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手不是蜡手 18701楼12-19 05:35
哈哈,白捡一个大沙发,心情美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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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快乐~
“轮啥?”高老头儿眼睛一瞪,把烟袋举了起来,“我抡死你!”
那年轻村民蹦跳开,冲我做了个鬼脸。
“快去哩!”高老头儿说。
吃过晚饭,我把茶水泡上。给高老头儿和张叔一人倒了一杯。
老头儿说今晚没我什么事,我要是不想掺和,就去陪夏星。
“夏星她…”
“咋?”
我说夏星被我埋到了祖坟地里,老头儿问我怎么了。我跟夏星圆房的事。我实在讲不出口,只说夏星说她感觉累。
正说着,张叔说:“有人来了。”
我跟着张叔,高老头儿。从屋里走了出来。
这晚天气晴朗,满天都是星光,月亮升了起来,挂在树梢上。
一众村民穿过黑乎乎的门洞,来到院子里。当先一个又瘦又矮的,便是那个马六,后面跟着八个壮汉。
“义大爷…”
“义爷爷…”
高老头儿点了几下头,看了看马六说,小六子,今晚义爷爷我要借你的身子用用。
马六问怎么借。
“看到没嘞。”高老头儿指指靠墙那只小香炉,“那炉里头,有一个死鬼。爷爷我有些事儿要问‘他’,想要问他哩,得让他上你哩身子。”
那马六吓得差点没摔倒,音调都变了,“义爷爷…”
“怕啥哩怕?又不会死球儿,再说,有义爷爷我在哩。”
“我我…”
“你啥哩?就这么着了,谁去提壶水过来?让小六子洗个澡。”
“我去。”一个村民说。
很快,那村民提了水过来,倒进大盆子,兑上冷水。在高老头儿的催促下,那马六硬着头皮脱光衣服,跳进盆里洗了个澡。
那死鬼被张叔给打的四分五裂,差点就消散了。虽然把它养了两晚,但还没复原。
想要复原,估计需要一段时日。趁着离开豫西山区这里之前,高老头儿和张叔两个想把它四分五裂的魂魄给拼起来,让它上一个阳人的身子,试着问一问它,看能不能问出关于南山林场那‘东西’,以及那座鬼寨的事。庄岁帅巴。
这马六瘦的像排骨鸡一样,体质差,阳气弱。适合被它上身。要是换一个阳气强的,可能一下就把它给冲散了。
高老头儿让马六擦干身子,只穿一条内裤,冻的他哆哆嗦嗦的。老头儿用朱砂在他的前胸、后背、额头,分别画了一道符。
用扫帚扫除院子里一处地方的灰尘,老头儿让马六面朝东方,也就是大门口那方向,盘腿坐在了地上。
至于八个村民,每人净手洗脸之后,坐在马六外围的八个方向,一人屁股底下坐一道门符,分别镇守: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个门…
“小张。”高老头儿指指那香炉,问:“等会儿你来还是我来嘞?”
“我来吧。”张叔说。
“成…”高老头儿指了指坐在西南角那村民说:“这里是死门,到时候嘞,你把它从这里带进来。”
“我知道。”张叔说。
高老头儿看了看表说:“冷雨啊。”
“嗯?”
“去把大门给关住。”
“哦…”
我穿过门洞,来到大门口,朝外望去,只见村子里十分宁静,村路被月光照的白花花的。
夏星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她不在身边,我心里面感觉空落落的。想到在那间屋子,那个‘洞房’里的经历,我恨不得立马过去那祖坟地,把那块沉香木给挖出来,然后回去卧房,和夏星两个厮守在里面,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我决定明早再去挖。
这样漫无目的的望了一圈,我正要转身关门回院子,忽然间,有灯光照过来,随后,我便听到引擎响。
顺着村道一望,我看到有一辆车正往这里开。
我愣了愣,随手把门带住,走了过去。离的渐近,我看清那是一辆警车,开的很慢,车前面走着一个村民。
“就快到嘞…”
那村民说着,一抬头,看到了我。
“哎,停!停!”
警车停住了。
“他,就是他,当初跟那个妮儿一起哩…”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
车门打开,一个个子高高的民警下车走到我跟前,盯着我上下看了看,问我说:“你是不是叫冷雨?”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是啊,怎么了?”
“你认识聂晨吗?”
我脑子里面嗡一声响,难道我一直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
“认…认识啊,怎么了?”我声音有点颤抖。
“是这样…”
这民警告诉我说,他们是这个山区县城公安局的。今天,他们局里接到山东省tt县公安局打来的电话,对方说,他们县原县委书记聂天国的儿子聂刚、孙女聂晨,开车过豫西这里来送人,回去的时候,给家人打电话说多少多少号到家,但却一直没到,聂刚的手机打不通。家人认为出了事,于是便报了警…
这边的公安局根据对方提供的线索,派这两个警察过来聂刚父女当初所到的这个村子摸查情况,如果再过两天人还是不到家,查又查不到线索,就按人口失踪上报了…
虽然我心乱如麻,但还是配合这两个民警,进到车里,做了一下笔录。
警车走后,往高老头儿家去的路上,我心里胡思乱想,晨晨和她父亲,难道真的半道上出事了?…
忽然间,我想起那家农家乐,当初从那农家乐逃离出来,我感觉那些人应该不会善罢甘休。想到聂晨和他父亲回家,还会从那个叫清溪镇的镇子上经过,我心说,莫非,他们被那农家乐的人给扣住了?
我要抓紧把聂晨和她父亲两个失踪的事,告诉张叔和高老头儿,一起想办法寻找他们。
进了院门,我才想起他两个在施法,再急也要等他们施完法再说。
轻手轻脚的穿过门洞,朝院子里看去,离那八个人不远的地方起着个坛,张叔正围着那坛桌,用他那把小木剑指着桌子正中那香炉,一圈一圈的走动。那香炉旁边,是一道被撕成人形的符纸。
高老头儿站在靠墙的一棵树旁,眉头皱着,表情很凝重,看样子,想把那鬼魂‘拼’起来似乎没那么容易。
从我进来以后,张叔围着那小坛桌足足走了有十分钟。忽然间,他闷哼一声,来到桌子正前,平着剑身,‘啪’一下拍在了桌面上。香炉旁边那个人形符纸,‘蹭’,立了起来。
“这回成嘞!”高老头儿说。
张叔把木剑一收,手指一弹,弹出一点火星,飞撞在那‘纸人’身上,纸人‘轰’燃了起来。
也就眨了两下眼的工夫,那‘纸人’便燃尽了,成了黑乎乎的纸灰,仍然保持人形,立在那里。
张叔把剑伸过去,挑开香炉上的符纸,那纸灰倒在桌面上,碎成了好几块。
张叔左手捏剑指指着香炉的炉口,右手木剑剑尖抵住桌面的纸灰,逐个移动每一块纸灰,拼成人形。张叔把剑指猛一撤,我看到有一团模模糊糊的东西,从香炉里面冒了出来…
那东西出来以后,化成了人形,具有躯干和四肢,蠕来动去的。
张叔捡起原本封炉口的那道符纸,冲着那人形一伸,粘住了它,就这样粘着它,绕过坛桌,朝着高老头儿先前指出的,死门位那个人走去…
我突然意识到不对,我怎么可以看的到鬼魂?我眼睛上没有涂抹任何可以见鬼的东西,也没有灵魂出窍,除了夏星以外,我是看不到任何其它鬼魂的…
想到夏星,我忽然知道我早上睁眼见到夏星,发现她跟以前看着不大一样,是哪里不一样了…以前的时候,现实当中,我把夏星从沉香木里放出来,她在我眼里只是一个影像,透明的影像。可是,今天早上我见到的夏星,却是实体…
我身上一下子冒冷汗了,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早上看到的夏星是实体的?
昨晚睡觉之前,我把夏星放出来,让她围着我的床飘荡。当时她还只是影像的,可是,今天早上,她就成了实体…难道是因为我跟她圆了房。有了夫妻之实?…
我心里面胡思乱想,看向被符纸粘着的,蠕来动去的这只鬼。
忽然间,我心里想。说不定,其他人也能看到这只鬼,它是因为张叔施法显现出来的。
我看向张叔,他一边走,一边盯着手里的那道符纸,那只‘鬼’似乎没有进入他眼中。再看高老头儿,老头儿眼睛盯的,也是那道符纸…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这只鬼…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夏星在我眼里成了实体的不说,平白无故的,我还能看见鬼了。这一切,都是发生在我和夏星圆房之后…庄序爪亡。
我忽然想到我跟山神订的那个契约。感觉夏星的直觉可能是对的,我一旦爱上她,我们的缘分就会尽,山神将把我的命给收走…高老头儿曾跟我说过,如果一个大活人,平白无故能看见鬼,那么,说明这个人快死了…
我有一种浑身虚软的感觉,无力的靠在门洞的砖墙上。
这时候,张叔已经走到了‘死门位’,正站在那里,盯着盘腿坐在人圈里的马六看。
月光把树叶的影子投在马六的身上,斑斑驳驳的。
过了大概一两分钟,张叔一脚跺在地上。手往前一挥,那道符带着那只鬼,轻飘飘的飞入人圈,贴在了马六的头上。
我很清楚的看到,那鬼猛的把四肢伸展开,然后缩成了一团,‘嗖’的一下子,从眉头而入,钻进了马六的身体。马六的身子往上挺了一下,随后头往下一耷拉。摇摇晃晃就要栽倒。
张叔从外围的一个村民头上跳了过去,伸手扶住了马六。
我打起精神,用手扶住墙,不再去想别的。
只见张叔在马六身上这里拍一下,那里按一下,最后用手指戳在他眉心上。
往地上一蹲,张叔盯着马六,脸颊的肌肉绷了几下,一字一顿的说:“告诉我,你是谁。”
马六的嘴巴动了动,发出一个像蚊子一样的声音。他说的什么,我听不清楚。
张叔把耳朵凑在马六的嘴边,过了好一阵,张叔直起了身子。
“小张,咋样嘞?”高老头儿迫不及待问。
张叔看看高老头儿,然后看了一眼我,说:“‘他’说,‘他’是刘歪脖子。”
高老头儿一下子跳了起来,“还真是这个球儿熊哩,快,快问‘他’!”
我们本以为,刘歪脖子和‘他’那些死鬼土匪兵一起,被那些鬼卒给抓走了。没想到,‘他’居然漏网了,最终落到了我们手里,这就是天意吧…
那个刘胖子为了发横财,替那些死鬼办事,差点把明山村那些村民都给害了。最终,作为罪魁祸首的他,顶替那些死鬼的其中一个,进了埋鬼之地。刘歪脖子应该就是被刘胖子顶替的那一个,虽然‘他’躲过一劫,没被鬼卒抓走,但‘他’附在了一个村民的身上,露出了马脚,最终落在了我们手里…这就是多行不义的下场…
高老头儿连连发问,由张叔转述给刘歪脖子。
这一番和刘歪脖子的沟通,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高老头儿想不出还有什么可问的了。
张叔施法,把刘歪脖子从马六身子里弄出来,收进了香炉里。
以下,是从刘歪脖子的口中得知的:
刘歪脖子作为豫西的悍匪,早年绑票勒索,敲闷棍,打家劫舍,什么都干。
那是1928年冬天,刘歪脖子劫了一伙儿从陕西过来的商人,把他们运送货物的车弄到寨子里一看,里面装的居然全是烟土。
刘歪脖子认为自己发了横财,他带了几个土匪,乔装打扮,打算把那批烟土弄去洛阳卖掉。
结果,还没到洛阳就被查获了。当时,韩复榘在河南主政,任河南省政府主席。
韩复榘对烟土查的很严,他规定,凡是倒卖烟土的,抓到以后直接枪毙。
刘歪脖子也是命大,他带的那些土匪喽啰里面有他山寨二当家的,那二当家的早年在山东当过响马,认识同为马匪出身的韩复榘手下一个姓陈的警卫连连长。
当时,那陈连长正好过那里替韩复榘办事。陈连长从中周旋,让刘歪脖子说他们只是帮人运货的,不知道里面装的是鸦片…最后,他们被放了出来。
从鬼门关转了一圈,捡回一条命的刘歪脖子,对那陈连长十分感激,和他拜了把子。从那以后,每到过年过节,刘歪脖子就命土匪喽啰过去给那陈连长送礼。
后面陈连长随着韩复榘一起被调去山东,跟刘歪脖子之间暗地里一直保持着走动跟往来。就这样,直到1937年农历的年底。
陈连长随着韩复榘一起过开封来开会,被军统的人给控制,最终逃了出来,进山投靠了刘歪脖子。
念及当年的恩情,刘歪脖子大摆宴席,给陈连长接风洗尘。就在当天晚上,陈连长告诉了刘歪脖子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我忍不住问,然后朝墙角那只小香炉看了看。
张叔说:“一个隐藏在历史事件里的秘密…”
陈连长当时告诉刘歪脖子说,蒋介石之所以抓韩复榘,不只是因为他弃守山东,也不只是因为两人之间的旧怨,还因为一样东西。
刘歪脖子问是个什么东西,陈连长不肯告诉他,只说是被日军带着南下,在鲁西和韩复榘军打遭遇战时,被韩军无意中缴获的。据说那东西是日本关东军从大兴安岭挖出来的。
当时,那东西用一只红泥封口,刻有各种古怪符号的箱子装着。
韩复渠命人打开箱子,结果,发生了极其诡异的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箱子给盖住。韩复榘严令在场的人,谁也不准说出去,然后命陈连长带着人,把那箱子深埋在了??县县城(聂晨家那县城),城南的一处荒地里。
后来,韩复榘弃守山东,又命陈连长把那东西挖了出来,随部队转移,埋在了另一处地方…
陈连长说,他们去开封开会,韩复榘被抓,他和一个军长,一个参谋长,被军统的人控制。军统的人对他们进行秘密审问时,陈连长才知道,蒋介石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军统的人让陈连长他们交待,那东西埋在了哪里…
除了陈连长和韩复榘以外,没有人知道那东西的埋藏地在哪里…
陈连长进土匪寨的第二天,他让刘歪脖子带几个人,随他一起回山东接家眷。
陈连长不仅有老婆,还有两个儿子,弃守山东转移的时候没来得及带他们走,他们当时就住在当初埋那东西的那县城里(聂晨家那县城)。当时,那县城已经沦陷,一个日军的小分队驻扎在里面,其余的全是伪军,还有便是医疗队和伤员。
陈连长等人乔装打扮,用金条买通守门的伪军。进入县城以后,陈连长带着刘歪脖子去了城南的那处荒地。指着一个人工挖掘的大坑,陈连长告诉刘歪脖子说,那东西当初就埋在这里…
接了家眷从城里面出来,有个土匪掉了队,落入了八路军的哨探手中,后面被放了回来。
八路军从那土匪口中得知城防薄弱,守城的只有日军的一个小分队和一些伪军,于是便派兵攻打县城。日军小分队队长被打死,伪军弃城而逃,城南一声巨响。八路军冲进城里,发现守城的残余日军,医疗队,伤员,全部都已经撤走,城南一个大坑,坑里坑外,全是残肢断体,是没法转移的那些日军伤员的…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我还记得聂天国当年的讲述,那个坑,大概就在目前那县城老中学食堂那个位置。至于当年被炸的稀巴烂的那些日军伤员,后面全部变成了残灵…)
朋友们看完吱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