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们要去哪里找那牛三儿被吃的地方?再回那山村,问那个老头子吗?”我道。
师父摇头,“没用,他肯定怕我们万一脱困回去找他的麻烦,跑都跑了,先找个地方休息下吧,然后再做打算。”
找了处安静的地方,我们坐着休息了一个多小时。天色早已放晴,夕阳就像一个巨大的蛋黄,挂在远处的山头上,晚霞把山尖以及沟谷都给映染成了金黄色,徐徐的凉风吹来各种山里的声响。
高老头儿说:“等下湿气就上来嘞,冷雨腿有伤,在这儿看着东西,咱仨拾点儿柴禾,烧点儿开水喝。”
三人走后,我捡了根树枝在地上拨来拨去。那个胖子虽然跑了,但应该对我们没有威胁了,虽然破了他布的那个鬼阵,但我心里一点也不轻松。那个胖子充其量只是个配角,真正的主角,那个叫‘王道仁’的,一直都还没有现身,他到底躲在哪里,又会是谁呢?
我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忽然间,隐隐约约的,我好像听到了夏星的声音。
“冷雨…”
“师父,我们要去哪里找那牛三儿被吃的地方?再回那山村,问那个老头子吗?”我道。
师父摇头,“没用,他肯定怕我们万一脱困回去找他的麻烦,跑都跑了,先找个地方休息下吧,然后再做打算。”
找了处安静的地方,我们坐着休息了一个多小时。天色早已放晴,夕阳就像一个巨大的蛋黄,挂在远处的山头上,晚霞把山尖以及沟谷都给映染成了金黄色,徐徐的凉风吹来各种山里的声响。
高老头儿说:“等下湿气就上来嘞,冷雨腿有伤,在这儿看着东西,咱仨拾点儿柴禾,烧点儿开水喝。”
三人走后,我捡了根树枝在地上拨来拨去。那个胖子虽然跑了,但应该对我们没有威胁了,虽然破了他布的那个鬼阵,但我心里一点也不轻松。那个胖子充其量只是个配角,真正的主角,那个叫‘王道仁’的,一直都还没有现身,他到底躲在哪里,又会是谁呢?
我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忽然间,隐隐约约的,我好像听到了夏星的声音。
“冷雨…”
我急忙从地上站了起来,由于用力过猛,腿上的伤口感觉好像崩开了,我也不去管它。
“星!”
我一边呼唤着夏星的名字,一边往四处看,什么也没看到。竖耳去听,只有山风吹动林木发出的刮杂响声。
看来刚才是我出现幻觉了…我颓丧的重又蹲了下去,捡起那根树枝,就在这时,我又听到夏星叫了我一声。
“冷雨…”
手一抖,树枝掉在了地上。
“星,真的是你吗?”我颤抖着问。
“是我…”
真是夏星!她的声音听起来感觉很遥远,但的的确确是她,我眼眶一热,眼泪差点就涌了出来。
“不用看了,你看不到我的…”
“你在哪里?”我四处张望着问。
“我在你身体里面…”
我一惊,低头看向自己身上,“你在…我身体里?”
“对的…”夏星的声音听起来依然是那么远,“冷雨,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你的‘神力’是从哪里来的吗?”
“神力?”我怔怔的看向自己的手心,“哪里来的?”
“玄女娘娘的神力,当年都用于封印野狼岭的那个东西了,想要复原,需要上千年的时间。也就是说,她现在根本就没有神力可以传给你,她其实,是把我植入进了你的身体里…作为玄女的传人,你是最适合修习方术的人,你身上具有常人所不具备的,无上的潜能。只不过,这种潜能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被开发出来,可是眼下世间即将大乱,等不了那么久了。所以娘娘就把我植入进了你的身体里,依靠我的灵魂力,来激发出你的这种潜能,虽然有限,但也能顶一时之用…”
我感觉脑袋里懵懵的。
“所以冷雨,你的所谓的‘神力’,其实是你自己的潜力…娘娘其实很犹豫,到底要不要这么做。因为你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只要是凡人,就会有心魔,而能量越强,心魔也会越强。如果按照循序渐进的方法修习方术,若干年以后,你的心魔虽然伴随着能量的增强而增强,但是你的修为也在增进,依然能够困的住它。可是眼下,你的修为根本达不到,可能量却那么强,能否困住心魔,就要考验你的心性了。虽然你心地单纯,善良,但是只要稍微不慎,也会堕入魔道,被欲望,贪念,杀戮…等等所控制,所以冷雨,你后面一定要切切小心。”
“我知道了,可是星你…”
“傻瓜…”夏星幽幽的说:“我早已经同你合身为一了,只是你一直都不知道罢了,玄女娘娘传你的咒语,其实是用来催动我的灵魂力的,然后借助我的灵魂力,来激发你的潜能。娘娘告诉我说,一旦你亲自探查到自己的使命是什么,那么,我的灵魂就会在你的体内复苏,所以现在,你应该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了吧?那就是,阻止日本的军国主义复活。那些当年被远东军事法庭处决的战犯,他们在死后,尸体被人秘密地保存了起来。现在,有人想要借助那两种东西结合所产生的远古洪荒之力,给他们招魂并使他们复活。而一旦他们复活,那些被打入地府的日本鬼兵,也会一起被带出来。如此的话,天下必然大乱,千千万万的生灵,将会死于战火之中…还有那个高凉,他根本就不是人类,而是一种不属于三界六道,连玄女娘娘的神力也仅能封印四十年的怪物。你要阻止他,被那个给日本战犯招魂的人所用,不然他将如虎添翼,没人给制的住…冷雨,这就是你的使命。”
“我知道了!”
“我现在不仅苏醒了过来,还拥有了关于我以前的,娘娘座前‘使女’的记忆。后面,我会协助你运用你的潜能,并且助你克制心魔。”夏星说。
“星你不用担心,我从小克制力就很强,从我运用那种‘神力’直到现在,这么多天以来,我都没有觉察到有心魔在我体内作怪…”
夏星幽幽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星?”我问。
“冷雨我问你,先前的时候,当你听到你师父被人说‘像你这么大本事的人,贵国居然如此的不重视,令你如此的籍籍无名不说,还过的这么的贫穷…’那些话时,你当时心里什么反应?”
我被夏星问的愣住了。
“冷雨,你如实回想一下并且告诉我,你心里面当时是什么想法?”夏星又问。
“当时…”我脑门儿上的筋在跳,心里涌动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当时我觉得…那人说的是事实,师父确实籍籍无名,也确实过的挺穷,一直住在乡下的一处老宅院里,然后我又想到高老头儿,他比师父过的还穷,然后…然后我就感觉世道不公,心里产生一种莫名的愤恨…”
“那就是你的心魔。”夏星说:“之所以娘娘让我在你探查出自己的使命以后才复苏,就是因为,我一旦复苏真正的协助你,你的能量会变得更强,而心魔也会更强,一旦受到外界的干扰或者引诱,它就会跑出来,万一它把你控制,你就会失去理智,堕入魔道。而想要困制住它,主要靠你自己,我其实帮不了太多的忙…”
冷汗顺着我后背洇洇而下,“我…我知道了。”
夏星幽幽的说:“我现在复苏了,也是快到了和你说再见的时候了…”
“为什么?”我愣问。
“因为你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使命,无论这个使命能否完成,过后,我都会离你而去…”
“不会的!我不让你走!”
“傻瓜,这是定数,也是我们的命,对晨晨好一点吧,她才是你真正的姻缘,好好把握…好了,你腿上有伤,现在该休息了,当你需要我时,我自会出现…”
“星!”
夏星说完,便没了声音。
我心里面乱糟糟的,用树枝胡乱拨弄着地上的杂草和枯叶…为什么,为什么夏星在死后才和我相遇,我和她注定有缘无份?既然有缘无份,可为什么我们却阴差阳错结为了夫妻?难道造化偏偏要这样捉弄我们?使命…又是使命!我突然觉得自己恨透了这个使命,发生了这么多事,都是因为这个该死的使命!日本鬼子要复活,关我屁事?为什么偏偏让我去阻止?就算我拼死阻止了,世间谁又会知道我所做的一切?谁又会感念我的好?我不要去完成什么使命!我只要我的夏星!
想到这里,我霍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根树枝打到了我的头,被我一把抓住,‘咯叭’一下子从树上给拽了下来。
“呦,这是谁惹我们冷大帅哥生气了,发这么大火?”聂晨的声音传过来。
我一惊,清醒了过来,呆呆的看着手里的树枝,心道,我这是在做什么?
侧头看过去,只见师父,聂晨,高老头儿,三个人一人抱着一把干柴,正往这里走。老头儿手里提着两只肥肥的也不知从哪里逮到的野兔子。
“他腿上有伤还不老实哩,人家树枝招你惹你啦?下那么大狠劲拽下来。”高老头儿微带责备的说。
师父慈爱的看了看我。
聂晨则嘴一撅,“人家小兔子招你惹你啦?你把人家打死。”
“这小妮儿…”高老头儿晃了晃手里的兔子,“我还不是逮喽给你们吃哩啊,再说了,我说冷雨,你这么护他干啥?你也想跟小星似哩,入我高家门哇?”
“大爷你再说!”
“哎呦…”
太阳落山了,到处都是暗影,空山寂寂,木柴的‘噼啪’燃烧声听着格外响亮。
“师父,我们要怎么找那地方?”我问。
“我和高老哥已经商量过了,等一下吃过东西以后,我们两个去找,你腿有伤,就别去了,和晨晨留在这里吧…”
兔子炖熟,聂晨挑了很多好肉在我碗里,那肉鲜美无比,但我却食而无味。
吃过晚饭,坐着休息了一会儿,师父和高老头儿两个就走了。聂晨帮我把腿重又消毒包扎,由于失了不少血,我的精神十分疲惫,没多久就坐着睡着了。
醒来已是半夜,师父他俩还没回来,也不知有什么发现没有。山风呜呜地响,火堆就快灭了,聂晨缩在那里睡的正香。
我给她往上拉了拉衣服,她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见那根竹筒从包里露出一小截,我随手拽了出来,想听听有没什么动静,刚放上耳朵,我就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那种声音夹杂在山风里面传过来,像是很多人在山呼海啸,又像是在哭叫…听着那种声音,我只觉周身发冷,恨不得即刻把手里的竹筒扔掉,但是又控制不住的想要去听。那些声音像是具有某种牵引人心肠的魔力,越是含糊混沌,越是想要听的清楚。
忽然之间,我想到之前为了救晨晨,我下阴间那一行,在鬼门关外的所见…鬼门关外的空场地上,聚集着大量由于阳寿未尽,阴间不收的孤魂野鬼,‘他们’在那里又哭又叫。而通过这只竹筒,可以听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比如阴间的声音。之前我们过来的时候,就听到有鬼在哭,师父怀疑可能有黄泉路,眼下这么多鬼在哭,难道说这附近有鬼门关之类的地方?
我把竹筒收起来,朝着四处望过去。夜很黑,没有月亮,只有寥寥的星,昏昏淡淡的闪烁在云层间。虽然不需要照明我的眼睛也可以看的到东西,可以夜气太重了,把一切都包裹的朦朦胧胧的,往远了看,只能看到模糊的山的轮廓。
就在这时,一阵山风吹过,聂晨打了个喷嚏,苏醒了过来,我急忙收回目光。
“你怎么不睡?”揉着睡眼,聂晨含含糊糊问我。
“我睡醒了。”我随口说。
“哦…”
聂晨裹了裹衣服,看起来好像很冷的样子。我添了些柴,把火堆重又引燃。
“晨晨…”
“怎么了?”
我用树枝撩动着木柴说:“有个问题,我想问你。”
“什么问题?”聂晨问。
我抬头看向她,刚好和她柔柔的目光碰触,将到嘴边的话又缩了回来,心里道,如果我问她关于清溪镇镇西那座老宅‘神秘人’的事,可能不会问出什么,因为那人以聂天国的性命对她相要挟,聂晨应该不敢说。但是反过来,要是晨晨把实情告诉给了我,说不定会把自己置身于险境。
如果之前那个两次出现过的人,就是那‘神秘人’的话,看样子他一直在暗中跟随着我们,眼下可能也跟到了这里…所以还是别问了,不管那人是谁,想要干什么,我想他一定会出现的,到时候,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干嘛还神神秘秘的,吊我胃口呢?”聂晨撅了撅嘴。
“没有…你…你刚才睡的好吗?”
“你吞吐了半天,就问这个呀。”聂晨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点头说:“还行吧,就是做了很多梦。”
“什么梦?”
“不告诉你。”
聂晨脸一红,把目光移开,落在我脚边的竹筒上,用手一指,说:“干嘛把这个拿出来,你是不是又听到什么了?”
我正要回答,聂晨探身过来,把那只竹筒拿在了手里,“这东西…”
突然间,她手一松,那竹筒往下便掉,我反应特别灵敏,没等它落地,便俯身一抄,抓在了手中。正要问聂晨怎么回事,就感觉那竹筒在我手里面震动。
我和聂晨惊恐的对视了一眼,心说,难道要地震了?急切的朝四处望去,山野间很平静,只有那竹筒在震动。
我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把那竹筒往耳朵上一扣,我听到一种像是金铁交鸣的声音,夹杂着隐约的惨叫和哭嚎声。
这时候,聂晨凑了过来,“听到什么?”
我让她也听,她一下扶住了我的腿,“难道是师父和高大爷他俩遇到危险了?”
听聂晨这样一说,我心里也是一惊。
“走,晨晨,我们过去看看!”
由于起的匆忙,牵动了腿上的伤口,剧痛传上来,我忍不住‘哎呦’了一声。
“别急,我扶你走…”
听起来,那种‘怪声’好像是从西北方向传过来的。这山里面也没路,枯叶层很厚,掩盖着各种荆棘和灌木,不时冒出一块大石头。聂晨扶着我,深一脚浅一脚走的很慢。
这样走了将近二十分钟,我们来到一处山坳子。这片山坳,位于一座山的山阴处,给人一种很阴凉的感觉,地势北高南低,面积大概也就一块足球场大小。
那种金铁交鸣声,来到这里听感觉真切了一些,看来应该就是从这山坳里面传出来的。可是用眼睛看,却什么也看不到,师父和高老头儿也并不在这里。
我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细去打量这山坳,我发现了怪异之处,那就是,这里连一根草都没长,只有到处的枯树叶子。
和聂晨对视了一眼,我抬手指向距离山坳不远的一座小山头说:“走,我们到那山上去看看。”
这山头上很多横着往外生长的小树,彼此间缠连着藤蔓。登上山头,我们扒开藤蔓和树枝往那山坳里看过去。现在再用竹筒听,听不到那种金铁交鸣声了,只有时断时续的‘鬼哭’声。我内心深处隐隐约约觉得,好像有什么事即将要发生了。
忽然间,我看到山坳的北端,距离我们直线不是很远的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晃动了一下。
我的心骤然就是一紧,对着聂晨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调动目力,往那地方仔细地看去。随着又是一晃,我发现那里并没有什么,而是一种像是暑气一样的东西一大片在晃动,也就是说,我所看到的只是一种影像上的晃动,并不是实际的东西在晃。
随着‘影像’连续晃了几晃,一个‘人’缓缓的显现了出来…那‘人’个子很高,五官若隐若现的,分明就是高凉!
我眼睛都直了,呆呆的看着山坳里的那个‘高凉’。就在这时候,影像又是一晃,出现几个手里拿着‘长兵器’的黑色‘人影’。那些‘人影’晃动手里的‘兵器’,作势就要往‘高凉’扑。‘高凉’回身一指,‘他们’全部蜷缩了下去,然后畏畏缩缩往后退,缓缓地消失了。
那些‘人’消失以后,‘高凉’上下跃动了几下,飘行着离开山坳,很快消失在远处的一片密林中。
“喂,你刚才是不是看到了什么?”聂晨问我。
“嗯?”平复住内心的紧张和激动,我小声说:“我看到高凉了,难道你没看到吗?”
聂晨茫然地摇了摇头,“没有。”
我心说,晨晨看不到,说明刚才那个是高凉的灵魂,看来这地方的确有鬼门关,刚才是高凉的灵魂通过鬼门关从阴间出来了。我们通过那只竹筒听到的金铁交鸣之声,应该是高凉跟守关的阴兵打斗所发出的…可是,距离我上次下阴间,在那阴河边看到高凉,已经过去了有些天了,从阴间回来以后,我们跑了一趟洛阳,这又倒转了回来…怎么高凉这么久才从阴间出来,他是做什么去了?
带着这个疑问,我朝‘高凉’刚才消失的方向指了指说:“晨晨,走,我们追过去看看。”
这一带山势险恶,看情形平常很少有人来。穿过密林子,我们继续走,走着走着,就听‘叮叮咚咚’的流水声。
绕过一棵几人环抱的榕树,我们看到一条小溪,夜色中像是一条银白的绸带,横在那里,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冰凉的水气。而就在距离那溪水不远的地方,盘腿坐着一个人,正是高凉!
聂晨也能看的到,说明这个高凉不是刚才那灵魂,而是个肉体。我们躲藏进一旁的灌木丛中,大气也不敢喘的小心翼翼往高凉那里看。
这样子过了好几分钟,忽然一个‘人’一跃一跃的贴着和那条小溪平行的山壁而来,正是高凉的灵魂,那灵魂来到近处,一蹿便钻进了高凉的身体里。只见高凉摇晃了几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我们两个急忙往下伏低身子。
高凉脸上的胡子很长,衣服也邋里邋遢的,头发蓬蓬松松,沾有很多草屑,整个看起来就像一流浪汉。
他起身以后,像是流浪狗一样甩了甩头,跨过小溪,贴着山壁走了几步,突然一俯身,钻进紧贴山壁的一处长草里,不见了。
我心里面惊奇道,怎么高凉钻进山里面去了?
聂晨凑在我耳边说:“那里肯定有山洞。”
过了好一阵子,高凉钻了出来,朝着四处看了一圈,往东而去,绕过几棵大树,消失了。
“走,咱过去看看…”
我们来到跟前,扒开长草一看,果然看到一个山洞。高凉在里面待了挺久,我感觉这里面可能有什么古怪,于是当先钻了进去。
这是一个山然形成的山洞,很不规整,脚下也凹凹凸凸十分不平。这洞是斜着往下而去的,开始空间很小,聂晨跟在我后面,我们只能弓蜷着腰走,到了后来,才勉强能够直起身。
洞里热烘烘的,闷浊的空气中夹杂着一种臭烘烘的气味儿,越往里走,那种气味儿越强烈。突然有了亮光,随着洞一个转折,眼前的情景令我们目瞪口呆…
聂晨惊呼道:“爷爷!”
@逍遥自在一步之遥 2016-07-22 19: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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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兄弟。
一个转折之后,我们来到了这条山洞的最深处,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座房子大小的空间,充斥着臭烘烘的气味儿。在这个空间的中央,是一块小坟包般大小的石头。石头上放着一盏煤油灯,而就在石头的一边,灯光的映照下,一个人趴在那里。
看侧脸,那是一个老头子,很瘦,一动不动的趴在石头上,也不知道是死的还是活着。见高凉在这洞里待了挺久,原本我还以为这里面可能有什么怪物,没曾想,居然是一个老头子在这里。
我生怕这老头儿有什么古怪,正想拉住聂晨让她小心,聂晨却突然失声叫道:“爷爷!”
我脑袋里‘嗡’就是一响。
“爷爷!”
聂晨又叫了一声,失魂落魄朝那老头儿奔去,差点没滑倒,磕在石头上,我也急忙跟了过去。
来到跟前,我协助聂晨把那老头儿翻起来,借着灯光仔细一看,这个老头儿确实很像聂天国!为什么我要这么说?因为我以前见到的聂天国都是戴着眼镜的,眼下他没戴,看起来感觉怪怪的,像是两个人…我有点怀疑自己是否是在做梦,怎么聂天国会出现在这里?
眼前的这个聂天国两眼紧闭着,瘦的只剩下了皮包骨头。
“爷爷!爷爷你醒醒!”聂晨哭着摇晃他。
“晨晨!”我急忙把手往她肩膀上一按,“你冷静一点,先看看你爷爷还活着没有!”
聂晨止住哭,我把手放在聂天国鼻子底下试探,还有气息。
朝外面听了听,我说:“晨晨,这里不宜久留,我们先抓紧带你爷爷离开这里,你闪开,我来。”
聂晨满脸都是泪水,浑身发抖,但却很听话的让开了。我俯身想把聂天国给抱起来,但根本就抱不动他。低头一打量,只见他的腿被一根链子给锁着,那链子绷的很紧,缠绕在那块大石头底部的缝隙里。
在寻找链子头的过程中,我发现了聂天国的眼镜,随手捡起来放进了口袋里。锁住聂天国的这根链子,缠嵌在石缝里,不仅找不到头在哪里,而且也拉不出来。
我对聂晨说:“你在这儿等着…”
迅速出了山洞,我在那条小溪里捞了两块坚硬的鹅卵石回来。
石头砸在链子上,溅起很多火星,连砸了二十几下,链子‘嘣’一下断了。扔掉石头,我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想到高凉也许很快就会回来,我顾不得喘息,对聂晨说:“抓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