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往事二之鬼脸家族--玉松鼠的第三部新作

  二叔兴奋过了头儿,竟然把自己的鞋脱了下来,我一块石头丢了出去,这才反应过来,此时,另外的几个雇佣兵也近在咫尺,秃毛狼一看,战机已失去,转身就逃。那速度如同离玄的箭,几个晃动就消失在了松树林里。
  赶来的几个雇佣兵硬是不知道我们这里发生了什么。二叔兴奋地给他们说着有狼,雇佣兵基本上俄罗斯人居多,也听不懂。我看着狼消失的方向,心头大骇,它……是专门来杀我的!狼机敏,绝对不会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来骚扰人类,而它却来了,目标还只是我,它是来复仇的!
  之后,再也没见过那只秃毛狼,但是时至今日,我依然忘不掉它那生死相搏的眼神,带着饥饿、带着复仇、带着兴奋、带着决然,我相信,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在,那么我们只有一个能活着。隐约间,坐在电脑桌前的我,仿佛还能听到回荡在山谷里那凄厉的嚎叫。
  话说回来,我跟着那几个雇佣兵走到了石堆旁,整个石堆都被打开,从上往下,我看到黑色的土地如同被炸开,绛黄色的岩石碎块散落在四周,另一边是一张塑料布,我看到的是一些锈迹斑斑的枪管,足有六七把,残存一半铜纽扣,也是绿点覆盖,断了的战刀也有两把,马刺居然还有两个,更多的是一些比指甲盖还小剩下的铁蛋,骨骼碎片简直多到数不胜数,完整地被取出来的放在了塑料布上,黑色的土壤里,大小不一的碎骨已经差不多和土壤完全合二为一,一碰就碎,这些都勉强可以看出,但是也很费劲才能辨别。
  肖文杰看到我,说道:“呀!醒了?哈!珉儿,这次立功了哦!你看看!这就是地图上的标记!”
  莫老头儿从土坑里爬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冲我笑了笑,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向了肖文杰,他拿着地图看着,说道:“嗯!这里的情况应该了解了!没什么太大的价值了!”
  我皱着眉看看那片如同被炸弹炸开的地方,说道:“你们了解什么了?”
  莫老头儿说道:“唐木钟他们应该就在这里解决掉了跟踪者!而且你看到那把刀没?”
  说着他指了指那把唯一的只剩下刀柄和不超过一指刀刃的残破战刀,我点点头,肖文杰说道:“你看出那是哪儿的刀没?”
  我走过去,用衣角垫在手里,将那把刀拿了起来,看了半天,疑惑起来,这把刀……刀身有护手,刀柄下方朝握指方向略弯,刀身细长,似乎不是老式英吉沙的造型,也不是清朝中原地区的战刀,有点像近代的马刀,却又不是,马刀的握柄应该是直的。
  我冲莫老头儿摇摇头,说:“这样的古刀我没见过,不过有些隐居的人,喜欢改刀的样式,顺自己的手,那就不……”
  我还没说完,莫老头儿打断道:“凭这把刀我知道追唐木钟他们的是什么人了!”
  我眉头皱了皱,莫老头儿接着说:“你对外国的历史了解很少吧?!俄罗斯去过没?俄罗斯历史博物馆的战争区域展示了好几把清末时期的军官战刀,和这个是一样的,所以说,追唐木钟的是俄国人,另外应该有国人!”
  我眉头皱得更紧了,大量的信息在脑海里浮现,我没有说话,肖文杰似乎见我不开窍,说道:“你连这个都没想到?俄国人想追到这里,没有当地人帮忙,一准儿迷路,哼!就唐木钟的手段,他做不到这一点,我才觉得有点奇怪呢!”
  尹三爷!银二爷!
  如果这样,至少现在的线索就是:当时的年代,是比较动荡的,西域这块地被不少国家垂涎,尤其是俄国,所以有俄国人也就不奇怪了。唐木钟和龙草不知什么原因得罪了俄国人,或者说得罪了权贵,遭到了权贵和俄国人的追杀,由龙草带着一帮人满西域转悠,并伺机解决掉尾巴,唐木钟则带着族人离开原族地,直到了这里,在这里,唐木钟的族人干掉了尾巴,应该是大获全胜,所以,在他的地图值得标记出来这一处,做为证明实力的资格。
  莫老头儿说:“你觉得唐木钟怎么个打法才能全歼?”
  这句话像问我,又像是问肖文杰,肖文杰不假思索地说道:“我们进来那块,我在那里埋伏,进来第一波,我在那里干掉一些,如果是晚上,他们肯定不敢进松树林,我当然带人去偷袭啊!等他们进来,人肯定不多了,我当然会全歼了!”
  莫老头儿笑而不语,我眉头皱了起来,全歼!如果按肖文杰的打法,全歼不可能!敌人败逃的可能性更多,这样,唐木钟最后的退路就可能暴露,唐木钟下一个目标选在那里,应该就是肯定了尾巴甩掉了,那么这里最有可能的结局就是全歼。如果是我,我要做到全歼,那么我埋伏在进松树林前的那一处峭壁的人马并不攻击,而是放进来,如果是晚上,我做两件事儿,第一,袭扰战,俄国人是战斗的民族,他们又不是傻子,如果宿营在离松树林大约十五分钟路程那里,所谓的夜袭就不奏效了,别忘了,他们是有枪的,所以袭扰战是最有可能让敌人战斗力下降的,如果能刺激到敌人夜战松树森林,那么这将会提前完成全歼计划。第二,在松树林里布置机关,以唐木钟的手段加上族人里多多少少有猎户,再把人零零散散地散开,这松树森林简直就是个奇袭大阵,至少百余年之后,我在松树森林里就发现了一处尚存的失效陷阱。
  然后,第二天一早,疲惫的敌人进了林子,一场惨烈的战斗开始,唐木钟的人马就算与敌人旗鼓相当,但是绝对不会让妇孺先走,因为任何一个动作都可能让敌人发现破绽,因为战斗过程中,有很多种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要么藏匿在松树森林里,要么投入战斗,如果是我,我会选择让族人投入战斗,包括妇孺,因为生死存亡之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石头都能砸死敌人。
  如果在战斗进行到胶着状态时,在松树森林外的人可以奇袭敌人的粮草辎重,那么敌人一定军心大乱,一旦撤退,那么兵败如山倒,在山崖外的人再一断退路,松树森林的人马再呼地杀出,全歼!
  我相信这场战斗的惨烈,但是,结果是唐木钟一方大胜,至少唐木钟的族群得已存活,至少至今还是好好的。
  我笑了笑,冲莫老头儿说了句:“我不知道怎样全歼!”
  说罢,掏出烟抽了起来。莫老头儿并不好奇,瞟了我一眼,也是笑而不语。
  我对这里已经没了兴趣,很简单,当你了解了古人的意图,那么他想干什么,你也就很清楚了,这石堆下面不会出任何好东西。
  我冲肖文杰说了声:“你最好把坟合上,这下面的尸体至少应该有上百具了,你……打扰了,就尽人事吧!”
  说罢,往二叔那边走去,我没有再去大石堆,唐木钟应该不会把自己人和敌人分开,因为一场大战下来,很多时候,是分不清哪一条胳膊是敌人还是自己人的,所以敌人的尸体会先烧掉,再把自己人的尸骨在敌人骨灰上掩埋,这样也不用在耗费力气再挖个坟了,这些人有俄国军人,有唐木钟的族人,我相信有的仇怨是化解不了的,但是百年之后,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尚存的只有深深的敬意。
  二叔已经开吃了,他一见我就说:“珉儿, 你这肉怎么割的,我还吃出来了石头渣子,要不是牙口好,准豁了!来尝尝吧!”
  经过那条秃毛狼的闹腾,我早已对狼肉没了胃口,因为我总感觉那条秃毛狼找上我,不仅仅是因为饿,或许是因为它和被我杀掉的狼之间感情很深,专门来杀我泄愤,总之,我被狼惦记上,感觉很不舒服。
  二叔背上了我的背包,一手扶着我,另一只手抓着一块狼肉,摇摇晃晃地往山下走去。
  我吃力地回到车旁,全身的力气已经消耗了个精光,二叔在车旁不远处点了个不大的篝火,又打算烤狼腿,我则就近找了个避风的地方烤起了火。
  大约一个小时后,肖文杰他们回来了,他坐到了我的旁边,拍了拍身上的土,冲我说道:“珉儿,这一趟来得值不值啊?”
  我点了一支烟,烟送到嘴边的距离,我的手一直在抖,肖文杰笑了笑,说道:“哎!对了,你让我们把石头石墓填回去,我可是照做了哦!”
  我点点头,说道:“你是不是还有信息没给我?”
  肖文杰从怀里掏出酒壶,拧开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说道:“嗯!是的!”
  我轻轻地吸了一口烟,肖文杰似乎是在沉思,但我看出他的沉思很假,他说道:“嗯!今天告诉你点什么呢?!哦!对了!说说尹老爷子吧,他呢,应该是所有人里,命最好的!”
  我皱了皱眉,肖文杰说道:“尹老爷子是天生盗墓的料儿,是个有福缘的人那!当年,祖师爷过世前,将自己多年的寻龙点穴的心得,谁都没给,独独给了尹老爷子!你说他是不是有福缘的人?!”
  我并不做声,肖文杰看了看我,合上酒壶,又放回了怀里,他往火堆里加了一把松枝,说道:“但是呢,祖师爷当年这么做其实是有用意的,他要的就是均衡!哎!对了,你见过那本盗墓心得没?”
  我摇摇头,说道:“从来没见过!”
  肖文杰戏谑地说道:“哎呀!他这么看重你,居然没给你吗?!……嗯!看来跟千爷说的一样,他记下了书里说的每一句话,然后毁了!哎!老糊涂啊!传承都不打算留下啊!”
  我却说道:“没人惦记吗?”
  肖文杰愣了一下,他的表情很奇怪,但是被我捕捉到了,什么意思?!他的表情明显是想到了什么,看来,今天他这么说并不随意想的,更加确定了我的想法,我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我又问道:“按你这么说,当年的千爷和我爷爷都应该很想学吧,祖师爷当年教他们的可是怎么开坟,如果得到了这寻龙点穴的手段,那可不就是了得?!”
  肖文杰想了想,说道:“他们当年关系多好,在谁那里不一样!哦!哦!对了!我再给你说说你家二爷吧!”
  他想转移话题,我笑了,说道:“尹三爷是不是自己也不想独立门户?!哦!对了!他是不是和千爷或者唐爷有过节?不对!他和我爷爷关系很好,唐爷那边也有联系,那就是和千爷咯?嗯!……..”
  肖文杰手里的松树枝啪地断了,难道被我说中了?!他却突然一笑,说道:“你再猜!很可能猜中哦!不过不到最后,我不打算告诉你!还是说下二爷吧!”
  我盯着他看了半晌,此时已经不能从肖文杰眼里看出任何一丝异样了,我收回目光,还是不猜了,我虽然知道这些往事里隐藏着很多秘密,但是靠猜那是不行的,我想再多一些线索,我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肖文杰说道:“银二爷当年说起来虽说学的是鉴宝,但是呢,他其实很有希望顶替尹老爷子的,可是呢,他硬是不学,从入了祖师爷的门,他就不学盗墓,只学鉴宝,呵呵!你家人都奇怪那,哦!不不!应该是高深莫测啊!”
  说起我家二爷,脑海里的片段浮现,我记得爷爷还在的时候,与二叔和小舅他们那里探听到的只言片语交织的印象来说,二爷与爷爷同一天生日,他们似乎也盗过墓,只是死了人,二爷决定放弃,并且散尽家财,自己决定洗手后,找了我现在二奶奶,目前过得很好。除此之外,我认为他是个严厉的人,他不太爱笑,这点来说与我爷爷太像了,只是比我爷爷话还少,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他现在都在做生意,而且做得很大。
  “银二爷当年呢,说起来,最得祖师爷看重,他沉稳嘛!男人沉稳加上好学聪明,当然被看重了!”
  肖文杰的话将我从回忆里拉了回来,肖文杰笑道:“你应该不知道银二爷为什么退出吧?!”
  他看出了我的疑惑,啧啧道:“哎呀!自家人都不了解自家人,还要我个外人来说,啧啧!你们家族里都是奇葩啊!”
  我皱皱眉,并不想说话,只是用力将一块小岩石丢进火里,溅起了一溜儿火星子四处乱飞。
  肖文杰见我动怒,点了一支烟,冲身后的人吼着:“喂!收拾收拾!咱准备走!”
  说罢,转过头对我说:“银二爷,不爱说话,当年虽说排行老三,但是绝对是说话一个顶两的!他此生唯一一次去盗墓,那可是相当地重视,而且也为他破过例呢!”
  我问道:“破什么例啊?”
  肖文杰道:“大墓不挖的例啊!当年他们挖的那可是大墓,好像是西域三十六国的一个国主的坟,按道理来说,一个游牧民族懂什么机关啊,但是却真正就有机关,而鬼爷他们全部忽略了这点,当时他们手下都或多或少有人马,千爷给我说当时弄了个一字并肩王,摆了五把椅子并排放坐着,看着各自的手下给银二爷展示盗墓绝活,其实我现在看来银二爷当年是为了做一项研究吧,据说地方也是他挑的,你就说,一个鉴宝的能从博物馆的文物里就判断出哪儿有墓穴,还是国王级别的,这能不是高人?!啧啧,这本事!厉害啊!不过可能高手太多,这下去以后反而出事儿了,下去了应该有三个掏土的跟班,就在进入的时候,里面塌方了,下去了上不来了,人挖出来,那模样,你可以想象到吧,银二爷估摸着,受刺激了,从此不再参与,连鉴宝这一行当也不做了。这绝对的损失!”
  原来当年二爷爷是发生了这许多破折,我不能说谁对谁错,只能说这或许就是命,肖文杰见我似乎在回忆,说道:“不过银二爷做人真的不错呢!他金盆洗手的时候,是变卖了所有的东西,各种小宝贝儿,都是自己满西域地跑,淘宝儿淘来的!之前的斗宝大会举办几次之后都不要二爷拿宝贝儿出来了,只要他鉴宝,知道为什么吗?!超越不了嘛!最后一次斗宝,他参加了,就是什么宝贝都没放,直接认输,那就得分宝贝儿不是?!直接把全部身家放上,分了。说起来,当年的斗宝大会真想参加那么一回啊!绝对的热闹。”
  这件事儿,我是知道的,也是二叔告诉我的,那次斗宝大会是很尴尬的,二爷爷放下钱后,离去了,这钱几个人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后来我爷爷让大家拿了。
  肖文杰又摸出酒壶,说道:“他也是你们鬼脸里最幸福的了哦!老婆孩子都送到国外了,自己留在这里打拼,干不动了,去国外养老!哎!走了!珉儿!再晚,又得饿肚子了!”
  肖文杰说完,拍拍屁股,将篝火熄灭了。我站起身,看着灰蒙蒙的天,突然很想二爷,爷爷走后,我就没有去过,甚至连电话也少了很多。
  再次回到了北屯,是晚上,一场新雪正在飘飘摇摇,这一晚,我要求吃火锅,肖文杰吃不来,似乎他觉得澳门豆捞才叫火锅,他不喜欢吃什么菜都只剩下麻和辣的感觉,而我和二叔、歹猫灌下了不少,连小芝麻似乎也爱上了这个味道。
  这一晚,不想眠!却醉了!敬给那只狼!也敬给我的二爷!
  回到独山,我去医院打了破伤风和狂犬疫苗。做了X光片,果然肋骨骨折,还是两根,背部多处软组织受伤。回到家,我爸妈吓了一跳,我只说在外面跟朋友玩,被狗咬了,气得老爸老妈半死,要找人家理赔。我拦住了,如果要找,多半要找那秃毛狼了,估计它很想见我,可我不想见它。我敷衍过去了。
  这一晚,睡得无比踏实。感觉所有的亲人就在身边,爷爷、二爷爷、尹三爷、大爷爷、唐爷、叔叔、二叔、小舅,甚至花儿都坐在我的身边,每个人都对我笑着,他们彼此谈论着,我笑着,坐着,周围暖和极了。可梦终究是梦,总要醒!
  早晨一起床,我吃了早饭,本打算去二叔那里,可是鬼使神差地买了礼物到了二爷家楼下,他的车还在楼下,代表在家。
  我深吸一口子,轻轻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保姆,她似乎觉得我眼熟,但是又没认出我,说道:“你是?”
  我笑了笑,亲切地说:“我是珉儿,二爷爷在家吗?”
  保姆当即认出了我,说道:“哎呀!是珉儿啊,你比照片上的帅气多了!快进来吧!”
  说起来,二爷爷的家与肖文杰租住的别墅都在一个小区,离得并不远,这会不会也是命运呢!我自嘲一声,跟了进去,二爷爷的小院子是唯一一栋别墅建立了外墙的,院子里别有洞天,外面冰天雪地,小院儿里积雪早已清扫干净,一块很小的花园已经用塑料布包了个掩饰,一个茶几上还摆着一块奇石,紧挨着一个摇椅旁边就是一个秋千,记得二奶奶曾经说过她最喜欢荡秋千,小时候怎么都玩不够,爷爷说过二奶奶结婚前什么都没要求,只要求能给她做个秋千,有空了推着她荡荡秋千就可以,现在听起来都觉得很诗情画意。我不禁又想到了花儿,如果我们也能这样,我情愿用所有的一切去换。好羡慕二爷爷。
  二奶奶是最先迎出来的,她一把拉住我,说道:“珉儿,你都多久不来看看奶奶了!就是打个电话,见不到人!这一天到晚忙什么呢?还带着啥东西啊?哎呀!我们家啥都不缺!你常来就好啊!”
  我以为二奶奶是要拉我的手,没想到她拉住了我受伤的手腕,主要我另一只手提着礼物,我忍着痛跟着二奶奶进了屋,我说道:“二奶奶!您身体真是好啊!我要向你这个岁数能有你这个身子骨,我就满意了!哎!不是听说你陪着我三叔在国外定居了嘛!”
  二奶奶傲娇地说:“嗯嗯!我在那边待不住,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就想着回来,哪儿都不如家好!就是吃了好多种补品,没走之前吃安利!现在觉得安利好差!我吃的都是你爷爷从澳洲带回来的!”
  我嘿嘿地笑了起来,说道:“二奶奶!二爷呢?”
  二奶奶悄声说:“他啊!冥想的呢!谁知道他咋就几年前爱上了这个!每天早晨冥想一个小时,你别说,这个看起来像封建迷信的东西,还能给他瞎猫碰死耗子呢!”
  我十分好奇,笑道:“二爷爷碰了啥死耗子啊!”
  二奶奶神秘地瞅了瞅四周,说道:“去年,他的老伙计要开个分公司,让他帮忙定个良辰吉日,他选好了,说必须早晨十点开张,开张之时,有祥云带雨露,十五分钟必停,鸣炮即可开张!他那几个老伙计都不信,可是到了那天就是十点下雨,十五分钟停!你说他看了天气预报,瞎猫碰到死耗子了不!我去叫叫他!你等着!”
  我心头骇然,这不就是风水学里的夺雨定晴,也叫借天兵嘛?!这个本事不仅是要风水还需要星相学,这不就是诸葛亮的本事嘛!耗子哥不是说早失传了吗?二爷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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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哪里顾得上想这些,我急忙说道:“二奶奶,没事儿!不要打扰了二爷爷,我就是今天没事儿过来看看!很想念拉!这几年也没咋尽孝!对不住呢!”
  二奶奶这么一听,倒是眼圈一红,说道:“哎!有个人惦记着就是好啊!乖!奶奶给你弄点点心!”
  我推辞不过,二奶奶已经叫了保姆去了厨房,我还没寻思二爷爷的冥想,就听背后的一个声音:“你来了?”
  我急忙站起身,是二爷爷,我说道:“嗯!是的!二爷爷!我……很想你!路过来看看!”
  二爷爷点点头,坐了下来,他说道:“工作怎么样啊?”
  我说:“还好!企业嘛!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儿就好!”
  二爷爷嗯了一声,说道:“你还抽烟呢?这么远都闻到你身上的烟味儿了!”
  我低下头,没说话,可是这个动作扯了一下伤口,我我嘴角一动,二爷爷第二次嗯,他走到我身边,一把拉开我的衣领,看到了裹着的纱布,他皱了皱眉,冷哼一声,说道:“你受伤了?”
  我连声说是,说自己不小心,二爷爷冷哼一声,说道:“你是不是和二子在倒腾呢吧?”
  我要说二叔在跟着我干,二爷爷多半会扒了我的皮,我呜咽一声,始终没抬头,就听啪地一声,二爷爷手里的书摔在了实木茶几上,我吓了一跳,二爷爷说道:“你爷爷不是因为这个死的?!小花儿不也是因为这个死的?!你还觉得死的人不够多?”
  二爷爷的话语里带着冷嘲热讽,他…..有这个资格,我紧握着拳头,说道:“二爷爷,我身不由己,我不想去挖坟,可是…….”
  二爷爷突然打断道:“没什么事儿是身不由己的,腿长在你身上,你不去,谁逼着你去了?!”
  我知道此时我说再多,二爷爷爷不会听,可能我在这个道儿上,对二爷爷来说就是大错特错,沉默,很久的沉默!这沉默的让人心慌,沉默的让人窒息。
  半晌,二爷爷叹了一口,说道:“哎!咱们家的人那!都是认死理儿!你缺钱?”
  我摇摇头,二爷爷说道:“贪心?”
  我继续摇摇头,二爷爷皱了皱眉,说道:“那就是天生喜欢挖坟了?”
  我狠狠地摇了摇头,说道:“二爷爷,我这么做是为了花儿,我要…..”
  二爷爷脸上青筋都起来了,他呼地站起来,说道:“住口!为了一个死人,你挖坟?!为了过去,你挖坟?”
  我也呼地站了起来,说道:“二爷爷,我已经失去了她,她的过去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想知道她埋在哪儿了,清明节,我只想给她上柱香!我……”
  二爷爷依然怒色,但是却慢慢地眼神有了一丝变化,他盯着我,我也看着二爷爷,二爷爷扭过头,轻轻地坐在了一旁,他喝了一口茶,说道:“哎!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已经不在圈子里了,何必把自己拉回圈子里!”
  我说道:“二爷爷,这个事儿了了,我就放手!从此不再挖坟!”
  二爷爷说道:“去那边上柱香吧!老天会听到的!”
  我哦了一声,走向正东面摆着的香案,这是二爷爷从四川请回来的佛陀,据说很灵,我点了一炷香,放在额头,拜了三拜,插上。
  二奶奶拉着保姆出来了,见到香案上的香,冲我说道:“珉儿啊!来来!吃点水果!”
  我看着佛陀,突然脑子灵光大现,二爷爷退出鬼脸家族应该是在祖师爷死后,斗宝大会都参加了几届了。那么当初发生的事儿至少知道不少呢。
  我拿起一个苹果,说道:“二爷爷,我能问你一些事儿吗?”
  二爷爷正要打开电视看新闻,看了我一眼,说道:“嗯!你说!”
  我急忙说道:“二爷爷,花儿的过去,你知道吗?”
  二爷爷拿着遥控器的手动了一下,他看了看二奶奶,说道:“你和她去买点菜吧,中午想吃烤鸭!”
  二奶奶似乎知道我和二爷爷有事儿要谈,她不方便听到,嗔怪地说道:“哎哟!还搞得神乎其神地呢!”
  二奶奶穿上外套,挽着保姆很快出去了。二爷爷靠在椅背上,额头眉头皱得很紧,半晌儿,他说道:“哎!都是孽缘那!这个事儿我不能说!”
  我满心的欢喜瞬间如同滚落入了冰水,大爷爷说道:“当年谁都有错!很多都是命中注定的!你……还是放手吧!何必那么坚持!”
  我呼地站了起来,我说道:“二爷爷,我之所以还坚持跟一帮人去挖坟,正是因为他们能告诉我当年发生的事儿!你们到底是怎么了!对当年的事儿闭口不谈!我只需要一个答案!”
  二爷爷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慢慢地站起身,说道:“已经死了很多人了,当年发生了什么,真的不重要了,珉儿呐!你回去吧!我累了!”
  说罢,径直进了里屋,我一个人傻傻地站着,空气里檀香的味道儿浓郁,我的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花儿没死,不来见我,你们一个个一提到花姐都装聋作哑,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二爷爷家一出门,我走在冰冷的街区,冷风似乎也在隐藏所有的秘密,灰蒙蒙的天空,如此压抑!
  我坐在马路牙子上,掏出那个神秘手机,发了一条短信:花儿!我要见你!
  五分钟,没有回复,十分钟,没有回复!我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站起身,看着雪花压弯的枝头,一只麻雀落在上面,左右看了看,又飞走了。抖落一地的积雪。
  手机响了,我一看,居然是尹三爷打来的,我急忙接起来,尹三爷说道:“珉儿,给我约一下肖文杰!”
  我大吃一惊,尹三爷不是一直不愿意见他吗?!是不是出什么大事儿了。

  V千爷义女
  电话刚断,于小龙约我见面,依然是那家茶馆,我去了之后,于小龙似乎很着急,一见我,忙招呼我坐下,说道:“珉儿兄弟!哎呀!见到你太好了!你这有事儿了!”
  我喜欢开门见山,直接坐下,他看看周围,压低声音道:“珉儿兄弟,最近又不太平了,你的人马没有把人赶尽杀绝啊!不过这次的人很奇怪!不盗墓也不露头儿,你记得鬼王令吧!”
  我点点头,于小龙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我,也是马口纸,我接过一看,眉头也皱了起来,马口纸上也画着一张鬼脸,只是这鬼脸并不是我们鬼脸家族专用的,而是全新的鬼脸标志,这鬼脸就设计来说很粗糙,我爷爷的鬼脸上面可以看出讯息的,比如额头带孔代表危险,鬼脸露牙代表威胁,鬼脸吐舌代表追杀,鬼脸露笑代表征战,这个鬼脸就是个鬼脸,就是骷髅头上附着一层皮,面露獠牙那样,下面一行字:老鬼家一人!奖三十万!你不用找我!我来找你!
  我说道:“这什么意思?杀我们一人奖励三十万?”
  于小龙说道:“这是刚从鸟市黑市传来的消息!”
  我心里还在寻思是不是尹三爷找肖文杰就是这个事儿,于小龙接着说:“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毕竟你的人马下手太快了,现在西域应该是比较太平,这玩意发出来,也应该没人敢动手,三十万和命比,命比较值钱!”
  我说道:“难道没人发现谁发的吗?”
  于小龙说道:“应该有人关注,只是什么样的人都有,你发出来,有人卖消息说能找到发布消息的人,但是这些消息都不可靠,看笑话的人也有,这是鬼脸的家务事儿,谁掺和进来都不好!所以,静观其变的也不在少数!”
  我点点头,于小龙说道:“珉儿兄弟,多注意一下安全就行,这消息发出来就是恶心人的,万一有个不长眼的,不要命的那都不好说啊!”
  我说道:“这消息发出来多久了?”
  于小龙说道:“有两天了!我也是今天正好跑黑市淘宝才发现的!就带回来了!”
  我说道:“怎么?两天了还在墙上挂着?”
  于小龙将手机给我,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面墙,墙上什么消息都有,似乎寻人的极多,还有求宝的,除了寻人启事,寻宝的信息写得极其隐晦,甚至还有黑话,墙的三分之一都贴着这鬼王令。鬼王令的话写得很直白。
  我将手机还给于小龙,说:“谢谢!”
  于小龙搓搓手,面露难色地说道:“珉儿兄弟啊!我这边可是全心全意的,您看!我这里什么时候可以接货啊?毕竟我……也是要吃饭的!”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道:“我现在没货!”
  于小龙也不意外,说道:“那……”
  我打断道:“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你说我的人马怎么怎么地,按道理应该有不少宝贝儿,却一个都没给你,你一点都不吃惊?”
  于小龙愣了愣,忙笑道:“珉儿兄弟啊,你的人马自然要把货压一压的,所以,我有耐心的!”
  我笑了笑,说道:“那如果我告诉你,我没有经手过这批货呢?”
  于小龙也笑了笑,说道:“珉儿兄弟,咱们长期合作,以后有生意关照我就行!我也是随口说说!”
  我愣了愣,长期合作?投资预期吗?!
  我站起身,说道:“我知道了!有货我通知你!”
  辞别了于小龙,我突然感觉于小龙似乎有很多秘密,却感觉说不出来的味道。但是也不及多想。我马不停蹄地去找肖文杰,比较尹三爷安排的事儿那得赶快,别真就遇袭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我给二叔打电话让他注意安全,没想到他也知道鬼王令的事儿,我稍稍安心。
  肖文杰的别墅里,我敲开门,肖文杰似乎很意外我找上门,似乎也没有让我进屋的意思,不知道搞什么鬼,我说了尹三爷的意思,他倒是长须了一口气,笑道:“行啊!就你二叔家的餐馆吧!今晚七点,我做东!对了,最近我看出你要撞桃花啊!”
  我没空理他胡说八道,说道:“鸟市黑市上有事儿,你知道不?”
  肖文杰愣了一下,摇摇头,我说道:“你注意安全吧!”
  说罢,转身离去,肖文杰在身后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珉儿啊!下个月,咱们还要出去!年前我们要去下一个地点的哦!有发现我们都可以过个好年了!”
  门关上了,我看着紧闭的门,突然眼角动了动,我好像看到二楼的窗帘似乎动了动,黄色长发,是个女人吗?谁在看我?
  晚上六点五十,我、二叔、肖文杰准时坐到了二叔餐馆的包厢里,大家没什么话,各自想着心事儿。菜一道一道的上来了,二叔似乎抓住了财主一般,大鱼大肉地摆了一桌子,这顿饭十个人都够吃了,菜上的差不多,尹三爷还没到。二叔厚着老脸先让肖文杰结账,一会儿,拿着菜单过来了,居然敲了肖文杰三万多,肖文杰也皱眉看着二叔,额头青筋直跳,二叔也不尴尬,说道:“文杰小兄弟,你不知道尹三爷喜欢喝茅台吗?我两瓶茅台才两万八,这都是年份酒!我这店里的珍藏啊!也就两瓶了,拿出来都是招待贵宾的,这要是放在黑石集,那都得当宝贝儿拍卖!要不,我给你换换?不体面,是不是?划算!嗯!”
  肖文杰不再言语,他并不在乎。二叔却乐得个眼角都合不拢了。
  尹三爷终究是来了,这次没有提蛇皮口袋,他进了屋,看了看我们,目光锐利,他一眼看到了肖文杰,并不说话,一屁股坐下,拿起筷子,在桌子上敲了敲对齐,说道:“先吃饭!”
  二叔殷勤地给他倒了酒,尹三爷却说道:“今天不喝酒!”
  二叔却大急,倒:“哎呀!三叔!我这都给你打开了!你最爱的茅台!”
  尹三爷看了看茅台,也不再推辞,二叔这才放下心,估计他是怕肖文杰最后以没喝为由,找他退钱。
  尹三爷吃几口菜,呼地一口喝下,也不和我们客套,让我们无比尴尬,风卷残云,尹三爷筷子一放,从怀里摸出一包雪莲王,点了起来,很享受地抽了起来。
  我观察了肖文杰,肖文杰吃得很慢,感觉有些眼观鼻,鼻观嘴,嘴观心的架势。
  尹三爷从眼睛里回过神儿似得,手指在桌子上轻敲,说道:“小娃娃!你是千老头儿安排来的,还是自己来的啊?”
  肖文杰嘴角一顿,又继续吃了起来,说道:“尹三爷!我叫肖文杰!我是千爷…..”
  尹三爷嘴角啧了一声,打断道:“我问你姓名了吗?”
  肖文杰也不气,说道:“是千爷让我来的!”
  尹三爷冷笑一声,说道:“难道他忘记当年的事儿了?”
  肖文杰说道:“他没忘!只是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老人家也想出一份力!”
  尹三爷说道:“这个节骨眼儿回来,我怎么看不出一丝想出力的意味呢?!”
  肖文杰笑了笑,忙说道:“尹三爷!在澳门就听闻您的大名!我干爹他在澳门一直想着权杖的事儿,他虽身在澳门,但是也做了一些工作,认为能找到权杖了,就安排我来了!”
  尹三爷继续冷笑道:“即便是找到了,又想怎么样?”
  肖文杰依然微笑道:“真的真的不怎么样,只是对祖师爷的敬重!也是了了祖师爷他老人家的心愿!”
  尹三爷:“西域的事儿西域人了,你可是弄了不少老毛子啊!”
  肖文杰说道:“哦!他们只是些帮手!而且听我的!”
  尹三爷坐在我和二叔中间,肖文杰坐在我旁边,突然,尹三爷手一伸,一把卡住肖文杰的脖子,嘭地一声,将他的头按在了桌子上,肖文杰的脸死死地贴在了桌子上的盘子里,我和二叔都吃了一惊,我正要站起来,二叔却突然一把按住我的肩膀,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我根本没反应过来,我看向二叔,二叔冲我摇摇头,我又看向尹三爷,尹三爷不知何时抽出一把英吉沙,这把英吉沙我从来没见过,刀体是黑色,上面还有大小不一的小窟窿附着在刀身表面,刀刃泛着青光,刀柄的尾端一颗璀璨的宝石显得很夺目,刀尖已经抵在了肖文杰的脖子,正压在动脉上,肖文杰双手压在桌子上,并不反抗,因为他也看到了英吉沙,我看到了肖文杰动脉的血管隐隐有些膨胀。
  尹三爷刀尖轻轻一划,肖文杰脖子的血已经顺着脖子流了下来,我惊地话都说不出来,尹三爷说道:“小娃娃,你要找你的东西,我不反对!但是不要玩过界!”
  肖文杰的双手慢慢地伸了起来,表示不反抗,尹三爷接着说:“珉儿跟着你胡闹,我也不反对,但是他要有什么危险!你十条命都不够赔!懂了吗?”
  肖文杰连连说道:“我懂!尹三爷放心!”
  尹三爷抽回了英吉沙,慢慢地松开手,重新坐了回去,肖文杰坐直了腰,一脸的菜渍,他咬着牙拿起餐巾纸慢慢地擦了起来,说实话,这一幕看得我很爽,可是我不知道尹三爷为何这么做,如果当初在黑水集市来这么一出,那么肖文杰或许早就没这么嚣张了。
  尹三爷说道:“嗯!你吃饱了的话,就走吧!别忘了我给你说的话!”
  肖文杰愣了一下,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说道:“尹三爷的话,文杰不敢忘!我还有事儿,就不多叨扰了!”
  说罢,拿起餐巾纸,转身离开了包厢,从肖文杰的表情看不出喜怒,真是厉害啊!受了这样的委屈却喜怒不形于色。
  尹三爷端起酒杯像没事儿人一样喝了一口,说道:“二子,你拿的什么酒招待我啊!真难喝!”
  二叔脸色微微一变,马上站起身,说道:“哎呀!三叔厉害啊!我这个茅台还差点年份,我给你换个好酒!”
  说罢,跑着出了包厢,不一会儿,拿了一个坛子跑了进来,那小坛子真是精致,上面还贴着封,他将酒放在尹三爷面前,说道:“三叔!尝尝这个!我专门在伊犁酒厂订的原浆呐!真正的原浆!”
  尹三爷看着封条,脸色大喜,一把撕了封条,闻了闻,很享受地说道:“嗯!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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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连之前那杯子带没喝完的酒全部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二叔赶忙递上一个新杯子,尹三爷倒了一杯,很滋润地又闻了闻,一口灌进嘴里,酒液在尹三爷的腮帮子里左右晃动,半晌儿一口喝下,咂咂嘴,说道:“嗯!这才够味儿!”
  我低声说道:“尹三爷,今天这样对肖文杰,他会不会……?”
  尹三爷冷笑一声,说道:“我给他十个胆子,看他敢不敢,你以为我不知道他的动静吗?”
  我点点头,二叔乐呵呵地想去拿他的封坛酒也倒一杯,尹三爷直接将酒坛挪到一边,说道:“滚一边去!喝你的茅台去!”
  二叔吃了一憋,哭丧着脸,尹三爷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我说道:“尹三爷,鸟市黑市上的鬼王令,不知您知道吗?“
  尹三爷说道:“知道!我有比这些事儿还多得麻烦!这都不是事儿了!不过是几只土鸡瓦狗罢了!”
  听尹三爷如此自信,我倒是轻轻松了一口气,尹三爷却又说道:“珉儿啊,你回头看有没有办法查到这个小娃娃的底细,我觉得不太对!千老头儿在这个时候安排个人过来,要么是他疯了要么就是他出事儿了!”
  我和二叔都是吃了一惊,“出事儿?”
  尹三爷似乎也不想解释,说道:“如果查不到,就算了,他翻不了什么大浪!都是命!”
  我脑海中一下闪过了大爷爷那胖乎乎的身子,一席白衣,与西域老头儿截然不同的装束显得时尚,一笑起来满脸的肉似乎都在堆积,肉呼呼的手摸着我的头的时候,那样温暖。不过刹那间,我好像明白了尹三爷说的事儿,如果大爷爷在澳门被限制了自由,被迫说出了西域的往事,以肖文杰的心性不动心可能有点难,毕竟这个从小生活在城市的人,猎奇心理大过于无聊的生活,加上大爷爷人温和。
  我呼地站了起来,以尹三爷这么说,我感觉越来越像这么回事儿。
  尹三爷一把拉住我,低声道:“你着急什么?!这么沉不住气!事情没有表现出来之前,不要急于去判断,被人当枪使还不自知!”
  我坐了下来,端起一杯酒,猛地喝下,这一口喝得太快了,辣得我眼泪都流了下来。
  尹三爷陪我们又喝了半个多小时,起身离开了,我们送到门口,尹三爷上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二叔拍着胸脯,说道:“哎呀!终于走了!大爷的!今天亏大了!早知道多宰肖文杰一笔!”
  我皱皱眉,说道:“你也太狠了,一顿饭吃了别人三万!”
  二叔撇撇嘴,说道:“屁!我的一个封坛至少都能卖两万,我都封了五年了!人喝了一半,一口都没给我留,带着跑了!加上我那两瓶高仿茅台,这一笔呀!赚个小几千块!等于没赚!晦气了!”
  我听着想笑。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了肖文杰的电话,他压根儿不提昨晚发生的事儿,就让我过去,我本是打算去上班,他告诉我一会儿就完,还说不来后悔。
  我无奈,叫朋友帮我顶了一个小时班去了他的别墅。
  我的车刚停下,肖文杰就迎了出来,他神神秘秘地说:“珉儿,你的艳福来了!快快进屋!”
  我的狐疑不止来自于肖文杰所谓的艳福,更重要的是来自于他的淡定,昨晚被尹三爷那么折腾了一把,今天跟没事儿人一样,这份定力我做不到。
  我一进屋,肖文杰高兴地拿过三个红酒杯,倒起了红酒,我看着屋里坐着一个低眉顺眼的黄发女子,这女子皮肤很白皙,鼻子挺立,眼睛还挂着假睫毛,眉心有颗红色痣,嘴唇微薄,瓜子脸配着淡黄色的头发显得时尚超然,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显得皮肤更加白皙,一条牛仔裤衬托出了曲线绝美,白色的袜子,脚趾头压着拖鞋显得有些紧张,按美女的标准可以打八十分。这女子是谁?应该就是那天站在肖文杰窗台上看着我的女子。
  这女孩子抬头看了看我,冲我浅浅一笑,又低下头,肖文杰端着酒走了过来,给了我一杯,又递给了那女子一杯,她的动作很缓慢,肖文杰的脸上全是喜悦,这到底是演得哪一出?!
  肖文杰笑道:“来来!珉儿,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美女呢,是千爷的干女儿,千承雪,也是我的小妹妹!”
  这时候,千承雪抬起头,勉强笑了笑,杯子却不举起来,说道:“你好!”
  我皱皱眉,怎么从来没有听千爷说起过他还有个干女儿?!肖文杰见我出神儿,说道:“哎呀!眼睛都看直了吗?雪妹,这是鬼爷的亲孙儿,珉儿!来来!让我们一家团聚喝一个!”
  说完,自顾自地与我们碰了一下,喝光了红酒,我有些不信,肖文杰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我象征性地喝了一口,千承雪的杯子始终没有喝,肖文杰突然话语意味一变,说道:“雪妹!怎么?都不喝一个?”
  千承雪似乎想着什么,回过神,喝了一小口,我皱皱眉,说道:“肖文杰,你这是搞什么鬼?”
  肖文杰笑道:“哎呀!你不知道,千爷那边身体不好,雪妹呢,一个人在澳门,千爷照顾不过来,希望我这个当哥哥的代为照顾!这不,就接她过来了!这不是快过年了,有她在身边,我觉得有个年味儿嘛!”
  我马上说道:“那大爷爷呢?他一个人留在澳门,没有人帮衬着,他的年怎么过?”
  肖文杰不以为意,说道:“他老人家的心都在权杖上,找到了权杖就是给他最大的礼物了,你咋连这个都不懂?!他现在在澳门也是忙碌得很,顾不上这个丫头嘛!怎么?你不相信?要不我打个电话让千爷给你说?”
  我似乎有些确定了大爷爷应该是被肖文杰绑架了,如今他也意识到西域似乎不像他想的那样简单,所以急了,想通过千承雪继续要挟大爷爷拿出更多的证据。此刻,看这丫头的样子,似乎也不是很想来西域。我也倒不怀疑她就是千爷的干女儿,因为她也姓千,看来大爷很宠爱这个认的女儿。
  我放下酒杯,坐了下来,说道:“雪妹!你好!我大爷爷的身体还好嘛?”
  千承雪看看我,又看看肖文杰,说道:“嗯!还好!之前在医院是比较严重,现在好了很多,大夫开了很多药!应该问题不大吧!”
  肖文杰哈哈大笑,说道:“我家老爷子的身体没问题的!”
  我突然计上心头,说道:“既然是我大爷爷安排来的,那到了西域,我自然是要款待的,这样吧,千承雪,你跟我回家吧,住我那里,这里一堆老爷们,住着也不宽心,我家还有一间屋,正好你可以住!”
  肖文杰愣了一下,我就在等他怎么回答,他要是拒绝,那么千爷那边肯定出事儿了,他一定会拒绝。
  肖文杰说道:“那就最好了!还给我省了饭钱!哦!对了!她在澳门大学读的是土木及环境,现在放假,珉儿那!你可得把握机会啊!”
  肖文杰的回答让我突然进退两难,刚刚结束一个广嫦娥,这会又来一个千承雪。他怎么就不拒绝呢?
  肖文杰说道:“雪妹!快上去收拾行李,一会儿你就跟着去吧!”
  千承雪将杯子放下,一句话不说地上了楼。我还在寻思着肖文杰到底在玩什么。他说道:“珉儿,我这么看,唐木钟那里应该没有权杖!所以呢!我打算沿着龙草的线索走!你觉得呢!”
  我不假思索地道:“你把花儿的消息都给我!你就是去月球!我都不拦着你!”
  肖文杰笑了笑,说道:“好兄弟啊!对了!我还有个消息,找我们麻烦的人似乎不简单那,尹老头儿这段时间清理尾巴,着实还抓住了一两条大鱼,你没看到黑水集市都快跑疯了吗?”
  我疑惑地看着他,肖文杰道:“尹老头儿这次发财了,不过越是这样,咱们越是危险那!你不给人留退路!人就断你退路!”
  说着,丢过一张纸,说道:“你自己看看吧!”
  纸张折得很皱,是用电脑打出来的,上面写道:停止!否则死!
  纸没有特别,我说道:“这是告诉我们不要继续找权杖?还是不要继续追杀他们?”
  肖文杰说道:“我现在孤家寡人呐,KO和OK保护莫老去下一个地点探探路,我这边除了维克多,其他的雇佣兵接了其它活儿,回国的回国,喝酒一去不回的都有!哎!洋人信不过啊!”
  我说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肖文杰点了一支烟,说道:“重要吗?就算是追杀是危险,继续查下去不也是威胁!”
  我看着肖文杰,看来他已经没有更多的线索了。千承雪下楼了。她手里提着一个黄色皮箱,脖子上围着一条厚实的大毛巾,护耳还是可爱的猫耳朵。

  花儿的家
  出了门,我和千承雪无话,她只是默默地跟着我,此时的我才是最犯愁的,我到底是该把她送到哪儿呢?回家不行!老爸老妈不问个底掉,烦都得烦死。叔叔那里也不行!虽然叔叔现在住着爷爷的房子,大猫跑来跑去,还是容易吓坏她。去二叔那也不行!他的家都是给保姆收拾,千承雪住在那里,别被二叔那些酒肉朋友喝多了调戏一番,那我就没法给大爷爷交代了。
  突然,我想起了一个地方,但是随即却又顿住了,因为那是花儿的家。自从花儿走了之后,我就再也没去过,我不敢去!甚至不能想起。
  我顿住脚,回头看了看千承雪,她似乎不抗冻,小脸冻得通红,似乎腿上穿的牛仔裤里什么都没有。我一咬牙,照着自己脸上就是一巴掌,这真是给自己找麻烦。
  我拿过行李打了一个车,开到了花姐的楼下。我一边上楼一边说:“雪妹,嗯!我可能不经常回来!你一个人住这里,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改变家具摆设,不许弄坏!”
  我打开门,进了屋,将拖鞋给她,我站在门口,看了看里屋,很干净,说道:“雪妹,你就在这里住着,屋门钥匙在电冰箱上,楼下那边是超市,那边有吃饭的地方,西域饭菜还是能吃饱的!我…..有空就来看你!”
  千承雪进了屋,我急忙关上屋门,下了楼,多余的话也没有,这都是什么烂事儿啊!这个一根筋的脑子,我又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我掏出烟,在楼下点着,我深深地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气,混合着烟草味儿哈了出去,花儿的房间…..我想起了那时候在花儿的房间抱着她,她的肌肤滑过我的脸,纤细的腰被我轻轻环绕,柔软的唇那样迷醉,那茉莉花的香味儿让我一辈子深入骨髓。
  突然,我感觉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是什么?!一个关键的问题,就匆匆滑过脑海,我回忆了一下,可是就是没想起来,我狠狠地拍了拍脑袋,还是没想起来,无奈,我继续往前走,路过垃圾堆,一股子淡淡的臭味儿钻进鼻孔,伴随着清冷,我甚至分辨出了每一种垃圾的味道,这都是花儿当年教给我的。
  我猛地停下脚步,味道!为什么味道这么引起我的注意?!对!花儿的屋子!花儿的屋子已经三年没住过人了,怎么还有茉莉花的味道!这不正常!是叔叔吗?只有叔叔有花儿家钥匙,因为爷爷家有一把,可是叔叔会喷洒茉莉花的香水吗?不不!花儿从来不用香水,会影响对味道的判断。那是花儿的体香。我记得花儿给我说过,这个味道是用了西域南部一种古法弄出的,据说古代很多女人都是这么提炼香料擦身子。
  保险起见,我急忙给叔叔打了个电话,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叔叔也只是一年去一两次。这就是希望!!
  我又给二叔打了个电话,二叔正在店里忙,答案也是否定,大力舅舅早走了,更不可能是他,尹三爷神龙见首不见尾,他更不可能知道花儿喜欢茉莉花味儿。没人了!没人了!花儿没死!花儿没死!
  我撒开腿往花儿楼上跑,瞬间赶到,我打开门,进了屋,我脱了鞋子,看着周围,一切都是干净的,桌子上一点灰都没有,屋里那种四处都在的茉莉花香味儿,我敢肯定有人在住,一定是花儿!
  我要更多的证据,一定有!对对!衣柜!花儿如果在住,衣柜里肯定有她的衣服,而且如果没有灰,那么她一定还在穿,现在是冬季,里面应该是冬天的衣服。
  我几步推开了花儿的屋门,眼前的景象吓了我一跳,我看到了…….千承雪脱了个精光,手里正拿着一瓶沐浴露,还带着耳机,千承雪看到我,愣都没愣,张口大吼:“啊!!!!”
  这一声尖叫吓得我寒毛都竖起来了。我急忙关上门,道:“雪妹!雪妹!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我有事儿!”
  屋里一声恼羞成怒地哭声:“你走啊!再不走!我要报警了!”
  我站在屋外,道:“雪妹!我不能走!你穿好衣服,我……我要找个东西!”
  屋里哭喊声:“你们的报警电话是多少,为什么不是999!”
  我晕死!这是要赶尽杀绝啊!我急忙说道:“雪妹!这样这样!我先到门外!你穿好衣服,我再进来!”
  我急忙退到了屋外,焦急地等待着,此时我的心情想哪一头都是乱糟糟一片,想花儿,屋里的千承雪在那里要报警,想千承雪,屋里花儿的衣服还没有确定。人急的要跳蹦子的架势就是此时此刻的心情。
  我又给自己一耳光,我咋就不敲下门!这还没好好接触就让人以为我要干些什么似得。可是脑海里还无耻地回忆起了千承雪那充满着青春气息的胴体。我坐在屋外的楼梯口,耐心地等着。
  四十分钟,门内突然喊道:“你怎么还不走!你再不走我要报警了!”
  大爷的!我真是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了。我说道:“雪妹!我没那个意思!我真是要找一样东西!”
  雪妹:“你走啊!不然我报….报119!”
  大爷的,那是火警!这简直是个笑话,我呼地站起身,拿钥匙去开门,我决定先要她冷静,再告诉她我要找什么。
  可是钥匙在门锁一转动,屋里就传来一声100分贝的高音。门还没打开,被人从里面反锁了。
  我简直要咆哮,我怒道:“千承雪!我告诉你,我不是故意的,你现在是不是要找你哥!我去把他喊来!你什么都不许碰!”
  说罢,给肖文杰打了个电话,“肖……文杰啊!你干嘛呢?”
  肖文杰:“我这会儿有事儿啊!怎么了?雪妹给你惹麻烦了?”
  我压着火,说道:“是啊!不是不是!我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我能不能来我这一趟啊!”
  肖文杰说:“岷儿啊!你不早说,我这会儿已经上高速了,我去西域南部一趟啊!我赶飞机,有事儿回来说吧?”
  说罢,挂了我的电话,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今天是没戏了,我一跺脚,下了楼,在楼下徘徊了至少半个小时,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广嫦娥。
  我急忙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广嫦娥正在上班,倒是来得很快,她一见到我,说道:“怎么了?跟丢了魂儿似得!”
  今日的更新至此!~晚上饭局!~
  我一把拉住她,说道:“你能来就好!哎呀!我姐的屋儿,我妹住进去了,刚才我进去拿东西,她在洗澡,让我不小心看到了,她现在生气呢,你帮我劝劝她!”
  广嫦娥噗嗤一下笑了,说道:“你这个哥哥啊!不过妹妹被哥哥看,也没什么啊!”
  我说道:“问题是我也是第一次见她!”
  已经到了屋外,广嫦娥敲了敲门,门里千承雪的声音:“你……你找谁?”
  广嫦娥说道:“我是珉儿的朋友!他是让我来替他道歉的!”
  千承雪顺着猫眼儿往外看,道:“那个流氓也在吗?”
  大爷的,我怎么就成流氓了!
  广嫦娥笑道:“他在,不过我不让他进来,他不敢进来的!”
  门开了一条缝隙,在楼梯拐角处的我看到千承雪手里还拿着花儿常用的刀,那把刀我知道就在卧室的梳妆柜旁,我大怒道:“喂!我不是说不能乱动嘛!”
  广嫦娥瞪了我一眼,进了屋,我听到屋里传来了嘤嘤地哭声,我心烦意乱,等了十五分钟,还是没动静,我最后的一丝耐心也消耗了个精光。几步上去,用钥匙打开门,进了屋。我正蹲下身子脱鞋子。屋里突然又是一声晴天霹雳,“啊!”
  我抬起身,就看到千承雪双手颤抖地拿着一把刀,隔着老远对着我,我怒上心头,这把刀是花儿的,每次出去,她都带在身边,我几步冲上前,刀尖对着了我的胸口,我说道:“喂!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我还说过,不要乱动屋里的摆设!”
  说罢,手一挥,夺下了刀,道:“你那身材跟电线杆上挂两苹果似得,少把自己看得跟宝似得!”
  广嫦娥也怒了,“珉儿,你怎么说话的,女孩子的清白比什么都重要,你不安慰一两句,说的那都是什么话!”
  我一愣,随即也不理她,径直进了花儿的卧室,可是我一推开门,床上放着千承雪的胸罩和内裤,我老脸一红,暗骂一句:“该死!”
  关上门,悄悄走了出来,冲广嫦娥道:“嫦娥啊!帮我个忙呗!”
  广嫦娥瞪了我一眼,走了过来,我低声说道:“她的内衣还在床上,帮忙收一下!我有东西要进去找找!”
  广嫦娥一把拧住我的耳朵,道:“你真是贼心不死,一次不够还来第二次?”
  我疼地哎哟哎哟地,好歹是松了手,广嫦娥进了屋,我哪里敢看千承雪一眼,干脆拿着刀仔细地看了起来,我再次发现一个希望,花儿的英吉沙的材料是与日本武士的靖国刀的和钢是一样的,日本靖国刀的关键是强调不断、不弯、能砍,而且都是低温锻造,打造温度不超过100摄氏度,制造工艺要经过十五道,纯手工锻造,削铁如泥,顺便说一句,所谓的靖国神社,其实前身是做刀的,靖国神社给日本陆军在抗日战争时期,提供了8100把刀,日本人在做刀这件事儿上,真就让人服气,他们用的水砂钢,是从一处矿山的水中一点点地找出来水砂铁,再锻造,锻造过程也非常的惊心动魄,先要祭拜,女人是不让进去的,包括锻造的炉子都是构造十分复杂,通风、保温都很有讲究,做好一个炉子还需要用炭火不断地烧,让炉子本身的杂质降到最低,把水砂铁放到炭上面,然后又放一层炭,然后又放一层水砂铁,层层重叠,在不同的火候和温度下烧好几天,最起码连续三天三夜。主持烧这个炉的人,指挥着近三百人忙前忙后,完全靠的是个人的感觉和传统的经验。我认为“千锤百炼”这个词在做靖国刀的过程中体现得是非常充分的。一团和钢材料到形成小方砖的形状,然后再一节一节打为一把刀。这个过程非常复杂,有十五个折叠的过程,其实每一次折叠都要千锤百炼,才能把它给打长,还要在炭火中去除杂质。折叠十五次之后,一把刀,最起码有三万层钢在里面,这应该叫千锤万炼。所以日本刀首先不容易断,很坚硬,不容易弯曲,砍起来锋利无比。
  扯远了,话说回来,我记得花儿的这把刀还是吐鲁番的哈拉提叔叔送给爷爷的,当时哈拉提叔叔给爷爷这把刀的时候,喝了不少酒,借着酒劲儿高兴吹了这把刀半天,据说哈拉提叔叔当年也是得到一把靖国刀,他十分不喜欢,但是又不想埋没这好钢,又找了名匠改成了两把英吉沙,给了爷爷之后就后悔了,每次喝酒都问爷爷要,爷爷都没给。因为这把刀爷爷又给了花儿,花儿的这把刀后来又将手柄缩短,刀身磨细了一些,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材质,这种材质的刀需要养的,所谓养在古代就是要用来杀人的,杀的人越多,这刀吸收了大量的血气,会变得发出青光,用科学来解释,就是刀刺入身体,身体的温度加着骨骼的摩擦,让血液里的杂质或者血液一点点地渗透到刀身里去,日久天长就会发青光,据说日本现存一把武士刀,泛着黑光,被日本人号称日本第一刀,这就是刀杀人无数的结果。
  又说远了,之前我为什么要说材质,因为靖国刀的保养可是相当麻烦,不但要打油,还得用来杀生,比如宰羊,花儿不愿意用这把刀宰羊,所以一直用羊油浸养,几个月不擦,这刀就会有锈迹,我想日本人当年造这样的刀也是意味着要在战场上不断厮杀的考虑。据我所知,羊油最麻烦的地方就是吸灰尘很多,刀身一旦吸了灰尘就会表面浑浊,而且要知道已经过去三年了,刀身依然光亮,没有一丝的锈迹,说明有人在不断给它上油,我心头大喜,看向千承雪,她此时抱着抱枕,突然见我面露喜色地看着她,她大惊道:“你…..你要干嘛?”
  我说道:“雪妹!我问你!这把刀你擦过吗?”
  千承雪愣了一下,摇摇头,我心头狂跳,这时,广嫦娥也出来了,冲我轻轻点了点头,我赶忙进了屋,我将刀轻轻地插入刀鞘,急忙打开了衣柜,这让我有些愣住了,花儿的衣柜里居然春夏秋冬的衣服都有,叠得整整齐齐,甚至连她的首饰也好好地放着,我轻轻打开,镯子上面还没有一丝灰尘,屋里那股迷醉的茉莉花儿味儿让我不想挪步。
  我又转身冲进了卫生间,浴缸里已经放满了水,只是马桶里的水微微有些干枯,牙膏等物品却是不在的。从干枯的水渍看已经有不到一周的时间没人使用过。
  我皱皱眉,出了门,问千承雪道:“雪妹,你有没有动过洗漱用品,比如牙膏牙刷,什么的?”
  千承雪急忙摇摇头,我又打开冰箱,冰箱里倒是空空如也,这不能说明什么,花儿喜欢干净,我印象里,花儿的冰箱里是存着一些鸡蛋和茶叶,还有雪糕,我打开最下面的冷藏区,哈哈!果然有雪糕!果然有雪糕!!花儿还在!花儿还在!
  我哈哈大笑起来。找得我好苦啊!
  我冲千承雪说道:“雪妹!帮我个忙!我…….可以搬过来住几天不?”
  两个人同时惊呼道:“你做梦!”
  我顿时发现我又说错话了,接着一个抱枕砸了过来,广嫦娥脱下拖鞋直接打在我肚子上,她怒道:“你连你妹妹也不放过!”
  我解释道:“不不!你们误会了!我…….我怀疑这个屋有人来过!我必须…..”
  千承雪甚至将腿也移到了沙发里,道:“你不要过来!”
  广嫦娥伸手去搂千承雪,突然向后栽了过去,我吓了一跳,整个沙发靠背直接折了过去,广嫦娥哎哟地爬了起来,却瞪大了眼睛,失声道:“啊?”
  我急忙走上前,只见这沙发底下的地方里面有一处机关,我对千承雪说道:“雪妹!让开一下!”
  千承雪不挪窝,还说着:“你不要过来啊!”
  我恼了,一把将她抱起,她突然狠狠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我眼中简直要喷火,直接将她丢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急忙转身,去看那处机关。
  我对广嫦娥说:“嫦娥!带雪妹先去里屋,什么都不要碰!”
  广嫦娥说道:“这是?”
  我怒道:“快去!”
  广嫦娥应该是第一次见我如此严肃,不再多话,拉着千承雪往里屋走,千承雪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我正撅着屁股往那处机关看,她尽然照着我的屁股狠狠一脚,我淬不及防,直挺挺地从沙发上栽了下去,脑袋咚地一声,我揉着脑袋爬起来,千承雪怒气冲冲地盯着我,广嫦娥在一旁乐得哈哈大笑。
  我这正严肃地办事儿呢,这……
  我哪里顾得上她们,趴了下去,我并没有先去看看下面有什么,最好奇的还是这机关,因为这沙发我以前做过,根本没发觉别有洞天啊?
  我将沙发扶了起来,只听咔哒一声,沙发再次合上。我试着小心翼翼地靠上去,没有一点问题啊,很硬实的感觉,广嫦娥是怎么触发的呢?我坐在上面,看着斜对面的门,突然将手搭在另一座紧挨着的沙发,哐当一声,我再次从沙发上栽了下去,我的头又碰到了沙发后面的地板,可是我却懂了,如果有人硬闯进来,那么只用翻身靠在两个连着的沙发之间,身子可以滚到靠背上,拿起这机关下面的武器。因为我刚才已经看到了这暗格里的武器。
  我忍着痛,检查起了暗格,果然这暗格下面的支撑板上放着两柄飞刀,我用手机的灯光照了照下面,里面灰尘很多,但是却有个清晰的痕迹,是长方形的痕迹,大约A4纸大小的痕迹,长方形内灰尘较少,两边的灰尘较多,这说明这地方曾经放着什么东西,后来被拿走了。
  在往里面,有个红色小盒子,我伸手勾了出来,这盒子是老,应该是八十年代左右的黄铜铁盒子,巴掌大小,铁盒子上面画着一个脸蛋红扑扑的穿着衬衣的女子,这样的画风我在八十年代宣传海报上看过类似的,盒子锈迹斑斑,裸露出来没了红色地方已经发黑,这盒子放在最深处,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我轻轻地打开,里面有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有一男子和两个孩子,男子穿着军装上衣,卡其布的裤子,绿球鞋,孩子一大一小,大的紧紧地抱着男子的腿,只露出一点点脸,小的还是在襁褓中,
  这张照片看不清楚任何东西,因为男子离相机不近,周围的景色也是在农田里,看上去应该是秋天,田里的玉米应该到了采摘的季节,男子站在田埂上,我从花儿的抽屉里找出了个放大镜,撅着屁股趴到了阳台上,仔细地看了起来,小女孩是谁?花儿吗?看不清楚,只有半个脸露出来,眼睛都看不清楚,男子我应该不认识,我把能想到的人都想了个遍,没有一个是这个模样,其实男子的长相也是看不清楚,很模糊。
  盒子里还有一块老式怀表,怀表早停了,怀表链子也不翼而飞,我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甚至从花儿抽屉里找来了小工具将表壳打开,就是一块机械表芯,看上去还算完整,只是缝隙间有灰尘,可以看出是国产货,只是年代久远了,表壳上的上海两个字已经布满了污迹,只是污迹都裂开,说明主人使用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一直没有被人用过,而且过了很久。
  这盒子最下面还有一个黄表纸,作用无非是吸潮,我皱了皱眉,这男子到底是谁?那两个孩子又是谁?怎么会在花儿的机关柜子里?被拿走的又是什么?
  我将两柄飞刀也取了出来,再次将脑袋也伸进了机关柜子里,用手机灯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的确是没有任何东西了。正待我仔细地将木板挨个敲了敲,看看有没有暗格之类的地方的时候,我的腿被人踢了踢,我爬了出来,只见广嫦娥抱着手看着我,说道:“你找什么呢?这到底是谁的家啊?”
  我一边敲着机关板一边说道:“我女朋友的家!”
  广嫦娥愣了愣,道:“啊?你…..女朋友啊?她的房子里怎么都是兵器啊?”
  我将铁盒子放进了口袋,说道:“她功夫很好,防身用的!”
  我拿起两柄飞刀看了又看,是柳叶刀刃,刀柄像手术刀,我掂了掂重量,前后一样重,我轻轻地闻了闻,刀身没有味道,代表这刀也在这下面放了很久,至少最近花儿没有使用过。
  我将我的羽绒服叠好,放在地上,我的飞刀跟花儿学了一周,两米距离不成问题,我尝试了一下这刀身的握度,一抖手,飞刀飞出,刺在了地上的羽绒服上,羽绒服瞬间就被刺入,划口处羽绒乱飞。我拿起羽绒服看了一下刺入深度,刀刃十分锋利,即便在冬天,也足以能震慑住闯入之人,看来花儿真是拿来防身使用的。
  广嫦娥吃惊地说:“你会用飞刀?你女朋友去哪儿了?”
  我将两柄飞刀放回了机关柜里,轻轻合上了机关,拍拍手,说道:“所有人都告诉我,她死了,但是我不相信,我觉得她还活着!”
  广嫦娥看出我眼神的坚毅,说道:“你之前给我说的那个女孩子也是她?”
  我说道:“是的!”
  广嫦娥打量着周围,我也看着周围,狡兔三窟!花儿会不会还有别的暗格机关,能不能给我更多的线索,我仔细地打量起了这个曾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不知不觉又到了卧室,我下意识地要推门,广嫦娥咳嗽了一声,我这才回过神来,差点又闯了进去。
  广嫦娥正要进去,千承雪却推门出来了,她又将衣服重新穿好,我这才发现她里面居然穿着吊带,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她的胸,脑海里瞬间闪过她的内衣,她似乎一直盯着我的目光,一把将羽绒服拉上,瞪了我一眼,我这才发现我的失态。尴尬地转身。
  广嫦娥笑了笑,挽住了千承雪的胳膊,说道:“雪妹妹的身材真好,不过在西域你要这么穿就太冷了!嗯!我的尺码比你大一号,嗯!走!买衣服去!”
  或许买衣服对女孩子天生就有吸引力,两人都打算出门,我尴尬地低着头,说道:“雪妹!那个,这个屋可能你住着不习惯,我给你换个地方,你住我家吧!嗯!我……”
  雪妹突然说道:“不不!我就住这里!我不要跟你回家!”
  我笑着说道:“你放心,我和父母住,我父母都在家!我……”
  广嫦娥也说道:“珉儿,女孩子家和你父母住,当然不合适啊!诸多不方便!我觉得住这挺好的,也可以方便照顾一下这个家的!”
  我脸一黑,说:“我打算在这住几天!可能花儿会……”
  我话还没说完,千承雪就拉着广嫦娥道:“我不要你住这里!”
  我老脸一红,广嫦娥也说道:“珉儿,你有家不回,你安的什么心?!”
  我怎么开口?难道告诉她们我觉得花儿没死?!可能随时回来?!我纠结着,但是广嫦娥已经拉着千承雪出门要逛街去,还非要拉上我,按广嫦娥的话,让我给千承雪买衣服算是道歉了。

  第二节、花袭
  在购物中心,我做了几件事儿,第一件,就是给神秘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写道:花儿,我发现你的秘密了,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啊!我在你家发现你的小尾巴了,哈哈!对了,千爷的义女千承雪放寒假来玩几天,我让她住在你家了,我会经常过来,要是我们不小心碰见,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一步。
  我想花儿一定知道我带着千承雪来了,第一,不要让她误会;第二,也算是告诉她现在我所处的尴尬,因为我还不知道千承雪怎么会突然跑到西域来。如果花儿在,让她也帮忙留心。
  信息发过去,一直没回。这我想到了。
  我在陪他们逛到了第三个店的时候,给二叔打了个电话,二叔一听大爷爷的义女来了,硬是宿醉刚醒地赶了过来,经过短暂地介绍后,两个女孩子继续逛,而我借故抽烟将二叔叫到了店外,问道:“二叔,你知道大爷爷有没有义女?”
  二叔买了两瓶红茶,咕嘟咕嘟地喝了个精光,抽了一支烟,这才算是感觉魂儿回来了,他想了半晌儿,说道:“好像听说过,我记得有一次斗宝大会的时候,千爷无意间说过,在澳门领养过孩子,至于是不是这个千承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她来干嘛?这就得好好观察一下了!”
  我说道:“我把她放在了花儿的家!”
  二叔皱皱眉,想了片刻,说道:“额!也好!没人打扰!你之前打电话说我去过花儿那什么意思啊?”
  一提这个我就兴奋,我说道:“我已经问完了所有人,都说没去过她家,可是她的家却干干净净,明显有人来过,而钥匙只有三把,花儿自己有,我有,叔叔有!我和叔叔都没去过,你猜还能有谁进去呢?”
  二叔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说道:“按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可是她如果还在为什么不来见你呢?这个事儿蹊跷!再加上一个千承雪更蹊跷了!”
  我从兜里掏出铁盒子,将照片和怀表拿了出来,说道:“你看看这个,这照片上的人你认识不?还有这怀表!”
  二叔拿着照片只看了一眼,却拿着怀表看了半天,说道:“照片人看不清楚,而且我不认识,不过这怀表有年头了,估计可以卖个六千不成问题!我六千帮你卖了吧!”
  我一把抢了过来,瞪了他一眼,又将两样东西收回铁盒子,这时,提着五六个包装袋的两人逛街累了,也饿了,我损失两千大洋,我冲二叔使了个眼色,二叔说道:“哦!那去我的饭馆吃吧!”
  饭馆里,我低着头心不在焉,二叔说:“雪丫头,你怎么会来澳门?”
  我瞟了她一眼,又故作心不在焉,我哪里敢正面她,但是又想查一查她的底,所以只能瞟,千承雪此时又低声细语起来,道:“我爷爷希望我能陪我哥哥过一个年,而且我没来过大陆,他也希望我见识见识,说大部分亲人都在这里,他回不来,我来就行!”
  二叔说道:“千叔在那边过得自在不?”
  此时的我盯着她的脸,千承雪道:“挺好的,就是身体这几年不是很好!”
  她低眉顺眼的样子让我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对,二叔说道:“哦!千叔有没有提到过我们?”
  千承雪点点头,说道:“有提到过,天生叔、天养叔、大力叔,还有他!”
  她的眼神提到我是愤怒的,我赶忙挪开眼神,瞟向别处,二叔笑呵呵地说道:“都提到我们什么?”
  千承雪说道:“说天生叔不爱说话,但是人很好,大力叔,喜欢追女孩子,不过人已经不在西域了,说你喜欢喝酒,喜欢到处跑,我觉得挺好的,自由!”
  二叔乐呵起来,见菜也上来了,一边招呼着吃一边道:“哦!那说珉儿什么了?”
  千承雪也顿了一下, 说道:“说他很聪明,做事儿很有天赋,不过,怎么看都是个混蛋!”
  我吃了一口米饭,这句话听完我就呛住了,一口茶才算是消停下来,我忍着倒灌进鼻子的米粒难受,说道:“雪妹,我先说一下,我不是故意看到你…..”
  千承雪呼地站起来,道:“你….你还说!”
  广嫦娥急忙安慰着千承雪,我接着说道:“其次,我后面说的那些不是认真的,因为我着急了!因为事关重大!我那时候希望你冷静,所以,你别往心里去,我认真地给你道歉!”
  我站起身,认真地鞠了一躬,轻轻地坐下,在面前倒了三杯啤酒,道:“这酒权当我的歉意!”
  说完,一口一杯,喝了三杯,我放下杯子,二叔还不知道状况,借着上菜的功夫,问道:“你把这丫头咋啦?”
  我摇摇头,依然吃着米饭,二叔说道:“你把人睡了?”
  我噗一口又呛住了,我又拿起茶杯,没注意拿成了啤酒,这一口米饭啤酒着实让我奔出了包厢,卫生间里那难受劲儿别提了,这就是报应吧。
  我回到桌前,说道:“雪妹,那个屋子吧,哦!对了!你应该没一个人住过,一个人住那里,我于心不忍,你还是去我家住吧?”
  广嫦娥突然找到闺蜜似得,说道:“不合适!不合适!还是住那屋,我这几天不忙,有空我去陪雪妹妹,去你家,我去了也不方便,你爸妈别以为我们怎么样了呢,以后我要是去澳门,还能找到靠山呢!是吧,雪妹妹!”
  千承雪这次却笑了,点点头。
  我把千承雪送回到花儿的家后,和二叔下了楼,我们坐在车里,我问道:“你有没有感觉这丫头的古怪!”
  二叔看了看我,想了想,说道:“没什么啊?一黄毛丫头,还能只手遮天咋的?”
  我想了想,说道:“二叔,这丫头给我的第一感觉是不吭不哈的,可是,现在呢,我却发现她蔫坏蔫坏的!”
  二叔像是想起了什么道:“你和她到底是咋啦?”
  我叹了一口气,把之前发生的事儿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二叔,二叔听完笑地快趴下了,我怒道:“你别笑了,我给你说正事呢!这丫头不简单,她还报复我,在我屁股上踢了一脚,刚才那话,要是内向的人,在第一次见面的人面前是说不出来的!”
  二叔还在笑,甚至放倒了座位还在笑,我锤了他一拳,他才说:“哎呀!珉儿,我觉得你是多想了,一个黄毛丫头,翻不了天,你不会把她当小冤家了吧?”
  我瞪了他一眼,道:“二叔!问题是这个节骨眼儿上来个女孩子,要是真是来玩,那还好了,你别忘了,尹三爷可是判断大爷爷那边是不是出事儿了呢!”
  二叔不以为意,道:“今天不是问了嘛!没事儿!”
  我总感觉这丫头不对,我叹了一口气,或许让她去花儿那住,本身就是个错,我又说道:“二叔!我让她去住我家,一个女孩一个人住,不怕吗?!换了是我,拿着行李就去,可是她就是不去!这难道说明不了问题?”
  二叔道:“你把人看光了,还让人到你家,万一晚上你真把人睡了,人家女孩子还要不要活了!”
  我说道:“去你的!我都说了,一、我父母在;二、我对她没兴趣;三……”
  二叔已经将车开到了我家门口,道:“哎呀!再不要一二三了,说白了,她不了解你,你不了解她,日久见人心,以后慢慢看,怎么一提到花儿,你的稳重都跑哪儿去了?下车!下车!我回去再睡会儿!”
  看着二叔绝尘而去,我心事儿重重,今天过得是个什么情况嘛!
  晚上十二点,我正躺在床上看着书,手机响了,我拿过一看,居然是广嫦娥,我接了起来,广嫦娥突然很着急,道:“珉儿啊!快来!我在千承雪这里,出事儿了!”
  我大骇,连袜子都够不上穿,就冲了过去,我气喘吁吁地进了屋,大吃一惊,花儿的玻璃圆桌碎了,花儿的刀掉在另一侧的地上,千承雪坐在沙发里,依旧是抱着腿,广嫦娥陪在一旁,抱着她。
  我一看这桌子,怒道:“这……这怎么了?”
  广嫦娥说道:“刚才有人进来了!”
  我一听,脑袋轰地一声,说道:“你没伤那人吧?”
  千承雪愣住了,广嫦娥一听,也怒了:“你不问问雪妹妹怎么样?反而问小偷有没有被伤到!哪有你这样的人!”
  我这才反应过来,将沙发上的小被子盖在了千承雪的腿上,我问道:“雪妹妹,不好意思,我没睡醒,舌头不利索,能不能给我说说今晚怎么了嘛?”
  广嫦娥说道:“刚才她已经告诉我了,说她洗完澡躺下了,听见了外面有动静,以为又是你,喊了几声,拿着刀出去了!那人从隔壁屋里出来,正好撞上,那人动作快,夺了刀,踢了千承雪一脚,打开门跑了!”
  我看着玻璃茶几道:“这茶几是?”
  千承雪道:“我……我被踢倒以后,摔在了茶几上!碎了!”
  我忙问道:“你觉得进来的人是男是女?”
  两人听我这么问也是吃了一惊,千承雪听完,摇摇头,我又问:“雪妹,你鼻子的嗅觉怎么样?”
  千承雪道:“还可以!”
  我说道:“那人身上有没有什么味道?比如汗味儿或者香味儿,又或者吃完饭的大蒜味儿什么的?”
  千承雪道:“我都快吓死了,哪里还顾得上闻味道儿!”
  我又问道:“你听到声音到你出来用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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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承雪道:“不到一分钟,我以为是你这个坏家伙!所以想吓跑你就行了,哪里知道是歹人!”
  广嫦娥拿着扫把开始清扫碎片,我突然想起了她说那人从隔壁屋出来的,我问道:“你今晚是在卧室里住的吗?”
  千承雪点点头,我几步走到了她隔壁的屋里,这间屋是花儿的书房,书房里只有一个人把,那是曾经二叔送给花儿的生日礼物,一个书桌和书架,书架上面全是书,还有一架钢琴,花儿会弹,因为她需要手指的灵活性,屋里灯也是亮的,看上去什么也没少,地面很光亮,我看不出什么,我将每一本书打开翻了翻什么也没有,又把书桌上上下下翻了一遍,也是什么都没有,钢琴内外都检查了,连痕迹都没有,唯独就是这人把了,我记得以前花儿是拿来挂风衣的,偶尔可能也练练,只是我没见她用过。
  我推了一把人把,就听咯吱一声,我愣住了,急忙上去检查人把,这一下让我大吃一惊,人把上面的海绵包尽然被我直接取了下来,里面木头芯居然有一截是空的,里面同样也是空的,啊?!暗格!
  我就这么和一个线索错过了,该死!今天不发生误闯事件,说不定会有发现,我将人把再次检查了一遍,没有其他发现了,我走出书房,道:“雪妹,要不你穿好衣服,我送你去酒店!”
  千承雪道:“没事儿,我没锁防盗门,我想他不敢来了!不喜欢住酒店,我…..有洁癖!”
  我差点崩溃,广嫦娥说:“这样吧!太晚了!今晚应该不会再来了,珉儿你睡另外那个屋,我和千承雪睡!”
  我点点头,看着她们两人走进了卧室,我也去了另一间房,躺在床上,我怎么也睡不着,黑暗里,我掏出神秘手机,辗转反侧,如果我问花儿,那会不会让她以为我和千承雪有什么,不问这个事儿却也诡异莫测,会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不对!不对!有很多情况不对!我呼地坐了起来。
  进来的人绝对不是花儿,下午,我们出去的时候,我已经给花儿发过信息,她一定收到了,那么重要的东西那时候拿一定比现在拿安全很多,或者明天早晨拿也是一样,因为第二天,我一定会带她出去逛逛,大晚上进来,这怎么都不可思议。会是谁呢?等等!还有不对!千承雪说那人与她照面,她是想吓我,她跑到过道,与那人一碰面,应该发现不是我,最好的办法应该是退回屋里,而不是冲到客厅。另外花儿房间的灯一旦打开,过道儿依然是黑的,就算卧室灯开着,门打开也照不亮过道儿,因为这是花儿的一个小后手,一旦有人闯入,过道儿黑的,可以在那里干扰敌人,也算是占了地理优势进行灭敌,千承雪就算是冲出来,吓了一跳,往门外跑,也不可能带着刀到那里的,第一,如果我是进来的人,我一见到有人冲出来,还拿着刀,在过道儿夺刀那是最好的,进入开阔的客厅再想夺刀,那么受伤的可能性更大。还有,之所以不是花儿,那是因为花儿知道这把刀的价值,她夺了刀不可能不拿走,但是来人却丢在了地上。所以不应该是花儿。还有,千承雪倒下砸在了茶几上,这点也很可疑,如果我与正面的千承雪对战,即便是在客厅夺刀,我随手丢在了一旁,顺势一脚,那么千承雪倒下的方向应该是身后,或者是与刀的方向一致,这是最快打倒千承雪的方法,既然夺刀全身而退,那么把千承雪踢向茶几无疑是很愚蠢很费力的打法,这与这个人的身手不相匹配。
  我再次在脑海里推演了一遍,这些疑点太明显了,千承雪说谎了。不过还有另一个可能性。但是这个可能性真的有吗?!
  假如千承雪会功夫,她拿着刀出来,发现了进屋之人,千承雪一脚踢在了闯进屋的人的胸部,那人一个趔趄,退到了客厅,千承雪跟了出来,想拿下此人,但是卧室的灯光让她目光不适应黑暗,她举起刀做劈砍,却被闯屋之人一脚踢飞了刀,她吃惊之下,闪向茶几一旁,黑暗中,却被人踢中了胸部,倒飞,砸到了茶几上,那人借机离开,这就解释得过去了。
  如果……真是这样,千承雪的反应真不是盖的,出门遇敌袭,双方大惊,而她率先攻击,被人夺刀之下,闪向一侧,最大的依仗就是对方也与她一样处于黑暗中,这点说明,她并不想逃,而是想拿下对方。
  我闭上眼,我呼地又躺了下去,脑海中闪过了千承雪的酮体,虽然只是一刹那,嗯?她好像有腹肌?我当时吓到了,没仔细看。这……
  我的头脑有些混乱,今晚到底进没进来人,现在都成了一个谜,如果进来人,到底是谁?目的何在?千承雪到底会不会功夫?
  明天,我要试试这个丫头,如果会功夫,那么她来西域很可能有目的。十几分钟后,我呼地坐了起来,不行!不能试,说不定千承雪也不确定我到底发现她有功夫的底细没,一旦试出来,很可能是打草惊蛇,而且那时候,千承雪即便是承认有功夫,也证明不了什么,反而我被动了。
  我慢慢地出了屋,走进卫生间,点了一支烟,火星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只抽了一口,我掐灭了烟,急忙打开窗户,不能让这好闻的茉莉花儿味儿混杂烟味儿,寒冷的空气吹进卫生间,我打了个冷颤儿,哎!卫生间里已经有了千承雪身上的沐浴露的味道儿。我苦笑一声,站起身,但是目光锐利。如果真的进来了人,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因为,你弄坏了花儿的茶几!

  第二节、 午夜的邀请
  早晨,我是被广嫦娥的抱怨声吵醒的,似乎是在说大冬天的早晨为何要把窗户开一晚上,暖暖地从卧室爬起来,卫生间冻得人直打抖。
  我翻了个身继续睡觉,广嫦娥径直进来了,她一拍我脑袋说道:“珉儿,昨晚千承雪一直在做噩梦,早晨起来眼睛都是肿的,你看?”
  我嗯了一声,并不理会,广嫦娥又拍了一下,说道:“要不让她去我那儿住吧?这里也太吓人了,要是我一个人住这,我肯定得找个警察守在门口!”
  我呼地一下坐了起来,盯着广嫦娥,对啊!又是一处不对!一般发生了意外,第一时间应该找警察,怎么可能给广嫦娥打电话,然后又把我找来。会不会是千承雪就希望我们两个人在这里?!她的意图是什么?我和广嫦娥两人对她来说,我应该比较重要,如果没有我,广嫦娥也不会在这里,那么,如果我拒绝在这里,会发生什么?如果今晚我不在这里,会不会还发生一些事儿?嗯!
  我穿好衣服,千承雪的精神似乎并没有像想象中那么糟糕,只是眼圈很红。
  我招呼两人去吃早饭,千承雪似乎很喜欢吃我们这里的薄皮包子,她告诉我,在她印象里的包子应该都像澳门猪扒包一样,而这里这么薄的皮做成的大饺子却也叫包子,而且这么多人挤在一起,感觉热闹很多。我有些无语。
  饭后,千承雪说想看雪景,因为澳门没有雪,我给二叔打了个电话略做安排,他带着我们三个去了深山的一处度假村,那里有温泉,头顶白雪悠哉温泉,也算跟澳门不一样的体验。
  山里,下了雪,没有风,雪花飘飘洒洒,温泉里,一壶小酒夹着几个果盘浮在泉水上。千承雪穿着泳装兴奋无比地在温泉里如同一只鱼,一扫昨日的阴霾。我第一次如此仔细地盯着一个女人的身体看,我见过花儿的小肚肚,有淡淡的腹肌,很迷人,而千承雪也有,她的小臂看似柔弱无比,应该爆发力很强,因为弯曲时,那锻炼过的痕迹清晰可见,这个千承雪不简单。
  我冲二叔低语几句,二叔说道:“雪丫头,来喝一口这酒,对女生很好!”
  千承雪说道:“啊?我不会喝酒!我酒量很差,而且喝酒皮肤过敏!”
  二叔笑笑说道:“哎!没事儿,来!喝一口,暖身子!冬天百毒不侵!”
  千承雪见广嫦娥也喝了一口,这才走过来端起酒喝了一杯,她不知道的是广嫦娥的酒量很好,别看她是女孩子,新疆女孩子哪个不能在酒桌上走一圈,这酒度数很高,是二叔专门去酒厂买的原浆,后劲儿很大,又在温泉里,很容易醉,我就是要她醉。
  可是我等了足足洗完了温泉,千承雪依然很好,只是脸微红,这说明她在撒谎,她不但会喝酒,而且酒量很好。
  吃饭也是在山上,二叔问道:“雪丫头,你义父有没有告诉你,我们是干什么的?”
  千承雪道:“说了,之前你们家里一直在和我义父合作,做文物买卖,后来都不干了,各干各的!”
  我眉头皱了起来,这个词用的太微妙了,文物买卖,盗墓也算文物买卖,这等于没答案,我不甘心,笑道:“雪妹,你知道你哥哥为什么来吗?”
  千承雪道:“知道啊!他来找义父想要的东西,好像也是文物!”
  二叔嘿嘿一笑,说道:“你义父给你讲了不少哦!”
  千承雪笑了,说道:“我义父很喜欢我嘛,很多都会给我说,而且他也喜欢说。”
  我叹了一口气,这些我不能明着问,可是我暗着问,千承雪似乎也是暗着答,没有结果,尽管我相信千承雪说的都是真的。哎!骑驴看唱本吧!
  我回到家里,已是下午七点,我没有与他们一起去吃晚饭,我打算调查一下千承雪,这时,千承雪对我说:“珉哥,晚上,你住过来吧,总要嫦娥姐姐陪着,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心头大喜,果然她是有目的的,至于为什么要我过来住,我还不清楚,我笑道:“哎呀!不怕我是坏人那!”
  千承雪咬着嘴唇道:“我不相信你,但是我相信义父,他说你人很好!你不也说,你看不上我!我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说道:“我今天会比较忙,这样,我要是早了,就过来,不然会影响你休息!”
  如此,告别后,我心头大定,首先,千承雪希望我在,至少主动权在我,其次,她一定有目的。她必须调查。
  晚上,我约了于小龙,他依然是来的很快,我给他一张照片,这是我们在温泉互相拍照的时候拍的,又给了他一个姓名,于小龙是比较犯难,他说道:“珉儿啊,这个……怕是不容易,毕竟在那里没有什么人脉,澳门那边…….”
  我说道:“这样,我走不开,需要多少钱你给我个数,只要调查清楚,钱不成问题,但是你最好低调一点查,时间说紧也不紧。”
  我没有告诉于小龙更多的,于小龙还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而对现在的我来说,我最需要考虑的是今晚去还是不去,我一个人默默地坐在茶馆喝着茶,各种想法在脑海里涌现,没有答案,我只做了一件事儿,就是给神秘手机发了一条短信:花儿,大爷爷的义女千承雪希望我能在你家里陪着她,我不想去,但是毕竟是千爷的义女,招待不周,恐被千爷责怪,但我不会拉上窗帘的,望冬季注意身体。
  我放下茶杯,去了花儿的家,广嫦娥见我来,起身回家,明天她似乎还要上班,她责怪我怎么现在才来,出门前还威胁到要是敢对千承雪不轨,一定打断我第三条腿,我简直无语到脸红。而真正让我觉得尴尬的正是广嫦娥走之后,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千承雪,电视开着,我们两人坐在沙发上。
  千承雪抱着一个才买回来的大娃娃,看着电视,韩国肥皂剧我看不来,正待我百无聊赖的时候,千承雪突然看着我说道:“珉哥,你觉得我义父人怎么样?”
  我愣了一下,说道:“不错!人很有意思,而且很富态,长命百岁的命呐!”
  千承雪笑了笑,说道:“那你觉得我哥怎么样?”
  我挠挠头,道:“你说肖文杰?!我觉得也不错!聪明!有能力!最主要是有钱!”
  千承雪笑了,说道:“那你觉得我呢?”
  我眉头一跳,说道:“还好吧!”
  千承雪说道:“还好啊?!怎么个好?”
  我说道:“嗯!就是漂亮啊!”
  千承雪笑开了花,说道:“那你不是说我身材不好嘛!”
  说到这里我感觉有些脸红,道:“哎呀,你还记得啊,我说了是想让你冷静一下!”
  千承雪说道:“我也是吓傻了,让哥哥看见没事儿的,应该道歉的是我!还踢了你!”
  我大囧,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时候,手机响了,一看是肖文杰,我急忙接了起来,我还没说话,肖文杰说道:“珉儿,听就好了,你现在什么都不要说,站起身走到卧室去!”
  我大吃一惊,他怎么知道?我呼地看向还没拉上的窗外,窗外黑成一片,电话里,肖文杰说道:“别看了,快去!表情自然一点!”
  我站起身,说道:“哦!你等一下,我这里有点吵!”
  我径直进了卧室,我贴着耳朵听了听屋外,千承雪似乎还在被韩剧吸引着,我松了一口气,道:“肖文杰,你搞什么鬼,监视我?”
  肖文杰嘿嘿笑道:“有的事儿不想让雪妹知道的太多,她毕竟还小嘛,对了!我没有监视你哦!想上去拜访一下你们,就是怕打扰了你们的好事儿,然后呢,也想看床戏,所以偷瞄了一眼!嘿嘿!”
  我当然不相信,我问道:“快说,有什么事儿?”
  肖文杰说道:“我们要去探路,你去不去?”
  我纳闷起来,探路?!他们有地图啊,不是之前都是自己去的嘛,怎么这次叫上我了,我说道:“很重要吗?”
  肖文杰道:“当然!我们之前已经去过一次了,不过没找到,你是高手啊!”
  我想了想,说道:“行!你什么时候去?”
  肖文杰道:“就现在!”
  我大吃一惊,道:“我还没请假呢!来回几天啊?”
  肖文杰道:“两天!一起吧,你难道不想要消息吗?!”
  我想了想,道:“雪妹,不是要我陪着嘛,要不把她也带上?”
  肖文杰那边沉默下来,说道:“哎呀,不带她了,女人碍手碍脚地,而且位置不够,咱们速战速决好不?”
  我道:“那我怎么跟她说?”
  肖文杰说道:“哎呀,珉儿,我就在楼下,这个事儿跟她说什么啊,又不是你老婆,就说有事儿啊!保密啊!”
  电话挂了,我怎么有种感觉,肖文杰好像很赶时间似得,以前至少都提前通知,这次却一点征兆都没有。
  我站起身,到了卫生间,用香皂在淋浴喷头和马桶边上轻轻滑了一道,如果千承雪这两天不到处乱跑,这两样东西女孩子是一定要用的,只要打开淋浴喷头和使用一次马桶,人的体温自然会将香皂痕迹弄掉,我只是怀疑,千承雪到这里如果不是为了我,那就一定冲着权杖来的。我走,她跟不跟?!
  走到客厅,说道:“雪妹,我可能要出去两天,有点事儿,你一定要把门关好,我把二叔的电话给你,任何事儿都可以找他,要不这样,我把他叫来陪着你?”
  千承雪似乎也很意外,道:“啊?你要去干嘛?要不我也跟着你一起去吧?反正我也无聊啊!”
  我忙说道:“哦!就是出去看看玉石,车坐不下了呢!”
  千承雪说道:“你是不是和我哥一起要出去啊?”
  我笑了笑,说道:“雪妹,你别问了,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我是叫广嫦娥过来还是叫我二叔?”
  千承雪似乎有些不满意,继续抱着大娃娃,道:“没事儿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要忙就去吧!明天我自己转转就行!路上注意安全!”
  我点点头,出了门,总感觉又是怪怪的,说不出来的感觉,我叹了一口气,下了楼,我回头看了看花儿家的窗户,依然亮着,从外面看,的确可以看到屋里的一些景貌。
  我走到路边,哪儿有什么车,这时,一辆出租车突然就停在了我的面前,车里坐着肖文杰,肖文杰笑了笑,说道:“走吧!”
  我坐上车,笑道:“你就打出租车去?”
  肖文杰乐道:“我肯,师傅也不肯那!车停别处了!走吧!师傅去,独山大转盘那里!”
  大转盘是个圆形路口,中间是花卉,那里是进独山的一条必经之路,我赶到去,他的那辆悍马停在路边,我上了车,车上有莫老头儿,维克多,我坐进来还有个位置。我皱眉问道:“这不是还有个位置吗?怎么不叫千承雪跟来呢?”
  肖文杰笑道:“怎么?才几分钟不见,就想了?那不是让你坐着舒服点嘛,再说女娃娃跟着不是也不方便!”
  这句话让我觉得肖文杰又在撒谎,花儿也是女孩子,我爷爷到哪儿都带着她,她才是最好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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