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蛊:被死人咬了之后,外婆将我炼成了活人蛊

  当然女生们都把这当成玩笑说,沐清本人没有承认,可她身体确实在变弱。
  之后校园里又流传着一个故事,就是她们女生宿舍请笔仙的事,故事越传越诡异,说是几个女生惹怒了笔仙,结果发生了一系列的惊悚故事,最后请来道符才镇住了场子。
  我知道那是扯淡,但只有我知道那不完全是扯淡。
  请笔仙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沐清身上是带蛊的,请笔仙的过程中也许是某些原因激发了沐清身上的蛊,让同宿舍几个女生受到了影响,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那都不重要,因为蛊的目标不是她们。
  所以我也懒得管,又不是什么生命危险,我也没能力打包票。
  至于沐清身上的情蛊,一般看来那是能害了她一生幸福的东西,可我又能怎么样,我连自己的幸福都无法保证,哪里管得到别人。
  再说了,幸福不幸福那是个人心里的感觉,不论你跟了谁,自己觉得幸福就是幸福。
  山里人看来,能好好过一辈子就不错了,所以情蛊的作用也不能说是坏事,所有人的一切努力不都是为了自己一辈子快乐吗,情蛊就能帮你做到这些,哪怕跟了个丑八怪你也能幸福。
  我本着事不关己的原则,没打算惹事。
  但后来我才明白一个道理,不是你不想惹麻烦麻烦就不找你了,不管什么时候,有些人就是不安分的,他觉得自己有本事对付你,而你又是他的眼中钉,那么你想躲都不可能。
  麻烦还是从林晓萱身上来,一开始我并没有注意,也没往别的地方想。
  军训之后开始正常上课,由于林晓萱知道闹鬼的事,所以她接触我比较多。
  我也知道她现在情蛊上身,不可能喜欢那个跳楼的男生,这一切不过是内疚而已。
  和她接触几次之后,我身体开始出现异常情况,就是肚子不时绞痛。
  开始我以为是病了,到校医院检查过后发现没什么事,吃药都不管用。
  ?
  医院检查几次没有什么原因之后,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中了蛊。
  肚子疼是中蛊的最常见症状,在外婆的故事里这种症状也出现得最多,因为中医认为人的五脏六腑都带有五行属性,而养出来的蛊恰好也大多带有五行熟悉。所以蛊是可以直接影响人脏腑的,让你肚疼就肚疼,让你肺痨就肺痨,让你肾虚就肾虚……
  本来觉得这些是无稽之谈,现在看来倒是可以这么解释。
  因为我肚子疼得很有规律,都是一见林晓萱的时候肚子就疼了,两次还是她把我送到校医院去的。这肚子疼起来,我甚至下床的力气都没有,虽然我没生过孩子,可觉得生孩子也就这样了。
  这一回玉里的蛊王没有及时帮我,上次出来过后仿佛又陷入休眠。
  其实外婆说过,之所以不让男人学习蛊术,是因为阳气太重,身上带蛊王是不合适的。
  虽然也有阳属性的蛊王,但也会和男人的阳气冲突,所以男人干这个就是不妥。
  外婆给我养的蛊王还好是躲在玉里,否则早就没用了。
  假设我是中了蛊,那么放蛊的人是谁?
  我想到了林晓萱背后那个李教授,没准是他,如果情蛊也是他下的话,那我这段时间来和林晓萱接触那么多,他应该是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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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蛊的机会很多,林晓萱本人就可以成为媒介,我却一直没注意。
  我再次开始悄悄尝试钓蛊,糯米、鸡蛋、酱肘子……全都没用,关键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蛊,没法采用针对性的手段。其实判断蛊的属性也不难,像中医那样看病,看看你被影响的是那个器官,以此来判断蛊的属性,可惜我是个半吊子。
  和上次钓蛊不一样,上次目标并不是我和胖子,这次我就是对方的目标。
  太恶毒了,我决定找机会说清楚。
  忍耐了几天,我终于查到了那个李教授,并且找机会在教学楼的走廊里堵住了他。
  李教授很年轻,看起来比我们这些学生成熟一些,可也大不了多少,年轻有为的样子。很多小说里动不动就写一个人二十多、三十多、四十多……其实真正看起来相差一些岁数也是无法分辨的,又不是十几岁长身体的时候,老相一点的初中长白头发我都见过。
  他很淡定地看着我:“同学,你有事?”
  我问他:“你是李教授?”
  他就笑了:“这学校里姓李的教授就有五六个,恰好我也是。”
  我才不跟他扯皮,就说:“你和林晓萱的关系很好吧?”
  他不答话,只是斯文地扶了扶金丝眼镜,很儒雅的样子。
  这就是默认了,我又问他:“为什么要害我?”
  他微微一笑,还是没有说话,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显然他对我熟悉这些道道并不意外,所以这是给我的一个教训,如果我不知道这些,还辜负了他这一番作为呢,至少看不出来这是一次威胁。
  年轻人都不会认怂,虽然我没有胖子那么霸气,但也不会在人前服软。
  所以我对他说:“不要欺人太甚了,我能知道这些,就有解蛊的办法。”
  李教授终于说话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话是这么说,但从他得意的表情看来,显然是在说:你能,何必来我面前求我?
  这时肚子又是一阵绞痛,我咬着牙说:“不要装了,大家心里明白,包括你在林晓萱身上做的手脚我都知道,逼急了我让你什么都得不到!”
  李教授的面色明显变了变,然后大步走过来。
  我痛得直接弯腰下去,手扶住旁边的墙壁,眼看他要走过去了,我却没有力气做什么,只能再次咬牙问他:“你给我下的是什么蛊?”
  李教授停住脚步,又笑了:“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就这样,也想跟我斗?”
  他承认了,他居然承认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指着我的肚子继续说:“信不信,一直不解蛊的话,里面会全部烂掉,你甚至可以看见自己的内脏被拉出来,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不会死得这么快的,而且死后你都还能动,好不好玩?”
  我不禁毛骨悚然,怎么办?
  李教授没有理我,自顾自地走了,我心里一团乱麻。
  报警吗?那完全是不可能的,因为根本就找不到任何证据是他害的我。
  等死吗?你让我怎么甘心……
  回到宿舍,我吃不下饭,就躺在床上发呆,胖子看见了就笑话我:“你这怎么回事,看起来个头魁梧的,身体也太差了吧,没想到居然是个病秧子。”
  我当然不可能实话跟他说,把他拖进来只会再害了一个人,就说道:“我睡一下,你别吵!”
  肚子又开始疼了,次数越来越频繁,我身上发冷,肚子疼得好像里面有把刀在不停地割,盖上辈子不断地冒冷汗。
  现在我拿对方毫无办法,自己又没有解蛊的本事,怎么看都是死定了。
  怎么样才能让那个李教授替我解蛊呢?
  我得拿到相应的筹码,才能跟他谈判,但对于他来说,多害一个人根本没有什么影响,因为这种手法太隐蔽,完全没有什么证据的,要跟警察说蛊的事绝对很扯淡。
  疼痛让我很难思考,迷迷糊糊中我不由得想起了外婆说过的故事。
  任何蛊都可以害人,包括看起来无害的情蛊。
  在外婆的娘家曾经有人中了情蛊,那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看上了另外一个村寨的姑娘,那个姑娘恰好传承了蛊术。也不知道他们俩是怎么山盟海誓的,反正那小伙子是说大话了,话说得越大就越不可信,所以那姑娘就给小伙子下了情蛊,小伙子也愿意。
  可过了段时间,那姑娘又看上了其他村寨一个更有前途的小伙子。
  外婆娘家这个小伙子就被抛弃了,人家把他置之不理,怎么上门求见人家都不鸟他。
  照这么看的话也没什么,大丈夫何患无妻,再找一个不就行了吗,又不是什么狗血电影非她不娶。可中了情蛊的小伙子还真就和狗血电影里一样,那情根深种的……都茶不思饭不想了,开始只是没有食欲,最后干脆就绝食,人瘦得就和一副骷髅差不多,奄奄一息。
  外婆的母亲看不过去,终于出手了,这事怎么说也是外人害了自己村寨的人,作为守护一寨的蛊婆不可能无动于衷。
  蛊婆下手,当然是恐怖的,她们有让一寨的人死绝的能力。
  但对方也有蛊术,要冲突起来恐怕没那么容易得手,如果事情扩大化再两方冲突……恐怕两个村寨都会损失不小,所以这一战只能智取。
  外婆的母亲把目标定在了那个姑娘的情侣身上,那也是个健壮英俊的小伙子,外婆的母亲就威胁那个姑娘,说要在小伙子身上也下情蛊,你害了我我们寨的人,我就让你什么也得不到!
  姜还是老的辣,那姑娘果然上当了,她抢先一步在小伙子身上下了情蛊。
  外婆跟我说过,情蛊是不能乱用的,最好别用,而且用的时候只能专情而不能多情,否则会反噬害了放蛊的人,你同时给两人放了情蛊,两个情蛊之间是有冲突的。
  所以到最后是那姑娘技不如人,外婆的母亲几乎是什么都没做,就重创了对方。
  她只是把两个小伙子找到了一起,然后……
  有了!
  我从床上猛然跳起来,把正在玩游戏的胖子给吓了一大跳。
  “你干什么呢?一惊一乍的。”胖子责怪道,刚经历过闹鬼时间当然是草木皆兵。
  我问他:“你有什么办法,让我单独见见沐清?”
  “你想约她?”胖子眼神一亮,“我支持你,不过你怎么会想到我的?”
  ?
  现在我肚子疼也好了一些,抹着汗看胖子:“你在女生中的声望不是蛮高的吗?”
  “那是。”胖子得意了,“现在那群小丫头都把我看成世外高人了,都知道我是天师的后人,妥妥的安全感,这事情你找我就对了,不过……我还真是不太看好你。”
  他当然不看好我,沐清是超级校花,哪怕拉上十几个著名的艺术院校来比都可以排得上号的,而我呢……男人看重的才气和经济实力我一样都没有,成绩不好还穷。
  这么说吧,我能泡上校花,就和要将地球反过来转一样艰难。
  我不能说实话,只能对胖子表达了雄心壮志:“不试试怎么知道。”
  “好!”胖子猛地一拍桌子,把我也吓了一跳,“爱拼才会赢,努力永远不会太迟,兄弟你大胆地往前走吧,你只管俘获她的芳心,有什么麻烦哥替你扛着!”
  这么着,我就树立了一个伟大的人生目标。
  很多事情,只有在你去做的时候,才发现这有多难。
  沐清不是不喜欢我,而是十分的厌恶我,可见在我之前已经有很多男生进行过类似的举动,让她不厌其烦。我也没想干什么,就只是单独约见一次而已,具体谈话内容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与此同时她还是被下了情蛊的人,我也不想让那个人知道。
  我要搞清楚的是,给她下蛊的到底是不是李教授。
  一般来说,莫名其妙中情蛊的人,如果没见过下蛊人,她的相思应该是莫名其妙的。
  李教授虽然在学校里比较有名,但新生很多都没见过他,就算见过也没有太多的印象,沐清这样很少到处活动的女生更不可能见过几面了。所以正常说来,她的情蛊有些莫名其妙的,李教授也许是和她认识,也许是通过媒介不露痕迹地下了蛊。
  但之前的笔仙活动,似乎触动了她身体里的情蛊,她在梦里真实地看见了下蛊的人。
  如果这个人和李教授是同一人,那么我的计划就可以实施。
  可是想要约沐清单独见面何其难,这就是约会了,一旦她同意,在其他同学眼里就表明了一个态度:她认同了我这个男朋友的身份。所以她必须小心谨慎,也不太可能答应我这种吊丝的无聊请求。
  开始是胖子替我约了,这事情根本瞒不住,一下子我就在学校里红了起来。
  不用说我们班上那些奇怪的眼神,就连到食堂打饭的时候都有人围观着我闲聊:“是他,就是他!那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癞蛤蟆遍地都是,天鹅是受保护动物,所以大抵是不能成功的。
  已经有不少男生要来找我的茬了,只是因为我和胖子块头都不小,而且我的举动并没有获得成功,所以他们才没有真正动手。
  但我不可能再等下去,等下去是死路一条,咱不吃天鹅肉,趁着天鹅游泳的时候呱呱两声行不行?
  所以我干脆就亲自出马。
  晚上在图书馆里,我单枪匹马就走向沐清的座位,胖子在后面欣慰地看着。
  旁边刷刷地打过来无数不善的目光,我只能硬着头皮上,迎着冷眼与嘲笑……
  沐清和她一个同宿舍闺蜜坐在一起,但那张桌子上还有一个男生,看起来是想要搭讪的,胖子和我说过,这是一个高年级的男生,在学校里挺有势力,一般人也不敢惹他。
  不过我倒是挺替他欣慰的,如果不是我发生了这事,也许他会相当悲惨。
  我碰了碰那位高年级学生,他凶悍地瞪了我一眼,我就对他说:“同学,有人找你。”
  他很疑惑,我让开身体,胖子在我身后傲然对他勾勾手。
  学校霸王一类的人物,大抵都不能忍受胖子这种作为,特别还是在校花面前让他下不来台,如果他怂了,那得多没面子。
  所以他站了起来,恶狠狠地对我说:“你给我等着!”
  然后他就朝胖子走过去,我根本没看他,直接在沐清身边坐了下来。
  看样子沐清有些害怕,像个受惊的小白兔一样,这是什么眼神,我有些郁闷,怎么说我也是同班的熟人,不至于像是学校霸王一样不讲理吧?
  她身边的那个闺蜜瞪大了眼睛看我,闪烁着无穷的八卦。
  我现在已经名声在外了,就是觊觎天鹅肉的癞蛤蟆,所以我的脸皮也得像蛤蟆皮一样糙才行,否则我早就得躲在哪个地缝里不敢出来。
  “沐清你好,我想跟你说两句话。”
  我就是这么直接,并且用眼神暗示她的闺蜜别做电灯泡,可惜没收到什么效果。
  “你有什么事?”沐清警惕地看着我。
  能说没事吗,也不知道胖子是怎么帮我约的,肯定是口无遮拦说了什么吓人的话。
  我知道胖子不会说话,但不知道他居然能把人家吓成这样。
  所以我只好胡扯了:“沐清同学,我很担心你,因为你身上的病很难治。”
  沐清没说话,她的那位闺蜜倒是开始唧唧歪歪:“小白同学,你难道是医生吗?不过这一点你倒是说对了,她现在身体是越来越差,还不是你们这些人害的,再这么闹下去家里都要替她转学了!”
  我不和她们一般见识,依旧努力淡定地说:“沐清同学,你的脾胃不好,心事太多,所以整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还常常做梦导致睡眠质量不好,这些都是入学之后才有的事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沐清被我忽悠得有些惊讶了。
  废话,我怎么会不知道,情蛊影响的情绪是思虑,思虑对应的五行属土,土在中医上属于脾胃,形体上影响的是肉。看她都瘦成什么样了,这肯定是情蛊的影响,蛊术也是中医衍生出来的,能致病也能治病。
  我不能直接回答,还得装世外高人:“我还知道你这病不是什么药可以治好的,主要是心病,就算你现在转学走了,这病还会一直跟着,继续恶化。”
  这么一说,沐清也有些被吓到了:“那你会治吗?”
  她身边的闺蜜又说:“瞧他那意思不就是会吗,同学,你如果能治好,我们沐清也不介意跟你约会一次,不是那种约哦。”
  这么顺利?我松了一口气,不过我当然不能和他们说得那么明白。
  首先我不知道沐清和李教授的关系,他们到底认不认识?认识到什么程度?
  其次我不确定沐清会对我说的那些事情有什么反应,万一她暴露出去了,李教授会开始警惕我,让我无法破他的情蛊。
  所以我得慢慢来,还必须和她单独说,不能让别人在一旁听到。
  刚想说我能治,肚子忽然就隐隐作痛,我额头开始冒出汗了,都能感觉到汗在流淌。
  “你这是怎么了?”沐清估计看着我这个表情有些吓人。
  我得赶紧离开她远一点,这肯定是蛊在作怪,最后我咬牙说道:“你这病我可以治好,但我必须跟你单独见一面,要在校外,这是我电话,你什么时候有空就打过来。”
  然后拿过桌上的笔写下号码,我逃似的离开了,周围全都是嘲讽的目光,他们肯定以为我是表白遭拒。
  一口气冲出图书馆外,我就看到胖子高大的身影正在朝图书馆门口走来,鼻青脸肿的。
  我忍着痛问他:“这是怎么了?”
  胖子“呸”地一声吐出口带血的口水:“就凭他们几个怂包,也想让哥趴下?别担心,我保证他们不敢再惹你……咦,你这是怎么回事,干嘛捂着肚子,要生了?”
  学生干架事件在我们这一届之前都发生过不少起,但只要是不出现什么恶劣的后果,校方都不会太管的,顶多就是教育一顿,因为实在处理起来对干架双方乃至校方都有不良影响。
  这也是我之前没把再次中蛊的事情告诉胖子的原因,胖子太容易冲动,我要是跟他说了,没准他下一刻就能抄家伙跟人干起来,如此一来我们绝对讨不到半点好处,毫无根据的到头来还是我们吃亏。
  可是这一回胖子又跟着我着了道,晚上回宿舍,没等到沐清的电话,胖子的肚子也开始疼了,我意识过来,我们两个都是鬼屋事件的幸存者,对方很可能有灭口的打算。
  沐清没来电话是很正常的,虽然我们是同班同学,但怎么说也是没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相互都不是很熟悉,她一个高逼格的美女不太可能会这么快答应单独跟我一起出去。
  就在我吃了止疼药躺在床上冒冷汗的时候,胖子也开始捂肚子了。
  他上了三趟厕所,却什么都没拉出来,咬着牙跟我说:“药,止疼药给我点,妈的我不知道怀孕也会传染的。”
  我惊得爬了起来,问他:“你今天都接触什么人了?”
  胖子一时茫然:“那就多了,你的意思是……有人害我们?不过我也没瞎吃什么东西啊?”
  看来这是我的失误,早该跟胖子说一下的,好歹也有个提防。
  于是我就和他一五一十地说了这件事,胖子一拍桌子:“你是说那个李教授?妈的今天他还跟我握了手,老子根本就不认识他……你不会说握个手就能怀孕吧?”
  我就跟胖子说了这蛊的严重性,最后跟他说:“你明白了吧,这根本就不是我对校花有什么痴心妄想,我是指着她给我解蛊呢。”
  “什么,会肠穿肚烂?”胖子一下跳了起来,“这也太他娘的恶毒了,我这就找他去!”
  我赶紧拉住胖子:“你找他有个毛用,能对他怎么样?再说我们现在都中蛊了,战斗力直线下降,哪里是人家的对手,还是按照我的方法办,如果能让情蛊对他造成反噬,我们就算拿到一个筹码了。”
  胖子摇头:“就你这吊样,指望泡到校花让她帮我们?”
  我也怒了:“擦!我什么样?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大好年华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你会不会说话的?之前怎么帮忙帮得那么起劲呢?”
  胖子讪讪笑道:“我那不是无聊想找个乐子嘛,要么这样,我直接把校花绑出去?”
  “那不成的。”我摇头否定,“我们现在中的蛊也许就和那情蛊有关联,对我们下蛊的人已经把校花看成他的禁脔了,我们一靠近蛊就会发挥作用,会把你疼得站都站不起来,还想绑人?”
  “不会吧,难道我连个饿了几天的小娘们儿都搞不定?”胖子有些无法接受,他想了想又说:“要不咱们再用糯米把蛊钓出来,上次不就很成功吗?”
  我回答他:“当然不行,我试过了,一般说来自然形成的蛊是可以钓的,人养出来的蛊就厉害很多,根本不会咬你的钩,你看看那些盗墓的,准备的糯米和黑驴蹄子也不是每次都有用,之前我们中的蛊是受影响而已,这一回咱们就是被下蛊的目标。”
  胖子又突发奇想:“要不我把符给烧了,喝下符水或许有用?”
  我白了他一眼:“符水是什么你不知道?那都是朱砂,是汞,会中毒的,关键这毒还清不出去,蛊是怕朱砂,但这毒会跟着我们一辈子,你愿意?”
  当然不愿意,这绝对划不来,至少在现在不是完全绝望的时候不会采取这种办法。
  就这样,我们俩陷入了入学以来的第二次危机,两人躺在床上捂着肚子瞎哼哼,就好像唐僧和二师兄取经路上喝了会怀孕的河水一样。
  过不了多久,胖子恨恨地说:“不行,明天咱们去大医院看看,就不信了,现代医学都拿这个没办法?”
  ……
  第二天我还是没能等到沐清的电话,胖子拉着我上人民医院去了。
  大医院的设备就是齐全,我整个检查了一遍,说是器官功能衰竭,但找不出任何的原因,按照医院的说法得住院治疗。住个毛的院啊,医院这是压根没办法,只能打药水来维持身体机能,找不出病因就得一辈子住下去,耽误了事情我就失去解蛊的机会。
  我当然是不会同意住院的,轮到胖子检查就有意思多了。
  医院给拍的片子上,居然出现了一个发育中胎儿的形象……
  医生一脸怪异地看着胖子,想了半天还是没琢磨出哪里出了错,最后对胖子说:“我们……或许还需要进一步检查,你们两个到底做了什么?”
  “我擦,真怀孕了啊!”胖子看着片子冷汗大冒,“医生,我们什么也没干啊!”
  我无奈道:“咱们就算干了什么,也不可能这样啊。”
  医生点点头:“有道理,不排除这个是肿瘤的可能,你需要住院再检查一下。”
  住毛的院,我当时就把胖子拉走了。
  胖子有些着急,出了医院一直对我说:“干嘛走啊,万一我这是恶性肿瘤,还不得住院治疗啊?完了完了,没想到我天师后人也会得绝症……”
  我摇摇头对他说:“不可能的,癌症也要有个发展的阶段,不会一下子就长这么大。”
  胖子看了看自己的大肚子:“我这肚子一直就这么大啊,只是以前没感觉到痛而已。”
  我就给胖子说了外婆讲过的故事,那是关于鬼胎的蛊。
  鬼胎其实就是一种蛊,我觉得和肿瘤的形成也差不多,只是生下来胎是死的。
  在古代,女人不能生育就没有地位,所以有的女性会去求这种蛊,让自己怀上鬼胎,哪怕生下来不是个活人,她们也可以利用什么阴谋诡计栽赃陷害到别人头上,比如说被某某小妾害死啦。
  能怀孕,在夫家的地位就不会落下来,至少暂时不会。
  但是,生下来的鬼胎未必就是死的,如果这个孕妇还有一定蛊术的话,生下来的这个“胎儿”甚至可以活蹦乱跳,比正常的婴儿都要猛。但这个“胎儿”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活人,而是一个蛊王,这是蛊婆用自己身体养蛊的方式,这种鬼胎比降头术养小鬼都厉害得多,毕竟从出现的时候起就作为蛊王在培养。
  这种蛊术可以害人,能让一个未婚的少女毁了一辈子。
  但也是蛊婆的终极大招,外婆就说过这么一个故事,在很多年前的一个村寨里,全寨子的人遇到了大麻烦,他们招惹上土匪了,并且这些土匪里还有一个懂得蛊术的,这个寨子的蛊婆无法保卫他们的寨子。
  于是,蛊婆立马找了一个传人,寨子里一个未婚的姑娘,处女。
  她把蛊种在了这个姑娘身上,未婚怀孕,最后养出了鬼胎,这就是最厉害的蛊王!
  一个纯情少女用自己的终生幸福养出的蛊王,那厉害得真是没边了,还不好控制,据说那一带的土匪都被灭了个干净,不仅如此,还让那一带的村村寨寨鬼气森森的,包括养出鬼胎的“鬼母”本人都被害死了。
  关于这些夸张的效果我是不信的,蛊王只是蛊的载体,无论什么形象,厉害的终究只是携带着的蛊而已,哪怕你蛊王是人的形象,是老虎,是大象……那和身上的蛊都没有多大关系吧,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
  可眼下胖子居然中了这种蛊,我们能怎么办呢?
  ?
  回到宿舍,我把情况清楚地和胖子说了,胖子愣了足足五分钟。
  “你是说,我真怀孕了?”胖子问我,那表情销魂得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
  我只能沉重地点头:“这叫鬼胎,不过我不知道男的也可以,明明没有女生那套系统嘛……眼下我们得考虑的是,要不要生下来?”
  胖子当场就爆发:“生个屁啊,你让我以后怎么娶媳妇生孩子?”
  然后他就趴在桌子上呜呜哭了起来:“没想到……我也能生孩子了,这不是……不是把娶媳妇都剩了嘛……不好,我还想有个漂亮媳妇啊!小白,你说,女生会不会嫌弃一个生过孩子的男人?”
  这……我该怎么说呢?
  只好回答他:“如果开刀割掉的话,我也不太敢肯定会不会再长,再说开刀伤筋动骨的,如果没什么效果就太坑了,所以,我们目前的办法是先拿到和对方谈判的筹码,这样才有解蛊的可能,要么也可以这样,你把肚子里的鬼胎养成蛊王,据说那是很厉害的东西,让他们尝尝搬起石头打自己脚的感觉,不过我是半吊子,不知道怎么养。”
  胖子奋起道:“别说了,我马上动手,替你把沐清绑架出去!”
  他彪悍起来其实和土匪也没什么两样,我赶紧劝他:“别冲动,这事情不能打草惊蛇,让对方知道我们的计划就会节外生枝,我不确定他们知不知道情蛊会反噬,如果惊动对方,他们不会让两个中情蛊的校花凑到一起的,有可能会使出什么极端的手段,咱们就害人了。”
  “那怎么办,等着校花打电话给你?”胖子看着我一脸的不信任。
  我就不服了:“怎么说话,论体格我不比你弱,论相貌我强你百倍了,女生凭什么看不上我?”
  胖子冷笑:“得了吧,校花注定是富二代的,就你这庄稼汉的形象……”
  嘿这胖子,我怎么说小时候也是很漂亮的,正因为我小时候漂亮得跟女生一样,外婆才会打了传我蛊术的念头,后来我花了很大功夫才长得五大三粗,彻底甩掉了这像娘们儿的帽子。
  不过我现在治不了他,肚子疼。
  两个大老爷们儿躺在床上呻吟,胖子还弱弱地说:“小白,你说,这孩子生下来以后,会像我吗……”
  ……
  今天有课,我打电话给林晓萱请假,说我和胖子都病了,她还问我什么病,我能说是胖子怀孕了吗?好在她清楚我们宿舍闹出了什么情况,所以比其他人理解一些,同意帮我们跟授课老师说情。
  我的运气不错,挂掉电话之后,沐清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她答应了和我的约会,但不答应两个人单独见面,还得带上她一个闺蜜防止意外的发生,就是图书馆坐她身边那个。我也只能答应让那个妹子跟着,否则沐清就不愿意跟我出去了,当然我也有条件,约见在校外火锅城,必须分两桌,我们的谈话内容不能让她闺蜜听见。
  很显然李教授背后可能有高人,我这个半吊子水平对上一点胜率都没有。
  所以行事必须保密,我得先说服沐清,这也是件难度不小的事,毕竟她中了情蛊,她现在就是她梦中情人的脑残粉,我得说服她对付自己的倾慕对象,这不是一般的难。
  约会定了下来,我就需要胖子的帮忙,既然沐清带了人,我也需要胖子跟着一起去,他的作用就是替我牵制住那个电灯泡。如果实在不成,我也是想好了极端的办法,干脆直接把沐清给绑了,再把林晓萱约出去,开个房,让她们校花对校花。
  “胖子,今晚火锅城!”
  我马上给胖子通报了情况,胖子也没想到校花居然会打电话给我,开始对我如滔滔江水般的敬仰,然后心一横牙一咬说:“放心吧,我一定会完成任务,拖住那个电灯泡!”
  然后胖子就开始翻箱倒柜,找出了一把小木剑。
  这种东西就是道士做法事的时候用的,我惊诧道:“没想到你念书都带着这种东西,你到底是干什么来了?”
  胖子嘿嘿笑道:“这叫有备无患,家伙齐全才显得专业不是?”
  这东西肯定是他偷了他父亲张天师的法器,否则也不会这样煞有介事,这绝对是装逼泡妞用的,女生都信这个,越是神神怪怪诡异离奇的事情就越是好奇,否则玩笔仙的为什么都是女生宿舍?
  但不可否认,桃木本身就有避邪的传说。
  追溯到最古老的史书,在《山海经》中就有记载,“夸父与日逐走,入日……弃其杖,化为邓林。”
  这个“邓林”就是桃林,所以夸父的杖也是桃木杖。
  夸父在远古时代就是部落的祭祀,桃木杖也成为了祭祀的标配之一。
  不仅是古人认为桃木有避邪作用,在南疆的蛊师蛊婆看来,桃木也是克制蛊的一种材料,包括各种忽悠百姓混生活的道士,身边都会带着桃木杖,传统观念看来桃木和黑狗血一样避邪。
  关于校花的约会,其实我个人还是很期待的,毕竟那时的我还是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纯情小男生,校花答应了你的约会,难道你不激动?
  肚子也不疼了,我和胖子都开始把自己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准备赴约。
  我本人想都没想过的事,就这么发生了,从青春期的萌动开始,我就对校花这种生物产生了强烈的距离感,很简单,我的经济实力根本不足以支撑跟校花的全套恋爱过程。
  但我和胖子都没有想到的是,这次约会并不那么轻松,还没出校园就遇到了极大的阻碍。
  约好是在火锅城才碰头的,沐清也极其注重自己的声誉,她一个高高在上的超级校花跟我们两个吊丝约了,这算怎么回事?所以她也不希望被人看到,我们说好在校外的火锅城再一起碰头。
  可是别忘了,我们在昨晚上就惹了学校霸王,没错就是那个高年级师兄。
  所以,那个师兄就召集了十几个人在学校里堵了我和胖子,他们要给我们一个深刻的教训。胖子是个狠人,在这种事情上绝不会怂的,他都这样了,我当然也不会袖手旁观,看着兄弟一个人上这像话吗?
  所以我们两个人就和十几个高年级的猛男干了起来,直到我和胖子把他们干趴下。
  其实整个过程几乎都是胖子的功劳,我虽然也五大三粗,但胖子毕竟才是真正练过的。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我才干趴下两个,自身也狼狈不堪,胖子那边早就把其他人全都干掉了,对于一个处于孕期的男人来说,这绝对不简单……
  虽然我们获得了拳头上的胜利,但如此一来我们这一身打扮也白费了。
  我和胖子两人狼狈不堪地赶到了火锅城,人家差点就不让我们进去。
  沐清和她的闺蜜早就订好了位子,我和胖子鼻青脸肿地就坐到了她们的对面,看到我们这个样子,沐清神色中好像也有了一点不屑的态度,显然她是个和平爱好者。
  这能怪我吗,谁让你是超级校花的?
  我也是个和平爱好者,但考虑到和校花约会这种事,根本就没有什么和平可言,这和咱们国家的崛起是一样一样的,你想成为大家都要成为的那个,你觉得人家会无动于衷吗?
  沐清还没说话,她的闺蜜倒是先开了口:“说吧,你到底能不能治好沐清?”
  这话是对我说的,我只能说道:“你们到一边另开一桌,这件事我只能和沐清单独谈,否则的话就没有了效果。”

  我的话听起来有点像是故意的,故意拿大想要威胁人的感觉。
  但沐清还是同意了,虽然她的闺蜜不怎么认同,怕她吃亏,最终还是和胖子坐到了旁边的另一桌去。我倒是觉得沐清的这个闺蜜和胖子是天生的一对,其实也挺漂亮,虽然不算十分胖倒也肉感很足的样子,完全可以承受胖子那体格了,从胖子的表情看来他肯定很认同我的想法。
  沐清的这个闺蜜叫钟婷,从这个名字就能看出她对身材的渴望,她们两家其实是世交,好像都很有钱的样子,光论家世就能让我羞愧,难得胖子在钟婷面前还能保持这么昂扬的状态,我自愧不如。
  也是从钟婷口中,我才知道沐清这是没有办法了,她这怪病请了名医都没治好。
  沐清家里很有趣,到底有钱到一个什么程度以我的档次根本没法估计,这次是我的第一次约会,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沐清的任何一个动作以及表情,她一开口就问我:“你真的可以治好我的病?”
  她这也可以说不是病,完全是心情给害的,但其实就是病,不是有“心病”这个说法吗。
  “为伊消得人憔悴”是很高雅的病,但如果是莫名其妙的人,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我瞥了一眼高谈阔论的胖子,这小子怀孕了对女生都还有奢望吗?
  又看了看一直警惕着我的钟婷,这才对沐清说:“你认识李教授吗?”
  沐清表现出来的是茫然:“我听说学校有这么个人,很年轻的教授,这和我的病有关系吗?”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如果她身上的情蛊不是李教授下的手,我还怎么破?
  于是我拿出了手机,调出的是偷拍的一张李教授的照片,拿给沐清看:“这个人你认识吗?”
  那一瞬间,沐清看呆了,我第一反应不是吃醋,而是欣喜。
  果然有关系,情蛊要是都和他有关,我就还有反击的机会!
  仿佛是被揭开了心事,沐清马上换上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今天来是谈我病情的,你这样东拉西扯是什么意思?”
  我不能打草惊蛇,在没弄清楚情况之前不可以什么事都明说。
  所以我说:“今天我说的所有事都和你的病有关系,你可能没有和其他人说,但我的心里一清二楚,反正也没有其他人在旁边听到,你为什么不说实话?”
  我这也算费尽心机了,看沐清的表情我就知道自己说准了。
  趁机又加了把劲:“其实你自己也清楚自己的病情是怎么回事,只是不好说出来而已。”
  我后来才知道,这时的沐清已经完全信任我了。
  她不肯说出来的事,我仿佛一个先知一样亮了出来,这本身就获得了一种信任感。
  然后她开始重新回答我的问题:“李教授我从来没见过,你拍照的这个人,我在入学的第一天见过他。”
  我追问道:“你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不知道,就见过面而已。”沐清似乎没有撒谎,眼神很真诚。
  而我却犯了难,该怎么和她说呢?
  说这个人下蛊害了你?还是说你日思夜想的家伙其实是个坏蛋,害了几个男生跳楼?
  不能这么明确地说嘛,否则以沐清脑残粉的姿态,肯定会去告密的。
  不说别的,情蛊的存在就是我的一大障碍,哪怕这个李教授是挑起二战那种小胡子一样的存在,沐清也会无条件地相信他,任何对他不利的事情都会第一时间汇报上去。如果她知道了这个就是李教授,恐怕会不顾一切地追过去,我这种货色该踩死就踩死吧?
  所以我还得绕圈子:“嗯,知道了病因,治疗的把握就大多了。”
  沐清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丝惊喜:“你不是骗我吧,像你这种年纪,中医的话有多少经验可言?”
  再怎么吹牛她都不会信的,我必须一下拿住她的要害。
  所以我说:“如果你是因为他才病的,那我可以跟你说别想了,我还能告诉你这个人就是李教授,而他早就定下了婚约,你是没有什么希望的。”
  林晓萱是校长的女儿,显然在李教授眼里更重要一些,我这些都是实话。
  沐清果然冲动了:“你说他的未婚妻是谁,能比我更重要?”
  我还不知道沐清的家世,后来知道了才觉得她也不差的,起码从金钱财力上看,沐家的家业也不比一个大学校长差到哪里去,哪怕这个校长是什么院士。
  他们之间的事不关我的事,我要做的就是把这两个校花给忽悠住了。
  因此我对她说:“我不能告诉你她是谁,这会让你的病情恶化,所有我说的这些都是事实,他确实有个未婚妻,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让你和这个未婚妻见个面。”
  我没有骗人,林晓萱确实是李教授的未婚妻,这是我从林晓萱口里套出来的。
  如果不是这样,李教授也怕不到现在的位子,那个师兄也不会跳楼。
  这也是我期望看到的一幕,让她们两个凑到一起去,我就有机会让情蛊反噬了。
  然而沐清却不是很确定:“我……我不想见她。”
  显然沐清是个情窦初开的女孩,面皮薄得难以想象,她绝对是宁愿自己单相思也不会去见那个“未婚妻”的。她还不知道这个未婚妻就是我们的辅导员,哪怕知道了,她也不会横插一腿进去,只有自己默默承受,情蛊不都这样吗?
  这绝对不是好事,情蛊在身,无论李教授提出什么条件,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一个人就霸着两个校花,我作为一个有责任感的男生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再说了,这事关着我身上的蛊毒,还有胖子身上的胎儿……
  李教授肯定会玩了这个再玩那个,事后连赔罪都不需要,两个女生依然还会无条件地爱他,这就是情蛊的作用,无论他作出什么事,沐清都不会往坏的方面去想他。
  要不要说出情蛊的事?
  不行,这个时候说出来显然不明智,有情蛊的作用,沐清屁股肯定不会坐在我这边。
  所以我只能接着诱惑她:“其实见一见也是好的,没准你就能达成自己的目的,要知道,他这个未婚妻也不是很认同他,结下孽缘对大家都不好嘛。”
  没错我撒谎了,反正我不顾一切都会让她们见面,单独见面!
  “他不喜欢那个未婚妻?”沐清的神色有些松动。
  我努力掩饰自己撒谎的情绪点着头:“没错,所以说移情别恋也不一定是坏事,他们在一起注定不幸福,还不如成全你们,与此同时还治好了你的病,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昧着良心说话是多么艰难的事情啊,我当时真是很不容易。
  沐清犹豫了,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我看得出来,美到她这种级别还能有颗善良的心那是很难得的,我还瞥眼看了看胖子那边,胖子已经把钟婷给彻底忽悠住了。
  我承认,泡妞这方面,我比其他人差一些。
  “我……我再想想吧?”看得出来沐清的心里很纠结。
  我继续给她纠结的内心加把火:“那你慢慢考虑吧,想清楚了再回复我,但是别太久,没准他们很快就结婚了,结果会造成两个巨大的悲剧。”
  沐清纠结着走了,拉着她的闺蜜钟婷走了,我面对着两桌火锅开始头疼,好像没带多少钱?
  看看身边的胖子我说:“要不咱跑单吧,估计我付不起两桌的账。”
  胖子说:“那多丢脸啊,放心,包在哥哥身上!”
  ?
  回到宿舍,我和胖子忽然意识到,今晚好像也没办成什么事?
  怀着个孩子,胖子也没心情去玩什么游戏,和我一起坐在书桌边上大眼瞪小眼,现在我们两个都中了标,鬼知道还有多久的时间。可又不能打草惊蛇,对沐清必须循序渐进慢慢引诱过来,可泡妞必须软实力和硬实力结合,我们两个却都处于不上不下的水平。
  身上没有什么悲惨故事,招不来女生的同情,经济实力也不够,无法击溃她们最后的防线。
  是啊,如果有钱的话至于这么苦恼吗,有钱能使鬼推磨,情蛊算个毛!
  胖子的手不经意就按在他大大的肚皮上,忽然说:“咦,他踢我……”
  我鄙视道:“你不要多想,如果不是用特殊方式养着的话,那东西是不会动的。”
  然后胖子的肚皮就响起叽叽咕咕的声音,他腾地站起来抓起一把纸往厕所跑,一边跑还一边骂:“那个火锅城的卫生一定有问题,回头老子要投诉他们……”
  好一阵之后胖子出来,销魂地舒了口气,又坐到我面前说:“这样下去不行,咱们太被动了,必须得主动出手控制局面,不然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你要怎么样,让对方知道的话,我的办法就不灵了。”我提醒他。
  对方要破我的招很简单,不让两个校花凑到一起就行……不,应该说是不让我们三个凑到一起,没有我在旁边的话,就算两个校花碰到了一起,反噬也不算太大。
  李教授要做的就简单多了,把林晓萱调走,或者让沐清转学,甚至平时注意一点她们都不会碰到一起去,反正学校这么大。
  但如果让林晓萱和沐清先碰到一起我还没准备的话,也会让对方警惕,蛊的使用是有禁忌的,情蛊滥用他肯定能感觉到反噬,我不能借此机会钳制他的话,被发觉了希望就更渺茫。
  胖子却不甘心处于被动的局面:“万一他也知道这个禁忌,同时还有办法解决呢?”
  我觉得不会:“知道这个禁忌的话,他就不会滥用情蛊,起码不敢脚踏两条船。”
  “我倒是认为他很值得冒这个险。”胖子意味深长地说,“两个校花背后都有巨大的好处,一个的父亲在学术界的威望很高,另一个家里又这么土豪,与此同时长得又漂亮,冒一次险幸福一辈子啊,是我都想搏一把了。”
  那倒是,爱情事业双丰收啊,名声财富两不误。
  我还是在纠结:“可这已经是我能想出来的最好办法了,除此之外没人能救我们,除非我把外婆接来?她的年纪恐怕是跑不了这么长途的,或者你把你们家天师叫来?”
  “不需要别人的帮助,那样就太怂了!”胖子的狠劲又上来了,“考虑到对方已经对我们下这样的狠手,我们也别太客气了,得采取点极端的手段,现在时间还来得及,咱们去敲个闷棍如何?”
  “你是想……”
  我猜得出来他要干什么了,这叫暴力破局,直接动拳头。
  可是以我们现在的状态,真能对付得了吗,万一对方可以控制我们身体里蛊的发作……
  还有,事情一旦暴露,从法规上看对我们很不利,对方的狠手根本没有证据,而我们用的是实实在在的暴力手段。
  胖子拍着我的肩膀:“小白,为了活命,看来是必须得冒这个险了,万一不成那也有个掩护不是吗,让对方感觉我们已经没有办法了要进行最后反扑,相反如果我们一直冷静的话,对方那边还指不定会有什么想法呢。”
  也是,我们一直这么淡定是不合逻辑的,对方应该能猜到我们会有什么手段。
  我就对胖子深深点头,干了!
  胖子压低了声音:“李显峰,三十出头年轻有为的教授,任教八年,自己身上还有一项重大研究课题,所以每天晚上都很晚才从实验楼会宿舍,应该差不多到时间了,我们就埋伏在路上……”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不是刚刚入学的吗?”
  “废话,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叫老乡会的组织……”
  ……
  偷袭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战术,可以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凭着我们两个现在的状态,打个出其不意的话也很有可能让李教授栽在我们手里。
  现在的李教授爱情事业还没有双丰收,所以他得装着兢兢业业的样子。
  所以在大家的眼中,他永远是早出晚归的勤奋形象,我们应该是一拦一个准。
  我跟胖子趁着夜色出发,校园里当然到处都是光明大道,可实验楼从后门走回教师宿舍的话,必须经过绿化带的石板路,一般人都会抄近路走。而在这条路上,有草地有灌木还有大树丛,正是我和胖子进行偷袭的藏身之地。
  趁人不注意,我们就钻进了一片冬青树里。
  为防止身上的蛊突然发作,事先我们也做了一定的准备,最重要的当然是止痛。
  胖子自称有家传的针灸手艺,扎几针下去可以保证短时间里疼痛减轻,但我不太信任他的半吊子水平,怕被他扎个半身不遂,所以我们的准备措施就是各自吞了片止痛药。
  我们就在灌木丛里一边揉着肚子一边等,还受着蚂蚁蚊虫的煎熬。
  时间也差不多了,一会儿的功夫胖子用手肘捅捅我:“来了来了!”
  那个李显峰从石板小路上走过,脚步匆忙,一副专心事业呕心沥血的样子。
  我们的计划是打闷棍,让他先走过一段,然后我和胖子就钻了出来,胖子拿着一个袋子我拿着一根棍子,蒙头就打,不管怎么样先把他制服再说,然后把他绑起来抬到小树林去。
  至少不会让我们在肚子疼的时候他还能反制。
  想法是很不错的,只要拿住了他,我们就可以威胁了,不管蛊再怎么厉害那都是以后的麻烦,而我们现在就可以废了他!
  但我们刚刚跳出来的时候,却出现了意外情况。
  那个鼻青脸肿的高年级学霸带着两个人又出现了……
  他们挡住了我和胖子的去路,胖子低喝道:“让开,被爷爷虐得太爽了吧,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学霸自以为抓住我们把柄了,在冷笑:“跟你们很久了,竟然想对老师动手,你们也太猖狂了吧,信不信,我现在喊人,保安会把你们给抓进去,最少一个记过的处分!”
  这里的动静也惊动了走过了的李显峰,他回头看见了我和胖子,闪过一丝古怪的眼神。
  那可能是惊惧的眼神,可能也是狠毒的眼神,反正我察言观色能力还不行,看不出那么多。
  胖子一看行迹暴露,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咬着牙说:“既然你找虐,那我们就成全你!上,只能是强攻了!”
  就这三个,别说是胖子了,连我单独遇上都不怕他们,只不过我们的举动太过极端,给他们壮胆了,要硬来的话也并非没有可能,搞定这三个再追上李显峰……那样估计会引人注目。
  但李显峰并没有喊人,他对我们勾起嘴角一笑,我和胖子又开始捂肚子……
  胖子咬牙冲上去,大手先拎住了那个高年级学霸的脖子,我忽然借着路灯的微光看见李显峰扔了个什么东西过来,对胖子喊了声:“小心!”
  其实胖子也注意到了,他拎过那个高年级学生挡在自己面前。
  结果“吧唧”一下,不知道什么东西就甩在了那个男生的脸上。
  好像杀伤力不怎么大嘛,我注意一看,贴在男生脸上的居然是一只蛤蟆。
  ?
  哪来的蛤蟆,难道是他从草地里捡到的?
  这什么智商,捡个石头泥块甚至树枝都好啊,一只蛤蟆能把人怎么样?
  不管他,我也强行架住了一个人,正要动手,忽然剧痛传来,连止痛片都无法屏蔽的痛苦让我直接失去力气,弯腰下去。被我抓住那个男生显然愣了片刻,然后雨点般的拳头就朝我砸过来,他肯定是心中大喜了,两个那么彪悍的家伙忽然一下丧失了战斗力。
  胖子是和我几乎同时倒地的,我们只能蜷缩着身体被人猛踩……
  我一边护着头,一边眼睛的余光看到那个李显峰已经逃走了,我们的计划失败。
  三个人对我们撒了欢似的一顿猛踩,我跟胖子都在咬牙适应那份疼痛,疼到最后麻木了,也分不清是肚子里疼还是被人打着疼,我们开始适应了身上的疼痛,而那三个人居然打到累。
  身上还保留着巨大的疼痛,但好像已经开始习惯,这疼痛还让我们精神了不少。
  他们就呆呆地看着我和胖子慢慢又爬了起来,或许是没想到我们居然有这么顽强的战斗力吧,其实,他们打的那几下还没有肚子里疼,适当地引开了疼痛注意力,是对我们有帮助的。
  胖子现在显然怒不可遏,他冷冷地说:“你很不错啊,敢跟老子比狠,我一定会把你打成猪头,连你妈都不认识!”
  其实胖子更像是反派,如果不是机缘巧合的话,我不屑与之为伍。
  所以我趁着对方愣神的功夫已经打倒了一个,准备对第二个下手,这种打架当然是冲着脑袋打,打四肢没用,打躯干部位又容易出人命,只有打头才会给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
  另一个也被我逮住了,冲着面门就是两拳,我是想把他牙打掉几颗的,效果不是很让人满意。
  这时候胖子忽然奇怪地“咦”了一声:“我还没打,你怎么就变成猪头了?”
  我也好奇地停下手,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能让胖子惊诧成这样,一看之下我也惊讶了,就刚才动手的那么会儿功夫,学霸的脑袋就肿成了两个大,还肿得亮晶晶的,看起来很像是吉祥物。
  那家伙被胖子揪着,居然自己不会动了,眼皮肿成一条缝,老鼠眼在里面转来转去。
  我赶紧把手里的人推开,拉过胖子:“别动手了。”
  “怎么,有什么问题?我还没打他呢。”胖子很遗憾。
  “就是觉得很邪门。”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胖子见我如此谨慎,也放开了人,离开几步仔细看,那小子嘴都肿得嘟了起来,不断往外冒泡泡……
  “还真是邪门,我们走。”胖子也没心情揍人了,拉着我就走。
  我们立马就去了校医室,身上有伤,不赶紧处理的话会影响明天的课。
  没错,我们还得正常上课的,虽然出了这么大的事,但我们都没打算把事情公开化,因为一旦公开化了,学校肯定不会袖手旁观,而我们两个也很难找到机会破局,应该会送到医院关在病房里,再也接触不到李显峰了,那样的话就只能等死。
  值班校医是个年轻女人,长得不错,但我估计她经验不足,刚刚毕业的。
  想也知道,如果是什么医学权威或者有为青年的话,也不会在这里混校医,她关系肯定也不怎么硬,否则应该到大医院去。
  我和胖子昂首阔步走进校医室的时候,校医眉毛都拧了起来。
  “你们打架了?”那仿佛看见小孩子胡闹一样的语气。
  “没有,我们不小心摔了。”我斩钉截铁地说。
  她就看了看我们的伤,很容易就看出了我是睁着眼说瞎话,也没说别的,顺手就开了一些外伤药。
  这还在开药呢,那三位也搀扶着到了校医室。
  校医瞥了他们一眼:“你们也摔了?”
  胖子咧开还挂着血的大嘴笑道:“那当然,没看见那个吗,脑袋都摔肿了。”
  那三位看着我和胖子有点怯,不过想想在这地方我们也不敢做什么,就着急地把肿成猪头的男生放到了急诊室的床上,一边对校医说:“您给看看吧,他好像……不正常了。”
  女校医也被吓到了,肿成这样的,她还是头一回看见:“这……是被什么咬了吧?”
  刚要上去查看,我好像想起了什么,拉住校医说:“小心,这个可能会传染。”
  校医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是明显的不信,不过她还是戴上了橡胶手套过去查验伤势。
  我和胖子就坐在那里看戏,不得不说,这样一幕还是很有视觉冲击力的,那家伙的脑袋已经肿成了原来的三倍那么大,皮肤亮晶晶的仿佛一刀下去就会冒出水来。
  胖子疑惑地看了半天,忽然说道:“他不会变成蛤蟆侠吧?”
  “那只是电影,不是被什么咬就变什么侠的。”我鄙视他,“他显然是中毒了,刚才那个蛤蟆丢过来,看来是剧毒的。”
  忽然那个“蛤蟆侠”又有了动静,脖子仿佛吹气泡一样鼓了起来,把女校医都吓退了好几步,我目瞪口呆,胖子又拍起了桌子说:“我就说嘛,他肯定会变蛤蟆侠!”
  似乎脑袋的肿胀让那小子呼吸困难,所以脖子上的气泡一涨一缩的,完全像是蛤蟆一样,不仅看起来像,他喉咙里还发出“呱呱”的声音,看得人毛骨悚然。
  送他来的两个男生惊骇地对望,都不知所措了。
  我就听见校医在喃喃说:“头部水肿严重,导致呼吸困难,身体开始脱水!”
  这说明什么呢,难道说身体里所有的水分都集中到头部了?也许,这就是对“脑子进水”最好的诠释吧,我在想这到底是不是蛊。
  说起来,蛊毒是不分家的,在很多人的认识里,蛊就是毒,毒就是蛊。
  实在要这么说也行,很多养出来的蛊王都带毒,因为载体本身就是毒虫。
  要真正严格地说,蛊其实不是毒,如果蛊就是毒的话,养蛊人也不会费劲那么多心机来养蛊王了,直接用活蛇害人就好,至于那么浪费心血吗?
  急诊室里一阵忙乱,校医忙着给插了气管帮助呼吸,然后打了急救电话。
  我估摸着她对这种情况也不敢有什么动作,是否输液她都不敢肯定呢,身体确实是在脱水,可水不都转移到头部了吗,如果输液补充水分,那头更大咋办?
  急诊室里,好像就我和胖子是淡定的。
  我嘛,应该是那种故事听多了,更匪夷所思的都听过,哪怕现在是亲眼看见诡异的一幕也没觉得有什么。而胖子,那就是个号称天师后人的家伙,你跟他谈阎王小鬼黑白无常都会很淡定。
  透了气的那个“猪头”仿佛又有了精神,拼命想睁开肿胀的眼皮,忽然猛地坐了起来。
  校医又被吓了一跳,赶紧退后两步,她年纪没比我们大很多,还是个女孩子,显然更害怕这种离奇诡异的东西,而那个肿着脑袋的男生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外星怪物!
  眼睛眯成这样的,那个“猪头”应该只能看到一些人影,他张开双手就朝女校医扑来,喉咙里还发出“呱呱”的声音,女校医惊叫一声连连后退。
  不过不用慌,我和胖子都在这里盯着呢,胖子伸出一脚又把这“外星怪物”给踢回了病床。
  “注意,很可能是会传染的。”我再次提醒道。
  关于蛊和毒,最厉害的一种属性就是传染,不管你折腾成什么样,只要不传染也就折腾一个人,一旦能传染,后果就不堪设想。
  我这么一说,急诊室里全体都呆住了,胖子看着自己的鞋,校医看着自己的手套……
  ?
  所有人被我的话给吓得发毛了吧,他们脸色难看地看着我。
  女校医看见我信誓旦旦的样子,第一次她还不怎么信,第二次再这么说,她也疑惑了,也许是才毕业没多久,不那么自信的原因,她问我:“你怎么知道这会传染,你见过这种毒?”
  我当然没见过,但我听过类似的事情。
  外婆跟我说过,如果是被活物的毒伤到,那就尽量想办法救治,如果是被蛊王身上的毒伤了,还是尽快把人烧掉埋了吧。她认为蛊王身上的毒很多都会传染,当然“传染”这个属性也是当成一项蛊王的能力来培养的,属于很难得的属性,杀伤力极大,能毁灭一个村寨。
  在我听过的故事里,就有相关的描述,比这更恶心。
  故事并不跌宕起伏,说的是一个村寨里某人中了蛊,然后是卧床不起全身溃烂,当他死的时候身体几乎融化掉了一半!而事发的起因是这人被蛇咬了,事情的后续就是他们村寨里接二连三地出现这种情况,结果就是一整个村寨的人全部消失,三个月后才被人发现异状。
  最后还是几个蛊婆联手把事情处理了,她们把损失程度减到了最低。
  这个故事说明,信息的连通与交流是多么重要……
  当然跟今天的情况不完全是那么回事,可我知道蛊王身上的毒一定要谨慎。
  不是所有蛊王都有传染性,可万一这个就有呢?
  在李显峰丢出蛤蟆的过程中,那蛤蟆也没有咬人,蛤蟆根本没牙齿咬什么人啊,可一沾上之后在短时间里就出现了这么严重的后果,可见那蛤蟆很可能是一个蛊王。
  有传染性的蛊王,哪怕在深山村寨的蛊术传承里,都是一个禁忌。
  校医再怎么年轻,毕竟也比我多学了几年的医,所以这些话她不怎么相信,胖子对我却是有一定信任的,他一脸发毛地看着我。
  “我刚才还抓了他,会不会被传染?”
  “不好说,你身上有另外的蛊,这事得综合考虑。”
  我又对所有一脸担忧的人说道:“不过很快就可以证实的,因为这个同学从中毒到发作时间很短,几乎是立竿见影的效果,所以如果还有人被传染的话,我们马上就能看见了。”
  急诊室里静了下来,大家的目光都在屋里每一个人的脸上掠过。
  到底是谁中标了呢?
  事实证明我的担忧并没有错,传染的效果很快出来了。
  那两个把“蛤蟆侠”送来的男生面部开始肿胀,他们各自看着对方的目光变得更加惊骇。
  我看向校医,她似乎没什么变化,看来只是身体接触会传染,再看看胖子。
  “胖子,我觉得你中标了,脸怎么那么肿?”
  “瞎掰,我脸一直是这样的。”
  胖子很有信心地摸着自己的脸,他只是太胖了,看样子蛊之间存在相克抵消。
  我很快确认了胖子的脸没有继续肿,而那两个被传染的男生眼神却开始游历,仿佛第一个那样渐渐失去神智,我对胖子说:“看来,你身上的鬼胎还是很镇得住场面的。”
  胖子一脸深情地轻抚大肚皮:“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把它生下来呢……”
  “你们在说什么?”女校医茫然地看着胖子的肚皮,那就是肥肉而已啊。
  忽然病床上那个一号蛤蟆侠开始有了剧烈动作,手舞足蹈的要爬起来,手脚还痉挛一样地颤抖,我赶紧踢了胖子一脚:“赶紧的,你现在确认不会被传染,去把人先绑起来,防止出现意外。”
  胖子手脚利索,一下就把人捆结实了,连余下两个刚开始感染的都绑了起来。
  女校医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一切,好恐怖的场面,三个外星人!
  现在我们才注意到了蛊毒的发作速度有多块,刚开始感染的两个男生脑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头部皮肤被撑得亮晶晶的,而身上的皮肤则由于失去水分开始干裂。
  还真是麻烦啊,这人该怎么救?
  头部是水肿,水越多肿得越大,而身上却是脱水,你到底给不给他补水呢?
  不补水,恐怕结果有可能变成三具木乃伊,只是身上变而已。
  补水,那头部的水会越来越多,天知道会不会把头给撑爆……
  女校医惶恐了:“现在该怎么办?我只是晚上的实习医生而已啊,你说该怎么办?”
  她这一急,就找上我了,也就是看我说得头头是道的样子,而现场出现的情况她甚至都没在书上看到过。其实嘛,我也不知道自己说得对不对,感觉外婆的那些故事里有很大的忽悠成分,现在看来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但女校医的动作太让人防不胜防了,我根本没注意,她就一下抓住了我的手……
  “得,现在我也被传染了。”我无奈地看着她抓住我的手臂。
  她赶紧放开,语无伦次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这是被吓的,其实我也吓得不轻,但没表现出来,我和胖子就是两个硬撑着的傻大胆。
  现在还能怎么样,但愿外婆给我的蛊王能镇住这蛊毒吧。
  不论那块玉,我身上还有李显峰下的蛊呢,甚至还有小时候……那次被死人咬了一口,我一直以为是个梦,因为我清醒过来的时候伤口都好了,外婆说我身上还有余毒的。
  以毒攻毒,我就不信这么巧还让我中标。
  很好,我没出现异状,暗自也松了口气,这种事,谁能有把握呢。
  我发现了,只要针对的目标不是我,也许外婆的那块血丝玉也可以很好地防范,想要更进一步百毒不侵的话,就只能寄希望于玉中的蛊王了。让人头疼的是,里面的小蜜蜂又陷入了沉睡,这么多年了,怎么跟僵尸一样能睡?否则我还费尽心机打校花的主意干嘛。
  “没事。”我对女校医笑了笑,人家是无心的,我也不会小肚鸡肠,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校医松了口气说:“那现在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这就是个半吊子,哪敢指导工作啊,就对她说:“你不是打电话叫救护车了吗,等人来吧,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急诊室里响起三个中蛊者呼哧呼哧的呼吸声,喉咙不时还有怪叫,晚上听了能做恶梦。
  胖子又走过来坐下,摸着肚子跟我说:“那小子真狠啊,下这么重的手,在我们道家的传承看来,这就是有伤天和,不管他是什么人,都应该除掉的,如果他一开始就用这个对付我们……”
  呸,就胖子那反派的模样,好意思说别人坏吗?他自己打架都这么狠。
  我摇头说:“可能他一开始也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吧,我们今晚的出手估计吓到他了。”
  胖子嗤笑:“他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想害老子,却没想到暂时给了一个护身符,嘿嘿,有了肚里这玩意,咱们慢慢陪他玩,不就是痛了一点吗,老子能忍!”
  我对他说:“今晚我们动手应该可以打消他的一点顾虑了,或许他还会下更狠的手,但我们的动作也迷惑了他,记住,在学校里千万别联系那两个人。”
  说的当然是两个校花,这是我们的进攻手段,最好的防守是进攻。
  女校医完全没听明白:“你们在说什么?”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必须尽快转到大医院去,能不能救活这不是我能知道的事,他们来得还算及时,被传染的两个人都还没开始呼吸困难,但这场面却把几个随车的护工给吓到了。
  他们的眼神在说话:这是什么玩意儿,是人吗?
  当我们提到会传染的时候,他们更是僵在当场没人敢动。
  ?
  最终人还是送去了校外大医院隔离治疗,天知道还能不能救回来,我本人对此表示遗憾。
  不过这种毒性真的不算太烈,只是中毒现象怪异了一点,看起来有点吓人,而现在的医疗技术比以前当然是高了无数倍,只要可以维持三个男生的身体状态,以人本身的免疫力也不是没有可能抵抗毒性。
  也就是说,撑着不死,就会慢慢好的。
  我和胖子简单处理了伤势,也回了宿舍,女校医似乎对我们印象很深刻,开了药还东问西问的,替我们拿药还殷勤地要处理伤口,我当然是无可奉告,哥又不是那种看见美女就走不动道的人,我们现在的情况,谁都不能说!
  隔壁宿舍的一个同学很客气,晚上逛街买了吃的东西回来,一定要分给我们些。
  那人乐呵呵地用一张宣传广告页包着东西就送进了我们宿舍,那肯定是街边有人塞过来的传单,还没寒暄呢,我就注意到了传单上写着“无痛人流”四个大字。
  然后我和胖子深深地对视了一眼。
  说起来,我比胖子要悲剧一些,胖子那就只是个教训而已,把死胎生下来就没事了,而我却面临着器官衰竭死亡的危险。应该是李显峰在吃我的醋,我和林晓萱的接触较密,上次在食堂里约林晓萱单独见面可能被传出去了。
  胖子唯一要考虑的是:“孩子”到底该从哪里生出来……
  晚上睡得很晚,肚子还隐隐作痛,这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胖子一直在喋喋不休,不时唠叨着给孩子起名字,不时又问我这个鬼胎究竟能有多厉害,比他爸爸的天师大印还厉害吗?
  真是父爱如山啊,我哪里知道那么多,毕竟没有外婆的真正传承,只是听过一些故事而已,能活命就不错了。话说如果李显峰背后真有个蛊术高手的话,我还真是没办法混下去,不知道外婆那里装电话了没有,能打个电话咨询一下也是好的,我不像胖子那么逞强。
  也有可能李显峰本人就是个蛊术高手,虽然蛊术传承的规矩都得是女人,其实也不是那么肯定的,一个方法是男性蛊师控制另一个女人,用她的身体养蛊王。还有就是蛊王用一个专门的器皿盛着,不与自身的阳气冲突,总之就是别直接带在身上就可以了,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的。
  我不就这样吗,蛊王装在玉石里就可以携带了,但好像使用起来不怎么灵活。
  如果我是女子的话,就可以像外婆那样直接把蛊王带在身上,需要的时候随招随到,而不会像现在求爷爷告奶奶都不出来。
  看来外婆给我的蛊王并没有完全养熟,一般意外中蛊应该可以解,但外婆绝对没有考虑过有蛊术高手直接对我下蛊的情况,是她觉得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从她说的那些故事里,我应该可以猜测出她的大致想法。
  到了今天的时代,蛊术已经很少见了,大多都藏在深山里,被人们妖魔化之后也不敢轻示于人,所以我被人直接下蛊的概率小到可以忽略。再加上我身上也带着蛊王,任何一个蛊师看见我身上这块玉,就应该知道我是有渊源的,虽说同行是冤家,但不想大家撕破脸的话都会给点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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