疑,这是咱的地盘,他有那么大胆子吗?事先都不通知咱就先把场子租下来装修,他干嘛?吗?”
黄海说:“我看也是,这一块都翻了个底朝天,老戴的毛都没找到一根,他要开店,地方肯定不小,咋可能藏的了,我看八成是这狗日的试探咱的反应呢。”
没有人说话,屋子里只有烟草燃烧的兹兹声,沉默半响,刘建树说:“不管咋样,下午再辛苦兄弟们找找,能找出来最好,要下午还找不出,那就真说明这回被姓戴的耍了。”
胡大头补充说:“就算找到了也尽量避免正面冲突,警告威胁房东就可以了,尽量别把事情闹大。”
胡大头对老戴心里到底还是有所顾忌的。
齐航脑子里忽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可从大山那里学来的不随便发言的习惯让他好好想了几番,这才开口说:“有没有这种可能?”
众人都等着齐航说下文,齐航刚想开口,果然,大山又给他后脑勺一巴掌:“狗日的,有话就痛痛快快地说。”
齐航挠了挠后脑勺说:“你们说,老戴在咱们这里开店主要是为了啥?”
黄海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为了钱,难不成是为了发展这儿的经济,为这儿的光棍做贡献啊。”
众人哄堂大笑,齐航稍微有点尴尬,但他看到除了黄海以外其他大多数人似乎都明白了他的话背后的含义,他继续说:“老戴的胃口没那么小,他不仅仅是想开一家店,他这次开店只是想把手伸到咱的碗里,所以说,这次开店挣不挣钱根本不重要。”
“钱都不重要,那什么重要?”黄海有点不屑地说。
“能在这儿立足才是最重要的!”齐航说。
说到这里大家全明白了,张鹏赶紧接上齐航的话,得意洋洋,像邀功似得说:“所以咱们之前找的思路是错误的,老戴在咱这儿开店不为挣钱,那他把店开到什么地方都有可能,包括成纪大道两侧。而且,越是光明正大的地方,就越不怕咱去找他的麻烦。他完全可以开一个半正规的按摩房,等他扎稳脚跟,再一步一步经营发展。”
“哦,哦,哦”,三声哦之后黄海如梦初醒,并作出总结,拍着大腿大喊:“对啊对啊,咱当初找的时候就应该全盘找,不应该只在岔道小巷胡同里找,对不对?”这话说完,他赞赏地看了齐航一眼,拍拍齐航的肩膀说:“兄弟,没看出来你脑瓜挺好使啊。”
“、、、、、、”齐航笑笑没说话。
于是,又一个新的计划制定出来了,剩下的时间,所有人都在早上寻找时未覆盖到的主干道两侧,挨家挨户的找。
吃完中午饭,胡大头和李建树回去,坐镇中央,其他人接着找。找了还不到两小时,就在张鹏那边传来捷报。
张鹏找到老戴租下来的店面果然就在成纪大道旁边,而且在十字路口,人流密集,旁边不远就是街道派出所。
张鹏他们找到这里的时候,看到有几个工人正在里面装修,还有几个监工的,这几个监工有的绿毛,有的纹身,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张鹏走进店里,冲着一个坐在沙发上一边看报纸一边喝茶的30岁左右的男子喊:“哎,兄弟,这是干啥呢?”
这人正是老戴的手下,他得到老戴的指示,只管放手装修,其他事不要管,即使胡大头的人找上门来也别怕,隔不到200米就是派出所,他们不敢怎么样。于是这喝茶的兄弟也比较嘚瑟,手里拿着报纸,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看了张鹏一眼,爱理不理地,声音拖着长长地说:“、、、装、、、修、、、”
“呵呵。”张鹏冷笑一声,他十有八九能确定这就是老戴的手下,普通人看到他们这群凶神恶煞的人发烟敬茶还来不及,哪还敢这么嘚瑟。
张鹏走进店里,看到墙角摆着几个洗头用的躺椅,他笑了笑,走到那喝茶男面前,一巴掌打掉他手里的报纸,就像大山拍他的脸那样拍了两下喝茶男的脸,说:“别嘚瑟。”
拍了喝茶男两巴掌,张鹏看到店里其他几个监工和装修的人都手里拿着工具朝他靠拢过来,张鹏太开心了,他就希望这些人动手打他,那样他直接砸了这个店,省去好多麻烦。
别看张鹏整天跟在胡大头溜须拍马,脑筋贼灵光了,脑筋不灵光的人拍马都拍不到地方上。
不说张鹏身边的四五个小弟,店外面还站着十来个人呢,喝茶男再有胆子也不敢在别人的地盘上以卵击石,他眼神示意自己的兄弟冷静,对张鹏说:“哎,哥们,不知道你找上门的干啥来的?收保护费?我们可是正经生意。”
张鹏从进来就没说他的生意不正经过,喝茶男这么说倒显得他掩耳盗铃了。张鹏心里已经万分确定这就是老戴的场子,但他也不能平白无故地动手。可是他敢羞辱对方,逼着让对方动手,于是他毫不犹豫往喝茶男脸上吐了一口唾沫:“呸。”
唾沫顺着喝茶男的脸流下来,流过他的下巴,滴到他的胸前。
张鹏本以为说啥喝茶男也要怒了,可人家一脸平静。不是喝茶男没种,而是他不敢。一旦动手了,打不过人家白挨一顿打不说,店还要被砸,被砸了还没地儿说理去,毕竟张鹏说这是两个人的矛盾,跟胡大头和老戴没任何关系,最后大不了赔几个钱了事。
拖了老戴的工程进度,他还要挨老戴的骂。
于是他忍了,冷静地擦干净脸上的唾沫,说:“不爽再唾!”
都说人至贱则无敌,但人喝茶男就是这么贱,你唾到人脸上人也微笑着擦干了,让你不爽再来,你还能怎么样?
张鹏没辙了,看样子想惹怒喝茶男是不可能了,那就只能找这房子的主人,‘请’他收回成命,把房子给这伙人别租了。
这房子是后面开关厂的,以前用来陈列产品,算是一个观摩房。这几年厂里效益下降,厂里早就没一个工人了,可这老板大家都知道,姓孙。
张鹏马上联系孙厂长,可这孙厂长一点也不给张鹏面子,说他太忙了,有啥事晚上再说。
张鹏就笑了,说:“孙厂长这么忙啊,那你儿子上小学有人接吗?要不要我帮你接?”
听到这话孙厂长的口气马上变了,立马答应现在就赶来厂里,同张鹏见面。
谈话的内容就很简单了,张鹏自亮了身份,再简单地说了下整件事情的大概,孙厂长是个聪明人,当即就表示,他明天就把房子收回来。
说完这些,孙厂长有点吞吞吐吐地说:“可是我跟人家已经签了合约,现在我违约,要赔一大笔钱的。你们,是不是、、、”
张鹏笑着说:“你是想问我们有没有补偿吧?”
孙老板笑着说:“是啊是啊。”
张鹏说:“那当然有。”孙老板等着他的进一步答复,听见张鹏说:
“留着你一家老小的狗命!”
齐航和大山赶到的时候,张鹏刚刚从开关厂出来,大山问他:“怎样了?”
他很愉快地说:“解决了。”
大山给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再给他屁股上一脚,“你他妈的,给老子一次性把话说完。”
张鹏挠着脑袋说:“我找过房子的主人了,他答应明天就把房子收回来。”
一行人回到酒吧,刘建树和胡大头听到这消息都很高兴,刘建树问:“孙老板的话可信吗?”
张鹏立马走上前媚笑着说:“您放心,刘哥,绝对没问题,孙老板的厂子在这边,他的儿子也在这边上小学,他不敢耍花样的。”
刘建树满意地点点头,嘱咐说:“不要掉以轻心,最好监视着孙老板,防止他耍我们。”
“好好好。”张鹏笑着点头答应。
胡大头开心极了,安排酒吧停业一晚,专供自家兄弟开心。
一桩大的危机就这么被解除,众人还没有经过多少努力就得到胜利,纷纷表示不太过瘾,晚上个个喝的酩酊大醉。第二天张鹏奉命去找孙老板,没一会就苦着脸回来了,说:
“胡哥,孙老板不见了!”
@东海闲鸥 2016-07-13 12:25:00
天气好热,小乞丐记得要躲到树荫里哦,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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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丐这里凉的很,平均温度也就20来度,下点雨还得穿个外套,哈哈哈哈哈哈哈,多谢关心了。
今天网络出了点问题,下面马上更
第四十六章
张鹏带队冲锋折戟沉沙
齐航看准破绽主动出击
张鹏带着人从孙老板的开关厂一出来,孙老板就给老戴打了电话,可怜而又紧张地说:“老戴啊,胡大头的人都找上门来了,拿我孩子要挟我,咋办啊?”
那边老戴无所谓地说:“你接上你的孩子和老婆一起来我这边,我给你们安排一个地方先暂时住下,你放心,最多四五天,我肯定把他搞定咯。”
“那老戴,你答应的那个不会骗我吧?口说无凭的,这、、、”孙老板犹犹豫豫地说。
之前老戴找到孙老板要租房子的时候孙老板就问他要做什么,老戴也不隐瞒,直截了当说洗头按摩房,孙老板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典型的人精,黑道白道都沾,道上的规矩也略知一二。
他问老戴这事胡大头知道吗?老戴的是问答是他胡大头算个鸡吧。
孙老板犹豫了,他房子空是空着,可他实在不敢给老戴租出去,十几万的租金事小,他一家老小的命事大。
于是孙老板拒绝了,但老戴当场拿出五十万,并且承诺,不管他和胡大头的恩怨谁输谁赢,最后还会再出五十万。
孙老板动心了,决定冒险一试。
这时候老戴惹出的祸端已经逼得他不得不找个地方躲起来,所以这时候,再问一遍老戴他的承诺是否真实可靠很有必要,一旦他吞吞吐吐,不肯给个书面文凭的话,那孙老板马上把房子收回去,还能顺便在胡大头那边卖个好。
老戴这次的胃口不小,区区五十万自然不放在眼里,他说:“你先过来,过来我给你打欠条。”
胡大头是一个斯文人,文化人,其最大的特点就是不跟其他混子一样满口脏话,别说满口脏话了,他从来都不说一句脏话。
但就是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的斯文人,听到张鹏跑来汇报的消息是还是忍不住把眼前的一摞书砸到张鹏的脸上,骂道:“草泥马你是干啥吃的?不说交代过让你守着吗?干啥去了?”
“胡哥,昨天晚上,我,我有点喝多了、、、”张鹏低着头,都不敢看胡大头愤怒的眼睛。
张鹏太骄傲了,他觉得,他以一人之力办了这么大的一件事,危机还没开始就被他消灭在萌芽之中,那成就感,啧啧啧,别提多棒了。再加上胡大头和刘建树几句夸奖的话,更让他觉得飘飘欲仙。他觉得,风头都让他一个人出尽了,能不骄傲嘛?
胡大头恼火归恼火,可事情总归要解决,他给刘建树打了电话,十几分钟后,刘建树迈着瘸腿一高一低地进来了。
他说:“孙老板跑了,现在退房这条路行不通了。那就这样,准备兄弟,先把他的场子砸了再说,他装修一次就砸一次,反正咱也不知道这场子是他的。”
计划就这么定下来了,晚上张鹏带了十来个小弟去砸老戴的场子,临走之前胡大头拍着他的肩膀嘱咐他:“这次事情一定要干漂亮,别再让我失望了。”
“胡哥,你就放心吧,这次要失手,我提着脑袋来见你。”张鹏郑重地点点头说。
张鹏走后,胡大头靠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闷头抽烟,齐航和黄河黄海以及大山许辉他们作为预备役坐在楼下喝酒,半个小时后张鹏的一个小弟满脸是血的跑回来报告:“胡哥,咱们中埋伏了。”
“什么?”胡大头惊呆了,又问:“张鹏呢?”
“张哥受伤最严重,我跑的时候他在地上趴着,我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这半个小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张鹏他们是晚上十二点以后出发的,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他们故意从小巷子里七拐八歪翻墙来到孙老板的工厂里。老戴的这个店铺有两个门,前面一个大门,后面一个小门,张鹏就是想通过后面的小门直接进入到店铺里,
这样不仅可以躲过沿路的监控,而且即使有路过的人,也不会知道这里面正发生着什么。
来到后面那个红色的铁门前,门上还上着锁,张鹏使个眼色,旁边一个小弟立马跑过来把手里的钢管插进锁子里,轻轻一撬,锁子掉落到地上。
张鹏微笑着推开铁门,门越开越大,张鹏看到屋子里全是红通通的火光,一闪一闪的,一个火光代表一个抽烟的人。
张鹏这次只是奉命来砸场子的,只带了十来个兄弟,他根本没有料到老戴早就安排好了人在这里等他,看到一屋子的火光,他立刻明白过来了,喊一声:“我操,撤,上当了。”
话刚说完,张鹏又听到背后厂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整个厂区忽然灯火通明,为首一个大胖子,点着烟,提着一根棒球棍朝张鹏慢慢靠近,笑着说:“想走?晚了吧。”
一通血战。
血战过后,一个小弟跑来向胖子报告:“胖哥,跑了两个,追吗?”
胖子挥挥手,惬意地说:“不追了,追也追不上,让他回去给他家主子报信去。”
“那咱现在怎么办啊?”小弟问。
“等着,我给戴哥打个电话问问。”胖哥答。
“喂,戴哥,事情成了,活捉了十一个,现在怎么办?”胖哥愉悦地问老戴。
“弟兄们受伤重吗?”
“我们的弟兄们都是小事,就是对方有几个,受伤有点重。”胖哥这么回答。
在普通人的眼里,划破皮或者手被针钉子了这属于小伤,其他稍微比这严重的都属于大伤。而在混子的眼中,只要不缺胳膊少腿的都是小伤,身体缺了某个零件,或者有生命危险,那才叫有点严重。
伟大领袖毛主席在朝鲜战争时期曾经说过,“打不是目的,打是为了谈,打也促进谈。”老戴自然也懂得这个道理,他希望能在胡大头的地盘扎根下来,用最少的代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懂。
于是他吩咐胖哥:“送受伤比较重的人去医院,我可不想闹出人命。其余人赶紧撤,胡大头的人离的很近,几分钟就可以到,防止他们反扑。”
张鹏的小弟传来的消息让胡大头吃了一惊,他是个文人,善于心机,遇上这种情况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刘建树当机立断:“全体出动,赶往开关厂,说不一定还拦得住。”
于是,四五十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可老戴早就做了安排,人早走光了。
所有人都没什么好的办法,现在老戴扣了十来个兄弟,他接下来肯定会仗着这十条命来跟胡大头谈判,胡大头如果为了大局舍弃兄弟,让底下的兄弟唾骂,如果为了兄弟给老戴在自己的地盘上开一条口子,那么后患无穷。
就连刘建树当初说的也是:‘为了大局,就算折两个兄弟也没关系。’现在可不是两个兄弟,整整十一个。
所有人都站在开关厂的大门口陷入沉默,齐航又是脑子里灵光一闪,看了看大山,大山看他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给他一脚:“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齐航说:“胡哥,你说老戴的人现在应该在什么地方?”
胡大头说:“当然回他们自己的地盘了,还能去哪儿?”
黄河罕见地说了一句话,他看着齐航,齐航一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两个人想到一块了,他说:“肯定去最近的医院了。”
“正解。”齐航说:“听逃回来的兄弟说,张鹏和好几个人受伤都比较严重,老戴再胆大,他也不敢闹出人命。所以我说,咱现在就去最近的医院——复康医院,不但能救回来咱的兄弟,老戴的人也得折在咱手里。”
“去医院,你疯了吧,护士一报警,警察十分钟就到。”黄海说。
“复康医院蔡家有35%的股份,让飞宇出面说说话,没人会报警的。”
“好,现在就走,复康医院。”对于今晚来说,时间就是金钱就是机会,刘建树当机立断下了命令。
在去医院的路上齐航给蔡飞宇打了电话,没半个小时蔡飞宇就赶过来了,他一向喜欢混社会,这次有事要他帮忙,他求之不得。
所有人都守在医院的周围,胡大头打发了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小弟先去门诊部查看,看老戴的人到底在不在。
事情果然如齐航所料,过了没一会那小弟就跑回来了,又紧张又兴奋,说:“胡哥,在,都在,咱的人也在。”
胡大头又问:“大概多少人?”
那小弟答:“大概二十来个人。”
老戴往开关厂原本排了四十多个人,战斗结束,他的人基本没人受伤,于是二十个人‘押’着张鹏他们来包扎,剩下的二十来号人就散了。
过了几分钟,蔡飞宇赶来了,齐航向他简单说来下事情的经过,蔡飞宇说:“别急,我打个电话。”
蔡飞宇拨了个号码,电话打完说:“院长答应了,不过他说尽量别把事情闹大,事情闹大了他也没办法。他现在给下面的人打电话,马上会打过来的。”过了一会蔡飞宇的电话又响了,接上电话他连着说了几声‘知道了。’挂了电话,蔡飞宇一挥手:
“搞定了,冲吧。”
第四十七章
傻齐航精准定位寻对手
各好汉医院血战显神通
以黄河黄海和刘建树为首的人迈着大步往医院里冲,齐航看到蔡飞宇也抢了一根别人的钢管,拿在手里,兴冲冲的,很想去拼命的样子。
齐航拉住混在人群中往前赶的蔡飞宇,蔡飞宇不解地问:“哥,你干什么?”
齐航没说话,等人群全都进去了他才把蔡飞宇手里的钢管夺过来,对他说:“现在没你事了,你要么在这儿等着,要么回家睡觉去。”
在胡大头的团伙里混了这么长时间,齐航已经深深地感受到作为一个混混的艰难和残酷,他当初花费了那么大力气,甚至自己也趟进了这趟浑水里才把蔡飞宇换出去,他现在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蔡飞宇再一次提起钢管砍刀来打打杀杀。
蔡飞宇说:“哥,我就进去跟着玩会,没事的。”
“玩也不行!”齐航说的斩钉截铁,不容置疑,说完他就提着钢管跑着去追前面的人。
齐航跑到门诊部门口的时候看到胡大头冷冷地站着,三四个兄弟背着手把在门口,里面已经响起钢管交击的叮当声、众人的喊杀声以及有人受到猛击之后痛苦的呻吟。
首当其冲的是刘建树,别看他年纪大了五十多岁的人了,而且瘸了一条腿走起路来一高一低,可打起架来真是一条好手,他也不拿任何工具,他的目标是对方为首的胖子,他趁着胖子和其他人纠缠没注意他的空档冲过去,一把从后面勒住胖子的脖子,猛地往后一拉,把胖子拉倒在地面上,接着又用他的那条瘸腿去踹胖子。
胖子人高马大,看起来蠢乎乎的样子,可反应实在灵敏,刚才没注意,猝不及防之下被刘建树拉到地上,看到刘建树的大脚又朝着他的面门踹来,他猛地抬起两条肥壮的胳膊,先用手拖住刘建树的脚,然后一使劲把他推开。
接着在地上骨碌碌滚一圈,暂且离开刘建树的攻击范围,然后快速从地上跳起来。
这胖子可不是一根筋的人,他也不喜欢赤手空拳的搏斗,往起来跳的功夫还顺手摸了一根掉在地上的钢管,他得意洋洋,掂着钢管往刘建树面前冲,想报刚才的一摔之仇。
忽然从侧面轮过来一根木棒,携着‘呼呼’的风声朝胖子的脑袋而来,胖子即使再灵活也躲不过去了,眼看着木棒离自己的脑瓜越来越近,胖子下意识举起胳膊一挡,‘砰’的一声,木棒断成两截,胖子疼极了,手刚一捂胳膊,刘建树和刚才抡木棒的小伙子赶过来一人揪住胖子的一个肩膀,攥紧拳头朝胖子的脸上招呼。
齐航再看过去,黄海正站在大厅中间同一伙人打成一团,黄海的动作简单粗暴,打倒一个人只用三步,第一步,一把揪住对方的头发,第二步,使劲扯着头发把对方的脑袋往下摁,第三步,拿自己的脑门下死劲去怼对方的脑门。
这是黄海多年来总结出来的一套最有效的战斗方案,一招制敌,一脑门砸下去就有一个人倒下,而且凭着那种气势完全可以吓唬住一大批人。不过敢这么玩的人一定要有一颗过硬的脑壳,黄海连着撞翻几个人,他自己的脑门也红红的,好像有血丝渗出来。
这是对付长头发,对付短头发或者没头发的光头,他的动作更加简单,只用两步,第一步,两手合拢抱住对方的脖子,第二步,把对方猛地拉向自己的同时脑袋迅速出击,把对方砸倒。
黄海一路走一路砸,凡是被黄海近身的人都倒在黄海的铜头铁脑之下,甚至到最后,齐航看到黄海抓住一个尖嘴猴腮的小伙子,他脑门还没往下砸呢,那小伙子就两眼一翻倒地上了。
也不知道是吓晕还是装死,补刀总是需要的,黄海蹲到地上,朝倒在地上的小伙子又砸一脑门。齐航看到,被砸中的一瞬间,那小伙子两腿猛地一抽搐,像是被电击似得,然后头往旁边一偏,一动不动了。
这种办法固然高效省力,可最大的缺点在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自己的身体也吃不消,而且这种战斗方式的出场率极其有限,仅仅能在人多打人少,或者一对一的时候用。不然人家三五个干你一个,你还傻不拉几的跑去揪人家头发抱人家脖子,恐怕还没走到人旁边就被乱棍打倒了。
再看黄河,这小子的做法就有点残忍了,手里拿着一把不长也不宽,像是小学时候削铅笔用的小刀。可能是因为我方稳操胜券的原因,黄河并不寻求主动出击,他静静地站着,看到哪边的兄弟有危险了,立马冲上去,毫不犹豫捅对方一刀子。
可他绝不乱捅,看到对方的人举起胳膊提着钢管要砸自家兄弟,他就把刀插进对方的胳膊里;看到对方的人抬起脚想踹自家的兄弟,他想都不想就把刀子捅进对方的大腿里。
黄河这战术也仅适用于人多对付人少的时候,若人少打人多你还这么贱动不动就捅人一刀子,不出半分钟就得惹起众怒,然后人家一拥而上,彻底解决你。
可话又说回来,任何战术都只是适用于两者之间势力差距不是很大的情况,若实力差距太过悬殊,管你什么战略战术,双拳难敌四手,功夫再高,一群人也能把你撂倒。
黄河满脸都是被溅到的血,偏偏脸上表情又平静无比,就像一个百发百中的持枪猎手面对他的猎物,虽然猎物疯狂逃窜,但他一点也不心慌意乱,他确信,就算猎物跑的再远一点,他那致命一击总能留下猎物的小命。
齐航的视野忽然又闯进来一个人,许辉,别看许辉是个娘娘腔,可这次的战斗让齐航完全刷新了对他的认识,让他了解到这个娘娘腔狠辣果断的另外一面。
只见许辉提着一个带血的钢管,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冲,一冲到人堆里就跟变了个似得,表情狰狞,动作连贯,他一次次挥出手里的钢管把面前的人砸到在地,他也保留了身上女性那份细致的观察力,有人想偷袭的话他总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并迅速拉开安全距离,然后再一次冲上去,把想偷袭他的人也砸翻。
齐航看了半天,许辉冲进人堆里几进几出,硬是没有挨任何人一棍子。
许辉还把几个原本逃进病房,逃进医生办公室的的人揪出来,薅着他们的头发,从病房一直拖到大厅里,然后众弟兄们一拥而上,彻底让他们失去战斗力。
齐航忽然看到原本倒在地上的一个人偷偷从腰上摸出一柄十来公分长的匕首,挣扎着正往起来站,而离他最近的,赫然是放翻胖子以后靠在柜台上喘粗气的刘建树。
刚刚躺在地上手持匕首的人已经站起来,正想把他手里的匕首从刘建树的背后捅进去。
齐航几步冲过去,抡起钢管就砸在那人的胳膊上,齐航听见骨头碎裂的‘咔嚓’生,看到倒在地上那张因痛苦而扭曲成一团的脸。
因双方实力太过悬殊,胡大头这边的人比老戴的人的两倍还要多,几乎没费什么时间没费什么功夫就结束了战斗。
如果把这场战斗比作最近异常火爆的竞技类游戏—英雄联盟的话,那刘建树就是一个一流的武器大师这样上单,单挑能力强,冲在最前面,大杀四方,输出的伤害也很可观,自己也要承受很多的伤害。
黄海则像是三流的复仇烈焰这样的中单,和他对线,千万不能让他打出Q的被动——眩晕,实战中不能被他揪住头发或者勾住脖子,否则一套技能外加点燃就能秒掉一个人,可是他不太会有点坑,常常打出一套技能自己也要挨别人半套技能。
黄河呢,黄河就像是巴德这样的辅助,自己一般不主动去承受伤害,可手里捏着关键性的控制技能Q、R,在你想杀对面人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把你控在原地,在实战中是在胳膊大腿上扎你一刀子让你动不了,别看他输出少也别看他抗的伤害少,打起团来大招用的好团战就先赢一半。
许辉则像是一位王者级别的德莱文这样的ADC,输出高,暴击多不说,还挺会走位,每次都能躲过对面的关键性机能,甚至都没人能A一下他。
齐航在这场战斗中基本处于观望状态,非要给他一个位置的话,他就像是一个待在泉水里看风景的瞎子,忽然看到武器有危险,闪现过去一个R,一脚把对方踹开。
除了被黄河扎伤的几个简单包扎了下之外,剩下的全部被胡大头派人绑起来,送到郊区一个存放瓜果蔬菜的仓库里。
‘打不是目的,打是为了谈,打也促进谈’,这个道理连老戴这个大老粗都懂,胡大头这个文化人当然更懂。
在把老戴的人押往郊区的路上,老戴给胖子打了好几次电话,胡大头拿着胖子的手机,看见老戴打过来就挂,老戴打了三次再也不打了,就算他大拇脚趾思考问题,也肯定能想到自己的人出事了。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老戴就搬中间人来了解情况了
@东海闲鸥 2016-07-14 14:07:00
小乞丐一天更好多啊,大饱眼福,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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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惭愧的很,每天也就六千多字,不算多吧。
今天停电,刚刚电终于来了,家里院子里晒着麦子,忽然电闪雷鸣的,慌里慌张的好不容易收拾完了,
好了,开始更今天的吧,
来晚啦,抱歉。
感谢一直以来的支持,谢谢,谢谢,谢谢啦
第四十八章
胡大头假装仁义讨药费
孙老板大祸临头砍指头
老戴请来了解情况的是老混子阿泰。
阿泰是我市第一批开始混并且目前还在继续混的唯一一人,他曾经家喻户晓,不过他没能适应这个高速发展的社会,他以前混社会那一套,被时间和事实证明,现在已经行不通了。
不过凭着他作为混子界‘活化石’的身份,在本市的混子界中,谁见了他都要叫声老大哥,谁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这种人,自然就是混子之间调解矛盾的第一人选。阿泰之所以还没完全就被混子圈所淘汰,大概是因为在这方面他有着天然的优势,还能继续发挥余热。
老戴一大早就把阿泰请到他的公司,但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人到底出了啥情况,所以就遮遮掩掩地对阿泰表示:“老大哥,我有几个小兄弟昨晚去西桥那边玩,突然就消失了,打电话也不接,老大哥你也知道,西桥是老谢的地盘,现在老谢进去他一个手下叫胡大头的当老大,麻烦老大哥替我去问问,我的兄弟是不是跟他们发生了什么矛盾误会,被他们给扣了?”
“几个小兄弟啊?”阿泰问。
“二十来个。”老戴喝一口水低着头说。
“啥?二十来个?”
“恩,是,二十来个。”
阿泰是老了点,可是还没老到糊涂的地步,这话老戴刚一说出来他就觉得不对劲,为啥?就算老戴前面说的是真的,你老戴二十多个兄弟去西桥那边‘玩’,然后发生了矛盾,那顶多两方打一架完事,胡大头又不是傻子,为啥要扣了你二十来个兄弟把事情闹大。
仅仅因为两边的人发生矛盾就扣对面二十来号人,在我市,这么强势这么不讲道理的人还没有。
再说了,二十来号人啊,一起出去玩,还是去并不繁华的西桥玩,还一起被人扣了,连一个跑回来报信的都没有,可能吗?
“兄弟,你既然让老哥当这个中间人,那你先要把你这边的情况让老大哥弄个明白,这是最起码的,你连事都不让老哥知道,嘘嘘晃晃的,拿老哥当你的小弟使啊?”阿泰是个直来直去的,他从来不拐弯抹角,有话一向直说,也不考虑对方是谁用不用给他留面子。
老戴被阿泰说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想了想他还是对阿泰全盘托出,从他找胡大头一起吃饭,一直讲到他派小弟们去埋伏,他刚一说完阿泰就怒了,站起来,指着老戴的鼻子骂道:“兄弟,你说说你这是人干的事吗?啊,你想要在人家的地盘上开场子,还想自己的小弟看场子,道上有这号规矩吗?你觉得人家好欺负,现在折了兄弟了来找老哥给你求情,要我说,活该。”说完他气呼呼地一挥手:“你这事找别人吧,太丢人,我走了。兄弟,事就没你这么干的。”
阿泰转身就走,老戴赶忙起身跑过去拉住阿泰,说:“老大哥呀,事情已经出了,我后悔也没办法。我那二十多号兄弟都年纪小,现在生死不知,他们每一个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你说要是真折了一个两个的,让我怎么和他们的家里交代。老大哥你就帮我探探胡大头的口风,你的恩情我一定不忘。”老戴知道阿泰这人最讲义气,对自己手下的兄弟也最看重,所以故意这么说。
这一招果然奏效了,阿泰叹一口气,坐下点点头说:“好吧,我就凭着这一张老脸去问问人家的意思。不过我提前可要跟你问明白咯,你的底线是多少。”
扣了人当然是为了谈,谈的最终问题肯定就是赔偿问题,这和战争中交战双方败的一方要给胜的一方赔款是一样的,不过具体赔偿的情况还是要看双方交涉的结果。
老戴说:“老大哥,我现在二十来号兄弟在人家手上,只要他不狮子大开口,我都答应。要是胡大头说一百万二百万这样的,老大哥你就答应了,如果价钱还往上升,希望老大哥你从中说说情。另外,我在他们那边租的场地付了一年的租金,已经装修好了一大半,我也不要了,送给他。”
于是阿泰开着他那辆破旧的桑塔纳赶到胡大头这边,胡大头正等着老戴派人来打探情况,听到阿泰来了,脑子都不用转就知道他为何而来。
胡大头跑下楼迎接阿泰,笑着说:“老大哥,好长时间没见了,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吹过过来了。”
因为是早上,酒吧里没什么人,胡大头就拉着他在大厅的一个桌子上坐下,招呼许辉上酒,再来盘水果。
阿泰也不啰嗦,开门见山,说:“老弟,老戴的二十来号人,是让你扣了吧。”
胡大头笑着说:“老哥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平白无故扣老戴的人干嘛。”
阿泰知道胡大头是在打哑谜,他就说:“老弟,事情拖着总不是办法,你扣着老戴的人也没啥好处,还要管他们一天一顿饭,老哥今天来当个中间人,你也别给老哥打哑谜,咱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成不?”
胡大头想了想就说:“老大哥,人确实是叫我扣了,不过这老戴太欺负人了,我是被逼的没办法了。”
“我知道我知道,老戴刚给我一说这事我就把骂了一顿,本来这事老戴做的太过分,老哥也没脸来你这求情,不过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事情总要有个收场,对不?”
“恩,你说得对。”胡大头点点头说。
“那这样,老弟你把你的想法和老哥说说。”
“呵呵,我没啥想法,只要他再不把手往我地盘上伸就行了。”胡大头笑着说,他这是谦虚呢。
“你看你这话说的,凡是都有个规矩,他老戴做错了事情理所当然就要负责任,不然老哥这个中间人还怎么当。扣了二十来号人,你肯定出动了不少兄弟,车马费他老戴总要掏的。老哥是真心实意来解决问题,你也就别藏着掖着。”阿泰说。
“那这样吧。”胡大头终于开口了,他说:“都是出来混的,车马费啥的我也不要了,不过我有十几个兄弟被老戴的人伤的挺重,就给点医药费营养费吧。”
“就这些?”
“呵呵,老哥,就这些。”胡大头他自知以后还要在道上混,跟老戴打交道的日子肯定不在少数,他也不会狮子大开口弄得以后见不了面。
读书人就这点坏处,人家老戴敢撕开面子下死劲跟你磕,你却总想着留面子。
“那这样,老哥我就做个主,老戴出150万,你给兄弟们治伤。他还说他租的场子交了一年房租,装修的也差不多了,一并送给老弟。老戴的兄弟,我看你也放了算了。”说着阿泰招手要了一张纸一支笔,‘刷刷刷’几下写了一张150万的欠条,交给胡大头说:“口说无凭,老哥给你立个字据,老戴要不讲信誉的话,你直接拿着欠条来找我,好吧。”
胡大头笑着收下欠条,忽然抬起头看见齐航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齐航这两天两次发言均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胡大头不得不对他的话谨慎对待,他说:“齐航,有啥话就说吧。”
齐航习惯性地转头看了一眼大山,谢天谢地,大山今天可能心情不错并没有打他。他说:“阿泰哥,钱我觉得的都是小事,孙老板必须让老戴交出来。”
“孙老板是谁?”阿泰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高高瘦瘦的年轻人。
“哦对,你看我都忘了,孙老板必须交,这孙子,太不像话了。”胡大头也说。
齐航说:“阿泰哥,孙老板是这边开关厂的老板,老戴的房子就是租他的,开始我们为了和气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就去找孙老板让他干脆别把房子往外租了,他开始说的好好的,第二天连个招呼都没打就没影了。”
齐航这要求虽然在情理之中,可毕竟属于节外生枝,阿泰是一个公正而又严谨的调解人,他说:“是这样,这个老戴之前跟我真没提起,我也不好乱答应。这样吧,中午我做东,咱们去我那儿吃饭,你们两家面对面地谈,怎么样?”
饭局上,其他问题其实已经谈妥当,唯一争执的焦点就是交不交孙老板的问题。
老戴认为,孙老板是他的合作伙伴,他今天要是把孙老板交出去了,那以后谁还敢和他做生意,他说,他多加钱,加50万100万都行,交孙老板,不行。
而胡大头他们一方则想,孙老板是他们地盘上的叛徒,跟外人勾结想坑自家人,如果不给他点颜色教训让其他人看看的话,那以后这一大块地盘还怎么管理。
双方争执不下,可毕竟胡大头扣着老戴二十来号人掌握着话语权,最后老戴只得妥协,不过胡大头一方也做出承诺,‘适当’地警告警告孙老板就行了,绝不会伤及他的性命,他的家人也和这件事无关。
一桩危机真正解决了,老戴和胡大头团伙的较量以老戴暂时落败告一段落,带着孙老板来到大本营,胡大头心情愉悦,说:“齐航,人是你争取要回来的,怎么处理你看着办。”
齐航也不谦虚,向黄河要来他经常带在身边的小刀子,扔到孙老板的面前,说:“孙老板,废话我也不多说,以后大家还要一起共事,我就不动手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齐航说以后会一起共事是有原因的,老戴把租的场子送给了胡大头,胡大头也看中那场子的位置,想做点小生意。
孙老板是个明白人,自知躲不过这一劫,也不求饶不做无畏的挣扎,拿起刀子,一咬牙一闭眼,手起刀落,一根手指就掉到地上。
第四十九章
胡大头任人唯亲失威信
刘建树拍板决定当代表
总结一下这次两个二流团伙之间的冲突,其中重点总结胡大头团伙的反应,执行以及暴露出的问题。
这场冲突,由老戴单方面引起,过程几多波折,并最终自食苦果。
前期和中期的布置安排让老戴迅速占据了优势(扣了胡大头10个人),如果他思维足够严谨,足够运筹帷幄,不犯任何错误把积累的优势转化为谈判的筹码的话,那赢家肯定是他,并且,他还能以此次的胜利作为跳板,无限扩大己方的优势和地盘。
可惜他错了,粗心大意了,没有料到胡大头的人会找到医院,他酝酿筹划了好长时间的计划,就因为这一点小小的失误,毁于一旦。
而胡大头的团伙虽然在这场冲突中胜利了,可并没有获得太多的利益,仅仅100多万,能干啥?
相比较于老戴团伙因为一招不慎而满盘皆输,胡大头的团伙在冲突中表现出来的问题就比较多了。
首先,胡大头缺乏一个领导该有的威信,导致下面的人对他命令的执行能力不够强。胡大头在这场争执中态度很明确,而且对老戴也足够强硬,但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这样一个事实,胡大头在团伙里威信甚至是不如刘建树的,争执过程中,拍板做决定的事几乎都是刘建树在做,作为团伙领头羊的胡大头却被瞥在一边。
其次,胡大头任人唯亲,而且他手下仅有张鹏一人可用,偏偏张鹏是个溜须拍马之徒,战斗力并不怎么样,这就导致胡大头的团伙看似繁荣昌盛,但一遇上危机就会发现,他真正能够组织起来能够发动强有力的战斗的人并不多,并不是因为他手下缺乏有战斗力的人,而是有战斗力的人他不用。
胡大头为了让张鹏一个人独揽功劳,派张鹏一个人带着为数不多的亲信去砸老戴的场子,结果遇上埋伏,折了,事情差点毁在张鹏手里。如果胡大头不那么自私不那么势利,另外再派上黄家兄弟的话,那凭着黄家兄弟不要命的架势,说不准还真能杀出一条血路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黄家兄弟对胡大头怨恨那么多,肯不肯给他卖命还真难说。
另外我们看到,如果把胡大头的团伙比作一个王朝的话,胡大头在冲突中扮演者皇帝的角色,而刘建树则像是统领三军的大将军。胡大头只管发号宏观上的,大而空的命令,具体的操作和实施,排兵布阵则全凭刘建树。
偏偏刘建树不是一个合格的大将军,如果让他做一个冲锋陷阵的战士可能更合适一点。于是就出现了这么一幕,刘建树让大家沿着岔道小巷找老戴的场子,找了一上午,屁都没找到;刘建树让人去砸老戴的场子,张鹏中了埋伏。
刘建树是有威信,可缺乏一个领导者该有的缜密的清晰的头脑。
都说时势造英雄,所有这些因素,包括胡大头的不得人心,刘建树的莽撞粗心,张鹏的战斗力不强,导致一个共同的结局,那就是齐航的几次关键性建议,把这个团伙带上了完全正确的方向。
齐航这一次的表现太露脸了,头一次找了一上午都找不到老戴的场子,于是他大胆猜测老戴可能把场子租在主干道的旁边,事实证明,他对了。
第二次更是传奇,他准确预测扣了张鹏等十来号人的胖哥会去医院包扎伤口,主动出击,一招制敌。
第三次也是他提出一定要交出孙老板,这是件小事,甚至胡大头都忘了。可这件事情的意义却不容忽略,冲突中遇到的一系列问题都已经说明胡大头的团伙内部出现了很大的问题,这个问题除了胡大头,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如果再放任孙老板不管,让团伙外部也鬼哭狼嚎,风雨飘摇的,那这个团伙,恐怕真就走到了尽头。
人都说蛇鼠一窝,如果把老戴比作蛇,把孙老板比作鼠的话,那齐航第一次准确猜到了蛇窝的位置,第二次则一下就打中了蛇的七寸,并且一击毙命。第三次,把和蛇勾结在一起的老鼠揪出洞,狠狠砍他一只脚,让所有的老鼠都知道,勾结外来的蛇一起祸害自家的庄稼地,绝对不会有任何好下场。
胡大头自然也通过这次的争执认识到,他在团伙中话语权的缺失有多么严重,他的命令多么苍白多么无力,甚至还不如老瘸子刘建树。
那么,针对这种情况,往后他会放弃以往打压老谢手下几员大将的政策方针,团结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还是继续打压,继续发展自己的亲信,这个,只能看胡大头自己的决定了。而他的决定所引起的一切后果,都只能由他胡大头自己来承担。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冲突过后,胡大头本应是最开心的人,但他却拉着脸,一声不吭,好像谁欠了他百八十万的样子。
齐航因为贡献特殊,刘建树强烈建议要奖励齐航,齐航看胡大头的脸色就知道不可能,没想到胡大头竟冷着脸答应了,当场奖励了齐航两万块钱。
黄海在一边起哄要齐航请客,齐航自己也觉得这几天神经蹦的太紧了,就答应了。
他顺便邀请了刘建树和胡大头,刘建树看得出来挺高兴,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说:“好啊,那就走吧。”
而胡大头却扭扭捏捏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他皱着眉头说:“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这几天实在太累了,下次吧,下次我请大家。”
其他人都不好说什么,刘建树和胡大头是多年的老兄弟了,他也不废话,走过去把胡大头从椅子上一把拽起来,不由分说就往门外拉,说:“大家都这么高兴,你也别扫兴。”
胡大头被逼无奈只好挣开刘建树的手,说:“好吧好吧,走。”
一行人走出夜色酒吧,看到张鹏站在旁边挺尴尬的,胡大头对他说:“一起去吧。”
毕竟说好齐航请客,齐航没有开口张鹏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之前齐航和张鹏有点小过节,但齐航并不是一个记仇的人,或许也记仇,但至少表面上是这样,他拍拍张鹏的肩膀,笑着说:“走吧,这么不给面子啊。”
刘建树说今天就不去高级场所了,随便找个地方坐坐,反倒自由点。他们走了几步来到不远处一个饭馆里,饭馆并不大,不过挺干净的。
服务员送上来两份菜单,齐航自然不肯做主点菜,一帮人推来推去,最后刘建树和黄海两个点了一桌家常菜,要了一箱啤酒。
开始酒刚一上桌的时候还推辞,说他胃不好,心脏有毛病啥的,还说:“我就不喝了,出来不过图个高兴,你们大家也少喝点,这箱喝完就算了。”
黄河跟刘建树一起喝酒的次数多了,对他的脾气想当了解,刚开始的时候他比谁都谦虚矜持,自己不喝不说,还劝别人少喝,两瓶酒下肚,谁不让他喝他跟谁急。
黄河笑着说:“你就喝吧,每次都是那几句,也不变点花样。”
“额,那,那就少喝点吧。”于是,刘建树‘推辞不成’的情况下,‘无奈’地喝了第一杯。
一个小时过去了,啤酒第三箱也快要结束了,所有人都喝的脸红脖子粗,唯有许辉和刘建树跟没事人一样,不过许辉是真量好,啤酒基本上随便灌,不醉。
刘建树已经有些上头了,可他这人就是这样,喝的再多看起来都跟没事人一样,但一张嘴就暴露了,他舌头几乎都捋不直了,说:“兄,兄弟们,喝开心了吗?”
黄海说:“这才哪儿到哪儿,还早着呢。”
刘建树说:“都没有什么要紧事吧?”
大家都说没事,刘建树说:“没事就好。”说完转身招呼服务员:“服务员,换白酒,换大杯子。”
齐航忘了那天喝了多少酒,啤酒就不算了,光白酒的瓶子就摆了一桌子,喝到后面大家看到胡大头已经扛不住了,趴在桌子上喘粗气,时不时抬起头打个长长的酒嗝,他想走了,他实在喝不下去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说:“你们喝吧,我实在是不行了,下次再喝。”
他刚一站起来就被刘建树一把又拉倒在座位上,刘建树也眼神迷离,谁都看得出他醉了,他这人,不醉的时候不喝,越醉越要喝,还不让别人走,他说:“干啥?有事啊?”
胡大头慢慢又站起来,拍着刘建树的肩膀说:“老哥,实在喝不下去了,见谅。”说着他干呕了几下,看样子都要吐了。
偏偏刘建树又不解风情地拽了胡大头一把,他也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把胡大头拉倒坐下再喝,没想到摇摇晃晃的胡大头这次根本就受不住他的一股大力,‘吧嗒’一声人仰马翻,摔倒在桌子底下。
在摔倒的过程中胡大头本能地抓住桌子的边缘,可是小小的桌子怎么能承受得住180斤的胡大头,一棵稻草怎么救的了一个快要淹死的人,桌子瞬间就被胡大头拉翻了,桌子上的菜和汤全砸下去,淅淅沥沥的,淋的胡大头满头都是。
菜汤灌了一头,胡大头清醒了,抹了一把脸上的菜汤,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也不说话,手叉着腰,拿起旁边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忽然把剩下的半杯全泼到刘建树的脸上,骂道;
“操尼妈。”
第五十章
路大头乱大脾气扰酒局
陆大森初次见到亲妹夫
刘建树本来一条腿有问题,走起路来一高一低的,再加上今晚喝酒数他最多,能站稳已经不容易了,被胡大头迎面一个大耳刮子扇的晕晕乎乎的,差点一头栽倒。
他两手撑着桌子低下头使劲甩了两下脑袋,让自己尽可能地清醒一点,然后缓缓地抬起头,所有人都看见他的眼睛红了。
他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胡大头,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个和他一起走过风风雨雨的老兄弟,这么多年了都没红过一次脸,今天,竟然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扇他的耳光。
众人也从最开始的惊愕中反应过来,首先做出反应的是大山,他在胡大头扇了刘建树一巴掌之后立刻站起来,把胡大头朝后面拽了几步让当事的两人位置稍微拉远点,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
大山可能是急了,朝胡大头大 喊:“你疯了?”
确实,因为刘建树在团伙里地位比较高,再加上身体不方便,小弟们对他的态度比对其他老大要多一层尊敬和照顾的意思,就连大山这个目空一切的人都总是对刘建树客客气气的。他在胡大头面前经常脏话连篇,甚至开玩笑嘲笑胡大头的头太大,说他的头割了论斤卖的话能卖半头猪的钱,但他却从来都不会在刘建树面前开过分的玩笑,拿刘建树一条腿有毛病来开玩笑,就更不可能了。
大山的声音的确是有点大,可怒火已经烧昏了头脑的胡大头却一点也不领大山的情,胳膊猛地一甩甩开大山,指着大山的鼻子又骂一句:“滚尼玛个逼。”
大山顿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刘建树不知道想些什么,只是撑着桌子身体索索地抖,胡大头甩开大山骂了大山一句之后,大踏步走出店门,差点把饭店的玻璃门给摔碎。
一看到胡大头气势汹汹地出去了,张鹏一边叫着‘胡哥’一边慌忙追了出去。
胡大头潇洒地摔门而去,张鹏也跟着走了,在座的其他人心里都挺尴尬的,刘建树扶着桌子的身体还在抖,齐航坐过去给他拿起倒在桌子底下的凳子想要扶他坐下,可被刘建树拒绝了,刘建树把面前的一大碗啤酒端起一饮而尽,红着眼睛看了所有人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就落寞地笑了笑,然后转身往饭店外面走。
酒局到这个份上实在没有继续的必要了,齐航看到刘建树要走了,连忙掏了一叠钱放在桌子上,对黄河说:“你和哥几个再喝点,喝完你帮我结账,我去送送刘哥。”
黄河点点头,齐航跑出饭店看到刘建树已经拦了一辆出租车钻进后座了,看到齐航跑出来他挥挥手说:“你进去吧,喝开心点,我不用送。”说完他给前面的司机说了什么,出租车加速很快就消失在不远处的拐角。
齐航又走进饭店,他很明显能看到大家的兴致已经不高,心事重重的样子,但今晚说好他做东,他是东道主,于是他一边往里走一边笑着说:“没事没事了,哥几个,咱继续喝。”
除了黄海没心没肺其他人都不愿意再喝了,首先是大山,他把自己面前的酒一口喝干,说:“你们喝吧,我走了。”说完就提起自己的外套抗在肩膀上推开饭店的门走了。
胡大头,刘建树和大山三位一走,气氛慢慢开始轻松下来,但今晚的不愉快已经扫尽了所有人的心情,除了黄海没心没肺地大口灌之外,谁还喝的下去。
过了一会许辉站起来说:“老婆催了好久了,该走了。”
黄海笑着说:“你回去跟你老婆也没啥有趣的事情干,还不如再喝点,回去倒头就睡。”
“我女儿睡觉太轻了,稍微有点动静就吵醒睡不着,不敢太晚回家。”许辉说:“你们继续,我就先走了。”
黄海不怀好意地笑着说:“你女儿睡觉那么轻啊,怪不得你小子结婚了放着那么漂亮的老婆不玩倒玩起男人来了。”
许辉已经走到了饭店门口,一拉开门感觉挺冷的,一边系扣子一边给黄海抛个媚眼,娇滴滴地说:“改天一起玩啊。”
黄海被吓得连忙摆手,他又说:“齐航,黄河,我走了啊。”
酒桌上就剩下黄家兄弟和齐航三个人了,黄河是属于发生任何事都看不到表情变换的人,就像青春偶像剧里故意装酷扮冷的‘冰块脸’,看不出刚才的冲突对他有什么影响。而黄海则是属于就算旁边死了人,只要和他没关系,那他该吃吃该喝喝,半点不耽误,永远没心没肺的样子。
齐航请客,发生这样的事开始让他挺尴尬的,但毕竟火不是烧在他身上,他也无所谓。
于是齐航和黄河两人又陪着黄海喝了点,一直喝到12点多,三人才从饭店走出来。
黄家两兄弟租房子住在一起,齐航则暂时和陆蕾住在一起,本来齐航去的方向和黄家两兄弟的方向刚好相反,但黄海却钻进齐航打的车里,齐航说:“你该不会这个时候还去按摩吧,万一被老戴的人逮住,明着他肯定不敢弄你,暗着给你留一手,也有你受的。”
黄海无所谓地说:“有本事他老戴咬掉老子的球?”
车到了胜利巷,黄海叫司机停下来摇摇晃晃地下车了,齐航被司机拉到陆蕾的咖啡厅门口,看到里面璀璨明亮的灯火才想起,约定的一个礼拜的时间到了,今晚是决定结不结婚的时间了。
他坐在车里想了会,又叫司机调头去医院。齐航已经决定了,只要陆蕾没异议,那就结,这事必须提前告诉秦阿姨一声,就算说了她可能也听不到。
齐航本以为这么晚了,刘建树的老婆罗燕肯定睡了,他想,那他看一眼,如果睡了,他也就不打扰了。
到了病房门口才发现,里面的灯还开着,罗燕还在给秦阿姨擦身子,齐航推开门进去,罗燕转身看了他一眼,说:“齐航你也来了,快坐。”
听这话的口气好像还有其他人来过,但齐航一时没顾得上问,只是说:“罗阿姨,这么晚了,怎么还在给我妈擦身子?”
罗燕说:“你说巧不巧,刚才飞宇来了,陪你妈说了半天话,前脚刚走,陆蕾又来了,又拉着你妈说了半天,这不才刚走,你又来了。”
一句话,两个问题都弄明白了,齐航走过去坐在秦阿姨的病床前,问罗燕说:“罗阿姨,我妈最近怎么样?”
罗燕说:“好多了,好太多了。以前你抠她的手心老半天指头才能动一下,现在时不时就胳膊动一下腿动一下,眼皮也一跳一跳的,医生说要不了多久就能醒过来了。”
听到这消息,齐航比什么都开心,他拉着秦阿姨的手激动地说:“妈,我想结婚了,你快点醒过来吧,你一醒来,咱就办婚礼。”
罗阿姨说:“跟陆蕾吧,我看那姑娘挺好,人又漂亮水灵,身材也不错,刚才拉着你妈说了半天,让她保佑你们俩的事能成呢?还说以后要是结了婚,她肯定拿你妈当亲妈看待。我在旁边忍着没笑,这孩子,大大咧咧的,说话也是想啥就说啥,人还活着怎么能叫保佑呀。”
在医院坐了会,齐航辞别了罗燕走出医院,打了个车到咖啡厅,店里的员工对他已经熟了,看到齐航进来,两个值班的妹子都捂着嘴偷笑,也不知道是啥意思,齐航一走过她就对同伴笑着说:“你发现没,自从老板娘和这个帅哥谈恋爱开始,对咱们都态度好多了。”
另一个也笑着说:“可不是嘛,老板娘刚才让我给她端一杯咖啡上去,我看她大晚上的坐镜子前面化妆呢,那衣服薄的都能看见屁股了,老有情调了,一会肯定要干点啥。”
”
这个店员年龄较大,已经结婚了,但另一个可能还没,被这信息量略大的话弄得满脸绯红,娇嗔着说:“哎呀,你学坏了。”
另一个满不在乎地说:“这算啥,迟早都要经历的,将来你也一样。”
齐航当然没有听到这些,他上了二楼,推开那扇熟悉的门,想象之中满屋明亮的灯光却一点也没有,整个屋子沉浸在黑暗当中,齐航心里奇怪,关上门刚想开灯,感觉黑暗之中有一具柔软的身体从后面抱住了他。
齐航什么话也没说,他只是转过身紧紧地抱住黑暗中的女人,静静地享受这一刻的宁静和温馨,他闻道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和发间洗发水的香味,不知不觉,他的身体自然而然有了某种反应。
因为他高一点,所以他那个昂首挺胸的坏家伙就直直地顶在陆蕾的肚皮上,陆蕾自然感觉到了,她笑着捏了一把齐航的那个坏东西,然后轻轻地松开齐航,骂道:“你坏死了,这么美好的时刻竟然还想那种事。”
齐航说:“这是个正常男人都该有的反应和举动好不好。”
齐航想开灯,被陆蕾拦住了,陆蕾拉着他的手抹黑穿过客厅走到卧室门口,推开卧室的门齐航看到屋子里烛光点点,地上用各种颜色的蜡烛摆了一个心的形状,心的中间,是两杯晶莹的红酒。
陆蕾走过去端起那两杯酒,一杯递到齐航的手上,说:“不管怎么样,先喝酒吧,喝完酒再说。如果咱们意见一致,就当它是订婚酒,如果不一致的话,就当它是分手酒好了。”
说完陆蕾一仰头把一大杯酒全喝了。
齐航也被陆蕾的情绪感染,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
陆蕾向后拢了一把头发,在摇曳的红色灯光下,身穿薄纱的她有一种异样的狂野的美感,她舔舔嘴唇说:“怎么样?你什么意见?”
齐航反问:“你呢?”
“我一直都愿意,一直都是,以后也是。”她说。
“不后悔?”齐航问。
“不后悔。”她说:“你呢?”
齐航没回答,一把抱起陆蕾扔到床上,扑上去两把撕碎她薄薄的衣衫,把头埋在她的两只乳房中间,狠狠地亲了一口,说:
“你这辈子是我的了。”
第五十一章
陆蕾初次早饭惊天动地
黄河暗恋娟娟不敢开口
时间到了农历十一月份,天气越来越冷,街上已经有了穿棉袄的大妈大爷。元旦快要来临,一年就要结束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下过雨,天气一天比一天干燥,齐航早上醒来,发现嘴角长了一个口疮,嘴一张,就扯的嘴角生疼。
大早上的,嘴角生疮,确实是一件让人烦躁的事,但一转头看到身边还在酣睡的陆蕾,齐航顿时就觉得生活美好了起来。
陆蕾一只胳膊勾着齐航的脖子,一条腿也不安分地压在齐航的腿上,一脸天真满足的模样。齐航一看时间不早,准备起床了,他尽量动作轻轻地,把她的胳膊拿下来放到被窝里,从她的腿下面抽出自己的腿,没想到还是惊醒了陆蕾。
陆蕾一睁开眼睛就猛地坐起来,在床上闭着眼睛端端正正地坐了三秒钟之后揉了揉眼睛,齐航看她一副睁不开眼睛的样子笑着说:“再睡会吧,起那么早也没事干。”
齐航正说着,陆蕾却在齐航的脸上亲了一口之后忽然跳下床,一边往厨房走一边用发卡把头发扎起来,她说:“我想给你做顿早饭。”
齐航一听这话就慌了,赶紧一把拉住陆蕾,说:“算了算了,还是算了吧,我在外面随便吃点就行了,你多睡会,对皮肤好。”
“怎么?你嫌弃我做的饭啊?”陆蕾撅着嘴问。
“怎么会呢,我是心疼你。”齐航违心地说。
不是齐航不领情,而是陆蕾做饭的手艺实在是忒那啥了一点,大概一个月前她曾经尝试过给齐航做顿早饭,齐航那时候并不知道她的厨艺到底如何,便十分乐意地接受她的款待。一个小时之后,陆蕾端着一碟焦黑的,像煤炭一样的东西送到齐航面前,笑盈盈地说:“尝尝。”
齐航惊呆了,问她:“这是啥?”
陆蕾说:“鸡蛋羹啊,你尝尝,样子是差了点,味道还挺好的。”
齐航竟然信了,咬了一口陆蕾 做的焦黑的鸡蛋羹,他眼泪都差点下来了。
当年他父母去世以后被送到舅妈家生活,好吃的好喝的根本想都不敢想,给他的饭大多数时间就是像今天这样焦黑的干馍馍。
陆蕾的鸡蛋羹,让齐航瞬间回到当初寄人篱下的那段艰苦岁月。
然而那次毕竟是陆蕾头一次做饭,齐航咬了一口之后陆蕾在旁边眼巴巴地问他:“怎么样怎么样?”
齐航可不敢打击她的积极性,一边咬着牙把嘴里的鸡蛋羹咽下去,一边竖起大拇指点赞。看到齐航这样子陆蕾表示很开心,得意地说:“那就好,那多吃点,吃完。”
那天,齐航硬是把一大块‘煤炭’硬生生给咽下去,吃完以后还要做出一副享受的表情,陆蕾看他这么‘享受’,又从厨房端出一个盘子,里面装着一个片状的东西,她说:“这是我做的小煎饼,你也尝尝。”
、、、、、、
那次早饭给齐航留下的心理阴影面积之大超乎想象,今天陆蕾又主动请缨要做早饭,齐航自然还是不能打击她的积极性驳她的面子,但要吃她做的东西,齐航真是想想就害怕。
没想到陆蕾却是认真的,她说:“今天是咱们俩一个新的开始,老娘就亲自下厨,犒劳犒劳你。”
齐航还能说什么,这样的理由,他能拒绝吗?
齐航无可奈何,只好一边洗刷一边祈祷老天保佑,让灶王爷给陆蕾点力量,不求她的饭有多可口好吃,只要咽得下去,齐航就满足了。
或许真是齐航的祈祷起作用了,陆蕾今天还是做她的‘拿手菜’,鸡蛋羹和小煎饼,不管味道如何,起码从外形上能看出来一个是鸡蛋,一个是煎饼。
齐航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还真不错,除了鸡蛋羹甜到掉牙,小煎饼硬的跟石头一样之外,其他都蛮好的。
和陆蕾吻别之后,齐航在去酒吧的路上给监视胡大头的小七打了电话,小七说胡大头昨晚喝酒回来一晚上没睡,坐客厅抽了一晚上的烟。
这话一出来,齐航顿时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次和老戴的冲突中,胡大光被彻底晾在一边,这让小肚鸡肠的他肯定非常奥脑,不然昨天晚上也不可能疯了一样扇刘建树耳光,指着鼻子骂大山。
胡大头肯定感受到了他在这个团伙里的尴尬地位,说他不是老大吧,他暂时处在那个位置上,说他是老大吧,除了张鹏几乎没人听他的。
处在这样一个尴尬境地的人,一晚上没睡会想些什么呢,齐航相信,他绝对不会是在想做错了事怎么和刘建树道歉,他想的,肯定是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
至于他的阴谋诡计的头号目标,肯定是大山,刘建树他敢不敢动,这个暂时还不敢确定要画个问号,让齐航真正担心的,却是他自己的安危,说实话他这次在冲突中的表现太亮眼了,枪打出头鸟,这道理,千古不变。
人在暗我在明,齐航没法主动出击,只能交代小七,从现在开始要更加严密地监视胡大头的一举一动,一有异常情况,马上汇报。
齐航到酒吧的时候,黄河黄海和许辉已经等候多时了,一看见他进来黄海骂骂咧咧地说:“操,老子几个等你半天了,好了,去吃早饭。”
齐航看着这三个人像是挑衅地说:“我吃过了,我又不是你们三个的老婆,你们等我干啥?”
“操,你小子是不是皮痒痒了。”黄海说着扔了烟头就往齐航这边冲,许辉也捏着拳头跃跃欲试。
黄海下手没轻没重众所皆知,齐航赶紧求饶,拱手作揖:“哥,我错了,好吧,今天早饭我请。”
黄海在齐航屁股上踢了一脚,说:“操,这才像话。”
齐航胃里塞了一堆坚硬的小煎饼,实在是放不下其他东西了,他就要了一杯豆浆慢慢地喝。
其他人都吃的挺香,齐航也没啥事干,看到进进出出的娟娟,齐航就想逗一逗她,于是他扯着嗓子喊:“娟娟妹子!”
他们都是熟客了,凭声音娟娟就能听出来是谁,娟娟还以为齐航想要什么东西,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走过来问齐航:“要什么?”
齐航却说:“你有男朋友吗?”
这话一出来,黄河首先放下筷子不吃了,瞪大了眼睛瞪着齐航,意思是,你想干啥?
齐航这一帮人常拿娟娟开玩笑,娟娟也习惯了,听到齐航这么问她一点也没有害羞的意思,叉着腰说:“没有啊,怎么?你给我介绍啊?”
齐航拍着黄河的肩膀说:“你看我这位兄弟咋样?”
娟娟说:“黄河哥挺好啊。”
齐航继续问:“挺好到底是有多好,让他当你男朋友,你愿意吗?”
娟娟开始有点不好意思了,低着头说:“我愿意顶啥用啊,这又不是一个人的事。”
这意思简直明确的不能再明确了,一直以来娟娟和黄河两个人都互相有意思,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挑明,今天娟娟说出这话,几乎算是直截了当地表明了她的态度。
然而万万没想到,这时候黄河却有点不解风情地,不高兴地说了齐航一句:“喝你的粥,扯什么淡。”
黄河的话齐航并没有太在意,但娟娟感觉就不一样了。互相爱慕的两个人在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之前,两人之间的感情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微妙到一方的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都会让另一方浮想联翩。娟娟表明了心意,却听到黄河这样一句话,以为黄河看不上她之类的,一时接受不了,低着头捂着嘴逃掉了。
这情况让大家都有点措手不及,都骂他榆木脑袋,齐航说:“你他妈的什么意思,人娟娟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搞什么?”
黄河也不过多解释,只是埋头吃碗里东西,说:“吃饭吧,烦不烦。”
吃完饭齐航去结账的时候,娟娟冷着脸对他说:“你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
操,这叫什么事,弄的里外不是人,齐航心里想。
齐航付了钱出了门看到黄河黄海和许辉他们三个已经走远了,他刚要赶上去,忽然迎面走来四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个子低低的,身材很瘦小,像个瘦猴子一样的丑男人,三十岁左右的样子,本来齐航没注意到他们,都走过了,忽然听到那瘦猴子说:“那家店就是那妞的,可正点了。”
齐航再回过头看了这几个人一眼,个个贼眉鼠眼,蟑头鼠脑,笑声听起来都淫荡无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他立马警觉起来,往前面看了一眼,黄河他们三个已经走出了半条街,大清早的,车少人少,刚好能看到他们的位置,齐航掏出了手机。
听到电话响,黄河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齐航的,他奇怪地对旁边的两人说:“齐航搞什么名堂?打电话干啥?”
三个人都回过头来看齐航,隐隐约约的,只能看到齐航站在娟娟的早餐店门口,一只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不停地挥手,想要引起他们的注意。黄河接通电话,听见齐航说:
“都回来,娟娟这边可能有麻烦。”
第五十二章
瘦猴子自称老大乱骚情
猛黄海一人出手教育他
打完电话齐航转身又钻进娟娟的早餐店里,在墙角的一张桌子边坐下来,可能是因为刚才的事,娟娟冷着脸走过来,看了他一眼,冷冷地,例行公事般地问:“要什么?”
齐航笑着说:“来几瓶啤酒吧。”
刚刚进来的四个人都坐在门口靠近厨房的一张桌子上,他们前脚进来齐航后脚就进来了,娟娟给齐航拿来啤酒,起子和杯子就去招呼那桌人了。
齐航一边慢慢地喝酒一边仔细地打量那桌人,刚才说过的瘦猴子就不用描述了,和瘦猴子一起的三个同伴也都瘦瘦的,黑黑的,操一口南方口音,不过个子都比瘦猴子高出了不少,也比瘦猴子白净不少。
别看瘦猴子在这四人中个子最低,身材最瘦小,但看样子他似乎还是这四个人的老大。其余三个人对他以‘吴哥’相称,言语之中也颇为尊敬,而他对那三个人说话的时候却头抬的高高的,动不动还要骂其他人一句,目空一切,谁也看不起的样子。
娟娟走过去问他们吃什么,瘦猴子故意挺了挺胸膛,松了松衣领,装作不经意地露出脖子上金灿灿的大金链子,摆出一个自认为能迷倒万千少女实际上让人感觉淫荡无比的笑容,说:“小妹妹,你这里什么东西最贵最好吃啊?”
“呃、、、”娟娟的早餐店就卖个油条豆浆各种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来这里吃饭的都是普通人,像瘦猴子这样的‘上层’人士娟娟还真是第一次见,听到他这么说不由得愣了一下。可娟娟是个老实人,不怎么会讲那些花里胡哨的客套话,就说:“我这里的东西都挺便宜的,不过都挺好吃的。”
瘦猴子盯着墙上的菜单看了半分钟,一挥手,说:“看过来看过去也就这几样东西,那就来四份油条好了,再来四碗豆浆,记住啦,油条一定要炸的脆一点,豆浆要稀一点。”
娟娟很无奈,却没有办法,转身进了厨房,听见瘦猴子还在外面喋喋不休:“真是的,开店卖东西,却不卖高档东西,让我吃油条豆浆,真是要吐血。”
这时候黄河黄海和许辉他们都进来了,黄海一进来就大嗓子嚷嚷:“操,你搞啥名堂?”
齐航怕黄海把瘦猴子他们吓跑了他没戏看了,连忙拉黄海坐下,小声说:“别吵,看着就行了,挺精彩的。”
于是齐航他们四个就在墙角一边喝酒一边看戏,门口的四个人却突然吹起牛逼来,这四个人中有一个嘴长的小小的,尖尖的,脸像公鸡一样的男人一边笑一边说,声音大的隔条街都能听见,他说:“吴哥,听说你换新车了?”
瘦猴子笑了笑,脸上的笑容矜持又含蓄,说:“哎呀,换了个奔驰,不值钱了啦,二十来万,买了就后悔了,早知道就买辆S级的,才100来万,也就添80来万,后悔死我了。”
公鸡男又说:“20万的车不错了,吴哥,啥时候带我们出去兜兜风啊。”
瘦猴子洋洋得意地说:“磨合期还没结束,等磨合完了,挑个好日子我带你们好好享受享受。”
公鸡男刚说完,另一个山羊脸的男人又说了:“吴哥,你这大金链子啥时候买的?多少克啊?”
瘦猴子微微一笑说:“不值钱,才100克,三万多块钱,本来想买个300克的,太沉,怕脖子受不了。”
这几个人一个捧一个吹,跟说相声似得,把一直冷着脸的娟娟都逗笑了,她一边往出端粥一边说:“大哥,看你这样子肯定是做大生意的吧,一年能挣不少钱吧。”
瘦猴子看了娟娟一眼,笑着说:“妹子,这年头,做大生意的不一定赚钱,凡是做正经生意的都不赚钱,赚俩钱也都交税了。”说完他警惕地朝周围看了看,假装他很小声实际上满屋子人都能听见,说:“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我是造这个的。”说着他把一盒硬盒装的云烟拍在桌子上。
娟娟说:“你是烟草局的?这东西可太挣钱了。”
瘦猴子继续用他假装很小的声音说:“我是造假烟的,利润比烟草局不知道高出多少,一年赚得不多,百八十万总是有的。”
“呵呵。”娟娟笑了笑,转身要去厨房,没想到瘦猴子忽然在娟娟的屁股上抓了一把,娟娟被惊的发出一声尖叫。
看到这情景,黄河一拍桌子,把一瓶啤酒瓶震倒,啤酒倒了一桌子,黄河咬牙切齿,脸上的表情像是要吃人似得,齐航赶紧拉住他小声说:“稍安勿躁,咱们再看看他还能耍什么花样,再看会。”
娟娟惊恐地看着瘦猴子,瘦猴子却一如既往是那副洋洋得意的笑容,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他刚才的行为有什么失礼之处,笑着说:“妹妹要不要去我那里干,你干这个能挣几个钱,去我那边,我保证你赚得比你开个早餐店赚的多得多。”
“哼!”娟娟气愤地一转身跑进厨房了。
没想到那瘦猴子身材不大,胆子倒不小,竟然跟着娟娟走到厨房一手撑着墙堵在了厨房门口,嬉皮笑脸地说:“妹妹啊,我已经观察你好久了,你这么年轻漂亮干啥不好非要开个早餐店,整天油腻腻的还挣不了几个钱,当我女朋友吧,我保证你日子会比现在好100倍。”
娟娟要从厨房出来,瘦猴子拦着不让,娟娟说:“麻烦你放尊重点,我不认识你。”
瘦猴子继续他那套‘金钱诱惑’加嬉皮笑脸的死缠烂打,他说:“不认识咱可以慢慢认识嘛,天底下的情侣有几个是天生就认识的,只要你答应做我女朋友,我每天都带人来照顾你的生意,怎么样?”
娟娟说:“我靠力气挣钱,不需要谁照顾我的生意。”说着她推了瘦猴子一把,想推开挡在门口的瘦猴子,没想到瘦猴子看起来瘦巴巴的,力气倒不小,娟娟推了他一把他一点也没动,反倒顺手把娟娟揽在怀里,还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黄河和黄海同时‘呼’地一声站起来了,齐航没有拦黄海,一来不想拦,二来拦也拦不住。但他却拦住了黄河,别看黄河平时没啥话没啥表情,一旦发起狠来,谁知道会发生啥,再说了,这事黄海一个搞的定,像娟娟这样的乖女孩不会喜欢一个打打杀杀的男人的,别让黄河苦心经营的文绉绉,温柔的形象在她心里破灭,就挺好的。
齐航一开始点啤酒的高明之处在这里显现了,啤酒放在桌上就是饮料,拿在手里就是武器,黄海拿了一瓶啤酒,边喝边往厨房门口走。
娟娟被瘦猴子亲了一口羞得蹲在地上哭,而瘦猴子继续站在她后面恬不知耻地劝说她当自己的女朋友,就连黄海走到他身边都没发现。
黄海从兜里掏出100块钱,走到瘦猴子旁边把100块钱扔到地上,拍拍瘦猴子的肩膀,指着地上的钱说:“哎,兄弟,钱掉了。”
这个世界上哪有不爱钱的人啊,看到天上掉下来的100块,瘦猴子假装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笑着说:“哎呦,这啥时候掉的,一点没发现。”
说着他就弯腰去捡地上的100块钱,黄海扔钱的画面瘦猴子一起的几个人肯定有人看到了,但他们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故意‘送’瘦猴子100块钱的啥意思,直到黄海抡起手中的啤酒瓶。
他们想叫,想提醒瘦猴子,可已经来不及了。
一声啤酒瓶炸裂的声音响起,瘦猴子捂着脑袋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大滩,黄海却像没事人一样松了松衣领,点了一根烟,晃着脖子走到早餐店门口。
事情太突然,公鸡男,山羊脸没有反应过来,就连瘦猴子自己也没反应过来,他抱着脑袋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终于明白过来了,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看到黄海正悠然地站在门口抽烟,不由得怒火中烧,指着几个人骂:“他妈的傻了吗,给我搞他啊。”
那三个人都忌惮齐航他们三个而犹豫不决,齐航赶紧摆手说:“我们不认识他,他跟我们没一点关系。”
于是瘦猴子和他的三个同伴雄赳赳地冲出去了,齐航拍了黄河一把,指着被吓坏了的娟娟说:“该你出马了。”
齐航点了一根烟和许辉走出门的时候,瘦猴子,公鸡男等四人已经全被黄海放翻,黄海站在一边,微微有点喘,齐航掏了一根烟塞给他帮他点上,黄海抽了两口走到瘦猴子面前,还没说话瘦猴子就跪下求饶了:哥,放过我吧,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黄海朝瘦猴子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说:“滚,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瘦猴子和他的同伴们咕噜噜爬起来跑远了,齐航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笑,忽然,跑过一条街的瘦猴子转过身一边跑一边破口大骂:
“龟儿子有本事等着,老子叫人来弄死你。”
第五十三章
黄海粗心大意马失前蹄
齐航偶经战场救其性命
这边有句老话,叫:‘逮住了求饶哩,放开了害人哩’。意思就是说有的人啊,被人揪住或者有把柄在人手上的时候,跪地求饶,好像很可怜很委屈的样子,可你一旦可怜他饶了他,他肯定倒打一耙反过来害你。
瘦猴子就是这样的人,被黄海揪在手里的时候吓得战战兢兢,求饶的话一说一大通,刚放了他,还没跑出一百米,他就呲牙咧嘴地给你放话,让你等着,一会就叫人来弄死你。
许辉,黄河和齐航反倒被瘦猴子边跑边骂的滑稽样子给逗笑了,黄海叉着腰说:“好,老子等着,等着你来咬老子的鸡巴。”
说着三人笑着返回早餐店,看到黄河蹲在地上安慰娟娟,三个人什么也没说,又悄悄地退出来。
都是机灵人,黄河和娟娟好不容易有这么个亲密接触的机会,谁愿意去当那闪闪发光的电灯泡。
三个人回到酒吧,正好看到大山从二楼下来,齐航跑过去问他:“今天去哪儿干活?”
“没活。”大山说了这么简简单单的俩字。
“怎么会没活?”齐航问他。
齐航来这里时间也不短了,其他方面可能了解的并不多,但高利贷这一方面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胡大头为了放高利贷专门弄了一个小门面,自任总经理,一天放出去的高利贷少说也要十多万。
高利贷的利息高到吓人,只要不被逼到绝路上,谁愿意借高利贷?借高利贷的其中一大部分人,都是走投无路的人,比如赌徒,赌桌上输了钱,不给钱人就要砍手砍脚,怎么办?只能借高利贷;再比如齐航以前遇到的那位,老婆得了癌症,花光了所有积蓄又卖了房子的男老师,实在没招了,才来借高利贷。
任何一门投资,高收益的背后肯定是高风险,高利贷更是如此。一般高利贷的私账率都在20%到30%之间,甚至高达35%,而胡大头贷出去的款,因为有大山这个得力的收账的,基本上死账控制在10%以内,这也是大山得以在胡大头面前横着走的资本。
说实话,大山凭他收高利贷的本事,‘跳槽’去帮任何一个老板,待遇都比普通公务员强太多。
哎呦,写着写着怎么跑题这么严重!
咳咳,那好了,言归正传。
胡大头一天贷出去那么多的款,收账的却只有大山和齐航俩人,其实齐航目前的身份还是学徒,并没有出师,跟大山一个人干差不了多少。
这就是基本情况,那你说,会没活干?
齐航心里满满的都是疑问,而大山显然也比较恼火,因为他的收入是直接和收来的帐挂钩的,他一天不干活,就一天没收入。他说:“胡老板说没活就没活,我就他妈一个打工的,咋会知道老板的事?”
说完大山就气呼呼地出门走了。
“胡大头要开除大山咯。”黄海一边剔牙一边说。
许辉在后面说:“你也别笑,今天的大山说不准就是明天的你我,我看啊,咱还是趁早另谋出路的好。”
“怕啥?谢哥还有一个月就出狱,让他胡大头接着跳,我看他能跳到天上去。”
夜色酒吧的营业时间是晚上七点到凌晨两点,而许辉作为一个调酒师却每天早上七点多就准时来到酒吧,凌晨两点再回家,白天一整天他要么一个人喝酒,要么和黄河他们几个人喝酒,要么鼓捣他的酒瓶子,反正就是不乐意在家待着。
这可能和他某些方面的取向有关系吧。
黄家兄弟自从胡大头上任以来,也被剥夺了工作的权利,每天的事情就是在酒吧里进进出出,打打杂,闲的发毛。
黄海熬不住,这段时间一吃完早饭就没影了,天天泡在浮生,逍遥极了。
如今他们几个无聊的人当中又添新丁,齐航,也成了无事可做的新一人。
齐航这边正想着,黄海就站起来拍拍屁股说:“谁去浮生跳舞去?”
许辉说:“你疯了吧,天天去天天去,不腻啊?身体受的了吗?”
“放心,我这身体,一天去三趟都没问题,没人去那我自己去了。”说着他就走了,头也不回。
齐航和许辉坐了一会,想了想好不容易今天闲下来,干脆去医院照顾一天秦阿姨,她住院这么长时间,齐航还真没花多长时间专门照顾她。
许辉也说他没事干,那就一起去转转吧。
两个人出门打车的时候看见黄河正忙出忙进,帮娟娟收拾摊子呢,许辉笑着说:“黄河这小子真应该请瘦猴子吃顿饭,要没瘦猴子,他肯定不敢迈出这一步。”
齐航也笑,说对,这瘦猴子才是真月老。
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一个车,齐航吩咐司机去第一人民医院,司机是个年轻小伙子,大冬天因为在车里的缘故,就穿个宽背心,一身的腱子肉,齐航看见许辉都要流口水了。
许辉在车右边,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他看到一个窄胡同里围了不少人,大呼小叫,好像在打架的样子。
他在胳膊上捅了两下齐航说:“看,现在的年轻人啊,大早上的打群架。”
齐航一边回头一边说:“爱咋打咋打,打死一个少一个。”他这话说完才回过头,仔细看了一眼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叫:“卧槽,那不是瘦猴子嘛?”
黄海刚才走出夜色酒吧,习惯性地掏出烟盒想抽根烟,却发现烟盒已经空了,他就想走几步去前面的超市买盒烟再说。
然而他没料到,他一出门,就被十几双恶狠狠的眼睛给盯上了。
黄海大意了,根本就没想到瘦猴子会杀个回马枪,而瘦猴子这次人多势众,还在暗处,他会怎样报复呢?
瘦猴子跑回去叫人,因为太丢人他们挨打的四个人都没好意思说是被一个人打的头破血流的。他很快就召集了十来个人,头都没来得及包扎,他要尽快报刚才那‘爆头’之仇。
他们找到娟娟的早餐店的时候,只看到黄河一个人在帮娟娟收拾摊子。
齐航打完电话黄河黄海和许辉三个人一起进来的,因此瘦猴子知道帮娟娟收拾的黄河和打他们的黄海是一起的,他刚想冲进去教训教训黄河顺便问问黄海去哪儿的时候,看到一个大高个从对面的酒吧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瘦猴子马上吩咐他的弟兄们隐蔽,他的手下有很多不服气的,说:“吴哥,他就一个人,咱这么多人,怕他干啥?直接上去一砖头撂倒,多简单。”
但瘦猴子确实被刚才黄海的勇猛吓破胆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还不好意思怂,扇了说话的人一巴掌说:“你懂个屁,啥叫计谋懂么,我要万无一失,万无一失懂么?”
于是黄海一个人在前面走,他们一群人畏手畏脚地在后面跟着,终于跟到了这个窄巷子口,瘦猴子吩咐其中两个小弟,一人一块砖头,偷偷摸摸跟上去,先砸晕他,剩下的兄弟们在上。
就这样,黄海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挨了两砖头,顿时脑袋就蒙了。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而且是挨了两砖头的双拳对上三四十只手,黄海根本没有招架的余地。
假设没有之前的两砖头,清醒状态下的黄海,凭着那股不要命的劲,就这十几个人,能不能打得过他还真难说。
齐航一看到在人群外围上蹿下跳的瘦猴子,几乎敢肯定被围在中间群殴就是黄海。
他立刻让司机停车,同时问司机:“师傅,你车上有没有啥工具?”
师傅说:“没啥工具,就一根撬杠,你问这干啥?”
车还没停稳齐航就跳下车,朝司机喊:“师傅,撬杠借我用一下。”说完他跑到车后面拉起后备箱,还发现了一柄不小的扳手,他扛起撬杠,把扳手扔给许辉,低着头就往马路对面冲。
齐航冲到人群前面的时候,从人群的缝隙当中看到躺在最中间,血流满面,头发散乱,不知是死是活的黄海。更糟糕的是,围殴他的人还没有停,不断地踹在他的脑袋上,胸膛上。
齐航一瞬间眼睛都红了,他来这个团伙时间不长,而黄河许辉他们都是冷冰冰的性子,只有黄海,整天胡说八道开各种玩笑,把齐航和他们的关系拉近了许多。
而且,黄河和黄海,可是当初一步步抬着蔡东之的棺材去坟地的人,就这点来说,齐航欠着他们的情。
发起疯来的齐航太可怕了,他抡起一米多长的撬杠,一点都不留情地砸在最外面一个大呼小叫的胖子头上。
与此同时,许辉也抡起扳手砸在其中一人的头上。
两个人都‘噗通’一声栽倒在地,这十来个人才回过头来发现齐航和许辉。
但已经晚了,杀红了眼的齐航根本就是怪兽,他甚至都忘了躺在地上死活不知的黄海,他就想把眼前这帮叽里呱啦,上蹿下跳的南方混蛋砸成肉酱。
事实证明,打架的时候,越怕挨打越胆怯,人就越追着你打,越是不要命,就越没有人敢动你。
再说了,这帮人在马路边聚众打假,心里本来就胆怯,再加上齐航那副恶鬼附身的恐怖脸面,齐航还没杀个尽兴,心里的怒火还没有散发出来,这群人已经拖着同样昏迷不醒的两个同伴化作鸟兽散了。
@hxy_pxjk 2016-07-16 23: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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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我一个人玩单机的时候,你总是很合时宜地给我一点希望。
谢谢啦,谢谢,
还有感谢东海闲鸥,永恒瞬间这几个老同志
谢谢,谢谢,谢谢你们。
第五十四章
猛黄海遭人暗算没大碍
精齐航设计阴谋报大仇
齐航把昏迷不醒的黄海抱起来,他头上脸上全是血,一只眼睛都肿起来了,齐航试着摇了两下黄海,喊了他两声,黄海竟然慢慢睁开了眼睛,左右看了一眼,说:“我操,一群人竟然没把我打死,真他妈的没种。”
齐航看到黄海醒来特别激动,但听到他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顿时就惹笑了,骂道:“你他妈的说什么屁话,坚持下,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黄海说:“扶一把我,我他妈的能起来。”
齐航说:“你也不看看你成啥样子了,你躺着就行,我送你去医院。”
“扯淡,扶老子一把,老子没事。”黄海固执地说。
齐航没办法只好和许辉两个人慢慢地扶着他,没想到黄海挣扎了两下,推开齐航竟然摇摇晃晃地站住了,揉了揉那只淤青的眼睛,往地上吐一口唾沫,却吐出来一口血水,他舔了舔嘴唇骂一句:“他妈的。”
于是,遭受十多人猛烈围殴的黄海就这样自己打车去医院了,医生给他一包扎完,脸上的血都没洗干净,他就嚷嚷着要去报仇,医生说什么也不答应,说是轻微脑震荡,必须留院观察。
这时候黄海突然接了个电话,听声音是个女人打来的,问黄海这么半天了怎么还没到?
黄海说:“老子命都差点丢了,到什么到,现在在医院呢。”
过了还不到5分钟,一个画着浓妆,踩着恨天高,25、6岁左右的女人闯了进来。
满身的风尘味,估计所有人一看到这女人都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她一进来看到黄海脑袋被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没有一句安慰的话,反倒在他脑门上扇了一巴掌,骂道:“不是说好再也不打架了吗,你说话还是放屁呀?”
黄海已经被开了瓢的脑门又被这女人扇了一下疼的他呲牙咧嘴,他一把抓住女人的胳膊推开她,说:“你他妈疯了是不是?想要我的命啊?”
这情况,齐航和许辉两人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俩人啥关系。
黄海过了半天终于想起向大家介绍这女人,就三个简简单单的字:“我对象。”说完想了想又说:“叫她小凤就行。”
“啥?你对象?”齐航和许辉都被惊呆了,这事可从来都没听黄海说起过。
“你天天泡在浮生,哪来的对象。”许辉是个大嘴巴,一时没忍住就说。
那女人看来也知道浮生是什么地方,一听这话就炸了,扑上来揪住黄海边打边骂,似乎要和黄河同归于尽的样子:“王八蛋,原来你都是骗老子的,你不是要跟老子结婚吗,不是要跟老子好好过日子吗,你他妈还是不是人。”
黄海也急了,一把拉住那女人的胳膊,不耐烦地说:“你傻了是不是,我胡说八道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准备结婚的事,哪有时间去浮生?”
啥?结婚?黄海你要结婚了?
齐航和许辉又被弄懵了。
黄海看到齐航和许辉都惊讶不已的样子慢吞吞地解释说:“其实我是骗你们的,我从来就没去过浮生,天天跟这娘们在一起,这段时间一直在准备结婚的事。”
“你太不仗义了吧,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告诉我们。”许辉问。
“我请柬都准备好了,这不准备这两天就告诉你们嘛。”黄海说。
“婚礼什么时候办?”齐航问,听黄海话里的意思好像就在最近了。
“元旦办。”那女人抢着说。
小凤来了,总算安抚下了黄海那颗暴躁的心,他终于答应住院观察了。
过了一会黄河也赶过来了,他一看到小凤也在脸上就表现出一丝不悦,尽管这种表情变化一闪而过,齐航还是捕捉到了,看来小凤和黄河之前是认识的。
黄河问了问黄海的伤情之后说:“你好好养着,剩下的事情我办。”
黄海说:“你别,等我出院了我来,他妈的,大风大浪过来了,今天栽在几个小毛贼手里,这事你别管,我自己处理。”
“黄河,我跟你哥要结婚了。”小凤突然说了一句。
黄河愣了下,然后点点头说:“知道了。”
齐航,许辉和黄河同黄海打了声招呼就出了医院,一出医院黄河就说:“我去找瘦猴子报仇,你们谁去?”
“算我一个。”许辉说。
“我就知道你不是啥省油的灯,也算我一个。”齐航说。
于是齐航开始分析:
第一,瘦猴子身上大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劣质烟草的怪味和莫名其妙,说不上来的臭味,而他在饭桌上吹牛逼的时候说他是造假烟的,这样一想,这事,十有八九错不了,
第二,瘦猴子一行人去吃早点的时候在门口说:“这家店就是那妞的,可正点了。”那说明之前瘦猴子就知道或者听说过娟娟,那么他们的活动范围肯定就在娟娟的早餐店附近,就算差,也差不了多少。而且,瘦猴子用很短的时间就召集了十来号人满大街找黄海,这也从侧面证实了这一点。
第三,造假烟这行当,比其他的违法行当都要见不得人,是个戴大盖帽的就敢治你,查封你。公安局,烟草局,打假办,各种乱七八糟的局,基本上都有权利治理造假烟,所以,他们的作坊肯定在某处见不得人的地方。
第四,从瘦猴子的口音来听是南方人,而不管是和他一起来吃早饭的还是后来召集的那十来号人,都操南方口音,那说明,这是一个家族式的造假团伙。
以前这一片从没见过这些人,说明他们转移到这里来不久。
那就太好找了,齐航,黄河和许辉分三路找,还不到两个小时,齐航就又听到了那股熟悉的,晦涩难懂的南方方言。
齐航找到的地方叫莲花村,是本市最大的城中村,这里的老居民大多数都在城里有商品房,城中村的房子则大多数都出租给外来人,除了每月收房租的日子,有的房东都很少回来。
齐航找到的地方是莲花村最中央的地方,两条巷子在这里汇聚,形成一个十字路口,十字路口的两边都是卖小百货的小商店。
熟悉的南方方言,就是从其中一间商店里传出来的。
齐航走过去,看到这个商店里的陈设时,基本上就可以断定,找到了。
这个商店和别的商店都不一样,因为都是小商店,别的商店里货物都塞得满满当当的,有的门口还堆着白酒、卫生纸这样比较占地方的货物,而这个商店完全不同,里面就一个柜台,上面七零八落地摆着几包香烟,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柜台的前面有一张藤椅,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正坐在藤椅上闭目养神。
但齐航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支撑他的猜测,他看到,商店所处的位置是一栋四层的建筑的一楼,一楼除了这家商店,还有另外一家小小的麻将馆,齐航钻进麻将馆,问里面一个肥婆娘:“这栋楼还有房子出租吗?”
肥婆娘专注于手里的麻将,头也不抬地说:“没了没了,这栋楼除了这里都被一群南方人租下来了,没空房子了。”
齐航马上给黄河和许辉打电话:“找到他们的窝了,快过来。”
几分钟以后许辉和黄河都赶过来了,齐航和他们一起走进店里,那老头睁开眼睛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问他们:“要什么?”
齐航脑筋一转,笑着说:“我们找吴哥。”
老头警惕地看了他们一眼,摇着头说:“走开啦,走开啦,这里没有吴哥。”
齐航笑着说:“是吴哥让我们来这里谈生意的。”
老头还是一副不通人情的样子,往外轰齐航他们:“这里没有吴哥,你肯定找错地方啦。”
齐航此计不成另生一计,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看你老头子的嘴有多硬,他一脚就把老头踹翻在地,掏出腰上别的匕首顶在老头的脖子上,骂道:“操尼玛的,趁早让那个王八蛋出来,不然老子放你的血。”
那老头吓的面无血色,战战兢兢地说:“年轻人,这里真的没有什么吴哥,做人要讲道理,哪有你这个样子的。”
齐航往老头脸上唾了一口,又骂道:“放你妈的屁,老子是黑社会,你当我是警察啊,还跟你讲道理。我给你半分钟时间考虑,半分钟以后你要还不叫人,就下去跟阎王爷讲道理吧。”
开始齐航的态度还算克制,因为他刚进来,不能完全确定这老头和瘦猴子有没有关系。直到闻道这老头身上和瘦猴子身上那股相同的劣质烟草的味道,他才百分之百确定他们肯定是一伙的。
齐航就是这样,平日里人畜无害,似乎还有点文绉绉,胆小羞怯的样子,一旦发起火来,那真是六亲不认,不死不休。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齐航控制着老头,给黄河说:“砸”。
黄河随手拿起摆在门旁边的一根铁棍,先从柜台开始,砸完柜台砸门窗,只要能砸的,全给他砸成稀巴烂。
瞬息之间,一个好好的商店被砸的只剩半扇门完好,地上全是碎木屑和踩烂的香烟盒子,黄河往手上吐了口唾沫,准备一鼓作气再砸掉这最后半扇门的时候,迎面走进一个人来。
第五十五章
傻齐航片刻之间设计谋
中年人一着不慎满盘输
走进来的这男人四十多岁,正值中年,穿一身干净的西服,脸上的表情总结起来就俩字,淡定。
按照正常情况来分析,这中年男人迟不进来早不进来,偏偏这个时候进来,他肯定不是来买烟的,他和这家商店和瘦猴子之间,必然存在着某种关联。
他从进门开始,一直都背着手,一副气定神闲,优哉游哉的样子,黄河的打砸行为他看在眼里,脸上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好像是在散步一样。
这中年男人假装啥也看不见,那齐航也假装看不见他,刀架在老头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来,黄河也是,假装看不见他,连头也不抬,专注于最后半扇门上面。
这中年男人自持这么多年走南闯北见过大世面,不把齐航他们几个毛孩子放在眼里,一进来想先用心理战把他们击垮,但他错了,他眼前的虽然是几个毛孩子,但单论心狠手辣,心黑的程度,肯定甩他这个活了半辈子的老江湖一条街。
中年男人装逼失败,只好劝拆门的黄河说:“年轻人,别砸啦。”
火头上的黄河会听他的?笑话,当然不会。
黄河连头也没抬,一下一下砸在木制的门扇上,砸的木屑乱飞,低着头咬着牙说:“我们找瘦猴子,找他出来再说,其他人,免谈。”
这里的打砸声吸引了不少围观看热闹的人,黄河抬起头怒骂一句:“有啥好看的,都尼玛滚开。”
发起狠来的黄河身上的确有股野兽的气势,这一声吼完,围观人群顿时就散开了,有个胆小的小女孩都被吓哭了。
那中年男人看黄河这样子没有再说什么,又转身走到齐航面前,说:“你先把刀放下来好吗?”
齐航看着这个镇定自若的中年人,脑子里灵光一闪,心里忽然升起一个绝妙的主意,在心里迅速推敲了一番之后,把匕首收起来把老头推到旁边,自己在刚才老头躺的那张藤椅上驾着二郎腿坐下来。
老头慌里慌张地逃出去了,中年男人给所有人都倒了一杯水,一点也不慌不忙,看起来对付这情况游刃有余的样子,他说:“我年轻的时候也混过几天,道理我都懂。你们要找的吴哥是我儿子,我清楚,我现在要让他出来,你们最不济也要废了他,你说,我一个当爹的,能把自己的儿子往火坑里推吗?”
“那你是不交人咯?”黄河恶狠狠地问。
黄河可不想跟这男人废话,他哥脑震荡都住院了,他是来报仇的,既然是报仇,那就没必要留情面留余地。
这时候齐航却开口了,他说:“黄河,你让他说完。”
黄河心里一阵疑惑,不知道齐航为啥突然变成善男信女了,但他们是一伙的,不管齐航做出什么决定,他都会支持。
中年男人继续说:“你们和我儿子的矛盾我大概了解,年轻人嘛,打打闹闹,小问题,我知道你们那边有一个受伤比较严重,那这样,”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摞百元大钞,最少有4叠,放到面前的桌子上又说:“这些钱你们拿着,权当是医药费,这件事就算翻篇了,你们说怎么样?”
齐航暗地里给黄河使眼色,让他别冲动,然后笑眯眯地拿起桌上的那摞钱,拿在手里掂量掂量,脸上挤出一个贪婪的笑容,哈哈笑两声,然后握住中年男人的手,笑着说:“你是个懂事人。”
中年男人也笑了:“应该的,应该的。”
齐航笑眯眯地说:“实话跟你说,这块地盘都是我老大的,我们以后肯定会有打交道的时候,咱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看你老板这么懂规矩,这样,今天晚上我请客,还请老板赏脸。”
中年男人笑着说:“我最喜欢和江湖中人交朋友了,一定,一定。”
齐航说:“那我定好饭店晚上再来请你,告辞。”
齐航他们从商店一出来黄河还没说啥,许辉先忍不住了,说:“齐航,咱是干什么来的?几万块钱就把你打发了?早知道你这样我和黄河两个人来了。”
齐航笑着把钱塞给黄河,说:“你哥要结婚,肯定缺钱,这钱不要白不要。”又对许辉说:“你以为这事就这么结束了?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黄河知道齐航不是啥好人,但一时猜不出他心里想什么,就说:“你到底怎么想的,能不能透个底?”
齐航神秘地笑了笑:“等着瞧。”
第二天一大早齐航把一份我市的晨报扔到黄河和许辉的面前,头版头条,几个大红字特别醒目:
《我市警方破获史上最大香烟造假案》
黄河看完拍了齐航一巴掌,脸上是由衷的敬佩,说:
“你他妈做事比我还绝。”
其实之前齐航在麻将馆打听完消息出来之后,他还干过一件事。
他本来是想爬上这栋四层的小楼去看看在,看这上面有没有藏瘦猴子和他的同伴,走到上二楼的楼道口就傻眼了,这里安装了一扇大铁门,上面有铁将军把门呢。
齐航是一个爱动脑筋的人,于是他又想起了别的办法。
莲花村这里是城中村,据说不久后就要拆迁,所以这里的村民发了疯似的盖房子,楼与楼之间挤得连条缝都没有,阳光都照不进来。
齐航前后观察了一会,发现这栋楼的对面也是一栋四层的楼,两栋楼之间就隔着一条窄窄的巷子,两栋楼阳台之间的距离还不到一米。
齐航到对面那栋楼下看了一眼,这里面的楼道口没有大铁门,于是他爬上2楼,看到对面二楼的房间门全开着,这时候刚好是晚饭时间,每个房间里都有一个男人或是女人在做饭,齐航这里都能闻到红烧肉炒糊了的焦味。
3楼也和2楼差不多,每个房间里都是一副生活的场景。
而4楼就不一样了,整个四楼的房门全紧闭着,而且齐航还闻到了瘦猴子身上那股劣质烟草的怪味和令人作呕的臭味,他还看到,从3楼去4楼的楼道口,拴着一只体型硕大的狼狗,眼神犀利,虎视眈眈。
一栋楼全住上自己人还不放心,还要在3楼栓一条狼狗,齐航料定,这栋楼的四楼,就是瘦猴子他们生产假烟的作坊。
于是,齐航假意要和瘦猴子他们和好痛快地收了他们的钱,骗取中年男人的信任让他们放松警惕。
晚上,中年男人没有等到前来迎接他的齐航,却等来了气势汹汹的警察。
前两天吴峰给齐航打了电话,他要走马上任了,齐航问他什么官职,吴峰说:“靠,刚上班有什么官职,一个小小的片警,最底层的小兵。”
别看吴峰就是一个小片警,从某些方面来说,片警的权利可大了,正好,莲花村这边就属于吴峰他们局的管辖范围。
吴峰的同事一听到齐航透漏的消息乐坏了,为啥?有油水呗。
本地造假的工厂也不少,假烟假酒,盗版书,盗版食品,什么都生产,但他们一般不去查,因为那些人大多数早就和上面打点好了,查了也没用,你费劲周折该查的查了,该抓的抓了,上面一个电话,又得乖乖放人。
这种流窜来的造假团伙可不一样,他们在本地‘没爹没娘’,只要抓到,想怎么罚就怎么罚。
这样的机会毕竟不多,齐航把这个消息透漏给吴峰,吴峰又透漏给他的同事们,他的同事大多数都已经下班回家了,但一听到这个消息,在‘为人民服务、保社会安定’的崇高理想的驱动下,迅速组织起了人马,快速出击,将这个潜藏在城中村的造假作坊一举捣灭,并顺藤摸瓜,把这群造假毒瘤一网打尽。
黄海在医院呆了一天就待不住了,不管小凤怎么劝说威胁,就是不住了,他急着报仇。
当他听说瘦猴子等人已经全被抓进去了以后,仰天大笑三声,骂了一句:“抓得好,给这群狗日的全他妈的判死刑。”
一连两天胡大头给齐航和大山没有安排任何事做,大山气的骂娘,但无可奈何,齐航觉得无所谓,没活干干脆休息两天,帮黄海准备婚礼。
黄海和小凤去领结婚证了,齐航,黄河,许辉三个人一整天都在忙着 订酒店,订酒席,订婚车这些琐事上,一天也一口饭都顾得上吃,到了晚上,三个人来到东来顺,痛痛快快地涮起了羊肉,一瓶烧酒下肚,几个人话都多了起来,齐航问黄河:“你大哥这就要结婚了,你的事准备怎么办?”
齐航发现黄河有一个小习惯,每当他不想回答一个问题的时候就总是低着头假装听不见或者假装听不懂,现在也是,听到齐航问他,他半天都没抬起头,一直专注于眼前的涮羊肉,一遍涮一边假装听不懂的样子,说:“什么事?”
“当然是你和娟娟的事。”许辉睁大了眼睛说。
黄河低着头,涮着羊肉,又假装没听见。
齐航喝下一杯烧酒,顿时感觉一股热流顺着喉咙直通心肺,心里说不出的畅快,他啧啧嘴说:“你太过份了吧,娟娟话都说到那份上了,我们也都看得出来,你对人家是有意思,你说说你,说你喜欢人家吧,一说起这事就拉个脸,好像我们谁欠你钱似得,说你不喜欢吧,你整天在人家面前献殷勤,摇头摆尾地,你要么就别去招惹人家,要么就和人家在一起给人家幸福,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搞暧昧很有意思吗?你想搞暧昧去找别的女人,人娟娟是好姑娘,可别耽误了人家。”
黄河还是低着头不说话,齐航本以为他要一直假装听不见,没想到他想了想慢慢抬起头,盯着齐航看了好几秒,嘴角动了动,欲言又止的样子,犹豫了好几番,最后还是忍住没说藏在心里的话,只是淡淡地说:
“你不懂。”
第五十六章
傻齐航初见大森冒冷汗
三两人柳林河边报大仇
“啥?我不懂?”齐航大着嗓子问。
不知道为啥,或许是压抑了太久,也或许是齐航在黄河身上看到了某个阶段的自己。黄河的想法没有人比齐航更能理解了,因为齐航在决定和陆蕾在不在一起之前也因为相同的原因而犹豫不决,只是陆蕾比较坚持,这才坚定了齐航和她走下去的信念。
一直以来齐航在众人面前都表现的比较内敛,而今晚他在酒精的作用下却判若两人,脸红脖子粗,又一口喝干杯中的酒,拍着黄河的肩膀说:“我不懂?呵呵,兄弟,刚才我看你话都到嗓子眼了,就是没憋出来。那好,我替你说。你是不是觉得,干我们这行的,说不准哪一天就被人砍死在街头了,你不想耽误人家,但要你放弃她,你却舍不得。咋样,我说的对不对?”
这话算是说道黄河的心坎里了,齐航说完这话,自己的眼眶红了,黄河的眼眶也红了,经常沉默寡言,声音总是低低的,一句话永远超不过十个字的黄河破天荒地喊了起来,脖子上的青筋浮现,他说:“是,我就这样想的。我黄河,爹不疼娘不爱,狗都不如,吃了今天的饭不知道有没有明天,我比你们更清楚娟娟是个好姑娘,可我是个男人,没钱没势不说,连命都不在自己手里,有啥资格去追人家,拿啥给人家幸福。”
这话说完齐航和黄河都沉默了,齐航和黄河的情况大致相同,但也有所不同,不同之处在于两个人面对的女人不同。
陆蕾是胆大,有啥说啥,想做啥就做啥的性子,她想做的事情就算再困难也要想办法做成。感情上也是如此,她喜欢齐航,想和齐航一辈子在一起,她就什么也不管,甚至之前有苏丽丽她都不管,就是要追齐航。
而娟娟不同,她胆小,羞怯,不是一个习惯于主动出击的人,感情这事,她相信缘分,也同大多数的女生一样,习惯于被动。
人都说,女人是没有爱情的,哪个男人对她好,就跟哪个男人走了。
娟娟是爱黄河的,但绝对不会放下一切,跟黄河来一场轰轰烈烈,不顾一切的爱情,她也有太多的顾忌。
同样的剧情,放在两对不同的人身上,就产生了不同的结果。
齐航想了想说:“你去找飞宇吧,让飞宇给你安排个正经工作,别混了。”
“飞宇当初走的时候跟我谈过,我不愿意。”黄河说。
“为什么?”齐航问他。
“我小学还没毕业就不上学了,除了打架啥也不会,去飞宇那儿能干啥?打架呀?”黄河这样说。
“飞宇那儿用的人多,随便给你找一个职位,最起码能养活的了你和娟娟。”齐航继续劝他。
就连许辉也劝他:“是啊,黄河,你也看到了,胡大头对待咱们这些老弟兄是什么态度,我还好,最起码有个调酒的手艺在,你去找飞宇,让他给你安排个稳定的事做,然后好好和娟娟过日子,这样不好吗?”
“呵呵,你们的意思是让我凭我跟飞宇的交情去他那里换一碗饭吃?”黄河捏着酒杯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这话让齐航和许辉都尴尬坏了,这人家明显不领情啊,甚至可能觉得齐航和许辉是看不起他,让他去蔡飞宇那里要饭的意思。
这就不是爱面子的问题了,说的难听点就是死要面子。
“我黄河可以拿命去换钱,可以拿血去换钱,但绝不可能拿跟兄弟的交情去换钱。好了好了,不说了,喝酒。”黄河又说。
到最后三个人都喝太多了,相互搀扶着从东来顺走出来,转过一条街,沿着柳林河慢慢地往前走,刺骨的冷风一吹,倒是让人清醒了不少。
齐航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了一眼,对,没错,就是曲亚风。
此刻的曲亚风正站在路边,背对着齐航,靠在他的奥迪车上不知道给谁打电话,一边说一边微笑。
齐航酒精上头,把曾经的丑事抖落了出来,指着曲亚风说:“看见那个人没有,当初好像就是在这个地方,他带了一帮人打的我头破血流,他妈的。”
黄河和许辉都笑,笑完黄河说:“你等着。”
黄河开始猛踹路边的花园,本来就是豆腐渣工程,被黄河踹了没几脚就踹落几块砖头。
黄河捡了三块砖,一块给许辉,一块给黄河,说:“走,干他。”
要是平日里齐航肯定不会这么鲁莽不会跟着黄河就上去了,但今晚,确实是鬼使神差,也没多想,捏着砖头就上去了。
曲亚风还沉浸在他的电话里,殊不知危险已经降临到他的头上,齐航首当其冲,走到他后面二话不说抡起砖头就砸到曲亚风头上,这小子也能捱,挨了一转头竟然没当场倒下,还想转过头来看看。
这时候黄河的第二砖头抡了上去,头刚转了一半的曲亚风就像一条烂抹布一样瘫到地上了。
血流了一大滩,在曲亚风的脑袋周围形成一个鲜艳的圆形图案,美极了,就像脑袋上开出一朵红花来。
喝的半醉的齐航和黄河催促许辉抡第三砖头,许辉酒量好,醉的不厉害,基本的判断情况还有,看到这情况他把手里的砖头一扔,抓着齐航和黄河就跑,一边跑一边骂:“操尼玛人都要打死了,还打。”
事后曲亚风被送进医院急救,住了整整一个月的院,幸好那条路上没有监控,不然,凭曲家的关系,够齐航他们喝一壶的。
而真正决定这件事的却是另外一个人,一个女人,事发当时这个女人就在车里,等曲亚风打电话,她看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看清楚了齐航他们三个人每个人的脸。
事后曲亚风问起的时候,她只是说:“事情太突然了,她也慌了,人没看清。”
这个女人是苏丽丽。
醉醺醺的齐航和许辉他们各回各家,当齐航来到陆蕾的咖啡厅上了二楼推开熟悉的那扇门后,却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
齐航满脸疑惑地看着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对他报以同样疑惑的眼神。
这个男人是大森,他是来看他妹妹的。
齐航不认识大森,大森对齐航,可太熟悉了,当初有一段时间,蔡家的一举一动,一草一木都在大森的眼皮底下。
齐航的疑惑是,这个络腮胡是谁,干嘛半夜三更的跑到这里来。
而大森疑惑则是,齐航,蔡家的义子,难道跟我妹妹在一起了吗?不然干嘛这么晚来这里,而且自己有房间的钥匙。
大森被自己的假设吓坏了,这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他杀了齐航的养父母,而齐航却和自己的妹妹好上了,或许将来还要成为一家人,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大森心里想,我是他的仇人,杀父仇人,我绝不能和他做一家人,绝对不能。
陆蕾出来了,一看到齐航傻傻的站在门口,她笑着说:“你傻站着干啥,快过来,这是我哥。”
完了她又给大森介绍齐航:“哥,我男朋友,齐航,帅吧?”
齐航的疑惑得到解决,但取之而来的是头一次见到女方家人的紧张感,相信每一个结完婚的男同胞都对这种感觉不会陌生,齐航慢吞吞地走到大山对面坐下,有点拘谨地说:“哥,你好。”
大山没有给齐航任何回应,抬起头看了陆蕾半天,也没说话,长叹一口气,然后起身走了。
齐航问陆蕾:“你哥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我?”
陆蕾毫不在意地说:“管他呢,他自己连个媳妇也没有,没权利管我的事。”说完她想了想又笑着说:“他可能是第一次见到妹夫有点紧张吧。”
“他紧张个啥,紧张的应该是我。”齐航说。
“你紧张了吗?”陆蕾问。
“废话,当然紧张了,你看我,手心都出汗了。”齐航一边把手伸给陆蕾一边说。
陆蕾一摸齐航的手掌就笑了:“哈哈哈,原来你也有这么紧张的时候啊,怕啥,我哥又不会吃了你。你快去洗洗吧你,一声的酒味。”
大山一出门立刻给他的军师赵老四打了电话,说:“你出来,我有事跟你商量。”
大森是个莽撞,粗心的人,他能走到今天,全凭赵老四给他出谋划策,他一有事就要找赵老四商量。
在一个卖羊肉串的路边摊上,大森把齐航和陆蕾正在谈恋爱这件事告诉了赵老四,让他想办法。
没想到这件差点吓死大森的事赵老四听了反应很平静,他说:“森哥,你怕啥,那件事咱做的很干净,根本就没有一点瑕疵。除了曲家的人,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你放心。”
“万一他们有点线索呢?”大森始终不敢百分百放心。
这件事太重要了,关系到他妹妹将来的幸福,关系到他一家的未来。大森宠爱陆蕾出了名的,他为自己的担心倒少一点,他就怕将来事情暴露他的妹妹受到牵连。
所以,尽管赵老四言之凿凿,却始终安抚不下大森那颗狂跳的心。
赵老四又说:“森哥,你就放一百个心,这事绝对不会有半点纰漏。再说了,陆蕾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嘛,喜欢谁都是几天的事,说不一定啊,几天的新鲜感一过他们也就完了。”
大森没有其他办法,只能选择相信赵老四来安慰自己了。
第二天齐航一到夜色酒吧,就被许辉的一颗重磅炸弹弄晕了,他说:
“胡大头昨晚被人捅了。”
第五十七章
胡大头回家路口被人捅
程老板两番受骗便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