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师秘记】——风水怪谈,民间异闻,奇门遁甲

  我问孙立民他去那山神庙里做什么,孙立民说,他家里最近各种出事,先是他爹不知道被个什么鬼怪给吓死,现在。他娘又病倒了。他感觉很惶恐,只能求助神灵,希望神灵保佑,保佑他娘的病好起来。保佑我们尽快捉到吓死他爹的那东西,给他爹报仇…于是,报完警回来的途中,孙立民过去了那山神庙。给山神爷烧了点纸,磕了几个头…

  我听的愣住了,难道说,孙立民在山神庙里无意间做了什么犯忌的事,得罪了山神,是山神要惩罚他,连带着他娘也跟着一起倒霉?

  我问孙立民,除了烧香磕头以外,他在那庙里是不是还做了什么,孙立民说没有。

  “对了,你爹的坟址选在哪个地方?”我问。

  孙立民说,出了村子。往东南数里的河边有一处乱坟岗子,他们村的人死后,都是葬在那里的。
  
  我细一问,就是当初‘焦尸’跑出来的那个乱坟岗!来共肠才。

  我朝着东南方向望了望说:“照这么看,送葬出殡的时候,岂不是要经过那座山神庙?”

  孙立民点下头,告诉我说,他们村不管谁死了,出殡都会从那座山神庙那里过,棺材到了那里会停下来,孝子贤孙冲着山上的庙磕头拜庙,然后才走,这是他们村里的一项风俗。

  我心说,看样子。真有可能是孙立民得罪了山神,是山神要他们娘两个的命。难道山神过来了,目前在那座庙里?孙立民过去冒犯了它?…想到我和山神的那个契约,我心里面凉冰冰的。

  张叔说,出殡的途中可能会出事,应该就是走到那座山神庙的时候出事。阴差提前得知,于是便赶过来,混在送葬的人群里,等着收他们的魂…

  孙立民战战兢兢问我,有没有办法救他们母子。我说有我张叔在。你不用怕,他会想办法救你们的。

  从屋里面出来,只见聂晨正在和那个丧葬师,还有那些宾客们,磨嘴皮子拖延。

  “怎么样?”张叔问。

  我把询问出的结果告诉他。

  “叔,你说是不是山神想要他们的命?”

  张叔想了想,说:“可能不是。”

  “怎么讲?”我问。
  
  张叔说那是一座正神庙,里面供奉的是正神,就算无意中得罪了它,它也不会随随便便要人的命,再说,孙立民的娘一直待在家里,又没得罪它…

  我说那可不一定,高大爷他们村上的人当年得罪了山神,也是正神,结果差点整个村的人被山体垮塌给压死,看来山神是一种暴戾之神。

  张叔说,那是因为他们拆了山神的庙,而且还侮辱了神像。不过不管怎样,还是小心为上吧,出殡时绕开那座庙,不从那里过…

  我回屋把张叔的话告诉孙立民,他听完,两眼直勾勾的。我问他怎么了,他说,出殡时拜庙,是他们村的习俗,家有家法,村有村规,破坏习俗村规是很严重的事,孙贵川不会答应的。

  我问孙贵川是谁,他朝外指了指说,就是外面那个瘦瘦的丧葬师。我说是村规要紧,还是你跟你娘的命要紧?孙立民被我给问住了,犹豫踌躇了一阵,说他跟孙贵川说说去。

  “啥?”孙贵川俩眼一瞪,“不拜庙了?出殡拜庙,是咱孙家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你说不拜就不拜了?”

  “川叔,你听我说…”
  
  “说啥啊说,这么些年了,咱村儿的地旱涝保收,六零年别村儿饿死那么些个人,咱这里一个饿死的也没有,那都是因为有山神爷爷护着哩。咱村儿死了人出殡,都得拜庙,告诉山神爷爷一声,就你家特殊?不拜庙也行,只要你爹不葬在咱村儿的坟地里…”

  “那…那葬哪里?”

  “爱葬哪儿葬哪儿去,你既然不想拜庙,思想那么进步,那就跟国家领导人学吧,把你爹化喽,骨灰渣子撒河里…”

  “川叔,你这…”

  “行了,甭说了…”孙贵川摆摆手,朝我们看过来,“噢,我明白了,肯定这些人的主意,你们到底想干啥呀?!”

  孙贵川说,之前我们阻拦出殡,孙立民连个屁也不出来放一个,他很想撂摊子不管了,爱咋咋去。现在,我们居然鼓动孙立民干破坏村规的事,他不管也得管。

  “孙立民我问你,你还是不是孙庙村的人?”
  
  “是…是啊。”

  “是就别破坏村规,不然咱村以后就没你这人,你就跟着这些人混去吧!”

  一些村民怒了,纷纷指责我们。

  “你们…”

  张叔拉了一下聂晨,说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老孙头是必然要下葬的,孙立民和他母亲不可能不跟着,不然违反天道人伦,说不定到时死的会更惨,躲得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

  “那怎么办?”我问。

  张叔说:“见机行事吧,能救当救,实在不能,那也没办法。”

  张叔说到底是不是会在出殡的过程中出事,他也只是猜测。他让我告诉孙立民,就说他已经有了救他的办法,让他不要有心理负担,安心出殡。

  那些村民和宾客纷纷起身,排成排,一个个的分别祭拜灵桌上的灵位。

  天越来越阴,起风了,风从门口灌进来,吹的院子里尘埃四起,桌子上落了薄薄的一层,那些残羹剩菜,看着乱糟糟的。

  众人拜完,我们也拜了拜,孙贵川没说什么,只是没好脸色。全部拜完,孙贵川命人把灵桌抬进屋里,棺头棺尾绑上绳子,穿上杠子。
  
  那老太太被两个妇女从屋子里扶了出来,颤颤巍巍的,身上已经换上了孝服。一些村民怕下雨,跑回家拿来了雨具。

  孙贵川剪了几条纸,粘贴绑缠在一根细竹子上,做了个灵幡,递给孙立民打着,一声吆喝,几个村民晃晃悠悠的把棺材抬了出来,杠子被绳子勒的吱嘎嘎响。

  孙立民嚎哭着,一手打着灵幡,一手扶着他娘,孙贵川吆喝指挥着抬棺人,众人跟在后面,浩浩荡荡的出了院子。

  “晨晨,你要不待在他这家里吧,睡一会儿。”我说。

  “不困,睡够了,怎么,嫌我跟在你身边碍事了?”

  “当然不是。”

  “不是那我就跟着。”聂晨微微一笑,然后幽幽的说:“也不知那帮警察查的怎么样了,希望他们快点找到那帮坏人,找到我爸。”

  “嗯…”

  那辆商务车原本一直在路边停着,也不知跑哪儿去了,警方说可能是被偷了。

  高老头儿还没回来,那块沉香木果然是他拿了,张叔告诉我的。我又想念夏星,又担心高老头儿。先前我和聂晨被关在村东那座老宅的地窖里,他和张叔两个怎么找也找不到,卜也卜不出来。这也不知他又去哪里找我了,现在还没回。
  
  一道电光‘豁嚓’一下从头顶上方闪过,紧接着便是一声响雷,聂晨吓得一哆嗦,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看了看越涌越厚的乌云说,看来要下雨了,你回去吧,聂晨把头摇了摇,风大了起来,吹的她刘海摇摇摆摆,垃圾从前方空荡的村道上翻滚而过。

  我心里很有种不安的感觉,孙立民的嚎哭声听着越来越凄惨。看着那一个个犹如木偶般的送葬人,我心说,也不知那些阴差走了没有,还在不在人群里。

  望到那座山神庙了,庙院里的那两棵大树,被风吹的剧烈摇晃,就像那晚的情形。

  将近那庙山底下的时候,张叔一个箭步,跃到那孙立民跟前,我也急忙拉着聂晨跟了过去。

  “你干什么?”孙贵川吼问。

  一些村民摩拳擦掌。
  
  “你们他妈的到底是不是想找茬?”

  “我们没有恶意,请大家相信!”张叔说。

  “算了算了,落棺!”孙贵川喊。

  两个村民把手上拿的板子往地上一放,棺材被缓缓的放了上去。孙立民停止嚎哭,惊恐的朝我们看过来,张叔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别怕。

  “还愣啥?快拜啊!”孙贵川吼道。

  孙立民把老太太交给两个妇女,灵幡拄地,战战兢兢朝着山上那座庙跪了下去。

  落雨了,一大颗一大颗的雨珠,打在棺材上,啪嗒啪嗒的响,村民们纷纷打开雨具。扶老太太的妇女,披了件雨衣给她。

  孙立民拜完,并没出什么事,眼见他摇摇晃晃站起来,我松了口气。

  孙贵川说,把棺材抬起来,走吧!

  棺材吱嘎嘎被抬起,孙立民又开始嚎哭起来,雷声轰响,雨下大了。灵幡被雨水打湿,软趴趴的垂着。绕过庙山,快到那座破屋子的时候,我回头望去,山上那座庙在雨幕看着感觉特远,视觉上一晃一晃的,鬼里鬼气。
  
  “走了,呆子…”

  聂晨推了推我,我把目光拉回,扫过人群的时候,突然间,我看到几个不对劲的人…
  
  离我大概四五米远,送葬的人群那一边的最边上,走着四个身穿黑色雨衣的人,头上戴着雨衣的帽子,把脸遮着。再加上雨幕的遮挡,看不清楚长相…

  为什么我说他们不对劲?不是因为他们的装束,而是他们的姿势…那四个人,每个人都抬着右臂。手往前伸着,手腕与肩膀平齐…

  这些送葬的人,一个个都像木偶一样僵板,可是。那四个人相对来说更僵板,他们随着人群整体移动,身子都不带晃的,就那样保持着那种抬臂伸手的姿势,像是想要抓住什么,又像是在召唤什么…

  我吓到了,冷汗混合着雨水,顺着鼻梁流下来。难道这就是阴差,或者说,那四个人被阴差给附身了?…

  我注视着那四个人,从我直线方向走了过去,他们周遭的人。谁也没注意到他们的古怪举动。

  “喂。”聂晨推了推我,“冷雨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嗯?”我回过神,“晨晨…”

  我正要指给她看,送葬的人群突然间停了下来。
  
  “怎么了?”聂晨问我。

  “嘘,看…”我用手指去,“哎?”

  那四个姿势古怪,走在一起的人不见了!人群里有不少穿黑雨衣的,不知道是不是和他们混在了一起,我分辨不出来刚才那四个…

  “难道你看到咱叔所说的,阴间的东西了?”聂晨紧张的,低声问。

  我正要回答,就听孙贵川的声音:“落棺落棺…”

  我心道,怎么又要落棺?拉住聂晨的手。低声说,走,咱过去看看,小心点哦,跟着我。

  我们来到人群最前面,只见那孙贵川指挥吆喝着,棺材被放在了公路边那座破屋子的门口。

  “这是谁吃饱了撑的,把这屋子的门扇子给弄倒了?!”

  孙贵川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倒在地上的两扇门板,眼睛朝人群瞪过来。一个村民说。他前天从这里过,就看见这两扇门板倒了。
  
  这两扇门板,一扇是被我那天晚上给撞倒的,另一扇是被那‘焦尸’给撞倒的。

  两个村民走上前,把门板扶立起来,上下推动几下,重又装在了门框上。孙贵川说,行了,就这样吧,把给山神爷的供品拿进去,立民跟你娘两个,进去给山神爷烧纸…

  我心说,怎么在这里面摆供烧纸?疑惑的看向聂晨,聂晨指了指天,低声说,下这么大雨,在那山底子怎么摆供烧纸?

  我心说,哦,也是,不过,山底下没法烧,为什么不上山进到那庙里面烧?真不知道这孙贵川怎么想的,跑到这里来再烧。

  张叔站在距离孙立民娘俩不远的地方,也不知他先前有没有发现人群里那四个古怪的人。我一直在留意人群,看能不能寻找到那四个人。

  孙贵川给了孙立民一个塑料纸包,里面包的是草纸,命他全部烧掉。
  
  由于先前没出什么事,孙立民看起来没那么紧张了,把灵幡往屋墙上一立,扶着他娘走进破屋。孙贵川叉腰站在门口,张叔便没有跟进去。

  过了片刻,浓烟从屋门口冒出,屋子里火光闪亮。

  我正看着人群,突然间,张叔喝道:“大家闪开!”

  我吓得一愣,那些村民也都被吓到了。

  张叔又道:“都闪开,快!孙大哥,从屋里面出来!”

  屋里传出孙立民母子的咳嗽声。

  张叔冲着屋门便跑,孙贵川叫道:“这狗日的到底要干嘛?截住他!”

  几个村民大骂着朝张叔扑了过去,外面乱成了一团。
  
  肯定是要出事了!

  我来不及多想,把聂晨往后一推,冲着屋里面喊:“孙叔,快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电光从屋子上方划过,‘轰’一声巨雷,震的窗框子‘嗡嗡‘颤抖。紧接着便是一阵大风,屋门‘咣’关住了。

  那些村民吓的立住了。

  我冲上前,一脚踹在门上,那门居然纹丝不动,好像是有某种力量,从里面把门给顶住了。

  我又踹,还是踹不动。又一道电光划过,就在这一瞬间,我看到了我投在屋门残破玻璃上的影像,而就在我身后不是很远的地方,立着四个模模糊糊的人,摇摇晃晃的…

  电光一过,那四个‘人影’就消失了。张叔穿过人群,扑了过来,合身撞在门上,把门扇子给撞倒了。

  我随他冲进屋子,浓烟中,只见孙立民和他娘两个坐在地上喘息咳嗽。
  
  突然,又一声巨雷,就听上方的屋梁‘咯叭’一声脆响。

  “快走!”张叔喝道。

  我和张叔两个一人拉起一个,迅速的,朝着屋外冲去。

  刚冲到外面,随着‘喀吧’一声,那屋子轰轰隆隆的就塌了。那些村民包括孙贵川,都被吓呆了,烟尘四起,扑的他们满头满身都是,雨水一冲,脸上一道一道的。

  那棺材由于离屋子最近,棺材头被倒塌物给埋住了。

  聂晨脸上一点血色也没,上下看我,“你没受伤吧?”

  我摇了摇头,“应该没有。”

  孙贵川终于缓过了神,看向张叔,嘴唇哆嗦着说:“娘哎,你咋知道这房子要塌?”

  张叔正要回答,就听坐在地上的四个村民你一言我一句,哎?我不是吃席的么,怎么跑这儿来了?…我怎么会在这里?…

  张叔这才把实情道了出来,所有村民都听呆了。
  
  张叔说,他刚才观望这座房子,见有一团黄气,突然从云层里下来,落在这房子的坤宫死位,那是凶星五黄,五黄星突然飞临,张叔知道肯定要出事,所以赶紧叫大家闪开。

  孙贵川上下看了看张叔,问他到底是干什么的。张叔说,我跟你一样,也是个丧葬师。

  那孙立民吓得脚都软了,被人扶着,总算是站了起来。

  “大师,我跟我娘躲过了这一劫,是不是就没事了?”孙立民问。

  张叔说,暂时是没事了,后面还有没有事,他不敢保证,要查知他们母子两个到底是冲犯到了什么,才能彻底的救他们。阴差应该是走了,但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来。虽然孙立民母子躲过了这一劫,但难说后面不会有其它劫。

  雨还在下,张叔看了看天色说,走吧,先把殡出了再说。

  几个村民把棺材头扒出来,孙贵川吆喝着抬起棺材,看向张叔,说:“张师父,你走前面吧…”
  
  横过公路,绕过树林,往南来到孙庙村的农田。穿过农田,没多久,来到那条河边,雨哗哗倾注在河道里,河水看着比那天晚上涨了很多,浑乎乎的。

  四野空茫,墨一般的浓云压在天边。

  一部分人,包括我、张叔、聂晨,什么雨具也没带,身上已经被雨给淋透了。

  顺着河堤往东走,回想那晚斗‘焦尸’的经过,我心说,李玉田那具尸体,之所诈尸,从南山林场跑过这里来,肯定是跟高凉他们那帮人有关。

  高凉所说的,他的那个什么‘老板’,自称是当年建那座老宅的姓王的那人的孙子。‘姓王的’,肯定就是那什么王道仁了…我认为,这个王道仁应该是当初从陈连长的山寨离开以后,过来的这里,建的那座宅子,那么,他为什么要选择在这里建宅子?
  
  联想到孙庙村古怪的风俗,我感觉,这个村子里可能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胡思乱想着,就听聂晨打了个喷嚏。

  “你这家伙,说了不让你来,偏要来,淋病了我看你怎么办。”

  “关心我呢?”聂晨笑了笑,“病了你就照顾我呗,端茶倒水,洗衣搓脚,再给我唱歌听,哄我睡觉…”

  “还笑,看你被雨淋的,一点儿淑女样儿都没了。”

  “本校花本来就不是淑女,要不要挖挖鼻孔给你看?”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问聂晨什么打算,就快开学了,要不就回去吧。聂晨说找不到她爸,她回去也不安心,反正也是复读,随它去吧…

  不知不觉的,到那片坟地了。阴沉的天幕下,这里比那晚看着更加的荒寂。
  
  坟地最边上一个新挖的坑,孙贵川命人铲出坑里面的雨水。在孙立民嚎哭下,棺材被放进坑里,几个村民挥舞着铁锨,往里面填土。

  雨小了下来,雷鸣远了,云层裂开一道缝,阳光从缝隙里透出,给这片坟地增添了一种神秘的感觉。

  我心说,不知道那焦尸是不是跑回了这坟地里,大白天的,这么多人,还有张叔在,不用怕它。

  “晨晨,来啊…”

  我跟聂晨在坟地里转,没看到什么焦尸,倒是有几个焚烧坑,里面厚厚的火灰,我折了根树枝插进火灰里,没触到里面有什么东西。

  把树枝一扔,我起身站了起来,看向远处,坟坑还没填完。扭过头,只见聂晨正盯着一个方向看,不知在看什么。

  “怎么了晨晨?”我问。

  聂晨急忙道:“冷雨你快看…”
  
  @程仲强
  20756楼 02-01 07:20

  冷哥 今天是小年了 祝冷哥小年快乐 @雪冷凝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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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也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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