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手里拿的那张白纸,大小就跟我们平时家里的大门上方过年时贴的对联横幅大小差不多。
火光照射下,我看到那白纸上写画的有东西,不是字,具体是些什么。我看不清楚,距离太远了。
我想到高老头儿当年烧给死人的那张状子,也是用白纸写画的。我心说,这个胖子手上拿的。难道也是一张状子?
可是,高老头儿当初是把阴状烧给死鬼,让对方携带了,去地府的衙门里告状伸冤用的。这个胖子大半夜的。带着张阴状跑到这水库边来干什么?
我朝着水库中央望了望。
这个时候,地上那些草纸已经燃尽,火星被风吹的一闪一闪的。
那个胖子起身站了起来,一只手提着白纸,另一只手指着库水,嘟嘟囔囔也不知说着什么。
我感觉好像会有什么事发生,心里一紧张,我往下蹲,蹲在了石狮子的背上,左手扶住狮子头。
突然,那胖子挥舞起了手里的白纸,左挥一下。右挥一下,像是挥旗一样,白纸发出哗哗啦啦的声音。
挥了十多下,胖子停住手,把白纸折叠起来。折成手掌大小,胖子掏出打火机,打燃把白纸点着,弓腰放在地上。
火光由明到暗,最终熄灭。胖子捡起白纸燃尽的纸灰,丢进了库水里。
拍了拍手,胖子转过身。我反应特别快,急忙顺着石狮子的背往下一滑,滑了下来,伏在了石狮子的底座后面。
只见那胖子点了根烟。‘咝咝’的吸着,摇摇晃晃的从下面的路上走了过去,消失在了夜色里。
我看了看胖子消失的方向,然后看向水库,想了想,冲夏星挥了下手说,星,走,我们过去看看。
从坡上下来,我带着夏星。来到水库边。
这里的泥土被雨水淋的很湿软,被那胖子踩了不少脚印。胖子烧的那卷草纸,还有些零散的火星。
我看向库水,近处看,库水有点脏,水面飘浮着枯枝败叶,还有各种杂物,比如蒙牛酸酸乳的盒子什么的。距我不远的水边生长着一棵柳树,一条条柳枝垂在水面,像是人的头发。
这样看,就看不到库水里的那些房子了。
如果那些房子就是阴间的客栈,那么,胖子那张白纸,是烧给这客栈的?那到底是不是阴状,他拿到这里来烧了做什么?
借着隐约的水光,我看到了被胖丢在水里的那些纸灰,飘浮在距离我不远的水面上…
农家乐里也不知怎么样了,我决定回去,把我的所见告诉张叔和高老头儿,看他们怎么说。
就在我正要转身的时候,我忽然看到,原本平静的水面上,起了波纹。
那些纸灰随着荡漾的波纹,朝水库的中心飘去。
“冷雨…”
夏星叫了我一声,说有很重的阴气。
阴气?我心里一惊,朝着远处黑乎乎的库水望了一眼,然后看向四周,目光落在那棵柳树上。
“星,来…”
那柳树斜斜的生长在水边,我很容易就爬了上去。爬到树顶,拨开柳枝这么一看,我看到水库的中央有一个漩涡,直径大概两米左右。那些水波,就是由于漩涡的旋转所形成的。
忽然,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么多水波,水库边上的那些个杂物居然纹丝不动,只有那张白纸的纸灰,随波往漩涡那里飘…(从这树上看,那些纸灰就是几块黑黑的影子)
定睛仔细这么一看,我明白怎么回事了,这些个水波,并不是现实存在的,而是一些影像,水面之下的影像!再看那漩涡,也是影像!
‘漩涡’旋转所形成的‘水波’,只作用在了那些纸灰上,推助着它们飘行…
我惊奇的看着眼底这一幕,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当那些纸灰飘到漩涡中心的时候,漩涡越转越小,眨眼便消失了,那些纸灰也跟着消失了。
肯定不是去了水底,我感觉,刚才那漩涡,可能是一种‘力量’,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力量,那些纸灰,被那力量带去了另一个世界…阴间客栈?
我看向水面之下,黑乎乎的一大片,应该就是那些房子,在这树上看,看不出房子的轮廓…
水里那种黑,给人一种幽深无底的感觉,似乎水面之下是一个巨大的深渊。我感觉这深渊要把我给吸下去,两条腿一麻一麻的,心往下坠,喘气喘不过来…
我不敢再看了,咽了口唾沫说:“星。”
“嗯?”
“走,我们回去…”
我困难的转过身,打算顺着树往下走,刚迈出一步,不知怎么的,树皮‘咯叭’一下裂了。脚底一滑,我重心不稳,斜着就往下栽。
我本能的用手一抓,抓住一根柳枝。那柳枝被我给拽断了,‘扑腾’一声,我掉进了水里。
水很深,特别凉,我以下落时那种倾斜的姿势往下沉。我想调整姿势浮上去,刚蹬了一下水,右腿就抽筋了。
剧痛传过来,我被水呛了一口,猛一下睁开了眼睛,我吓得心胆俱裂…因为我看到,就在我的右下方,黑乎乎的水里,有一大片比水更黑的建筑,一晃一晃的…来找系扛。
我两手乱抓,想要浮上去,反而更快的朝那些建筑沉去,水从四面八方压过来,挤出我肺里的空气,我又呛了一口水。
脑子里出现各种声音,我开始出现幻觉,恍惚中,我看到聂晨她爸开的那辆商务车了,停在水底。
聂晨和她爸两个坐在车里,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以一种极为缓慢的动作,冲我招手。眼睛一花,他们两个不见了,那车化为了一座房子,房门打开,一个黑东西从里面出来,像只青蛙一样,腿一蹬一蜷的朝我这里游…
就在我身体舒展,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忽然,我感觉一个人抱住了我,将我往上拉去…
从水里面出来,我猛喘了一口气,恢复了意识,所有一切都在我眼前晃动。
我感觉自己靠在一个柔软轻灵的身体上,侧头一看,是夏星。她把我拉到柳树的底下。
喉头滚动了一下,我正想跟她说话,夏星说,别出声。
夏星指了指,透过柳树垂落的枝条,我看到距我十多米处的水面,立着一个黑东西,隐约是个人形。
那‘人’若隐若现的在那里,感觉极其诡异。
我一半身子还在水里,由于夏星拉着,不再往下沉。
那人飘着不动,不知是不是找我,我连大气也不敢出,更不敢动。
忽然,那人晃动了几下,飘飞到岸边胖子烧的那草纸的纸灰跟前,围着纸灰转圈子,腰往前弯着,好像是在嗅那纸灰,嗅了片刻,那‘人’朝着农家乐方向飘去…
“走,过去看看。”
在夏星的协助下,我拖泥带水的从水库里面爬出来,一瘸一拐的跑回那农家乐。一切看着很平静,那辆长安之星还在院子里停着。那个招待室的门关着,里面仍然亮着灯光。
望了一圈,我没望到从水库里出来那‘人’,于是便回了我们那间房…
“大爷,你说那是不是阴间客栈?”我问。
“应该是哩。”
“居然在那个水库里…那那个胖子烧的呢,是不是阴状?”
“应该是…我明白喽。”
“明白什么?”
“他奶奶哩…”
高老头儿说,阴间客栈的婴灵,被这农家乐的人招过来,弄进鸡汤里,给那三个人吃了。他们贼喊捉贼,写状子烧过去,状告那三个人吃婴灵的事。
如此一来,这客栈的人,就成了向阴间举报‘不法之徒’的有功之臣,可以从中得到好处…
“这能得到什么好处?”我问。
高老头儿说应该是鬼差罚这三个人什么,这客栈的人就能得到什么。罚阳寿,他们就得到阳寿,罚财运,他们就得到财运。
“从水库里出来的那个人形的东西,就是鬼差喽?”
“嗯,应该就快找过这里来嘞…”
那不是梦32 19201楼12-28 13:18
午睡一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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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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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农家乐害人的方法,实在是匪夷所思。他们先是用邪法,招引来被鬼差带进阴间客栈里的婴灵,弄进鸡汤里,给住在他们这农家乐里的客人吃掉。
然后大半夜趁客人睡着的时候。他们跑去水库边烧阴状,告知鬼差婴灵被吃的事,让鬼差过来惩罚吃掉婴灵的元凶。这样一来,他们作为告状有功的人。就能够从中获得好处…
如果我在水库里见到的,那个人形的东西,就是鬼差的话,它朝这边过来了。虽然我赶过来没见到它在哪儿,但估计就在附近,很快就会到来…
隔壁那三个人要是不走,他们就会倒大霉,后面要么生病折阳寿,要么就运程受阻,各种不顺。来农低亡。
高老头儿说这三个人不信我们,不行那就绑他们走,不用担心闹出很大动静,现在已经知道了这农家乐具体是通过什么方法害人的,可以跟他们明着来了…
张叔说:“行。”
我跟着两人往外走,张叔拦住了我。
“怎么了叔?”我问。
张叔上下把我看了看。说让我先换套衣服,别人的事再重要,也没我重要,湿衣服裹在身上,别生出毛病来。
“快换嘞,换完你就待屋里吧。”高老头儿说。
就在这时,前院那间招待室的灯忽然一下子灭了。
我踮着脚看了看,“叔…”
张叔把手一抬。
我顾不上换衣服了,随着张叔和高老头儿从屋里走了出来。
那招待室里没任何动静,也没人开门进到后院儿里。
“先不管怎么回事,敲门。”张叔说。
我用手轻轻叩了两下隔壁那间房的门,高老头儿用烟袋把我一拨。
“我来!”
老头儿抬脚就踢,‘咣咣’的响声,回荡在整座后院里。这么大动静。那招待室的人肯定能听到,却没人出来。我心说,那俩服务生和那胖子难道已经不在屋里,从那招待室的前门出去了?他们去了哪里?
“谁啊!…”
“干什么的?!…”
隔壁这间屋的人被踹门声惊醒,叫嚷道。
“开门哩!”
“又是你这老东西,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你开门就让你睡嘞!”
“开门还睡你大爷啊睡!”
“你奶奶哩…”
高老头儿退后一步,狠狠一脚踹在门上。这农家乐里都是些老房子,门不怎么结实,那门被高老头儿这一脚给踹开了。与此同时,屋子里亮起了灯。
那三个人或蹲或站在床上。瞪着六只眼睛,问我们要干什么。
高老头儿和张叔两个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一前一后扑了过去。
三个人里长的最壮的那个和光着膀子的那个,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就被他俩给制住了。
剩下那个秃顶的,穿着条松松垮垮的内裤,跳下床就要跑,被我一拽,按在了床上。
那个光膀子的最先软了,“我错了,我不该叫你老东西…”
“那你叫我啥哩?”
“叫…”
“我戳死你算球的了。”
被我按着的那个秃顶男的,战战兢兢问我们到底想干什么。我说之前就说了,让你们走,离开这里,你们不听,那就只能用强了…
那三个人在我们的挟持下,乖乖的朝外走。
“哎,衣服…”
“甭穿嘞,快走,光腚都不要紧…”
出了屋子,往这农家乐的后门走。
我边走边朝四下看,心里面很紧张…我从水库那里过来有一会儿了,那了鬼差到底过来这里了没有?招待室那三个人呢,他们又去了哪里?…
眼看就要到后门的门口了,我收回目光。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门上有东西…
定睛一看,我看到关闭着的后门,左边那扇门板上,有一个人影。猛一看,就像是一个人站在门前,投在门板上的影子…
我身上的汗毛一下子竖立起来…来了!
张叔跟高老头儿两个凭肉眼应该看不到那人影,但他们感觉到了不对,双双停住了脚步。
突然,那人影晃了晃,把头从门板上探了过来,脖子扭动,似乎在嗅着什么…
嗅着嗅着,那人影身子一挺,整个从门板上脱离下来,蹲落在地上,缓缓的直立起来。
张叔‘刷’的一下,把他那把小木剑从腰里面抽了出来。
“往后退!”
我拽着秃顶那男的往后急退,‘砰’的一声,撞在了那辆长安之星上。
从后背传来的剧痛令我的眼前一黑,一个没抓住,那个秃顶男人从我手里挣脱了出去,冲着后门便跑。
那人影正立在那里,迎着他直冲过来,我眼睛一花,那人影钻进了他身体里…
那个秃顶男人就像是撞在了一堵墙上,本来正在跑的他硬生生立定,身子抽搐了几下,往上一挺,又一挺,样子十分诡异…
张叔和高老头儿挟持的那两个人,都被吓呆了。
突然,那人影从秃顶男人的身上钻了出来,就在那一瞬间,我看到有一种银色的东西,被那人影从那秃顶男人的身体里面带出来,瞬间消散了…
人影出来以后,立在距那秃顶男人两米多远的地方,一晃一晃的抖动着身体。
那秃顶男人扭过身,朝我们看了看,然后茫然的看向四周,问我们他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壮的男的直勾勾看着他,不知道想说什么,只说了一个‘你’字。
这时候,那人影一晃,冲着高老头儿身边的那人扑去。
张叔把那壮汉一松,跃到高老头儿身前,‘呜’一剑挥过去,那人影飘到了瓜藤架底下。
张叔抬起胳膊,剑尖左右颤动,好像是在感应那人影所在的位置。
“走!”张叔说。
在张叔左一剑,右一剑的护持下,我们从农家乐的后门退了出去。
高老头儿掐指一算,说值符神落这震宫木位,往这里来。
我们跟着高老头儿,从农家乐的后门一直往东,来到一棵树底下,老头儿贴了一道符在树身上。和张叔一东一西,一个拿烟袋,另一个拿木剑,立在那里,其余我们围靠着树。
那秃顶男人好像失忆了,不知道自己怎么从屋里出来的。其余那俩人见到了那秃顶男人先前的诡异的样子,知道那农家乐里确实有古怪,我们之前不是蒙骗他们…
那个‘人影’一直没再出现,天蒙蒙亮时,张叔说,走,回去看看。
回到农家乐,我们前后院分别转了转,一个人也没有。
客房里,三个人战战兢兢坐在床沿上,一人捧着个水杯。我们只保住了两个,那个秃顶的男的,最终还是被那‘鬼差’给冲身了,我所看到的,从他身体里出来的那种银色的东西,不知是他阳寿还是运程。
张叔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掀开他们睡的床上的床垫子一看,垫子底下铺着一大张黄纸,那纸上画着许多古里古怪的东西,像是一个个的吸盘,在那纸的底下,床板上,铺着一层铁锈…
张叔说那鬼差本来会在这几个人睡梦中冲他们身子,床垫底下的纸和铁锈,是铺设了用于吸收我所见的被鬼差冲出来的那种银色物的。
那个秃顶男人浑身发抖,问我们能不能把他被鬼差冲出去的东西给收回来。
高老头儿冷笑一声,“糊球儿,那还咋收?早让你们走,你们不走,人家冷雨拽着你,你非要扯脱,往鬼差那里冲,没死球儿算好嘞,傻逼楞登的,自个儿找哩,这你赖谁?”
“那…那要怎么办?”
“这你问我,我问谁哩?”高老头儿磕了磕烟袋说。
“有人来了。”张叔说。
我透过窗户朝院子里一看,那个‘小王’的,昨天接待我们的那个服务生,正左张右望的,从瓜藤架底下往这里走…
@诗岚2015 19264楼12-29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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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气不气,抱抱。
诗岚2015 19265楼12-29 21:52
@雪冷凝霜 2015-12-29 08: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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