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对讲机,瑶瑶痛苦的声音若有若无的从窟窿里传了出来,更加的真切。
胡蓝蓝掏出那个漆黑漆黑的瓶子,拧开瓶盖,倾斜着放在了对讲机的窟窿上。
漆黑的东西蠕动起来,顺着瓶壁流到到了对讲机里,又流到了玻璃上,玻璃异常光滑,那团漆黑竟然没有滑下去,反而铺开了一大片,浩浩荡荡的盖满了大半个玻璃,并向地面流去。
查仁忠看着眼前被遮住的灯光,愕然问道:“这是什么?”
胡蓝蓝得意的说:“这是我爷爷培育出来的黑豆,整个苗疆只有我们家有,个头小,好携带,是团体型的蛊。”
洞里的灯光渐渐恢复了,半玻璃的黑豆密密麻麻的出现在了地上,中山装飘在了空中,皱着眉头看着一地的漆黑。
胡蓝蓝站在对讲机的窟窿旁,晃了晃手上的铃铛,嘴里吐出了几句晦涩的语句,地上的黑豆迅速活动起来,向拿着皮鞭的男子所站的方向涌动。
胡蓝蓝继续咿咿呀呀的念着,地上的黑豆极快的爬上了皮鞭男子的叫上,眨眼的功夫就把男子吞没,男子本来是被鬼魂附身的尸体,应该是没有知觉的,此时却躺在抽搐着,皮鞭早就扔到了一边。
不出半分钟,地上的男子连一块完整的骨头都没留下,只有一团模糊的灵魂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已经没有了人形。
查仁忠目瞪口呆的看着胡蓝蓝,惊叹道:“这么厉害!”
“这是我爷爷用红花粉养出来的蛊,当初可是培育了十年才成功了第一批。”胡蓝蓝朝玻璃里努了努嘴,“我这是第三批,这蛊寿命不长,第一批已经死了。”
胡蓝蓝晃荡铃铛,又叽里咕噜的念了一通,黑豆重新爬上玻璃,钻进了胡蓝蓝的瓶子里。
瑶瑶抽泣着挂在木架上,有气无力道:“阿忠,救我。”
中山装见男子成了一团半死不活的鬼魂,一下子冲到了瑶瑶身上。
瑶瑶打了一个寒颤,从灵魂深处传来一阵寒冷,瑶瑶的嘴唇唰的一下子紫了,浑身在颤抖着。
看到中山装想硬生生的附上瑶瑶的身,查仁忠疯了一样用手使劲砸破了个窟窿的对讲机,窟窿太小,他的烟吐不过去。
“仁忠,让我来。”胡蓝蓝拉开查仁忠,把左手的小拇指伸进窟窿里,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嘴唇无声的翕动着。
胡蓝蓝的指甲突然流血,从指甲缝里,钻出一个黄豆大小的红色小飞虫,小飞虫直直的飞向中山装。
看过了胡蓝蓝的本事,中山装不敢托大,放开了瑶瑶,向一旁躲开。
小飞虫紧跟在中山装后面追了过去,中山装跐溜钻进了墙壁,小飞虫在墙壁那转了一圈,飞向了地上的鬼魂,鬼魂像阳光下的冰,肉眼可见的缩小了。
小飞虫像喝水一样将地上的鬼魂吃掉了,中山装从头顶的墙壁钻下来看了一眼,囔了一句:“我可能你们怎么打破这玻璃。”转身赶紧跑了。
小飞虫吃了中了黑豆毒的鬼魂,振了振翅膀,努力了很久也没能飞起来。
胡蓝蓝摇响了铃铛,小飞虫噗嗤一下爆裂开来,淌出一滩红色的液体,像鲜血一样,在鲜血里,有一条肉眼可见的小虫在不停的翻滚着,很快,就静止在了血泊里。
瑶瑶终于安全了,查仁忠长吁一口气,冲里面喊道:“瑶瑶,现在安全了,我砸开这玻璃,就能救你出去了。”
瑶瑶已经虚弱的没力气给反应了。
“这么厚的玻璃怎么砸?我打电话给文静,让她找人来帮忙。”胡蓝蓝掏出电话。
查仁忠伸手制止了胡蓝蓝,摇头道:“不行,文静招来的肯定是警察,警察来了,就坏了行业的规矩,何况警察来了也查不出什么,那些鬼哪有什么身份证给你查,最后说不定还会把咱俩扣起来。”
“那怎么办?”
“我有办法。”查仁忠向外走去,招手让胡蓝蓝跟上。
“最后那个会飞的小虫怎么死了?”查仁忠忍不住好奇,问道。
“那个红色的飞虫叫红影,是宿主,红影死了之后出来的小虫叫魂虫,是寄生在红影体内的,魂虫可以吸食鬼魂,但平时一般以红影的鲜血为食,这次吃下去的鬼魂中了黑豆的毒,魂虫被传染,随后红影也被传染,不可能再将它们收回来了。”
“那……红影的宿主是你?”查仁忠问道,虽然没能看到红影出来的具体情形,但查仁忠大概猜了个七七八八。
胡蓝蓝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毕竟让被别人知道体内藏有奇怪的虫子是件很毛骨悚然的事情。
“你们苗蛊真是神奇。”查仁忠赞叹道。
“你不怕?”胡蓝蓝欣喜道。
“怕什么?”查仁忠奇怪的问道。
胡蓝蓝脸蛋一红,低声说道:“没……没什么。”
今天真的热屎了,在外面走了一圈,牛仔裤都湿透了……我要特效……Duang
不知不觉,两人来到了藏有魃的洞穴,只是棺材和魃都已经不见了,连同当时站满两旁的尸体和地上的铁锹都不见了,只有破碎的棺材盖散落一地。
查仁忠跑到角落,看到一团黑影,松了口气,还好这玩意还在。
查仁忠把黑影拖出来,胡蓝蓝一看,是个没头的尸体,疑惑道:“这能有什么用?”
“王金刀,给我出来!”查仁忠这突然的一嗓子,不仅吓了胡蓝蓝一跳,把一直跟在一旁的王金刀也吓到了。
王金刀本来因为自己不小心给中山装当了帮凶,才导致瑶瑶被抓,查仁忠进派出所,也稍微有些鬼心不安,毕竟生前一世英名,这生后全给毁了,不甘心的到处晃荡着,想发现点蛛丝马迹,熟悉的地方只有一个,瞎猫撞死老鼠的就进来了,刚好碰见胡蓝蓝放出的小飞虫把地上的鬼魂给吃了,随后听到查仁忠有办法,就一路跟了过来,想不到这查仁忠的办法最后竟然算计到了自己的头上,这才不情不愿的显了形。
胡蓝蓝看到凭空出来一只鬼,条件反射的把手伸进包里。
王金刀连忙叫道:“自己人,自己人。”
这胡蓝蓝的本事王金刀之前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苗蛊,竟是些恶心玩意,沾上就死,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哪个也得罪不起。
“进去!”查仁忠指着地上的无头尸体。
“这多脏啊,你让我进这个,连个头都没有。”王金刀抱怨道。
“废什么话,要不是你,能出这些个事吗?”这时候查仁忠哪还给他半分长辈的面子。
“好,好,好。”王金刀心不甘,情不愿的附到了无头尸体上,尸体木然的站了起来。
“过来!”查仁忠和胡蓝蓝回到了关押瑶瑶的地方,一具无头尸体在后面诡异的跟着。
“砸!”查仁忠一指玻璃。
“妈的,让我这老人家干这种体力活。”王金刀心里抱怨道,早把查仁忠骂了一万遍。
砰,砰,砰。王金刀开始了枯燥又重复的行为。
昏迷的瑶瑶被砸玻璃的声音吵醒了,吓得哇哇大叫,在查仁忠的劝说下才恢复了平静。
终于,玻璃上出现了一道裂纹,无头尸体的手早就血肉模糊,全靠胳膊上露出来的骨头茬才把玻璃敲出了痕迹。
砰的一声巨响,玻璃稀里哗啦的粉碎,落在地上。
查仁忠迅速跑过去,解开了瑶瑶眼上的布条。
被蒙了这么久,除见灯光,瑶瑶的眼睛一时无法睁开,查仁忠按照老方法解开绑在手上的锁扣,紧紧的抱住瑶瑶,安慰道:“好了,没事了,瑶瑶,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查仁忠抱起瑶瑶,飞奔出了地下洞穴,胡蓝蓝紧跟在后面,无头尸体突然倒地,王金刀飘了出来,也跟着飞出去了。
出了门,招呼守在对面的文静,打车直接去了医院。
瑶瑶主要是受了惊吓,精神受到了刺激,身体上都是皮外伤,没伤到五脏六腑,文静亮出了警察的身份,医院也没过多询问,立马安排了单人间病房。
病房里,瑶瑶浑身包扎躺在病床上,胳膊上挂着点滴,中间醒过一回,看到查仁忠在,安心的睡了。
查仁忠坐在一旁,心疼的看着瑶瑶,发誓一定要让中山装魂飞魄散。
“医生说没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胡蓝蓝买了一袋水果,安慰道。
“这次真的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瑶瑶,更不知道怎么把她就出来。”查仁忠真心感谢道。
“行了。”胡蓝蓝洒脱的一笑,“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这段时间我还会待在江州,需要帮忙就打电话给我,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查仁忠把胡蓝蓝送出病房。
医院门口,文静对胡蓝蓝说:“就真这么走了?”
“不然怎么办?”
“趁着这个热乎劲,再加把劲呀。”文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行了,行了啊。”胡蓝蓝跨步向前走,“我是觉得他人不错,但我也不是那种挖人墙角的小三啊。”
文静把手举在空中愣了半响,无力的放下,“得,随您呐。”
病房里,瑶瑶醒了,浑身疼痛,喊饿却没有胃口,查仁忠在医院的餐车上买了一大份粥,两个咸鸭蛋,混在一起一口一口的喂瑶瑶。
吃了点东西,瑶瑶精神明显好了许多。
“阿忠,他们都抓住了吗?”
查仁忠摇了摇头。
“咱们报警吧。”瑶瑶注视着查仁忠。
“没用的。”查仁忠叹了口气,放下碗,轻轻的握住了瑶瑶的手。
“那里已经都被收拾干净了,没有确切的证据,无法指认,而且他只是一个鬼,警察是抓不住他的。”
“那怎么办?”想到在洞里的遭遇,瑶瑶害怕的微微颤抖起来。
“没关系,有我在呢,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查仁忠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不要走哦。”瑶瑶紧紧的抓住查仁忠的手,沉沉的睡着了。
查仁忠皱着眉头,摸了摸鼻子,这件事得尽快解决,可是该怎么做呢?
“你真的不回去看看,好歹你也是他女朋友的救命恩人啊,这么高大的形象不去展示一下?”文静和胡蓝蓝坐在咖啡厅里吹冷气,文静不停的念叨着。
“我去了算什么啊?查仁忠的未婚妻?来和他抢男朋友的?还是说我救了你的命,你得报恩,把男朋友让给我?”胡蓝蓝烦道,“再说,别人让给我的东西,我还看不上呢。”
“怎么?想自己抢?”文静促狭道。
“别提这个,烦着呢。”胡蓝蓝挥了挥手,像在挥跑面前的苍蝇似的。
“晴晴,你不是说出来有事的吗?怎么……怎么和他在一起?”
咖啡厅里的安静突然被一声叫嚷打破了。
文静和胡蓝蓝唰的调转头。
“不是吧,又是这三个。”胡蓝蓝惊讶道,这不是上次清吧滚地上里打架的两个男的和站旁边的风骚女吗。
“有好戏看了。”文静兴奋道。
“你跟踪我?”赵晴怒目瞋视,瞪着梁羽。
“我……我就是路过……这……”梁羽的气焰一下子弱下去了。
“就我早上给你的那几个钱,够来这吗?啊?”赵晴理直气壮的喝道。
“哟,原来是一吃软饭的,晴晴,你怎么能这么苦着自己呢,踹了他,我养你。”赵晴对面的男的优雅的笑着,微微张嘴抿了一小口身前的蓝山咖啡。
“上次没打够是不是?还来纠缠我们家晴晴。”梁羽冲着男子,愤怒的气焰再次展开。
“哥们。”男子轻蔑的抬头看了梁羽一眼,“上次我是留了电话给她,可这次是她约的我。”
男子笑了笑:“你还不明白吗?你已经OUT了。”
“你……”梁羽气急败坏,抡起胳膊就要打人。
“梁羽,你要干什么?”赵晴叫住了梁羽,大声说道:“你还嫌不够丢人吗?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梁羽看着暴怒的赵晴,噌的一下子红了脸。
赵晴继续骂着:“找工作找不到,整天游手好闲,现在还来管我!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跟你在一起!”
周围的人齐刷刷的注视着梁羽。
“你……”梁羽气的语无伦次,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哭丧道:“要不是你,我能辞职吗?要不是你整天要我陪你,我能找不着工作吗?”
见梁羽竟然敢顶嘴了,赵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着,还怪我了?不是你整天死乞白赖的粘着我吗?”
赵晴站了起来,用手一下一下的戳着梁羽的胸口,一边戳一边说:“你是怎么陪我的?啊?吃东西!逛街!这他妈有意思吗?啊?吃东西去门口的小饭馆,逛街逛一天也买不了几件,你知道你这人多没劲啊!要不是看你这么喜欢我,我早把你踹了!”
“你,他妈的还是人吗?”梁羽哭的鼻涕都下来了,自己付出了一片真心,竟然就得到这么个回报。
“梁羽,咱俩也别矫情了,我今晚不回去了,明天回去之前,希望你能收拾好你的东西,以后就别在出现在我面前了。”
梁羽感觉天都黑了,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咖啡厅,一路上眼泪鼻涕横流,拉起衣服狠狠的擦了脸,可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不知道怎么回到的赵晴的出租屋里,梁羽看着熟悉的一切,熟悉的气味,怎么也不能相信甜蜜竟然如此的短暂,曾经的海誓山盟竟然这么的不堪一击,前几天还答应要带自己去见她父母,今天却在大庭广众之下侮辱自己。
这还是自己喜欢了十几年的赵晴吗?梁羽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行李,一边流泪不止,抽泣着删完了所有的照片和状态,梁羽放下钥匙,不无留恋的看了最后一眼,关上了门。
这段时间梁羽过的很累,存款早就花光了,近一周用的都是赵晴的钱,虽然赵晴不缺钱,但是梁羽的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直到关上了身后的这扇门,梁羽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
街道的暖风终于吹干了梁羽脸上的泪水。
梁羽平静了情绪,打了电话给查仁忠,现在这座城市里,也只有查仁忠可以收留他了。
看完了热闹,文静和胡蓝蓝走出了咖啡厅。
“这世上贱人真多。”胡蓝蓝感慨道:“闹成了这样,那对狗男女还跟没事人一样坐在那,真是佩服。”
“要不怎么说要门当户对呢。”文静撑着太阳伞说道:“贱人也只有和贱人在一起才般配。”
胡蓝蓝的手机突然响了,胡蓝蓝打开包,纳闷道:“谁没事会给我打电话啊。”
“不是保险推销就是诈骗电话。”文静笃定道。
胡蓝蓝看了一眼号码,赶紧接通了:“喂,仁忠啊。”
查仁忠这个时候怎么主动打电话给胡蓝蓝,难道是瑶瑶想见救命恩人一面?文静一边开始浮想联翩。
“行,好的,我们离的不远,一会就能到。”
挂了电话,胡蓝蓝就近打了车,拉着文静一起去了医院。
“怎么回事啊?”文静看着胡蓝蓝,“有必要这么急吗?”
“不急啊。”胡蓝蓝看着文静,“我一点都没着急啊。”
文静懒得和她说,斜视着看着她,“到底怎么回事?”
“他有个朋友,失恋了,被女朋友赶出来了,要去他那蹭几天,他这不在医院呢嘛,瑶瑶那又缺不了人,就让我过去帮他照看一会,他去给朋友开了门就过来。”
哦……文静点点头,眨巴着眼睛问道:“会不会是在咖啡厅哭的巨惨的那个?”
胡蓝蓝犹豫着说:“不会那么巧吧。”
“梁羽怎么了?”瑶瑶听查仁忠接完电话,问道。
“分手了,被赵晴赶出来了,到咱们家住几天,找了工作就搬出去。”
“他喜欢赵晴这么多年,怎么才交往几个月就分手了?”瑶瑶感到很惊讶。
查仁忠也同样不解。
“你要去接他吗?”瑶瑶看到查仁忠有些为难,问道。
“他快到咱们家了,我一会过去接他,不会很久。”查仁忠安慰道,“我会找个人来陪你。”
“二叔他们回来了?”瑶瑶想不到查仁忠在这里还认识谁。
查仁忠吞吞吐吐的说:“不是,是胡蓝蓝,这次多亏她才救出了你,那袋水果就是她送来的。”
“胡蓝蓝?”瑶瑶念叨着,很耳熟啊,稍微一动脑筋就恍然大悟,“和你定娃娃亲的那个?”
查仁忠尴尬的点点头。
“你们还真见上面了啊。”瑶瑶惊讶道,莫名了心里有了些许危机感。
“不是你想的那样。”查仁忠急忙摆手,“那天,我被抓进派出所……”
查仁忠把与胡蓝蓝的相遇原原本本的讲给瑶瑶听。
瑶瑶听完之后瞪大了眼睛,没想到查仁忠为了救自己付出了这么大的努力,感动之余转念一想。
“这么说是她特地来找你的?”
查仁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支支吾吾的说:“我不知道,应该是路过吧,好像是来找她的朋友的,都是公安系统里的人,刚好听说我被抓了,就来看看我。”
看着查仁忠这副尴尬样,瑶瑶知道他没动那方面的心思,摆摆手,大度的说道:“算了,人家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让她来吧,怎么说我也得当面感谢她。”
看到查仁忠如释重负的样子,瑶瑶叮嘱了句,“你得快去快回,我可没太多话和她聊。”
不到二十分钟,胡蓝蓝和文静到了病房,见瑶瑶醒了,胡蓝蓝热情的和瑶瑶打招呼,慰问病情。
瑶瑶看到胡蓝蓝长的这么漂亮,一颗心提起了戒备,脸上如同春天的花开,笑容洋溢,真心真切的感谢胡蓝蓝的救命之恩。
查仁忠见两人相处的非常融洽,放心的走了。
查仁忠一走,两个女人之间的试探也算是正式开始了。
胡蓝蓝合着瑶瑶狠狠的骂了中山装一通,但是并没有太多脏话,有几分顾忌形象的意思,不过虽然如此,从文静的角度看,两个女人好像处在了同一个战壕里。
互相夸赞,互相吹捧,最终还是绕到了胡蓝蓝与查仁忠的娃娃亲这个话题上。
女人在处理感情问题上,从来都是天生的神探和演员。
胡蓝蓝大度的说:“瑶瑶你可别误会哦,这个娃娃亲是我们俩爷爷定的,和我们可没关系,咱们都是年轻人,我特别反感这种包办婚姻的封建思想。”
瑶瑶也特大度的笑了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阿忠这种特殊性,我怕我会成为他的负担。”
说完,瑶瑶难过的低下头,眼睛都红了,嗫嗫道:“但是蓝蓝你就不同了,你有本事,你可以帮他,说实在的,你比我更适合他。”
文静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恨不得下楼买两包瓜子一边嗑一边看。
胡蓝蓝赶紧伸出手直摇摆,“瑶瑶,你要这么说,那干咱们这行都找不到对象了,其实呀,也没你想的那么危险,你看我,长这么大,这辈子也就昨天救你的时候正儿八经的出手了一次。”
胡蓝蓝往前坐了坐,“瑶瑶,咱们都是女人,我明白你的心思,不过你放心,我对查仁忠没心思,我认识他还没满48小时,我们顶多算是家族好友。”
瑶瑶抬起头,梨花带面的说道:“我相信你,蓝蓝,只是你们两家关系这么好,阿忠说他家就他爷爷说了算,万一他爷爷非得让你们俩结婚怎么办?”
胡蓝蓝心里骂道:“好家伙,表面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楚楚可怜样,这是在逼着我表态呢,老娘就先稳住你,冲你这样,老娘还真想抢一次试试。”
胡蓝蓝一副让瑶瑶放心的模样,拍着胸脯说道:“我们家我爷爷听我的,只要我不同意,他们俩老头绝对没办法。”
“真的吗?”瑶瑶立马换上一副感激涕淋的表情,握着胡蓝蓝的手说道:“太谢谢你了,蓝蓝。”
“蓝蓝,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介绍介绍,我们公司的小伙子可多了。”瑶瑶切换到了闺蜜频道。
胡蓝蓝连连摆手,摆出一副坏坏的表情,“我那好几个备胎呢。”
说完,胡蓝蓝和瑶瑶仿佛无话不谈的闺蜜一般笑的前仰后合。
“还是你厉害!”瑶瑶赞叹道。
“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出去放松放松。”胡蓝蓝朝瑶瑶挤了下眼睛。
瑶瑶害羞的摇了摇手,“不去不去。”
惹的胡蓝蓝直笑她可爱。
查仁忠到了楼下,看到梁羽拎着个大包,背着笔记本蹲在那,一副形单影只的模样。
“到底怎么了?”等到把东西都放下,查仁忠倒了杯水给梁羽,问道。
梁羽摸着头发,使劲的挠着头,沉默了半天,开口道:“也许我喜欢的不是她。”
查仁忠意外的问道:“还有别人?”
“我喜欢的是十年前的赵晴,她一直生活在我的心里,我的记忆里。”
查仁忠听蒙了。
“其实我和赵晴并没有太多的接触,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了解她,我只是把她放在了我的记忆里,顺着我的喜好成长,她在我的心里越来越完美,但这个完美的赵晴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
梁羽狠狠的皱起眉头,“我心里的赵晴是婉约的,可人的,善解人意,略带俏皮,知道心疼我的;但现实里的赵晴却是高傲自大,贪慕虚荣,玩弄感情的骗子!”
梁羽喊了出来,“是我太他妈幼稚,我在心里把她塑造成了女神,但是她跟本不是!我宁愿当初没有和她在一起!”
梁羽十年的感情寄托被现实瓦解的支离破碎,他后悔,悔的一塌糊涂。
查仁忠拍拍梁羽的背,“好在都过去了,你也想明白了,谁还没有个瞎眼的时候,当交学费了。”
梁羽点点头,事情已经这样了,他也认了。
“走吧,回医院看看瑶瑶去,我现在忙的是焦头烂额。”查仁忠站起身来。
“怎么了?”梁羽紧跟着出了门。
路上,查仁忠简单的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听的梁羽冷气直冒。
“我能帮上什么忙?”梁羽问道。
“暂时不用。”都是患过难的兄弟,查仁忠也不用客气。
“有要帮忙的地你就叫我。”
两人说着话到了医院。
推开病房,胡蓝蓝和瑶瑶亲热的不得了,握着的手就没有松开。
查仁忠看的呆住了,心想是不是自己心眼太小了。
梁羽和房间里的三位美女打了招呼,当然没认出来胡蓝蓝和文静。
胡蓝蓝和文静暗里交换了眼神,抿嘴一笑,想不到查仁忠的朋友还真是咖啡厅里被甩的那男的。
查仁忠到了,胡蓝蓝和文静起身告辞,查仁忠和瑶瑶热情的留她们吃饭,胡蓝蓝和瑶瑶对暗号似的使了个眼神,“晚上还有活动呢。”
瑶瑶笑的连连摆手,“赶紧走吧,不耽误你好事了。”
“还有小秘密了?”查仁忠意外道:“这才多久,关系这么好?”
“你懂什么?”瑶瑶白了查仁忠一眼,“女孩子交朋友哪像你们男生。”
查仁忠耸了耸肩,女人心海底针,他哪猜的透。
出了医院,胡蓝蓝拍了拍脸,“笑的脸都酸了。”
“你们俩不去当演员真可惜了。”文静一脸认真的说道。
“看过瘾了吧。”胡蓝蓝撇了她一眼。
“真过瘾,比看电视机都过瘾。”文静点点头。
“这个乖乖女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过为了自己男朋友,我可以理解。”胡蓝蓝思忖道。
“您还没出角色呢?架到这个光辉形象上下不来了?”文静笑道。
“我说真的,换成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不会想跟男朋友在一起了。”胡蓝蓝认真的说道:“瑶瑶应该是真爱他。”
“那你打算放弃了?”文静惊讶道。
“谁说的?”胡蓝蓝再次撇了她一眼,“感情是自私的,竞争是公平的。”
说完,没等文静,胡蓝蓝迈步向前走去。
一连几天中山装也没什么动静,瑶瑶顺利的出院了。
回到家,一进门,就看见在屋里晃荡的王金刀,吓得瑶瑶和梁羽大呼小叫。
“王金刀!”查仁忠气的冲王金刀大叫着。
“囔什么呀?”王金刀被查仁忠囔的好不生气,“又不是不认识?有这么吓人吗?”
“你说你一鬼,大白天的没事在我家晃悠什么?”查仁忠心里对王金刀一肚子意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不知道以前那些英勇的传闻是怎么来的。
“我不得在这盯梢吗?万一中山装来了,我不得通知你们吗?”王金刀一副好心当做驴肝肺的样子。
“你盯梢!”查仁忠毫不客气的说道:“你盯梢把你自己盯死了,把瑶瑶盯绑架了,你就踏踏实实的做鬼得了,别瞎操心。”
查仁忠越说越气,说到后面无视面前的王金刀,领着瑶瑶进了房间。
客厅里只剩梁羽和王金刀一人一鬼。
梁羽有点怵怵的看着在生闷气的王金刀,害怕挡不住好奇,不时的偷瞟一眼。
“睡你麻痹,起来嗨!”
梁羽的手机突然响了,动感的RAP把王金刀和梁羽都吓了一跳。
王金刀怒目瞪向梁羽,心想连你小子也欺负我。
梁羽抱歉的双手合十,拜了拜,“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喂,张洁啊,有事吗?”
“那个……那个……”张洁在电话那头脸涨的通话,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你是不是和赵晴分手了?”张洁终于说了出来,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心里更紧张了,解释道:“我看你微信里把照片都删了,你没事吧?”
梁羽心里一暖,“没事,都过去了,谢谢你啊。”
听梁羽这么说,张洁的脸更红了,“那个……你现在在哪啊?”
“哦,我暂时住在仁忠家,等找了工作就搬出去。”
“哦……我们正招人呢,你要不要来试试?”张洁心里稍许期翼的问道。
“真的啊?我可以吗?”梁羽一听有工作,兴奋道。
“和你之前的工作差不多,你又有项目经验,我给你内部推荐,进面试是没问题的。”张洁打气到,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相信你可以的。”
“行,真是太谢谢你了,张洁,我马上就做份简历,发你邮箱。”梁羽急忙打开笔记本。
张洁挂断电话,一颗心还没有平静下来,不过没一会张洁就懊恼了,本来想约梁羽出来吃饭的,这一打岔给忘了。
等到查仁忠出了屋,王金刀已经不在了,查仁忠不放心的检查了一遍,心情才稍微好点,拨通了查峰的电话,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顺便痛快的数落了王金刀一顿。
查峰听到瑶瑶被绑,大吃一惊,叮嘱查仁忠不要冲动行事,他和王飞联系了一位茅山派的朋友,等他一到,三个人就直奔江州与查仁忠会合。
查仁忠语气透露着怀疑:“茅山的,行不行啊?”
查峰打了包票,“这可不是什么速成班里出来,是正宗茅山派弟子,人品也绝对信的过,我们都是一起打过架,喝过酒,泡过……那什么的交情。”
查峰说太快,嘴一秃噜,差点把一起泡过妞也说出来了,虽然没什么,但查仁忠毕竟是自己的侄子,查峰还是注意保持自己长辈的形象的。
“行了,行了,你们快点吧,我怕夜长梦多,中山装在我心里总像个雷一样,不踏实。”查仁忠懒的知道他们一起干过什么,只求快点把中山装解决了。
挂断电话,查仁忠这才留意到梁羽在电脑上噼里啪啦的敲打着,坐过去一看。
“弄简历呢!”
梁羽嗯了一声,“张洁公司招人,她帮我推荐一下。”
查仁忠拉开距离,端详着梁羽。
“干嘛?”梁羽见查仁忠突然不说话,扭头一看,他正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吓了一跳,摸了摸自己的脸,“看什么呢?”
“我看你是不是犯桃花啊。”查仁忠笑道。
“去,去,去,别瞎说。”梁羽不耐烦的摆摆手。
“张洁对你好像不错哎。”
“我和她就是朋友,都认识好多年了。”梁羽翻着眼说道。
“你就不想想人家为什么和你考到一座城市?”
“巧了呗。”梁羽双手一摊。
“那你为什么考到这里来?”
梁羽眼一瞪,“你不知道啊?”
旋即一愣,“你说张洁为了我考到江州?开玩笑吧。”
“不可能,不可能。”梁羽把手摆的像电风扇一样。
“那人家凭什么这么关注你啊?”
梁羽一想,好像有这么点意思,头疼道:“你别和我说这事,我现在不相信爱情了。哎,经你这么一说,她那公司我是去还是不去呢?”
查仁忠侧视着梁羽,“你一大老爷们怕什么?”
“去!”梁羽俯下身,继续弄简历,“都已经喝西北风了,还在乎这个。”
吃过晚饭,梁羽躺在沙发上,心里期待着面试的消息。
查仁忠小心的给瑶瑶腰上的伤换着药,这时候手机响了。
查仁忠一看,是徐彪,皱起眉头,中山装的事还没问他呢。
“喂,查兄弟,出事啦!”电话里响起徐彪火急火燎的声音。
“是不是棺材没了?”查仁忠不急不缓的说道。
“棺材没了?”徐彪一愣,“不知道啊,我一直没敢回去。”
这下查仁忠呆住了,“那你说的是什么事?”
“黄良疯了!”徐彪着急道。
“黄良疯了!”查仁忠惊讶的重复道,想到客厅还躺着梁羽,压低了声音,“黄良怎么疯了?”
“我也不知道啊,昨天晚上都一点了,他来找我,我一开门,他就过来咬我,妈的,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还好我肉多,这小子虽然长的瘦,力气可真大,还好有保镖在,不然我能被他给咬死。”徐彪语气很是害怕。
“黄良现在怎么样了?”
“绑起来了,放心,有人喂他吃的。查兄弟,我觉得这事情比较蹊跷,就没送去医院,找了个医生,也没查出来什么毛病,你有空过来看看啊?”
查仁忠看着躺床上自己擦药的瑶瑶,低声说道:“我知道了。”
“哎,我可等你啊,别拖太久啊。”徐彪刚准备挂电话,想起了查仁忠开头说的,心头一惊,急忙问道:“你之前说的棺材没了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我家地下室那个棺材吧?”
查仁忠不耐烦的回道:“你别去那边就行。”
“哎,行,行,你不说我都不敢去。”徐彪挂完电话,嘴角扬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黄良怎么了?”瑶瑶见查仁忠挂了电话,问道。
“他老丈人说他疯了,乱咬人。”查仁忠给瑶瑶小心的吹着刚擦的药。
“狂犬病?”瑶瑶猜测着。
查仁忠忍不住笑了,“要是狂犬病都好了,打一针就完事了。”
“那是什么?”瑶瑶见被查仁忠嘲笑,锤了他一粉拳。
“估计是鬼附身之后有些精神错乱吧。”查仁忠龇牙咧嘴的装疼。
“那怎么办?”瑶瑶紧张道。
“给他灌碗符水就没事了,放心。”查仁忠轻松的冲瑶瑶摆了摆手。
瑶瑶面露惧色,吞吐着问道:“咱们是不是要去趟宝县?”
查仁忠看到瑶瑶的样子,明白了,握着瑶瑶的手,轻声说道:“放心,黄良这事五分钟就能解决,而且,他老丈人势力那么大,人那么多,在他那比在这要安全多了。”
查仁忠有心要去看看徐彪地下室里的棺材,不知道自己老爸在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可是,我还是有点怕,你们要是谈点什么事把我放一边怎么办?”瑶瑶噘着嘴撒娇道。
这个……查仁忠挠了挠头,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陪着瑶瑶,是得找个人陪她,肯定得找个女的,查仁忠一下子想到了人选。
“这样,瑶瑶。”查仁忠斟酌着语气,“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万一丢下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
查仁忠悄悄看着瑶瑶,看到瑶瑶脸色不错,接着说道:“你不是新交了一个好朋友吗?我让她陪你去怎么样?”
瑶瑶眉头一皱,“什么朋友?”
“胡蓝蓝呀。”查仁忠提醒道:“你们俩在医院聊的多开心呀,像亲姐妹一样,让她陪你,我也放心呀。”
“那……算了,还是不用了吧,才刚认识就这么麻烦人家哪好意思呀。”瑶瑶摸了摸鼻子,回绝了。
查仁忠见瑶瑶拒绝了,赶忙说道:“其实,我确实要和徐彪单独出去一趟,本来想带着你一起去的,可是想想还是不太好,还是带上胡蓝蓝吧,有她陪着你,我也能放心。”
瑶瑶现在听到鬼都害怕,更别说跟着查仁忠去找鬼了,思前想后,也只有胡蓝蓝陪着自己才安心,就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了。
查仁忠立即打了电话给了胡蓝蓝,生怕瑶瑶会反悔。
胡蓝蓝晚上接到查仁忠电话也很意外,听到叫她陪着一起去宝县就更加意外了,等到听说是去陪瑶瑶才恍然大悟,爽快的答应了,查仁忠电话那头是再三的感谢。
“我还以为他要单独约你呢?”文静在一旁说道。
“他要真约我我倒不去了。”胡蓝蓝敷上一张面膜。
“为什么?”文静诧异道。
“自己女朋友伤还没好,就出来勾搭,可不是什么好货色。”胡蓝蓝闭上眼睛用手拍了拍脸。
“让你去陪她女朋友你就乐意了?”文静也往脸上贴了张面膜,躺在胡蓝蓝旁边。
“至少说明他是个疼女朋友的人。”胡蓝蓝撅着嘴说道。
“不管怎么说你都有理。”文静把脸上的面膜弄服帖了,安心敷脸。
因为梁羽在找工作,查仁忠没把黄良的事情告诉他,说是带瑶瑶出去散散心,把钥匙丢给他之后,就出发了。
到了车站,胡蓝蓝已经在了,瑶瑶上前热情的打了招呼,道了声谢,在一片融洽的气氛里上了车。
很快到了宝县,徐彪亲自到车站接的查仁忠,和两位美女打了招呼以后有意无意的多看了胡蓝蓝一眼。
上了车,徐彪的嘴就没停,不停的骂黄良,“这小逼崽子,扑过来就咬我啊!”
徐彪扯开衣领,肩膀上露出一小块纱布,“你看看,真跟疯狗一样啊。”
徐彪撕咧着嘴,吸了口冷气,压低声音凑到查仁忠耳边说道:“是不是中邪了?”
查仁忠点了点头:“应该没什么大碍,冲碗符水喝下去就行了。”
“那就好。”徐彪松了口气躺在了真皮座椅上,呷了口茶,抹了抹头发上的汗。
车子在一处别墅门口停下了,车上的人鱼贯而下。
“徐叔,你房子真多。”查仁忠看着眼前的三层楼带小院的别墅,由衷的说道。
“我就是卖这个的,别的不敢说,房子那是要多少有多少。”徐彪指着不远处笑道:“这还留着一幢呢,你要是看的上就送给你。”
查仁忠笑着摆摆手:“别,这我可不敢收。”
“你又不是当官的,有什么不敢收的,你住我旁边。”徐彪指了指胸口,“我这心才安呐。”
查仁忠和胡蓝蓝都是家大地广,这别墅在他们眼里也没多大吸引力,倒是瑶瑶听徐彪说能白送一套别墅,忍不住看了徐彪几眼,想努力看出徐彪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徐彪感受到了瑶瑶的目光,笑着对查仁忠说:“你看,这儿虽然是县城,但这房子也算是学区房,从幼儿园到初中,一路直升!”
徐彪比了个火箭升空的手势。
“我又没孩子,还在乎这个?”查仁忠笑道。
徐彪立刻拉了副严肃认真的表情,“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我给你算算啊。”
徐彪掰开手指头,“你和瑶瑶再晚,明年得结婚吧,后年差不多生小孩吧,孩子生了得上户口吧,这上户口得要看房子再哪吧?眼瞅着也就这两三年的功夫。”
徐彪拍了拍查仁忠的肩膀,“咱做男人的,得考虑周全,别让女人和小孩跟着受罪不是?咱这宝县,虽然是个县城,但升学率在全省都是靠前的,每年从市里转到咱们这的复读生那可是一茬接着一茬啊。”
查仁忠可从来没考虑过这种事情,现在经徐彪这么一说,好像时间是挺紧的,两三年时间,自己怎么可能赚到能买学区房的钱,摆面前的还是一幢别墅,可是查仁忠心里明白,这别墅哪是那么好拿的,徐彪是生意人,从来只有错买的,什么时候听说有错卖的,这徐彪后面不知道憋着什么主意呢。
再一看瑶瑶,一副思考的模样,肯定也在算着孩子上学这比账呢,这账是越算越吓人,瑶瑶恨不得现在就搬到这别墅里。
查仁忠一看瑶瑶好像心动了,暗叹一口气,对着徐彪笑道:“先办正事吧,等完事再说,无功不受禄嘛。”
徐彪听出查仁忠口风松动了,高兴的亲自给他开了门。
胡蓝蓝微微皱了皱眉头,也不好说什么,跟在瑶瑶身后进了门。
黄良被绑在一楼的客房里,躺在床上,双手双脚都被绑着,像摆了一个大字。
查仁忠进门的时候,黄良正好发作,一颗脑袋转过来转过去的冲人咬着,被绑着的手脚把床拽的砰砰响,黄良老婆站在一边抹着眼泪。
瑶瑶吓得躲在了查仁忠身后。
黄良比之前又瘦了一圈,更显得腿长、胳膊长,想必这几天也没少吃苦。
查仁忠走近了瞧,黄良除了行为异常,没别的症状。
“失心疯了?”胡蓝蓝小声说道。
嗯,查仁忠点点头,从包里掏出一张黄符,招呼人拿来一只小碗,把符蜷在碗里烧成灰,用阴阳水送服。
黄良脑袋左摇右摆,差点把碗弄翻了,最后一个人摁住他脑袋,捏开嘴,查仁忠给他灌了下去。
黄良呛了几口,咳嗽着想把头抬起来,努力了几次,无果,又躺了下去,竟然睡着了。
“没事了?”黄良老婆见黄良睡着了,一脸担忧的问道。
查仁忠点点头,“应该没事了,先别解绳子,等他醒了再看看。”
一屋子人都出去了,只留下了一个人在房间里看着黄良。
中午,徐彪就在别墅里摆了一桌饭,厨师是星级饭店里请来的,一顿简单的家宴吃的查仁忠赞不绝口。
饭后,徐彪给每人泡了壶茶,清新的茶香正好去去中午的油腻。
查仁忠知道徐彪安排的这么的地道,肯定有事情。
天南地北的聊了一会,徐彪把查仁忠拖到了一边,问道:“黄良是不是撞鬼了?”
查仁忠说:“是。”
“那我家里面有鬼咯。”徐彪紧张的问道。
“还不清楚。”查仁忠实话实说。
“是不是上次地下室里的鬼?”徐彪害怕的问道。
查仁忠想了想:“应该不是,我前几天还见过他。”
“你见过谁?”徐彪瞪大了眼睛,“棺材里的鬼?”
查仁忠点点头,愤怒道:“我一定要杀了他。”
“怎么回事?他出来了?你们照过面了?”徐彪惊恐道。
查仁忠简单的把瑶瑶被绑架的事情说了一遍,但没提胡蓝蓝的事情。
“怎么办?他一定会来找我的。”徐彪惊慌的说道。
“等黄良没事了,我和你去一趟地下室,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到了下午三点多,黄良醒了,屋里再次挤满了人。
“老公,你怎么样了?”看到黄良这么久头一次这么安静的躺着,黄良老婆急切的问道。
“怎么把我给绑起来了?”黄良惊慌道,“我手脚好疼啊。”
“你不记得了?”徐彪问道。
“怎么回事?”黄良看到查仁忠也来了,“我记得昨晚喝完酒就回去了啊,断片了?”。
“你失心疯都好几天了。”查仁忠说道:“可能是被鬼附了身,鬼跑了,你一下子没能恢复过来。简单的说,被鬼吓着了。”
黄良吓出了一身冷汗。
“让你把珠子带着,你怎么摘了?”查仁忠上午就发现黄良脖子上没带他送的珠子。
“我 一直都带着的呀。”黄良奇怪道,“难道那天酒喝多了摘了?”
“你和谁喝的酒?”查仁忠问道。
“我……我不记得了,反正就那几个老板,不是第一次喝酒了。”黄良说道:“你们先给我解开好不好,很疼的。”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黄良解开,黄良揉着关节,都绑出血印了。
黄良在桌上一边喝着小米粥,一边和查仁忠聊着。
“你怀疑有人偷了我的珠子?不过我从来没和别人提过这珠子的作用,他们都是老板,这珠子看起来这么普通,应该不会吧。”
“我就是问问,我觉得太巧了,你珠子没了,鬼就来找你了,你也不能这么背啊。”查仁忠疑惑道。
哎,黄良也觉得自己一身晦气,长吁短叹的喝出了一身热汗。
黄良的病算是好了,但是查仁忠觉得黄良病的蹊跷,这病的后面说不定还藏着什么事。
靠在椅背上,查仁忠闭上眼,把最近的事情在脑中放映了一遍,想理出个头绪,想到快睡着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一切的源头应该和中山装有关,查仁忠决定和徐彪去趟地下室。
“现在就去?”徐彪惊讶道:“我这还没心理准备呢。”
“这要什么心理准备啊。”查仁忠说道:“去看一眼就回来了。”
“明天再去吧,过一会都要吃晚饭了,晚上阴气重,还是白天去吧。”徐彪劝道。
想想距离是挺远的,现在走晚饭肯定吃不上了,查仁忠大度的一挥手,“听你的吧,不过明天一早就得走,得赶回来吃中饭。”
“没问题。”知道现在不用去了,徐彪开心极了。
“胆子真小。”胡蓝蓝摇了摇头。
查仁忠呵呵一笑,“越是有钱人,这胆子就越小,都盼着能多活几年,多享几年福呢。”
第二天一早,查仁忠开到客厅,发现徐彪已经坐在那吃早饭了。
“这么早。”查仁忠惊讶道。
徐彪咬了口油条,“我想了一宿,当初为了建那房子,我花费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可不是为了现在给鬼住的。”
“想起来心疼钱了。”查仁忠笑道。
吃过早饭,两人坐上车离去了。
开了很久,来到了熟悉的城堡,门口依然有人在把守,一切如旧,外人没人知道城堡的主人很早就不住这了,更不会知道城堡的地下藏着一口棺材,城堡里的人只知道老板很久没来了,每日也没什么工作,既轻松又有钱拿,都快把这当成家了。
徐彪的车刚停到门口,几名保安人员急忙跑过来,其他人则着急的用对讲机通知在偷懒的同事:老板回来了。
城堡里顿时乱作一团,睡觉的,洗澡的,吃东西的急急忙忙赶回自己的岗位。
刚下车的徐彪是看不到这些的,他和查仁忠不紧不慢的踏上台阶,保安把大门推开,依旧是一片往常的模样。
两人径直往会客厅走去。
一打开会客厅大门,就看见沙发里坐着两名两名女工两名男工,相互搂着,分成两对,摸摸索索,泡着红茶,吃着糕点。
会客厅门打开,男工停了手,拿起红茶,嘻嘻哈哈的看着是哪个同事进来找吃的了。
徐彪的脸还没出来,大肚子首先露了出来,一个眼力劲好的男工立马站了起来,侧跨了一步,和沙发拉开距离。
“干嘛?”沙发上其余三人嬉笑着看着他,“瞧你那怂样,你以为是老板回来啦?”
“就算老板回来了,我也坐这里,喝茶吃蛋糕,哈哈哈。”另一名男工嚣张的笑道。
“老……老板好!”站着的男工突然弯腰九十度,声音微微颤抖的出了声。
两女一男立马呆住了,徐彪正腆着个大肚子怒气满面的站在他们面前。
“茶好喝吗?”徐彪突然和善的笑了起来,温柔的问道:“蛋糕好吃吗?”
两男两女都站了起来,低着头,不敢说话。
徐彪眯起眼睛看着,发现女工的衣衫有些不整,嘲笑道:“还是两对野鸳鸯。”
两女工唰的羞红了脸。
“我问你们好吃吗?”徐彪突然放大音量,吓得两女的双腿一哆嗦,跌坐在地上。
“上班上的腿都软了,啊。”徐彪越说越气愤。
“拿我的钱,喝我的茶,吃我的蛋糕,还偷情,你们这日子过的比我还舒服啊。”
徐彪用手撩了把额头汗湿的刘海。
“来人。”
徐彪气喘吁吁的坐下,“绑起来,喂他们喝茶,吃蛋糕,不吃到下班不准停。”
一帮人把这四个人架了出去,求救声越来越远,渐渐消失不见。
“老徐……”查仁忠见徐彪坐在沙发上半天不说话。
徐彪回过神来,苦笑了一下,“现在的人真难管,非得天天看着,不给他们点教训真是不知道规矩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徐彪休息了一会,缓过来了,大手一拍沙发,站了起来,“走。”
熟悉的楼梯,熟悉的灯光,走到尽头,两人对视了一眼,门上的锁被撬开,静静的躺在角落。
徐彪看着查仁忠,往后面缩了缩。
查仁忠知道中山装早已不在里面了,大胆的推开了门。
刺耳的声音在地下室回响, 查仁忠快步走了进去,徐彪站在门外稍等了五秒钟,也放心大胆的走了进去。
查仁忠正站在棺材旁边,棺材盖还严严实实的盖着,四周的符箓还依然贴着。
“没变化呀?”徐彪转了一圈。
自己看见的的的确确是中山装,查仁忠脑筋飞速的转着,假设有人来把中山装放出去,那肯定要把符撕了,中山装既然已经放出去了,为什么还要把符贴回, 迷惑徐彪吗?如果为了迷惑徐彪,那为什么地下室的锁没有锁回去。
除非把中山装放出去之后棺材里面又放了什么东西?
查仁忠重新审视棺材,符箓确实有撕下的痕迹。
这里面究竟是什么呢?
查仁忠犹豫再三,没能克制心中的好奇,指挥着徐彪,一起把棺材推开。
徐彪嘿嘿嘿的埋头用力,一下子把棺材盖推翻到了地上。
“这么样?我这几天的锻炼有效果吧!”徐彪拍了拍手,喘着粗气说道。
查仁忠看了一眼棺材,大叫一声糟糕!
“怎么了?”徐彪被查仁忠吓了一跳。
棺材里躺着的竟然吴建华别墅里失踪的魃!
查仁忠迅速把棺材里面摸了一遍,没有铜镜,心头一凛。
魃的眼睛在查仁忠的注视下慢慢的睁开,身上的骨头噼里啪啦的响着,像是上了锈的老机器重新恢复了动力。
查仁忠飞跳到棺材盖旁边,使出浑身的力气把棺材盖掀了过来,棺材盖的里面嵌着一面铜镜!
铜镜是被敲进木头里的,周围挤的严严实实。
查仁忠掏出钥匙,沿着铜镜的边缘使劲翘着,回头一看,魃已经坐了起来,活动着牙齿和脖子,传出渗人的嘎吱声。
“这……这是什么东西?”徐彪吓得跑到了查仁忠身边。
查仁忠集中精力翘着铜镜,没空理会徐彪。
魃站了起来,像具干尸,浑身干瘪瘪的,两条瘦长的腿跨过棺材,一摇一晃的走了过来。
查仁忠终于扣下了铜镜,远远的举起铜镜对准了魃。
魃果然站住了,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突然愤怒的发出一声咆哮,像野兽的吼叫声,加速向查仁忠走来。
怎么回事?这铜镜怎么没有用?查仁忠大吃一惊,和徐彪分跑两头。
徐彪一身的肥肉跑的一上一下的抖动着。
魃转动了身体,向着徐彪大叫一声,向徐彪走去。
“怎么朝我这来了?”徐彪哭丧着脸囔道。
查仁忠点燃一支烟,猛吸一口,嘴一吐,烟像长龙像魃卷去。
魃立刻被弥漫的烟雾包围,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行动。
查仁忠一愣,摸出一张符飞了出去,啪的贴在了魃的身上。
魃依旧一步一步的向徐彪走去。
魃没有灵魂,平时百试百灵的招式都没有用了。查仁忠一咬牙,飞身扑去,一把扣住魃的喉咙,把他掀翻在地。
查仁忠一个跟斗翻到了一边,冲徐彪囔道:“快出去。”
查仁忠跑到棺材处又摸了一遍,妈的,什么都没有啊?之前是怎么用铜镜把魃封住的。
魃起身,仍然朝着徐彪的方向走着。
怎么回事?查仁忠眼露疑惑,怎么这魃死盯着徐彪不放呢。
没工夫多想,查仁忠戴上手套,拿出仅剩的一颗红花丸,从后面啪的一下拍碎在魃的身上。
嗷!魃发出一声怒吼,感觉到了腐蚀的疼痛,转身回头,一胳膊就把查仁忠砸飞到墙角。
查仁忠被摔的七晕八素,魃走到了查仁忠的面前,漆黑细长的指甲像匕首一样刺向查仁忠。
查仁忠一扭头,指甲刺进了墙壁,把墙壁刺出了一个小洞。
查仁忠不敢逗留,赶紧一个跟头向旁边翻了过去。
魃刺进墙壁的右手顺势向左边一挥,在墙壁上划出三道细长的划痕,查仁忠翻着跟斗躲闪不急,肩上被划出了一道口子。
突如其来火辣的疼痛让查仁忠好一阵龇牙咧嘴。
查仁忠飞快的绕到魃的身后,发现他的后背只腐蚀了一点干瘪的表皮,露出了皮下的乌黑的骨头。
妈的,查仁忠咒骂一声,对付不了魃,只能想办法把他留在这里。
查仁忠向门口跑去,突然一阵眩晕,差点跌倒,不好,有毒!查仁忠心头一凛,肩膀上的伤口已经不再疼痛,反而痒的挠心,忍不住伸手去抓。
查仁忠收回手,竟然发现抓下一块皮,皮肤已经腐烂成了黑色,把手在身上擦了擦,忍着痛痒,关上了门,啪嗒一声扣上锁。
“这……这是什么东西?”徐彪靠着墙壁盯着铁门。
“魃。”查仁忠龇着嘴忍着背后抓心的痒。
“什么?拔?”徐彪没听懂。
“僵尸。”查仁忠听着门内的声音,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徐彪听懂了,虽然还没明白但毕竟看过那么多的僵尸电影,心里的恐惧一下子减少了大半,“你这肩膀怎么了?”
徐彪看到查仁忠的肩膀露出来的地方一片漆黑。
“被抓了一下,中毒了。”查仁忠一动不动的盯着铁门。
徐彪龇了一下嘴,浑身哆嗦了一下。
砰,铁门发出一声巨响,查仁忠和徐彪不约而同的向后退了一步。
查仁忠瞪大了眼,发现门上出现了一个不显眼的小黑点。
“不好,快走!”查仁忠掉头就往上跑去,这魃连铁门都刺的穿,破门而出是迟早的事。
徐彪不用嘱咐,听到巨响的时候就已经向上跑了。
两个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出了暗门,徐彪把门锁上,看着查仁忠,“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查仁忠觉得自己闯了祸了,一下子有些六神无主。
“让司机把车准备好,随时准备走。”查仁忠把徐彪向外推。
“你呢?”徐彪看出查仁忠还没有走的意思。
“我再试试,你把车停门口。”查仁忠说着掏出一张符纸,烧成灰敷在肩膀的伤口上,滚烫的灰烫先止住了痒,让查仁忠舒服了一会,很快,灼热的温度烫的查仁忠咬牙切齿,倒吸冷气。
徐彪也不啰嗦,捧着肚子就跑出去了。
砰,砰,砰!
地下室的震动一直传到了地面上,好一会,震动才消失。
查仁忠知道魃已经出了铁门,从桌上拿了把水果刀,严阵以待。
咚,咚,咚!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嘭一声,暗门直接被震开。
魃露出丑陋的脸,嗷嗷叫着走进了客厅。
查仁忠握着刀向后退着,脑子里半点主意都没有。
魃步步逼近,突然怪叫一声,向后退去。
查仁忠松了一口气,原来这怪物和其他的邪祟一样,害怕阳光。
查仁忠站在阳光里,知道魃不会过来,可是自己也没办法制服他,想了想,看到了手边的铜镜,查仁忠灵机一动,用铜镜反射阳光,阳光下,魃的皮肤嗤嗤的冒着烟,被阳光腐蚀着,渐渐的魃被逼到了门后。
咚的一声,门开了,被徐彪惩罚的两男两女扶着门弯着腰走了进来。
“老板,我们实在吃不下了,已经吐了两回了。”
“老板,我们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老板,你开了我们吧。”
“老板,我快撑死了。”
四个人完全没有看清客厅里的情形,哭泣着打着嗝向徐彪求饶。
魃就站在门后,离他们一手之隔。
“快走!”查仁忠大叫道。
四个人还没反应过来,门上砰的一声穿出一只漆黑长指甲的枯手,枯手一把抓住了最近的男的,拖到了门后,硬生生撞碎了木门。
长长的獠牙瞬间就刺破了男人脖子上的动脉,鲜血喷进了魃的喉咙,男人躺在地上,喉咙里不住的吐出红茶和消化成团的蛋糕。
呕!
另外三个人看到这副惨景,蹲在地上,把肚子里的食物全吐了出来,客厅里顿时弥漫着一股蛋糕的香甜味。
查仁忠看的真切,血泊里的男人停止了抽搐,灵魂在空中正慢慢成形,魃好像呼吸一样,张开嘴,把透明的灵魂吸进了体内。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查仁忠觉得魃吸食鲜血和灵魂后起了点变化,脸上似乎干瘪的没有那么厉害,能分清眼睛和眉毛了。
魃站起身,长嗷一声,抓起地上的一名女人,大步向城堡里面走去,尖叫声在城堡里此起彼伏。
魃的速度好像比之前也快了几分,查仁忠知道这不是自己眼花,而是一个恐怖的事实,通过吸食鲜血和灵魂,魃的实力在不断提升着,突然,脑袋迎来阵阵眩晕,毒又发作了。
查仁忠不敢在逗留,城堡里的人已经发现了魃,想必以魃现在的速度,大多数人都可以逃生的。
查仁忠快步向门外走去,果然看到了徐彪坐在车里等着自己,查仁忠上车还没坐稳,徐彪就催促着司机赶紧开车。
“怎么样了?”徐彪急切的问道。
“跑了,死了一个人。”毒性发作,查仁忠脸色发白,“现在应该是两个。”
“没办法了?”
“不知道。”查仁忠觉得力气越来越小,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查仁忠默念了一路的心经,尽力保持灵魂的清醒,这一路的时间异常的漫长,好像过了一辈子,才回到了别墅。
查仁忠彻底摊坐在车里,徐彪派人把他抬进了房间。
胡蓝蓝和瑶瑶第一时间围了上来。
“我就说我右眼皮一直跳,一定发生意外了。”瑶瑶哭道。
“怎么回事?仁忠怎么受伤了?”胡蓝蓝一眼看到了查仁忠肩膀上的伤口。
“我也不知道,怎么地下室里就冒出来一只僵尸,仁忠说是什么……拔还是什么的?”徐彪挠着头,一副不了解的样子。
魃!胡蓝蓝听了心里一惊,赶忙撕开了查仁忠的衣服,肩膀上的伤口正向大臂上蔓延,伤口正在扩大腐烂着,连流出来的血都是黑色。
查仁忠已经彻底的昏了过去。
“拿把刀来,再点支蜡烛,还有酒精。”胡蓝蓝冲着徐彪说道。
胡蓝蓝把水果刀沾满酒精,放在蜡烛上灼烤着。
“你要干什么?”瑶瑶拦住了胡蓝蓝。
“把中毒的肉挖下来。”胡蓝蓝头也不抬的回答。
“你又不是医生,肉能随便挖吗?”瑶瑶急道。
“这是魃的毒,他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这毒不除干净了,早晚是个死。我也希望能有更好的办法。”胡蓝蓝冷静的看着瑶瑶,把刀递了过去,“要不,你来。”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瑶瑶内心矛盾,又无力反驳,只有呜呜的哭着。
胡蓝蓝摇了摇头,拿起滚烫的刀,比划着深浅,切了下去。
胡蓝蓝眉头紧锁,脸露难色,旁边已经切了三块肉了,切出来的还是黑血,胡蓝蓝一咬牙,又深入了几分,刀剑一转,又挖出一块肉,终于见着鲜红的血了。
胡蓝蓝吐出一口气,已经隐隐见着白色的骨头了,再迟一会,魃毒侵入骨头,深入骨髓,就治不了了。
瑶瑶看到一大块鲜血模糊的肉,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胡蓝蓝双手沾满了鲜血,小心翼翼的剐着周围残余的黑肉,直至一片鲜血模糊才罢休。
顾不上洗手,胡蓝蓝点燃一道符纸,口含酒精喷向了燃烧的符纸,一道鲜红的火焰灼烧着查仁忠的伤口,空中弥漫着熟肉的香气。
胡蓝蓝洗了手,用医用纱布一层层的把查仁忠的胳膊缠的粗大了一圈,看着仍然昏迷的查仁忠,胡蓝蓝暗暗心惊,这毒对灵魂的麻痹作用真是不同小可,连挖肉的痛楚都无法唤醒查仁忠。
毒已经清除了,查仁忠这种家族捉鬼人的灵魂都是从小就接受训练的,没多久肯定是会醒来的,胡蓝蓝转过来看向躺在沙发上的瑶瑶,想喷口水叫醒她,又觉得这方式太不礼貌,想了想,用力的掐着瑶瑶的人中,瑶瑶悠悠的醒来了。
看到查仁忠胳膊绑着纱布,知道胡蓝蓝的手术结束了,脸色微微一红。
“让他睡一会,醒了就没事了。”胡蓝蓝安慰道。
“你和我过来一下。”胡蓝蓝霸气的向徐彪勾勾手指。
徐彪一愣,很久没人敢这么嚣张的和自己说话了,不过他知道胡蓝蓝不一般,也就没做声,跟着去了。
“你把经过详细的告诉我。”胡蓝蓝一脸严肃。
徐彪从发现两男两女偷吃开始,一直讲到查仁忠坐上车,逃离城堡。
胡蓝蓝一直紧锁着眉头,她知道查仁忠第一次发现魃是在江州,怎么又突然出现在了宝县,还是在徐彪的地下室里,为什么总是让查仁忠碰上,这也太巧合了,而巧合的也太合理了,没一点毛病。
“黄良是怎么得失心疯的?”胡蓝蓝突然问道。
徐彪挠了挠头,不解的问道:“他不是说喝完酒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胡蓝蓝盯着徐彪,“你不知道?”
徐彪勃然大怒,“你怀疑我?他是我女婿,我干嘛要害他?再说我有那么大本事吗?”
胡蓝蓝压了压手,淡定的说道:“不要激动,我是问你知不知道他最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你倒是说清楚啊。”徐彪不满的嘀咕道,“我又不和他住一起,我哪知道他哪里不对劲。”
胡蓝蓝觉得把查仁忠叫到宝县的徐彪很可疑,努力的观察徐彪的表情,想看出点端倪,然后却一无所获。
或许让黄良得失心疯的人知道些什么,胡蓝蓝心想,等查仁忠醒来,要好好的和他分析一下。
查仁忠一觉睡到了晚上,被肚子饿醒了,这一觉睡的头昏脑涨。
瑶瑶端了一碗粥来喂他,查仁忠舔着惨白的嘴唇说:“我要吃肉。”
瑶瑶果真换了碗红烧肉来,查仁忠左胳膊痛的抬不起来,让瑶瑶端着碗,右手拿着筷子,流水一样把肉拖进嘴里。
吃光了碗里的肉,查仁忠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倚靠在床上。
“给我把纱布解开。”查仁忠和瑶瑶说道。
“为什么啊?这才刚缠起来。”瑶瑶不解道。
“得把中毒的肉给挖掉,万一没挖干净还会复发。”查仁解释道。
“已经给你挖了,是胡蓝蓝挖的。”
“噢。”查仁忠笑了,“那我就放心了。”
瑶瑶瞪大了眼睛,“怎么?别人挖你还不放心?”
“这种毒,只有行内的才清楚有多可怕,不仅扩散快,留下一丁点都是会致命的。”查仁忠笑道:“她救了我一命,我欠她个人情。”
瑶瑶见查仁忠说的这么可怕,想起之前自己想阻止胡蓝蓝挖肉,不禁心有余悸,不过听到查仁忠说欠胡蓝蓝一个人情,心里有些不悦,嘟了嘴,去给查仁忠倒汤去了。
等瑶瑶回来,看到胡蓝蓝正坐在床上和查仁忠说着话,两人表情都异常严肃。
查仁忠思考着胡蓝蓝的怀疑,越想越吃惊,觉得自己像落在了一个网里,看不见丝,却被束缚的紧紧的。
查仁忠顺着胡蓝蓝的思路分析道:“如果黄良的失心疯是为了引我来的话,黄良这病确实有些蹊跷。”
“魃之前是在中山装的手里,应该是中山装把魃放进了徐彪的地下室。”
查仁忠皱起眉头,“我早就知道中山装不在棺材里,但棺材上却故意贴上了符,这符根本就封不住魃,这符的作用就是让我好奇棺材里到底藏着什么。”
查仁忠沮丧道:“我确实如他们所愿打开了棺材,放出了魃。”
查仁忠拿过铜镜,困惑道:“两副棺材应该都是靠这面铜镜封住魃的,为什么我用就不行了?”
“听你这么说,中山装肯定和这件事有关,也许是他为了报复你,才设计把你引到这里,然后让你亲手放出魃,死在魃的手下。”胡蓝蓝分析道。
查仁忠眼光闪烁,回想起地下室里魃追徐彪的一幕,奇怪道:“这魃出来之后,一直追着徐彪,我打了他一次之后,他还是追着徐彪不放,这点有些奇怪。”
“难道这个徐彪身上也藏着什么秘密?”胡蓝蓝一直觉得徐彪不像好人。
查仁忠想到自己的父亲说来宝县的,不知道他那边出了什么变故,脑容量顿时不够用了,敲了敲脑壳,“先不想这么多了,得先把魃给处理了,不然到了晚上,出来祸害人就糟了。”
“你这样还能捉魃呀。”胡蓝蓝瞅着查仁忠粗肿的胳膊。
查仁忠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注意到瑶瑶站在门口,招呼瑶瑶进来。
胡蓝蓝起身站起来,笑着和瑶瑶打了招呼,出去了。
“你们聊什么呢?聊的这么入神?”瑶瑶喂了一口汤,问道。
“在聊最近发生的事情有没有关联,哎,想的我头都疼了。”
“想不通就别想了,你先把伤养好。”瑶瑶关心道。
“知道了。”查仁忠喝了一大口汤,笑了笑,心里却是堆满了愁云。
此时,徐彪的城堡里,到处都弥漫着鲜血的甜腥味。
大部分的人都跑了,偌大的城堡,总有些人躲在僻静的角落里偷懒,魃不厌其烦的在城堡里一间一间的找着,鲜血早已浸湿全身,顺着脚步在地上拖出两条鲜红的痕迹。
魃行走的速度已经与正常人无异,搜寻的效率无疑提高许多,身后被查仁忠用红花丸腐蚀的皮肤已经长全,身上微微鼓起血肉,脸颊凹陷,脸上的五官已经可以看清,竟是已经有了些许人的模样。
夜里,城堡寂静的上空时不时的被尖叫声划破。
城堡只剩下两人,魃像猫捉老鼠一样,总是给他们逃脱的机会,时不时的挠上一爪子。
两人胸口上大块的皮肤已经发黑腐烂,走投无路的恐惧侵袭着他们。
人在死前经受的惊吓与折磨越厉害,死后变成鬼魂的几率就越大,鬼魂的凝结度也就越高。
魃已经恢复了简单的思考能力。
城堡外的天空渐渐变成了灰色,天快亮了,城堡里传出两声高亢的惨叫声,随即陷入了沉寂。
早已生不如死的两人终于被魃咬破了脖子,凝结在空中的鬼魂被魃吸溜一空。
满意的站起身,魃的眼珠多了些灵动,左右看了看,辨清了方向,踏着一地的尸体,走进了会客厅,钻进了地下室,躺进了棺材里,闭上眼,好似在消化吃了一夜的食物,周围彻底失去了声音。
查仁忠坐在床上用手机刷新着新闻,丝毫没有徐彪城堡的消息。
魃行凶了一夜,逃命的人却没有一个去报警,世人趋吉避凶的自私心态由此可窥见一斑。
徐彪推门而进,身后跟着医生和胡蓝蓝。
医生解开查仁忠的纱布,吸了口冷气,“这割的可真够狠的。”
胡蓝蓝站在后面讪讪一笑。
医生给查仁忠换好药,叮嘱了些饮食要求,就离开了。
“查兄弟,那个僵尸怎么办?要不要报警啊?”徐彪问道。
查仁忠看着徐彪,“报警?怎么说?僵尸在我家里杀了人?警察信吗?”
“那怎么办?”徐彪急了,“都死了人了,警察找上门是迟早的事,到时候我怎么解释?”
“仁忠,通知家里人吧,魃出世,可不是见小事。”胡蓝蓝严肃道。
查仁忠拨了个号码,没一会嗯挂了。
“怎么了?”胡蓝蓝问道。
“打给我爸的,来这之前就打了,一直关机。”
“我打给我家老爷子吧,你家老爷子也在那,顺便一起通知了。”胡蓝蓝掏出手机,没一会就拨通了,说的是苗语,叽里咕噜的说了很久,屋子的人没一个听得懂的。
“我家老爷子寄了点活肌生肤的药来,走的顺丰,航运,最多后天就能到了。”
查仁忠不解道:“他们不来吗?”
胡蓝蓝点点头,“他们说要先去趟茅山。”
去茅山干嘛?查仁忠想不明白,不过两个老头子插手了,查仁忠心里的负担减轻了不少。
谁也没发现徐彪的脸色突然变的凝重起来,仿佛藏了不少的心思。
“我想去看看。”查仁忠犹犹豫豫的说道。
“你不要命啦!”瑶瑶急道。
“魃是我放出来的,我不能不管啊。”
“你去了能做什么?就算没被魃伤到,现在那边可能还有警察,万一被当成杀人犯抓了怎么办?”胡蓝蓝说道。
查仁忠默不作声,许久,抬起头,“我就是想去看看,我想知道有多少人因此丧了命。”
声音里满是愧疚之意。
“我陪你去。”胡蓝蓝看着查仁忠。
“我……我也去。”瑶瑶跟着说道,心里有一丝丝醋意。
“还是蓝蓝跟我去吧,我们两个就算打不过,逃命还是没问题的。”查仁忠小心的说着,侧目看向瑶瑶,生怕瑶瑶生气。
“放心吧,瑶瑶,我就让他在远处看一眼,看完就回来。”胡蓝蓝给瑶瑶喂了颗定心丸。
“那……蓝蓝,你一定要把他安全的带回来。”瑶瑶也没办法了,知道自己去了只能是拖油瓶。
胡蓝蓝给了瑶瑶一个放心的眼神,出去收拾东西了。
徐彪是不敢去了,也没人敢开车,查仁忠左胳膊不好使,胡蓝蓝就担任了司机的职责,在沉闷的发动机声响中,轿车转动了轱辘,很快就驶出了众人的视线。
“心里不好受吧。”胡蓝蓝问道。
查仁忠没有说话,把座位后倾,安心的躺下,看着车顶发呆。
车上没有其他人,面对胡蓝蓝,查仁忠会无缘无故的放松下来,不用装逼,不用取悦,没有压力。虽然认识不久,但却好像是早已熟识的老朋友,自然存在着一份默契。
查仁忠没有说话,胡蓝蓝也不追问,专心开车。
“蓝蓝,如果有很多人因为我而丧命,怎么办?”查仁忠突然开口。
好像预料到查仁忠会问这个问题一样,胡蓝蓝一点也不吃惊,“冤有头,债有主,你也只不过是被别人利用的一颗棋子,我们不信轮回,只问因果,不管你做了什么,想做什么,只求一个心安理得。”
查仁忠点点头,“我现在就是无法心安呐。”
“即使不去看你也知道,死人是不可避免的,如果你去向警察自首,那你永远无法弥补已经犯下的错,永远无法替死去的人报仇。”胡蓝蓝看向查仁忠,“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查仁忠自嘲了一下,“想不到我需要一个女孩子来开导我。”
胡蓝蓝笑了,“其实你都明白,只不过需要有人给你讲出来而已。”
查仁忠坐直起来,“没想到最了解我的人是你。”
“你这是在调情吗?”说完,胡蓝蓝脸蛋微微一红。
查仁忠自觉失言,羞涩的脸红了。
胡蓝蓝哈哈一笑,大方的说道:“在我面前你就不要装13了。”
查仁忠略微尴尬的笑了笑,并不恼火,心里暗忖:自己这是怎么了?
胡蓝蓝和查仁忠还在路上,城堡里已经悄然多出了一个身影,看身形是名男子,带着鸭舌帽,鬼鬼祟祟的在城堡里游荡。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尸体,鸭舌帽并不惊讶,冷静的在血迹里寻找着什么。
顺着杂乱的血迹,鸭舌帽找到了会客厅里的暗门,轻轻的推开暗门,看到了绵延直下的鲜血。
鸭舌帽顺着楼梯走进了地下室。
躺在棺材里的魃坐了起来,一头枯发已然焕发了光泽,脸上干瘪的肌肤竟然也变的饱满起来,除了嘴上夸张的两颗獠牙,已与常人无异。
“大补之后恢复的确实很快。”鸭舌帽声音低沉,不急不缓的说着,听不出丝毫的恐惧。
“你是谁?”魃竟然能够开口说话,难以想象不久前还只会嗷嗷的吼叫,说话的声音比鸭舌帽更加低沉,好像轰隆的雷声,让人听不仔细。
“我可以带你去找他。”鸭舌帽并没有回答魃的问题,说话好像没头没尾。
魃一下子站了起来,跨出棺材,“如果你骗我,我会杀了你。”
鸭舌帽笑了笑,扔给魃一把伞,转身离去,魃大步迈开,紧紧跟上。
胡蓝蓝开车来到了城堡门口,城堡外面的保安人员早已了无踪影。
只是一夜未来,城堡已经失去了往常的活力,寂静的像座闲置已久的鬼屋。
查仁忠推开门,扑鼻而来的是空气中飘荡的血腥味,浓郁的像铁锈一般的味道让人恶心。
脚下是斑驳的血迹,到处都是挣扎的痕迹,查仁忠和胡蓝蓝蹑手蹑脚的走进会客厅,暗门是开着的,查仁忠和胡蓝蓝相视一眼,胡蓝蓝掏出一瓶黑豆,毕竟红花丸对魃的皮肤还是能起到一定作用的。
两人像两只猫一样,无声无息的走进了地下室,屏住了呼吸,查仁忠凑到棺材旁一看,棺材里是空的,和胡蓝蓝使了个眼色,赶紧出去了。
“跑了吗?”胡蓝蓝发动 车。
查仁忠皱起眉头,“这下怎么办?”
车子才启动没开多远,远处传来了警车的警笛声。
胡蓝蓝赶紧右打方向盘,拐进了坡下的小树林里。
接连着五六辆警车哇啦啦的从旁边开了过去。
“有人报警了?”胡蓝蓝和查仁忠都觉得这警察来的有点蹊跷,魃不见了,警察就来了,这也太巧了吧。
一阵警笛声停在了坡上,有辆警车发现了他们,车上下来四名警察,直接掏出枪向他们走来。
查仁忠脑子里飞快的想着说辞,可怎么也想不出完美的理由,查仁忠躺在副驾驶座位上,手心开始出汗。
警察越来越近了,就在警察快凑过来的时候,胡蓝蓝突然解开了安全带,横跨到副驾驶座上,姿势香艳的骑在查仁忠身上,精致的脸庞贴近查仁忠,长发落下,香唇紧紧的吻住了查仁忠的嘴,香舌好像一条温滑柔软的小鱼溜进查仁忠的嘴里,和查仁忠的舌头缠绕交织在一起,查仁忠头脑一片空白,机械的吮吸着。
警察们隔着窗户看到这副活色生香的车震图,互相交换了视线,坏笑了一下,突然使劲的敲响了玻璃。
胡蓝蓝好像受惊的小鹿一样慌乱的抬起头,一头长发散乱的遮住了脸颊,当看到窗外的警察时,赶忙翻回到驾驶室,打开了车窗,一脸尴尬,结巴的说道:“警……警察同志。”
“干什么的?”警察语气凶狠,明知故问道。
“谈恋爱的。”查仁忠此时反应了过来,赔着笑脸说道。
“身份证,驾驶证拿出来。”警察继续摆着威风。
“警察同志,这事可不能给家里人知道。”胡蓝蓝摆出一副害怕的模样,可怜兮兮的求情道。
“少废话。”警察厉声道。
查仁忠打开车门下了车,掏出几张百元大钞,硬塞进说话的领头手里,“警察同志,请兄弟们抽烟,你就别带我们回去了,我们马上就走。”
握着钱的警察朝后面望了望,发现其他车上的同事没有注意到自己,胡乱的把钱收进了兜里,正了正脸色,“赶紧走啊,再看到我就抓你们回所里。”
“谢谢您,谢谢您,我们马上就走!”
胡蓝蓝赶紧启动了车,查仁忠钻进车里,轿车呜的一声开上公路离开了。
查仁忠直直的坐着,松了一口气,舔了舔嘴唇,嘴里还残留着胡蓝蓝唇彩的香气,回想起刚才舌头相触的柔软,查仁忠忍不住一阵意乱情迷。
此时放松下来,胡蓝蓝脸上爬上了红晕,抿了抿嘴,忽然想到了什么,抽出一张湿纸巾递给查仁忠,“把嘴擦擦。”
查仁忠接过湿纸巾用力的擦着,抹去了嘴上胡蓝蓝粉色的唇彩。
车里安静了下来,气氛尴尬到了极点,两人都各存心思,一路无语。
下车前,胡蓝蓝特地补了妆。
回到别墅,看到两人平安归来,瑶瑶悬着的心放下了,关切的询问别墅的情况。
“别墅里死了不少人,不过魃已经离开了。”两人言简意赅的叙述了一遍,不约而同的绝口不提警察的事情。
“徐彪呢?”查仁忠赶紧把话题岔开。
经查仁忠这么一提,瑶瑶才发觉好像自从查仁忠离开后,一直没看见徐彪。
人死在徐彪的房子里,最紧张的人应该是徐彪,他怎么不见了?查仁忠突然担心起来,“之前有人来找他吗?”
“没有啊。”瑶瑶摇了摇头,“车子都给你们开走了,这里也没其他人来。”
突然消失?查仁忠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拨打了徐彪的手机。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查仁忠脸色变了,徐彪失踪了?难道被绑架了?
查仁忠摸着鼻子,眼前发生的事情,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瑶瑶去卫生间,胡蓝蓝和查仁忠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到一边。
“警察已经去了,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我们不能待在这。”胡蓝蓝说道。
查仁忠明白,如果被警察看到他和胡蓝蓝在这里,到时候怎么也解释不清了。
“徐彪也不在,我们去找黄良,从他那里下手,而且他那边也能安排住处。”查仁忠说道。
瑶瑶出来了,查仁忠和她解释道,徐彪不在,他们身为客人住在这里也不是很方便,不如先去黄良那边,把黄良得失心疯的病因找到。
瑶瑶心里暗自叹息,徐彪答应送的那套别墅看来没戏了。
查仁忠打完电话,过了一会,黄良开车来接他们了,住的地方还是上次结婚时安排他们住的酒店。
“黄良,你病刚好,怎么就开车啊,应该多休息啊。”瑶瑶说道。
“我现在一点事都没有,其实你们说的那些事情我都不知道,我就好像睡了一长觉,醒来身上有点痛。”黄良笑道。
“当然痛了,都被你老丈人绑起来了。”查仁忠笑道。
黄良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这里都是自己人,我就直说了。”
查仁忠听了坐直了身体,胡蓝蓝坐在后面也身体前倾,意识到黄良即将说出一些他们所不知道的隐秘事情。
“醒来之后我一直在想,我家里怎么会有鬼?那天喝酒的人都是我工作中认识的熟人,应该没太大问题,可是后来我喝醉了是徐彪的司机送我回来的。”
“你怀疑是徐彪的司机偷了你的珠子?”
黄良嗯了一声,接着说道:“更奇怪的是珠子找到了,是在我老婆的包里找到的。”
“难道是你老婆偷……拿的?”瑶瑶心急嘴快的问道。
黄良摇了摇头,“如果是她拿的,直接告诉我就行了。”
“会不会是你喝醉了酒,自己解下来放你老婆包里的?”胡蓝蓝问道。
黄良笑了笑,“不可能,我工资卡都办了两张,真的我自己藏起来,另一张交给她,我每个月往给她的那张卡上打钱,再怎么喝酒,我也不可能把自己的东西往她那送,这可是原则性问题。”
胡蓝蓝听了干笑一声,这男人的伎俩真是层出不穷啊。
瑶瑶则在心里盘起了小九九,查仁忠可没有什么工资卡,以后出去接活,具体的报酬她可不知道,这查仁忠的私房钱该怎么查呢?既要不动声色,又要杜绝查仁忠偷存自己的小金库,这可是个大难题。
查仁忠没在这个问题过多纠结,“那你的意思是,徐彪把珠子偷还到你老婆的包里,让你误以为是你自己喝醉了酒自己摘的?”
黄良点点头,接着说道:“你上次不是说徐彪戒指里的小鬼没了吗?”
“是呀,我亲自测试的。”查仁忠惊讶道:“难道又回来了?”
“回没回来我不知道,不过上次家宴,我在他身边突然就感受到一阵寒冷,也就几秒钟的时间,然后就恢复了正常,你不是说鬼都是阴寒体吗?徐彪会不会又弄了一只鬼。”黄良问道。
“鬼又不是商品,哪里是随随便便就能买到的,何况还要听话。”查仁忠哭笑不得,不过依照黄良的描述,的确像是有鬼的样子。
查仁忠大胆的猜测了下,“你怀疑是徐彪指使小鬼让你得的失心疯?”
黄良眼神坚决的点点头。
“那他图什么?”查仁忠疑惑道。
“这就是我没想明白的地方。”黄良也是一脸困惑。
“也许徐彪只是想找一个合理的理由让你过来。”胡蓝蓝说道。
查仁忠的眉头皱的更深了,“难道徐彪知道魃在棺材里?”
魃出了棺材一直追着徐彪确实很可疑。
徐彪和魃之间是不是有着不为人知的关联?
徐彪的失踪是不是和同样失踪的魃有关?
躺在酒店的床上,查仁忠心中全是问号。
查仁忠闭上眼,眼前突然出现了中山装的形象,查仁忠脑中一个激灵,中山装不是一个人,他有团伙,正是这个团伙把他从棺材里救了出来,也许正是这个团伙帮他把魃藏在了棺材里。
又是买房,又是挖魃,只靠一个强大的鬼魂,是无法在现代社会里做这么多事情的,那他的团伙应该是一个人,一个有钱有势的社会人。
查仁忠眼前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查仁忠自嘲的摇了摇头,不可能,眼前的身影又变成了徐彪。
查仁忠摸着新长出来的胡渣,思考着:徐彪与中山装会不会本来就是一伙?这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徐彪自导自演的苦肉计?中山装想抓住自己,查仁忠可以理解,可徐彪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查仁忠一点头绪也没有。
啊……查仁忠烦闷的把头闷在枕头里大吼了一嗓子,太他妈烧脑了。
查仁忠坐起来点燃一支烟,郁闷极了,这烧脑烧的连烟都忘记抽了。
宝县公安局里乱成了一团,死亡数十人,在自己的管辖地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县里从上到下的领导全都坐立不安,公安局当天就成立了专案组,已经几天了,案情却毫无进展。
房子的主人徐彪是当地的富商,在县领导的眼里就是一只下金蛋的鸡,一只流肥油的羊,一半以上的县高层领导都住着徐彪送的房子,徐彪现在突然失踪,与之有亲密联系的县领导们心里七上八下,摸不清到底出了状况。
案件需要调查,徐彪失踪,那就从他的亲戚好友调查起。
查仁忠一行人在酒店待了几天也没有徐彪的消息,准备明天就回去。晚上,吃过饭,黄良开车把查仁忠一行送到酒店门口。
车门刚打开,走过来三名警察。
“你是徐彪的女婿黄良吧。”面前的警察开口问道。
“是!”黄良点点头,一脸莫名。
查仁忠心里咯噔一下,脸上装作若无其事,与事情无关。
“在徐彪郊外的房子里发生了凶杀案,请你配合我们调查。”
凶杀案?黄良吓了一跳,“我不知道啊,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直接找徐彪去啊。”
黄良好歹也算是政府部门职员,并不怵警察。
“你们先等一等。”黄良抬起手打断了警察的话头,“把你们的警察证拿给我看看,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假冒的。”
“我们警察怎么可能有假冒的!”后面的一个年轻警察立马叫道,平时出去都是趾气高昂的,到哪都是大爷,只有自己污蔑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污蔑过。
领头的警察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满脸的褶子,他抬起手,掏出了警察证,黄良不客气的接过来,看了看,黄亚军。
“咱们可是本家。”黄良笑着把警察证还给了黄亚星,接着说道:“那个小伙子的警察证给我看看。”
年轻的小伙子立马火了,这不是明摆着针对自己吗?
“我们队长的已经给你看过了,还需要看我的吗?我看你是做贼心虚,有必要抓起来好好审审。”小伙子恐吓道。
“好了,小吴。”黄队也有些恼火,要不是黄良的叔叔在市公安局,他怎么可能对他这么客气。
“小黄,大家都是同事,你配合一下,我们提几个问题,说完了我们就走了。这样,你也不用回所里,就在这附近,你随便找个地方,咱们谈一谈,花不了多长时间。”
身后年轻的吴警察第一次看到自己队长对人真的客气,隐约察觉到眼前的黄良估计有着自己不知晓的背景,心里的忿气也就烟消云散了。
在这小县城里的政府部门做事,拼的就是关系,无论是多大的职员,都有一张自己的关系网,他能在黄队面前说上两句话,还不是是因为黄队的老婆在自己舅舅手底下做事。既然人家能让黄队这么客气,自己何必再找不自在。
黄良就在查仁忠住的酒店开了一个包间,老板听说黄良带着警察来了,紧张的立马开车过来,得知都吃过晚饭了,让服务员上了一桌子点心,每人泡了一壶茶。
老板给在桌的每人发了张名片,识趣的出去了,工商,公安,一个都惹不起。
“咦,瑶瑶?”年轻的吴警官盯着对面的瑶瑶看了半天,终于确定这正是自己的高中同学,心中的女神,瑶瑶。
“你是?”瑶瑶看着对方有些眼熟。
“我是吴大庆啊!”吴警官欣喜的说道,一想到眼下的场合,立刻严肃了表情,压低了声音,“我是高三(三)班的吴大庆。”
瑶瑶想起来了。
高三那年,瑶瑶在上学的路上总会有一个骑山地车的男生飞快的从自己身边擦过,即使冬天也敞开外套,疾驰的风将他的外套吹向两边,像一只巨大的蝙蝠。
放学的路上,每当自己转弯回家的时候,这个男生像幽灵一样出现,然后如同早上一样,从身边骑过。
每每看到,瑶瑶心里都嘀咕:这小子脑子有问题吧。
高考前一个月,在放学的路上,瑶瑶如同往常一样转弯回家,那个幽灵一样的男生如往常一样出现在瑶瑶身后,不过这次他没有飞驰而过,他停在了瑶瑶的面前,递过一封信,信封是咖啡色的,上面画着两颗嵌套的爱心,正是当年泛滥的爱情模板。
当时天色已黑,但幽灵男生的脸应该是红色的。
瑶瑶还没反应过来,男生已经如同风一样吹走了。
虽然毫无防备,但收到青春小说里的情书是每个女孩都在期盼的事情,瑶瑶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很快,然而家里对于这方面管的很严,瑶瑶撕掉了信封,把信压进了参考书里,瑶瑶闻了一下,信纸是薰衣草香的,一切都如同小说里一样,自己仿佛成为了女主角。
晚上,瑶瑶躺在床上,偷偷的打开信纸,如歌词般的情话纯洁又动人心弦,瑶瑶读了好几遍,然后将信纸撕碎,外面又包裹了几张废纸,扔进了纸篓,拒绝是肯定的,马上就要高考了,自己没精力用来谈恋爱,最主要的是瑶瑶对信纸里这个叫吴大庆的男生实在无感,在瑶瑶心中,他一直是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
第二天早上,上学的路上,如风的男子如期而遇,这次每像风一样刮走,而是和瑶瑶一样的车速,瑶瑶第一次看到了男生的模样,白白净净的,很瘦,瘦的像具骷髅。
低着头骑了一会,男生红着脸问道:“信看了吗?”
瑶瑶咬着嘴唇,嗫喏道:“马上就高考了,我不想被打扰。”
男生失望的哦了一声,不甘心的问道:“高考后呢?”
“考完再说吧。”瑶瑶说完拼命的蹬着车,第一次超过了男生。
男生踩着车想着,什么意思呢?考完再说,是对自己有意思吧?想到这里男生开心的蹬着车,如风一样的飞驰远去了。
高考结束之后,瑶瑶早已经忘了这个人生中的插曲,和一帮朋友出去旅游了,自此,两人再无联系。
但在吴大庆的心里却对瑶瑶一直念念不忘,直恨天公不作美,缘分太浅,今天意外相见,吴大庆不禁有种欣喜若狂的欢喜,觉得自己的等待换来了老天的赐缘。
“你认识?”查仁忠贴在瑶瑶耳边问道。
瑶瑶脸微微一红,点点头,“高中同学。”
吴大庆看到查仁忠和瑶瑶亲密的举动,心中的爱恋清脆的碎了,眼神中流露出一股酸溜溜的醋意。
原来高考之后瑶瑶就是被这个人抢走了,吴大庆自动脑补了一出查仁忠勾引瑶瑶的爱情片,而查仁忠则被他定义为了夺人之爱的小白脸。
原来是瑶瑶同学,查仁忠略微放心了,冲吴大庆礼貌的笑了笑。
而在吴大庆的眼里,这个小白脸咧着嘴冲着自己笑,分明就是在炫耀瑶瑶选择了他,分明就是在嘲笑自己,吴大庆强忍愤怒,表面上礼貌的微笑回应,脑子里面早已经把他揍的体无完肤。
黄亚军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吴大庆和瑶瑶的交谈,面对黄良,开始发问。
“你和徐彪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就前几天吧,也就四五天的样子。”黄良回忆着。
黄亚军眼神一亮,这不正是案发左右的时间吗,脸上不动声色,继续问道:“你们当时见面都做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黄良摸了摸鼻子,“他们说我得了失心疯,咬了徐彪一口,徐彪就把我同学找来,给我治治。”
黄良指着查仁忠,“这就是我同学,他给我治好的,在场的都可以证明。”
“没看出来你是名医生。”黄亚军对着查仁忠笑笑。
“我不是医生,只是有些家传的土方法,上不得台面。”查仁忠低调的说。
“我能问问是怎么治的吗?”黄亚军追着问。
“就烧个符纸,喝点符灰就行了。”查仁忠一耸肩。
吴大庆噗嗤一笑,“原来是搞封建迷信的神棍。”
说完,正了正腰板,觉得自己身为人名警察,这形象肯定比神棍光辉不少,瑶瑶一定会弃暗投明的。
听到吴大庆说查仁忠是神棍,瑶瑶不满的皱了皱眉头,查仁忠尴尬的笑了笑。
黄良却不客气的说道:“什么神棍,这不是给我治好了吗?”
吴大庆咂了咂嘴,觉得还是不要和黄良争论了,他连自己队长的面子都不给,和他争肯定讨不到好处。
“也就是说案发前,你们都接触过徐彪。”黄亚军岔开话题。
查仁忠和胡蓝蓝心里扑腾一下,不会都要协助调查吧。
黄亚军转向瑶瑶,“你和黄良是什么关系?”
吴大庆竖起了耳朵,却听到了令他心碎的答案。
瑶瑶搂着查仁忠的肩膀,“我是他女朋友。”
“真是郎才女貌。”黄亚军赞了一句,赞的瑶瑶脸上飞出了红晕。
“这位美女,你和黄良是什么关系?”黄亚军看向胡蓝蓝。
“我是瑶瑶的朋友,陪她一起来宝县玩两天。”胡蓝蓝大方的笑道。
“宝县不大,但是鱼米之乡,有空多逛逛。”黄亚军热情的说道。
黄亚军在本子上写了几笔,接着问道:“给黄良治完病后,你们都做什么了?”
黄亚军首先看向黄良。
“我吃完晚饭就回去了。”黄良一脸坦然。
黄亚军看向查仁忠。
“我们三个在那住了两天,然后就住到这酒店里。”
黄亚军感兴趣的问道:“为什么住了两天?”
“黄良晚上走了,我们没地方住啊,就在那住了一天,晚上睡觉我被毒虫咬了,就又住了一天。”查仁忠知道自己胳膊上的伤太显眼,早晚会被问到,不如直接自己说出来,说完晃了晃缠着纱布的左胳膊。
“哦?”黄亚军兴趣更浓了,其实刚进门就注意到了查仁忠的胳膊,一切的异常在这个老警察眼里都是线索,“那片别墅也不偏呀,什么毒虫能把胳膊咬成这样?”
瑶瑶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黄良这时候也知道这老警察不好对付。
啪,胡蓝蓝从包里掏出一个隐形眼镜瓶般大小的玻璃瓶,瓶子里趴着一只红褐色的小甲虫。
“这是苗族的红甲,毒性可以腐烂肌肤,只要稍微叮上一口。”胡蓝蓝用手比划着,“周围一片的皮肤都会腐烂掉。”
吴大庆倒吸一口凉气,这么漂亮的美女身上竟然有这么可怕的东西。
“姑娘是苗族人?”黄亚军问道。
“是!”
“这虫子也是从苗族带出来的?一个姑娘家带这么危险的东西不害怕吗?”
胡蓝蓝轻蔑的一笑,“我们家就是玩虫子的,现在的男的可比虫子危险多了,我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怎么能不准备点防身的东西。”
胡蓝蓝一席话打击了一房间的男人,大家都尴尬的笑了笑。
“你确定查仁忠胳膊的伤是你的毒虫咬的?”黄亚军突然又把话题转回到了查仁忠的胳膊上。
胡蓝蓝点点头,脸上流露出抱歉的表情,“是我没留神,晚上睡觉的时候把它放出来的,平时它都不会乱跑的,那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就……”
胡蓝蓝咬着嘴唇,一副后悔欲哭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胡蓝蓝说的都是真的。
“没事了,你看我这胳膊不是还好好的吗?”查仁忠快速的配合着。
黄良心里吐了口气,这两人不去演戏真是糟蹋了。
看到胡蓝蓝这副模样,吴大庆和黄亚军都心软了。
“好了,好了,我们也是为了工作,得把事情说清楚不是。”黄亚军给了个台阶。
“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事情麻烦你们说明一下。”黄亚军掏出手机,翻了一通。
“这张照片是我们同事在去案发现场的路上拍到的。”黄亚军把手机推到查仁忠的面前。
黄良和瑶瑶一左一右的凑了过来。
照片上是徐彪的车,胡蓝蓝坐在车上,查仁忠则下了车和警察在说些什么。
查仁忠舔着嘴唇,看着胡蓝蓝,用眼神询问着:怎么办?
这张照片其实是当时那辆警车上一个警察拍了放朋友圈里炫耀的,意思是去案发现场的路上碰到一对车震的野鸳鸯,一通惊吓,估计把男的吓成了终身不举。
黄亚军看到了查仁忠和胡蓝蓝觉得眼熟,翻开了朋友圈,确定了是这两人,之后越看这两人越觉得可疑,可又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他们一切的说辞都说得通。
瑶瑶不安的看向查仁忠,他们当初回来的时候没提到遇到警察啊。
包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许久没有人说话。
黄亚军没有了耐心,打破了沉默,“听同事说,当时你们在……”
胡蓝蓝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我喜欢查仁忠,怎么了?”
坐着人全都蒙了,全都抬头看着胡蓝蓝。
“瑶瑶,我对不起你。”胡蓝蓝看向瑶瑶,“那天我说带查仁忠去医院换药,其实我们去了郊外,不过……我就只亲了他一口,别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瑶瑶看着胡蓝蓝,又扭头看着查仁忠。
查仁忠一副为难的表情,“我们只是……只是……”
查仁忠双手比划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真亲了?”瑶瑶本来以为胡蓝蓝只是在演戏,看到查仁忠这副模样,知道两人是真的亲在了一起,心里各般滋味,眼泪忍不住滚落下来。
吴大庆看到心中的女神落泪,心痛不已,暗骂小白脸就是小白脸,狗改不了吃屎,恨不得亲自去替女神擦干眼泪。
“瑶瑶,你别怪仁忠,都是我一厢情愿,我只是想留个纪念,等离开宝县,我们是不会再见面的。”胡蓝蓝安慰道。
“你们骗我。”瑶瑶泣不成声,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你们两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
查仁忠不停的拿面纸给瑶瑶擦眼泪,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没想到看了一场闹剧,黄亚军失望的合起笔记本,说了句都好好冷静冷静,起身离开了。
吴大庆跟在黄亚军的后面,一步三回头的看着瑶瑶,心痛的离去了。
警察走了,胡蓝蓝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该怎么劝瑶瑶,说自己是演戏的?都是骗她的?好像心中并不是那么想解释。
“瑶瑶。”查仁忠晃着瑶瑶的肩膀,“警察走了,你听我解释。”
瑶瑶止住了哭泣,仍然一抽一抽的,“解释什么?看你那反应我就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我们是亲的一下。”查仁忠急道,“但那是有原因的,是迫不得已的。”
瑶瑶哇的一下子又哭出声来,“亲就亲了,能有什么愿意啊。”
“你先别哭,听我把话说完啊。”查仁忠急的一头汗,“屋里死了那么多仁,我们出来的时候被警察发现了,我们只能装作是……是出来偷情的。”
“什么不能装,非得装偷情的。”听到查仁忠的解释,瑶瑶心里微微好受了些,但还是不能解气。
黄良算是听明白了,同情的看了眼胡蓝蓝,心里暗骂查仁忠,便宜都让你小子给占了。
“你们小两口有矛盾床上解决去,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黄良说完作势离开。
查仁忠和瑶瑶想想也站起来,胡蓝蓝尴尬的跟在后面出去了。
查仁忠在房间里又是哄又是劝,最后使出自己死皮赖脸的绝学和向岛国老师学习的技术,把床摇的咯吱响,终于让瑶瑶放弃了责怪。
隔壁房间里胡蓝蓝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回放着自己在包间里的场景,自己说的那些话是在演戏吗?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他了?丝丝情愫扰的胡蓝蓝翻覆难眠。
警车里,黄亚军问道:“小吴,你和那个瑶瑶是同学?”
吴大庆点点头。
“交给你个任务。”
吴大庆兴奋起来,隐约觉得这个任务和瑶瑶有关,有了这个任务,即使在工作期间,也可以去找瑶瑶了,而且理由是那么的正当。
看着吴大庆兴奋的模样,黄亚军接着说道:“你也许已经猜到了,我要让你去接触瑶瑶,但不要太刻意,就像朋友一样聊聊天,我觉得她的男朋友有可疑,但你不要打草惊蛇。”
黄亚军想到房间里胡蓝蓝大包大揽的把事情都算在了自己的头上,虽然没什么毛病,但身为老警察的经验却让自己觉得哪里不够谐调,也许是自己多虑了,不过让吴大庆去调查调查也好,反正放在身边也是个累赘。
“保证完成任务。”吴大庆兴奋的敬了个礼,“我也觉得这小白……这小子可疑。”
“那说明咱两想到一块去了,好好完成任务,不准偷懒。”黄亚军装模作样的鼓励道,鼓舞这种新人,他有的是办法。
“小辉,先把小吴送回去吧,明天就不用接他了。”
充当司机的王志辉中等身材,特警出身,格斗技术一流,他才是黄亚军的得力助手,从昵称上也看得出王志辉和黄亚军的关系更近。
送走了吴大庆,车子里就剩黄亚军和王志辉两人。
“小辉,你觉得那两人有嫌疑吗?”
“如果放在平时,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他们出现的时间和地点都太巧合了。”王志辉分析道。
“是啊,太巧合了。”黄亚军不再说话,皱起眉沉默的思考着。
王志辉不用黄亚军指示,知道该把车开到哪。
第二天一早,查仁忠带着瑶瑶和胡蓝蓝,三人乘坐最早的一班车回江州了,而此时,吴大庆警察正鼾声如雷的睡在床上,做着和瑶瑶比翼双飞的美梦。
一路上,瑶瑶没有和胡蓝蓝说话,反正已经这样了,胡蓝蓝也懒得主动搭理瑶瑶,心里还巴不得瑶瑶胡思乱想,自己怎么说也算是打入敌营了。
查仁忠左看看右看看,决定还是不招惹她们两个为好,在沉默的气氛里,三个人睡着了。
到了车站,文静在出口站着,热情的和查仁忠、瑶瑶打了招呼,查仁忠有些尴尬的回了笑,瑶瑶微微咧嘴一笑。
胡蓝蓝看着查仁忠有些欲言又止,最终把嘴里的话咽下,拖着文静走了。
“怎么回事?”文静看到胡蓝蓝这副模样,狐疑道,“吵架了?”
“我把查仁忠给强吻了。”胡蓝蓝头也不回的说道。
文静的表情惊愕的像开了花,转眼笑开了,“什么情况?这么强悍啊,瑶瑶知道了?”
胡蓝蓝没有回答,拦了辆出租车,想尽快消失在查仁忠和瑶瑶的视线里。
“肯定被知道了。”文静想起刚才瑶瑶的反应,猜测到。
“早知道当初我就陪你一起去了。”文静为错过了如此精彩的事情后悔不已。
胡蓝蓝在前面走了,瑶瑶心里的不快也消失了,搂着查仁忠的胳膊也离开了。
梁羽已经到张洁公司上班了,在张洁的住的小区里租了间合租房,每天和张洁一起上下班,脸上又恢复了活力,张洁的心意他多少也感受到了,不过上一段感情里的伤害并没有完全抚平,装傻充愣的和张洁做着同事。
回到住的地方,查仁忠在门口的鞋架里摸到了梁羽藏着的钥匙,刚进门,瑶瑶就收到了吴大庆微信加好友的消息。
验证通过,吴大庆兴奋又小心的斟酌着第一条消息该怎么写,憋了半天一句话输了又删,删了又输,还没输出就看见瑶瑶先发了条信息过来。
“你怎么有我号码的?”
有了问题就好回答了,吴大庆删掉了输了半天的文字,“我可是人民警察耶!”附上了一个得意的笑脸。
瑶瑶一下子警觉起来,把手机递给查仁忠。
查仁忠手指不停的打着字:“你加我是为了调查我?”
吴大庆不知道对面的打字已经不是瑶瑶,紧张的解释道:“不是,不是,大家都是老同学,毕业这么久还能再见面,你不觉得是缘分吗?”
查仁忠鼻孔里哼出一口气,瑶瑶在一旁看到吴大庆发过来的消息脸上一红,悄悄看了查仁忠一眼,骂了一声:“神经病。”
“我和你不熟,以后别找我,再见。”查仁忠发完消息把手机扔在了床上。
吴大庆看到瑶瑶发过来的消息,愣住了,还没干嘛呢就被女神拒绝了,自己的桃花运才一个晚上就结束了,队长交待的任务也完成不了了。
吴大庆决定爆点猛料,在警队任务和女神之间,毫无悬念的选择了女神,不管怎么样,不能让女神把自己拉黑不是?
吴大庆双手打字,两个大拇指像在打地鼠一样飞快的敲击着。
“刚才和你开玩笑的,我找你其实是队长交待的任务,黄队觉得你男朋友和他勾搭的那个女的很可疑,我接下这个任务也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你男朋友骗着你在外面勾三搭四,现在说不定还和杀人案有联系,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
吴大庆发完,觉得自己真的是为了爱情付出,意犹未尽的又发了一段:“瑶瑶,你当我的线人,这样即使查仁忠案发了,我也能保住你!”
瑶瑶的手机接连着收到两条消息,查仁忠皱着眉头打开手机,看完之后大吃一惊,瑶瑶在旁边看完消息之后看着查仁忠,快急哭了,“怎么办?警察盯上你了。”
查仁忠安慰道:“没事,他找不到证据的,不过我得把这消息告诉胡蓝蓝,这段时间都得小心点。”
瑶瑶撅起嘴,“你告诉她干嘛?“
查仁忠解释道:“如果她被抓了,我跑的了吗?”
瑶瑶一听有道理,没法阻止了。
查仁忠转手把聊天记录截了屏发给了胡蓝蓝,又用瑶瑶的微信回了消息给吴大庆:“谢谢你,不过我相信我男朋友,那个女的也已经离开了,他们不会再联系了。”
吴大庆看到女神对自己说谢谢,立马情不自禁的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当看到后半句时,忍不住咒骂查仁忠这个小白脸无耻的偷走了女神的一片痴心。
“你告诉我那个女的去了哪里,我派人监视她,保证不让她再骚扰你们。”
监视!查仁忠看到这个字眼,下了一跳,自己和胡蓝蓝已经被重视到了这种地步了吗?难道已经被当做了杀人案的嫌疑人?
查仁忠脑子里思绪万千,却没能想到这不过是吴大庆在讨好瑶瑶,吹嘘自己的能力。
查仁忠还在掂量着自己和胡蓝蓝在警察眼中的分量,吴大庆的下一条消息又到了。
“你男朋友由我亲自盯梢,你放心,他一有什么动静我第一时间向你汇报。”
这讨好的也太明显了,第一时间汇报给瑶瑶,连警队都排到第二位了,查仁忠心里略微松了口气,如果自己真的被严重怀疑,想来也不会是这个草包监视自己,在现在嫌疑人徐彪未找到的情况下,警察也只能找找徐彪周边的人,自己只不过正好在这个范围里,正好隔天出现在了案发现场附近,不过一切都没有证据。
“我想他还不知道我们已经离开宝县了。”查仁忠笑着对瑶瑶说。
吴大庆开着自己的骚气的红色马六,停在瑶瑶入住的酒店门口,低头发着微信,不时的扭头看着酒店门口,纳闷着,这都几点了,瑶瑶怎么还不出来吃早饭。
吴大庆心里臆想着:瑶瑶和查仁忠一出来,他开着车路过他们身边,装作偶遇,绅士的请他们吃早饭,瑶瑶看到自己的车,一定会对自己另眼相看的,那个小白脸,一看就是骗吃骗喝骗感情的骗子,哪会有车,更何况自己今天精心的打扮,这形象,也不比那个小白脸差。
吴大庆等到了中午也没看到瑶瑶出来,车轮没动,车里一直开着空调,白耗了一格油。
胡蓝蓝走在商场里逛得兴趣索然,看什么都没意思,文静干脆把她带回了家,两人在文静的房间里相对而坐,文静打算来个现场审问。
文静妈看到文静出去老半天竟然带回来一个女的,心里腹诽了半天,连饭都不乐意做了。
文静还没开口,胡蓝蓝的微信响了,掏出来一看,是查仁忠发的消息,胡蓝蓝枯萎的精神仿佛碰到了雨水,抖擞了起来。
文静一副瞧不起的眼神,说道:“你这早晚要失身啊。”
胡蓝蓝没理她,打开微信,看到了吴大庆和瑶瑶的聊天截图,看完了皱起眉头,把手机扔给文静。
“这么大方?”文静狐疑道,看完之后满肚子疑惑,“你怎么成嫌疑犯了?”
胡蓝蓝把这几天在宝县发生的事详细的说给文静听,包括在车上强吻了查仁忠,临走前在警察和瑶瑶面前的坦白,事无巨细,都道了出来。
文静听完思考着,人肯定是魃杀的,但警察不会信这个事实,胡蓝蓝和查仁忠报案当天出现在了案发现场附近,肯定会被认为有嫌疑,不过他们已经找到了很好的理由,警察没有证据,即使怀疑,拿他们也没有办法。
那个姓吴的小警察,只顾泡妞,根本没把警队的任务和纪律放在心上,如果真的重点怀疑查仁忠和胡蓝蓝,这种小角色根本就不会派出来,所以警察这边,文静不担心。
现在最值得关心的,是案件的关键人物徐彪,徐彪失踪,等同于断了线索,徐彪是作为被害者被绑架还是作为主谋者躲了起来,都不得而知。
如果徐彪是主谋者,那么徐彪与中山装勾结,把查仁忠骗到宝县,如果没有胡蓝蓝,估计查仁忠现在已经中毒身亡,但查仁忠没死,警察也没抓到他们,徐彪为什么要逃跑?如果要至查仁忠为死地,徐彪大可指认查仁忠为杀人犯,以他在宝县的关系,当天又有手下可以证明查仁忠确实到过案发现场,让查仁忠坐实罪名,应该不是件很困难的事。
如果徐彪是受害者,那他是被绑架还是逃跑了?如果被绑架了,是中山装绑的他吗?又是谁报的警?报警的目的又是什么?
经过分析,文静认为徐彪是受害者的可能性更大,也更合理,估计他事先听到了风声,才想法设法的把查仁忠弄来,想一起对付要伤害他的人。
胡蓝蓝吃惊的看着文静,惊叹道:“这才当了多久的警察,变得这么厉害,以后你老公可有罪受了。”
文静指了指书架上各种刑侦专业的书,“我把谈恋爱的功夫都用在了这些上面。”
胡蓝蓝把文静的分析微信发给了查仁忠,查仁忠看完之后和胡蓝蓝一样的反应,就文静这素质,不去刑侦队,可惜了。
琢磨着查峰他们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查仁忠给查峰去了个电话,果然,他们明天就到江州了,查仁忠在电话里把这几天的遭遇讲了一遍,查峰大吃一惊,魃出世了,这可不是小事,他匆忙挂断电话,和王飞还有茅山的兄弟商量起来。
茅山的兄弟叫高文武,是个高个子,身高一米八三,皮肤黑的和古天乐一样,可惜长了一副酱爆的脸,不管从什么角度看,都不像是个良民。
高文武是茅山嫡系弟子,和茅山脚下的速成班不可同日而语,不管到哪,随身都带着一柄宝剑,这个扮相走在街上,让人忍俊不禁,曾被人用手机偷拍,传到网上,标题为酱爆学武,爆串一尺五!引来一大阵转发。
因为这个长相,高文武的感情生活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或者说一直都是稳定的,因为至今为止,追了十几个女孩,一个都没有成功过。
不过高文武自己却是自恋的不得了,觉得自己完美的身材和明星脸,放哪都是吸引美女的磁铁。
高文武的脾气和他的长相还有身材很般配,认死理,暴脾气,在茅山派里也是个问题弟子,不然也不会查峰和王飞这种满世界撒野的人成为好兄弟了。
接到查峰和王飞的求助消息,高文武什么也没问,带上宝剑就下山了。
查峰把王老爷子被杀,自己和王飞被抓住的事情告诉了高文武,高文武噌的拔出宝剑就要去替两兄弟报仇。
三兄弟对中山装起初是没放在心上的,觉得对方只是趁着人多当初才抓住了查峰和王飞,只要自己谨慎些,肯定不会再出现同样的情况。
可现在听到了魃出世的消息,连最鲁莽的高文武都在踌躇着。
百年无鬼,千年无魃!一百年才能出现一个鬼王,一千年才能出现一个魃,建国后都连妖都没了,这魃哪冒出来的。高文武奇怪道。
“不知道那帮孙子从哪得到的消息,愣是从别墅下面挖出来的。”查峰也是愁云满面,要报仇,这点子一下子变硬了。
“我觉得魃的出现对我们来说可能是有好处的。”王飞思索着。
查峰和高文武诧异的看着王飞,“你和魃有交情?难不成魃还会帮我们?”
“魃和我没交情,不见得它和中山装就有交情啊!”
王飞说完查峰眼前一亮,“是啊,魃不认我们,它也不见得认中山装啊,现在魃跑了,中山装他们应该也正头疼着吧。”
“也许这对我们反而是个机会。”王飞点点头。
“既然没问题了,咱们就准备出发吧。”高文武迫不及待的背起宝剑。
王飞看了眼高文武的造型,想了想:“还是开车去吧。”
吴大庆得知瑶瑶已经离开宝县,带着一脸失落回报给了黄队,黄队略一思考,让吴大庆到江州继续执行任务,跨地区执行任务,需要协调的事情太多,手续烦琐,黄队也不愿为此不确定的嫌疑人耗费这么多的精力,所以叮嘱吴大庆不得与当地警方联系,只能秘密执行任务。
吴大庆,查峰,王飞,高文武即将往江州赶来,地点都是查仁忠的住处,一场看不见的雷雨已经有了起风的味道。
吴大庆第二天开着他红色的马六赶往江州,出发前发了一条微信给瑶瑶,询问地址,等到快到江州了,也没收到瑶瑶的回信。
瑶瑶把手机拿给查仁忠看,“吴大庆过来了,怎么办?”
查仁忠厌烦的看了一眼手机,撂了句:“别理他,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警察的,哪有向嫌疑人要地址的。”
吴大庆在江州市中心转了一圈,没等到瑶瑶的回信,又不好意思向队长汇报,无奈之下只得找了个宾馆住下了。
查峰一行人到晚赶到了查仁忠的住处,在附近找了个宾馆住下了,晚上和查仁忠小两口一起在楼下的饭馆吃饭。
高文武的长相惹的瑶瑶和查仁忠忍俊不禁,本来还是克制着,可是高文武一开口,那欠揍的模样让查仁忠和瑶瑶再也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高文武看到他们的反应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还有些得意,看着查峰和王飞,说道:“你们看,哥不管到哪都是开心果,这幽默的气质你们这辈子是学不来了。”
刚停下来的查仁忠和瑶瑶听了之后又继续大笑起来。
查峰和王飞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这个气质谁也学不了。”
言归正传,王飞向查仁忠询问具体的情况,查仁忠告诉他们有个警察已经来到了江州,不过还不知道自己的位置,估计正在江州转圈呢。
桌上的人听完又是一阵哄笑,笑完之后王飞说道:“不管这警察是不是菜鸟,被警察盯上已经是事实,以后大家行动的时候还是要留神有没有被人跟踪。”
大家赞同的点点头,王飞接着说道:“接下来首先要做的,是找到中山装的位置。”
“可是,到哪找呢?”查峰问道。
一桌子人大眼瞪小眼,想不出个结果。
“要不,还是去那个别墅那蹲着,看到有人进出就跟着。”查仁忠提议道。
王飞点点头,“也只能先这样,我们对他们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
“对了。”查仁忠掏出一面铜镜,“这是装魃的棺材里的,我试过了,没用。”
王飞接过铜镜,翻来覆去的看着,“咱们当初在地洞里看的很清楚,棺材里没有其他东西了,应该就是靠这面铜镜封住魃的,没错啊。”
“会不会有什么使用的方法?”查峰提议道。
“就一面镜子,有什么方法?”查仁忠说道。
“给我看看。”高文武在一旁端详半天了,接过铜镜,仔细的看着背面的图案。
“好眼熟啊。”高文武嘀咕道。
“你说什么?”坐在旁边的王飞听到了。
“这图案我好像在哪见过。”高文武用手摸着凹凸的花纹。
“你见过?”查峰问道,“你好好想想,在哪见到的。”
高文武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在我师父的练功房里。”
“你师父?”查仁忠好奇道,“你师父是谁啊?”
“他师父是茅山派现任掌门——出云道长。”王飞解释道。
“出云道长的练功房!”查仁忠咋舌道。
茅山派虽然没落了,但是一派的真传还在,特别是每一代的掌门,都是茅山道术的集大成者,出云道长更是近几代掌门的佼佼者,从小就显露出不凡的修炼天赋,几乎从小就被当做掌门继承人来培养,在捉鬼这一行里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看来还得找你师父问问咯。”查峰说道。
高文武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直说不行不行,自己是偷跑出来的,师父还不知道,如果打电话回去不就露陷了吗?师父前天还嘱咐自己好好修炼,过段时间要去做件大事。
桌上的人都无语了,高文武直接把掌门的话当耳边风了,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
讨论了半天还是决定先去江边的别墅蹲守,只要有人活动早晚会找到线索。
查仁忠隔壁的房子租客刚好回老家,查峰三人立刻就租了下来。
查峰三人在别墅附近蹲点了几天,毫无收获,而菜鸟警察吴大庆却找到了查仁忠和瑶瑶的住所。
这天,江州的百货大楼搞全场促销,一大早商场门口就排满了长队,女人对折扣是没有丝毫的抵抗力的,瑶瑶一早就拖着查仁忠来排队,看着前面乌压压的一片,忍不住埋怨查仁忠在床上赖了0.1分钟。
骚包的吴大庆一大早也来到了商场门口,他起的可比瑶瑶早多了,排在了第一分队里,成为了最早一批进入商场的人。
吴大庆前后全是女孩,趾气高扬的迈进了商场。
商场里面人挤人,看中的衣服也没地方试,基本是抢一件就走,吴大庆早就提前踩好了点,趁着进入的时间早,狂奔目标店,扫荡一样拿走看中的衣服。
没多久,商场里面的人就像泥石流一样,被推着前进。
吴大庆双手拎满了袋子,努力的想挤向出口,然而不断涌进来的人潮把他一阵又一阵的推了回去。
就在他伸长了脖子辨认方向的时候,看到了同样在人潮里随波漂流的瑶瑶以及他的任务对象小白脸查仁忠。
然而还没等吴大庆叫出声,已经被人潮挤向了相反的方向,再也找不着了。
吴大庆这下浑身充满了力气,卯足了劲挤出商场,站在商场对面的手机店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商场的正大门。
盯了快一个小时,也没见瑶瑶和查仁忠出来,吴大庆转念一想,商场有四扇大门,他们不会从别的门走了吧。
吴大庆赶忙溜出手机店,打算跑到侧门看看,这时,瑶瑶满脸兴奋,查仁忠满脸疲惫的从正门走出来了。
吴大庆缩身躲在广告牌后面,远远的跟着。
查仁忠和瑶瑶去不远的西餐店吃了顿牛排,吴大庆买了块土家饼在楼下守着。
吃完牛排,查仁忠打着哈欠和瑶瑶出来,打了车就回去了。
吴大庆跟在后面打了车远远的跟着,终于跟到了查仁忠的住处,让司机掉头回到了商场,吴大庆开出了自己的红色马六,跟着导航,来到了查仁忠住的地方。
吴大庆在附近转了一圈,在同小区里找了间出租房,就在查仁忠房子的斜对面,从厨房可以看到查仁忠的卧室,吴大庆立即交了三个月房租,搬了进去。
吴大庆找了个小学,在附近的玩具店里买了个玩具望远镜,回去趴在厨房的水池子上,使劲的往查仁忠亮着灯的房间里瞧。
查仁忠的房间早早拉上了窗帘,吴大庆扫兴的看了一会,躺在了沙发上,刷着朋友圈,想着要不要和瑶瑶聊一会,可开头的话怎么说呢?
折腾了一天,早就累了,吴大庆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吴大庆在沙发上睡的大汗淋漓,半夜又被尿憋醒,起来之后痛快的撒完尿,冲了把澡,清醒的睡不着了,看着对面黑暗的房间,想着瑶瑶刺客躺在小白脸的怀里,吴大庆郁闷的想抽烟,掏出烟盒一看,烟没了,本来并不是非得抽的,这下子心里突然觉得挠的慌,就想闷口烟。
烟瘾说来就来,吴大庆套上T恤,带上钱包,下楼找地方买烟去了。
在小区附近晃了一圈,只有一家24小时的便利店,但便利店里不卖烟,越抽不到越想抽,吴大庆索性开上车,准备沿路兜一圈,寻找一家卖烟的店。
吴大庆刚把车启动,看到自己对门的邻居花枝招展的拎着小包出来了。
吴大庆的对门住着一位单身女性,二十二三岁,白天吴大庆搬家的时候见过一面,吴大庆看到对门是个美女还欣喜了一阵,躲在猫眼里看了一小会,这么晚了看到美女邻居出来,吴大庆坐在车里骚包又热情的打了招呼。
美女看到车里有人叫他,一愣之后发现是对门的邻居,一扭一扭的走了过来,笑道:“没看出来你夜生活也挺丰富啊。”
吴大庆摆出一副自以为很迷人的笑容,“烟瘾犯了,找地方买包烟。”
美女从包里掏出一根烟,递给吴大庆一根,自己点上一根。
“我知道有个地方这个点有烟卖,你刚好送我一路。”美女说完拉开车门,进了车。
车门一打开,吴大庆就闻到一股扑鼻的香水味,性感诱惑,闻的他心神荡漾,近距离看到美女邻居的打扮,紧身装,该凸的凸,该翘的翘,使劲的吞了口口水。
美女看到吴大庆发愣的眼神,妖娆一笑,飘过一个眼神,“我好看吗?”
吴大庆不假思索的回答:“好看。”心想难道她是在挑逗我?难道出来买包烟也能结交一个炮友?
“喜欢我吗?”美女靠近了些,身上的香水味更清晰的向吴大庆鼻孔里钻。
吴大庆快眩晕了,恨不得抱上去狠狠的亲一口,“喜欢。”
美女呵呵的笑着,芊芊玉手抚摸了一下吴大庆的脸,“我叫小美,晚上你可以点我。”
吴大庆稍微清醒了点,“点你?”
“我在这里上班,你来玩的话可以找我哦。”小美抛了个媚眼下了车。
吴大庆扭头一看,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开到了一家名叫夜场的KTV门口。
小美关上车门,趴在车窗上,深陷的事业线晃的吴大庆心神荡漾,“这旁边的小店就有烟卖。”
说完小美妩媚的一笑,“为了感谢你送我,如果你明天早上7点来接我,我就免费服务你一次。”
小美说完抛下一阵笑声离开了。
吴大庆坐在车里看着小美左右摇摆的臀部入了神,直到翘挺的臀部消失在了视线里才回过神,又坐了一小会,才平静了心情,下车买了一包烟。
回去的路上,闻着车里没散完的香水味,吴大庆脑子里全是小美水蛇一样的身材,不经意的闯了一个红灯,吓出一身冷汗。
回家之后,吴大庆冲了把澡,幻想着明天免费的服务,下身可耻的硬了,干脆在淋蒙头下撸了一把,去了去火气。
洗完澡,定了六点的闹钟,在一片春色情节的期待里睡着了。
吴大庆做了一宿的春梦,早上闹铃还没响他就起来了,洗澡、梳妆打扮,折腾到六点半开着他那红色的马六出发了。
到了夜场KTV,吴大庆把车停在了昨晚买烟的小店门口,小店还没开门,早上门口冷冷清清,和昨晚的灯光辉煌想必恍若两个境地。
没过一会,小美出来了,一出门就看到吴大庆红色的车,踩着高跟鞋就上了车,“你真好。”
小美一上车就抱着吴大庆亲了一口。
吴大庆嘿嘿的傻笑着,发动了车,“早饭还没吃吧,去哪吃?”
“就咱们小区楼下的早餐铺,喝碗豆浆就行,昨晚喝了不少酒,胃里难受。”小美憔悴道。
吴大庆看了眼小美,在白天才发现小美涂着厚厚的妆,遮盖住了二十出头的年龄,一脸的疲惫。
吴大庆停好了车,小美已经点好了早餐,拿好了筷子,两人没事闲聊着。
“我看你昨天刚搬来,是在这附近工作吗?”小美问道。
“我是来这边出差的,时间比较长,就租了个房子。”吴大庆随口说道,心里想着的都是吃完早饭的事。
小美哦了一声,也不具体打听,突然笑道:“你这么早来接我,是真喜欢我呀还是冲着免费服务来的?”
吴大庆一下子涨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要说喜欢吧,明显的假话,要说图个免费服务吧,又太下流。
小美见吴大庆羞涩又尴尬的样子,一看就是涉世未深的年轻人,不像夜场经常见到的老油子,噗嗤笑了,“你真可爱。”
“吴大庆!”瑶瑶和查仁忠早上起来之后下楼吃早饭,没想到刚进店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吴大庆喝着豆浆,突然听到瑶瑶的声音差点呛了,抬起头,正好看见查仁忠和他招手打招呼。
“好巧啊,你怎么也来江州了?还在这里吃早饭?”
“过来出差,是好巧啊,呵呵。”吴大庆尴尬的笑了笑。
“这是你朋友?”查仁忠接着说道,和小美也打了招呼。
小美小口喝完了豆浆,吴大庆被瑶瑶和查仁忠撞到,没了胃口,看到小美吃完了,起身站起,没和瑶瑶他们打招呼就离开了。
吴大庆像被人掀开了遮羞布一样尴尬的跟在小美后面,小美扭过头看着他,以为他害羞,一把搂住他的胳膊,拖着他往前走,打趣道:“还不好意思了。”
吴大庆的胳膊蹭着小美软绵绵的胸,什么尴尬一下子全抛到了脑后,死就死了,自己一个大男人还怕什么。
看到吴大庆和小美离开了,瑶瑶嘀咕道:“他怎么找到这来了?”
“这菜鸟还是有点本事的,估计也在这租了房。”
“啊?那怎么办?”瑶瑶吓道。
“该怎么办怎么办,他还能把我们给吃咯啊。”
查仁忠接着说道:“不过这警察出差玩的挺嗨的呀。”
“怎么了?”瑶瑶不解道。
查仁忠笑道:“在夜场玩完还把小姐带回家了。”
“刚刚那个女的是小姐?”瑶瑶惊讶道。
“不然谁这么早就打扮成那副模样,而且还一脸的憔悴,一看就是刚下夜班的。”查仁忠分析道。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瑶瑶盯着查仁忠,厉声道:“你是不是也找过小姐?”
查仁忠心头一凛,正色道:“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我只是分析分析罢了。”
查仁忠满心懊恼,真是举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吴大庆和小美上了楼,两人都掏出了钥匙,吴大庆结巴着问道:“去你……家?”
“我那乱的,我回去洗完澡就过来,我可是讲信用的人。”小美笑着关上了门。
吴大庆早上出发时就打开了空调,这时候卧室里凉爽如秋,过了约有十分钟,吴大庆等的不耐烦,躲在猫眼后面看着对面,小美穿着宽松的白T恤,超短的粉色棉短裤,头发用毛巾包裹着,卸掉了厚厚的妆容,露出年轻光滑的肌肤,敲响了吴大庆的门。
吴大庆在门后故意等了几秒钟,打开了门。
小美一闪而入,带进一股洗发水和沐浴露的清香。
“收拾的还不错嘛。”小美不客气的走进了卧室。
本来还踌躇的吴大庆本来还想着怎么进入正题,这下子欢喜的跟着走进了卧室。
小美躺在床上,倚靠着床头,散开头上的毛巾,擦着未干的头发。
没化妆的小美丝毫看不出是一位夜场的工作者,而像一名刚毕业的女大学生。
吴大庆没来由的想到了一个段子:现在的小姐打扮的越来越像大学生,现在的大学生打扮的越来越像小姐。
小美T恤里面没穿内衣,两点微微的激凸看的吴大庆精血直冲大脑,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看到吴大庆这副饿狼的模样,小美淡淡一笑,慢慢脱去了衣服,吴大庆呜的一下化身成了饿狼,扑向了失足的小绵羊。
初尝人事的吴大庆在具有专业性质的小美的照顾下,接连缴械三次,疲软的躺在床上,胸中的火气全都泄完了,感慨道:这他妈比撸管舒服了。
“想不到你还是处男。”小美赤身裸体躺在吴大庆旁边,咯咯笑道:“你要是出去找姑娘,人家姑娘还得给你包个红包呢。”
吴大庆破了处,脸皮也随着厚了起来,在小美坚挺的双峰上摸了一把,“那你是不是也要给我包个红包啊?”
小美打了下吴大庆的手,“你又没给钱,我给你弄了三次都是便宜你了,还想要我倒贴啊。”
吴大庆想到了什么,脸一红,问道:“我这……这功夫怎么样啊?”
小美忍不住哈哈大笑,“就你个处男还功夫,你这三次加起来都不抵人家一次。”
“不会吧?”吴大庆踢开被子看了看,“这也不小啊。”
小美笑着盖上被子,“小鸟同志,我要睡觉了。”
吴大庆悠悠的躺下,运动之后的疲惫袭来,也跟着睡着了。
吴大庆这一觉睡到下午,醒来发现小美不在,心里咯噔一下,光着身子翻出钱包,打开一看,钱和卡都在,松了一口气,不免自责自己带有色眼镜看人,把失足少女看的太不堪了,人家明明是个豪爽的江湖人,说上就上,说走就走,毫不留恋,倒是自己还恋恋不舍那翻江倒海的味道。
躺在床上回味了好久,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吴大庆到厨房煮泡面,才想起来自己是带着任务来,拿出玩具望远镜瞧着对面的房子,一点动静也没有,目标早不在家了。
身体有了慰藉,吴大庆对瑶瑶也没那么上心了,吸溜着面条,想着晚上要不要送小美,还能不能再获得一次免费服务的机会。
吴大庆吃完早饭的时候,查仁忠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看到吴大庆和小美悄悄离开了,查仁忠估计吴大庆一时半会是没工夫顾得上自己了,和瑶瑶三口两口的吃完早饭,又打包了一大份,敲响了查峰三人的房门。
查峰三人昨天盯到半宿,哈欠连连,实在是没劲,刚想走,被一声“儿子”吓醒,睡意全无。
三人转身一看,原来是王金刀。
高文武乐了,“老爷子玩跨界呢!”
王金刀吹鼻子瞪胡子的呸了高文武一口,问道:“这人都跑光了,你们怎么才来。”
“这没人了?”王飞问道。
“老子在这房子里住了好几天了,连个人影都没有。”王金刀说道。
王金刀被查仁忠骂的狗血喷头,自知理亏,也想找出点线索来挽回自己的老脸,谁知道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连只鬼都没看到。
查峰三人身后跟着一只鬼,悻悻的回去了。
早上查仁忠出门,刚好碰上打着哈欠出来的查峰,听说查仁忠去吃早饭,把手上的钱塞给查仁忠,让他顺便一起带了,自己关上门回去再躺一会。
进了门,屋里三个人已经起来了,用手抓着冒油的小笼包就往嘴里塞。
查仁忠觉得屋子里有些不对劲,闭上眼仔细感受了一下,问道:“王金刀来了?”
王金刀无奈的在空中显了形。
“可以啊,仁忠,功夫见长啊。”查峰嘴里嚼着包子含糊不清的说道。
“这些日子功夫可没落下,不能再让瑶瑶深陷险境了。”说完查仁忠瞪了一眼王金刀。
“小气,都过去的事了,还记着。”王金刀嘟囔着飘向一边,躲过查仁忠的视线。
等到查峰三人吃饱了,大家围着茶几坐在沙发上,一人泡了一杯铁观音去去油水。
抿了口茶,开始进入正题。
“现在别墅那边没有动静,我爸已经在那好多天了,什么动静也没有。”王飞开口道。
“老爷子,你被敌人利用过……”查峰话没说完看到王金刀一脸愤怒,立即改口道:“曾经打入到敌人内部,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王金刀脸色缓了缓,想到自己确实没有什么贡献,无声的摇了摇头。
高文武认真的擦拭着宝剑,噌的一下把宝剑入鞘,简洁的总结道:“洗洗睡吧。”
查仁忠用手撑着下巴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候开了口:“也许还有一个人可以作为调查的入口。”
“谁?”三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别墅名义上的主人——宋老板。”
“对啊。”王飞拍手道,一直想着中山装,倒是把这个没露过面的人忘了。
“妈的,上次打电话就被他坑了,这小子这么贼,怎么找他。”查峰想起上次骗宋老板回来结果被对方摆了一道,差点把命送了,气不打一处来。
“我有他的号码,找个公安方面的朋友查一下,应该能查到他的身份信息。”
“在江州谁有公安方面的朋友。”王飞三人互相看着,都摇了摇头。
“你要找吴大庆?”瑶瑶惊讶道。
查仁忠摇了摇头,“他是宝县的,再说他一个小菜鸟,能做什么。”
瑶瑶眼前闪过一个人影,“文静?”
查仁忠点点头。
瑶瑶撅了撅嘴,这不是变相的找胡蓝蓝吗?
查仁忠最怕瑶瑶这个反应,解释道:“现在没有别的方法了,早一点解决中山装,才能早一点保障你的安全。”
瑶瑶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查仁忠打电话给胡蓝蓝,说明了情况。
文静接过电话,答应帮忙,并让查仁忠把宋老板的号码发到胡蓝蓝的微信上。
瑶瑶一旁听的脸色一冷,“干嘛要发到胡蓝蓝的微信上,以后干什么事都得戴上她咯。”
查仁忠连忙哄道:“她们俩在一起呢,算了,算了,请人家帮忙的,咱们还挑什么毛病。”
查峰三人在一旁看着热闹,查峰转念一想,胡蓝蓝,好耳熟啊,突然如醍醐灌顶,清醒过来。
“仁忠,这个胡蓝蓝是……老胡家的?”查峰问道。
查仁忠点点头。
查峰脸色变得奇怪了,想笑又笑不出来。
“你们俩怎么碰上了?”
查仁忠之前一直把胡蓝蓝这段省去没说,现在瑶瑶在,又不能多提,把手一摆,“就这么撞上了。”
后来想想这么说好像有点不厚道,又补充道:“她朋友在公安局,我被抓进去的时候是她把我捞出来的,后来救瑶瑶也是一起去的,帮了不少忙。”
“这苗族姑娘还真是义气。”查峰称赞道。
王飞听了一会,听出了端倪,问道:“苗族的?和蛊王胡有关?”
查峰笑道:“是他的孙女。”
本来还想说是查仁忠的未婚妻,一看瑶瑶铁青的脸,硬是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王飞惊喜道:“那不是又多了一个帮手。”
“蛊王!”高文武惊讶道,玩蛊的不管在谁的眼里都是神秘的存在,更何况是玩蛊的头头。
“蛊王的孙女长的漂亮吗?”高文武问道。
瑶瑶听他们说的心烦,掏出手机自顾自的玩游戏了。
到底是有人好办事,查仁忠一伙人刚吃完晚饭,胡蓝蓝的微信消息就到了。
宋老板名叫宋浩,43岁,未婚,经营一家名叫夜场的KTV和一家名叫聚浪潮的洗浴中心,名下有三处房产,并没有江边那套别墅。
“这个老男人专心经营服务业啊。”王飞笑道。
“这个单身王老五,夜夜新郎官啊。”高文武羡慕道。
“今晚咱们是不是要去考察一番,就到夜场KTV怎么样?”查峰提议道。
高文武双手赞成。
查仁忠眼珠一转,说道:“我们一起去,把王金刀也带上。”
“不是吧,又带情侣又带鬼的,怎么玩啊?”高文武抱怨道。
查仁忠哈哈一笑,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王飞听的直点头,“可以试试。”
高文武嗫喏道:“我都忘了还有任务要做。”
说完大家哄然大笑。
查仁忠突然想到了什么,把吴大庆的照片调出来给各位看了一圈,“这人就是宝县的警察,就住在咱们这个小区,进出门的时候注意着点。”
“咱们什么时候走啊?”高文武有点等不及了。
“着什么急,没唱过歌啊?”查峰笑骂道。
“我在山上都住了一个多月了,都快做成和尚了。”高文武哭丧着脸。
“我说你怎么这么痛快就跑出来了,感情你指望着下山入红尘呢。”王飞笑道。
“闲着也是闲着,要不让老爷子去外面看看,那个警察住哪里?”查仁忠看着王金刀在天花板上一会露出一只脚,一会露出一个脑袋,玩的不亦乐乎,想着给这只精力充沛的老鬼找点事做。
“你们闲着干嘛让我去?”王金刀一听查仁忠说话就头疼。
“对啊,老爷子,你出去飘一圈,就当看风景了。”高文武说道。
“看你个姥姥,这天刚黑,连灯都没亮,看个球啊。”王金刀吼道,自从做了鬼被谁都欺负,连这傻大个都敢戏弄自己了。
“对啊,可以看球啊,还是做鬼好啊。”高文武一下子想到了温软如玉的小白兔,两眼色眯眯的发起呆来。
王金刀气的钻出了房间,走了。
吴大庆搬了个凳子坐在猫眼后面,看着对面的门,盼着天快点黑下来,好和小美来个偶遇,顺便送她去上班,再顺便第二天早上来个晨练,想的哈喇子流了一地。
眼看着八点了,对门还是没有动静,吴大庆坐不住了,跑到厨房,看到瑶瑶的房间也是黑着灯,干脆穿上鞋,把车子停在了门口,等着小美出来。
王金刀蒙着头往小区里面钻着,低头看到一名男子倚在一辆红色的轿车旁边,一边吐着烟一边看着自己,吓了一跳,往上升高了许多。
这是被查仁忠吓怕了,看着这个家伙对着自己吐烟,以为又是查家的哪个坏种,震惊之后仔细一瞧,男子眼中分明是充满了期许和等待,王金刀顺着男子的目光飘向了屋里,果然屋里有个女子正在梳妆打扮,涂口红戴耳环,再一看,嗯,胸前果然有球!
王金刀回头看看摸着酸脖子的男子,有些眼熟,落到男子身边仔细看了看,哎呀,这不正是在查仁忠手机里看到的那个警察吗?
王金刀记下了车牌,邀功的往饭店飞去,自己窝囊了好几天,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高文武还没从对球的幻想里清醒过来,王金刀已经回来了。
“看到球了?”高文武随口问道。
王金刀嗯了一声,随即老脸通红,回了句:“看你个球!”
“我有球吗?”高文武摸了摸发达的胸肌,咧嘴笑道:“好像也有。”
一桌人笑趴下了,连瑶瑶也红着脸笑出了眼泪。
王金刀邀功的心情一下子没了,气鼓鼓的说道:“我找到那个警察了。”
一室无言,大家抬起头吃惊的看着王金刀,查仁忠也就那么随口一说,小区这么大,哪是那么容易找的。
王金刀很满意大家的表现,得意道:“凭着我敏锐的直觉,一下子就找到了。”
大家都明白了,原来是运气好,撞到了,不过看到王金刀侃侃而谈的样子,不忍心打断。
“那小子开了辆红色的车,在楼下等着一个女的,车牌是江K123W0”
“这警察小日子过的挺舒服啊。”
“这么晚了还出去泡妞。”
“啧啧,早知道当年就考公务员了。”高文武说道。
王飞和查峰一阵嘘声,“你是去搞笑还是去拉低颜值了?”
没等高文武反驳,王飞站了起来,“走啦,走啦,警察都去泡妞了,咱们也去嗨皮,嗨皮。”
“老高,你这剑能不能别带着。”查峰嫌弃的看着高文武。
“你管的着吗?”好歹高文武没把剑背在身上,低调的贴身拿在手上。
这个小区交通便利,门口经常停着出租车,不过五个人司机不让上,说是最近超载抓的严。
查峰多给了二十,说道:“大晚上的,人交警早下班了,谁还逮您呐。”
司机笑着接过钱,暗道这小子上路子,问好地址,挂上档就走了。
夜场KTV距离不远,只够起步价的,一伙人下了车,司机开走了,查峰骂道早知道就这么点路,走都走过来了。
“快进去。”查仁忠突然拉着瑶瑶跑进了夜场大厅,查峰等人奇怪的跟了进去。
查仁忠站在门口的玻璃后面,指着门外一辆红色的轿车,“吴大庆。”
只见车里下来一个年轻女人,查仁忠一眼就看出是早上吃早饭遇到的那位。
女人拎着小包,摇曳的走了进来,和吧台熟悉的打过招呼,径直上楼了。
“这是……服务人员吧?”查峰说道。
“这警察可以啊。”查仁忠故意说道,偷偷看了眼瑶瑶,知道吴大庆这货曾经追过瑶瑶,这次来肯定又没安好心,查仁忠对他可没什么好印象,有贬低他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吴大庆眼巴巴的看着小美走上了工作岗位,摇上车窗,掉头回去了,得好好养觉,明天还得早起晨练呢。
看到吴大庆的车开回去了,大家也拥到了吧台,开了间大包,要了两箱啤酒,给瑶瑶点了两瓶饮料,要了个水果拼盘和一些瓜子果仁。
关上门,高文武第一个冲到了点歌台前大包大揽的坐了下来,手指刷刷刷的连点十首歌,心满意足的扯过麦克风,站在最中央,摆了个POSE,拉开了鬼哭狼嚎的序幕。
两名服务生把吃的送进来,看到高文武陶醉的唱姿纵是阅人无数的他们也吓了一跳,加上高文武可怕的歌声,他们迅速又匆忙的打开啤酒落荒而逃。
包间里,查峰和王飞开怀畅饮,查仁忠和瑶瑶点着情侣对唱的情歌,不时的把魔怔状态的高文武的歌切掉。
高文武放下麦克风就是一位安静的男子,小口嘬着啤酒,吃着瓜子,拿起麦克风,高文武就是一副入魔的样子,又是仰头怒吼,又是弯腰飙高音,一个人愣是唱出了开演唱会的气氛。
王金刀则在各个包间里穿梭着,看到了各式各样的球,往往在人家情谊正浓的时候露出一张老脸,加上包间昏暗的灯光和闪亮的效果,把包间里弄的惊叫连连。
王金刀把生前想做又不敢做的艳福都享受了,心满意足的在各色球里荡漾,冷不丁的看到了一对熟悉的球,正是吴大庆亲自送来的小美。
小美正和一位脖子上戴着小拇指粗金项链的光头佬划拳,突然感到身上一冷,禁不住浑身一哆嗦。
“这么快就爽了?”光头佬色眯眯的笑着。
“讨厌!”小美轻轻的捶打了一下光头佬的胸。
光头佬哈哈大笑,一把抱住了小美,压倒在了沙发上,双手上下求索,上探高峰,下索洞穴。
正当光头佬血气冲头的时候,突然一张张开血盆大口的老脸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光头佬啊的大叫一声,翻身滚到了地上,脑袋咣一声装在了茶几上,疲软了下来。
包间里其他搂着姑娘的大汉都站了起来,围住了小美和光头佬,一部分恶狠狠的看着小美,另一部分扶起光头佬。
“大哥,怎么了?”
“臭娘们,敢打我大哥?”一个男的伸手要打小美。
小美尖叫一声,护住脑袋,缩在沙发里,大叫着:“我没打。”
光头佬站起来,拍了拍脑袋,幻觉?
光头佬在沙发上摸着,什么都没有啊。
“起开!”光头佬冲小美喊着。
小美一咕噜站到了地上,光头佬在小美坐的地方摸着,沙发上还留有小美的体温,空气还夹杂着小美的香水味。
光头佬用力拍了拍刚才王金刀露脸的地方,软绵绵的,就是沙发啊。
包间里的音乐已经被人关了,安静的没有气氛,一屋子的人古怪的看着光头佬,猜不透老大的心思,都不敢乱说话。
“你刚才看没看见……”光头佬对着小美,不确定的问道:“一张脸?”
小美慌乱的摇摇头,心想这位大哥是不是嗑药了。
“你们也没看见?”光头佬望着身边的小弟和一帮小姐。
大家都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奇了怪了。光头佬嘀咕着坐在了沙发上,众人围在他的面前。
“大哥,是不是喝多了?”
“多你姥姥。”光头佬啪的打了一巴掌,再抡起巴掌准备打第二下的时候呆住了。
诺大的显示器上清楚的显示出一个老头,正咧开嘴冲他笑着,那张老脸就是刚才在沙发上冒出来的脸。
光头佬怪叫一声,拿起啤酒瓶砸向了显示器。
砰的一声,啤酒瓶和显示器一起碎了。
屋里的小姐们吓得乱叫起来。
“都别乱吵吵。”屋里的马仔们一嗓子把小姐们镇的安静下来。
“这他妈倒了哪辈子霉,碰到这么个神经病的主。”小姐们心里腹诽着。
“妈的,今天出门没烧香,不至于这么邪乎吧?”小美心里后悔道。
“大哥,怎么了?”连番的状况,小弟们都慌了。
“妈的,撞鬼了?”光头佬揉了揉眼睛,“我看到一个死鬼老头在显示器里飘。”
小弟们转过身,哪有什么老头啊?
就在众人觉得光头佬喝多了的时候,王金刀很合适宜的在碎掉的显示器前面显了形。
没有音乐的房间里尖叫声此起彼伏,夹杂着酒瓶被砸碎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像炸鞭一样,小美尖叫着挡着脸站在了沙发上。
王金刀心满意足的笑着钻到隔壁房间里了。
屋里的人看到老鬼消失了,立马咋呼着全跑出去了。
“怎么了?”门口的服务员拉住小美问道。
“闹鬼了!”小美挣开服务员的手,急忙向外跑去。
“闹鬼了?”这都第五波说见鬼了,服务员伸进脖子看了看,鬼没看到,碎掉的显示器倒是看的清清楚楚。
服务员赶紧拿起对讲机:“A102砸坏显示器跑了,光头,戴金项链,一共五人,保安快点拦住,保安快点拦住。”
服务员刚说完,隔壁的包间里又尖叫着跑出来一群人,服务员清楚的听到啤酒瓶摔碎的声音,暗叫不好,进去一看,点歌台被砸了,赶紧冲着对讲机囔道:“A104砸坏点歌台,四人,身穿花衬衫,保安快点拦住,保安快点拦住。”
砰,砰,砰,十分钟的功夫,接连三个包厢里的人都慌不择路的跑出来了,包厢里多多少少都有损坏。
王金刀不是出现在显示器里,就是出现在点歌台里,要不就是在茶几上,全都是易碎的玩意。
保安队全员出动,在大厅里拦下了几十号人,这么多人,一向擅长打闷棍的保安队现在也不敢太造次了。
经理早已打电话通知了老板,宋浩正在赶来的路上。
接到电话的时候,宋浩正躺在聚浪潮的水床上等着女秘书来汇报工作,谁知道接到了夜场经理的电话,说是扣住了几十号在店里打砸的,现在正僵在大厅里呢。
宋浩刚洗完澡的头发都没吹,穿上衣服就过来了,路上想着:“最近没惹什么事啊?强子还是麻子?也犯不上弄上几十号人来砸场子啊?”
想了一路,宋浩也没想出个名堂,很快就到了夜场门口,老远就看见大厅里站满了人,保安手拿警棍对群众,有点政府大厅里闹上访的意思。
经理眼尖,看到宋浩到了,分开人群,把宋浩请了进来。
“什么情况?”宋浩一板脸,“还做不做生意了?”
“你就是老板是吧?”身边这么多人,大家也就不怕鬼了,光头佬站了出来,“你们这KTV里闹鬼,吓到我们这么多人,我们唱歌的钱也给了,现在还不让走,你什么意思啊?我们还没找你要精神损失费呢,你倒讹上我们了。”
“就是!”
“把老子吓的半死。”
“老娘要是被吓出了好歹,你赔得起吗?”
有了站出来说话的,大厅里剩余的人立马就声援了起来。
“大家静一静。”宋浩压了压手,“我是这儿的老板,我刚到这儿,总得让我先了解清楚。”
“光头,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么多人,就这个光头佬看起来像惹事的,把这个刺头拿下,其他人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老子唱歌唱的好好的,你他妈的沙发上出现一个老头,吓了老子一跳,老子好歹也是在道上混的,一拳打过去,什么都没有。”光头佬口沫横飞,竖起硕大的拳头,“这老头又出现在了屏幕里,我拿起啤酒瓶就砸过去了。”
光头佬一摆手,“老东西砸了没用,我们就出来了。”
“你是说闹鬼?”宋浩眼睛细眯起来。
“对!”光头佬斩钉截铁的说道。
后面的声援队伍又是一片支持声,光头佬好不得意,感觉身后几十号人都是他的小弟,从来没有这么风光过。
“你们说说这鬼长什么样?”宋浩问道。
“是个老头。”
“有胡子。”
“嘴能张那么大。”一个男的把手张开,比方道。
“会吐舌头。”
“会喷火。”
“会吐水。”
“会吃人。”
后面一开始没说上话的人就开始胡诌了,瞎话开了头就收不了尾了,简直就把王金刀说成了神仙。
宋浩也算听了个七七八八,明白的确有鬼在这里捣乱,不是自己被人砸场子,自己和鬼打交道还少吗,微微一笑,定下心来,“好了,都安静,我听明白了,我这里闹鬼,我代表夜场KTV向你们道歉,你们砸坏的东西一律不用赔偿,如果现在还想回去接着唱歌的,我免费给你们安排房间,每个包厢再送一箱啤酒给你们压惊,如果想回去休息的,我们也不为难。”
宋浩让保安队伍散开,让出出口。
不少人哗的一下都走了,都闹鬼了,谁还有心情再玩。
宋浩拉住光头佬,光头佬一瞪眼,“怎么?”
宋浩赔笑道:“兄弟,你再给我讲讲细节,咱们去尊字号房间聊聊。”
光头佬一听尊字号房间,眼睛一亮。
这个尊字号房间他也只是听别人说过,里面床、洗浴间全套,而且每个房间都有一个主题,尊字号里的姑娘那可都是一夜千金的娇媚娘。
光头佬豪气道:“好,那我就去给老板讲讲。”
说完大手一挥,对着手下的小弟招呼道:“走!上尊字房!”
一帮小弟和光头佬一个德行,眼神发亮,口水都要流下来了,紧跟在后面上楼了。
查仁忠一行人躲在楼上看着大厅里的动态,看到宋浩露面之后拍了几张照片,以前只匆匆见过一面,早就没了印象,估摸着宋浩对自己也没印象。
回到包厢,王飞对查仁忠竖起拇指,“仁忠,点子不错啊,宋浩果然出来了。”
“只是接下来怎么才能让他说出中山装的下落呢?”
“捉住打一顿。”高文武拿着剑兴奋道。
“你在山中待了几天,怎么越来越野蛮了呢?”查峰嗤鼻道。
“说的好像你多斯文一样,那你说怎么办?”高文武不客气的回道。
“他想除鬼,自然就会去找中山装。”查仁忠客气道:“老爷子,麻烦你再跑一趟,去听听他们在聊什么?”
王金刀嘟囔着转身离开了,“用到老子的时候就知道客气了……”
光头佬跟着宋浩进了尊字3号房,房间的主题是监狱,墙上画的是铁窗栏杆,黑白色调,黑白条纹的床,黑白条纹的浴缸,头顶是一片灰色的天,只有屋里的灯光,是诱惑的粉。
光头佬不客气的坐到了床上,松软的席梦思,弹性十足,在这上面驰骋四方,一定很有快感。
光头佬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咯嗒,经理最后进来,从里面锁上了门,脸上露出凶光,一把拎起光头佬,啪啪几个响亮的耳光,把光头佬打懵了,两边脸像发酵的面,肿的老高。
“他妈的敢打老子!”惊醒过来的光头佬冲向经理,经理一脚揣中他胸口,把他踢的躺倒在地,咳嗽不止。
光头佬的小弟见势不妙,准备冲上去干架,被一干保安用警棍狠狠的抽打在地上,四个小弟像蛋炒饭一样在地上翻滚着,哀叫着。
“大哥,大哥,我错了。”光头佬一看这局势,知道自己是翻不出花了,跪在地上求饶着。
“态度还算不错。”宋浩和经理对笑着,“在下面的时候你挺狠啊,挺身而出,为民情愿啊。”
“我……我……”光头佬算是明白在哪得罪了面前的老板,伸手打了自己两个耳光,“我这破嘴,就会瞎JB造谣,老板,你行行好,当我是个屁,把我给放了吧。”
“本来态度不错的,怎么又不老实了。”宋浩叹了口气。
经理啪一脚揣在光头佬脸上,一下子把他肿老高的脸揣出了血。
光头佬彻底不明白了,怎么说什么都不对。
“不明白?”宋浩低头问道。
光头佬不敢摇头也不敢点头,生怕再挨一脚。
宋浩指着光头佬,“你没有造谣,我相信你,今晚这儿确实闹了鬼。”
光头佬眼泪都下来了,自己瞎装什么聪明。
宋浩接着说:“今晚算你倒霉,我有气没处撒,刚好你又是个出头的,不找你出气,我找谁?”
光头佬之前的风光早没了,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缩在后面不说话就没事了。
“我这今天被砸了不少东西,你觉得应该赔多少?”
光头佬摸不清宋浩的态度,又不敢瞎琢磨,解下脖子上的金项链递给宋浩,“老板,我身上就这个最值钱了,我前天过生日小弟们送的,我送给您。”
宋浩掂着手上的粗项链,是有点分量,甩手给了站一旁的经理,“给你了,回头找人鉴定一下,别是铜的,那带出去你这脸就丢大了。”
“如果成色不对,我卸他一条胳膊。”经理接过项链,淡淡的说道。
光头佬吓的一哆嗦,“绝对没问题,是万足金的,我亲自去金店鉴定的。”
“过生日小弟送这么贵重的礼,看来你混的也不错。”宋浩不急不缓的说道:“你说你是在道上混的,有什么名号吗?”
“不敢,不敢。”光头佬被打怕了,哪敢提什么名号,不过在心里可是记着这个仇了。
“不敢?”宋浩反笑道:“说个名号有什么不敢的,难道打算藏着掖着再找我报仇?”
“绝对没有。”光头佬吓了一跳,赶忙说道:“我这小名小号的,怕入不了您法眼,一般道上的叫我大头仔,小弟叫我大头哥。”
宋浩端详了一阵,“头是挺大的。”
说完看向经理,“听说过吗?”
经理摇了摇头。
“你是混哪里的?”经理问道。
“我……我就是帮人要要账。”大头仔歪着嘴说道。
“看来是个狠角色。”宋浩笑道,经理也跟着笑了。
“这活你原先也干过,这光头算是你的晚辈了。”宋浩冲着经理笑道。
“原来大哥也干过,难怪手脚这么狠。”大头仔不忘拍马屁。
“我干的时间不长。”经理回道。
大头仔讪讪的歪嘴笑了笑,“人才在哪都是一样的。”
“小嘴这么甜,是不是憋着坏出去整我们呢。”宋浩毫不在意的笑着。
“怎么会,以后大哥有收不回来的账,我免费给你要。”大头仔忙不迭的说道,心里却恶狠狠的想着,妈的,出去之后带一帮兄弟把这场子给砸了,把眼前这两个人绑起来,狠狠的折磨他们。
“这么好?”宋浩眼睛都笑眯起来了,“我也不怕你报复,江湖事嘛,就是我报复你,你报复我,看谁有本事了。”
“不过……”宋浩站起来,“你连他都不认识,也配说是在道上混的?”
宋浩指着经理说道。
大头仔抬头看着黑脸站着的经理,心想这他妈是哪根葱啊?
“告诉他。”
“江湖朋友称我叫黑龙。”经理淡淡说道。
大头仔如被雷击,吓得瘫倒在地,心里再无报仇的念头。
黑龙的名头他是再清楚不过了,虽然在要账这行当里只做了一年,不但行事凶狠,又很有头脑,第一份买卖就打出了名气。
当年有个开汽配厂的老板,姓吴,借了五百万跑路了,借钱之前早和老婆办了离婚证,用来抵押的房产证也是假的,真的房产证早就改成了他老婆的名字,放在他老婆那里。
追债的拿着假房产证跑到他老婆家,趾高气昂的让他老婆把人交出来,他老婆门都没开,直接打电话报警,说自己家的房产证被人偷了。
追债的站在门口看着他老婆报警,得意洋洋的说:“这是你老公抵押给我们的。”
等警察到了之后,女人打开门,当着警察的面打开保险箱,发现房产证静静的躺在里面,追债的傻了眼。
女人把两份房产证放在一起,真假里立判,警察顺手把假房产证没收了。
没了房产证,追债的拿出借条,他老公白纸黑字加指印,清清楚楚的写着借了五百万。
追债的叫嚣着让女人还钱,欠债还钱,警察也管不了这个。
女人不慌不忙的拿出离婚证,两人都离婚一年多了。
追债的这下子彻底傻了眼,和警察一道离开了女人的家。
警察看到追债的吃瘪,忍不住发笑,也不愿淌这趟浑水,上了警车就走了。
一连换了四个追债人,别说钱了,连人都没找着,也有被逼的没办法的,大半夜的上门恐吓吴老板前妻,结果人家理都没理,没了一会,一车警察来把扰乱治安的家伙抓走了。
之后,吴老板前妻也搬了地方,这下更找不着了。
唯一和吴老板有关系的就剩一个走不动路的老母亲了,吴老板早就给了养老院一大笔钱,给老太太养老送终,养老院把这个老太太当成VIP里的VIP,24小时不离看护人员的视线,真正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这下子五百万成了死账,因为利息高,放贷的人当初也是借的钱,如今时间到了,别人都找他来要钱了,放贷的急了,放出话:“只要是能把账要回来的,给一百万。”
刚入道的黑龙伸手就把这单给接了,在其他人看来,黑龙就是个想钱想疯了的愣头青,那么多前辈都没能要回来的账,他一个毛头小伙子怎么可能行。
还有的同行以为黑龙要喊打喊杀泼油漆的都大跌了眼睛,这小子一头扎进养老院做护工了,给一帮老头老太端屎端尿还整天笑呵呵的,不少人开始嘲笑他,说他要去给老太太做儿子了,指望打感情牌,人家正宗的儿子知道了嘴不笑歪才怪。
黑龙这护工一做就是一个月,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黑龙推着老太太,微笑着和养老院里的老熟人打着招呼出去遛弯了。
这一出去就再也没回来,养老院到晚得知了消息,急了,拼了命的想办法联系老太太的儿子,最终还是吴老板的前妻给联系上了。
吴老板原来就住在隔壁的县城里,租了一处单门独院的小楼房,有网有电有水,主要是租房不看身份证,也没人查暂住证,本来在小楼里躲到风声小了,没人肯要他这笔账的时候就准备跑的远远的了。
谁知道竟然接到了老母亲走失的消息,忍不住在电话里把养老院的人臭骂了一顿,连夜就开车赶过来了。
快到养老院的时候,路上冒出来一个人,站在路上,吴老板紧急刹车,差点装上去,伸出脑袋大骂道:“他妈的不想活啦!”
黑龙已经这样子不要命的拦了三辆车,一看这辆,伸出的脑袋正是失踪的吴老板,松了口气,一边骂道一边走向驾驶室:“你他妈怎么开车的,会不会开车。”
吴老板本来就一肚子火,现在还被突然冒出来的人骂了一顿,火气冲天的下了车,“你他妈的……”
话没说完,就被黑龙一圈打翻在地,还没爬起来,身上就连着被踹多脚,一脚踹到了腹部,一脚踹到了蛋上,打着滚在地上咳嗽着。
黑龙把吴老板扔进副驾驶座,用随身带着的胶带连人带椅一圈又一圈的缠上,自己坐上驾驶座,把车开走了。
吴老板明白是碰上狠角色了,可能还是来要债的,口气软了下来:“大哥,你想要什么?我给你?要多少钱,你说,多了没有,十万二十万我还是拿的出来的。”
“五百万!”黑龙一眼都没看他,把车往荒郊野外开着。
吴老板明白了,这小子真的是来讨债的,自己是撞到枪口上了,脑袋一转,怎么会这么巧,偏偏这么晚的路上还能撞见找自己要债,想到走失的老母亲,吴老板一下子明白了。
“大哥,我妈在哪?”
“她好的很,已经睡觉了,如果你拿不出钱,她就醒不来了。”黑龙淡淡的说道。
“大哥,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欠的钱,你别牵扯到我妈!”吴老板情绪激动的说道。
“你把钱拿出来就什么事都没有。”黑龙认真的开着车,随口说道:“三里屯小学,三(三班)。”
吴老板听完之后几乎是吼出来的:“别碰我女儿。”
又发不了了,长了就有问题,我一小段一小段的发吧……存稿也快到头了……这速度再更几天就赶上我写的了……
老母亲也八十多了,吴老板心想着这一年好吃好喝的专人伺候着也算是尽孝了,自己早知道就不应该来,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女儿,为了骗这笔钱,本来和老婆就是假离婚,有一大半的钱都存在了老婆那里,说好了是女儿的教育基金,老婆搬家,女儿转学也是为了不让那些追债的人查到,何况自己和老婆早就离婚了,找他们也没用,谁知道现在碰到一个看上去就心狠手辣的,吴老板不敢赌。
吴老板垂头丧气的说道:“你给我看一眼我妈?”
黑龙把车开到一处民房,住的都是民工,房子论天租,一天20块钱。
黑龙没把吴老板解下来,独自跑进屋,把老太太推了出来,老太太坐在轮椅上睡着了,退出来也没醒。
黑龙把老太太推到车边,让吴老板看个够。
“你把我妈怎么了?”看着老娘坐在轮椅上睡觉,吴老板蓦地心疼了。
“给她吃了片安眠药。”
“艹你妈的!”吴老板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几个字。
黑龙默默的把老太太推了回去,关上门。
发动了车,黑龙说道:“你把钱拿出来,我就放了你,你可以来接老太太。”
“就在我身上。”吴老板扭动着身体,“在我衣服里面。”
黑龙伸手进去掏出一张工商银行的卡,“多少钱?”
“一……一百多万吧。”吴老板结巴着说道。
“其余的钱呢?”
“被我花了。”吴老板有气无力的回答。
黑龙把车开到了一处烂尾楼里,解开了吴老板的裤腰带,解开了他身上的胶带,把他拎下车。
“说,钱呢?”黑龙一裤带抽了下去,吴老板双手挡着,裤子掉了下来,缠在脚上,一下子摔倒在地。
黑龙没头没脑的抽着,吴老板滚的浑身是土,哭叫道:“别打了,别打了,钱都在我老婆那。”
已经是夜里了,吴老板打电话给前妻,让她把卡带过来,不要报警,不然就没命了。
吴老板的前妻叹了口气,得知婆婆走失,她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一个多月的平静终于迎来了风暴。
拿出保险箱里的卡,想着床上熟睡的女儿,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真是过够了。
吴老板的前妻开着车赶到了地点,看见吴老板像只煮熟的虾一样缩在地上,心疼的跑了过去,跑近了,才发现脸上和身上早看不出原先的肤色。
“给你!”吴老板的前妻哭叫着把卡砸向黑龙。
黑龙收起卡,拎着吴老板上了车。
“你们要去哪?”
“我怎么知道你卡里到底有没有钱。”黑龙说完一踩油门走了。
黑龙问出了密码,把吴老板手脚用胶带绑了扔进了后备箱,自己去ATM机上查了两张卡的余额,吴老板的卡里有一百万多点,他前妻的卡里有三百万,加起来花了不到一百万,老太太送养老院给了五十万,剩下的几乎都是吴老板用的。
忙活了一宿,天都亮了。
放贷的愁眉苦脸的吃着早饭,都一个月了,要账的那小子一点消息都没有,催账的倒是一天十几个电话,把自己全家都问候遍了,如果不是自己还有点面子,家里值点钱的东西估计都被搬走了。
嘴里的面条吃的都跟塑料味似的,拼命放了许多辣椒,才稍微能入口。
呲!一辆灰尘满满的汽车停在他家的门口,放贷的端着面站起来,他妈的谁呀,一大早就来催账。
车门开了,是出去收账的小子,看他这风尘仆仆的样子,感觉有戏,放贷的赶忙放下面,跑了出来。
后备箱开了,放贷的一看,躺那瞪着自己的不正是去年找自己借钱的那家伙吗,看到他气不打一出来,啪啪两巴掌甩的自己手都疼了。
按摩着手腕,放贷的看着站在眼前的黑龙和吴老板,感觉树上都有喜鹊在叫。
黑龙掏出两张卡,“还剩四百多万。”
放贷的喜笑颜开,能收到这么多钱回来已经超出他的预计了。
“人才啊。”放贷的高兴的拍着黑龙的肩膀,冷不丁一脚踹翻吴老板,“妈的,你不是能跑吗?跑啊,跑啊!”
放贷的踹的兴起,一脚快似一脚,大早上的,就踹出了一身汗。
等到放贷的喘着气坐下,黑龙开口道:“老板,钱要回来了,我那一百万……”
“不急啊。”放贷的笑道,“你看啊,我说的是要回来五百万,给你一百万,你这才四百万。”
放贷的拍着桌上的两张卡,大度的说道:“这样,我也不亏待你,给你十万,怎么样,据我所知,你是第一次干这个,能有这个成绩是不错的,第一次就能拿十万,那也是不多的啊,小伙子还年轻,跟着我干,我保证不亏待你。”
黑龙皱起眉头,这家伙明显看自己是新人,想出尔反尔。
黑龙突然一脚把放贷的踢飞出去。
“你……你他妈想造反!”放贷的怒目瞋视,黑龙这一脚力大势沉,直接把他从椅子上踢飞出去一米远。
黑龙拿起桌上的面碗啪的一声摔碎了,捡起沾着面汤的碎片,走到放贷的面前。
“你想干嘛?”放贷的想爬起来,黑龙左手直接卡住他脖子,把他摁在地上,放贷的后脑勺狠狠的撞在地上,眼前都冒出了星星。
黑龙左膝盖跪在放贷的胸口,左手摁住放贷的左手,右手握着面碗的碎片,用力的扎进了放贷的手背上,“给手还是给钱。”
放贷的痛的哇哇大叫,吴老板坐在地上看的心惊肉跳,想到刚才被放贷的连踹几脚,现在又是十分解气。
黑龙把扎进手背的碎片用力一拧,放贷的惨叫声顿时增加了数十分贝,“给钱,给钱。”
黑龙站起来,拿起桌上的一张卡,“这张一百万的我拿走了。”
放贷的握着手腕,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看着黑龙离开的背影,眼睛里射出复仇的目光。
下午,折腾了一宿的黑龙正在屋里睡觉,数十人在门外踹门的动静吵醒了他,黑龙从猫眼里看到楼梯口挤满了人头,拿出一根手臂长的铁棍,转身爬出窗户,好歹是二楼,踩着两个空调外机就跳到了一楼。
刚落地,门就被踹开了,冲进去了打手一看,人从窗户跑了,叫嚣着从门口冲了出去。
黑龙跑到了一处窄小的巷子,便不再跑了,拿着铁棍,调匀呼吸,等着一伙人从对面过来。
看到黑龙被困在胡同里,追来的打手笑了,纷纷挤进了胡同里,胡同狭小,只容得下两人并排。
黑龙看到十几个人都进了巷子,不退反冲,抡起棍子就朝面前一人的脑袋招呼上了,嘣,当前一人毫不含糊的就倒下了,鲜血汩汩的留了一地。
剩下的人吓了一跳,这小子下手真他妈狠啊,这何止是拼命啊,简直是要杀人啊。
黑龙得势不饶人,棍棍都往脑袋上招呼,领头的几人气势上就怕了,没几下就见红了,躺在地上哇哇乱叫,其余的人一看这架势,转身跑了。
黑龙拎着铁棍回了家,像没事人一样冲了把澡,继续睡觉,从此黑龙的名号就在道上传开了。
黑龙要账确实有一套,心狠手辣又有脑子,深得很多放贷的喜欢。
不过干了一年之后,有一次黑龙失手打死了人,被抓进了看守所,等待候审的时候,死去的人活过来了,并一口咬定不是黑龙打的他。
于是黑龙的案子被撤诉,黑龙也放了出来,这件事之后,黑龙就退出了这一行,放高利贷的都在惋惜行业里失去了一个人才。
黑龙在道上已经成了一个神秘的传奇人物,一直是不少新入行的偶像,大头仔也不例外,得知眼前的经理就是黑龙,大头仔觉得被打也是荣幸,谄笑道:“黑龙大哥,你是我偶像啊,黑龙大哥。”
身后的小弟得知眼前打他们老大的黑龙,一个个也都老实了。
宋浩哈哈大笑,“黑龙,你离开江湖这么些年,江湖上还流传着你的传说啊。”
黑龙回忆般的一笑,“都过去的事了,我现在叫秦龙。”
“黑龙大哥,以后你有事,知会一声,小弟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大头仔脸上全是仰慕的神态。
“这就是偶像的力量啊。”宋浩笑道。
“我叫秦龙。”秦龙说道,但并没有露出不悦。
“哎,哎,秦龙大哥。”大头仔看出秦龙并没有不快,顺势应道。
宋浩看这大头仔毛捋顺了,和颜悦色道:“上来坐吧。”
大头仔眼珠一转,知道自己有机会攀上高枝了,歪着屁股坐在黑白相间的圆床上,再次体会到了席梦思的弹性。
大头仔的那些小弟也都被放开了,宋浩递了根烟给大头仔,自己叼了一根,剩下的递给了秦龙,秦龙给每个人都散了一根。
大头仔给宋浩点着了烟,宋浩吸了一口,正色道:“把今晚的情况好好说说。”
大头仔把在包厢里看见老头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宋浩吐着烟,皱着眉头,他想到了老纪,与老纪接触是因为秦龙,当时秦龙杀人被抓,他与秦龙见过一面,知道秦龙心狠手辣但讲义气,想找人把他捞出来,让他欠自己一个人情,可被害人已经死了,案发现场还有监控,想翻案简直是不可能的,突然有一天,老纪找到了他,说可以帮他翻案。
老纪穿着一身中山装,像个老古董,浑身上下都古里古气的,宋浩怀疑的问他要多少钱,结果老纪不要钱,说想找个合伙人,他可以帮宋浩解决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宋浩只需要给他提供一些社会上的帮助。
怎么算自己都不亏,宋浩答应了。
结果第二天被害人就从太平间爬起来了,把医院里的人都吓了一大跳,家属警察很快就来到了医院,结果被害人说是自己想抢劫秦龙,身上的伤是纠缠中被自己中伤的,与秦龙无关。
家属听了心里充满了疑惑,虽然是自己的亲人,但是声音不对,语气也不对,而且怎么可能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
不过警察可不管这些,被害人的直接证词可比家属的哭闹有用多了,宋浩出面办好手续,秦龙很快就释放了,之后秦龙就跟着宋浩一直到今天。
秦龙无罪释放后不久,被害人又死了,家属生怕他会再活过来了,硬是在家放了一个月,最后实在是太渗人,火葬了。
宋浩知道了老纪本事很邪门,但很管用,对老纪是尊重有加,客客气气,果然,宋浩之后的生意之路一帆风顺,不管是白道黑道,总像是有如天助。
宋浩知道前段时间在江边的别墅里老纪杀了一个老头,后来有人打电话找他,他向来谨慎,怀疑是陷阱,就推给了老纪,结果还真抓住了两个人,可听说之后又冒出来一个小子,连人带鬼都就出去了,那时候宋浩心里就有些不安了,他怀疑今晚的老头就是之前老纪杀的那位。
宋浩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自己平时和老纪都是暗处接触,老纪做的事怎么会牵扯到自己呢?他也知道老纪虽然不把人命当回事,但是想找到他杀人的证据几乎是不可能的。
如果是警察找自己,也不会是这个路子,难道是老纪做的太过火,惹来了同行?
宋浩很快理清了头绪,不管怎样,首先要把自己摘干净,老纪的同行,肯定也不会是善茬。
宋浩想清楚了,这件事还是得推给老纪。
“老大?”大头仔谄媚的笑着,“您烟抽完了。”
宋浩这才注意到烟已经燃到了烟屁股,手指被烫的有些疼痛,手指一松,烟屁股掉到地毯上,燎黑了一圈,宋浩搓了搓手指,看着大头仔,“手上有活吗?”
大头仔灵光一闪,“没有,没有。”
“带着你的兄弟到我这干吧,跟着秦龙。”
秦龙询问的眼神看着宋浩。
“要起风了。”宋浩重重的叹了口气。
秦龙明白了,看着面前低眉顺眼的大头仔:“挑两个机灵手狠的兄弟,跟着我,其他的编到保安队。”
宋浩挥了挥手,秦龙让一屋子的人都滚了出去,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俩。
“坐。”宋浩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秦龙坐了下来,给宋浩点了支烟,自己也叼了支点上。
“大哥,出事了吗?”
宋浩摇了摇头,“还不是很清楚,可能和老纪有关,我们早做准备吧,他们要是打起来,可不是我们这般舞刀弄枪就行的。”
秦龙出去了,宋浩拨通了老纪的电话,把闹鬼的事情告诉了他,老纪估摸着是查仁忠一伙人来寻仇了,安慰着宋浩可能是哪只色鬼溜了进去,答应帮他捉鬼。
挂掉电话,老纪想了想,查仁忠他们肯定有备而来,自己亲自去太过冒险,找了个手下人,给他一支香,让他带着去找宋浩。
KTV里空出十几个包厢,立马就被后来的给填上了,鬼哭狼嚎,碰杯豪饮,抓胸摸奶,还是一片醉生梦死,纸醉金迷的景象。
宋浩站在门口,迎来了老纪派来的人,来人姓李,三十岁出头,跟着老纪有段时间了,和宋浩他们也都认识,上次把冰箱压在暗门上就是他出的主意。
“小李,没想到老纪把你给叫来了,肯定手到病除,结束了哥给你安排尊字房放松放松。”宋浩笑眯眯的说着,心里想着老纪只派了个手下来,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小李一听尊字房,眼睛和大头仔一样,都放出光来了,赶忙掏出香,点着了,想着早点结束任务,早点上楼享受去。
两尺长,牙签粗的黄色的香点着了,缕缕青烟弥漫了一阵之后,汇成一股,向一个方向飘去。
大厅里等房间的客人看到小李莫名其妙的点燃一支香,都奇怪的看着他,嗤嗤的笑着,想不到在这种地方还有善男信女的存在。
小李一脸凝重的跟着烟飘的方向走,宋浩和秦龙在后面跟着,秦龙一挥手,站在不远处的大头仔带着两名小弟兴奋的跟了过来。
包厢里,王金刀正向查仁忠他们汇报着偷听的情况,宋浩打电话给了一个叫老纪的人,查仁忠猜测老纪有可能就是中山装。
中山装要来了?包厢里的人都兴奋了起来,摩拳擦掌的准备着,高文武直接抽出了擦的银光闪闪的宝剑。
“怎么还要动手?”瑶瑶有些害怕的问道,“人家这里这么多人,打的过吗?”
“这里是公共场所,要真的闹大了,他生意还想不想做了?”查仁忠笑道,不过看到瑶瑶担心的样子,想了想,正色道:“瑶瑶,交给你个任务。”
“啊?我还有任务?”瑶瑶惊讶道。
“嗯,很重要的任务。”查仁忠认真的点点头。
瑶瑶咬着嘴唇,紧张的看着查仁忠。
“你到外面望风,如果外面被抓出去了,你立马打电话报警。”
瑶瑶松了口气,这任务简单。
说完瑶瑶就被查仁忠推出去了。
小李带着一群人顺着烟气来到了查仁忠所在的包厢门口,烟雾缭缭直往里面钻,小李兴奋的退到了人群后面,都没注意到躲在拐角处的瑶瑶。
宋浩使了个眼神,秦龙推门进去了。
一进门,发现屋里四个男人站着,盯着自己,还有一人手上竟然拿着一柄宝剑,仿佛已经等候良久。
秦龙小心的赔笑道:“欢迎各位老板光临夜场,今晚夜场优惠酬宾,免费请各位老板上尊字包厢放松放松。”
“放松就不用了。”王飞开口道:“外面还有什么人,都进来吧。”
秦龙知道找对了,招呼着小李和大头仔他们进来,宋浩站在最后面装作跟班。
“是你们!”小李推门而入一眼就认出了查仁忠、王飞和查峰三人,心里咯噔一下,这事不是那么简单,得通知老板。
“你们认识?”秦龙问道。
“有过一面之缘,是吧?”查峰冷笑道。
小李后背忍不住出了汗,结巴的说道:“和……和老板打过交道。”
“老纪呢,他怎么没来?”王飞突然问道。
“啊?”小李惊讶了一声,心想老板连名号都被人家查出来了,老实说道:“老板以为只是个色鬼,让我来看看。”
高文武没忍住笑出了声,“老爷子,你干了什么?人家说你是色鬼!”
香头盘旋的烟雾最终缭绕在了天花板上,王金刀在烟雾里现了形,破口大骂道:“你她娘的才是色鬼。”
王金刀做鬼比做人郁闷多了,飞快的在人群里穿梭了一阵,给他们一个透心凉。
秦龙一号人只觉得心里一冷,打了个寒颤,不敢再随便说话。
大头仔双腿都软了,第一次跟秦龙出来,不能怂,全靠着一腔勇气站在秦龙后面,裤裆里却早已经湿透了。
站在最后的宋浩知道被自己猜着了,面前这伙人是老纪的同行,这个老纪,电话里没跟自己说实话,哆嗦的挪向门口,随时准备走。
“各位大哥,既然是老纪的朋友,我们就不打扰了,你们接着玩。”秦龙赔笑道,本来觉得拿剑的那个大个子很可笑,现在看来却是深不可测的模样,人家既然有备而来,自己还是躲开这趟浑水的好。
“你留下,我们叙叙旧。”王飞指着小李。
小李求救的眼神看向秦龙和宋浩。
宋浩向秦龙使了个颜色,秦龙带着一帮人出去了。
秦龙跟着宋浩回到顶楼的办公室,宋浩坐在老板椅上,打开空调,用桌上的文件夹给自己扇着风,“妈的,出了一身汗。”
秦龙在对面坐下,也吐出一口气,“就把小李扔那了?”
宋浩仰着头,看着天花板,感慨道:“咱们不懂他们的套路啊。”
宋浩坐直了身子,掏出手机,“我给老纪去个电话,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老纪板着脸,坐在那一动不动,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
桌上的电话响了,是宋浩的,老纪的脸色闪过一丝异动,接听了电话。
“小李被一伙人留下了,说是和你有交情。”
老纪挂了电话,脸色更加阴沉了。
宋浩苦笑着对秦龙说道:“一句话都没说就挂了,看来老纪摊上大麻烦了。”
“咱们还是别管了。”秦龙舒了口气。
“说吧。”王飞看着小李。
“说什么?”小李惊慌失措,不知道对方问的是什么。
“老纪在哪?”王飞突然提高了一个音调,吓的小李一哆嗦。
“我……我不知道……”小李不敢说,查仁忠的手段他不知道,老纪的手段他可是一清二楚的,说没命就没命了,根本没有迟疑的机会,魂飞魄散都是好的了,不然做了鬼还要接着给他卖命。
查峰舔了舔嘴唇,不吓吓这小子是不会说实话了。
查峰向高文武使了个眼神,高文武噌的一下抽出宝剑,吓的小李举起胳膊护着脸后退一步。
宝剑闪着寒光,架在了小李的脖子上,冰凉的温度刺激着皮肤和神经。
应该不会就这么杀了我吧,这里可是宋浩的地盘,就算他们能借尸还魂也不敢这么造次吧。小李心里打着鼓,安慰着自己。
“说不说!”查仁忠一口烟吐出来,在小李的面前变成一个硕大的骷髅模样,空洞的眼神盯着小李。
“我……真的不知道……”小李扭过头,不敢看。
查峰冷哼了一声,骷髅头扑向小李,小李吓的瘫坐在地上,哭泣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哈哈,你那招唬人的没用,还得看我的。”高文武哈哈大笑,终于轮到自己出手了,右手闪电一抽,锋利的宝剑在小李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渗血的浅浅伤口。
小李觉得脖子一凉,昏了过去,心里最后一个念头:完了,没命了。
“话还没问出来,人都昏过去了。”王金刀飘在一旁嘲讽着。
查仁忠皱起眉头没说话,这样下去什么也问不出来。
王飞、查峰、高文武三人脸上却仍然是淡定自信的神情,不理王金刀的讽刺。
高文武微微一笑,拿过桌上的纸巾盒,抽出五六张纸巾,擦干净宝剑上的血迹,双手灵巧的把纸巾叠成了一个小人的形状,有头,有身子,有四肢。
高文武拿出笔在纸人的身上写上一行看不懂的草书,最后在背面画上一个奇怪的符号。
高文武拿出两张符纸,乱划了一通,一张烧了撒在了纸人身上,另一张烧了撒在了小李的身上。
“好了。”高文武把纸人交给王飞。
王金刀闭上嘴不说话了,嘀咕了一句:“茅山派还学这么损的招数,果然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王飞把纸人递给查峰,“这个你最擅长。”
查峰嘿嘿的坏笑一声,伸手弹了一下纸人的裤裆。
啊!地上的小李突然惨叫一声,捂住裤裆,蜷成了一只烧熟的龙虾,睁开眼看着周围,没人踢自己啊。
“怎么了?吊爆了?”查峰坏坏的笑道。
查仁忠明白了,这是分身诅咒术,难怪王金刀不再冷言讽刺,有了这办法,还怕地上的小李不说吗?
不过这么下流的招数想不到茅山派的嫡系弟子也会,当年茅山派可是以正派自居,从来不屑这种阴损的法术的。查仁忠苦笑着心想,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呀。
“真的好奇怪啊?”查峰皱着眉说道:“好好的怎么会蛋疼呢?”
说着,查峰又弹了一次纸人。
啊!小李冷不丁档下又是一阵剧痛,在地上扭曲的像被断了首的蚯蚓,看到查峰手里弹着的纸人,知道自己的蛋疼肯定和那纸人有关,在老纪那千奇百怪的事情见的多了,很快就能接受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说不说?不说你这辈子可再也做不了男人了啊!”查峰恶狠狠的说道。
小李疼的满头大汗,腾出一只手连连挥着,“不要再弹了,我说,我说。”
查峰有些意犹未尽的放下纸人,白了一眼小李,“你倒是再坚持一会啊,难得有这么个机会,刚玩上瘾,你就招了,真是没劲。”
小李吓坏了,还不等问问题,急忙开口道:“老纪住在荷花园小区4号楼。”
“哪一间?”王飞问道。
“整栋楼都是他的,我只能到三楼,三楼以上不让进。”小李急忙回答道。
大家听的直咋舌。
“真他娘的有钱。”查峰狠狠的说道。
“买了一整栋居民楼?”查仁忠疑问道:“这是什么套路啊?小区里人来人往的,又不能避嫌,买了做什么?”
“大隐隐于市,可能他正需要这样的环境做掩饰。”王飞考虑道。
“行了,事不宜迟,咱们走吧。”高文武背起宝剑,说道。
“你,带路。”查峰挥了挥手上的纸人,不怕小李跑了。
小李愁眉苦脸的第一个走出了包厢,查仁忠把仍躲在拐角的瑶瑶叫上,一行人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夜场。
宋浩在监控里看到小李带着一帮人终于离开了,长舒一口气,双手向后捋了一把头发,打了通电话,让头牌凤姐到尊字8号房等他,紧张了这么久,需要好好的放松一下了。
小美晚上撞了鬼之后没心情上班了,之前的客人竟然变成了同事,今晚真是太奇怪了。
吴大庆回到家看了眼对面的房子,瑶瑶的窗户一片漆黑,估计早就睡了,吴大庆倒上床开始抓紧时间补觉。
小美打了一个小时的电话才把吴大庆从震天的呼噜声中叫醒,吴大庆迷迷糊糊的接了电话,得知小美已经收工了,一下子眼冒桃花,跑到洗手间洗了把脸就出去了。
顺路到便利店买了盒避孕套,小美提前收工了,他可是要提前开工了,一路上人烟稀少,加上火热的心情,吴大庆把车开的飞快,就差起飞了。
吴大庆把车开到了夜场门口,看到小美一扭三摇的走过来,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就在他揉眼睛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瑶瑶。
吴大庆立刻把头伸出了窗外,又看到了那个讨厌的身影——查仁忠,还有一帮即将加入讨厌行列的王飞、查峰以及高文武三人。
小美已经坐上了车,假装嗔怒的打了吴大庆一下,“在看哪个美女呢?”
吴大庆看着身边的含情脉脉的小美,又看了看眼前已经上车的瑶瑶,左右难舍,最终还是多年单相思的感情基础占了上风,但是吴大庆本着一个都不能少的原则,握着小美的手,说道:“小美,我们先不回家,我邀请你和我一起参加一项重要的任务。”
小美看到吴大庆这么郑重的眼神,噗嗤一声笑了,不知道这个饿鬼在搞什么鬼?是去开房?还是车震?小美胡思乱想着,点头答应了他。
吴大庆大喜,踩上油门呜呜的跟上了前面的商务车。
“知道我们人多,特地开了辆商务车来。”查峰坐在后面,戏谑道。
小李尴尬的笑了笑,纸人捏在查峰手里,好歹也要回应人家一下,不然冷不丁的又不知道哪里会痛了。
“庆哥,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激情啊。”小美笑道,越来越笃定吴大庆是带着自己出来找刺激了。
吴大庆全神贯注的跟着前面的车,敷衍的嗯了几声。
小美看到吴大庆不好意思的模样,低声笑了笑,早上已经把这个男人摸了底,生涩的动作和欲求不满的状态分明就是个处男,这样的男人给点甜头连爹妈是谁都不知道了。
商务车停在了荷花园小区4号楼下,查仁忠下了车,发现这栋楼正是当日胖子租的闹鬼的房子,江木那枯槁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为了买下这栋楼,老纪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查仁忠提高了警惕。
吴大庆把车开到2号楼下,远远的看着瑶瑶一行人下了车。
“庆哥,怎么开到小区来了?你在这有房子?”小美疑惑道,不会就在摄像头下干吧?
“嘘!”吴大庆竖起手指,“我在执行公务,一会就回去。”
“执行公务?”小美大吃一惊,“你是警察?”
“对啊!我早上不是告诉你了嘛。”
“我以为你开玩笑呢!”虽然没犯什么大事,可小美干的这行也不是什么光天化日下的活,本能对警察有恐惧感。
“我还是自己回去好了。”小美慌忙的拉开车门想下车。
吴大庆一把抓住小美的手。
“干嘛?警察了不起啊,我又没犯法,凭什么抓我。”小美急了,“再说老娘还伺候过你呢,到了警察局我把咱俩的事全说出来。”
“哎呀,你说什么啊?没看到我是便衣吗?我又不是这的警察。”吴大庆急忙解释道,难得的艳遇眼看就要跑了,可把他给急的。
听到不是本地警察,小美放下了心,转着眼睛打量着他,一副猥琐样,“你还真是警察啊?”
“对啊,我就是来调查前面那几个人的。”吴大庆指着进入楼里的几个人。
小美看了看,“他们都进去了,你就在这守着?”
“你待在车里,我去看一下。”吴大庆跑下车,跑了两步又跑回来,隔着车窗对小美说道:“等我!”转身又跑过去了。
这叫什么事嘛,先是撞鬼,现在又是撞条子,小美摇了摇头,回去得烧柱香,不行,这条子填枪换弹的速度太快,估计还得折腾一阵,瞥到车子里吴大庆新买的避孕套,小美重重的叹了口气。
没一会,吴大庆屁颠屁颠的回来,拉开车门,郁闷道:“门锁起来了,进不去。”
小美巴不得早点回去,小手摸了一把吴大庆裤裆,“还是先回去吧。”
吴大庆身体一抖,把一肚子的郁闷都抖没了,系上安全带,深踩油门,车子弹射出了小区,一路风驰电掣,比来的时候快多了。
到底是晚上补足了觉,小美都睡着了,吴大庆还挺着腰哼哧哼哧的耕耘着,活像一头吃苦耐劳的老黄牛。
一行人跟着小李进了楼,这栋楼是老式结构,只有六层楼,没有电梯,一楼是车库,每层两家住户,并排建筑,出了门就是楼梯。
爬上了一楼,小李摸了下灯光开关,掏出钥匙,准备打开101的门。
“等下。”王飞拉住了小李,凑到猫眼那看了看,没光,这才松开手,让他去开门。
开了门,屋里原来的旧装修基本没动,只是在墙上开了扇门,把102和101两间房打通了。
小李开了灯,吓了大伙一跳,查峰下意识的一捏裤兜里的纸人。
小李疼的弯下腰,“这没多少人,都在房间睡觉呢。”
查峰尴尬的哼了一声。
小李指着旁边的楼梯说道:“从这上去,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带你们去了,老板就在上面,看到我肯定会杀了我,祝你们好运。”
说完小李万念俱灰的走到沙发上躺下了。
“他好可伶。”瑶瑶搀着查仁忠的胳膊轻声说道。
查仁忠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低声说了句:“跟紧我。”
当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拐角处,小李从沙发上站起,打开了通往102的门,门里面灯火通明,站满了人。
“守住楼梯。”小李说完,一屋子的人拿着棍棒、砍刀涌进了101。
小李惆怅的坐下,两边都惹不起,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听天由命了。
@平平淡淡的凉白开 154楼 2016-07-22 08:51:00
热,热的不想出门
—————————————————
早上出门,感觉像到了中午一样……
还有半个多小时下班了,想想外面的太阳,不想动啊……
想到了一首老歌……
我顶着大太阳
只想为你撑伞
你靠在我肩膀深呼吸怕遗忘
走上了二楼,和一楼一样的格局,没有开灯,眼睛一下子不能完全适应,查峰走在第一个,高文武走在第二个,紧接着是王飞,然后是查仁忠,查仁忠嘴里叼着一支烟,小口的吸着,右手拉着身后的瑶瑶。
查峰用手机上的手电照了一圈,四周墙上密密麻麻的画满了红色的诡异符号。
余光中,一道影子飘上天花板,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惊悚。
瑶瑶呀的尖叫起来,拼命抱着查仁忠的胳膊躲到后面。
查仁忠捂住了瑶瑶的嘴,嘘了一声,瑶瑶意识到所处的境地,喘着气,克制住了尖叫。
“王金刀,你干什么?”查仁忠小声的发出一肚子的不满。
“你没看见这一墙的符文吗?”王金刀比他火气大。
“怎么了,爸?”王飞紧张的问道。
“老子出不去了。”王金刀气鼓鼓的说道,伸手敲了敲天花板,果然,已经穿透不了这堵墙了。
高文武啪的打开灯,屋里顿时亮堂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光亮刺的大家眯起了眼睛。
“你要干什么?”王金刀气急败坏道,被困在这个地方已经够让人心慌的了,这小子还突然把灯打开,就不怕惹出什么东西吗?
“打开灯看清楚啊。”高文武抬头看着墙上的符文,鲜红欲滴,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润滑的光泽。
依然是一间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格局,所有房间的门都开着,所有房间的墙上地上都画满了符文。
“妙啊。“高文武看着墙上的凌乱的符文感叹道,”阿飞,这里画符水平最高的就是你,你看出来破解的方法没有?“
王飞正低着头看着脚下同样的符文,皱着眉头说道:“这是一个困阵,能把鬼魂都困在这个空间里面,至于破解方法……”
王飞苦笑道:“咱们这里符文水平最高的……”
王飞抬起头,众人脸色古怪的看向正在研究天花板上符文的王金刀身上,心里都暗暗叹了口气,王金刀想出去还得靠他自己了。
“那个……把这符文擦掉不就好了吗?”站在最后面的瑶瑶诺诺的说了句。
查仁忠苦笑一声,说道:“符文改变的是这个房间里的磁场,相当于是一个启动和控制装置,现在这个阵已经活了,得找到逆反的方法把磁场再改回来,如果随意的擦改符文,几乎一定会把这个阵改的更加复杂,再恢复的话难度就更大了。”
王飞笑道:“如果这么好破解,就没人肯下功夫钻研符文了。”
瑶瑶脸红的吐了吐舌头,真是不入行不知深浅啊。
这时查峰站在墙边,看着墙上的门,招呼着众人过来。
这门明显是通向202的,门上同样画着鲜红的符文。
“如果把这门打开,这个阵不就自然的出现一个缺口了吗?”查峰问王飞。
王飞点点头,“不错,如果打开门,这阵也算是破了。”
“别乱碰。”王金刀飞了过来,呵斥道。
“这明显就是布阵的人留下的一个缺口,你知道门里面有什么吗?毛毛躁躁的。”王金刀不满的说道,这个阵他已经看出点眉目了,别再被这帮小子破坏了。
“既然是留下的缺口,那肯定就是出口了,谁布阵还不留下生门啊。”查峰不服气的回道。
“那就把这个生门留在这,当做我们的退路吧。”查仁忠劝道。
查峰一听也有道理,松开了握住门把的手。
“咱们闹腾了这么久,也没人出来,这里应该是安全的,咱们接着上楼吧。”王飞充当着领头及和事佬的角色。
“瑶瑶,你就待在这吧,楼上可能会有危险。”这才刚上一层楼,就已经出现了符文阵,查仁忠心里有些不安,不知道楼上会不会出现什么危险的东西。
“对啊,瑶瑶,这里无缘无故出现这么一个阵,咱们还是要当心点,你就留在这吧,陪陪王老爷子,省的他没人说话。”查峰跟着劝道。
瑶瑶看了眼飘在半空中思考的王金刀,又看了眼尽头黑漆漆的楼梯,权衡了一下,恋恋不舍的松了手,“我就不上去了,你们当心点,快点来接我。”
“嗯。”
“好嘞。”
“我们很快就回来了。”
瑶瑶同意留下,大家也松了口气,瑶瑶在身边,怎么也是个需要保护的对象,是个不小的负担,能够把瑶瑶留在这里,大家才能全力以赴。
查仁忠抱了一下瑶瑶,在瑶瑶耳边说道:“放心,没事的,你乖乖的坐这玩会手机,我们很快就回来。”
说完,查仁忠跟上了队伍,消失在了楼梯拐角。
三楼同样乌黑黑的,开顺手的高文武刚准备拍亮墙上的开关,被王飞一把抓住,高文武一脸不爽,张开嘴要囔一嗓子,被王飞嘘的一声给止住了。
顺着王飞的眼神,高文武才发现客厅里黑绰绰的站着五个黑影。
查峰关了手机,屋子里顿时没有一丝光线,黑的寂静,众人闭了会眼睛,再睁开已经适应了这份黑暗。
“这几个人怎么没动静?”高文武小声的说话。
“一群瞎子呗。”查峰胡诌道。
“是死尸吧。”王飞推断道。
“应该是,脸上好像贴着符。”查仁忠附声道,每个人的下巴都是一刀切的方,哪里有这么方的下巴,而且五个人还都一样,五胞胎也没这么巧的。
“那开灯吧。”高文武说道。
“你急什么?”王飞白了高文武一眼。
“我麻雀眼,这么黑我看不清,你们真没同情心。”高文武抱怨道。
“什么麻雀眼?”查仁忠问道,“高哥眼睛不小啊?”
查峰小声的笑道:“就是夜盲症,麻雀眼是他们家那边的说法。”
查仁忠明白了,难怪高文武这么喜欢开灯,屋里这么黑,他都快成盲人了。
王飞打开手机,飞快的亮了一下光,圆形的灯光打在了黑影的脸上,果然脸上飘着一张黄符纸。
高文武松了口气,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灯。
哎呀。
大家来不及闭上眼睛,全被突如其来的灯光刺激到了。
睁开眼睛,客厅里直直站着的的确是五具死尸,脸上都贴着符纸。
仔细一看,厨房里站着两具死尸,卫生间里站着两具死尸,两间卧室里各站着四具死尸。
四个人吸了口冷气,从哪弄来这么多尸体,还都保存的这么好。
四人对望着,脑中浮现出相同的想法,现宰现用。
王飞咋舌道:“咱们这是碰上大案了。”
查峰也有些怵了:“这他妈的有点唬啊。”
高文武把宝剑从背上拿下,紧紧的握在手里,“你们惹上的都是些什么人呐,我怎么觉得有点悬啊。”
这么多死尸,查仁忠也吓了一跳,每一个尸体都是一条命案,这老纪枪毙十回都不够啊。
“怎么这么久这里也没什么动静啊?”看着眼前一屋子的尸体,查仁忠一颗心提了起来。
“我们突然袭击,他们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查峰说道。
“要不咱先撤吧,出去了报警,怎么样?”高文武左右看着,期望得到赞同的声音。
“怎么这么怂啊,亏你还是茅山派嫡系弟子,以后出去不要说是出云的弟子。”王飞啪的打了一下高文武后脑勺。
被老纪折磨的那么惨,王飞和查峰可是憋着一肚子的怒火,打算亲手把这个鬼给灭了。
瑶瑶被绑架,被折磨可是让查仁忠怒火中烧,差点暴走,把老纪打的魂飞魄散都不解心头之恨。
三人瞥了高文武一眼,没人回应他,四下散开观察起房间来。
高文武不服气的冷哼一声,跟着四下摸索开来。
很容易的,四个人聚集在了与303一墙之隔的门口。
“每一层的两间房间都打通了,这里面有什么?”王飞沉思道。
“如果二楼的是出口,那一楼和这楼通向哪里?”查峰出声道。
“我们从进门到现在,什么也没有发生,太奇怪了。”查仁忠指着一房子的死尸说道:“这种地方,应该时刻防止有普通人误入,咱们进来这么久,却一直风平浪静,不正常。”
“我们进的都是左边的房子,而真正的秘密都藏在右边。”王飞看着对面,仿佛目光能穿透这扇普通的木门。
“假设我们是普通人,误入了这栋楼。”查仁忠推理着,“101,普通房子,敲开门发现不对,肯定就会出去了。”
“如果是贼,爬到二楼,进入201,看到满屋子血红的符文,应该也会被吓跑,我就不信一楼会没人看守。”
王飞突然眼神一亮,抬起手说道:“看守!对,今晚一楼怎么会没人看守?”
“小李说了屋子里没人啊。”查峰说道。
查仁忠和王飞相视一眼,“101是没人,但102呢?”
“想必现在一楼出口已经守满了人。”王飞苦笑道。
“妈的,这小子真他妈不老实。”查峰拿出了纸人,想狠狠揍上一拳。
“二叔,别。”查仁忠拉住了查峰。
“他们到现在都没动静,肯定不会轻易的出手,我估计他们也就是堵住我们的出路,不然这么久了,不会一点声音也没有,我们先不要引起他们的注意,让他们觉得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冲出去的时候才有机会。”
查峰收起纸人,气愤道:“来偷袭的,怎么会落到陷阱里了。”
“小李说三楼以上他都没上去过,如果车库算一楼的话,咱们这是第四楼。”查仁忠说完,定下心来,至少瑶瑶那层没有危险。
“你们不去当警察真可惜了,我头都被你们说晕了,打开看看不就行了。”高文武说完一把推开了门。
302里灯火通明,空旷的一览无余,家具家电全部都清空了,连墙都拆了几面,只留下一堵承重墙和一根支柱。
五口黑棺材触目的放在房子里,最里面的棺材上,坐着一位肥胖的小老头,看起来五十几岁的样子,皮肤是常年在夜风吹的黝黑,正眯着眼啪嗒啪嗒的抽着旱烟,烟杆小巧而且精致,火星在烟锅里一闪一亮,透出滚烫的红色。
“一、二、三、四。”老头用烟杆指着王飞一行人,一个一个的数着。
“又多了四具好材料,嘎嘎。”老头笑了起来,脸上皱纹横生,露出一口被烟熏透的黑牙。
“这老东西竟然小瞧我们?”高文武噌的拔出宝剑。
嘎嘎嘎,老头看到高文武的反应怪笑起来,右手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只铜铃,叮铃铃的摇动起来,清脆的声音交织出古怪的节奏。
四人退出门口,留下足够的空间,防备着。
“什么玩意?”查峰奇怪道。
“不知道啊。”王飞说道:“没什么感觉啊。”
本以为是摄心曲一类的迷幻术,四人纷纷保持灵台清明,可丝毫没有受到攻击的感觉。
老头吐出最后一口烟,嘴唇翕合着,低沉的吟出沧桑的曲调。
王飞心里一凛,从背后的长包里抽出一把三尺长的金刀,握在手上。
“哇,宝刀屠龙,我就知道你包里藏着好东西。”高文武怪叫道。
“屠龙你妹,小说书看多了你,放精神点,这老头有点古怪。”王飞叫道,向前迈了一步,这么长的刀,得和同伴拉开层次,不然不利于发挥。
“小心!”查仁忠一把推开查峰,站在他们身后的死尸竟然双臂平举,原地转了个圈,齐齐的向他们袭来。
“妈的,小心身后,原来是僵尸。”查峰叫道,一个跟斗翻了起来。
房里的僵尸全都活了过来,一蹦一蹦的跳进客厅,脸上的符纸跟着起起落落,露出蜡黄的皮肤,漆黑的指甲透着寒光,不寒自栗。
四人分散开来,九十平的房子里显得格外拥挤。
高文武左手握着剑鞘,右手横举宝剑,连刺带削,自有一番高手风范。
叮!高文武一剑刺向僵尸面门,被僵尸的胳膊撞歪,随后僵尸两只手像两把匕首,斜斜的划了过来。
高文武一个后滚翻躲了开去,皱起眉头,这僵尸胳膊就跟铁铸的一样,砍不坏,刺不穿。
王飞一把大金刀大开大合,挥舞的周身都笼罩在一片金光下,僵尸无法近身,但王飞也无法砍伤僵尸,砍翻在地,立马又弹了起来。
查峰更猛,凭着一双拳头和一身肌肉,上下串跃,待到空隙就补上一拳,可拳头都快打肿了,僵尸都没有分毫伤害。
查仁忠小身板骨可不敢和僵尸硬碰硬,靠着一份灵巧在房子里转转腾挪,只是没多久,就累的大汗淋漓了。
“他妈的,怎么搞啊?”查峰大叫道,拳头红通通的,跟放油锅里炸过了一样。
高文武一剑飞快的刺向喉咙,噗嗤一声,竟然刺进去了,然而还未深入,一双闪着寒光的黑手就迎面刺了过来。
高文武无奈的收剑躲了开去,囔道:“喉咙以上是软的,这他妈怎么打!”
“那把他头给砍了!”王飞大声说道,一把大刀横劈竖砍,铛铛铛的砍坏了僵尸的衣服。
趁着僵尸扑来的时机,滚到了僵尸的身后,金刀一挥,劈向僵尸的后脖子。
噗嗤一声,一颗脑袋腾空而起,跌落到地上,滚到了墙角里。
无头的身体突然停住了,愣愣的站在那里。
有用!一击奏效后,大家都兴奋了,总算找到办法了。
高文武仗着速度,硬是用剑把僵尸的头给捋了下来,查仁忠和查峰把僵尸吸引分散,好让王飞方便的一个一个砍脑袋。
折腾了快一个小时,总算把13具僵尸全都解决了,四人衣服被汗水湿透了,看着坐在棺材上乐呵呵的老头,心生异样。
“咱们杀了这老家伙这么多僵尸,他怎么也不心疼啊?”查峰奇怪道。
“他那里还有五口棺材呢,真他妈希望里面是空的。”王飞穿着粗气说道,一大半的僵尸都是他砍的,手都快软了。
老头坐久了屁股都酸了,换了个坐姿,丝毫不关心地上横七竖八的无头僵尸,笑道:“小伙子体力不错嘛,还是年轻好啊,上串下跳的精神头真足,要是换成老头子我,早就散架咯。”
“别阴阳怪气的,你到底想干什么?”查峰冲老头囔道。
“我呀,看你们是好苗子,想把你们做成僵尸。”老头子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你们愿意吗?”
“愿意个屁,你他妈原来想杀了我们……”高文武骂道。
老头摆了摆手,打断了高文武的话,不满道:“怎么是杀了你们?”
“肉体和灵魂是形式不同的两种生命,舍弃灵魂,以肉体的形式延续下去,也是一种永生的方式。”
老头说着叹了口气,“世人多愚昧,只想着灵魂永生,却无视这身皮囊。”
老头说完坐直了腰背,骄傲的看着面前的四个年轻人,“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炼制肉身。”
老头摇起铃铛,坐在棺材上摇头晃脑的念着晦涩的咒语,不成调却又有种奇特的节奏。
砰,门口的一口棺材盖被掀翻在地,棺材里站起来一个人,脸上贴着一张异常宽大的符纸,遮住了整张脸庞。
僵尸迈腿跨出了棺材,站住之后一动不动。
四人齐齐的后退一步,眼神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一脸的骇然。
传统的僵尸都是肌肉僵硬,只能蹦蹦跳跳,而眼前的这具竟然可以抬腿跨出棺材,大家刹那间就想到了魃,只有进化到了魃的境界,才能让肌肉群柔软下来,做出一些常人的动作。
对面这个不起眼的糟老头难道可以炼制出魃?
想到这里,所有人都不淡定了,魃的破坏力只存在传说中,如果真的有那么厉害,面前剩下的四口棺材里想必也不会是普通货色,这老头凭着这一手能力简直可以为所欲为了。
“哈哈哈!”老头看到眼前的四人骇然的模样,得意的大笑起来,“怎么样,羡慕吧,求我的话,我可以考虑让你们也变成这副样子。”
“呸,死变态。”高文武啐了一口。
哼,老头冷哼一声,板下脸,摇头晃脑的念了起来,死寂沉沉的僵尸右手五指并拢,五根尖细的指甲像五根锥子,嗖的刺向高文武。
卧槽。高文武一个后空翻堪险的避开了这一击,这僵尸的攻击速度可比之前的那些硬货快多了。
一击未中,四人已经分散开了,僵尸不管其他人,只追着高文武跑。
过了几招,高文武略微松了口气,还好僵尸的移动速度没有攻击速度那么快,攻击招式也就是直刺、横扫这些简单的招式。
只是房子里可发挥的空间不大,地上还有横七竖八的僵硬的尸体,既阻拦了僵尸,也给高文武造成了不便,稍不留神的喘口气,就能被追上,僵尸力大势沉,每一击都浪费高文武不少体力。
“妈的,怎么这么累。”高文武一剑划破僵尸的裤腿,竟然还留出少许鲜血。
这是活人还是死人?高文武愣神之际,一阵劲风袭来,一只利爪即将抓到高文武的脑袋。
铛,一把金刀挡在了利爪与脑袋之间,利爪隔着金刀把高文武拍翻在地。
高文武一个骨碌站起来,使劲揉着疼痛的脑壳,连脑仁都疼的慌。
“这僵尸竟然还流血!”高文武叫道。
“还有空管这些,他血流干了也不知道痛,咱俩一起上。”王飞挽了个刀花,和高文武并排站着。
“好,我攻下盘,你削脑袋,奶奶的,就不信打不过一个死人。”高文武率先滚了出去,专攻下三路,时不时的往僵尸的跨中刺去,连着刺中几下,僵尸也没有反应,倒是高文武感同身受一般的咧着嘴吸着冷气。
“高文武,你变态啊,光刺人家那个部位干嘛?”查峰守在一旁看高文武对僵尸的裤裆兴趣浓厚,笑骂道。
高文武脸一红,剑势更加凌厉,唰唰唰连着几剑,砍的僵尸双腿鲜血淋漓。
僵尸对高文武的攻击不管不顾,专心对付王飞的金刀,一双肉掌被金刀砍的是血肉翻飞,但是却毫无影响,一双利爪依旧凌厉的朝王飞胡乱的抓着。
“这样不行啊。”查仁忠在一旁看的着急,久攻不破,王飞和高文武体力不支,僵尸就有了反攻的机会,得速战速决才行。
僵尸不怕疼痛,简直就是一部杀人机器,之前的僵尸砍掉脑袋就失去了行动能力,眼前的这个僵尸应该也是如此。
看着王飞想方设法的把刀往僵尸脑袋上招呼,查仁忠在一旁思索着。
悄悄瞥了眼坐在棺材上的老头,正怡然自得的抽着烟,偶尔摇晃下铃铛,念点不知名的咒语。
把老头干了,僵尸就没章法了,可是老头周围还有四口棺材,这老头不急着把其他的僵尸放出来,明显是在戏耍自己。
看着老头轻松的表情,查仁忠闪过一个念头,之前砍翻了13具僵尸, 13具可不是个小数目,即使是普通僵尸,也是很珍贵的,这老头却一点心疼的模样都没有,即使他家开医院,也弄不到这么多可以炼制成僵尸的尸体啊。
查仁忠退到墙角,忍着恶心拿起一个砍断的头颅,翻来覆去的仔细看着。
查仁忠摸着被砍断的脖子,脖子上疤痕纵横,查仁忠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头颅还能再拼回去!这些疤痕是以前被砍断的痕迹。
看着遮在脸上的黄符,查仁忠哗的一下撕掉符纸,头颅像突然苍老了几十岁,皮肤迅速风干,躺在地上的身体也跟着风化了,就像时间突然加速流逝,把停止的几十年时间一瞬间都还回来了,年轮的痕迹一分不落的狠狠碾压了一遍。
查仁忠有些恍惚了,好像一瞬间从指间流过了几十年光阴。
一具僵尸报废了,老头立刻警醒,眼神扫射,看到了蹲在墙角里的查仁忠,愤怒的招呼出了一具僵尸,打开棺材,迈着步子向角落走去。
“别砍头了,把符纸撕掉就行了。”查仁忠一边叫囔着一边捡起地上散落的脑袋,一张张的把符纸撕下来。
查峰看到了大笑一声,终于不用闲着了,跟在查仁忠后面撕僵尸脑袋上的符纸。
“不好!”两人撕的正起劲,新放出来的僵尸已经来到了两人的身后,一爪子毫不犹豫的就挥了下来。
查峰从后面抱住查仁忠,两人一起滚到了一边。
王金刀和高文武还在和第一具僵尸颤抖着,腾不出手来。
“妈的,拼了。”查峰欺身上前,避开僵尸的利爪,拳拳到肉的打了起来,这僵尸身上的肌肉虽然没有地上的无头僵尸硬,但可比健美运动员的肌肉结实多了。
砰砰声连绵不绝,查峰招架,还击,勉强不受伤,可几个回合下来就快招架不住了,僵尸不知道疼痛,查峰每一次招架可都痛的咬牙切齿。
查峰快坚持不住了。
查仁忠转身奔到厨房,翻箱倒柜,找到了一壶色拉油,查仁忠抱着色拉油往僵尸身上浇,一边浇一边吼道:“老头,把僵尸收回去,不然我就点了他们!”
查仁忠手上拿着烟头,随时准备弹出去。
“你娘的!”老头骂了一声,摇了摇铃铛,两具僵尸撤到了老头身边,和王飞及高文武对打的那具僵尸浑身冒血,王飞和高文武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脑门子上汗如雨下。
屋子里13具僵尸脑袋上的符纸全被撕了,老头心痛的大口吸着烟,身边的僵尸身上一股混合色拉油的香味,老头把烟杆拿向另一边,生怕不小心自己给点着了。
老头毕竟是过来人,看的开,瞪着眼前的四个人,吼道:“还待在这干嘛,老纪在上面,妈的,让他把刀都收起来,竟然还把油给漏下了。”
查仁忠从厨房里翻出四个杯子,倒了四杯自来水,各自喝下了,“我们歇会。”
老头子看着他们心烦,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王飞苦笑道:“早知道这么简单,就不打了。”
高文武敲着腰,“这一架打的,腰酸背痛,回去得爬不起来了。”
查峰搓着拳头,“还是仁忠聪明,你们脑子都长刀上了。”
高文武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你脑子还不是长拳头上了。”
查仁忠讪讪的笑了笑,“要不是你们,那13个僵尸也撂不倒啊。”
“还是仁忠说话中听。”高文武夸奖道。
“这老头真恐怖,如果在外面碰到了,咱们单枪匹马的还真难有胜算。”王飞后怕道。
“我长这么大,都没碰到这么多僵尸,咱们这行不热门了吗?”查峰忿忿不平道。
“最近是常碰到。”查仁忠说道,“以后出门随身带点红花丸,防止出意外。”
高文武点点头,“还是仁忠聪明。”
查仁忠拨通瑶瑶电话,得知王金刀还在观察着符文,他们那风平浪静,没有异常,查仁忠放心了,临了格外叮嘱瑶瑶,不要打开通往202的门,以防意外。
“上去吧,忙活到现在,连老东西的面都没见着。”王飞休息的差不多了,第一个站了起来。
“走吧。”查峰也跟着起来,“他肯定早就算准了我们会来。”
“这叫什么老纪的可以啊,咱们想给他一闷棍的,结果掉到他的口袋里。”高文武叹着气。
“他太谨慎了,咱们在夜场闹的这场鬼有点太突兀了。”查仁忠反省道,一脸懊悔。
王飞拍拍查仁忠的肩膀,安慰道:“效果还是达到了,这不是找着老纪的藏身之处了嘛。”
查仁忠感激的笑了笑,打起精神,向401出发。
刚迈进401,还没看清楚,高文武熟练的打开灯,也没人再责怪他了,局势已经明了,何必再偷偷摸摸的让人家看笑话。
这一间格外的大,401和402直接被打通了,房子里遮挡视线的墙几乎都拆掉了,家具家电也都清理干净了,近两百平的空间一览无余,屋子里装修成了白色,显得空间格外的大,格外的干净,格外的没有生气。
阳台上摆着一套酒红色的沙发,在白色的环境里突兀出仅有的活力,像一团火焰,温暖着坐在上面的人。
老纪背对着众人坐着,像一具雕塑,依旧是那套有棱有角的灰色中山装,明明崭新如初,却挥发出一股陈旧的沧桑感。
老纪看着窗外拥挤的楼房,感慨着岁月的流逝,身后的众人可没有他这么闲情逸致。
“老东西,我们找你算账来了!”查峰一嗓子吼道。
老纪转过身,依旧是那副一成不变的臭脸。
“在楼下折腾了累了吧,先歇会,我们聊聊。”老纪看着眼前几人湿透的衣服,一改之前的形象。
看到眼前几人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老纪难看的笑了。
“人老了,偶尔也会有点怀旧的情绪,都怪你们太慢了,让我抽空想起了很多往事。”
想到在楼下的狼狈,高文武火冒三丈,抽出宝剑就要冲过去扎死这个老不死的。
“哎,慢着。”王飞差点没抓住高文武,“听听他说些什么?”
大家都很好奇老纪的来历,对于他的往事都很有兴趣。
看到四个人都安静下来,老纪表情有些出神。
“咱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这的三楼。”老纪看着查仁忠,“你把我手下给弄死了。”
“你吓到我兄弟了。”查仁忠回道。
老纪叹了口气,“缘分就是这么不可思议,之后我到哪都能遇到你。”
查仁忠冷笑一声,“我可不想和你有什么缘分。”
“你以为我想啊。”老纪反问道。
“这儿是我的老家,我年轻的时候就住在这里,那时候这里是个大院,没有这么多的楼房,房子是单位分的,最高的也就是两层楼,我家住在一楼。”老纪眯起眼睛,回想到自己那时候才刚结婚,这儿就是他的婚房。
老纪眼神突然流露出恨意,“我家楼上还住了一家,男的是二流子,女的是赌鬼,还生了个没屁眼的臭小子。”
“每天晾衣服水没拧干就挂出来,全滴到我家院子里,大半夜的不睡觉,一帮狐朋狗友在家里搓麻将,吵得左邻右舍都睡不着,还没人敢言语。”
“男的整天游手好闲,手脚又不干净,东偷西摸,我新买的自行车没一周就被他给偷了卖了,到死才承认。”
“我媳妇在家整天担惊受怕,后来有了女儿,父母跟过来一起住,人多了,媳妇也就安心了。”
回想起这段生活,老纪幸福而又怨恨。
“女儿抓周的那天,我请了很多同事和邻居,出于礼貌,我把楼上一家也请了,也没收他们钱。”
老纪这时候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家那个王八蛋小子,竟然拿他妈的安眠药逗我女儿吃,给我女儿喂了五六颗。”
老纪仰起头,可惜这副身体不会流泪,“医院没能抢救过来,我媳妇疯了,我父母哭进了医院,警察来了也没用,他家孩子太小,把家长教育了一通,赔钱,他家糊口的钱都不够。”
对面的四个年轻人听着也有些动容,辛苦抚养一年的小孩,正是学路长牙的时候,美好的人生正在展开,竟然就夭折了,换成谁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夜里,我拿把菜刀摸到他们家,摸了他老婆的脖子,他老婆躺在血泊里,就这样不停的抽搐,抽搐。”
老纪再僵硬的表情也看出了解恨的意味,语气也痛快了许多。
“他抓住了我的手,但我那时候的力气很大,我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力气,我摁住了他,想挑断他的手筋和教筋,可我以前没做过这个事,不知道怎么挑。”
“我就把他的脚腕都划断,直到碰到了骨头划不断为止,手腕上有脉搏,我不想他死的那么快,就砍断了他十根手指。”
“他趴在地上乱叫,吵醒了大院里好多邻居,他儿子吓的跑出去了,我没拦着,孩子是无辜的,都是父母教育的错。”
“很快,大家都知道我杀人了,有人报了警,有人叫了救护车,还有人在窗户外面劝着,但没人敢进来。”
“为了给女儿报仇,我就没准备活着出去。男的趴在地上哭着求我放过他,说他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我问他是不是偷了我的自行车,他认了,我就把他老二给割了。”
“他痛的昏过去了,我一刀一刀的磨他的肉,把他弄醒,再砍一刀深的。”
“一开始是拼命求饶,最后是拼命求我给他个痛快,那种想活活不了,想死也死不成的绝望的表情,我这辈子也忘不了,真是太过瘾了。”
老纪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疯了。”查峰悄悄的碰了碰王飞。
“外面有人说警察来了,我知道不能再拖了,我像杀鸡一样,一刀抹了他脖子,那血可比鸡血喷的远多了,我都没来得及躲开,喷了我一脸。”
“我知道我是跑不了了,大仇已报,我也生无可恋了,便自己抹了脖子。我很庆幸我自杀了,非常非常非常庆幸。”
老纪竟然晃起脑袋说道。
“我死了之后从满是鲜血的尸首上飘了出来,第一眼竟然看到那个男的他妈的也变成了鬼,竟然在瞪着我。”
“我扑上去揍他,我们纠缠在一起,真是可笑,我们竟然像活人一样打架,我打急了,咬了他一口,竟然直接充实了我自身,我一下子明白了,趁他还没回过神,把嘴张到最大,一口一口一口一口的把他给吃的干干净净,哈哈哈哈。”
老纪不自觉的把嘴张大,想象着一口一口的吃掉自己的仇人,自己的第一份补品。
查仁忠皱起眉头,虽然他也是有仇必报的人,但老纪这个报仇方式有些太残忍,太极端了。
老纪看到查仁忠的表情,接着说道:“去年,他的孙子都上一年级了,我派人在放学路上把他给绑了,和他爷爷奶奶一样,被抹了脖子……”
老纪咧开嘴冲着查仁忠笑,查仁忠脑中念头闪过,脸色变了,心不由自主的痛了,竟然生出了些许愧疚。
“他就是被你超度了的那个小男孩。”老纪哈哈笑道。
回想起当初逼迫小男孩的手段,查仁忠有些于心不忍,忽然警醒,自己这是怎么了,爷爷一直教导自己不要对鬼产生怜悯之心,可是自己却真的忍不住,特别当得知了小男孩是因为祖辈的恩怨而被眼前的疯子残忍的杀害。
查仁忠眼睛红了,他要替瑶瑶报仇,还要替死去的小男孩报仇。
老纪奇怪的看着他,“你不会想提他报仇吧,你们查家一向是人鬼不容,对鬼可是见而诛之,上代出了查峰这个奇葩,这辈你不会也转了性了吧。”
老纪忍不住大笑起来,一张古板的面孔笑的变了形,“查大军知道了该是什么表情,哈哈哈!”
“王八蛋!”查仁忠骂道,一张黄符嗖的射了出去,对于鬼,他有的是办法。
啪,符纸飞到一半停住了,准确的说是贴在了半空中,原来屋子中间有一块透明的玻璃,玻璃上密密麻麻的小孔,可以把声音传播过去,却能挡住符纸。
老纪仍然肆无忌惮的笑着,慢慢站了起来。
“难得讲了这么多老底,真是痛快啊,本来还想再讲点的,看来你们是没耐心听了,也罢,等你们死了,咱们还有的是时间。”
“一堵破玻璃有个毛用。”高文武一剑砍了过去,叮的一声,玻璃毫发无损。
王飞看出玻璃的不平凡,运足气,双臂高举,大刀劈下,铛,玻璃晃动了一阵,仍然没有破碎。
“这是纳米材料,纳米,懂吗?”老纪嚣张的说道,有种大仇得报的解气:“玻璃承受的力道会迅速被成百上亿的颗粒吸收掉,就你们这股蛮劲,砍一年也没用。”
要是胡蓝蓝在就好了,那些小洞刚好让她的黑豆钻进去。查仁忠想起了胡蓝蓝,有些后悔没叫上她。
“好了,该我上了。”老纪一招手,数十只鬼凄叫着现了身,从隔壁房子穿透过来,屋子里的气温猛降,有如冰窟。
“卧槽,哪来的这么多大鬼。”查峰骂道,每一只至少有十年的鬼龄。
四人不敢放松警惕,迅速准备好了应付的手段。
高文武左手掐了个剑决,从剑柄摸到剑尖,宝剑赫然发出青蒙蒙的微光,这柄青云剑内藏翠玉,玉石采自天山深处,坚硬如钢,玉上由出云道长亲自刻上一串符文,外包精钢,藏拙于内,本是出云道长的佩剑,前两年出云又得到一块宝玉,给自己重新打造了一柄宝剑,这柄就给了高文武。
高文武有师父的宝剑在手,信心十足,一跃出去打了头炮,青光掠过,划的大鬼身形荡漾,远远的避开。
王飞的金刀可没有高文武的青云剑这么好的材料,但也是王老爷子当年高价买的黄石掺杂精铜所制,跟随王老爷子走南闯北贴身的养了数十年,也隐隐带上了一丝祛晦辟邪的精气,王飞划破手指,在刀背上飞舞了一串符文,嘴皮噼里啪啦的念了一通,举起金刀紧跟着高文武冲了出去。
王飞大开大合之间砍的一群大鬼避讳忌惮。
查峰和查仁忠就简单多了,一人嘴里叼着一支烟,把周身吐的如在与云雾里,拎起拳头胖揍深陷云雾的大鬼们。
几乎是一对三,但也没有落入下风。
“再不把看家本事拿出来,你们就等着魂飞魄散吧。”老纪坐在沙发上淡淡的说了一句。
话音刚落,场上响起嘶吼声,烟雾里的大鬼身躯变得真实许多,一下子挣脱了烟雾,争先恐后的冲向查仁忠和查峰。
同样的情况几乎同时发生在了高文武和王飞的身上,本来躲躲闪闪的鬼魂一下子把实力爆发了出来,突如其来的攻击打的大家措手不及,双拳难敌四手,即使挡下了一两只大鬼,后面紧接着还有两三只冲了过来。
四人几乎同时被掐住了脖子,窒息感冲击着灵魂,还有四只大鬼直接分别钻入四人的身体,企图抢夺四人的身体。
四人都不是劣质货,感觉到危险的一刹那各自反应过来,保守住了灵台的清明,防止被侵占身体。
四个人的脖子上清晰可见的出现了黑色的爪印,爪印不断扩大着,铺满了整个脖子,每个人都在张大嘴巴试图吸进新鲜的空气,然而却是毫无作用。
查峰脖子上的爪印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胸口侵袭,当爪印延伸到胸口的黑色挂件时,如同冰雪消融一般比之前蔓延更快的速度消失。
查峰重新呼吸到空气,一口接着一口的吸着,一下子呛的咳嗽起来。
身体里还有一个灵魂在肆虐,查峰猛吸一口气,嘴巴鼓鼓的,紧闭嘴唇,一口精气逼向了灵台,从鼻子里喷出两条翻滚的白气,一个疲惫虚弱的灵魂跟着从身体里滚落了出来。
查峰扯下脖子上带的黑色玉石,握在手心里,挥拳击中身边的两只大鬼,被击中的大鬼顿时阴气流失,萎靡的逃离开去。
老纪在玻璃墙后看的眼神一亮,这黑色玉石竟然可以吸食阴气,如此神奇的宝物之前却闻所未闻,如果能把玉石里面聚集的阴气释放出来,自己的实力肯定能够暴涨数倍。
查仁忠此时正蹲在地上,和掐他脖子的大鬼互掐着。
身边两只大鬼想冲进查仁忠的身体,却只是屡屡将查仁忠撞倒,入不了身体。
查峰想起查仁忠的满背纹身,放心了,冲过去一通乱打,把几只大鬼都赶到了一边。
查仁忠张大嘴巴呼吸着,对掐了这么久,可憋死了。
王飞和高文武两人也是自有妙法。
王飞紧闭双眼,嘴巴翕合着念念有词,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滴下,脖子上的黑爪印蔓延到下巴就不再增加了,仿佛无形中有一股力量在与之对峙。
渐渐的,脖子上的爪印有了增长的迹象,体内的大鬼折腾的够凶,让王飞无暇顾及身外的鬼魂。
王飞突然睁开眼睛,拿起金刀,用写有符文的那面刀背砸向自己脑门,嘴里同时大叫出一声怪异的音符。
嗡,金刀颤动,一道鬼魂终于从体内被拍打而出。
查峰和查仁忠这时候赶了上来,喷云吐雾把王飞身边的大鬼们挤到了一边,王飞大口喘着气,结果被身边的二手烟呛的直咳嗽,泪如雨下,抱怨道:“下次少吐点,差点把我呛死。”
“高哥怎么睡着了?”查仁忠看到高文武坐在地上一动不动,问道。
“放心吧,好歹也是出云的关门弟子,没那么容易死的。”王飞毫不担心的说道。
高文武此刻已经用上了闭气的功夫,这么多年的内家功夫可不是白练的,任由爪印在身上肆虐,高文武默念茅山道经,面对面的与体内的大鬼对干了起来。
大鬼进入到高文武的体内时,却发现寸步难行,茅山派嫡系弟子平日里强魂炼魄,岂是轻易就能被鬼魂冲破,正在无力之时,耳内响起了振聋发聩的念经声,声声如雷,激荡在高文武灵台之内,炸的大鬼魂体荡漾,竟然爆裂开来,大鬼拼命凝聚魂体,不敢再停留,一溜烟的冲出高文武体外,却又深陷浓厚的烟雾之中,早就等着的查仁忠一把抱住虚弱的大鬼,查峰一口精气就将大鬼吹的散了形,王飞一张符纸如刀片一样趁大鬼未凝聚之时把阴气祛除的干干净净,终于,彻底干掉一只大鬼。
高文武这时悠悠的喘过气来,睁开眼看到三个人围在自己面前,不悦道:“这种事,小爷一个人就行了。”
“不吹牛能死啊。”查峰不客气的一个巴掌招呼了上去。
查仁忠看出来了,这里论对付鬼的本事,还是高文武最高,能够凭借自身能力硬生生的把大鬼逼出来并且中伤,只有他一个人办得到。
高文武挥了挥眼前的烟雾,叫囔道:“还有谁,小爷兴致正浓,再来点猛的,这些软脚虾可不够看的。”
王飞翻了个白眼,高文武状态上来了就这副大言不惭的模样,不过他的天资却是聪颖,修炼道法很有一套,不然出云道长也不会把青云佩剑送给他。
吼!一声尖细的嘶吼声从背后传出,从开始就躲在一边的一只大鬼,趁着其他大鬼被打的虚弱不堪的时候,把他们全给吃了,身体清晰结实,站在众人面前就像活人一般。
大鬼无声的消失了,紧接着王飞心口一凉,痛叫一声,跪倒在地,扯开衣服一看,心口上一只偌大的黑手印。
王飞赶紧念咒祛除身上的阴气,黑手印渐渐的变淡消失了。
众人小觑的心态都收了起来,警戒的观察着周围。
查仁忠和查峰在眼皮上点上鲜血,王飞掏出一张符纸,擦了擦眼睛,高文武将宝剑横举,剑刃上照出自己的双眼,左手剑决抹过,眼珠闪过一丝青色。
众人以各自妙法开了阴阳眼,四周环顾着,却没有发现大鬼的踪迹。
老纪坐在玻璃后面看着墙顶上的大鬼,满意的笑了,终于有只聪明的了,知道挑最弱的下手。
王飞右手举着金刀,左手捏着符纸,谨慎的扫视着四周,心口还有微微的凉意,这只大鬼不简单,不仅吞噬了其他大鬼,还知道躲藏起来分个击破。
四人中,王飞的保命手段最少,此时大鬼倒挂在天花板上,悬在王飞的正上方,身影微动,又分裂出一个自己,分身跃到王飞头上,本体则一下子跳到了角落里。
王飞身上立刻感受到了阴冷,扔掉了金刀,拿着符纸在头上胡乱的拍着,动作越拍越慢,越拍越轻,两眼一翻,倒地不醒了。
“不好,中招了。”高文武转身一剑刺中缠绕在王飞身上的鬼魂,鬼魂刺溜一下子散了形,刚凝聚成形的时候被查仁忠和查峰抓住,直接打的魂飞魄散。
大鬼失了分身,损失了不少阴气,此时正躲在402的拐角处,小心的观察着。
高文武翻了翻王飞的眼皮,眼珠都翻的看不见了,只留下一片眼白。
“被迷住了。”查峰锤了一下拳头。
“这鬼真他妈拼命,耗尽阴气就为了干倒一个人。”高文武吸了口冷气,如果换成自己,恐怕也不能保证全身而退。
老纪坐在沙发上,觉得局势的发展越发好看了。
“什么时候才能醒?”查仁忠问道。
“说快也快,说慢也慢,主要还得看阿飞。”查峰皱起眉头。
“要不咱们先回去吧,这里阴森森的,对阿飞的恢复也不好。”高文武提议道。
查仁忠也点头同意,查峰背起王飞,恶狠狠的瞪着老纪,“今天算我们栽了,改天一定来找你算账!”
三人准备离开,老纪脸上依旧是一副轻松的表情,胸有成足的样子。
躲在拐角里的大鬼咧开大嘴丑陋的笑了。
查峰背上昏迷的王飞突然一口咬住了查峰的肩膀,鲜血从王飞的嘴角流了下来。
查峰惨叫一声,把王飞摔倒在地,王飞牙齿未松,撕下一口血肉。
王飞弓着腰,张大了嘴巴,吐出一口血肉,嘴上沾满了鲜血,瞪着两只眼白看着面前的三人。
“失心疯!”查仁忠叫出了声。
“妈的,哪有这么厉害的失心疯。”查峰抽了口冷气,肩膀上的伤口一动就巨痛无比。
“怎么办?”高文武举着宝剑,不知道往哪里扎,如果是其他人,先冲上去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再说,可这是自己的兄弟,下不去手啊。
“怎么搞?”高文武转着圈和王飞对峙着。
查峰和查仁忠也是蒙住了,这时,王飞拾起地上的大刀,挥舞着大刀砍向高文武,高文武举剑挡住了,手震的生疼,好大的力气。
高文武连剥带打把刀卸到一边,身体闪到了另一边。
王飞喘着粗气,青筋暴起,拖着大刀横砍一气。
三人连滚带跳的四处躲闪。
“再不解决,阿飞快要虚脱了。”查峰着急道。
“就当失心疯治吧。”反正也没有主意,查仁忠用出给黄良治失心疯的方法,用香烟点着符纸。
查峰和高文武把王飞脸朝上按在地上,王飞在地上拼命扭曲着,查仁忠握着一把符灰塞进了王飞的嘴里。
符灰呛进了气管,王飞咳出一片黑灰,转身吐出了一口黑水。
“好了吗?”查峰和高文武松开了手。
王飞噌的弹起来张口就咬对面的查仁忠。
查仁忠一个踉跄坐倒在地,飞起一脚把王飞踢飞了出去。
查峰看到老纪坐在沙发上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目光瞥到之处,发现拐角藏着一只鬼,不动声色的扭过头,小声的说道:“有只鬼躲在拐角那,在偷偷的看着我们,估计就是他捣的鬼。”
高文武装模作样的拿出宝剑,果然在剑刃上反光出背后大鬼的模样。
“他躲在玻璃墙后面,得把他引过来才行。”查仁忠说道。
查峰一下子骑到王飞的身上,死死的压住他,“我们一起把阿飞控制住,他肯定会来偷袭,到时候……”
查仁忠和高文武一人摁住王飞的一只胳膊,让王飞动弹不得。
查峰把黑玉贴在王飞的额头上,高文武高声诵着茅山道经,查仁忠嘴里悄悄的含着一口烟。
不知道是两人的办法起了作用还是王飞没了力气亦或许是大鬼放弃了控制,王飞渐渐的镇静下来。
“小心,可能要过来了。”查峰提醒道。
大鬼看到王飞被三个人控制着,混乱的心智有恢复的迹象,趁着三人专心医治的时候,准备偷袭高文武,他的那把青云剑让大鬼十分忌惮。
大鬼飘到高文武的身后,准备偷袭之时,在对面看的真切的查仁忠猛地吐出一口浓烟,查峰从王飞身上一跃而起,左手把大鬼按倒在地,右手握着黑玉猛地贴在了大鬼身上,高文武转身一剑刺中大鬼,浓烟里的大鬼难听的痛叫声接连不断。
高文武抽出青云剑,一剑快似一剑的把大鬼不断凝聚的魂体割破,终于,高文武砍完最后一剑,大鬼彻底消失了。
王飞浑身无力的躺在一旁,眼珠已经翻了回来。
“总算没事了。”查峰一屁股坐在地上,看到王飞没事了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查仁忠瞅了一眼老纪,发现已经踪影全无了。
“老东西跑了?”查仁忠站了起来,“不好,瑶瑶!”
查仁忠赶紧跑下三楼。
201里,王金刀孤零零的冲着墙上敞开的木门发着呆。
“瑶瑶呢?”查仁忠心里一紧,料到不好,大声吼道。
“经验主义,经验主义啊,太他妈缺德了,太阴险了……”王金刀失魂落魄似的不停的自言自语。
查仁忠顾不上问他,跑到木门里,赫然发现角落里有一个通往楼上的楼梯,202原本的大门敞开着,门外是大楼原先的楼梯。
查仁忠顺着楼梯跑下去,刚好看到老纪的奔驰飞驰出去,匆忙追上去,却被小李带头的一群人拦了下来。
“让开!”查仁忠绝望的嘶吼着,又把瑶瑶弄丢了,老纪折磨人的手段他是见过了,上次如果不是自己及时赶到,瑶瑶恐怕支撑不到最后。
“你们输了。”小李说道。
“老纪去了哪里?”查仁忠一把拽住小李的衣领。
“我不知道。”小李也囔了起来,他的任务只是拖延住查仁忠一伙人,并未被告知目的地。
“怎么了?”查峰背着未醒的王飞和高文武赶了过来,王金刀没精打采的跟在后面。
“瑶瑶被带走了。”查仁忠痛苦道。
“什么?”查峰和高文武大吃一惊,都是询问的眼神看向王金刀。
“看我干什么?”王金刀老脸一红,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就快找到破解符阵的方法了,门开了,那个老纪走进来,抱走了瑶瑶,看都没看我一眼。”
“你没拦着?”高文武问道。
“我这副样子怎么拦啊?”王金刀摊开手,气愤道:“没想到木门就是出口,门后面什么玄机也没有。”
查峰白了他一眼,“我说打开门看看。”
高文武拔出青云剑,把金刀递给查仁忠,冲着面前的一干人说道:“单打还是群殴。”
“你们走吧。”小李侧身让开了路,已经拖延了不少时间了,老纪都不知道跑哪了。
“你和我们一起走。”查峰狠狠的锤了一下口袋里的纸人,小李痛苦的弯下腰。
“快去开车。”查峰说完背着王飞走在了前面。
查仁忠一路沉默不语,同样的车,回去的路上却少了一个人,车厢里没有了来时的热闹,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发动机的嗡嗡声。
“回去!”查仁忠突然抬起头。
小李踩着刹车,慢慢的减速,犹豫着要不要掉头。
“仁忠,老纪都溜了,还回去干什么?”查峰问道。
“能布下二楼符文阵的一定是个高人,老纪没有这个本事,玩僵尸的老头也没有这个本事,说明楼里还藏着一个人,顶楼,顶楼我们还没有去!”
查仁忠催促道:“快回去。”
“顶楼有什么?”坐在副驾驶的高文武啪的打了下小李的头。
“我连三楼都没去过,哪里知道顶楼的情况。”小李委屈的说道。
“我一直怀疑老纪背后还有人。”查仁忠皱着眉头说道。
“你怀疑是顶楼的人设计的一切?”查峰问道。
“不知道,只是感觉。”查仁忠不确定的说道:“我觉得老纪的性格做不到这么细致,这么的滴水不漏,而且还能找到这么多的能人替他做事。”
“快点开。”高文武又拍打了一下小李的脑袋,“你是不是故意在拖延我们时间。”
小李闻言一踩油门,轰的一声提起了速度。
回到了楼里,一楼已经空无一人,高文武看着王飞,查仁忠和查峰一路连跑带跳跑到了四楼,老头和棺材都不在了,匆忙跑到了顶楼,推开门,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501里,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太婆双手被绑,吊在挂灯上,浑身的鲜血早已经凝固,身上还能看到白花花的盐。
屋子客厅里放着一个偌大的鱼缸,鱼缸里泡着一男一女,已经被泡的没有了人形,清水染成了红色,几条食人鱼不停的在尸体上啄上一口,惹的两具尸体浮浮沉沉,异常恐怖。
“这……”查峰看的震惊了。
“这应该是老纪杀的邻居的后人。”
“吊着的是他的儿子,儿媳妇,缸里泡着的是他的孙子和孙媳妇,重孙子第一个被杀了。”查仁忠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杀了四代人,真是连根都给刨了,一个种也没留。”查峰咬着牙,这仇报的也太绝了。
“快看!”501和502的墙上同样开了扇门,查仁忠推开了门,看到了一墙的显示器。
“这是监控室!”查峰赶了进来。
每一层楼的情况都反映在了监控墙上。
“这里果然还有一个人。”查仁忠摸着唯一的一把椅子,还有体温。
查仁忠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想象着有一个人,今晚就坐在这里,从头到尾的一直在看着自己。
“走吧。”查仁忠无力的站起来。
路上,查仁忠回想着这次的计划,去夜场闹事,通过宋浩联系上老纪,本以为能再夜场逮住老纪,谁知道老纪并没有出现,当时只是以为老纪谨慎,可后来却发现是自己落入了陷阱。
将计就计还是早有预谋,未卜先知,也许,这都在监控室里那个神秘人的算计之中。
天空已经蒙蒙亮了,一辆奔驰飞速的在省道上跑着,折腾了一宿,即使无限害怕,被绑住手脚的瑶瑶还是坐在车里睡着了。
坐在旁边的老纪接了通电话。
“这边的事先放一放,当务之急把老鬼找到,那个女孩就随你处置吧。”
“是,老大。”老纪挂掉电话,寻思着今晚的损失,这帮孙子还真有些手段,真是让自己头疼加肉疼。
看着熟睡的瑶瑶,老纪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报复的方案。
吴大庆和小美搂在一起呼呼大睡着,小美昨晚提前下班,劳动强度可一点没少,吴大庆积攒了二十几年的精华巴不得一晚上全奉献出来。
梦里,吴大庆仍是金枪不倒,穿着一身警服意气风发,挥马扬鞭,突然黄队破门而入,指着吴大庆骂道:“老子给你安排任务,你他妈在这搞小姐,你这身警服别穿了。”
吴大庆吓出一身冷汗,胯下的金枪瞬间变成了软鞭,一下子从梦中惊醒,小心的抽出枕在小美头下的胳膊,浑身汗津津的坐了起来,喘着气。
卫生间里,吴大庆站在淋蒙头下,冲刷着一夜的疲惫和从噩梦里惊醒的心慌,不会不举了吧,吴大庆低头摆弄了一番,还好有反应,松了口气。
吴大庆搓着沐浴露回想着梦境,觉得这是一个信号,是老天给自己的提醒,再不干出点成绩,可能真的就要被调回去了。
吴大庆舒舒服服的洗干净之后轻声关上门,驱车回到昨晚跟踪到的荷花园小区。
在车里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进出4号楼,吴大庆失去了耐心,走到大门前,把所有的人家都按了一遍,仍是没有反应。
都不在家?吴大庆疑惑道,冲着门里囔着:“喂,有人吗?检修天然气了!”
“哎,干什么的?”小区保安看到吴大庆鬼鬼祟祟的冲门里瞅着,拍了拍吴大庆的肩膀。
吴大庆耸了下肩膀,吓了一大跳,右手不停的摸着心脏,唉声叹气的。
保安看到吴大庆这副德行,更笃定了这小子不是个好东西,叱喝着要把他带到保卫室。
“吼什么啊?”吴大庆火了,掏出警察证,底气十足的喊道:“警察查案!”
保安真被唬住了,凑近了一看,是宝县的,置疑道:“宝县警察,真的假的,你办假证好歹也办个江州的啊。”
“你懂什么?”吴大庆说道,“秘密调查,你要是走漏一点风声,直接让你蹲监狱。”
吴大庆心里其实也七上八下的,公安系统各部门之间都讲究分地域做事,自己一声招呼没有就踩过了界,万一被江州同行知道,捅到宝县公安局去,自己少不了要背处分。
吴大庆递给保安一支烟,柔声细语道:“哥们,我这是机密任务,你不能向别人透露我的身份,我怀疑犯罪嫌疑人就在这座楼里,你帮我把门打开,你跟着我,不就放心了嘛。”
保安接过烟,其实开个门也不是什么大事,将信将疑的把门打开了,跟在吴大庆身后进入了楼道。
一楼的门敞开着,保安吓了一跳,不会招贼了吧。
“警察同志,这是……?”保安客客气气的,看来真的是有案子发生。
吴大庆左手食指竖在嘴唇上,示意保安不要说话,两人悄悄的在一楼转了一圈,左右两间房子打通了,但没有人。
“真有钱,买了两栋房子。”保安啧啧道。
“恐怕连楼上也买下来了。”吴大庆看到房子里的楼梯,吞了口口水。
两人爬上楼,依然什么也没有发现,但是更震惊了,一层楼两栋房子同样被打通了,难道这栋楼全被买下来了?
两人顺着楼梯一层一层的向上爬着,每一层都是同样的情况,两人由开始的羡慕嫉妒恨变成了敬畏。
这年头,有钱人不是那么好惹的。
“警察同志,要不咱们回吧。”保安畏畏缩缩的提议道。
“还有最后一层了,上去看看,看完就走。”吴大庆没有停止脚步,继续向上爬着。
哗啦啦,顶楼传来了洒水的声音。
吴大庆和保安矮下身子,慢慢的向上探头观望。
地上放着两个一米多长的垃圾袋,袋子里鼓鼓的,装满了东西。
两个大汉正在从一只巨型鱼缸里往外捞东西,洒水声正是他们发出来的。
原来是偷东西的贼,考虑到自己这边也是两个人,还有一个是警察,保安一下子跳了出来,大叫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噗通,两个大汉没想到会有人进来,手一哆嗦,手上抓住的东西又沉进了水里,转过身,满脸凶相的看着保安。
吴大庆暗骂一声,不情愿的跟着站了出来,当两人看清鱼缸里泡的是两具变形的尸体时,腿都软了。
“大……大哥。”保安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比尸体落尽鱼缸的声音还要响亮,鼻涕眼泪全都下来了,哭丧道:“对不起,大哥,我……我……”
保安不知道该怎么求饶,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的扇着自己的嘴巴,啪啪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格外响亮。
两个大汉乐了,看来这个不足为惧,看向吴大庆。
吴大庆看着保安,有样学样,噗通一声也跪下来了,“两位大哥,我什么也没看见。”
说完,轻轻的打了一下脸。
“你敷面膜呢?用力!”
吴大庆咬咬牙,啪的一下用力打了自己一个嘴巴,把最近上火刚长的痘痘给打破了,疼的歪着嘴巴,好像牙被打掉了一样。
“两位大哥,他是警察!”保安看到吴大庆这么拼,生怕被他给比过了,爆料出吴大庆的警察身份来邀功。
在性命攸关的危急关头最能看出人性的善恶,两个大汉还没有动作,保安在心里已经把吴大庆当成了自己的竞争对手,就像两个迷路的旅人碰上了野熊,我只要跑的比你快就可以了。
“你……”吴大庆恶狠狠的瞪着保安,保安根本不瞧他。
吴大庆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就被绑住了手脚,绳子是从地上垃圾袋里的尸体上解下来的。
吴大庆嫌弃的把脖子拧的远远的。
解开的垃圾袋正对着保安,老头满脸血渍的皱脸看的保安心惊胆战。
很快,另一个垃圾袋也被打开了,老太婆手脚上的绳子也被解开了。
“大哥,我这么听话,就不用了吧。”保安缩着脑袋,一副倒霉样。
“好好,我配合,大哥,轻点……嗷……嗷……疼……疼……”
保安学着吴大庆的样子,躺在地上,把头昂的高高的,生怕闻到绳子上的异味。
绑住了两个意外,两名大汉急急忙忙的把鱼缸里的尸体往外捞,不敢再耽搁,生怕再有其他人闯进来。
泡浮肿的尸体吧唧摔在地上,挤出一大滩水,凸出的眼珠正好盯住保安,保安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早上吃的韭菜馅饺子,吐了一地的韭菜,韭菜的荤味熏的吴大庆也吐了起来。
利索的把尸体都处理好,连食人鱼都打包放进了垃圾袋,又跑到监控室里把硬盘全都拆了下来,两名大汉分两次把东西都拎下了楼,搜走了吴大庆的警官证和两人的手机和钱包以及保安的对讲机,临走前敲碎了鱼缸,冲击而出的水流刷走了地上尸体的痕迹,同时也把吴大庆和保安冲到了楼梯口。
“你他娘的还是个男人啊?看你那怂样,跳出来的是你,跪地上的也是你,你是不是没长脑子啊。”两名大汉刚走,吴大庆憋了一肚子的火全喷向了躺在自己身边的保安。
“你不怂你别扇自己啊,脸都打破了,你扇的可比我很多了。”保安不屑道。
“你不扇我能扇啊,还不是你开的头!”
“我扇你就扇啊,你有病吧,我吃屎你也吃啊!”
吴大庆骂不过保安,气的用肩膀撞他,这个时候保安哪还在乎他是不是警察,使劲和吴大庆对撞了一下,吴大庆靠着楼梯口,地上又滑,一下子没刹住,顺着楼梯滚了下去,撞的七晕八素。
“王八蛋,你敢撞我……”吴大庆刚缓过神来,张口就骂,话还没骂完,保安砰的一声撞在了他的身上。
“卧槽!”
“卧槽!”
两个人同时骂了出来,两人一边骂一边撞,愣是从顶楼滚到了大楼门口。
路过的保安看到了,大惊失色,问道:“小王,发生了什么事?”
“杀……杀人了……”
没一会,警车到了。
吴大庆在保安室里左立不安,几次想借着上厕所的理由溜了,可小王保安一双眼睛可是把他看的死死的,出了这么大的事,能拉一个就拉一个,谁也别想跑。
几名警察上楼去勘测现场,留下四名警察给小王保安和吴大庆做笔录。
小王保安把责任一股脑的全推到了吴大庆头上,是吴大庆自称警察,要求进楼抓捕嫌疑犯,小王保安为了配合警察工作才打开了门,结果碰到了两名大汉在收拾尸体,装了四个大垃圾袋,有两具尸体是从鱼缸里捞出来的,眼珠子都快调出来了,就这么瞪着我啊。
小王保安瞪大了眼睛,活灵活现的演示着尸体。
警察摆了摆手让他停止表演,扭头看向吴大庆。
“你是警察?哪个部门的,怎么没见过你?”
吴大庆想着该怎么回答,小王说的虽然没错,可怎么听都不是那么个意思。
“他是宝县的。”小王保安果然积极的配合警察工作。
吴大庆瞪了小王保安一眼。
“警察同志,他瞪我!我怀疑他是假警察!”小王保安脑袋一缩,囔了起来。
“宝县的同志,来江州抓人?”一名警察意味深长的看着吴大庆。
“证件!”
“证件被抢走了。”吴大庆无力的回答道。
“那就是没有证明咯。”几名警察笑了起来。
“刚才这位保安说的你有没有异议。”
吴大庆摇了摇头。
“好,那你交代一下你抓的嫌疑人是做什么的?”
吴大庆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旁边一个警察忍不住笑了。
“那你讲讲你调查的案子吧。”
“案件还在调查中,不能透露。”吴大庆回答,心里在嘀咕,其实自己也不清楚这个案子,只想着来找瑶瑶的,谁知道会变成这样。
记笔录的警察啪的摔了下本子,站了起来,“问你什么都不知道。”
现场勘查的警察回来了,只发现了一地的碎玻璃和水,其他的一无所获。
听完了记笔录的讲述,把吴大庆押进了警车,先带回去核实身份再说。
警车开走了,小王保安摊坐在椅子上,叼起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寻思着:应该没自己什么事了吧,能活着出来,真是福大命大,这栋楼里,先是自杀,又是他杀的,真是晦气,等拿了这个月工资赶紧辞职。
吴大庆被警车带走的时候,查仁忠一伙人已经回到了出租房里,每个人都很累了,查峰担心查仁忠,陪着他一起睡。
王飞在路上就清醒过来了,和高文武还有小李住在对门,查峰把小李的纸人交给了高文武,小李看到高文武粗鲁的把纸人塞进口袋,心不由得一颤。
“睡吧,睡吧。”高文武关上了卧室的门,把小李留在了客厅里。
其实纸人的感应超出一定的距离就不管用了,不过小李不会知道,他乖乖的躺在沙发上,很快就睡着了。
吴大庆垂头丧气的被关在派出所的审讯室里,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能说的都说了,就是没人相信,现在正联系着宝县公安局呢。
黄亚军站在局长面前,脸上全无表情,心里痛骂着吴大庆,盯梢这么点小事都办不成,出发前千叮咛万嘱咐,别暴露身份,这下可好,直接被抓到派出所里了。
“老黄啊,咱们宝县的脸都让你给丢净啦!去江州抓人,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事先向我汇报?一个招呼都没打就跑到人家的地盘上抓人,你是个老公安了,你不知道这是咱们这行的大忌吗?你们还没凭没据,仅仅凭怀疑就能抓人,咱们是公安,不是土匪,凡是都要讲究证据!我平时开会怎么讲的,啊?做事要踏踏实实,要靠真凭实据办案,要注意咱们的形象和影响……”
局长滔滔不绝的讲了一个多小时,黄亚军站的腿都酸了。
局长呷了口茶,也说累了,终于下达了指示,“你亲自去把那个小子给带回来,回来先别上班了,好好写份检查,一定要有深刻的认识,我亲自检查。”
“是!”黄亚军说完赶紧走了,办了手续就赶去了江州。
“出来吧。”吴大庆走出来看到了站在面前的黄亚军。
黄亚军瞪了他一眼,堆起笑脸转向江州的同行,“新入行的,毛毛躁躁,第一次办案,谁也没说就跑江州来了,我打了好多电话都没回。”
“新人嘛,理解,总想单打独斗办出个大案子,扬名立万,不过你成功了一半,被保安打的鼻青脸肿,也算是扬名了。”
黄亚军拼着老脸把吴大庆带了出来。
“队长,我车还在那边。”
黄亚军挥手抽了他一个巴掌,“都看到了吧,老子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来之前还被局长训了一个多小时,让你盯个梢怎么就被派出所抓了呢?”
“我就是在盯梢的时候发现他们进了那栋楼,才让保安给我开门的。”吴大庆急忙解释道,说发现查仁忠一伙人夜里出发,就开车跟着,然后在车里守了一夜,睡着了,早上醒来看见附近的巡逻的保安人员,就麻烦他帮忙开下门,迫于无奈,亮出了警察身份,然后发现楼里有人在毁尸灭迹,上去逮捕结果反被嫌疑人制服,结果警察来了之后就把自己给抓了,当然期间省略了小美的那段。
黄亚军半信半疑的看着吴大庆,大半夜的都能跟踪到,这他有些不信,不过楼里的情况如果属实,确实是有用的线索,在宝县的调查还仅限于追查徐彪的下落,换句话说就是毫无进展,如果吴大庆真的找出新的线索,这次老脸丢的也算值了,回去到局长那边也能对付了。
“走,带我去看看。”
吴大庆兴奋的带着黄亚军来到了荷花园小区,迎面就看到了小王保安,小王保安看着吴大庆雄赳赳的样子知道不妙,扭头就想躲开,谁知道吴大庆竟然叫住了他。
“这是局里的领导,你去把门打开,我们要再次勘察现场。”
“是,是。”小王赔着笑,热情的把两位带进了楼,退了出去,“我就不打扰警察同志办案了。”
吴大庆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小王不等回答,赶紧溜了。
“这就是把你打的鼻青脸肿的保安?”黄亚军问道。
吴大庆不好意思的摸着鼻子上的伤,“我们是一起摔下了楼梯,这都是摔的。”
黄亚军一层一层的走了一遍,最后站在监控室里,皱着眉头,“你说的尸体,现场可是一点痕迹都没有啊。”
吴大庆挠着头,郁闷道:“所以没人信啊,可是我的警官证,手机确实被抢走了。”
黄亚军在监控室里走了一圈,“存储的硬盘都拿走了,确实有可疑,但是只有这些,也说明不了什么,走吧。”
自从出了楼,黄亚军就一直沉默着。
“队长,去哪?”吴大庆发动了车,问道。
“去你住的地方,先不回宝县了。”
“啊?”
“怎么?有问题吗?”黄亚军看着吴大庆,一双锐利的眼神好像把他给看透了。
“我这警官证还没补办呢?这回去肯定一大堆检查要写,回去晚了会不会出什么事啊?”吴大庆迅速找了个理由。
“听我的还是听你的?”
“听队长的,听队长的。”吴大庆出了一后背的汗,也不知道小美起来了没有,手机丢了,没办法通知小美了。
吴大庆三十码的速度在路上开着,不时的偷偷看一眼黄亚军,黄亚军在沉思着。
“你是不是不想带我过去?还是你根本就没地方住?”吴大庆又一次瞥向黄亚军时,黄亚军突然问道。
“不是,我租的房子就在他们的房子对面。”吴大庆急忙解释,讪讪的笑了笑,“这边路不熟,红灯太多,开不快。”
快中午了,路边的饭店已经传出了菜香,吴大庆也带着黄亚军开进了小区。
“队长,我就住在这上面。”吴大庆指着楼上说道,“这都到饭点了,要不咱们先吃饭怎么样?”
“那对小情侣也住这个小区?”黄亚军问道。
吴大庆点点头,指着不远处:“就住那边,在我租的房子对面。”
“好,我们上楼,点些外卖送过来,小区里就那几个饭馆,万一吃饭的时候撞见就露馅了。”黄亚军率先走进了楼道。
其实自己早就被发现了,吴大庆叹了口气,急忙跟了过去,给队长带路。
心里忐忑的打开了门,大声的招呼黄亚军坐下休息,趁着给黄亚军倒水的空档,瞅了眼卧室,没人,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队长,你看,从这看过去,对面就是他们的卧室。”吴大庆在厨房把玩具望远镜递给黄亚军。
黄亚军嫌弃的摆弄着望远镜。
吴大庆溜到卧室里,检查了一番,铺平了床单,把一纸篓的避孕套装进了垃圾袋。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吴大庆一步赶三步的跑了过去,猫眼里一看,是小美,手心汗都出来了,开了门立即嘘了一声。
“怎么了?”小美问道,“一大早就没见人影。”
“我领导来了。”吴大庆小声的说道。
“警察?”
吴大庆点点头。
“那我回去了。”小美说完转身进屋关上了门。
“谁呀?”黄亚军问道。
“邻居,听见家里有声响,来看看。”吴大庆紧张的一直把垃圾拿在手上。
“邻里关系不错嘛。”
“一般吧,顺路送过一次。”
吴大庆发现手上还拿着垃圾袋,开门把垃圾袋放在了门口。
“队长,你喜欢吃什么啊,我点外卖。”
吴大庆把话题岔开,再聊下去觉得早晚得聊出点有损自己形象的事情。
王金刀在房间里百无聊赖,想起昨晚看到的小美,决定再去看望看望。
说走就走,王金刀一路直线向前飞去,首先进入的是吴大庆的房间,王金刀一心挂念着看球,嗖的一下子穿出了门外,猛的一停,刚才吃饭的那个小子不就是跟踪自己的那个警察吗?
王金刀又了钻回去,看见屋子里多了个黑脸男人,两人坐在桌上正吃着饭。
“队长,我说的都是真的,那四具尸体就在我眼前被装进垃圾袋的,听说那栋楼前段时间还自杀了一个。”小美的问题解决了,吴大庆说话底气也足了。
“我相信你说的。”黄亚军嘴里嚼着肉,“我已经找人去查了,到底是谁买下了这栋楼,下午就有结果了。”
“王志辉也来了?”吴大庆想到了那个整天一言不发的争宠对手,真不知道黄亚军怎么会中用他的。
“小辉没来,我找的一个老战友。”
王金刀球也顾不上看了,赶紧冲回到查仁忠房间,看到一个个都累的呼噜震天,在空中晃悠了一圈,还是等他们醒来再说好了,转头又溜到了吴大庆那边。
“猥琐。”看到吴大庆举着个几块钱的小望远镜凑在窗前,王金刀中肯的评价道。
对面窗帘没拉,现在又正是午觉时间,吴大庆主动承担了盯梢的工作,望远镜在眼睛上摁出了两个圈。
这么粗,不像瑶瑶的腿啊。查仁忠可惜道,难道那小子劈腿了?
这双大脚丫子,是男人的脚吧。
哎呀呀,劈腿也不能找男人呐。
难道是玻璃!
奶奶的,男的女的便宜都被他占遍了。
吴大庆胡乱猜想着,脖子向前伸的远远的,想看个真切。
今天不编故事,讲一件我们这众人皆知的事情,是小说里吴建华别墅闹鬼的原型,今天没有电脑,手机打字……楼主很懒,尽量写短……
当时楼主应该是上小学,楼主这是个小县城,出点什么事情不出一天都会满城皆知。
装修的小楼房在河边,桥下面第一家,两层楼。
当时主家顾了几名工人,楼主不知道是木匠还是瓦匠,工人晚上就住在房子里。
晚上工人在二楼睡觉,早上起床发现竟然睡在一楼。
但并不是全部人都这样,第一天被搬下楼的只有一个人,以为昨晚喝多了,自己记错了。
之后每天都有人在睡梦中被扔下楼却不自知,虽然害怕,但是人多,壮起胆想捉鬼。
一帮人决定晚上不睡觉,通宵在二楼打牌,打到半夜也没事情。
第二天早上,一帮人醒来发现连人带桌全都被搬到了一楼,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
一伙人活也不干了,全吓跑了。
后来那栋楼就空那了,一直空到现在,路过的时候还能清楚的看见这唯一的一栋是水泥颜色的墙体。
从第二家开始,每一家都装修过了,家家都有亮丽的外墙,只有第一家鬼屋最为突兀,连窗户都没有了,里面黑漆漆的,远远的看着好像也能感受到里面的阴气,靠外的墙上还长满了青藤植物。
即使是小县城,房价也居高不下,现在工程不批别墅建造,二手别墅特别好卖,但这家鬼屋一直无人问津……
也许,这栋房子已经成了孤魂野鬼的乐园……
@平平淡淡的凉白开 173楼 2016-07-25 09:05:00
好几天没更新了
—————————————————
给自己放了个周末,前天更大发了,把存稿更了,比首发的起点更的都快了,等等那边……
当初的初衷只是想写一个简单轻松捎带悬疑的捉鬼小故事,大概也就十万字就结束了,写着写着坑越挖越多,挖了坑我还得埋啊……
第一次写小说,六月份开始写的,想写了就写点,不想写了就搁那能放一个礼拜,写故事是兴趣,不管写的好不好,真心的想写完一部,写一会歇一会肯定就黄了,于是就发网上了,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动力,七月份没有断过,每天都写,有多有少……
我是一个懒惰的人,兴趣也经常变化,想学画画,下了很多教程,笔都没有拿起来,买了吉他,都落了一层灰了……但是这个故事不管怎样,我要把他写完,这是自己一直以来的一个小小梦想……曾写过很多开头,活的最久的写到了三万字……这一本不会太监噢……
说这么多并不是因为我想抒情,因为暂时不能更新,而我又想不出别的故事写给你们看,今天25号,盘点,开票,很忙,偷点时间写点文字凑个字数,骗个更新啦……
哈哈哈哈哈哈哈(?ω?)hiahiahia
@平平淡淡的凉白开 177楼 2016-07-25 18:50:00
等你
—————————————————
白开水总是让我感动,眼泪流的哗哗的,我得去补水了……
么么哒~(^з^)-☆
@赵宸彧 178楼 2016-07-25 19:03:00
好看!
—————————————————
哇塞,谢谢你的肯定,一大早看到这么有能量的话,比喝了脉动还精神……
哇哈哈哈
上班啦,上班啦??,这么热的天气,只能把电脑桌面搞的清凉一点,没有沙滩,没有比基尼,哈哈哈
青山绿水白瀑布,既护眼又凉爽,是不是很大叔?
(? ???ω??? ?)
@平平淡淡的凉白开 182楼 2016-07-26 14:31:00
大叔,不要叫我白开水,很难听嗳,虽然一个意思。叫我小橘子
—————————————————
好的,小橘子……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熟悉的卡农铃声响起,吵醒了查仁忠。
“喂。”
“仁忠,你在睡觉?”
电话那头是胡蓝蓝,文静早上一上班,就看见同事小王在那吹嘘昨晚在夜场KTV唱歌,撞鬼了,那个鬼又老又丑又下流,可吓人了,老是在女生点歌的时候出现在点歌台上。
旁人都在笑话小王又在吹牛逼了,还有老司机点出了重点:你一个单身汉去唱歌哪来的女生,是不是找的公主啊。
小王偷偷看着文静,脸通红的,急忙解释,是老姨家的妹妹,放假过来玩的。
原来是表妹啊!办公室里哄然大笑。
文静在一旁上了心,抓住小王问道:“那边几点闹的鬼?”
小王一脸正气道:“我真的是和表妹去唱歌的。“
“我问你几点闹鬼的。”
“大概十一二点吧,我也记不清了。”小王心里胡乱揣测着,文静问这个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吃醋了?
中午回家,文静把夜场闹鬼的事情告诉了胡蓝蓝,昨晚刚把宋浩的资料告知查仁忠他们,晚上宋浩的夜场KTV就闹了鬼,怎么看也和查仁忠他们有关系。
查仁忠到现在还没起来,明显昨晚折腾了一宿,胡蓝蓝更认准了闹鬼的事就是他们干的。
“嗯……”查仁忠有气无力的回应着。
“你们……昨晚去哪了?”
“去找老纪了……”提起这茬,查仁忠更没力气了。
“老纪是谁?”胡蓝蓝越来越听不懂了。
“回头再解释吧,我得抓紧时间睡觉了,我还要去救瑶瑶。”
“瑶瑶?瑶瑶怎么了……”胡蓝蓝话没说完,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怎么了?”文静问道,“瑶瑶又出事了?”
“不知道,没说完就挂了。”胡蓝蓝也是一头雾水,“仁忠说他们昨晚去找老纪了,不是去找宋浩的吗?怎么又找老纪了,老纪是谁?”
“肯定没好事,蓝蓝,你还是别管了吧。”文静一瞧胡蓝蓝这蹙眉的样子,知道她肯定会掺和进去。
“没事,我就去看一眼。”
文静白了她一眼,戳着她的脑袋,“你是多管局的啊?以前没见你这么热心啊?才认识多久啊,至于吗?”
胡蓝蓝任由文静摆弄着,笑着说:“我待这闲着也是闲着,凑个热闹嘛。”
“先说好,我下午上班,要去你自己去。”文静撅着嘴说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一个人还能迷路啊。”胡蓝蓝笑道。
文静叹了口气,知道是劝不了了,“你有事打我电话吧。”
胡蓝蓝笑着一把抱住文静,把她按倒在床上,么哒,亲了一口,“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文静哇的大叫一声,囔道:“胡蓝蓝,你要减肥啦。”
烈阳高照,吴大庆在窗口看的脑袋一上一下的打瞌睡,黄亚军早就在房间里吹着空调睡着了,这个点除了看人家午睡还能看到什么?吴大庆那点小心思黄亚军了然于胸。
查仁忠睡的不踏实,睡梦里眉头也时而皱起,翻来覆去。
他梦到了瑶瑶被吊打,梦到了老纪拿着菜刀浑身鲜血,笑容狰狞的蹲在地上一刀接一刀慢慢的割着男人的脖子,鲜血像喷泉一样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鲜红的虹。
瑶瑶在一旁哭泣着叫救命,查仁忠看着瑶瑶近在眼前,却怎么也跑不过去,距离自己总是有那么一指无法逾越的距离。
“想救他吗?自己来呀!”老纪转过头看着查仁忠,满脸鲜血的笑着,挥着菜刀猛然砍下。
查仁忠躲闪不急,惊叫一声,醒了。
“怎么了,仁忠。”查峰被查仁忠的惊叫惊醒了,看到他满头大汗,关切道:“做噩梦了?”
查仁忠点点头,“梦到瑶瑶了,在被老纪折磨着。”
“二叔,我不能再等下去了,老纪是个变态,瑶瑶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查仁忠满脸的焦急。
“我明白,可我们现在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小李在我们手上,只要老纪联系他,我们就能追过去了。”
查峰安慰道:“当务之急是要养足精神,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
“胡蓝蓝!”查仁忠没听查峰在说什么,想到了上次营救瑶瑶,地点是胡蓝蓝找到的。
查仁忠慌忙的找到手机,一看通话记录,纳闷道:“自己和胡蓝蓝通过话了?怎么没有印象?”
电话接通了,传出了查仁忠焦急的声音,“蓝蓝,你在哪?瑶瑶又被绑架了!”
查仁忠抓着电话一愣一愣的,“胡蓝蓝到了!”
说完激动的向外跑去。
“哎,穿上裤子。”查峰一边穿着短裤一边在后面叫道。
查仁忠尴尬的穿着内裤跑了回来,一边走一边跳一边穿着短裤。
打开门,胡蓝蓝已经站在门口了。
“怎么回事?”胡蓝蓝跟着查仁忠进了房间,这天气,越来越热了,没了空调真没法活。
“这是我二叔。”不等蓝蓝问,不等查峰自我介绍,查仁忠为了节省时间,直接说了。
查峰咂了咂嘴,算了,不和小辈计较。
胡蓝蓝和查峰笑了笑,就当打过招呼了。
“昨天夜场闹鬼是你们干的吧。”胡蓝蓝问道。
“你都知道了?”查仁忠惊讶道。
“文静的同事,上次见过的小王,昨晚也在那玩的,他那屋也闹鬼了,今天在办公室一说,文静就怀疑是你们干的了,这招够损的啊!”
“这是仁忠的主意。”查峰说道。
查仁忠挠了挠头,“效果还是不错的,我们跟着找到了老纪……”
查仁忠把昨晚的情况详细的和胡蓝蓝说了。
听到操纵僵尸的老头,胡蓝蓝皱起的眉头,当年听胡十八谈起和查大军的交情时,提到过有个会制作僵尸的奇人。
“我爷爷认识他?”查仁忠诧异道。
“追踪过他,不过没追上,你爷爷没和你说过?”
查仁忠摸着鼻子,“可能说过吧,我嫌他烦,他说的话我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查峰笑了,查仁忠这点和他还是很像的。
当听到老纪残忍的把老邻居一家四代全杀害了,捂住了嘴巴惊叫了一声。
查仁忠垂泪道:“我现在特别担心瑶瑶遭遇不测,蓝蓝,你再帮我找一次吧。”
看到查仁忠痛不欲绝的样子,胡蓝蓝也是心里不落忍,接过瑶瑶的衣服,躲进了卫生间,脸色痛苦的扶着墙,摇着铃铛,嘴巴翕合着念着,一只红色小虫从大腿上钻了出来,在空气中变成了黑色,振翅飞走了。
呼,调整好呼吸和衣服,胡蓝蓝走出了卫生间。
推开门,看到屋里有一只老鬼,正在和查仁忠、查峰说着话。
“你也来啦。”王金刀看到胡蓝蓝推门而入,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一屋子老男人,总算有个看着顺眼的了。
“接着说。”查仁忠不耐烦的催着王金刀。
王金刀不满的冲查仁忠翻了个大白眼。
“对面屋子里新来了个老警察,在找人调查那老纪那栋楼的买家。”
“他怎么知道去查那栋楼?”查仁忠疑惑道。
“我可听的清清楚楚。”王金刀摆好了说书的姿势,“那个小警察昨晚跟踪我们到了荷花园,但没能进去,在车上睡着了,早上找了个小保安开了门,进去之后发现顶楼有人在收拾尸体,被人发现了,绑了手脚,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人家把现场证据都消灭的一干二净,他们两人被赶来的警察录了口供,小警察被带到了派出所,然后那个老警察从宝县赶来把小警察捞出来了。”
“貌似江州的警察不相信小警察的话,但是宝县来的老警察相信,可是又找不到证据,现在正托老战友查着呢。”
王金刀眉飞色舞,得意洋洋的显摆着,总算办了点正事。
“新来的警察应该是黄亚军,和我们聊过的。”查仁忠判断着,看向胡蓝蓝。
胡蓝蓝点了点头,“还是在怀疑我们。”
想到胡蓝蓝那晚大包大揽的豪气,查仁忠心里是很感动的,到现在也说不清自己对胡蓝蓝是什么样的感觉,要说喜欢,确实不讨厌,说是爱,好像没到那个程度,顶多算互有好感吧,不过已经有了瑶瑶,不能再惦记其他人了。
“老爷子,您受累,一会再去那边打听打听,都调查出了哪些情况?”查仁忠对王金刀客气起来。
王金刀哼了一声,心里却很是受用,昂着头,“我先休息一会,那两个警察还睡着呢。”
说完昂首挺胸的飘走了。
查仁忠和胡蓝蓝、查峰三人在房间里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这次……又麻烦你了,真不好意思。”查仁忠干巴巴的找话说。
“怎么这么客气,又不是第一次了。”胡蓝蓝大方的笑道,突然脸色一变,跑进了卫生间。
小黑虫从窗户外飞了进来,费力的钻进了胡蓝蓝大腿里。
胡蓝蓝待皮肤恢复了,平静了表情,出了门。
“怎么了?”查仁忠急切的问道。
胡蓝蓝摇了摇头,“太远了,我这蛊虫只能追踪到30公里左右的范围,说明瑶瑶现在身在距离我们这里30公里以外的地方。”
“30公里……”查仁忠皱起眉头,30公里都能到别的区了,会不会去宝县了?
查仁忠把自己的猜测告诉胡蓝蓝。
胡蓝蓝蹙眉思考着,“如果我们之前的猜测正确的话,不管是老纪想杀徐彪,还是老纪受人指使要杀徐彪,他们首先得找到徐彪才行。”
“不错,他可能去找徐彪了。”查仁忠赞同道:“徐彪是在宝县失踪的,他在宝县经营了那么久,很可能还藏在宝县。”
“那我们是不是要去宝县?”查峰在一边听了半天终于明白了一句。
“再休息一会吧,看王金刀能得到点什么消息。”查仁忠给胡蓝蓝倒了杯水,心里有了目的地,也就没有那么慌不择路了。
黄亚军一觉睡到下午三点,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吴大庆正趴在窗户上流着哈喇子。
“怎么样?他们有什么动静吗?”黄亚军随口问道。
吴大庆姿势不便,本就睡的不踏实,一下子惊醒了,含着一嘴口水,含糊的回答道:“没有,还没睡醒呢。”
吧唧一下子咽下了满嘴的口水,吴大庆眨了眨眼睛,举起望远镜,又揉了揉眼睛,再次对上望远镜。
“窗帘什么时候拉上了……”吴大庆觉得自己才打了一两分钟的小盹,怎么会没注意到呢。
“这么晒的阳光,估计开空调了。”黄亚军看了眼满脸压痕的吴大庆,“你先去洗把脸清醒清醒。”
吴大庆不好意思的就在厨房就着自来水抓了两把脸,扯着衣服擦干了脸,清醒多了。
“队长,你战友有消息了吗?”吴大庆刘海上还湿漉漉的沾着水,垂在眼前。
铃声响起,黄亚军眼神一亮,急忙接通了手机。
吴大庆看黄亚军表情由兴奋转为失望,默默的给队长倒了杯水。
黄亚军说完感谢挂掉了电话,一张褶子脸耷拉了下来。
“队长。”吴大庆把水杯端给黄亚军。
黄亚军接过水杯,叹了口气,“房子没有交易记录,一会会发一份房东名单过来,挨个打电话问一遍。”
十份名单及联系方式很快就发到了黄亚军的手机上,黄亚军直接把手机交给吴大庆,不抱希望的回房间看电视了。
一共联系上了六人,很容易就问了出来,说法都是一样,那栋楼里死过人,没人愿意再来租房,也没人愿意买,一天有人来买房子,不用过户,产权还是自己的,还能白拿一笔钱,这么好的事,当然答应了。
吴大庆问了对方打款的银行账户,竟然发现全部都是现金交易,再问对方的长相,都过去好长时间了,谁还记得清,不过见到人应该能认出来,也有人描述了一些特征:浓眉,大嘴,大鼻子,再具体就说不出了。
吴大庆把得到的消息告诉黄亚军,黄亚军接过手机,没有结果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没想到对方办事这么专业,总值几百万的交易全部采用的是现金交易的方式。
这下在江州也没什么可以调查的了,黄亚军一张张翻着在现场拍的照片,许久,起身拍了拍压皱的衣服,“对面的有动静吗?”
吴大庆摇了摇头,“窗帘还拉着。”
查仁忠屋子里,大家都聚齐了,王金刀把偷听到的情况告诉了各位。
“他们知道的还没我们多。”高文武不屑道。
“暂时也查不出什么来,咱们直接去宝县吧,在这耗着也没意义。”
王飞的提议正合查仁忠心意,很快大家坐着小李的车直奔宝县去了。
吴大庆和黄亚军两人烟抽没了,吴大庆出去买烟,刚好看见查仁忠一行人驾车离开,立刻赶回去向黄亚军汇报。
黄亚军大手一挥,“开车去。”抢先出了门。
“快点。”黄亚军坐上车就催促着。
吴大庆心疼的踩了一脚深油门,马六呜的呻吟一声,转速飙升,弹了出去。
“他们这是去哪?”吴大庆跟着开了好久,这都开进省道了。
“难道是回宝县?”黄亚军看着这条熟悉的道路,猜测道。
“回宝县?”吴大庆心里一颤,回了宝县可就没机会再来江州了,心里舍不得对门的小美。
“你在江州还有事?”黄亚军看向吴大庆。
“没,没。”吴大庆摇了摇头。
看着黄亚军放低座椅,闭目养神,吴大庆悄悄发了条信息给小美,“哥回宝县了,有空来找你,么。”
小美站在窗口看着吴大庆的骚气红果然不在了,立马推开门,拿出一把崭新的钥匙,打开了吴大庆的房门。
小美直奔卧室,在床底下摸索了一下,咧开嘴笑了,掏出一张银行卡几张钞票,吹了吹上面的灰,这是昨晚激战的时候“不小心”拨下床的,吴大庆早上起床匆忙收拾果然还是漏了点东西。
“蠢货,还真以为老娘是白伺候的。”小美扭着屁股心满意足的走了,网上看的那个包包不错,买了。
路上,查仁忠打了电话给黄良,得知徐彪还没找到。
黄良在电话里把老丈人骂的狗血喷头,警察隔三差五的就往他家跑,出门都感觉身后有便衣跟踪,下了班连娱乐场所都不敢去了,整晚在家看电视,玩游戏。
查仁忠告诉黄良自己正在赶往宝县的路上,黄良兴奋的叫道:“晚上给你接风,吃完饭咱们去唱歌,这几天可憋死我了。”
“可千万别。”查仁忠把瑶瑶被绑架的事以及在江州被吴大庆和黄亚军跟踪的情况告诉了黄良,还是减少接触的好,有事就电话联系吧。
黄良大为震惊,瑶瑶怎么被绑架了?
查仁忠简单的介绍了几句,宽慰了黄良。
黄良放了心,转而感慨自从结了婚就没过上好日子,因为查仁忠不能来又唠叨了好一会。
“老纪还是联系不上吗?”查仁忠问开车的小李。
小李摇摇头,“一般都是他找我们,他的号码也不固定,我存的这个号码估计都不用了。”
“人老成精,说的就是他这种老东西。”查峰说道。
查仁忠想了一会,“老纪还是挺冲动的,但一举一动都那么缜密,估计还是那个神秘人的功劳。”
“那个人到底是谁?”王飞疑惑道,他没能上顶楼看到四具尸体和装备齐全的监控室。
“没有一点线索。”查仁忠摇摇头。
“只要瑶瑶在宝县,我们总能找到她。”胡蓝蓝有信心道。
查仁忠也放心的笑了笑,包里放着瑶瑶的内衣,只要在人宝县,胡蓝蓝的蛊虫一定能找出来。
一路颠簸,高文武早就睡着了,王飞身体刚刚恢复,聊了一会也瞌睡了。
查峰看着查仁忠和胡蓝蓝,觉得他们两个也蛮般配的,转念想到了瑶瑶甜甜的叫自己二叔,心里有些愧疚,好像不应该这么想。
黄亚军躺在座椅上早已呼噜震天,吴大庆开的也是哈欠连天,可是队长在睡觉,音乐也不敢开,窗户也不能开,窗户不开,舍不得车子,烟也不能抽。
哎,如果队长不来的话,现在正跟小美在屋里缠绵呢。
吴大庆这几天在盘算自己存款有多少钱,把小美娶回家肯定是不用考虑的,但是掏点钱包一个月还是可行的,老吃免费的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何况大家那么熟了,价格应该还能优惠。
吴大庆浑然不知小美已经从自己这捞了不止一个月的包养费,还在美滋滋的想着怎样才能再将这段美好的情缘继续下去。
这周过的好快,忙忙碌碌的,一眨眼都周五了……收拾心情准备周末加班……oh no……
两辆车一前一后的驶进了宝县界地。
远远的看着查仁忠一行人住进了酒店,黄亚军通知小辉调出了酒店附近的监控,二十四小时监守。
吴大庆把黄亚军送回家之后,刚要离开,黄亚军突然想起了局长嘱咐的事,叮嘱吴大庆暂时不用来上班了,好好写份检查,写完之后先给自己审阅一遍,当然在承认错误的同时要浓墨描写在江州辛苦的盯梢工作以及巨大的发现。
听到写检查三个字,吴大庆浑身无力,上学的时候作文连字数都凑不足,现在还要写深刻的检查,还要描写工作的艰辛,奶奶的,吴大庆揉着后腰,是挺辛苦的。
查仁忠和查峰一间房,胡蓝蓝住在隔壁,最后一间王飞、高文武和小李一起住。
高文武满肚子的抱怨,“怎么我们三个非得挤一间?”
“我照顾仁忠,你照顾阿飞,对不对?”查峰理直气壮。
“小李子怎么不和你们睡。”高文武呛声道。
“来,来,来。”查峰把高文武搂到一边,压低声音说道:“你也看见了,仁忠和蓝蓝经常要商量事情,小李子来多不方便。”
高文武白了查峰一眼,“我觉得你才是最大的不方便。”
说完哼了一声,没好脸色的招呼小李进屋。
“要不我单独住一间,我自己掏钱。”小李尴尬的提议。
“想的美。”高文武一把拉过小李,“这间房费你付。”
查仁忠把一只小袋子交给胡蓝蓝,里面是瑶瑶的内衣。
救人得争分夺秒,虽然知道胡蓝蓝坐了这么久的车很累,查仁忠递上不好意思的神情,“等结束了我一定好好感谢你。”
“没事。”胡蓝蓝依然如旧的笑容,接过袋子,关上了门。
“蓝蓝真是个好姑娘。”查峰在旁边忍不住说道。
“二叔……”
查峰叹了口气,无数的缘分,只有一个是刚刚好,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于时间的无涯荒野里,遇上。
胡蓝蓝躺在床上,喘着粗气,蛊虫刚刚回来,已经找到了瑶瑶的大概位置。
胡蓝蓝休息妥当,敲开了查仁忠的房门。
查仁忠和查峰一直没睡,等着胡蓝蓝的消息。
“怎么样?”查仁忠一开门就着急的问道。
胡蓝蓝点点头,“找到了。”
三个字如同最美妙的音乐,让查仁忠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声充满快意,满腹的担心终于找到了发泄的途径,查仁忠精神焕发的带头走了出去,砰砰砰,用力的敲响了高文武房间的门。
“又怎么了?”小李刚睡着,揉着惺忪的眼睛,奇怪的问道。
“哪那么多废话。”高文武着急救人,不耐烦的说道。
小李闭了嘴,心里打着算盘,行动太快了,纸人还没偷到,老纪临走前给了自己一个宝县的地址,这帮人看的太死,没机会溜,万一他们真找到了老纪,自己和他们出现在一起,就是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了。
小李四处看着,再不跑就没机会了。
“大哥,你们这到底是去哪啊?我开了一天的车,我想睡觉。”小李可怜兮兮的道。
五个人站在电梯了,各想心思,没人理他。
“大哥,你们不会去做危险的事情吧,我真不敢去啊,大哥……大姐……”小李看没人理他,转身向胡蓝蓝哀求道。
“哎呦,我肚子疼……”电梯门开了,小李夸张的捂着肚子跟在高文武身后,大呼小叫。
“行了行了,你把车钥匙给我,滚回去睡觉去。”小李如遇良药,肚子一下子不疼了,递过了钥匙脚步轻松的跑回了电梯。
电梯关门之后,里面清晰的传出一声痛叫声。
高文武微笑着抽出捏住纸人的手。
小李跑进房间,仔细的关上门,拨打电话,响两声挂了,再打,响三声挂了,再打,响两声挂了,再打,通了,电话里传来老纪熟悉的声音。
“老板,我已经到宝县了,是和他们一起来的,晚上他们把我给绑走了,对,他们现在出去了,我装肚子痛没去,他们很着急的样子,不知道要去哪里。哎,好,好,对,开的就是咱们的车。对,对,是这个车牌。”
挂掉电话,小李轻松的躺在了床上,打开电视,电视上正放着《余罪》,小李感同身受的感叹了一句,“做卧底真他娘的不容易啊!”
查峰开车,在胡蓝蓝的指示下,很快就驶出了市区,由于道路不熟,强行掉头,便道惹的不少车辆狂按喇叭,不少司机伸出脑袋破口大骂。
王志辉带着耳机,听着指挥部的指挥,也跟着做了不少违章的行为,听着车窗外司机的叫骂声,王志辉心里也在咒骂着指挥部,这帮孙子会不会指挥,感情违章不扣钱啊!
指挥部也在骂着查峰他们,会不会开车啊,怎么专挑违章道路开啊,看不懂单行道和双行道啊!
“到了。”车子停在了运河堤上,晚上河堤的风格外的猖狂,吹的连烟都不容易点着,胡蓝蓝一头长发凌乱的飘在风中,胡蓝蓝利索的扎起马尾,向河边走了几步。
河堤下面堆的都是石子,一堆一堆的连绵在一起,石子堆的顶尖和堤面平齐,男孩子们白天从河提上助跑,奋力的跳到石子堆上,比谁跳的远,然后像滑雪一样从顶端滑到地上,再白的衣服也玩成了灰色,回家免不了被父母一阵训斥加体罚,可是第二天勇敢的小伙子们依然玩着这款自主研发出来的男子汉的游戏。
高高的运输机静静的停在石子堆中间,发动机还残留着苏醒时的温度,像一头巨大的钢铁怪兽,竖着长长的尖角,在夜幕下沉沉的睡着。
胡蓝蓝跑下河提,站在小码头上,举目四望,蛊虫追踪的感应就在这附近。
查仁忠等人跟着追了下去,四处找寻着。
河边有两间小房子,是白天工人的休息场所,晚上也充当了保卫室,看守着满地的石子,不过保卫室里没人,看守的人员家都住在附近,要偷运这么多的石子需要机器,这么偏静的地方,别说是机器声,一声狗叫都能传出去老远。
王志辉早早的关了灯,把车子开到上堤的斜坡上,远远的看着几个黑影在堤下四处寻找着什么。
“什么都没有啊?”高文武大声喊着。
查峰和王飞也摇了摇头,保卫的门都撬开了,每一堆石子也看过了,就是没有人的踪迹。
还能在哪?
查仁忠打着手电检查着地面,老纪属老鼠的,老喜欢在地下干点见不得人的勾当。
胡蓝蓝站在伸向河里的小甲板上,举目眺望着,不远处模模糊糊的有一艘大船,船上没有装货,在起风的河面上上下起伏着,偶尔会发现窗户上漏出一丝蒙蒙的亮光,转眼就不见了。
“蓝蓝,找不到啊。”查仁忠弯着腰在地上找了一圈,忍不住了。
“你看那里。”胡蓝蓝指着不远处的船。
查仁忠眯起眼睛看着,一下子明白了,“你是说在那船上?”
“我也只是猜测,蛊虫就追踪到这里,其他地方都找过了,只剩河面了。”胡蓝蓝撩起一丝吹进嘴里的头发,判断道。
“应该不会错,走。”查仁忠拉着胡蓝蓝回到了保卫室,查峰、王飞和高文武都在这里,商量着要不要把灯打开。
查仁忠把胡蓝蓝的判断告诉了大家。
“哎呦,这可怎么办?近在眼前,又去不了,真难受哎。”高文武砸吧着嘴。
“附近找找有没有小船,划过去。”查峰不在意的说道。
“这又不是鱼塘,哪有小船啊,都是货船,你开个我试试。”王飞一下子就否决了。
查仁忠点着一支烟,站在门口,红色的烟火随着呼吸一闪一闪,查仁忠看着黑色的河面,没船,怎么过去?
河堤上,王志辉被大风吹的汗毛竖立,双手交替抹着胳膊,冷不丁的脑后中了一闷棍,干脆的倒下了。
“打的对吗?”黑暗中迅速围过来一帮人。
“老板交代的车牌不就是嘛。”一个人指着查峰停在堤上的车说道。
“这小子就是个望风的,先绑起来,一会下去捉大的。”
一伙人麻利的用扎带把王志辉的手脚绑了起来,嘴上贴了胶带,把人扔在了堤边的草丛里。
“走。”领头的一挥手,十来个黑影手上拿着棍子矮着身子,悄悄的摸黑向下走去。
“看,在那抽烟呢。”眼亮的小子一下子就看到了查仁忠忽闪忽亮的烟头。
高文武还在囔囔着要开灯,他那麻雀眼在这里和瞎子没什么两样。
十来个人踩着石子,发出的轻微的声音都被呼啸的野风给掩盖了,顺利的来到了保卫室的旁边。
砰,毫无预兆的,站在门口的查仁忠首先吃了一棍,啊呀一声晕头转向的躺下地,鲜血顺着眉心就淌了下来。
“怎么了?”高文武什么都看不见,噌的拔出宝剑,胡乱挥舞着。
啊!查峰一声惨叫,“高文武,你他,妈的扎到我了。”
胡蓝蓝反应迅速的摸到墙上的开关,啪的把灯给拍亮了。
所有人瞬间都没能适应突如其来的亮光,闭上了眼睛,一秒之后,最先反应过来的查峰猛的冲了出去,凭一己之力把人推到了门口,胡蓝蓝赶紧搀着爬起来的查仁忠退到了角落里。
王飞拿出金刀冲了出去,高文武看见了光亮,哇呀呀叫着也冲到了门口。
一群木棍对上利器明显不占优势,可是仗着人多,招招都是狠劲,三人吃了不少闷棍。
三人憋了一晚上的情绪全都爆发了出来,挨着棍打,大叫着挥舞着拳头,金刀,宝剑钻进了人群里。
一勇降十怂,三个人拼的鼻青脸肿硬是把十来个人打趴下了。
地上的人抱着腿,捂着胳膊,抱着头,满嘴流血的在地上打滚呻吟,“这你妈都是些什么人呐,出门还带刀带剑的,下手比我们还狠。”
查仁忠摸着脑袋和胡蓝蓝走了出来,狠狠的冲着最近人的裤裆踹了一脚。
啊!一声惨叫把风声都给吼碎了。
“谁叫你们来的?”查仁忠问道。
不说!不说冲着裤裆又是一脚。
身边的人都扭过头咬着牙,不忍心看。
“我说,我说。”
“等一下,二叔,你把他拖到里面问去。”
“你……”查仁忠看向下一个。
“我说……我说……”还不待查仁忠动脚,地上这个就全招了。
是船上的老板让我们来绑你们的,在堤上已经绑了一个望风的。
望风的?堤上还有人?听的人心里一惊。
查峰这时候出来了,“堤上绑了个人。”
看大家的反应,肯定都知道了。
“我去看下。”查仁忠打着手电跑到了堤上,在草丛里看到了在草丛里哼哼的王志辉,吓了一跳,这不是和黄亚军在一起的那个警察吗,自己才来宝县竟然就被跟踪了。
王志辉看到有人来了,滚到草丛外,哼哼的求救着,看仔细了,发现是查仁忠,以为就是他绑的自己,怒目而视。
查仁忠蹲下来,撕开贴在王志辉嘴上的胶带。
啊!王志辉疼的叫了一下,冲着查仁忠吼道:“你们真是胆大包天,警察也敢绑。”
“你先别囔。”查仁忠把手电打到自己脸上,指着脑门说道:“你觉得我这样子像是我干的吗?”
王志辉看到查仁忠脑门上的干了鲜血,疑惑道:“这地方还有其他人?”
“你以为我们是来露营的?”查仁忠拿出小刀。
“你要干嘛?”王志辉警惕的像后挪了挪。
“给你解开呀,警察怎么这么胆小。”查仁忠嗤鼻道,一边把扎带割开一边说,“我们是来救人的。”
王志辉不明白了。
“我女朋友被抓了,你见过。”查仁忠领着王志辉向堤下走去。
到了堤下,王志辉看到地上十几个打滚呻吟的流氓,惊叹查仁忠他们的战斗力的同时,气不打一处来,毫无预兆的踢了脚下人的裤裆。
“哎哟,你们怎么都喜欢踢这啊?”王志辉脚下的人惨叫着。
“这位可是警察。”查仁忠乐道。
脚下的人不叫了,哼哼唧唧的呻吟着,心里琢磨着:完了,完了,把警察给绑了。
“我们这也算是报警了,一会我们去救人,地上的人就交给你了。”说完查仁忠冲高文武点了下头。
“哎,是闪三下吧。”高文武抬起脚,还没踢呢,脚下的人就缩起了腿,护住档,杀猪一般的叫了出来,“是三下,是三下。”
高文武把手电对着漆黑的河面有节奏的,啪,啪,啪亮了三次。
睡着的大船毫无征兆的发出突突突的声音,调转船头,悠悠的向岸边驶来。
“警察同志,如果我们发生了什么意外,你可得多叫点人来。”查峰笑道。
“警察同志,您可得作证啊,人虽然是我们打的,但我们这可是正当防卫。”高文武笑着说道。
“就是,警察同志,你们别把精力耽误在我们身上,我们可都是正儿八经的良民。”王飞说完大家都笑了。
这是大战前的调节,此时越是假作轻松,此后越是不容易。
王志辉皱着眉头,自己接到的任务是跟踪他们,看他们都在做什么,已经这么接近了,不跟着一起去心里不甘心,又或者他们是不是故意想甩开自己?
如果他们和船上的是一伙的,自己水性好,跳河里肯定能逃掉。
做了决定,王志辉说道:“我是警察,我和你们一起去救人,肯定能帮上忙。”
查仁忠诧异的看着王志辉,“警察同志,你确定和我们一起去?我可提醒你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也许你警察的身份刚亮出来,就被灭口了。”
王志辉皱起眉头,气愤道:“到底是什么人?会如此猖狂?”
查仁忠笑道:“根本就不是人。”
大家一听也跟着笑了。
王志辉还以为查仁忠在消遣自己,瞪着眼睛,“这船,我是上定了。”
“好吧,好吧,不过你可得照顾好自己啊,到时候我们可能连自己都顾不上。”查峰说道。
王志辉心里不屑道,“老子特警出身,擒拿格斗样样拿手,如果不是被人偷袭,这十几个小混混哪抓得住自己。”
“上了船你好好看看吧,说不定对你们破案有帮助,也好洗清我们的嫌疑。”查仁忠从保卫室里走出来,嘴上叼着点着的烟。
王志辉眼神一亮,和破案有关,那更得去瞧个究竟了。
话没说一会,船已经摆正了船身,靠在了甲板旁。
咚,咚,咚,不等船上人招呼,几个人急匆匆跳上了船。
船头是两层小楼,顶楼是驾驶室,一楼是住人的。
船肚里空空的,被嚣张的风吹的晃晃悠悠像个不倒翁,几个人在船舷上伸直胳膊,如同走钢丝一般垫着脚小心的走着,还剩几步,脚尖猛的用力,窜到船头空地上,心里头才舒出一口气。
一楼的门打开了,一个男的举着手电推开门,冲外面喊着,“磨蹭什么呢?麻溜的,快点。”
手电照到查仁忠的脸,男的吓了一跳,大叫一声:“你谁啊?”
屋子里吧嗒吧嗒的传来脚步声。
查仁忠一把把他拉到身后,查峰一把他推下了河,男的在水里手忙脚乱的扑腾着摸向河岸,看到船头上已经打起来了,张开的嘴紧紧的闭上了,摸着黑爬上河岸,看到躺了一地的熟人,默默的蹲在了地上。
查峰守着门,查仁忠、王飞和高文武在后面分开站着,门里出来一个人,查峰用力向后面扒拉着,到查仁忠这抬腿就是一脚,到了王飞那大刀举起来就够吓人的了,刀背随便磕到哪都是哭爹喊娘的痛,高文武那边一把青云剑专挑人身上软地方扎,屁股,肚子,还有裤裆,哎呀,哎呦的奇怪叫声最终都汇成了扑通的落水声。
胡蓝蓝和王志辉在旁边守着漏网之鱼,一直等不到,看着他们一个个玩的兴起,心里奇痒难耐,胡蓝蓝喊了一嗓子,扔一个给我们玩玩。
查峰推的满头大汗,“去你的!”踢了一个到胡蓝蓝那边。
王志辉大喝一声,抓住那人的胳膊,熟练的下压反剪,咯嗒一声把胳膊给拧脱臼了。
那人跪倒在地,痛的把眼泪都给叫出来了。
胡蓝蓝在背后飞起一脚,王志辉及时的把人拉起来,让胡蓝蓝踢的舒服些。
胡蓝蓝一脚踢中屁股,扑通,啊……河里又多了一个人,船靠着河边,河水很浅,顶多喝几口水,淹不死人。
胡蓝蓝和王志辉相视一笑,配合的还真是默契。
也许他们真的不是坏人,王志辉的直觉判断道。
船头上仅剩查仁忠六人,屋子里再没有声音,查峰一把掀开大门,屋里空调的冷气吹的汗流浃背的众人浑身舒畅。
屋子里空间不大,本容不下太多人,大部分的人都掉进了河里,屋子里算上老纪才有三人。
“你们真是厉害。”老纪坐在一个大箱子的后面,箱子上面盖着黑布,遮的严严实实的,箱子前面站着两名大汉。
“我跑到河上都能被你们找到,你们是属狗的吗?”老纪呵呵的笑了起来。
“别废话,瑶瑶呢?”查仁忠看了一圈,没看见瑶瑶,会不会藏在了驾驶室?
“别急嘛,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你们都想和你们聊聊天。”
“有什么好聊的,把人交出来。”王飞横刀喝道。
“哟,小王当家的醒啦。”老纪挑衅的笑着。
“老不死的。”王飞叫骂一声,举着刀冲了上去。
王志辉看到王飞气势汹汹的举着刀冲出去,急忙要出生喝止,打架可以,出了人命可不得了。
还没等到王志辉喊出声,站在箱子前的一名大汉从腰后抽出一副双节棍。
王飞一看有人迎战,金刀划过一道金光,劈头砍下。
金刀砍在了双节棍的钢链上,下坠之势骤减,被拦了下来,双节棍左右一绞,金刀被缠,大汉用力,金刀旋转着从大汉的腋下飞了出去,铛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大汉转身低身,双节棍来势不减,一把扫向王飞双腿。
王飞躲闪不急,右腿被狠狠的砸中,蹲倒在地。
大汉把王飞的金刀踢还给他,站回原位,一脸傲气。
王飞一瘸一拐的走回去,一肚子的脏话闷在心里,上次就自己一个人着了道,本想这次找回场子,谁知道刚出头就被打了回来,连刀都丢了,这脸可丢大了。
“忘了告诉你们,这两位可是我花重金请来的功夫高手,在全国武术比赛里都获过奖的。”老纪得意的说道。
“这下,咱们可以好好的聊一聊了吧。”
如果前面站着的是鬼,查仁忠他们有的是方法摆平他,可面前是两名武术高手,这怎么打,总不能贴符念咒吧。
“你们到底是怎么找到这儿的?”老纪再次说出了心里的疑问,“还有上次,在地下室,也是,你,还有……”
老纪指向胡蓝蓝,突然明白了,“是你对不对,是你找到这儿的对不对?”
胡蓝蓝沉默不语。
“小姑娘有两把刷子啊。”老纪眯起眼睛打量着胡蓝蓝,想起在地下室那次胡蓝蓝放出来的黑豆,还有些心有余悸。
“你头上是不是还有人?”查仁忠问道,既然要聊,那就聊些自己想知道的,这儿正好还有个警察,也可借此洗清自己和胡蓝蓝的怀疑。
老纪心中一凛,被发现了吗?那人的身份可是个秘密,自己也只是在猜测中,不过他策划的事情,还从来没有失手过,做鬼也无聊,老纪也就心甘情愿的听着他的调遣,况且自己变的这么强大也都是拜他所赐。
“我头上是有个人。”
众人一听都伸长了耳朵,仔细等着。
老纪一指头上,“在开船呢,你们要找他吗?”
“艹!”高文武忍不住骂了出来。
枉老子期待值这么高,感情被耍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就凭你,做不出这么细的事情。”查仁忠压住脾气,冷声说道。
“噢?那你说我做了什么事?”老纪感兴趣道。
@平平淡淡的凉白开 2016-07-31 14:13:00
叔叔好
-----------------------------
小橘子好~
查仁忠看着老纪,心里盘算着。
“你也就做做苦力活,挖坟开棺,指挥一帮小鬼,魃是你挖出来的,但是运到徐彪家,是我们上次看见的那个干巴老头吧,他玩僵尸玩的那么溜,这技术活得给他干吧。”查仁忠揶揄道。
王志辉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直到查仁忠说出徐彪两个字,一下子警醒了,知道查仁忠这是在给自己套案情,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凝神听着。
老纪不但没生气,反而笑了,“你错了,魃是我亲自运到徐彪的地下室里的。”
查仁忠摆出一副吃惊的表情,心里乐了,警察同志,您可得好好听啊?
“你运的?路上这么久,魃怎么会没醒过来,据我所知,光有那面铜镜可没用啊。”
“玄光镜的用法岂是你们这帮毛小子知道的!”老纪得意极了。
“原来魃在徐彪家里杀了那么多人,都是你们捣的鬼!”查仁忠气势汹汹的说道。
胡蓝蓝也明白了,这是把责任都推给了老纪。
“对啊,只可惜没抓到徐彪那个老鬼。”老纪叹息道,他可不知道是查仁忠打开了棺材,更不知道查仁忠和胡蓝蓝被警察怀疑,而这间屋子里正站着一位警察。
查仁忠悄悄向王志辉使了个眼神,你都听明白了吧。
虽然不明白什么是魃,可能是个代号,但眼前的男人已经将犯罪事实供认不讳,王志辉误解了查仁忠的眼神,以为是要实施抓捕行动,点了点头,向前迈了一步。
站在王志辉旁边的胡蓝蓝赶紧抓住王志辉的胳膊,皱起眉头轻轻的摇了摇头。
王志辉才想起来他们是来救人的,而人质到现在也没看见,自己光顾着案子,忘了他们的目的了,查仁忠给自己帮了这么大一忙等出去了一定帮他们向队长解释,一会如果真打起来了,自己还得多出力。
“你说我做事不细。”老纪站了起来,看着查仁忠,“我还真做了一件细致活。”
看着老纪的眼神,查仁忠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老纪一把掀开面前的黑布,展现出一个硕大的笼子,笼子的后面挂着一把大锁,底面是用整块铁板焊起来的,铁板上面还焊了一把铁椅子,铁椅子前面焊了一双铁鞋,一双细腿插在了铁鞋里,双腿上穿过一根钢筋,钢筋被鲜血凝结成了暗红色,裸露出来的钢筋用小根的钢筋焊在了铁鞋上。
细腿的主人被绑在铁椅子上,椅背中间是空的,双手反剪透过椅背被绑在一起。
铁椅上瑟瑟发抖的姑娘正是瑶瑶,嘴里被一块白布堵着,头发散乱的盖在脸上,当黑布被掀开的刹那,明亮的灯光刺的瑶瑶低下了头,闭上了眼睛。
“瑶瑶!”看到瑶瑶这副没人型的模样,查仁忠浑身都在发抖,抄起王飞的金刀,嘶吼着砍向笼子前面的大汉。
砰,刀还未到,另一名大汉飞起一脚把查仁忠踢飞出去。
这一脚踢中了肚子,查仁忠躺在地上把晚饭都吐了出来。
瑶瑶听到了查仁忠的声音,抬起头,透过头发,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查仁忠,看到了熟悉的二叔、王飞、高文武,还有自己的情敌胡蓝蓝,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只是嘴巴被堵着,只能无声的哭泣。
胡蓝蓝扭过头,不忍再看,捂住嘴巴,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我要杀了你们!”查峰腾的冲了出去,和踢飞查仁忠的家伙干了起来。
可是没几招,就落了下风。
“你们去帮他,另一个我来。”王志辉看到瑶瑶被折磨成这样,浑身的血性也激发了出来,他曾经是警校里的搏击第一人,加入警队之后也罕逢敌手,抄起地上的金刀,腕了个刀花,适应了刀重,带着刀风劈向了双节棍。
一个是刚,一个是柔中带刚,王志辉到底有两手,和双节棍打的难解难分个,刀锋噌噌的在双节棍上擦出了火星。
双节棍好久没遇到这样久攻不下的对手,也是打足了精神,只攻不防,招招见肉。
舞刀讲的就是勇往直前的气势,王志辉同样打出了野性,刀刀进攻,两人叮叮当当的你一刀,我一棍,身上逐渐的受伤添彩,王志辉的肋骨冷不丁被棍击,痛的弯腰吸着冷气,右手不停的横舞大刀,在双节棍的腿上划过一条血痕。
在兵器上,金刀还是占了便宜,锋利的刀锋,划肉见血,大刀本身被王金刀的一身血气所养,在王志辉的舍命刀法下,更是发挥出了十分的能量。
高文武持着青云剑和查峰一起对付腿功了得的大汉,大长腿的脚上穿着一双铁打的鞋子,落脚之处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查峰拳掌并用,扛着大长腿的攻击,数十脚之后手都红,改用胳膊去挡。
高文武则滴溜溜的在大长腿周围转着,只要大长腿抬脚,他就一剑冲着间隙刺过去。
铁鞋虽然很有杀伤力,但对体能的消耗也是相应的大,大长腿的脚越抬越慢,越抬越矮,头上像被雨淋的一样,不断的往下滴着汗。
查峰在抵挡的时候还抽空能打出一两拳。
高文武的剑命中率越来越高了,大长腿的腰上,背上,屁股上,血痕和血洞在飞速增加着。
看都自己的金刀在王志辉的手上舞的威武凶猛,王飞也不打算去帮忙了,回到查仁忠身边。
查仁忠咳嗽着站了起来,冲着老纪吼道:“给我把笼子打开!”
胡蓝蓝掏出一罐黑色的小瓶子,正是老纪忌惮的黑豆。
“小姑娘,我劝你不要动。”老纪拍了拍手,一条大腿粗的青色蟒蛇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游了出来,飞快的钻进笼子里,缠在了瑶瑶的身上。
“住手!”查仁忠眼睛通红,撕心裂肺的叫着。
蟒蛇的信子在瑶瑶的脸旁不停的吐着。
大长腿已经累倒在了地上,查峰和高文武也气喘吁吁的停止了打斗,王志辉那边叮叮当当的撞击声也消失了,双节棍浑身浴血的靠着墙站着。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不要,不要……”查仁忠低声的说着,生怕惊到了蟒蛇。
蟒蛇转过舌头,冲着查仁忠示威性的张开了大口,上下弯曲的獠牙看的清清楚楚。
“以为就你会养宠物吗?”老纪咣咣拍了拍笼子。
“来了这么久了,都没说上话,怪不好意思的。”老纪把胳膊从笼子空隙间伸进去,拔掉了塞在瑶瑶嘴里的一大团白布。
白布里面浸满了鲜血,猛的抽出,瑶瑶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哑的痛苦声,嘴巴合了起来,上下颌骨早就酸胀的动不了了。
“瑶瑶,瑶瑶。”查仁忠蹲在笼子跟前,轻轻的呼唤着。
瑶瑶却只是发出嘶哑的啊,啊声,好像喉咙里堵着一块骨头,吞不下也吐不出。
“瑶瑶,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我是仁忠啊。”查仁忠着急道。
瑶瑶抽泣着,眼泪顺着脸颊滴了下来。
“瑶瑶,你不要哭,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查仁忠已经快六神无主了。
瑶瑶张开干涩的嘴唇,查仁忠如同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都呆住了,愣愣的蹲着,化成了雕塑。
瑶瑶嘴里只剩半截舌头!
查仁忠的心里如同泛起惊涛骇浪,瑶瑶会变成这样,全都是因为认识了自己,如果当初没有和她在一起,她不会遭受这样的罪,不会经历这样的痛苦,她还是那个活泼清秀的姑娘,可是现在,她的人生已经被毁了,是被自己亲手毁掉的。
在场的人都面露悲切,好好的一个姑娘,前些日子还和她在一起聊天吃饭,脑中还能记起她爽朗的笑声和阳光的脸庞,现在,一切的美好都没有了,一朵娇艳的鲜花活生生的在眼前被摧残了。
屋子里安静的能听到老纪无声的笑声。
查仁忠抬起满脸泪水的脸庞,语气无比坚决,“瑶瑶,出去我们就结婚!”
查仁忠扶着笼子站起来,口气不容置疑的对老纪说道:“放了她。”
老纪好整以暇的看着查仁忠,“不还没搞清状况吧。”
“想让我放了她,你跪下来求我啊……”老纪凑到了查仁忠跟前,低着头看着他。
周围的人胸口里都憋着一腔怒火,却忍住不能爆发。
蟒蛇适时的缩紧了一圈,清晰的传出瑶瑶体内骨头被捏断的声音,瑶瑶痛苦的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如同最锋利的刀子割在每一位的心里。
查仁忠猛的站起来,右手一下子掐住了老纪的脖子,把他摁在了笼子上面,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手套,手里攥着一颗红花丸,双眼血红的瞪着老纪。
“把你的蛇弄开,不然我弄死你。”说着就要捏碎手里的红花丸。
老纪看出查仁忠是要拼命了,明白不能逼的太紧了,挥了挥手,蟒蛇吐着信子从瑶瑶身上游游出了笼子,盘在笼子顶上,盯着查仁忠。
“滚开!”查仁忠和蟒蛇对视了一眼,这条蟒蛇一直跟着老纪,已经初具灵识,可以听懂简单的命令,正走在成精的路子上。
被查仁忠这么一瞪,蟒蛇感受到了恐惧,游到了地上。
瑶瑶弯着腰低垂在椅子上,喉咙里含糊不清的咳嗽着,紧皱着眉头,浑身疼痛。
“你知道,这么点量是弄不晕我的。”见查仁忠没有松手,老纪提醒着他。
“把笼子打开。”查仁忠每一句话都在咬着牙齿,满腔的怒火压抑着从齿间蹦出。
“好,好,好。”老纪举起左手,右手从口袋掏出钥匙,摊放在手上。
“打开。”查仁忠没有放开老纪,拎着他的衣领,命令道。
老纪慢悠悠的弯着腰,把笼子上的铁锁打开,退到一边。
砰,墙角的蟒蛇突然剧烈的扭动起来,把周围的椅子全都扫到了一边。
王金刀一直悄悄摸摸的躲在暗处没现身,等到老纪开了笼子,蟒蛇离他们远远的,冲过去要附上蟒蛇的身体。
附身动物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虽然一般动物的灵魂非常弱小,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之吞噬,但是动物的身体却是无法承受过于强大的新灵魂。
不过并没有多少人愿意附身到动物身上。
这条青蟒已然走上了修炼成精的正轨,灵魂要比普通动物强上不少,蟒蛇的身体也足够强大,在这屋里也是异常强悍的战斗力,王金刀本来没动这心思,可当看到瑶瑶在笼子里的模样,王金刀受不了了,平日里查仁忠对他大呼小叫,瑶瑶还会在旁边偷偷的给他抱歉的笑脸,加上本来对瑶瑶被抓就有愧疚,王金刀决定忍着恶心,做一回蛇。
青蟒鲜红的信子吐的老厂,嘴巴扩张的已经脱了臼,高昂的脑袋不停的往墙上撞着,把本来就晃悠的船撞的颠簸起来。
笼子的底角用木头钉在了船板上,随着船左右摆动,瑶瑶则坐在铁椅上披头散发的左右晃动,每动一次,都会牵扯到身上的伤,都会更痛一次。
查仁忠撇开老纪,钻进笼子里,心疼的摸着瑶瑶憔悴的脸,无语凝噎。
高文武赶过来用剑挑断了绑住瑶瑶双手的扎带。
查仁忠想抱起瑶瑶,发现腿上焊死的钢筋。
“报警吧。”王志辉走了过来,“我会为你们证明。”
查仁忠感激的看着王志辉, “谢谢。”
“你们还真没把我当回事啊。”老纪看着发疯的青蟒,笼子里的查仁忠和地上的两名功夫达人,情况和自己预料的完全不一样,顿时气急而笑。
嘶……青蟒不再骚动,而是高高的昂起头,蛇头像飞箭一样射向自己的主人。
蟒蛇飞速的把老纪缠的严严实实,冲着老纪吐着信子,腥臭的口气猛烈的冲向老纪。
王金刀操纵着蟒蛇的身体,用力的缠绕着,老纪的骨头像炒黄豆一样噼里啪啦的响着,一根接一根的断着。
老纪状若癫狂的哈哈大笑,巨大的灵魂从天灵盖里挤了出来,足足有两米多高。
王金刀缠着老纪的尸体摔倒在地,砸的整个船身都震动了一下。
老纪飞快的扑向瑶瑶,像一个巨大的泡沫,包围着瑶瑶。
“你们来啊,来啊,来杀我啊。”老纪叫嚣着。
瑶瑶在老纪的怀抱里冻的瑟瑟发抖,嘴唇很快就冻成了乌黑色。
“放开她!”查仁忠冲进了笼子。
“跪下!”老纪冷冷的说着,双手插进了瑶瑶的脑袋,瑶瑶仰头痛苦的叫着。
“好,我跪下,你放开她。”查仁忠咚的一声跪在了铁板上,仰头看着高高的老纪。
“你不是很能干吗?你们不是很厉害吗?”老纪环顾着四周,得意的说道:“怎么都不说话了?”
“你!”老纪指着王志辉,“你不是要报警的吗?报啊!报啊!”
“你!”老纪指着昂着头的青蟒,“给我滚出来。”
王金刀刺溜一下在空中现了身,呸呸的吐着,蛇头咚的摔在了地上。
“你!”老纪指着胡蓝蓝手里的黑瓶子,“有本事你打开啊!打开啊!看是她先死还是我先死!”
老纪用手臂环住了瑶瑶,瑶瑶冷到了心里,浑身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