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的情况是,李显峰完全不知道我身上就带着蛊王,想来会蛊术的不是他。
……
第二天早晨,我和胖子艰难地起了床。
这段时间以来我们可是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折磨,开学就被吓得神经衰弱,好容易挺过来了,又被人残害成这样,休息不好身上又痛苦,我们的状态可以说是人生最低点。
撑着来到教室,点了名之后我就开始趴在桌上睡觉。
我也忘了这一节是什么课,反正什么课都一样,授课老师很不满,觉得我当着他的面睡得这么明目张胆是不给面子,所以故意跑到我旁边讲课,他可真够损的。
这样还是休息不好,我一怒之下就直接换了后面的位置睡觉,后来想起,我认为这是挂科的重要原因。
甜美地进入了梦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节课。
我是被痛醒的,一睁眼就我找到了原因,敢情是沐清坐到我身边来了……
“你怎么来了?”我大惊失色。
同时我还注意到了男同学们激愤的目光,包括昨晚送吃的那位,此刻仿佛都已经把我列为情敌看待。各位同学你们误会了,我是不会给自己树立那么伟大的理想的,等过了这一阵我会在你们的视野中消失。
沐清是不答反问:“你说,你是不是想接近我才故意搞出这些?”
“天地良心,我绝对没有打你的主意!”我郑重地对她说,“不过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我们在学校里是不可以这么接近的,影响多不好,我坐在角落里你都能找来?”
谁都不知道我现在有多痛,关公刮骨疗伤也就那样了,容易吗?
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我努力让自己离沐清远一点,同时劝导她换个位子。
没想到我一句话就激怒了沐清:“你这是什么态度,多少人想凑到我身边来我还烦呢,以你这条件,凭什么看见我就跟见了鬼似的?”
我几乎被她逼出了座位,只能苦笑:“你放过我吧,说实话,我离见鬼也差不多了。”
“装吧,故意弄出这副样子想以退为进吧?”沐清也不傻,冷笑着说,“如果真对我这么不屑一顾,那为什么还要单独约我出去见面?”
为了忍痛,桌面几乎被我抠出一个洞来,深呼吸了一口说:“这是两码事,你的思想太龌龊了,一男一女在一起还有很多别的事可做,没你心里想的那么不堪……”
“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你才龌龊!”沐清的声音拔高了,我又吸引了更多的仇恨。
我痛得脸部都抽了一下,赶紧说:“那些事情我们到校外说好不好?”
“你很奇怪,连我想什么都知道,你是算命的吗……哎,你怎么回事,脸色这么差?”
她终于发现了,不是瞎子早该看出来我不对劲了,或许她是因为自己身上出现的这些离奇事情,所以才心事重重没发现我的异状吧?
我只好实话告诉她:“你离我太近,我痛……”
说完我就后悔了,人家那是分手才痛,一个超级校花贴上来我痛是个毛意思?
果然伤她自尊了,她怒道:“最后一节课,我就坐这里了!”
汗水打湿了衣衫,我看见她摔在桌面上那本书,心中一亮找了个借口:“怎么是这门课,我课本没带对,要回去拿……”
沐清却一把拉住了我:“不用,我们一起看,我都不嫌弃,你嫌弃什么?”
那一刻,我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有一双目光在同情地看着我,那是个没义气的胖子,发现我瞪回去,他低下头一个劲按摩自己的肚皮。
如果我现在身体正常,那么一个校花赖在旁边我肯定乐得魂飞天外,请全班吃饭我都干了,关于这方面我是不会装的,可是现在……我真的无福消受啊!
所以我一下就倒在了桌子上,沐清还用她那小嫩手不断拍我:“喂,你怎么回事?”
看那柔若无骨的小手,每拍我一下我就如同是挨了巨锤猛砸一下,这蛊真毒啊,反正我是把那个李显峰恨透了,一旦让我找到机会,绝不对他心慈手软!
最后一节课我也没听,不是睡觉,而是疼晕过去了。
下课的时候我醒来,以最快的速度第一个冲出了教室,仿佛后面有恐龙在追。
我也没敢回头看,因为我知道这一次我把沐清得罪惨了。
现世报很快就到,沐清约我下午单独出去见面。
我当然是欣然赴约,虽然下午有课,大不了让胖子帮忙喊个到就好了,虽然他的形象太明显,但以他的威慑力,另找一个人替我喊到也不成问题。
所以我下午和沐清的约会项目就是——逛公园。
我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再像上次那么傻了,应该拒绝一切花钱的项目,反正我的目的又不是泡妞,投入没有回报的事情少干,只要不想着吃天鹅肉,癞蛤蟆留着哪点力气还是很活很长时间的。
对于我的这个决定沐清很鄙视,在公园里会面的时候她就指着我的鼻子骂:“你也吝啬到一定境界了,约女生出来就只在公园坐坐,一点都不大气!”
她瘦成了那样,却依然漂亮得耀眼,我正色道:“这就能证明我无愧于心,对你根本没有什么别的想法,而是诚心诚意解决问题,你的情况我明白,再不解决的话,恐怕一辈子都会后悔的。”
我指的是李显峰要对她下手了,情蛊有可能缠她一辈子,解了又能怎么样,李显峰会给她一辈子留下阴影的,还不如不解。
“约会就有个约会的样子,难道你就这么穷,出来一趟能把你一个月伙食费花了?”
女人的格局就是小,还说我不大气呢,在正事面前她就只纠缠着这种小问题。
“那倒不至于……”我盯着公园门口,那里有个卖臭豆腐串的小摊……但我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是原则问题,我们不是出来约会的,再说我的资金不怎么宽裕,泡妞项目当然有专用资金,如果现在就花掉的话,以后你让我怎么找女朋友?她依然会像你一样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抠门。”
沐清笑了,我知道她是被气笑的:“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种极品,走,喝杯咖啡去,我请,行了吧?”
“不行!”我断然拒绝,“那样我不是被人看成吃软饭的,多没面子?”
没办法,我那时就是一个小男生的见识,其实格局也不大。
沐清终于没办法了,只好陪我坐公园,找一处僻静的长椅,她坐一头我坐一头,而她的目光根本不往我这边看,脸上写着“我不认识他”,就仿佛两人是在公园里偶遇的路人,休息一下然后各奔东西。
太任性了,她这是耍小性子啊,我要镇定,不能自乱阵脚。
终于她还是憋不住了,问我:“喂,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我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本来不打算跟你说的,以前我遇到的男生都很优秀,但我对他们毫无感觉,这一回不知道为什么会一见钟情,我一直闷在心里,既然你知道了,我终于有个人可以倾诉一下,哪怕你帮不了什么忙。”
她这还算是好的,现代的知性女生,放在山里那种没读过书的姑娘身上,她们肯定谁都不告诉,死憋在心里郁郁而终,所以说没文化的确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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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探她:“如果,我只是说如果,有人强行不让你们在一起,你会怎么样?”
沐清好像是呆住了,片刻以后才说:“我不知道,不敢想象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感觉我会疯掉吧?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想他,可第一次见面却没有多少印象了,如果不是你给我看照片的话我根本想不起来,我好想现在就见他,如果有人强行阻挡的话,我好想杀人……”
我不自觉地咽下口水,这才感觉到真正可怕了。
蛊的厉害不在于有多毒,也不在于你身上长了多少虫子,而在于控制人心。
有个成语叫“蛊惑人心”,人心才是最可怕的,这才是蛊的真正厉害之处。
至于那种乱七八糟的传说,我只能说是身上长寄生虫了,及时吃打虫药就好。
我不说话,沐清就追问:“你是不是知道,我这奇怪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当然是知道的,但我不敢说,一说就暴露了,沐清身上的可是情蛊。
外婆曾经说过一个故事,充分证明了操纵人心的可怕,说是以前有一个村寨,村寨里有个漂亮的姑娘,她被一个其他村寨的小伙子看上了。那个小伙子游手好闲无恶不作,求娶是不可能的,姑娘的村寨里几乎每一户都被他偷过东西,对于这样的人,山民会毫不留情地唾弃。
所以这家伙就去求到了情蛊,不知道他是帮着哪位蛊婆办了件事,情蛊让他拿到了,下到了那个漂亮姑娘的身上,结果就造成了两情相悦的局面。那姑娘的家人当然不会同意,她同寨的人也是一样反对,声称如果她嫁给那个人,就把她们全家赶出去!
好白菜让一头恶名昭著的猪给拱了,能不让人生气吗,山里人都淳朴,他们鄙视这种不知好歹的人。
知道那位姑娘做了什么吗?
她把自己一家人杀了,自己逃出村寨跟了那个下蛊的人。
现在知道情蛊的厉害了吧,爱情是伟大的,但建立在这么大一个悲剧上的爱情就不值得提倡,简直是人性的泯灭,更何况这只是虚假的爱情,被强行扭曲的欲望,跟瘾君子一样。
所以我绝不会跟沐清说真实情况的,我连她熟人都不算,她一定会手起刀落……
好在林晓萱和李显峰的事没多少人知道,我是直接从林晓萱嘴里听到的,所以沐清并不知道我们的辅导员就是她的情敌,如果让她也知道的话,那事情就坏了,李显峰肯定会觉察出脚踏两条船会使情蛊反噬。
我换了一个方式说话:“沐清,这件事必须有个结果,对不对?”
她点头,我接着说:“如果这中间还插了一个女人,你肯定不能接受,对不对?”
她又点头。
这反应我是猜得出来的,情蛊造成的相思不会大度,她不会允许你三妻四妾的,或许不会在你身上动手,但她会害了自己的情敌。所以一向以来都不是男人对女人施情蛊,哪怕是允许三妻四妾的古代,古代女人地位不高,直接下手抢不就得了,用情蛊弄回一个,保证你家宅不安。
这手段古代男人不屑用,但古代女人是很渴望用的,因此也发生了许多悲壮的爱情故事。
我继续问她:“要解决事情,必须先沟通,我如果把那女人约出来单独让你们单独见面,你见不见?”
沐清怪异地看着我:“我见她干什么,让那个……男人自己选,他选谁就是谁!”
我出了狠招:“他如果不选你怎么办?”
沐清急了:“论长相谁比我漂亮,论家世我们家也不差,我爸爸的集团随时有几十亿流动资金,配谁配不上?他为什么不选我?”
确实是急了,这夸自己的话说出来都不脸红……不过她说的也没错。
我忍住口水,昧着良心说:“你这是玷污爱情知道吗,这完全不关长相和钱的事,你看看自己,连他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喜欢了,就不允许别人之间感情深厚吗?”
我觉得自己说得太有道理了,沐清果然慌乱失措:“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就给她出主意:“把她约出来,咱们先试试,你不是有钱吗,给她钱,让她主动退出。”
“你刚才还说这是玷污爱情。”沐清狐疑地看着我。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糊弄过去,“你对他是真心的吧,不想别的女人跟了他而你自己孤苦一生吧?我这是在帮你,只有先慢慢了解情况,才能一击必中,所以现在也不能去找李教授。”
“帮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沐清是觉得我热心过分了。
我这才想起来,她只是中了情蛊,却并不傻。
还能怎么样,我接着编呗。
所以我这样告诉沐清:“你一个大校花水灵白嫩的,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吗?”
“为什么?”
“因为我心里有别人了,就是李教授那个未婚妻。”
沐清恍然点头,老子总算是糊弄过去了,一个高智商的女生可比山里的蠢丫头难骗多了,可以利用的也只是情蛊坚定的迷恋。话说恋爱也会让人智商降低的,否则我和沐清两个还不好说谁能骗得了谁。
“他的未婚妻到底是谁,我们学校的吗?”沐清又打算刨根问底了。
我立即打消她这个念头:“这事你不好出面,让他知道你在背后做的这些事,你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就毁了,还是我替你约吧,你们把事情说开了,总比闷在心里的好。”
沐清深以为然地点头:“也对,有你开导之后,我也不像之前那样吃不下饭了。”
至此,我的反击行动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
打铁要趁热,我赶紧给胖子打电话,今晚就安排两位大小校花见面。
为什么要找胖子呢?
因为不仅仅是要让她们见面而已,要想破解情蛊还得有必要程序的,我就是担心她们两个不配合。要把林晓萱约出去太容易了,她现在对我也有了相当的信任,现在又不是古代,男女之间也可以有别的感情,她不是我老师吗。
先问了林晓萱,她确定有空,就把她叫了出来。
我是这么说的,班上女生在外面遇到歹徒了,警察及时赶到,但情绪很不好,需要她立即出去把人给哄好带回来,她居然信了。
然后我就找出了胖子,此时已经过了饭碗时间,我让沐清在外面一个人等着。
在校门口我就交代胖子:“你去找沐清,联系上以后带她去开个房……”
胖子大惊:“这她能同意?不同意的话我这是违法的,违法的事我可不干,我爹会打断我的腿!”
我不屑地说:“那你还整天打架?”
“我那是正当防卫好不好?”胖子义正词严地说。
我无奈地说:“她会同意的,又不是你和她开房,是她要和林晓萱见面,不能让其他人看到,去吧,现在必须两个都有人盯着,我就怕那家伙发觉了出来捣乱。”
胖子转身要走,我又拉住他:“等等,你能顺道弄一把刀吗?猛一点能吓人的。”
我这话把胖子吓了一跳:“你要干什么,这不还是要违法吗?”
“没办法,她们不会配合的,我只是做个样子。”我无奈道。
胖子也只能无条件相信我,毕竟我们现在都没得选择,事关自己的生命。
他走后没多久,林晓萱也到了,焦急地问我:“沐清同学呢,她现在在哪里?”
我得让胖子有空处理事情啊,就先安慰道:“林老师,先不要着急,她本人没事,但是被吓得不轻,还有就是,这件事也不好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不好。”
林晓萱更担心了:“那是发生了什么事啊?你放心我还不至于乱说的。”
我就拦下一辆出租车,两人上了车,我就给司机瞎指路,在这陌生的城市里绕来绕去。林晓萱老是问我到底在哪里,有没有什么标志建筑,我刚来的这个城市,当然有借口记不清了。
司机开始还没吭声,就这么开了半个多消失,他也憋不住了:“我说老弟,这个地方我们已经绕了好几圈,再这么下去有人投诉我怎么办?”
我一看计费表当时整个人就不好了,问林晓萱:“那个……老师,我带的钱可能不够。”
林晓萱当然没跟我计较那么多:“这些都没问题,沐清她到底在哪里?”
快编不下去了,幸好胖子已经打电话过来,说明一切办妥。
我这才跟司机报了方位,出租车往一家小旅馆开去。
胖子在门口等着,我们下了车,林晓萱在付钱,我就把胖子拉到一边,胖子说:“上面三楼,她不让我进去。”
我点点头:“可以了,成败在此一举,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胖子神神秘秘地侧过身,拍了拍他自己的腰部,发出金属的声响,示意他把刀给弄到手了。我点点头,两人挨在一起,我把刀给转到了自己身上,插在腰间,好家伙,那是一把开山刀。
林晓萱付了钱过来:“人呢?咦,你怎么也在这里?”
她说的是胖子,胖子很有眼色地着急道:“老师,您快上去劝劝她吧,三楼第五间,她不让我进去,我怕她一个人待着会出什么事。”
林晓萱嗔道:“快带我上去,你怎么不看着,万一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能出什么事,沐清好好的,就是为了见她这个“未婚妻”一面。
三人来到房门前,忽然肚子隐隐作痛,我惊得抬头看了胖子一眼,显然胖子也和我一样的感受,他疑惑道:“怎么在学校外面也会这样的?”
我心情沉重:“他来了。”
林晓萱在一旁听得莫名其妙:“你们说什么,是这里吗,我按门铃了?”
“先等等。”我对林晓萱说着,又转向胖子,“不能让他坏了事,你能把他拦住吗?”
胖子拍拍胸膛:“包在我身上,不就是痛吗,我还受得了,有祖传的镇痛方法呢。”
只见他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根针,直接扎在自己的头顶上,我看得心里直抽抽:“你这下,扎准了吗,可别把自己扎傻了。”
胖子皱着眉头感觉了一下说:“好像是没扎准,不过没关系,我吃药!”
我点点头让胖子去了,林晓萱被胖子的自残行为惊得目瞪口呆:“他在干什么?”
“别理他,那家伙皮糙肉厚的,扎几针没关系。”
我胡乱解释着,按了门铃,林晓萱还在担忧地看着胖子匆匆离去的背影。
里面的沐清打开门,她就看见了林晓萱。
“林老师,是你!”看她惊讶的样子,应该是没想到吧。
林晓萱没看懂沐清为什么这个反应,她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挥挥手:“进去说吧。”
在外面不好办事啊,我把两人推了进去,关好了门,怎么有点正室抓小三的感觉?
进去之后沐清憋不住又问:“林老师,李教授的未婚妻是你?”
“你不是……怎么问我这个?”林晓萱觉得很奇怪,又看我。
为了能让他们好好说话,我只好解释了:“事情是这样的,林老师喜欢李教授,沐清也喜欢李教授,所以你们这是情敌见面,为避免出现各种不和谐的事情,所以我促进你们和谈。”
两个校花的目光就对到了一起,似乎有些尴尬,不过文化水平太高她们也干不出什么泼妇的行为。
短暂的尴尬之后,林晓萱首先开始说话:“沐清同学,我和李教授是早就认识的,双方见过父母,你才刚入学,年纪也还小,这种事情不能盲目。”
话说得倒是挺大方,不过她不知道自己也是盲目的,还害死了一个互有好感的男生。
沐清不服:“林老师,感情的事没那么复杂,喜欢就是喜欢,如果你愿意离开他,我能给你很多钱。”
擦,怎么不拿钱砸我?
不行,再这么下去就开始狗血宫斗了,我肚子越来越疼,难道是胖子撑不住了?
于是我开始加快进程,插话进去说:“好了,今天不是让你们两个情敌来演宫斗的,是我有事要你们办。”
两人都疑惑地看着我,但我没功夫跟她们废话,直接抽出刀,劈下去,那把刀就深深地嵌在床沿上:“今天如果你们乖乖照我说的去做,我就不会动你们。”
很有效,她们果然吓尿了。
那么接下来,我就要破了她们的情蛊。
其实做法并不难,只要是挑起两方情蛊的相争,在她们两个身上的是情蛊,而对应情蛊的是瘾头,这个瘾头应该在李显峰的身上。由于两个情蛊拥有同一个瘾头,所以两个情蛊之间肯定是敌对的,蛊不可能听得懂人话,它们要争夺的是瘾头,不可能让谁当老大再让谁当老二。
蛊也没有自己的情绪,它们只是继承了宿主的情绪,往往这情绪是单一的。
比如情蛊,就继承了宿主相思的情绪,如果没有宿主,它们和瘾头并不会构成关系,可一旦有了宿主,它们就能通过宿主的身体建立一种对瘾头的依赖性,让中蛊人对瘾头产生依赖,犹如烟瘾和毒瘾。
总的说来,蛊是造成这一切的源头,而中蛊的人更像是造成依赖的工具。
大致意思是这样,但外婆跟我说起的时候显然不可能这么描述,她总是啰啰嗦嗦以很多故事来说明,最后解释总结的时候总是会让人迷迷糊糊更加神秘化。
所以只能听故事从中领悟,直接问问题的话听起来会很扯淡。
在外婆的故事里,当时的两个小伙子就是蛊了,携带着蛊的载体一般会被称为蛊,现在我面前的两个校花也可以说成是蛊。听起来很恐怖的样子,但其实在无数的故事里蛊就是这么定义的,人们看不见真正的蛊,所以习惯性把蛊的载体称为蛊,蛊王区分出来是因为它们属于蛊源。
没错,现在我也可以称为“蛊”,而胖子肚子里那个才是蛊。
沐清和林晓萱之前就见过,毕竟作为辅导员林晓萱不可能没见过自己带的学生,所以李显峰肯定也知道了情蛊会有冲突,所以现在跟着这么紧。我估计他现在也很迷惘吧,两个美女,丢了哪个都不舍得,还都是可以少奋斗好多年的。
那么问题来了,显然沐清和林晓萱不会自己打起来,要打早打了,而我又必须让他们打起来,才可以让情蛊的反噬更激烈。
其实在林晓萱身上蛊的力量更强一些,我还记得她胸前的那块石头。
这石头是个媒介,可以为我所用。
“你挂着的那块石头,给我。”我一脸凶残地等着林晓萱。
这个时候她反而不害怕了,我清楚地看见她眼里闪过的一丝凶光,冷冷地说:“我死也不会给你的!”
看看,她立即被自己的情绪控制了,看来我低估了难度。
沐清没有看我,居然也在呆呆看着那块石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林晓萱再怎么狠,也只是个弱女子而已,这段时间我跟胖子同宿舍也学坏了,直接就下狠手抢。上去一步就把林晓萱推开,趁她身体失衡我直接顺手把那块石头扯了过来,还好串着石头的绳子不是很牢固,一下就扯出来了。
林晓萱摔倒在地上,我以为她会害怕或者哭的,谁知道她和疯婆子一样就直接从地板上蹦起,朝我直扑过来。我再次把她掀倒,这次是摔在床上,把人摔坏就不好了,可是林晓萱依然毫不气馁地又蹦起来,再次朝我张牙舞爪地扑,仿佛不知道疼痛,不知道害怕。
这个时候的林晓萱,俏脸都有些狰狞了。
还好我事先有准备,一把抓住林晓萱的手反扭将她制住,虽然她个子高挑,但和我比起来就差得远了,她还声音发尖地呵斥我:“快把我放了,我是你的老师,还有把东西还给我,那是我最重要的东西。”
我当然不会给她,一边注意着沐清不让她逃跑一边说:“这不是你最重要的东西,我虽然没办法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你现在的心情是不对的。”
好了,现在林晓萱身上的蛊发作,让美女这么难看总是件罪过,我得加快速度。
正好沐清在一旁愣神,她盯着林晓萱的眼神里似乎有些愤怒,反正两个女孩都不怎么对劲,此时都不怕我了。我趁机抽出一根针,快速在沐清手掌上划了一下,瞬间鲜血就喷涌而出。
沐清尖叫一声,她也有些狠历地瞪了我一眼:“你干什么!”
好彪悍,这位的蛊也要发挥作用了,我必须赶紧。
然后我又用针在林晓萱手上也划了一下,抓起两人的手掌对到一起,怕她们分开,我麻利地掏出一段绳索将两人的手紧紧捆在一起。
是我多虑了,她们根本就没考虑挣脱绳索,而是两人打了起来……
女人和女人打架,反正就那个样子,扯头发,抓脸。
我当然是不能看着悲剧发生的,如果她们中任何一个破了相,哪怕救回去了我也是罪过。
于是我就挡在她们两人中间,很快我就知道这绝不是个好办法。
她们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边尖叫着一边撕扯,被绑在一起的手没法动了,这不还有一只吗,我终于见识到了超级美女的泼妇样,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用力怕她们伤,只能任由她们在我身上抓出一道一道的。
男人嘛,不怕伤疤,这是我自找的。
在外婆的故事里,那两个中了情蛊的男人才叫悲剧,扒光了把两人牢牢捆在一起放血,那情景才叫基情呢,我这场面小多了。
故事中的两个小伙是被惩罚的,给他们记个教训,而我根本不可能这么对待两位美女,真扒了她们回去一定会拼命杀我灭口。
放血然后让两人的血液交融,这其实是在引情蛊出来。
我之前钓过蛊,但情蛊可没那么容易引诱,你用什么钓都不会上钩的,能让它们出来的只有对情敌的仇恨,所以两人的情蛊算是被我激怒了。
不断地推搡,我也没敢下重手,结果三个人一起倒下,还好倒在了床上。
现在我的情况更尴尬,三个人就仿佛是夹心饼似的,我被夹在了中间,那四团紧紧地顶在我身上,弹性十足,让我更加手足无措。
这两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居然还没有停手的意思,越抓越凶残了,我只能接着替他们挡。
情蛊的爆发似乎已经让她们丧失了理智,力气越来越大,喉咙里还有微微的咆哮声。
我的天,她们不会变野兽吧?
虽然被美女夹着,但此刻的我一点都没有幸福的感觉,心渐渐提起。
“住手,快住手!”我大喊着,她们仿佛完全听不到。
好丢人,我不会栽在女人手里吧?
有的蛊很凶残,下在自己身上可以力大无穷,其实很多蛊爆发了都这样,通过刺激人体达到各种效果,别看她们两个细胳膊细腿的,失控起来完全可以把我撕碎。
我拼命抵挡,一边趁机把刚才那块石头硬塞到了她们紧紧绑着的两手之间,血液从两只手的缝隙里流淌出来,很快包裹了那块石头。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是庆幸还是担忧,总之我希望她们赶紧从疯狂状态中醒过来,哪怕再美,泼妇我也不喜欢。
很好,似乎起到作用了,两人的力道在减弱。
那块石头就是用来引蛊的,蛊喜欢血液,所以存在于血液中流向身体的各个部位,也能通过血液出来,我让这块石头做了两人的替身,让蛊把石头当成了战场。
太好了,她们开始不抓我了,谢天谢地。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忽然轰地一声被人踢开,胖子就站在门口,呆呆看着房间里的情况。
我感觉两个泼妇之间的打闹停了,我们三个人也默默看着胖子。
胖子忽然说:“难道她们兽性大发把你……靠,这种事情怎么不叫上我!”
?
胖子很狼狈,浑身是血,他大步走进来,一甩手就把一个人扔到地板上。
是李显峰,看来是胖子赢了,不过以胖子的体格,怎么会被伤成这样?哪怕胖子体内有蛊被制约,李显峰也很难把他伤成这样的,不知道还以为胖子被群殴了呢。
不过我现在的状态比胖子也好不了多少,身上被抓得一道一道的血印,衣服都不成样子了,那两个禽兽!
我转头看着沐清和林晓萱:“你们清醒了?”
她们不知所措,呆若木鸡,看样子是不再发狂了,身体里的情蛊应该已经转移到了石头里,只是现在脑子空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石头不是生物存不住蛊的,但石头里已经渗入了两个女人的血液。
我把石头取出来,然后慢慢脱身出去,小心翼翼地看着两个校花:“你们可别再打架了啊。”
她们的脸瞬间红了,然后看了看绑在一起的手,又惊呼起来。
“别叫!”我喝道,既然清醒过来,那就好对付多了,吓一吓就行,最怕遇到疯子。
胖子指着地上痛苦得扭成一团的李显峰告诉我:“这家伙突然好厉害,简直是力大如牛,我差点就罩不住了,还以为遇到了超人呢。”
我点点头:“他应该是在自己身上用了蛊,这样你都能打得过他?”
胖子摇头:“本来是打不过的,后来他突然自己吐血,就不行了,害人终害己啊,用那么邪恶的东西,有副作用了吧?”
“那倒不是,是我这里的努力有效果了。”我松了口气说。
再看看两个女人,她们呆呆看着地上的李显峰不知该怎么反应,情蛊应该断了吧?
李显峰就惨多了,他两只手不停地挠着自己心脏部位,仿佛要把心扣出来,中间还哇地又喷出一口鲜血。
我对胖子解释道:“火生土,情蛊属土,所以会对火有好感,他身上的瘾头就是属火的,心火心火,火在中医里是心脏部位,现在情蛊反噬,他的心脏一定十分不好受。”
两个姑娘茫然的样子,根本不懂我在说什么,她们现在似乎也很尴尬,话也说不出口。
“原来你还懂中医?”胖子佩服道,“我们家祖传道术,我都没怎么学会。”
我谦虚道:“不懂,就瞎掰两句而已,故事里听来的。”
胖子指着李显峰说道:“就让他这样?一会儿自己挂了,我们还得毁尸灭迹。”
我伸手过去:“把你的桃木剑拿来。”
“你怎么知道我带着呢。”胖子从身后的腰间抽出了桃木剑。
我把那块石头放在房间的桌子上,然后用桃木剑一压,李显峰终于消停下来,刚才他那副样子仿佛就要死了一样,张开嘴巴喊都喊不出,现在仿佛大病初愈。
“原来桃木剑真有用!”胖子激动道。
我说:“暂时镇住情蛊而已,其实我们不管他也不会死,情蛊双方总会有一个胜利者,他最少也能留下半条命,不过以后嘛,身体就差得多了,甚至有可能……不行。”
胖子嘿嘿笑道:“那还是让他继续折腾吧。”
我摇摇头:“还有话问他,留着当筹码。”
那边的两位美女已经把双方绑在一起的手拆开,好在针划出的伤口不大,已经不流血了,林晓萱故作镇定地问:“白桦霖同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两个先别动,会给你们一个完整解释的。”我霸气地说道,然后蹲下去对李显峰说:“李教授,你应该有话对我说,是吧?”
李显峰大喘了好几口气才调匀了呼吸,脸色狰狞地对我说:“放了我,否则你们别想活!”
我抬头看了看胖子,胖子说:“他这是在骂我们蠢呢,我看还是先把他半条命折腾掉吧?”
“也好。”我伸手过去要把桃木剑拿开。
“住手,住手!”李显峰赶紧叫住了我,“我认错,不该对你下蛊的,但你现在到底想怎么样?”
工作积极性这么差,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那么快的。
我只好引导他:“瘾头呢,先交给我。”
李显峰看着我神色复杂,不用察言观色就知道他很惊讶我连这个都懂,小样,不知道我早有预谋了吧?不过他还是很识趣的,一个布囊就挂在他身上,艰难地扯下来扔给了我。
那是一截木头,指望用假货忽悠我是不明智的,我知道这是真家伙。
“瘾头”就是情蛊所依赖的对象,其实也是蛊,两种蛊分别入侵男女双方,也就是说这截木头上的蛊已经有部分转移到李显峰身上去了,所以他受的反噬才这么强烈。
而根据这截木头,我也更确定这蛊是别人给他的,而不是他自己弄出来的。
木头上应该还有残存的蛊,我出示给两位目瞪口呆的美女看:“这个叫瘾头,是情蛊的依赖物,而你们身上种了情蛊,结果爱上了他,但是他太贪了,想脚踏两条船,所以你们就打了起来,这也就罢了,没事还要找我的麻烦,躲都躲不过去,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你说什么?”那两个美女异口同声,显然是觉得这种事情有点不太好接受。
我接着给她们解释:“沐清,你现在再看看,还喜欢他吗?喜欢哪点?之前你只见过他一面,他又不帅,也没有你的那些土豪朋友身家庞大,你有什么理由喜欢他?”
沐清冷冷地看着地板上一抽一抽的李显峰,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是啊,客观优势没有,谈感情他们之前就不认识,为什么要喜欢?
“还有你!”我盯着林晓萱决定来一记狠的,“沐清要是完全不信的话,你说不信就完全说不过去了,那个死去的男生,之前你不是见过吗?他是被害死的,同时还有接下来的几个男生也跟着被害死了,还差点害死了我和胖子,这就是个杀人犯,你从头再想想,喜欢他哪点?”
林晓萱面无表情,眼泪却滚滚而下,忽然,她捂住自己的脸,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去。
我哪有空管她,于是指使沐清:“你,跟着她出去看看,千万别出什么事。”
沐清瞪了我一眼,但也没说什么,跟着追出去。
现在,我们有空处理李显峰了,胖子过去踩着他:“快点,给我打胎……不,替我们解蛊!”
李显峰狠狠地一笑:“我不会解。”
胖子大怒:“你骗谁呢,别以为我不敢杀人!”
我赶紧拦着他:“别乱来,脏了自己的手,再说他背后肯定还有个大老板,不查出这个人说清楚的话,我们的麻烦就没完。”
听到我这么说,李显峰就得意地笑,刚想说什么,我就说道:“还是让情蛊折腾一下他。”
然后我把压住石头的桃木剑拿开,李显峰一点准备都没有,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然后痛苦地喊了一声,双手拼命地扣着自己的胸口,他又痛苦地喊道:“说……我说……”
我再次用桃木剑压住了石头,发现剑柄上有个空,干脆把石头镶嵌进去。
李显峰又喘了一阵,开始说话:“这些蛊,都是我花钱买来的。”
“胡说。”我绝对不信,“玩蛊术的都有规矩,找传人都很谨慎,怎么可能还往外卖,本来蛊术的名声就够不好了,还扩散出去害人,这是不可能的。”
这东西就跟核武器一样,潜规则是不允许扩散,是要毁传承的。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买蛊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们能干好事吗?
看我又去拨弄那把木剑,李显峰赶紧说:“我说的是真话,那个人因为我救了他,所以他答应会给我一定的帮助,但不能把他的事给说出来,不然要我的命。”
“少废话,你没有解药的话就别想活了!”胖子顿时恶从胆边生。
?
对,先解蛊,保住命再说。
我盯着李显峰:“你的情况我们都掌握,现在就看你认罪态度问题了,玩蛊是很危险的,他不可能只给你蛊而不知道解蛊办法,这东西杀人于无形,没有解蛊的办法恐怕你也不会放心带在身上吧?”
李显峰死死看着我,老半天,才颤巍巍地拿出两包药粉:“这是你的,这是他的……”
胖子一把抢过:“我先吃,你看着他,如果我有事,你弄死他替我报仇。”
我没来得及阻拦,胖子就把药粉全都倒进了嘴里,使劲吞了。
他那包是黄色药粉,散发着腥冲的气味,我在一旁都能闻得到。
才吞下不久,胖子的肚里“咕噜”一声,他脸色一变,转身就往卫生间跑。
又过了片刻,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恶臭……
隐隐传来胖子的呻吟声,我也是醉了,看来没啥大事,我就闻了闻自己手里这包药粉,犹豫着自己是否要吃这个东西。
虽然我控制住了情蛊,也控制住了李显峰,但肚子依然隐隐作痛。
等胖子出来,我还是吃吧,不断了这个根,就怕将来还是李显峰的把柄。
忽然间我就感觉到了那块血丝玉有异动,低头一看,果然蛊蜂有动静了,就是上次那家伙,我记得它,墨绿色的。它从那个小口钻了出来,我还能看见里面有几只蜂蛹,那是它生的?
老大,你可终于出来了,怎么和电影里的警察一样,都是完事后才到场呢?
墨绿色的蛊蜂飞起来,绕着我飞了一圈,李显峰也看到了,他惊恐道:“你这是……你想怎么样!”
“哈哈,怕了吧,也该是我折腾你的时候了……”
我还没得意完,那蛊蜂就停在了我的手臂上,狠狠扎了一针……
我去,老大你得分清敌友啊,要不我干嘛带着你,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真是冤孽啊,这么多年养你,用的还是老子的血,就养出这么个白眼狼?
我是欲哭无泪,李显峰也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眼神:“你这是学艺不精啊,哈哈,养蛊王?这是我想都没想过的事,我师父都说了,男人不适合养蛊王,要养得有手段。”
做完这些,蛊蜂又心安理得地钻回去休息了。
我没感觉到它的恶意,心中正疑惑呢,忽然手臂上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这感觉通过手臂传遍全身。我中蛊一来第一次这么通体舒泰,敢情这位老大不是要害我,而是救我,还不错,知道谁是自己人,没白养它。
不对,它早干嘛去了,现在我解药都到手了,它却来献殷勤……
靠!刹那间我是恨铁不成钢,真想把这玉丢到火炉里烧了,气得不行,于是我就拿李显峰泄愤,上去狠狠踢了几脚,等他惨叫音都变了调,我才心情舒畅了一些。
“你刚才说你师父?”我接着审问,“蛊术一般都是家族传承的,其他人信不过,你师父他是你家里什么人?”
李显峰赶紧否认:“不,不是,他不是我的家人,而是我偶然救下来的。”
“他在哪里?”
“我不能说啊,说了我更惨!”
看来他更怕那个人,显然我的手段不如那位蛊术高手,李显峰死都不肯说的。
落在那样的高手手里,死也许是件幸福的事,那种人有神奇的能力,外婆说,蛊术能把一个人身体都摧残没了,剩下脑袋都可以活着……那样活着,该有多变态啊。
李显峰看我不说话就憋不住了:“其实他不是我师父,还没答应教我什么呢,这些蛊也是我跟他买来的,一些用在研究上。”
原来他每天在实验室弄那么晚,就是在研究蛊吗,不错,有理想的年轻人。
我问道:“他和你在哪里交易?”
李显峰摇摇头:“就在我家里,一般都是我在一个电话号码里留言,说要买些蛊用于研究,他也不反对,然后我把钱留在家里桌子上,他就会抽时间来把钱取走留下蛊。”
有这神出鬼没的本事,用得着卖蛊赚钱?恐怕直接入宅拿钱都很轻松吧?
但是我信了,蛊师在懂行的人看来是很了不起的人,他们承担着保卫山民性命的重要角色,不管是治病救人,还是对抗恶势力,他们都是受保护者心中的支柱,拥有很高的地位。
这样的人,会放下身段去当贼吗?
看来我是没有什么办法从李显峰身上获取更多信息的,除非我的手段比他背后那个高人更加恐怖邪恶,更加让人觉得恶心,否则我哪怕威胁杀了李显峰把他砍成一截一截的,他都不会说出来。
不过人在我手里,线索就还在,我对此表示乐观。
胖子打开卫生间的门走出来,顿时房间里的恶臭加重,我都不得不捂住鼻子。
他舒服地呼出一口气,手不停揉着肚子,一脸陶醉的样子。
我问道:“生出个什么东西来了?”
这一问,胖子的脸色顿时很难看:“在马桶里冲走了!”
我意味深长地目光向下,没想到生理卫生白学了,居然可以从那里“生”出来的。
胖子在我探究的目光中表现得很不自然,顿时又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冲过去再把李显峰给踢了一顿……
“好了好了。”我拦着他劝架,“再踢就把人弄死了,他背后的隐藏人物还没出现呢。”
“呸!”胖子一口浓痰吐到了李显峰身上,“这家伙死有余辜,他手上已经血债累累了。”
我顿时想起来,医院里还隔离着三个呢,马上又管李显峰要:“解药!”
李显峰都哭了:“什么解药啊,我不都给你们了吗?这是真的,我没有必要骗你,现在我陷到情蛊里自己出不来,有这个必要骗你们吗?你以为我想杀人吗?一开始我都不知道那些蛊居然有这么厉害,就是想做个实验而已……”
做试验?把人家林晓萱前男友给弄死了,作孽啊,人家小手都还没来得及拉一下。
我还伸着手:“不是我们,是医院里那三个猪头的,你忘了那只蛤蟆?”
李显峰这才想起来,连忙掏解药给我,拉动伤势疼得他脸都抽搐了。
我把解药递给胖子:“你快去,到医院给那三个家伙解毒吧。”
“凭什么!”胖子不干了,“那三个小子跟咱们有仇,再说也不是我干的。”
“去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呸!那是秃驴的说法,小爷我是道士!”
好说歹说,胖子还是去了,他嘴硬心软,救人还是可以让心情愉快的,再说我们跟那些同校同学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左右不过是几下拳脚的事,男人得心胸宽广,不能像李显峰一样。
至于李显峰这里,不需要担心他,现在他的痛脚可捏在我手里,能跑到哪里去?
于是我退了一步:“这样吧,既然你不肯说出他在哪里,那就替我约他,总是要见一面的。”
“先说好,我替你约他,成不成可不是我的事!”李显峰说道,“约了以后你能把那石头给我吗?”
“你想得美!”我冲上去又给了他一脚。
这时候门砰地一声被打开,沐清冲了进来,我就纳闷了,什么旅馆啊这是,谁想进来用脚一蹬就进了,那还配钥匙干什么用,是胖子刚才出去没锁门吗?
沐清一进来就拉着我急急地说:“快……快去,林老师想不开要跳楼了!”
我去,林晓萱曾经和那位男生互有好感不是没有道理的,两人在某些方面还惊人地一致。
“去看看。”我还是祈祷着这位祸水别在我手上生出什么事来。
“他怎么办?”沐清指着地上的李显峰。
我也霸气了一次:“不管他,哪怕他躲进老鼠洞里,我也能把他揪出来。”
?林晓萱就站在小旅馆的楼顶上,瞧她选的这地方,总共才五层。
楼下已经围观了很多人,我当然没往楼下去,直奔楼上,想要救人当然得上顶楼,在楼下等着的话最少结局也是伤残。
林晓萱呆呆站在楼顶边缘上,我和沐清一上去就看见旅馆的负责人在手足无措和两个警察诉说情况,两个警察也很无奈。离林晓萱最近的是一个女警,她在对林晓萱进行毫无说服力的说服工作,其他人一概不敢靠近,只有这个女警面善一些。
“姑娘,你别想不开,你这么漂亮,万一要是伤到哪里多可惜……”
这是什么话,人家要是可惜这个,能站到这里来吗?
我就上去,先跟旅馆的负责人说:“你去,把旅馆里所有被子都从窗口抛出来,垫在楼底下!”
那负责人当然不肯:“你哪位,轮得到你说话吗?”
旁边一个警察也是一愣:“你,是那姑娘的什么人?”
我还没说话,沐清就拉着我说:“熟人,我们都是朋友。”
“对,熟人,只有我知道她为什么站在那里,也只有我能劝她回来。”
我这不是说大话,事实如此,人命关天也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
警察就犹豫着点点头:“你一人过去,记住别靠太近,她神智不太清醒。”
他也放心,因为前面还有一个女警控制局面,她也注意到了我过来,眼神不善地看着我问道:“你谁啊,这里不允许靠近!”
我指着林晓萱说:“我认识她,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还有你别说话,退后一点,我估计有的事情她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哎你这小伙子,这里我们警方控制了,万一出点什么事你负的了责任吗?”女警还来脾气了。
她这年纪,如果刚出警校的话,我们也是差不多年纪吧,这么年轻的女人肯定不稳重啊,让她来和人谈判,跟黑白无常去勾魂有什么区别?
于是我语重心长地说:“警官,你长那么漂亮,是来比美的吗?你知道女人最善于嫉妒吗?如果她觉得你比她漂亮,说不定一个跟头就栽下去了,或者也没什么意思……”
才说到这里,我觉得自己说话声音大了一些,转头一看,林晓萱正呆呆看着我呢。
女警还真不客气,揪住我的耳朵就往下拉:“都是你把事情搞砸了,会不会说话呢?”
我得赶紧挽救:“林晓萱,别乱来……”
看来我一向也不太会说话,这个时候就该说一些让女生感动的话,把她感动得一塌糊涂的就没事了,让她觉得活着还有这么肉麻的话可以听,也不是什么坏事。可惜我怎么想也想不出可以感动一个女孩的话,这种时候,“你跳我也跳”这种白痴偶像剧台词大抵是没什么用的,没准还会激化矛盾。
“你别过来,这条命是我欠他的。”林晓萱仿佛眼泪哭干了,淡淡地说,“感谢你上次让我又看见了他,是我对不起他,见他最后一面的时候,我居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看来她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可站这里这么久都不跳是什么意思呢,等观众到齐了现场直播?
林晓萱又说了:“但是我好害怕,没有足够的勇气往下跳。”
原来是这个原因啊,我笑道:“在这里跳显然是不合适的,这高度不一定会死,等你被救活了指不定成什么样呢,要脸先着地的话……”
旁边的女警还真不客气,手伸到我腰间就用力一拧,难道是我说得不够好?
林晓萱喃喃道:“对啊,得跳到地板坚硬的地方去。”
于是她开始沿着楼顶边缘走,寻找更合适的落点……
我着急地说:“不要冲动,你自己想想,你可是校花啊,上次他是什么模样你也见过的,要摔成那样还能看吗?”
女警又拧了我一下,我怒目而视:“干什么,我这办正事呢,别闹。”
林晓萱那边幽幽叹了一声:“那就算是我给自己赎罪了吧,我得追上他,跟他说都是我的错,我要当面跟他道歉!”
道什么歉,她指的是那男生的灵魂吧?
那还见个毛啊,起码据我所知灵魂是没有的事,她上次见的不过是蛊而已,那蛊记录着男生的信息,就相当于看光碟上的回放了。
所以林晓萱这么一跳,很大可能是没了。
那我该怎么劝她?心里想着电影里一般是怎么哄的……貌似我没看过多少爱情片,也不懂说那些肉麻的话啊。
有了,我不能让她感动得一塌糊涂,但我可以忽悠,不管怎么样先骗过来再说。
于是我正色道:“林晓萱,你实话告诉我,你还爱他吗?”
林晓萱一愣:“我……不知道。”
我尽量让自己高深莫测的样子点头:“你现在跳的话,估计也晚了,没准他早投胎去了,你们也见不着面,白跑一趟,但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或许可以把他给你再找来,让你当面跟他道歉。”
林晓萱有些惊喜地看着我:“真的吗?你不是骗我?”
当然是骗你,上次留下信息的那些蛊早没了,可我能说实话吗?
我只有说:“这个你自己会有判断,你觉得我没有那个能力吗?”
这是诱导她相信我的话,我都这样说了,别人或许不信,她是坚信不疑的,因为我上次当着她的面给招了一次“魂”,所以我的话在林晓萱那里是有可信度的。
“好,你让我见见他,我什么都答应你!”
林晓萱云淡风轻地就从楼顶边缘走了回来,这就没事了?
旁边的女警看得一愣一愣,显然被我们给整糊涂了,我提醒她:“别愣着了,这里是你们警察控制的,她手上还有伤看见了吗,赶紧找人给包扎一下。”
一切搞定,我这才松了口气,真是能折腾啊,一码接着一码。
但我还没能松下下来,事情又来了。
一个警察找上了我:“小伙子,3015号房,是不是你们开的?”
我有点乱,就问他:“怎么了?”
那警察警惕地说:“我现在怀疑你在那个房间里进行非法活动!”
刚才那个女警一听到,立即就来了精神:“我说呢,都把人逼到跳楼了,你觉得自己会没事吗?”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男警察就说:“那个房间里一地凌乱,我还找到了血迹……”
“血迹?”女警的眼睛一瞪,“看你这一身到处都是血痕,刚才干什么了?”
“什么都没干,我只是个学生而已。”他们没找到李显峰,这家伙一定是跑了。
不过我的话显然没什么说服力,我这副孔武有力又满身血迹的样子不怎么像是弱势群体,只得拿出了我的学生证:“看,这是我的学生证,今年刚入学的新生。”
女警抢过去,看了看,然后目光又在我身上扫了一眼,发现了端倪。
“还敢狡辩,这就是凶器!”她居然把我塞在腰间的桃木剑给拔出来了。
我哭笑不得:“大姐,这是木剑。”
“怎么,木剑不能杀人吗?”女警似乎不甘心。
男警察冷冷地看着我:“木剑是不能杀人,可我们在那个房间里还发现了一把开山刀,要不要查一查上面有没有你的指纹?”
完了,这事情越来越乱了,女警意味深长地盯着我,她那眼神里仿佛在说:“终于还是落老娘手里了吧?”
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啊,那把刀我就只是砍在床沿上吓人而已,从头到尾没伤到任何人啊。
女警冷冷地说:“走,跟我们到作案现场去,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
我的天,来了不少的警察,还有法医,他们把现场保护起来了。
沐清和林晓萱已经包扎好,和我一起坐在隔壁房间等,两个警察看着我们,其余的到我们原来那间房搜集犯罪证据。没多久那女警回来了,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跟两个看着我们的警察耳语几句就走过来。
“情况我们都已经掌握了,事实很清楚,现在就看你的态度是不是端正。”
这话好耳熟,我刚才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我就问她:“什么事实就很清楚了?”
“还嘴硬,我们在房间里发现了血迹。”女警冷笑。
我指了指沐清和林晓萱两个人,她们手上都缠着纱布呢,事情已经很明显。
林晓萱出面说道:“血是我们两个留下的,划破了手。”
我得意道:“明显了吧,虽然我身上有划痕,但没出血。”
女警追问:“那你身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
“她们两个抓的啊。”我实话实说,坦然无比,说得两个美女都脸红低头。
女警锲而不舍:“那她们为什么要伤你,你们有仇?”
我很光棍地说:“我让她们抓着玩不行吗,我愿意,这也犯法吗?”
女警看着我,好像看变态的样子,不过这确实不犯法,我们的精神都很正常,而且也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人身伤害,她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开了房抓着玩?
她又追问:“你为什么割破她们的手?”
“割手玩也不行吗?”
“当然不行。”
于是我就另找了一个借口:“我们结拜,没错,结拜兄妹,这当然是要歃血为盟的,她们下不了手,所以我就代劳了,这叫小旅馆三结义。”
“一派胡言!”女警怒道,“那你自己怎么不割?”
我无奈道:“所以她们不干了,要抓得我满身是伤才解恨。”
这一听就是瞎掰的,但她能怎么样?
女警干脆来了一招野蛮的:“你不说实话,我就把你带回局里去了,等你们学校去领你出来吧。”
林晓萱赶紧出手相助:“我就是他的老师,辅导员,我可以领他回去吗?”
女警看了林晓萱一眼,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可能认为那两个美女是我胁迫的呢。
看着谁也不帮她,她就急了:“那也得带回去,这里不好问话。”
我两手一摊:“你打算以什么理由带我回去?”
“你是犯罪嫌疑人。”
“那么是有什么嫌疑?”
她就哑火了,是啊,得犯点什么罪才能有借口带人啊,如果只是旅馆房间遭受了一点损失,那赔偿不就完了吗,至于拘留吗?我根本不用怎么证明自己,因为压根就没出什么事。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女警就这么恨上我了,真是无妄之灾。
这时一个带着手套外面披着白大褂的中年女警察过来,对女警说:“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异状,也没有搜到什么异常物品,刀检查过了,没有伤人的痕迹,血迹也并不多,但是满屋的恶臭很奇怪,他们刚才汇报说,在下水道里发现了一个死婴。”
女警的眼睛亮了起来,对那个中年女警说道:“兰姐,你带着这两个姑娘去检查一下,你是法医,要检查出刚才是谁流产了应该很明显吧?”
于是,沐清和林晓萱都被带到了另一间房,我就和女警在大眼瞪小眼。
她冷笑:“装,接着装,你很快就装不下去了。”
我不理她,哥问心无愧!
很快,沐清和林晓萱又被送了回来,女警有些欣喜:“兰姐,这么快,你真行!”
那个兰姐对她摇摇头:“这两个都是处女,不是她们的。”
再看沐清和林晓萱,她们脸红得娇艳欲滴。
女警猛然瞪着我,我摊开手表示无辜,她喝到:“当时房间里一定还有别人!”
我点头承认:“没错,还有一个胖子,他是我同寝室舍友,应该很快回来了。”
说胖子胖子就到,他被另一个警察带到了这间房,那警察说道:“忽然来了个胖子,说是找人的,他应该知道点什么吧?”
胖子一看见我就打招呼:“你们没事吧,警察怎么来了?”
这小子多能装,没看到李显峰,他脸色都不变一下。
女警目光如炬,盯着胖子问道:“你来说,那孩子是谁的?”
于是胖子再也装不下去了,他羞愧地低下了头。
沐清和林晓萱则是莫名其妙,她们是真不知道有什么死婴的事,所以怎么问她们都没有结果的,知道这事的也就是我跟胖子,还有一个溜走的李显峰。
女警冷笑:“别装了,当时房间里肯定还有一个人,说,那个女人在哪里?”
她刚开始说的时候,胖子抬头起来很佩服地看着她,可说到后面还有个女人的时候,胖子再次羞愧地低下了头,心情似乎很沉重地说:“没有了,房间里就只有两个女人,都坐在这里。”
“怎么可能,那孩子到底是谁的?”女警大怒。
胖子虎躯巨震,挨着墙壁一头撞了上去,我抬头看着天花板,尽量装着事不关己的样子。
然后女警的审讯目标就放在了沐清和林晓萱的身上,一个是大学校长的女儿,另一个是超级富二代,显然她们的身份更确定一些,而我和胖子两个小人物,想查清楚是什么人还得费不少功夫呢,说话分量也不够。
在女警眼里,沐清和林晓萱的话肯定是比较负责的,因为家世的原因。
但她问了半天还是没有结果,因为房间里根本不存在第三个女人!
我看到胖子的脸几乎要埋进墙壁里去了,这会成为他一辈子的污点吗,如果我不小心说了,估计兄弟会变成仇家吧……
很快,女警就黔驴技穷,却不肯死心的盯着我。
这很伤自尊的,怎么就直接把我当成嫌犯死不放松了,胖子的形象比我更反派好不好?
莫非我的脸上就写着“罪大恶极”?
“别闹了!”一个中气很足的男声传来,走进来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男子,形象魁梧而正派,看起来很有电影里伟光正男主角的派头,他看着女警说:“又是你胡闹,根本就没发生什么事,去查下水道的人说,是他们看错了,根本没有什么死婴。”
当然没有,化掉了,这个我知道,就是不告诉你们。
“局长……”女警撒娇一样哼了一声,没有再敢说话。
那个局长扫视了旁边的几个警察一眼:“马上收队,以后不许再让她胡闹!”
警察来得快,撤得也快,嗖嗖地人就没了,可那女警依然不肯走。她揪着我去了客房的卫生间,她这是要干什么……
我觉得她有暴力倾向,没准会对男性嫌犯做出点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来,不过看在她模样还不错的份上我尽量忍着吧。
我们进入卫生间的时候,她却狠狠地锁上了门,我开始后悔刚才怎么没反抗一下,局长叔叔一定会替我做主的,然而现在……
女警深深吸了口气,对我说:“这次你运气好,局长来了,我没能彻底检查清楚。”
“那你还要干什么?”我小心翼翼地问。
“被那个死婴给带偏了。”她呼出口气,“当时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对不对?”
我无奈道:“都快说一百遍了,女人就她们两个,你还给检查过了,我说什么你不信,可人家是校花,家里的地位不一般啊,这样你都不信?而且你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女警摇摇头:“不是,当时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
我惊呆了,这是女神探啊!
?
我毕竟还嫩,应该是被她看出了神色的异常。
所以她不等我回答就连珠炮似的说:“当时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而且现场还有暴力行为的痕迹,但是那个人跑了,从你们的反应来看,那个人应该是你们一致对付的目标!”
她这是正宗的逼问,整个身体逼了过来,鼓鼓的前胸都快顶到我身上了。
身材不错,并不矮我多少,可我哪里敢碰她啊,就这样被她生生逼上了洗手台……
貌似不太合理,我们俩要是换个位的话,逻辑就正常多了。
我该怎么回复她呢?
“警官,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尽量作出一副真诚的样子。
没法不真诚,因为我确实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句话不存在撒谎。
“那么你到底做了什么?”
她不依不饶,在我面前抬头瞪我,翘挺的鼻子都快戳我脸上了。
我弱弱地问:“你想知道什么?”
她毫不犹豫地说:“真相。”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决定实话实说了:“那好,你退后一点。”
女警低头看了看我们之间的距离,面露不屑:“白长了这块头,居然怕成这样,胆小如鼠!”
“那可不好说,万一你练过呢?”我可是很谨慎的,关键是这女人一开始就摆出没打算讲道理的样子。
她还是退后了,我松口气,开始如实道来。
“一开始入学分配宿舍的时候,其实我是拒绝的……”
从头到尾我给她讲了一遍,一点都没有顾忌什么,也不管多么骇人听闻就竹筒倒豆子似的都说了,她不是要听真话吗,我这就是真话,测谎仪拿来都没有问题。
这一番话直听得女警樱唇微张,秀美蹙了起来。
好容易把情况说完,我长长吸了口气:“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的,我可全都告诉你了。”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表情保持了半分钟没变,然后说道:“你跟我说了这些,回去怎么写报告?然后我听了你这些,出去和第二个人说起这事,会有人信吗?”
“那是你的事。”我表示爱莫能助。
她冷笑一声,看看,我就知道说真话没人信吧,你是要坚持把我关进去才爽?
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编一个比较能让人接受的故事,其实一开始我是拒绝说真话的……
女警抬起手,然后放下,又抬起,然后又放下。
我有点担心了:“先说好,不可以滥用私刑的。”
她用凌厉的目光看着我,我只得把话给改了:“这样的话,不打脸就行……”
都这样了,她总该满意了吧,反正我扛揍,想来一个块头不如我的女人也使不出多大的力气吧?
她忽然说话:“你敢发誓,刚才说的这些都是实话?”
我郑重点头:“千真万确,你要我怎么发誓都行。”
“也不要你发誓,你只要跟我走一趟,验证一下你说的那些话就行。”她笑了,笑得很诡异。
我放下的警惕心又提了起来:“你还是要拘捕我?拜托,你根本没有任何理由。”
女警摇摇头:“我不是要拘捕你,而是让你帮个忙,如果你说的这些属实,那么你肯定是能帮得上的,如果你帮上了我的忙,那我什么都答应你。”
“先说是什么事!”我可不是那种头脑一热就什么都肯做的毛头小子。
女警就幽幽地说:“那是我之前处理过的一个案件,一个打工的女孩在出租房死了,刀子直接刺入心脏,是水果刀,从现场看,包括她男友在内的许多人都有嫌疑,最后我调查的结论却是自杀,偏偏没找到她自杀的任何动机。”
我有些为难了:“我只是一个学生,参与这种事情……不太合适吧?”
她横了我一眼:“因为这个案件,我被踢出了刑警队,你知道吗,其实我是个偏执的人,决不肯歪曲事实结案,我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的整个前因后果!”
说得自己这么正义,我一开始就没有看出来,尽看到她胡搅蛮缠了。
所以,一开始我是拒绝的:“这关我什么事?”
她平静地看着我:“如果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那我就有机会和死者的灵魂沟通。”
我觉得不妙:“这关你什么事?”
“我要直接问死者,把真相给找到!”她无比坚决地说,“如果你不帮我,那么我就可以拘留你,毕竟你确实对一个副教授使用了暴力,这点不难查到,我让人把他找到医院检查就有结果,而且现场痕迹也能找到,虽然只是打了一顿,仅仅能拘留你几天,但这应该会在你的毕业档案上留下污点吧?”
好狠毒的女人,为了真相就可以不择手段吗?
我还是个学生,连社会都没有踏入的大好青年,仿佛一张白纸等着描绘最好的图画,她就这么忍心对我威逼利诱吗?
所以我果断点了头:“好,下不为例。”
其实,一开始我是拒绝的。
……
打开卫生间我们出去,胖子在外面猥琐地笑:“完事了?”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现在该带着点满足的表情?那女警倒是没听出什么事,对沐清和林晓萱说:“你们两个可以回去了,如果担心的话,我会让同事送你们。”
还是林晓萱够义气,指着我问道:“那他呢?”
女警淡淡地说:“他和我还有事情没办。”
胖子感叹道:“刚才那么久都没办完?”
林晓萱接着挺身而出:“他是我的学生,你如果没有足够证据的话,是不能把他带走的。”
够义气,伟大的林老师,我一定会帮你走出人生低谷的,这都不是事儿!
女警这时也不好表现得太硬,依然淡淡地说:“不是拘捕,是警民合作,我在调查一件案子,也许他能帮上点忙。”
林晓萱一点都不信:“你骗谁啊,你又不是刑警队的,能有什么案子?”
听到这个,女警脸都黑了,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激化矛盾的好,我赶紧圆场:“不要紧的,也没什么大事,我这赶紧办完也赶紧回,明天的课也耽误不了,但警官如果真要我帮忙的话,我们看来还都得回学校一趟。”
“为什么?”女警不满意了。
这我怎么跟人说?当然是有我自己的道理了,所以我酷酷地跟她说:“天机不可泄露。”
求着我办事,难道还敢跟我甩脸不成?
女警似乎饱含警告地看着我:“也好,不过你最好证明一下你的真相,否则……”
居然还扯着我不放了,真后悔答应她的那些事,当时我怎么就这么说了呢?
女警亲自开车把我们都送会学校,此时已经比较晚了,我们一起进的学校,我悄悄把胖子拉到一旁,问他:“上次的事,你把糯米埋在哪里了?”
胖子惊诧地看着我:“那些可是祸害啊,你想要干什么?”
我哪有功夫解释那么多:“反正我有用,我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
胖子就回头看了看那个女警,嘿嘿笑道:“我明白了,现在甩都甩不掉了吧?她还真够火热的,才见面第一天,晚上就不肯放过你,不过你这样子她到底看上你哪点了?”
我觉得我想吐血,咬牙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个正直的人,那种警界的败类才不会看上呢,说,你到底埋在哪里了?”
“小树林,地三棵树下,深埋一米,我在上面压了块石头。”
“我靠,你居然埋得这么深!”
这要让我去挖得多累!
最后胖子神色郑重地说:“这些都是不干净的东西,能不用的话,最好别用,咱们是兄弟,我不希望你变成那样的人,那个女警实在甩不掉的话,我可以帮你,千万别弄出人命。”
我当时有些感动:“放心吧,我知道你是正直的天师后人。”
胖子眨眨眼睛:“我的意思是,你得戴上套。”
?
胖子太狠了,把那袋糯米埋得那个深,一米的坑就能把我累趴下。
可见对于干活来说,块头大是没有用的,曾经在外婆家我见过一个瘦小的山民,一上午挖了三个这样大的坑,而我现在还没挖到一半就上气不接下气了,最后把东西挖出来,我直接瘫在女警的车里。
她肯定憋很久了,黑色的米,这是什么鬼?
还挺能憋,不过很快就开始没话找话了:“小霖啊,我们现在去医科大学,市局在那里有专门的停尸间,你害怕吗?”
我干嘛怕这个,小时候做恶梦见过的尸体比她吃的米还多!
见我不说话,她又开始自我介绍:“我叫赵可,你可以叫我可儿姐,也可以直接叫姐姐。”
我呸!
就她那女汉子的做派还可儿?我还是不理她,现在很累,身体在过度劳累的情况下容易生病,也容易中蛊。按古代的说法这就是邪毒入侵了,身体状态良好的时候你总能扛得久一点,身体状态也会直接干扰你的意志,所以说好身体确实是革命的本钱。
要和蛊打交道,就必须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我得抓紧时间休息。
但这个赵可不会让我消停的,她怒了:“白桦霖!你要端正自己的态度,这一袋子黑米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们这是要去野炊吗?”
不理她是不行了,现在她是爷……
我一边放松身体一边跟她解释:“这不是黑米,是糯米,本来是白的,但是上面有蛊,所以变黑了,我们这次要利用的就是这上面的蛊,但愿还没有过期。”
自然形成的蛊大多数过期很快,因为这个世界无时无刻不在进行阴阳调和,阴森森的地方太阳一照就暖了。但经过蛊术培养的蛊没那么容易消失,我们宿舍那害人的蛊不是存在了几年嘛,这说明经过专业的培养,蛊的生命力一样可以顽强。
蛊是一种力量,不是邪恶,山里的蛊婆都长寿,这是因为蛊王能给她们吸去身上的死气,人一老身上就没有那种蓬勃的生命气息,变得死气沉沉,所以养蛊王也是一种长寿秘诀。
这糯米里的蛊可以害人,但我也可以用来派其他用场。
天下没有邪恶,邪恶的是人心……我还蛮有武侠片里宗师的风范嘛。
赵可就好奇了:“这米里养了虫子?”
“没有虫子。”我就无奈了,为什么世人一谈蛊就能想到虫子呢?“按照书面的解释,蛊可以有虫子的意思,但可以理解为一种影响力,比如蛊惑这个词,所以蛊是可以影响人的身体以及精神状态的力量,可以让人变差,也可以变好,这米里的蛊能影响你的思维,制造幻觉,所以你今晚要小心了。”
“幻觉?哼,我有强大的意志力。”赵可觉得自己是警界精英了。
我给她泼冷水:“很多人对意志力的理解有偏差,你有没有做梦被人追赶过?”
她略一犹豫就说:“有。”
我又问:“你的个人能力怎么样,比如说武力方面。”
赵可这方面就很自信了:“我在警校一直是格斗冠军,男人可以胜过我的也没几个,虽然你看着块头大,但也不是我的对手。”
干嘛扯到我身上来?我笑着说:“那么在梦里追你的人,你打不过吗?”
赵可一愣:“是啊,有时候做梦到底是谁追我都搞不清楚,我都不敢回头……”
“如果是现实里,谁敢这样追你肯定你会回头打他。”我直接做了结论,“所以在幻觉中的自己和现实可能不一样,就如同做梦,你所有的情绪都放大,你会害怕,与此同时你也不可能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是在幻觉中,再强大的人也会被吓坏了。”
这就是胖子在现实中跟谁都敢动手,而在幻觉里一吓就跑的原因。
“那么今晚你是想让我看看幻觉?这对我破案有什么意义?”赵可不理解。
我又无奈了:“为什么一般人总把幻觉和假象划等号?当然,你看到的东西是假的,就比如你看电视新闻,拍摄的画面各种人物,你把电视机砸了绝对找不到这些,但这些画面要传达给你的信息是真的,不要去纠结电视机里到底有没有人,你得注意他说什么。”
“你的意思是……让死人说话?”我清楚地看见她细白的脖子微微缩了缩。
嘿嘿,害怕了,我故意低低地笑着说:“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害怕了?”
她嘴硬:“我会害怕?命案我都不知道处理过多少起了!”
后来我发现,我这是自作自受了,本来还想在车上眯一下,但吓了赵可之后,她就一直跟我没话找话,让我不得安生,这肯定是在害怕。
还好很快就到了医科大学,同时赵可也变得有点神经兮兮的。
之前我们的谈话仿佛是做好了一个恐怖气氛的铺垫,真担心一个女孩能否承受得住。
警方的停尸房设在医科大,其实医学院这种地方不需要什么冷库,因为没有新鲜的尸体,教学用的标本都泡在福尔马林里。不过这里有医学界的权威,警方把涉案的尸体放在这里可以获得他们的帮助,还有法医专业的学生,他们能增加点经验。
要进入存放尸体的冷库,就得经过外面的解剖室,这对肠胃是一个考验。
一路上的瓶瓶罐罐很多,福尔马林液浸泡着各种人体器官,甚至还有成型的胎儿。
我没什么不良反应,看起来很习惯的样子,赵可也很正常,对她来说或许能理解的东西都不会害怕吧?
很奇怪,在这个地方蛊蜂的反应并不强烈,虽然这些家伙在睡觉,可每当遇到可以对人造成影响的强蛊时,总会让我有些感觉。
这里到处都是药水的味道,药水是阻止腐烂的,蛊应该也不喜欢吧。
我在一个瓶子泡着的大脑面前驻足片刻,前面就传来了赵可的尖叫声。
连忙冲上去看,只见在拐角处,赵可高高抬腿,把一个男人顶在了墙壁上,她的脚直接卡住了那个男人的脖子,喝问道:“你是什么人,这么晚了在这里干什么?”
我觉得赵可是神经过敏了,这个人戴着大大的眼镜,身穿白大褂,显然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啊。
这男人表情麻木,声音很空洞地说:“警官,我叫吴空,负责看管解剖室的。”
赵可这才把脚放下,又问道:“这里是警方停尸房的门口,你在这里干什么?”
吴空还是面无表情,伸出手指头指了指停尸房的大门:“里面有动静。”
赵可疑惑:“这门是从外面锁的,里面怎么可能还有动静?不会有人被锁在里面吧?”
吴空慢悠悠地摇头,慢悠悠地说话:“尸体有时候也会动的,我在火葬场停尸房干过,所以见过尸体动。”
我发现赵可不留痕迹地退了一步,心里就乐了,她肯定是害怕。
这个吴空很有恐怖片里那种怪医的感觉,嗯,我很欣赏他……
“不可能有这种事!”赵可坚决地说,仿佛在说服自己,却又看向我。
我只能耸耸肩:“好像可以,我记不太清楚了,小时候的事。”
吴空对我点头:“你们最好注意,一个动了不要紧,得赶紧找出来,不然的话其他的也会动,再然后……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总之很麻烦。”
赵可有些恼怒:“你是医科大学的人,怎么能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我赶紧给他们打圆场:“都已经在门口了,我们打开门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赵可平复一下呼吸,点点头,掏出一段铁丝就开始撬锁……
我忽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赵警官,你不说这个案件是你负责的吗?”
赵可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以前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