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往事二之鬼脸家族--玉松鼠的第三部新作

  不知道是不是太多的朋友离开了!~天涯的顶贴还没有猫扑的一半多!~是不是玉松鼠哪里做的还不够呢?!~
  总感觉心里有时会失落!~
  抖擞精神!~今日一万五千字!~
  莫老头儿是接过我手里的照片用放大镜看着,突然他说道:“嗯!应该是在量这个!”
  我吃了一惊,急忙看去,莫老头儿放过来的照片正是那面水墙,水墙上的金银钉,下面是一堆骷髅头,照片上面一共有七枚泛着亮光的金银钉,每块金银大约有小半个巴掌大小,我记得当时小芝麻是拿了一块带回来的。
  莫老头儿看得很仔细,他看了半天,冲肖文杰说道:“文杰那,把电脑上的存的这张照片找来!”
  我盯着照片看了半天,说道:“丈量这个有什么意义啊?”
  莫老头儿似乎有些等得焦急,他的腿不停地在抖动,肖文杰抱着笔记本一边打开一边往这走,莫老头儿一把夺过电脑,似乎又对电脑不是很会用,他催促道:“来!把这一块区域放大!”
  那一块黑洞洞的区域被放大了,莫老头儿在纸上一边看一边画着,这一画足足有了近二十分钟,等他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桑叶样子的图,他停下笔一看,顿时面露金光,他猛地一拍大腿,说道:“哈!西域地图!”
  我凑上去一看,皱眉说道:“西域地图看上去应该像个兔子啊!这怎么?”
  莫老头儿放下放大镜,往沙发里一靠,看来是用了不少心力,他喝了一口茶,说道:“那是因为有一部分被割让出去了!割让给了当时的俄国!”
  我依然盯着莫老头儿所画的纸张,莫老头儿似乎觉得我还没看出很是焦急,说道:“这说明了很多问题啊!各位!首先,你们祖师爷当年一定是在清朝末年那会儿出了很大的事儿,你看,家族搬迁那会儿是左宗棠,在柔然坟那里字迹是外族久誕未遂,这外族就很清楚了嘛。我认为至少有俄国人的事儿那!”
  莫老头儿说的很对,的确是这样,至少祖师爷的秘密也就是清朝左右的发生的事儿,这么看来至少藏一把权杖是可能的,但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很可能有的机关还没有失效。
  肖文杰有些丧气,说道:“这个线索对目前没什么用啊!”
  莫老头儿悠然地说道:“有大用!至少以后咱们的线索不用担心断了!”
  我眉头一皱,这个想法太大胆了,可能性不大啊,我喉咙有些干,说道:“你的意思是…..这上面的黄金和白银钉说明了他们就是在这几个地方发生了大事儿?”
  莫老头儿赞许地点点头,我说道:“不太可能!首先黄金和白银代表了什么呀?唐木钟的生活轨迹可以查到,但是龙草呢?龙草是逃命啊!逃命的人,怎么可能提前预知自己的去向呢?如果这能预知到,龙草或者唐木钟就是神仙了!”
  莫老头儿说道:“这个是可能的,我判断当年的唐家基业很大,只是遇见了不得不全家迁移的麻烦,而源头很可能在龙草,龙草引一群追兵进了他设下的埋伏圈,而唐木钟则带族人安全转移,一个声东击西就能做到!”
  我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如果说唐家出事儿了,那么龙草计划如此这般带着追兵满西域跑,并且对自己曾经熟悉的几个险要之地进行设伏,干掉敌人,而唐木钟则带着族人乘机远遁,这个计划是可以提前设计出来的,而且甚至可以精确到上午或者下午。
  肖文杰插到:“我就是想知道,各位!和权杖有什么关系?谁来给我解释一下!”
  大家又沉默了,我抬起头说道:“这个将来自然会知道,莫老,我想问,如果在一面水墙上要做成你说的,刻一个西域地图,然后加线索进去,同时要保证取出金银后水墙能喷水带压致使塌方,另外还得保证把证据留在上面,这个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我认为能做到的可能性不足一成,而且这是过了上百年了!”
  莫老头儿依然在他的纸张上画着,说道:“来来!我给你看看,你看这两枚黄金钉子的位置!还有这枚白银钉吧,的位置!”
  莫老头儿在纸上画着小小的黑点和小圈圈。
  不一会儿,莫老头儿从一堆纸张中拿出一副西域地图,他开始往上标注点,他将地图和纸张摆在了我们面前,说:“自己看!”
  我看了看纸,天那!这……这水墙上的金银钉果然是地图,标注出的几个点,和莫老头儿画出的点,根本就是大同小异,这时的肖文杰却把电脑拿了起来,他忽而侧过身,忽而又看了看照片,他说道:“哎!你们看!这上面是不是有一条线啊?”
  我眯缝着眼睛看了上去,毕竟是漆黑中靠着闪光灯拍的,看得并不真切,我看了半天没看出来,肖文杰却说:“哎!你侧着看,身子侧着,怪事儿了!我怎么就看到了!”
  我身子微侧,隐约间好像真的有一条线,但是身子再侧一点,那条线又没了,我一把拿过笔,凭借感觉将那几条线画了下来,这线应该有两条,一条贯穿黄金钉,一条贯穿白银钉,画下之后,我又陷入了沉思,什么意思。
  肖文杰呷了一口红酒,说道:“哈!我知道了,人的眼睛分为好多个区,每个区的对色彩的敏感度不同,只有侧身到某一个位置,那个敏感区就发挥作用了。还好我的相机好!”
  我说道:“这条线……会不会是按时间顺序排列的,你想如果龙草要吸引敌人的注意,那么第一个点就应该是起点,而同一时刻,唐木钟也会带部族迁移,那么他们的计划里会不会完全按照这些点去做。”
  不过意思!~看到一篇文章顿时火起!~写些文字!~迟些发来!~
  我拿出一张新的纸,将已经去过的坟尽皆写下,对应到了照片上的黄金白银钉上,我说道:“如果我们推断没错,那么这里应该是源头,你看!这一枚黄金钉和白银钉的位置是最近的!从这里查起会比较好!可是,我始终想不通,为什么要花代价弄这么个玩意,而且是在机关上!那下面的骷髅头呢?”
  肖文杰不屑地说道:“嗨!这都想不明白,荣誉懂不懂?一个人的荣誉懂不懂,我猜这里面的一个骷髅头就是柔然坟里插在黄金箱子上的那人的,人最舒畅的就是干掉生死大敌,唐木钟这人自大的很嘛,弄个地图出来,临死了我觉得这家伙一定开心的很,他想告诉老天,他的计划天衣无缝,我就死在地图下面,与老天看看他的计划能不能成,还什么盘膝圆寂,你给我那样死死看?!真当自己是神仙了!这也说明了他死的时候计划并没有完成,还有,后面进来的人,啊!比如盗墓贼,被吸引的一定是黄金和白银,谁会关心地图,在他看来,知道计划能闯进来的,在空气稀薄的情况下,还能看懂地图的人是不存在的,盗墓贼进来拿了黄金或者白银就会丢了命,还是他赢!祖师爷家的人厉害啊!这心机,你们大陆的诸葛亮也不过如此吧?!”
  我听得目瞪口呆,却又无从反驳,我对荣誉感的渴求绝对没有肖文杰领悟的如此深刻,我只是小人物,我只希望自己能平平安安地小小的快乐就可以,只要能再见花姐,我陪她去哪里都是满足。
  莫老头儿也是赞许地看着肖文杰,说道:“文杰说的很对啊!看来就是这么回事儿,高科技决定一切啊,幸好你的人拍了照,要不!还真就错过了关键了!说起来,老头子我倒是真佩服这两人那,不论谁弄了这个鱼丽阵都是绝顶的厉害,地图后面的每一个钉子只要拔出就能让地址发生改变,这种本事,我做不到,就是现在我想除非借助高科技手段,否则也做不到,在我看来,只有一个方法可以做到,就是击敲式定位法,用个锤子在墙面上敲,用回声确定这岩石后面的地下水的距离,这唐木钟的祖上应该有宫里的能人啊!”
  肖文杰说道:“麻烦还是有!这黄金钉和白银钉的位置覆盖的区域太大了,等于没线索啊!”
  莫老头儿想了一会儿,说道:“有办法!”
  肖文杰大喜,但是突然打断说道:“哎呀!珉儿回来还没接风洗尘啊!哦!对了!这乱七八糟的,回头还得收拾一下,那个,珉儿,要不我带你参观一下我这别墅如何?来来!再喝一杯,我那两个洋妞儿都跑了,澳门那边需要她们吶,我现在睡觉都没人陪,不过我弄了个很好的音响!走走!上去散散心!”
  这阳谋玩得傻瓜都看得出,不想让我继续参与下去,怕我跑在他们前面找到所谓的权杖吧,我无所谓,因为我并不关心这个,我关心的只是花儿的事儿。
  我站起身说道:“你要我来的事儿,我做到了,你要的东西我也给你了,那么我希望下一次,我要的资料能多一些!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说罢,推开门出去了。肖文杰没有跟出来,大家都是聪明人。
  阳光真好,冬天冷!但是阳光还是暖的,我抬起头,眯缝着眼,让阳光洒在我的脸上,也洒进我的眼里,我突然很想吃拌面,二叔说黑水集市上那家拌面店的手艺当年的唐爷也是从那学来的,就去那里吧。或许真的可以找到当年的味道。
  我喜欢当年的味道。
  大爷爷的电话
  两周时间,平淡无奇,歹猫回来了,二叔硬是从乌鲁木齐将他接了回来。见到他时,他的脸上挂着些许淤青,当晚摆了酒桌,歹猫笑着说他在二叔走后,每天都按时巡逻,基本上没人关注那里,下了一场雪后,什么痕迹都没了,也差不多发了工资后的几天,当天,他一个人将班长给揍了,结果就是直接被开除。他也同样被揍了几拳,但是还是牛皮哄哄的地说班长不能打,才两拳就打倒在地云云。
  这一晚,我并没有喝很多,二叔却又多了,他同样在给歹猫吹嘘自己在四川多么地威风,而我在两个小时后选择了去洗桑拿,二叔选择了继续喝酒,我出来时已经是午夜一点,去接他们,他们居然又要了五十串烤肉和一件啤酒,另外还多了几个人,我知道二叔又叫来了狐朋狗友,我更知道他今晚是回不去了。
  就在二叔喝多的第二天早晨, 接到了肖文杰的电话,让我去黑水集市,到了那里,我才发现大爷爷的那家一号铺此时已经算是整个集市最好的建筑了,外面加厚了一层保温墙,刷了一层白漆,里面铺了漂亮的瓷砖,三张沙发并排摆着,一张老板桌放得很端正,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亮着,尽管很小还是隔开了一扇玻璃门,里面摆着一副木雕茶歇和四张小凳子,最靠里还有一个摇椅。
  肖文杰看到我进来,倒是很热情,说道:“珉儿,怎么样?这里大变样吧?”
  我盯着他说道:“你这里太招摇了,引来了警察,你怎么解释?”
  肖文杰笑笑说道:“别那么古板,这不,尹三爷不是也没管嘛,年轻人要用发展的眼光看世界!而且这块地是你家的啊?!他也管不着!”
  我说道:“那我现在要你恢复原样,怎么样?”
  肖文杰摊摊手说道:“那我没有多的情报给你了!哎呀!珉儿啊!这都是小事儿,别放在心上啦!不过你别说,这条街的饭好吃,就是要预定!晚了还吃不上,多奇怪!有钱不会赚!来来!坐下!尝尝我专门弄来的印度茶叶!”
  我站着没动,说道:“你找我来,就是想试探我的底限话,就不用给我打电话了!”
  说着转身要走,肖文杰说道:“珉儿啊!我今天可是心情很好地给你消息来了!你不想听听?”
  我站住了脚,转身看他,他给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我顿了一下,坐了过去,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递给了我,我看了下手机,一长串号码,电话通了,一个声音:“喂!”
  我大吃一惊,这声音,我熟悉,是大爷爷的,我急忙接了过去,说道:“大爷爷!你怎么样?我可是找了你好久吶!”
  大爷爷哈哈大笑,说道:“珉儿吶!我这才从鬼门关爬出来啊!这人上年纪了,什么都高!高血压吶,住院了!”
  我看了一眼肖文杰,说道:“大爷爷,你啥时候来西域吶!我这里有很多事儿想问你!”
  大爷爷呵呵一笑,说道:“我暂时来不了啊,医生让我好好休息!等我这边消停了,一定来看看你!你有什么事儿啊?”
  我有些得意地看着肖文杰,忙说道:“大爷爷,我想要知道花儿的事儿,她所有的事儿!”
  大爷爷那边顿了顿,说道:“哎!痴心的小娃儿啊!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何苦呢!”
  我着急了,说道:“不不!对我很重要!我没了花儿,我难道连以前的事儿都不能知道吗?”
  大爷爷又顿了一会儿,说道:“珉儿啊!这一句两句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啊!有的我们当年是发过誓,谁也不许说的!”
  我忙说道:“大爷爷!我求求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吶!”
  大爷爷呵呵一笑,说道:“珉儿啊!我能要你做什么吶,你只要好好生活就可以了!哎!我考虑一下吧!对了!文杰那孩子也在你那里吧?”
  我嗯了一声,大爷爷说道:“他……找到了吗?”
  我眉头一皱,说道:“大爷爷,你们为什么都要找什么权杖?这权杖到底有什么重要?”
  大爷爷顿了顿,说道:“珉儿啊,那是我师傅的意愿!你爷爷走了,唐蛮子也找不到了,我总是想留点念想!人老了,你体谅一下吧?!”
  突然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大爷爷却说道:“珉儿啊!在那边注意安全吶,别委屈了自己!其实吶,你该听你爷爷的!这一趟浑水不参与的好!”
  这话不止有一个人给我说过,可是又有谁告诉我花儿的点点滴滴,既然没有,那我就靠自己去弄明白吧。
  挂了电话,我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看着肖文杰,肖文杰笑道:“珉儿啊,咱们那一直是一条船上的,你帮了我,我不亏待你!你做你的鬼王,我找我的权杖!”
  我当然不相信他的鬼话,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做什么鬼王,我只要知道花儿的事儿。告诉完花儿的事儿!我立刻洗手!一辈子都不会挖坟!”
  肖文杰似乎有些不信地看着我,说道:“哎!好吧!好吧!你大爱天下,我肖某人佩服,我这里呢,有了新的线索,可能这几天动身!”
  我眉头一皱,这么快?我说道:“去哪儿?”
  肖文杰淡淡地说了一句:“去阿泰!不过,我有点担心啊!想收拾我们的人一直没现身!不管我怎么调查,就是没线索吶!还是鬼爷那会儿好啊,有个风吹草动的,瞬间就知道了,哪像我们!哎!”
  我脑子里开始回忆起了地图,突然我说道:“你们要从源头开始调查?”
  肖文杰点点头,说道:“那是事件发生之地,对了!你拿上护照!咱们是要过边境的!”
  我点点头,这个我想到了,西域的一块地正是当年被割让给当时的俄国的,看来源头正是在被割让出去的地方。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儿?
  肖文杰看我沉思着,说道:“珉儿,求你个事儿啊!”
  我回过神看着他,他说道:“我对烤黄羊真的非常喜欢,我买一只吧,不够我那些手下吃,买两只那胖子不卖,你给说说情呗?”
  我并未搭茬,说道:“没事儿的话,我先走了,你抓几只黄羊自己烤,不能坏了规矩!”
  满目愁容地回到了家里,我猜想当年的西域应该是发现了一个大坟,祖师爷他们家族会不会挖了,但是招来了记恨,然后隐姓埋名,但是很可能不是龙草的对手,又找了外族势力帮忙…….一时间,各种猜想涌上心头,甚至连鬼脸一脉流传至今的“出四存六”的规则也和那时有关?!一切都是猜测,一切也仅仅是我的胡思乱想。
  这一天来的很快,不到半个月,此时已经是十一月,西域的十一月,白雪皑皑,哈气成冰,我十分不喜欢冬天去挖坟,第一、因为没有冬天挖过,对环境的适应没有那么快;第二、一切藏在雪下,根本就看不出个因为所以然,我知道有的挖坟高手可以根据地气看出,但是我不具备这样的实力,当一切暗藏在雪下,在风水里这就叫做藏气得开始,微弱的变动,我担心我的功力不够。
  我再次请了假,这个假请的不容易,硬是把经理灌倒在桌子下,才拿到了假条。
  冬天来的很快,路上十分不好走,这次出行,我们居然坐了火车,一行也仅仅只有七个人,我这边有二叔和歹猫,肖文杰那边有莫老头儿、KO和OK。我们买的是软卧,西域这边的检查相当严格,水果刀是带不上火车的。所以我们也并不担心安全问题。我多了个心眼,我想花儿多半会跟上,火车上,你跟上来,还能飞了不成?!于是,火车一开动,我就从第一节火车仔细地走到了最后一节火车车厢,令人失望,花儿不在车上,还闹出了不少笑话,有一个穿着黄色羽绒服的女孩子背影很像花儿,我激动地走上前去拉过她,却糟来了白眼儿。
  七个多小时,我以为车是在阿泰下车,却发现并不是,而是在一个叫做北屯的城市下了火车,此时,太阳西垂,火红映照在雪上,仿佛这雪在燃烧,北屯这城市不大,甚至看不见很高的建筑,与我所在的独山差不多大小,背靠大山,远处的戈壁滩覆盖在厚厚的积雪下。
  肖文杰冲我诡异地一笑,说道:“珉儿啊!听说这里产玉?”
  我淡淡地说了一句:“嗯!金丝玉!克市的乌尔禾地区这样的金丝玉也有!不过差不多被捡光了!”
  肖文杰说道:“在我看来,那种红石头,它就是石头!和田玉算玉,这红石头不就是二氧化硅嘛!能算玉吗?!你们西域人就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我说道:“玉分很多种,算不算玉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当人给了石头一个赋予,它就有了生命,顽石不也生出孙悟空嘛!”
  二叔冷哼一声,说道:“前几年,我就到乌尔禾捡了几块大点儿金丝玉,大概有快一吨,我找了匠人雕刻好,卖了五万多,你说如果是石头,我随便捡一个给你,你会不会买?这是一种情怀!古代靠西域的和田玉发光,现代西域靠金丝玉发光!懂?”
  肖文杰并不说话,眼里满是不屑。
  当晚我们住在了这个城市里,房间很暖和,我并不瞌睡,或许新的城市总让人悸动,或许花儿会在这个城市的某一处默默地守候,总之,我看电视看到了深夜,凌晨三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早晨,五点,我被电话吵醒,要我们现在出发,我挣扎着起来,上了车,车是肖文杰租来的,一共两辆车,也不知他何时安排好了一切,我打算这一趟只管跟着就行。很快,我靠着二叔又睡了过去。我和二叔一间屋,他因为我看电视也没睡好,很快也陷入了梦乡。
  上午更新到此!~发一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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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教这种宗教,让人修来世、让人去什么虚假的极乐世界,对人类的身体各种诋毁,说这个世界是五浊恶世。引的百姓消极,社会乌烟瘴气。
  这种宗教,入国则破国,入家则破家。
  他们编造因果轮回,好吃懒惰,不事生产,吓唬愚夫愚妇用自己的血汗供养他们。禁锢理性思维,稍有怀疑就说你谤佛谤法,要下地狱永无出期。口念弥陀,心如蛇蝎说的就是他们。
  敛财败德,骗财骗色,贪得无厌。不信请看看寺庙里的功德箱吧,神佛要钱干什么?还不是和尚们贪墨了。那是佛教敛财最直接的证据。请看看净空法师是怎么糊弄我们的林妹妹陈晓旭的吧:有病不看病吃药,偏偏要上极乐世界,亿万家产都供养给净空,自己也被迷信害得香消玉殒了。迷信害人,以至于此。
  以上是我在天涯看到的一段话,我想告诉这位朋友,佛教自建立之时,就讲究一个心法,在我看来,这位朋友已半身遁入魔道!~试问,中国自古有多少个朝代是世界第一,也希望各位知道中国曾经一直都是世界的第一!~秦朝!~一统六国,打的疆界无国能及,如果欧洲在中国旁边,也只有被统一的份儿,大汉的战阵直到现在,超越一个等级的装备在大汉战阵前也是个死!~成吉思汗打到了欧洲!~在欧洲有小镇的地方就有成吉思汗的铁骑!~唐朝!~主席都说要把中国恢复到盛唐时期,自有人类历史以来,是世界最强大的朝代,现在也是!~清朝,圆明园!~去过的外国人说我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天堂!~直到我到了圆明园!~我终于知道了那里就是天堂!~我要告诉你的不是中国有多厉害!~而是在这些最强大的朝代里都有佛教的信仰力量!~你认为盛唐的夜不闭户是对身体的诋毁?那么请问你认为身体是什么?你认为你比那些伟大的君王更加厉害?!~如此聪明的人都坚信信仰的力量!~就拿盛唐来说,玄奘历经磨难,取得真金!~为了让佛教正统得到发扬!~你可知他一辈子翻译的著作直到现在还在流传!~那么请问玄奘是不是妖僧?是不是为了愚化百姓?
  你所谓的因果,只是政治为了统治世人!~我承认五行师与阴阳师之争也是借用了政治的力量,但正是这异彩斑斓的过往才能看出什么是假学究,什么是正统。
  佛教从未禁锢过你的思绪!~佛教要求你行善!~要求你积德!~是告诉你自律!~而不是缩手缩脚!~佛教更是从未限制过法理的流传!~要不道教、基督教根本不可能在中国发扬,再换个思路!~按你的道理,所有的教义都是伪学说!~请问美国在世界目前是不是第一大国,请问基督教在美国有是什么个状态!~请问美国最美的建筑是不是教堂排在第一位,为什么?!~因为信仰!~因为基督教用科学可以验证!~正如佛教!~不论是哲学还是科学都可以验证!~
  寺庙的功德箱?!~你是看上里面的百元钞不是你的吧?!~佛教最初是不收受任何钱财的!~只是为了化缘!~佛家的戒律中有持不捉金钱戒!~只要能果腹!~方能修道!~当然!~是教义就会有理解的偏差!~我相信以目前的国家来看!~我们很多人是缺乏信仰的!~更没有训道精神!~所以你可以不择手段!~可以不问本心!~却听从利益!~那么来世呢?!~你遁入畜生道算是你这辈子仅有的积德行善!~拔舌地狱你可过此生?!~
  我想告诫施主!~世间百样事亦有百样人!~万事遵循本心亦可得道!~万物遵循本源亦可有轮回!~
  所谓魔!~持善亦可灭魔障!~如果施主只观他人恶!~不见本心善!~未免太过片面!~
  阿弥陀佛!~世人孽障我替世人消!~
  隐约中,只知道车到了,但是车没有熄火,也没人下来叫我们,似乎大家都在等着什么,当我从睡梦中清醒过来,饿得厉害,看车依然是发动着,大家都默默地坐在车上。
  我打量起了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无穷无尽,我们似乎正在戈壁滩上狂奔,前后左右什么都没有,而我发现了肖文杰他们的车并没有在四周。我问开车的KO,KO说肖文杰只说让我们在这里等,并没有告诉他去了哪里。
  我好奇起来,不是要出边境吗?这里显然不是边境,凭我对西域的了解,这里离边境还远得十万八千里,他们去干什么了?我打开车门,下车方便了起来,顺便看看能不能知道我们在哪里。我印象里,一路上没有大的颠簸,似乎就是在国道上飞驰,至于何时下的国道儿跑到这里就不清楚了。
  我打了个冷颤,上了车,也不知为何,脑海里突然就闪现了那副水墙地图,我大概知道这里是哪里了,这是水墙地图上的一个点,但是绝对不是源头,这应该是在鱼丽阵那个白银钉前一个白银钉标记所在的位置。
  我心头冷笑,肖文杰真算是小心翼翼,为了安全嘴里没一句实话。知道了地方我便不再好奇,如果非要说好奇,那么只有一点,肖文杰他们怎么确定具体地点的。不过,话说回来,蛇有蛇洞,鼠有鼠路,管他的,只要给我花儿的消息,你肖文杰就是从天上拉下颗星星也不归我管,能人自有能人收拾。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远处传来了越野车的呼啸,一辆车从远处开了过来,车还没停稳,肖文杰就从车上跳了下来,从他的表情,看得出他的兴奋,只是身上脏兮兮的全是湿土。
  他敲了敲我们的车窗,冲我们说:“哈!珉儿,我路上想了,咱不如顺着线索一直往下找,毕竟权杖才是所有的关键,我对当年发生了什么不在意,所以嘛,乘还没有出到国外,咱不如看看上一处线索到底发生了什么,哈!万一权杖就在这里面,那不是很美好的事儿!啊?你说对不?”
  我看了看他,说道:“你怎么弄,都没问题,不过我现在饿了,你有吃的话,赶快拿出来!”
  肖文杰嘿嘿一笑,说:“我也饿了,等到了地方,我们开吃!”
  说着,他拍了拍车顶,要我们跟上。
  接下来的路非常的颠簸,我感觉这车租给了肖文杰是受罪极深。车速极快,几处大约半米的坑儿都是略一下沉就冲了出去,车里的我们不爽至极。
  车又跑了半个小时,四周的景色有了些许变化,开始出现了山,突兀的零落地散布在四周,彼此之间的距离大约有一城,车开在中间,如同一只蝼蚁。山体之间呈现出了红色和黄色,如同被人用毛笔细细地涂了一层。雪花覆盖其上,显得煞是好看。但这里却如同无人区,四周不毛之地,荒凉沉寂。
  我眯缝着眼,细细打量着四周,如果说是“鱼丽阵”的上一站,这里会发生什么?
  车是停在了一处避风港,这避风港说白了就是山缝子,中间山路回转,中间平坦且骤然狭小,中间也仅仅有两车道宽,大约有四五百米长宽,两边山壁高耸,甚至有一块坠落的大石卡在了两崖壁之间,从下面经过惊心动魄,这里很有意思,刚进去的时候,风声大作,呼呼地刮在玻璃上,仿佛要把玻璃扯烂,但是进去之后,开入不到五十米,风骤然消失,或许是两边山崖过高,这下面只有薄薄的一层积雪,而且都堆积在一侧,另一侧只是冻硬的黄土夹杂着大小不一的岩石,这岩石多棱,如果是普通的轿车,可能几下就扎破轮胎,爆胎了。
  车突然停下了,肖文杰潇洒地冲我一指,示意我下车,我下了车,他大声冲我说道:“珉儿!你说如果我在这里埋伏一支人马,会怎么样?”
  我听他这么一说,抬起头,看看四周高耸的崖壁,的确,这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这里可能只需要五十人就可以挡住两百人的队伍,凭借石块和箭支就可以干掉不少人,再如果有一些洋枪,那简直是收割生命。
  我突然反应过来肖文杰话的意思,我说道:“你的意思,当年,他们走的这里?”
  肖文杰老神在在地说道:“嗯吶!当年他们绝对走的这里,而且我判断也是一个冬天!”
  我疑惑起来,肖文杰说道:“冬天所留下的脚印是最明显的,而且唐木钟他们大队人马慢行,先派一支百人小队埋伏在这里,等整个家族通过这里,再把尾随的人马带到这里!如果追兵晚上抵达!你猜会怎么样?!”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里要绕开这两座山基本上拖延至少达半天,如果通过这里那很惨烈,对双方而言都很惨烈,追杀者进入,唐木钟再杀个回马枪,我仿佛都听到了惨叫和马的嘶吼。
  肖文杰看都不看四周,说道:“珉儿!咱们走吧!看看前面到底有什么!”
  我皱眉说道:“等等!你不找找有没有当年的痕迹吗?更加确信一些!”
  肖文杰已经拉开车门,说道:“我给你推理的你还觉得不够吗?做人自信一点!”
  车继续往前开,我让歹猫开慢些,换下的KO此时已是呼噜连天。很快车开出了这一条夺命通道,可是前方不到八公里的距离景色大变,松树森林!一大片的原始的松树森林望不到尽头,这与刚才一路走过的戈壁滩和岩石山相比,简直就是天堂和地狱的交接,这代表了海拔渐高,前方的八公里距离应该是草皮覆盖,但是也可能存在湿地的危险,因为一切都在雪花之下,一旦开进湿地,至少耽误半个小时,这样跑还得两辆车前后相连,前车陷入湿地,后车拉出,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就是徒步。但是看得出肖文杰不打算徒步。
  果然肖文杰也算是野外求生的高手,他让OK将车前后相连,车速保持在六十马,车在荒野的冰雪草皮上划出了一道儿迷人的痕迹,仿佛是在洁白的画纸上作画,此时已经下午四点,我们一行人滴水未进,我虽说可以忍受,但是颠簸之下,总是透着一股子不舒服的感觉。
  还好,车平安地到达了松树林那里,这和我想的不一样,但也在意料之中,因为暂时甩掉尾巴的唐木钟最好的选择就是进入松树森林,进入之后,可以依托地势展开二次进攻,甚至唐木钟的老谋深算,如果敌人深夜不敢进入,那么后半夜突然从松树森林里杀出,绝对是让人胆寒,怪不得下一站就是“鱼丽阵”,看来也就是在这里甩到尾巴的,可是,肖文杰为什么还进来?这里的情况明摆着了,甚至那地洞之下的骷髅头很可能有这一票追兵的某一个人的。
  肖文杰一众人开车走了下去,只见OK背着一个大袋子,像是吃的,剩下的人兴高采烈地,我们下的慢,因为装备大多都在我们这辆车上。我们在松树森林里找了一个地势较低的地方,清理了积雪,松树枝很好找,也不怕湿,松树分泌的油脂可是很容易燃烧的,很快,周围开始暖洋洋的,OK打开袋子,这让我口水直流,烤黄羊!两只!
  肖文杰从怀里掏出酒壶说道:“珉儿,这两只我可是分两天在黑水集市在胖子那买的哦!带过来不容易啊!我车里那味儿!啧啧!”
  火很旺,烤着的黄羊吱吱冒着油花儿,焦黄的肉色让人不愿挪动半步,空气中肉香夹杂着松香味儿,本就温温的馕架在了松枝上,那对肚子简直是折磨,这时,二叔笑嘻嘻地从远处跑了过来,手里抓着好几朵蘑菇,他在雪里洗洗干净,用英吉沙切成几块,又旋了一片肉,把车里的纯净水倒进了野训锅里,放入了火中,他笑着说:“这的蘑菇看来都没什么人吃嘛!嘿嘿!便宜我了!哈!你有口福了!”
  我有些不信任地看着二叔,说:“你的蘑菇有毒没啊?”
  二叔鄙视地看了我和也面带怀疑的歹猫说道:“你爷爷的本事是跟祖师爷学的,我的本事是跟你爷爷学的!你爷爷当年就说我学找吃的本事比谁都强!”
  这一点我相信,二叔对吃的要求那是相当高的,他当年因为一哥们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头熊,要杀了吃肉,他非得要朋友等他来了,再杀,为的就是吃那一口新鲜的,为此,他做了两件事儿,将他小饭馆的厨师带了去,当天店面关张;爷爷第二天要去挖坟,他当晚喝多了,第二天没去成,尽管他带了半只熊腿外加一只熊掌给爷爷,还是被爷爷一顿训斥。据说那熊腿加熊掌挖坟一回来就被他叫了一群狐朋狗友消灭了。
  大约半个小时,二叔将烤黄羊分给我们众人,我吃得那叫一个爽,全身仿佛都有能量在涌动。饭后,还剩下半只,也被我留下一只羊腿,我太喜欢吃这烤黄羊了。我放在背包里,决定晚饭就靠这羊腿了。
  地势在进入松树森林后,感觉到了不断地升高,肖文杰站在一处树根上,冲我们说:“大家分开找找吧,既然这里在地图上有标记,那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我们在天黑前找到,两人一组,不同方向无差别找,应该很好找到,找到了就放信号弹,我们会尽快赶来!”
  说罢,叫了莫老头儿跟着他直直上去了,KO和OK一组,往左边找去了,我们三个一组往右边找去。
  这片松树森林太大了,根本不是一两个小时就能找到的。我让二叔和歹猫往右边走,我在他们之上,斜着插了过去,在出发前,我问过肖文杰会不会有人追来,他信誓旦旦地保证并且低声对我说他在唐木钟他们来的那个山崖已经安排了后续的人马过来,维克多这会儿应该已经到那里了。我这才放心地独自去松树森林里寻找。
  我与二叔他们很快拉开了距离,因为我回忆脑海中的地图有一个感觉,要与“鱼丽阵”最接近的距离就应该是斜着往右上位置走,因为这样走不费力,而且入了莽林后,在林子里逗留的时间越长,或许是好事儿。
  我大约走出了四十分钟,这一块的松树林较为稀少,但裸露的岩石却多了不少,我手扶着一块岩石,突兀地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坑,这坑大约有一米宽,里面的泥土尽皆铲去,深度居然有两米,我俯下身子,这坑洞里有一层积雪,下面似乎是淤泥,雪洒在上面有一部分已经结冰。这坑的两边皆是长满了青苔。
  我用手扣了扣青苔,这青苔已经将裸露的岩石腐蚀的相当严重了。我折了很长的一截松枝,往坑里搅合了一下,一股子腐烂发霉的味道直冲鼻孔。这时,我看到了一块黑色的细小硬块被搅了上来,我用松枝将它勾了上来,用雪将表面的污迹清理干净,我惊讶地发现这是一块铁,这铁早就被腐蚀地不成样子,清洗干净也是黑的大洞套小洞。
  “这…….这是陷阱?!”我自言自语道。
  这铁能腐蚀成这个样子,怕是有了百年了,我打量起了这一处地方,这正是一条上山之路,而且从这里往远处看,视野最佳,谁从下面走到这里,必然会扶着这块岩石往远处看,这不正是一处安放陷阱的好地方嘛!
  我的心开始砰砰跳了起来,说明当年唐木钟并没有在松树森林外将尾巴解决干净。我信心大增,看来我选的这一条路没问题的。但是同时也告诉我要更加小心,谁知道有没有什么陷阱到如今依然可以用,唐木钟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我跨了过去,继续往上走,此时的侧面是一个下坡,看来陈年的积雪或者雨水也是顺着山坡往下流,将这一处硬生生地冲刷出了一个坡道。可能几百年后,因为这个坡道会将这一片山林一分为二吧。
  两个小时后,没有任何发现,六点时分,隐隐地气温开始骤降。我的手开始冷起来,带着的手套露出的一小截胳膊有些刺骨,我将衣服往下拉了拉,再走半个小时撤回。因为我的前方就是一片山,好像可以感觉到松树林要走到了尽头,而我只需要爬到对面的山顶就可以一目了然了。
  这一处的路不是很好走,两边的山石很锋利和高大。脚下的雪让爬山开始变得有些打滑。我手里拿着两把登山杖,这登山杖是歹猫带出来的,他给了我,只是这登山杖很不专业的便宜货,感觉用力不足,我每一步都会用登山杖先往前探探路,怕不要被唐木钟几百年前弄得陷阱给玩了。
  也就在这时,我看见不远处的空地上似乎有什么动了一下,我相信我没看错,我唰地摸出英吉沙,就地趴在了地上,我等了半天,也没看到是什么动了一下,我手里握着一把长柄英吉沙,趴了足足五分钟,我慢慢地站起身,难道是我看错了?!如果是敌人,站在那里除非带了狙击枪,不然早开枪了。我轻轻松了一口气,将刀插回去,继续往上爬,就在快接近山顶的时候,我看到上面悉悉索索地往下掉了几块雪块,我并没有当回事儿,因为雪花很可能是这廉价登山杖震得,我继续往上走,就在脑袋冒出山顶的一瞬间,突然两个毛茸茸的脑袋也冒了出来,天那!是两只狼!两只成年的狼!个头比叔叔养的成年的德国黑背还要大一号。
  我们彼此似乎都是吓了一跳,两只狼只是往后退了一步,而我则是将登山杖一翻手,脚下却一滑,往下沉了一下。
  还没等我站稳,我就听见上面传来了一声愤怒的低吼,这声音深入骨髓,我寒毛顿时生起,侧面依然有空间可以上去,我以最快的速度爬了上去,而我的头从山顶冒出来的刹那,两只狼已经一左一右地站在了我的两侧,其中一只身体微微向后,我将手杖往前一顶,身子也微微低下,我知道遇见狗低下身子,狗会以为人在捡石头,有的会转身跑。不知狼是不是如此。我的内心其实有些崩溃,这是我第二次见到狼,第一次是跟爷爷他们出去挖坟的晚上,那叫声与现在这两头狼比,更加清晰。我神经高度集中,两头狼一只身上的毛有些杂乱,甚至还秃了一块,另一只皮毛光亮,个头也要大一号,但是我看得出两头狼肚皮都是瘪瘪的,两头狼都有同一个特征,就是嘴唇微开,漂亮的狼牙显现出来。
  我慢慢地挪上了山顶,这一处视野很开阔,山的那一面看不出是什么,但是远处的景色我看到了,远处有一条河绵延,河面很宽,远处水面宽宽窄窄一直隐没在地平线,河水已经有些上冻,水面上已经有了浮冰,应该再冷一些的时候,整个冰面都会冻上,两边白茫茫积雪压在辽阔的平原,部分地方并没有被积雪压住,泛着枯萎的黄。
  我顾不上看这样的景色,眼下,我被狼当成了食物,我稍稍地往侧面挪动一下,两头狼全部身体往后一弓,我马上停止动作,或许两只畜生也忌惮我手里的登山杖,并没有攻击。而我却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我能不能将背包里我的晚餐,那条烤黄羊腿拿出来给他们吃,或许他们吃了就会走。
  我单膝慢慢地跪地,一只手慢慢地摸向了背后,我拉开了背包的拉链,嘴里还低声说道:“不要动!不要动!不吃我,我给你们好吃的!乖!”
  我记得我将羊腿放在了最上面,可是手不够长,怎么也摸不到。我往下拉了拉背包,哐当,有东西掉了下来,我哪敢看掉出去的是什么,两只狼却被吸引了一下,我一下摸到了羊腿,我用力往外一抓,羊腿到了我手里,狼的注意力瞬间就转到了我的手上。我用牙将锡箔纸咬开,那好闻的羊腿味儿已经漂了出来,我慢慢地将羊腿丢了过去,我心头大喜,我丢的位置刚刚好,既不会让狼感觉太近,以为我要攻击,也不会让狼感觉太远,以为我要跑路。
  那只掉毛很厉害的狼凑上去闻了闻,似乎它并不反感,用鼻头碰了碰锡箔纸内的羊腿,我满脸微笑,看来情况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你们吃,我得先走!我们就此不再见,各自安好,我给你们一顿饭,善莫大焉,就当来了一趟动物园。
  可是,让我一辈子都想不到的事儿发生了,那只皮毛光亮的狼却低吼一声,正在闻羊腿的那只狼,立马调转回头,表现得比刚才更加具有攻击性,我大吃一惊,这羊腿可是最美味儿的,这羊腿怎么就惹到它们了。让我吃惊的不是它们增加的攻击性,而是它们能够交流,这样的智慧很接近人类,难道它们会以为我下毒怎么地。
  我单膝跪下的腿慢慢地站起,而此时,一只狼已经动了,这动作太快了,正是那只皮毛光亮的,我察觉到了,只是不相信,它们敢进攻,二叔曾经说过,只要你不大幅度地动作,狼是不会主动攻击你的,因为你大幅度动作会刺激它,让它以为你要进攻或者逃跑。
  今天到这里哦!~有好几个朋友归队!~开心!~
  我反驳道:“我从没见过不需要光合作用就能生长的植物,这有点扯!”
  莫老头儿说道:“没见过,不代表没有,至少科普杂志上也没有写到它需不需要光合作用,但是推演术的精髓不就是,抛去所有不会发生的事儿,剩下的哪怕再不可思议,那就是真相,不是吗?!如果你还不信,我再给你个提示,你告诉我那诡异的味道和你带出来的断根液体怎么解释?如果它不喜水,那么断根不可能有那么多液体,如果不是这树散发出来的味道,那么下面还能有什么可以散发出味道。我还有个科普发现,我认为尸木树的种子如果没有被动物吃掉,那么它会变成一颗树瘤,这或许是母体尸木树对自己的一个保护。”
  我细想了一下,不禁有些毛骨悚然起来,尸木树,龙草手里的好东西真可谓稀奇古怪,现在唯一的解释也只能是这个了。
  莫老头儿催促道:“珉小友,你继续说你的发现。”
  我点点头,暂时搁下了尸木树的种种不可思议,说道:“那下面的字虽说不全,但是可以看出龙草没有把权杖放在下面,这一点我和你判断的一致,还说明一点,这里曾经发生过战事。应该龙草这方也死了人,就是不知道二十六是死的人数还是日期,还是对方死的人数,还是其他什么。”
  莫老头儿眯着眼看着我,见我说完了,说道:“你想的太少了,你对清朝军队的标准配置有多少了解?”
  我想了想,说道:“了解一些,嗯?你的意思是…….龙草在与清军战斗?”
  我突然想起了那树瘤上的残破兵器,那马刀不出意外正是清军骑兵专用的马刀,莫老头儿满意地说道:“哎!这就对了!那个头盔,可能因为当时的情形你应该没有看仔细,我摸了一把,头盔上还有残留的银粉,那是清军骑兵参领的头盔,细细想过,也只有参领可以调动几百人的骑兵,所以,现在我确定了一件事儿,你想想在昭苏崖壁下的字,‘外族久誕未遂,狼臣为虎作伥,令吾辈为朝廷负骂名千载’的意思。”
  我想了想,说道:“嗯!这么说来,龙草的对手一定是清军!对!也只有清军才能逼迫着唐木钟举整村迁移!也让龙草满西域地转悠!”
  莫老头儿说道:“对了!在炸开的入口处我发现了一样东西。”
  说罢,莫老头儿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袋子,递给了我,我看到了黄色的粉末,说道:“这不是土吗?”
  莫老头儿摇摇头,说道:“不是!这东西在被炸塌的底层有大约四厘米的一层!”
  我好奇地正要打开,莫老头儿说道:“最好不要让它挨着水,不然你可能还得再吃一遍我的那些宝贝儿!”
  我正要打开的手顿住了,莫老头儿说道:“我先爬下去的时候,带下去一些冰,这东西一接触到冰就开始冒烟,是一种淡黄色的烟,之前我以为是黄火药,但是后来我发觉不是,保险起见,我用几块岩石压在了上面,还不确定是什么,不过我的猜测是这东西与昨晚的鬼火有关。”
  我好奇地说道:“难道有人可以人为制造鬼火?”
  莫老头儿点点头,说道:“据我所知,丝绸之路上就有巫师可以做到,我想龙草这么做,就是为了防止百年内有人闯入,那时候,可能一打开这乌龟脑袋,就会冒出很多鬼火来,或者说会因为某种动作触发鬼火的形成,你想,在那么狭小的空间内,一旦形成鬼火,是绝对跑不掉的,上面很可能下来多少人死多少人。所以,你说对了一点,龙草不希望有人下来。你接着说你的分析。”
  我摇摇头说道:“我就看出了这么多。”
  莫老头儿笑着摇摇头,说道:“哎呀!还深藏不露。好吧,我说说我的看法,这第一,龙草的确是在这里建了一个坟,对吧?”
  我点点头,莫老头儿说道:“那我来说下这个坟怎么建,首先,必须往下挖三米深,五米半宽的坑,然后先铺地砖,再架构乌龟四足,之后用岩石抓边,雕刻过水槽,黏土贴缝儿,再对接乌龟脑袋,在乌龟脑袋与腹地的略高处的洞口倒入黄色粉末,接着封闭接口和乌龟嘴,再放入碑文和尸体,然后破开尸体的腹腔,将尸木树种子种到胃里,接着弄上封板石和瓦片,我说了会有一场雨,应该雨还挺大,那么在雨之前,填土,甚至在土层中加入更多的岩石,让封板石闭合,雨后,一部分水在封板石闭合前进入了乌龟肚子里,闭合后,大量的水汽混合在了坟内,刺激了尸木树的生长,同时也可能产生了不少鬼火。”
  莫老头儿的分析很正确,我点点头,莫老头儿说道:“我们再来分析一下发展趋势,封板石闭合,会形成地面略微塌陷,雨水沉积,尸木树借助坟内的湿气和尸体的养分开始疯狂生长,并接触到了胡杨,拟态胡杨,接着顺着封板石的缝隙破土而出,塌陷的地方形成湿地,给了尸木树最大的水分空间,树根会继续侵略,四周没有了水分,但是树根处却是湿地,依然给它足够的水分,同时坟内干燥异常,可是下面的东西却成了暂时的永恒。对吗?”
  我为莫老头儿的总结而叹服,点点头,莫老头儿说道:“那么既然我们达成了共识,那么可以往前追溯了,我对龙草这么做有几个猜测,首先那几个字。”
  莫老头儿说着掏出小本子,小本子上用铅笔写着:奠…..二十六……亡人……不共戴天…..
  说道:“就这几个字,我猜测,这里发生了一场战斗,龙草也有人死亡,要不不会祭奠,至于清军的装备出现在坟里,只证明了龙草的对手会是清军,二十六就不好解释了,不同戴天那就很明显了,战斗很惨烈。”
  我说道:“还有一个可能,龙草自己就是清军,被同僚追杀,官场很多东西不就是尔虞我诈,相互仇杀嘛。”
  莫老头儿沉默了起来,将本子往前翻了翻,说道:“我觉得龙草是清军的可能性不大,还是说到了这里。”
  说着,龙草将本子反转对向了我,只见本子上写到:外族久誕未遂,狼臣为虎作伥,令吾辈为朝廷负骂名千载,今举家一十九口至伊犁城,吾引狼子入阵!痛快!痛快!龙草。
  莫老头儿说道:“这里用到狼臣和吾辈,形容同僚的话,应该不会是这四个字,我觉得应该用此獠或者微臣或者奴才会比较贴切,哈!我语文都是自学的,所以龙草是清军的可能性不大。而且之前的墓穴里也并没有此类发现,包括唐木钟那里。”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转身,将最后的那套呼吸面具抓起推开门,下了车,我一边穿一边冲二叔喊道:“我那套防护服呢?”
  二叔指了指不远处的雪地上,我带着一次性手套,一把抓起密封袋,小心翼翼地撕开,摸到口袋里那串项链,我将它再次塞进了一个小袋子里,再次密封,又急匆匆地转身回到车里,这看傻了一众人,都好奇地围到了车边,我上了车,开始仔细地打量起了这物件,莫老头儿看了一眼,突然一把抓起,掏出了一个放大镜看了起来,我凑了上去,看着说道:“银制!这是什么?咦?二十六片?”
  莫老头儿用力地搓着密封袋,似乎想把上面的污迹弄掉,这项链很古怪,这链子也就是一根圆珠笔芯粗细的银丝,上面挂着二十个银片,银片与现在的一元银币大不了多少,厚度也相仿,这银片上的孔儿应该是为了将它们穿上,胡乱挖出的,一些发黑的地方还能看出大力挖孔所留下的尖锐部分,莫老头儿兴奋地说道:“你看这里,这是什么?是不是一只兽头?”
  我细看之下,实在是没办法从又银又黑还带着污迹的银片中看出什么,我没有吭声,莫老头儿却说道:“我懂了,龙草的人死了二十六个!”
  这点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我说道:“如果是这样就解释的通了,这个坟是为了祭奠龙草的人,很重情义。”
  突然,小芝麻拉开了车门,说道:“你们还要不要下去?天气预报说晚上会有寒流。”
  一阵冷风,让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儿,莫老头儿裹了裹衣服,下了车,我也急忙跟上,我们走到了坑边,看着那弧形的边缘,一侧的阶梯和另一侧已经冻得硬邦邦,泛着银光的烂泥,莫老头儿说道:“埋吧!这里已经差不多了!”
  说罢,转身正要离开,突然他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看向了不远处的塔里木河,他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面色凝重。我顺着他的方向看去,似乎也有一丝感悟。
  龙草如果手下死了二十多人,这有些不可思议,以他的本事,折损四分之一兵力,这不能算是成功,应该算是失败,可是却将这一处挂在了地图上,为什么?
  哦,我懂了!龙草在这里是决一死战啊!他以二十多人代价干掉了所有对手。应该包括那个清军骑兵参领。要不那清军制式头盔和马刀不会出现在坟里。这么看来是一场胜利,不过很惨烈。
  我走到莫老头儿身边,将我的想法告诉了莫老头儿,莫老头儿却摇摇头说道:“没那么简单!”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莫老头儿说道:“如此惨烈的战斗,能干掉所有人,龙草为什么以这么荒唐的局布置在这里,这说明那个高手没有被干掉,龙草依然提防着。”
  我说道:“死去的人一定是龙草的人,如果那银片上真的是兽头,那么就是龙草队伍的标志了,别忘了那石板上有二十六,这银片上也是二十六个,我想代表了二十六个人的身份标志。再说,如果这不算是一次胜利,龙草何必将这个地方画在地图上,他花那么大代价又是为了什么,我想尸木树种子在当时也应该是非常罕见的东西。”
  莫老头儿说道:“呵呵,你说的银片,我想应该是身份符,在我印象里,清朝的身份符是鱼形,也叫鱼符,与这个的确不一样。对于这点,我不否认,但是我能想到一个答案,你可以排除一下,如果骑兵参领死了,而那个高手没死,或者说压根儿就没跟着来,但是战斗依然惨烈,会是什么可能?”
  我脑子被莫老头儿的这个思路说得有点闷,莫老头儿说道:“如果说参领在阿艾石窟那里大败,但是并没有放弃追踪,那么他的人手可以说还是与龙草势均力敌的,但是参领想完胜一次,他要求那个高手回去调兵遣将,他独自带着剩余追踪而来,在这里发生了一场大战,应该……”
  莫老头儿不再言语,我看了看周围,说道:“如果那样,龙草为什么要在这里大战,他完全可以在沿途设不少局,足以干掉追踪来的参领尾巴。”
  莫老头儿皱着眉,说道:“你有没有发现龙草是个极其骄傲的人?”
  莫老头儿的话让我有一丝恐惧,我说道:“你的意思是龙草过于自信了?一场大胜之后,龙草骄傲了?!没料到屁股后面还跟着人?”
  莫老头儿说道:“我觉得有点这么个意思,我在十几年前,挖过一个坟,那是在江苏,那个墓里出了不少好东西,那个墓里机关多得很,但是都失效了,什么大铁锤,什么暗箭,什么毒,种种痕迹弄得墓里不太像墓,而且那个墓已经被盗了好多次,还有古代的盗墓贼在墓里题字,写到:骄兵焉能不败,我仔细看过那个墓的壁画,那墓主人头都昂到天上去了,我第一个感觉就是墓主人是个骄傲过头的人。骄傲的人难免失误,比如那些失效的机关。”
  我不太愿意接受这个答案,但是这个答案却的确可能存在,因为目前为止,龙草表现出的惊人的风水天赋和战场上的冷峻霸气,足够让他引以为骄傲,或许他根本没有把追兵放在眼里,莫老头儿拿出地图,说道:“你看!龙草到了这里,你会发现什么?”
  我看了看地图,倒吸一口气,说道:“这里是平原戈壁!除了胡杨外,就是塔里木河。你的意思是这塔里木河把他的去路挡住了?”
  莫老头儿说道:“我推测是在百年前塔里木河应该很湍急,龙草很可能认为对手吃了上次的大亏,并不敢杀将过来,给他的时间,或许这里的木材足够他做一些船到对岸,或者直接弃马游过去,只是没想到清军的参领并不想放他过河,而是杀了过来。”
  我脑袋里灵光又是一现,说道:“不不!不对!他完全可以顺着河道下去,找一个缓的河道直接过去!以龙草的能力以损失二十六人的代价还不如快马逃出去,龙草这么聪明他不会算不过这个账!那只有一个解释,龙草是打算打这一仗的!”
  莫老头儿说道:“那么我就可以推测,龙草没有料到对方参领敢直接进攻,不得不对战,只是他的手下比清军厉害,全面瓦解了参领。”
  我依然摇头,说道:“还是不对!如果实力相当,不论怎么打都不可能只损失二十六人,我们推测龙草人数在百人内,而对方参领敢直接杀来,他不可能低于龙草的人数,至少不会太悬殊,要不这个参领就是白痴!他知道龙草的厉害!”
  莫老头儿说道:“哦!还有一个可能,调虎离山!对对!只有这个可能了!”
  我眯着眼,莫老头儿突然返回,趴到了车顶上,四下打量起来,他突然指着不远处,说道:“你看那里!能不能藏下六十人不被发现。”
  待我爬上之后,我看到不远处似乎有一片土丘,积雪覆盖,但是依然可以看出是一片很大的土丘,而土丘背面,正是百转千回的塔里木河。
  我说道:“你的调虎离山也太简单了吧!”
  莫老头儿说道:“越是简单的计谋越是可能实现,你看那乌龟所处的地方,我至少可以在这片区域找到不下十处同样的地方,可是偏偏在这里,那就只有一个解释,龙草发觉参领的人马要在他们度过塔里木河时杀了过来,所以,他不得不选择隐藏了大部分人马,让一小部分人马就地造船度过,我想这一小部分人一定赶在了参领军队过来之前到了塔里木河对岸,当过河的人马过去,参领也不得不选择渡河,这里这么一大片胡杨林,以当时的情势下,参领不会选择搜索附近耽误时间,只有最快速度造船,那么当船造好,人困马乏,一部分人马进入了塔里木河时,龙草的机会来了!”
  我恍然大悟说道:“龙草这个时候杀过去,一般情况下,人先过去,马匹再过去,以这个参领在阿艾石窟那里的打法,他也不确定龙草会不会杀回马枪,所以一定留在最后,龙草的人马杀到,直接干掉了参领,军心大乱,甚至前面的人马在参领人马还没有度过塔里木河的时候,杀回马枪,这时候,完全可以全歼战!损失二十六人,杀参领的全部人马,这一仗值得打!”
  我和莫老头儿从车上跳了下来,他看着我说道:“我还坚持一个想法,这个参领派那个高手回去调兵遣将了,要不,龙草的这个坟不会如此简陋。”
  我看着身后来路上一马平川,说道:“嗯!以龙草二十六人之身死,换对方首级和跟踪来的全部人马,这就解释了不共戴天的意思,或许龙草想说报了不共戴天的仇怨。”
  莫老头儿说道:“走吧!这里没什么意思了,龙草不会把权杖和敌将埋在一起。”
  填埋工作做得很马虎,按维克多的话说,反正是湿地,开春之后,一个月内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总得来说,就算走过,也只能看出或许有人在大过年时间,盗挖了一棵不小的胡杨树跑了。
  我走到湿地中心,摸了摸那棵看上去与胡杨树别无二样的树,一棵已经绝种的尸木树,或许再过百年,它也会成为历史的车轮下一粒生来或死去都不会有人在意的尘埃。但却承载了一段怎样的历史。如此令人惊心动魄。
  我走到了塔里木河河畔,看着冰冻的塔里木河上晶莹的冰,轻轻地蹲下,手里捧起一团雪,在脸上擦了起来,这一擦不要紧,居然擦出了黄色的粉末,我大吃一惊,又捧起雪继续擦了起来,这美好的意境,还为来得及感慨就被这一惊打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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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市区,我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招了一家桑拿馆洗澡,可是只是洗澡,却不敢蒸桑拿,莫老头儿说谁知道那黄色玩意是什么,他的药吃过之后,应该留出的是臭不可闻的汗珠,所以确定不了黄色的物质是什么,还是洗干净了,好好休息。
  说起来,莫老头儿的那些药还真是神奇,洗过之后,毛孔都感觉舒畅无比,但是随即而来的饥饿感挡也挡不住,整个小镇没有餐馆开着,好容易找了一家拌面店,稀里哗啦地吃了两份,这才拍着肚子上了车。瞌睡在一根烟后来临,一觉从下午九点,睡到中午的十二点才从被窝里爬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莫老头儿与我们一辆车,他说道:“珉儿,你猜龙草接下来会怎么做?”
  我想了想,说道:“继续亡命天涯呀!这个参领死,不是屁股后面还跟着一个高手嘛!我想过了,如果是在胡杨林里那高手在,绝对不会让参领犯这么幼稚的错误,龙草等人藏在山丘上,哪怕找一个人侦查一下附近都让这一场仗更惨烈一点,说起来,龙草更厉害一点,他有他骄傲的资本,就是发现自己被围,也能从容布下一个套儿,而且这打法很针对,杀的就是参领,参领死,这一仗就是赶羊了,再说起来,我更加佩服他的能力,没有派出斥候就知道屁股后面的追兵加速要干掉他,这个时间还能造船送人过去,再隐藏到让参领毫不发觉。”
  莫老头儿笑了笑,说:“你感慨真多,我是问你,龙草接下来会去哪里?”
  我想了想,说道:“当然是顺流而下,这样,吃穿不愁,再图进取,把敌人的耐性拖没了,即便是高手也容易犯错,只要犯错,那么就可能全军覆没。”
  莫老头儿说道:“这就是你的打算?”
  我点点头,莫老头儿丢过来了另一张照片,这张照片上有两颗黄金钉,相隔很长,应该是我印象里最长的距离。
  我去!~从上面倒数到第十段都发错了!~昨晚忙了大半夜!~早晨起来有些不清醒!~对不起大家了!~·
  今晚补一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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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发错了!~发错了!~对不起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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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的是屁话!眼下我动都没动,狼就进攻了,狼的进攻与狗不同,狼进攻一点声音都不会发出,狗则是叫着来咬人。还好我早就防着,就地一个打滚,闪过了这一扑,狼扑的是我的腿,我还没站起身,另一只狼就已经冲了过来,该死!就地一滚,简直就是臭招儿,本来我的高度就是优势,我穿的厚,狼不一定能咬透,这躺在地上,完全把优势丢了,我看到靠近我的那只狼,我双脚开始乱蹬,而几乎就是我没蹬几下的时候,左边胳膊处一张狼脸浮现,我简直有些失神,我完全被吓到了,我在动物园也没有如此近距离地看到过狼脸,湿润的鼻头,短短的毛往脸部扎开逐渐变长,龇着泛黄的牙,嘴角上的皮微微皱起,一丝口水似要从嘴里喷出。一股子腥臭喷到我脸上,我顿时醒悟,我看着狼的嘴半张的同时,手上的登山杖狠狠地往狼脸上砸去,因为距离太近,我的手砸在了它的脸上,手背似是砸在了它的牙上,痛得我一麻,我哪里敢停,接着挥出了第二下,砸空了,我依然没停,此时我的全身动作,如同一个撒泼的孩童,手脚乱舞,十几下落空,我一个翻身,爬了起来,首先看到的是那只秃毛狼,距离我两米开外,另一只却不在我的视线之内,我举起登山杖的同时,侧身去看另外那一只狼,电光火石间,我的背部传来一阵大力将我往后扯,我一个趔趄,登山杖后甩,顿时身后力道一卸,还好,我的背包够高,这一拉扯,登山包被撕开一个口子。
  我低喝一声,突然腿部一痛,该死!那只秃毛狼已经咬在了我的腿上,还好,我的防护服里面还穿了一层加棉内衣,狼只咬到了我的衣服,牙尖划破了我小腿上的皮。
  我用尽吃奶的劲儿砸在狼身上,第一下,不松口!第二下,居然开始左右撕扯起来,我的防护服似乎有布条挂在了它的牙齿上,令它第二下没有与我拉开距离,我一边抽打的同时,猛地抽出在北屯市买的英吉沙,这把英吉沙应该说是工艺品,短刃,用起来相当不顺手,就在我要刺入秃毛狼的时候,小臂突然一阵刺痛,我知道身后那只狼咬住了我的手臂,我猛地一用力,握紧拳头,我明白,此时握紧拳头可以让肌肉结实,用肌肉的韧性不让狼撕扯皮肉,我视线扫过,心头稍稍一松,狼下口的时候,不知怎么滴,将登山杖和胳膊一起咬在了嘴中。我猛地将另一只手狠狠地砸了过去,砸在了狼柔软的肚子,狼吃痛,松开嘴,可是却咬住登山杖不松口,我一把甩掉登山杖,提起另一只脚狠狠地踢咬着我裤子不松口的秃毛狼,这狼在我踢中的刹那,松开嘴,跳到了一旁。此时我一手拿着英吉沙,一手拿着一支登山杖。
  我必须干掉一只,这两只狼配合得太好了,两只狼一击未得手,竟然慢慢地又再次分开,我开始朝后退,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此时,我需要往山的另一侧移动,如果有个大树什么的,我就可以跳上去,不用这么玩命,因为我看到了那一侧露出的半截树干。
  我退得不快,两只狼如同闲庭信步,一会儿到我一侧,一会儿又到我的另一侧,尤其是那只毛色光亮的狼,似乎它看到我的胳膊和腿有血渗出,更加地兴奋,不到五分钟,我挪到了另一侧,我伸头一看,心凉了半截,这是一处崖壁,大约六米高,斜面只有一条连一只脚都不到的宽度,那是雨水冲刷,往下流淌出来的痕迹。
  狼似乎发现了我无路可退,又尝试将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近,距离近到登山杖能够到的距离,有一次,我甚至用登山杖扫到了它的背毛。这两只畜生感觉似乎在找我的破绽和等我疲惫,简直是持久战,秃毛狼在这个过程中,似乎还有些疲倦,趴在一旁的草地上,冲我吼了几嗓子。
  我决定了,冒险从这条窄窄的雨道儿下去,只要到三米处,我完全可以跳,甚至我已经想到,只要下去,我就可以爬树。危险却存在,因为雨道儿上的碎石太多了。甚至有一处正是碎石组成,雨水沿着碎石直接冲刷下去,岩石都泛着光滑。
  寒冷夹杂着紧张,身外冰冷似寒夜,体内燥热无比。我一步跨出,死死地盯着两只畜生,一只狼一见我挪到雨道儿上,立马知道我要下去,当即又冲了上来,只是这次,被我的登山杖打中了脖子,偏向了一旁。我收起英吉沙,短刃搏斗,与畜生对战,不占优势,我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头,开始狠砸,两只狼躲闪地非常快,没有一块石头砸中,不过将它们靠上来的距离砸远了些。
  我哪里还敢犹豫,我的体力消耗很快,我一脚在后,一脚在前,一步一步往下探,我身子紧紧靠着崖壁,手用力扒住岩石,往下挪动,这个行动很缓慢,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而狼也探出半个身子,看着我,秃毛狼在头顶位置还用爪子勾我的脑袋,但是我早就放低了身子,它勾不上。
  我下了一米,往下几步,雨道儿稍宽,我怒骂道:“该死的畜生!小爷的肉那么容易吃嘛!有种你下来!”
  我不知道那头皮毛光亮的狼是不是听懂了,还是真想吃我,整个身子探了出来,我和它面对面地站着,道儿很窄,狼身子也稍稍往里靠着,慢慢地向我靠了过来,我们之间的距离保持在了两米,我不敢用力,因为一用力,重心就要偏移,我简直要崩溃了,狭路相逢,勇者胜,你至少给我个能挥出一登山杖的机会啊!
  我往下看了看,下方五米左右,看着还稍稍略感头晕,我加快几步,脚下一滑,差点就栽了下去。这比被狼咬住,恐惧感更是略胜一筹。而接下来的雨道儿更是窄,我的鞋边刚刚好站住,不过我可以松一口气,只要过了这一段,下方距离不过三米,我跳下去也死不了。而对四条腿的狼来说,却遇见问题了,它没办法转身,更是过不来,我挪动了一半,一边挪一边骂道:“大爷的!让你吃老子!小爷看你怎么下来!等我下去!等着吃小爷的石头子!今晚拿了你的牙和比石(狼后腿的膝盖骨,辟邪用)!你的一身皮,小爷做成垫子,坐你一辈子!”
  我最后前脚刚刚爬过,我心顿时放松下来,狼已经到了半只脚宽度的雨道儿,我看得出它进退两难。因为它后腿了一步,甚至想转身,但是根本转不过去。我加快速度往下挪。
  我正感觉老天爷在眷顾我的时候,令我万万没想到的事儿发生了,那皮色光亮的狼冲天嗷嗷地吼了一声,我的头顶突然掉落一些小石头,我抬头看到那秃毛狼就在我头顶上的空地呜咽起来,它开始用力地扒拉着石头,这是什么意思?我顿时感觉不妙,我回过头看向那只皮毛光亮的狼的时候,它正缓缓地后退了几步,嘴角狰狞的神色更重,不知为何我看到了一丝残忍、一丝拼命。
  我得快点下去,不然准出事儿,我一脚刚刚动作,就感觉眼前一道白光闪过。我顿时反应过来,这畜生很可能告诉秃毛狼,它要和我同归于尽的节奏,估摸着它也是感觉到了跳下去死不了,所以想要拼一把。
  电光火石间,它猛地扑到我身上,我完全是下意识地将手格挡在脸前,一股子腥臭扑面而来,我清楚地听到这畜生牙齿的大力咬合发出的脆响,幸好它的双爪没有扒到我胸前,而是扒到了我的双臂上,不然绝对咬住了我的咽喉。
  这突然间的错乱,让我重心已失去,我从高五米的峭壁跌了下去。
  “啊!!!”这一声惨叫是我发自灵魂深处对死亡的恐惧和绝望。我感觉我在飘,但血液和心肺都被拉扯着往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将重心挪到背部,因为我有一个大大的背包,完了!狼不死,就是我死。
  啪啦!第一次重击来自一截松枝,我看到小胳膊粗的松枝被我身体硬生生地砸断,接着第二下、第三下,无数的松枝如同利刃滑过脸部,生痛无比。但是我能够双手抱住头了,嗙!身子砸到了地上,这种感觉如同一辆卡车撞过身上,五脏六腑都如同被无数双手拉扯过,气息根本就喘不上,而惯性依旧未结束,我往下滚去,还好地面上有厚厚的松枝,接着又是一次重击,我的肚子撞在了一颗巨大的松树上。
  我挣扎着翻过身,我双手捂住胸口,脸都抽象起来,肺部如同堵着一团火,我猛地一吸气,肺如同针刺一般,带出了一口血腥味儿,我大惊,赶忙调整呼吸,轻轻地吸了一口气,还好,不是那么痛。糟糕的事情才是开始,我的右手失去了知觉,下半身也失去了知觉,似乎整个身子不是我的,仿佛只有半个灵魂尚存身体里。
  我抬头看了看身体,裤子破了,血正顺着大腿往下流,衣服滑开了一个大口子,还好,一切都还完整。我扬起头,看着高大的松树林,昏暗的天空,在树林之上,不对,是在树林中,那么多云,好漂亮,我不能睡着,不能睡着,我下意识地去摸英吉沙,这狼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英吉沙没摸到,我…….昏死了过去。
  花儿在身边,我们在一个地窝子里,一旁的篝火忽明忽暗,她抱着我,我动了一下,她说道:“珉儿,你起来了?再睡会吧。”
  我伸出手,摸到了她的脸,我说道:“你去哪儿了?我找你找了好久!花儿,我想你!”
  花儿笑着,似乎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这篝火的烟好大,飘过花儿的脸,她的身体,她的手,我大惊,说道:“花儿!花儿!”
  我猛地坐了起来,背部一阵刺痛,“呃!~”
  我咬着牙,身体抵住了这刺痛,我看了看周围,太阳似乎正在隐入黑暗,伸出手也只能勉强看到,我用牙齿在舌头上咬了一口,哎!刚才是做梦,我这才意识到我昏死之前是从崖壁上跌了下来,此时,我的胳膊和一条腿恢复了知觉,而我还没被狼当晚餐,我松了一口气,只有另一条腿还是没有知觉,我查看了一下腿部和胳膊的伤口,已经凝固了,只是暴露在阴冷的空气中,有些冷。
  我试着抬起另一只胳膊,却发现使不上力,我一扶,关节处那种疼痛告诉我脱臼了。该死!我当即将脱臼的胳膊顶在松树上,另一手扶住关节,我快速地呼吸了几口气,身子猛地往前一冲。
  “啊!!!”
  痛到全身大汗淋漓,胳膊算是连上了。我坐在地上,喉咙一苦,血腥味儿涌了上来,我吐了一口吐沫,浓烈的血水被我吐了出去,好受多了,我试着站起身,我感觉到了胸部骨骼发出的咯咯的摩擦声,大爷的!胸骨骨折!另一条腿的知觉在慢慢恢复,酥麻的挠心感让人想发狂。
  我皱着眉,龇牙咧嘴地将背包放下,得看看里面还有什么,背包里一半东西已经散落掉了,我最希望找到的就是求救弹,这样,至少我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救援。可惜没有。
  背包里有一包包扎带,当即打开,将伤口处理了一下,这是目前最欣慰的事儿了,等回去打个狂犬疫苗和破伤风,这都是后话。有一瓶半的纯净水,这也是我的救命宝贝,不论是在掉下来的过程,还是现在,正是这两瓶农夫山泉在我背部挨着地的时候给了我一个缓冲,原本是两瓶满的,一瓶落地后砸在了尖石上,这瓶子扎穿,流了一背包。侧面的打火石还是完好的,也值得开心,至少不用在这个身体状况下去钻木取火。里面还有一件毛衣,那是当时走了一半觉得热,塞进了背包最下面,我急忙拿出,穿上。顿时信心大增。手机还在,可是没什么用,没信号。最令我尴尬的就是最侧面的一个小包包里还摸出了三个避孕套。
  我苦笑一声,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生火,至少还有一只秃毛狼,不知何时就会从哪儿绕过来,如果再来一场厮杀,那就又会搭上半条命。
  我跪在地上,一条一条地枯枝捡,每一次弯腰都会扯着全身酸痛,好在松枝不论湿干都好点着,不远处还有枯黄的干草,我一边捡一边自言自语:“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难……”
  手已冰凉,寒流的侵袭带着防风帽都觉得冷,我找了个岩石后面,将松枝堆好,看着冒着浓烟的星火被擦出,那种喜悦简直就是希望。
  一会儿,火着了,我靠在火边暖着身子,不时抓一把雪,团团塞进嘴里,不知内脏有没有受伤,不时地有血吐沫吐在地上。
  饿!是在荒野中最无法忍受的,我还在心痛我的那只烤黄羊腿,早知道对狼不管用,还不如留着,如果不拿出来,背包就不会打开,现在刀在,装备也在,哎!说多了都是故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饿在这里,靠雪活着,也是自找的。突然我灵光一现,狼没吃我,以它的玩命,绝对不会跑路,说不定死逑了,那……晚饭有着落了。
  我打定主意,身上也有了力气,感觉好些了,我捡起一杆粗点的松枝,轻轻一撇,有了一个尖锐的松枝,权当是武器吧。我用包扎带将松枝绑在了手上,这是和《古惑仔》上学的,不至于遭受意外武器没了。我将防风服的两个口袋撕下,绑在松枝上,做了个简易火把,点着,去找寻我的晚饭。
  我往上挪去,或许还能找到一些装备,空气中弥漫着松枝点着的味道,有一股子腥臭越来越浓,我的神经再一次紧张起来。我很快挪到了那处崖壁下,四周没有狼,我看了看崖壁地面,不远处有一处血渍,我顺着血渍往远处看去,看不太清楚,但是地面的雪上有一条清晰的拖痕,延续到了一块大岩石后面,真该庆幸,没有撞到这岩石上,否则,现在肯定被狼当晚餐了。我将松枝全部顶到了前方,慢慢向前挪去,心头有各种进攻方式在脑海中飘过,又各种否定和挣扎后,确定了万一狼在,必须一招毙命的直刺。
  前方,安静,只有风声,血腥味儿在逐渐适应,我猛地一闪身让岩石背后的样貌全部闪现出来,我看到了一串更多的血痕,甚至还有一些带血的小碎肉。当火把的光亮照亮前方不足三米的距离时,我看到了那只狼躺在雪地里,它的腹部撕裂了一个大口子,肠子拖在身子外,血染红了身边的积雪,那皱皱巴巴的一截肠子显得那么刺眼,狼还保持着向前移动的姿势,看它压出的雪痕,应该是想跑,结果肠子流了出来,一个跟头栽了过去,它似乎回头看了看身体,也知要死,又不信命,往前爬了两下,当即就死了。
  我用松枝戳了戳它的尸体,狼已死硬,我摸上那光亮的皮毛,还微微有些余热。我大喜,一把拖住狼的尾巴掂了掂重量,这狼至少有三十公斤以上,我一把扯出它的内脏,摸了摸它脖子上的血管,我要在它血管还没完全凝固的时候,放干净它的血,我用松枝朝它脖子根处猛地一戳,一股子深黑色血液顺着狼的脖子流了出来。我松了一口气,该死的!还想吃我!遭报应了吧!
  我抓着狼尾巴,踉踉跄跄地往火堆走去,路上捡了一块尖锐的岩石片,一会儿剥皮用。

  第三节、百人坑
  火堆前,我用了一个小时,将狼皮剥了下来,将狼肉挂在松枝上烤了起来,我还在火堆里丢了几块石头,慢慢地烧了起来,在一旁又架起了一个松枝堆,待肉烤得差不多了,我将石头捞出来,丢进一旁的松枝堆里,将狼皮包在松枝上,封好烤干它,这个晚上大概可以度过。
  我拿起一块排骨,狼的排骨比羊略窄一些,看着冒着热气的肉排骨,我张开嘴啃了一口,我轻轻嚼了嚼,眉头轻轻一皱,肉味儿很粗糙,而且带着一股子骚味儿,绝对不是羊肉的膻味儿,那种骚味儿仿佛是泡过狼尿后烤熟,但是饿狠了,这骚味儿就让它去骚。我吃了一只狼腿儿和整条狼排骨,每吃完一块,我就远远地丢开,万一再来个夜间跑的畜生,吃排骨去吧!差不多了看见火堆就跑吧。
  我在雪地里擦擦手,看看剩余的肉量,差不多可以支撑两三天,我这次再不敢大意,将背包清空,将狼肉好好地放进背包。现在空出了一只狼头,我看着它,心头倒是没有之前那么害怕和吃肉时候的痛恨了。刚才拉出它的肠子的时候,发现它的腹部空空如也。很可能好几天没找到吃的了。大自然的法则:优胜略汰。胜者的战利品就是败者。今晚如果没有这只狼,我就得饿肚子,以现在我的身体状况,没有发烧到迷糊就是我祖宗保佑了。
  我将烤硬的狼皮用力搓了搓软,在狼皮中间横着划了一条口子,脑袋往中间一钻,将背包带绑住狼皮,再前后一系,顿时一件简易的坎肩做成了,因为刚被烤干,皮毛间的热量尚存,暖流覆盖全身,我舒爽无比。
  现在还得搭个背风的帐篷,不然今晚是没办法过活的。寒流依然肆虐着手和腿,我找了一块类似狗腿刀的锋利岩石,开始了劈砍松树,我专门找松枝茂密的枝干,先用粗壮的枝干搭了个三角架子,接着在背火面不断地搭上松枝,又在下面铺了一层枯松枝,算是离开地面的潮气,我看着自己弄了一个多小时的简易帐篷,还是很满意。至少今晚应该没问题了。
  我往火堆里加了不少干松枝,又将粗壮的松枝也丢了不少,火一下大起来,整个帐篷都热烘烘的,我不得不将火堆往稍远的地方拢了拢,看看表,已经折腾了两个小时,此时的累前所未有,我安稳地躺了下来,头枕着背包,背包边放着一支尖端锋利的松枝和一块狗腿岩石。
  也就在我要昏昏欲睡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似乎有什么悉悉索索地响声,就在不远处,起初,我以为是火烧松香的噼啪声,待我再听,似乎又传来一声,我一个灵激,呼地从松枝帐篷里爬了出来,这一下扯地我肋叉子一阵剧痛,但我哪里顾得上这些。打量起了黑暗中。我瞬间就看到黑暗中两个绿莹莹的小灯泡亮起,这两个小灯泡忽左忽右地晃动,它踩在穿被风吹的干硬的雪地上,又踩到雪地下松软的松枝上,发出了令人心悸的咯咯声。我一把抄起一截烧得旺盛的松枝丢了过去,天吶!可不就是那只秃毛狼,终于还是找来了吗?!
  二叔这个骗子,野外生存专家有时候也说得不一定对,都说野兽怕火,可是这只秃毛狼根本就不怕,只是心存一些忌惮,但是一见到我,这种忌惮荡然无存,它冲我狂吠了几声,这块地方大部分岩石都隐藏在雪和松枝下,我摸了半天,也就摸到几块跟矿泉水盖子差不多大小的石子,这远攻哪能奏效。
  我大声说道:“你往左边跑跑,那里有骨头!别再搭上命了!不想杀你!”
  我又回过神,这畜生哪里听得懂人言,何况还是和它一起的狼肉,果然,这畜生似乎喜欢夜袭,时而左边时而右边,也不时在我的火把照亮的范围内显身又消失。
  我的经验告诉我,我特么不是穿着狼皮嘛,这狼怎么看也是个头目啊,它怎么就不怕呢?我特么不是有火把嘛!它不是该恐惧嘛!我特么不是刚干掉一只,它的体力不及那只狼,怎么就不跑路呢!我特么对你就那么大吸引力嘛,非得干掉我怎么地!
  经验!狗屁的经验!都是传说!
  我终于静下心,我们现在一对一,我不一定会输,畜生终究是畜生,我受伤在身,你体力没那只皮毛光亮的狼体力好,而且胆子小,要不之前就跟着那只狼冲过来了,它似乎对火还是害怕的,要不早发动第一波攻击了,它唯一的优势就是在晚上能看得比我清楚而已。
  我打定主意,慢慢地退回到了火堆旁,又往里砸了一些松枝,火更旺盛了,我不时地将一些燃烧的松枝甩到附近,虽说很快就熄灭了,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应该有用。我始终相信它是怕火的。
  这一顿折腾,又是两个小时,我不时地出来看看,那畜生似乎也躲远了些,不像之前那么兴奋了,我突然意识到了,它的体力,皮毛光亮的那只狼肚子里都是空空如也,它绕到我这里,一定消耗了不少体力,大晚上再如此奔波,体力肯定跟不上。
  我抱着腿,坐到了简易帐篷里,燥热全身,我要不要布置一些陷阱,要不要在帐篷外面做一些简易的防刺,要不要也冲进黑暗里……..
  我尽然就那么抱着腿睡着了,这一觉我感觉失去了知觉,我感觉脑袋在被人往下按,身子在被人往后拉扯,脚在逐渐变小……我的头猛地往下一沉,身子摔倒在地,我连滚带爬地跳了起来,可是,一整晚都蜷着腿,想站起来,身子却不受控制地往前一个狗啃泥再次跌了过去,我顾不上疼,腿不好用,我双手爬到帐篷前,拿起武器猛一翻过身,打量起了周围。
  一滴冰晶从松树上抖落,落在了我的额头上,我急忙查看起了四周,狼应该是……走了!我松了一口气。
  此时,天色已亮,我一看表,九点半,我应该睡了四个小时,我得爬上去,把信号弹找到,不然二叔他们肯定要急疯了。我看了看高悬的崖壁,心头一阵心悸,我尝试往上爬了爬,放弃了,肋叉子太痛了。我一看胸口,隐隐地肿了起来。还好死不了!
  怎么办?!我将还冒着一丝热气的火堆里添了一点柴火,将狼肉再次烤了起来,补充了点体力,我一边啃着狼肉,一边寻思着,突然,我看到火堆,心头顿时大喜,反正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在这里就行,这片松树森林虽大,但绝对不是大兴安岭,只要火够大,冒出的烟一定可以让二叔他们看到。
  我也顾不上继续吃狼肉,把肉往背包里一塞,开始收集松枝,不论干枯的还是湿润的,我都要,半个小时,我身边堆起了一人多高的松枝,我将干枯的堆成一个大堆,将其点着,又将新鲜的松枝也搭了上去,顿时,浓黑的烟往天空窜去,看着黑烟,我笑了。二叔他们肯定能看到。
  我背上背包,打算看看这周围,到底是什么样儿,万一有捷径,我也不用在这里傻等,这崖壁下其实是一片狭长的斜着的阶梯状平台,平台大小不一,松树也长得错综复杂,我沿着崖壁往前走,想看看尽头有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顺便看看景色。万一二叔没看到,我还可能再过一晚。
  不远处,有一大块地,还有个凸起的巨大小山,这地面厚实的松叶十分松软,我半个脚掌都陷入下去,还有一公分的雪在上面,走上去十分不舒服。我打算走到那巨大的小山上去,站得高,看得远。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小山脚下,这与其说是小山,不如说是大石堆,宽度大约有七八米,高度也颇高,我一脚踩上去,倒是四平八稳,我几步爬到了石碓顶部,看着四周,大约可以看到只能往下走,或许可以走出松树森林,因为路虽不好走,但却是能走,也没有像我背后的崖壁这样的高耸。我侧过身,看着远处,隐约还能看到蜿蜒的河道。那真是一片壮丽的景色。
  我估算了一下,二叔要找到这里,至少需要四个小时,我打算等四个半小时,如果没有找到这里,我就独自往下走。毕竟还有一只消失了的秃毛狼,谁知道就从哪儿冒出来,偷袭一下,这有准备打我这没准备的,一次得手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打定主意开始往下走,就在这时,我踩到了一块岩石,身子往下的斜着的重量,尽然把岩石给踩了出来。我身子重量一失,摔倒了。一颗足球大小的石块咕噜咕噜地滚了下去。
  我心头一阵心悸,大自然今天是来玩我的嘛!我站起身,更加小心翼翼地爬了下去,因为我上下都是一个地方,这一块的积雪被我踩落不少,我看到石碓上又有不少体积差不多大小的石块。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这景色得多少石头滚下来才能形成。
  直到我安全跳了下去,才放下心,可是我走出去两步,就发觉了不对。嗯?!这石碓如果是自然形成的,不应该是个堆状!应该是靠着崖壁的堆积,哪怕是山洪或者地质变化,而且哪里会有大小差不多的石块组成的堆啊?!
  我急忙转身,走了回去,我折下了一条松枝,将上面的积雪清理了一下,打量起了这里。会是坟吗?!不像啊,这下面虽说有土层,可是很薄啊!能往下挖个一米,不碰岩石的可能性很低。可是,我基本可以判断这地方就是人工堆成的。
  我用松枝往两边土层里扩了扩,果然不到一米距离,我触到了土层下面的岩石。我绕着石碓走了几圈,唯一能做的就是打开看看。我很好奇唐木钟在这里藏了什么。
  我开始费力地将一些较小的石块从石碓上弄出来,丢在了一旁,里面还是石头,我继续扒拉着。一直到了中午,我隐隐感觉体力渐渐跟不上的时候,才从石碓上滑下。
  我走回到了简易帐篷前,正待要再吃点狼肉补充体力,突然不知从哪儿,我再次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该死!狼又摸上来了,我将树枝一提,爬了出来,我往斜面的下坡那儿走过去。我自信满满,白天,你的优势不大,不如再干掉,就算二叔他们来了,我也可以请他们吃点东西。
  可是就在我伸头往斜面往下望的时候,一个激动的声音冲我大吼道:“珉儿!是珉儿!”
  我大喜,是二叔,我急忙一转头,发现从几棵松树后面冒出了人,呵呵!这几个家伙倒是聪明,居然埋伏了起来,刚才一定是往下面丢了一块石头产生了响动,如果我出来查看,那么身后的人肯定会一把把我按倒!
  二叔冲上来一把抱住我,说道:“哎呀!珉儿,你咋啦?一晚上跑哪儿去了?咦,你这狼皮从哪儿来的?!”
  二叔似乎是十分兴奋,把我抱得太紧,加上肋叉子还有些骨折,这么一下,我当即开始咳嗽连连。二叔眉头一皱,放开我,打量着我的脸,看看我的衣服,说道:“你受伤了?”
  我一边将伤口轻轻打开一边冲二叔说:“就是和这畜生干了一架,它死我还活着!”
  这时,肖文杰和莫老头儿从山下也走了上来,肖文杰气急败坏地说道:“珉儿,你搞什么?!为了找你,我连埋伏在山那边的人手都弄过来了。你给我个解释!”
  我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你沿着崖壁往那边走百米,我想你要找的地方在那里!”
  肖文杰一愣,看了看远处,马上大喜地说:“哎呀!珉儿那!你是我福将,哦!不是!福神那!福神那!”
  我不理他,坐到了火堆边,正打算坐下吃点东西,突然我的两腋下被人一把扣住,我猝不及防,只听一个女人的声音,用英语说道:“不要抬头,尽量低一点,告诉我哪里痛!”
  是小芝麻的声音,看来她跟过来,我能这么快被找到,也是她的功劳吧,我听懂了,但是我语言转换不过来,而这时,小芝麻见我不抬头,双手一扣,一点点地压向我的头,我想用英语回答,可是气息已经上不来,胸口的肋叉子如同被撕裂一般,在我昏迷前,我只听二叔说了句:“喂!快放开!这气都上不来了……”
  也不知过去多久,只觉得一股子刺激钻入了脑海,我下意识地想去推,却发现胳膊动不了了,我赶忙挣扎着爬了起来,却看到胸部包着厚实的包扎带,还有一块夹板,胳膊和腿上的伤口也被人处理过。
  二叔手里拿着一个瓶子,一见我起来,大喜道:“哎哎呀!珉儿你终于是醒来了!”
  我皱着眉说道:“你…..那是什么玩意?”
  二叔看了看瓶子说道:“俄罗斯货,那妞儿给我说让你闻一下就可以醒来,果然好厉害!哎?啥感觉啊?这玩意闻了能解酒不?好东西!我没收了!”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他倒是乐呵呵地将东西放进了裤兜里,二叔又说道:“珉儿,你不是出来找东西吗?咋就和狼干上了?哎呀!你看看这么好的一张皮子,就被你糟蹋了!浪费啊!”
  我简直要火冒三丈,怒道:“大爷的!我差点死在这儿!你倒是说的轻巧!”
  接着我将昨天发生的事儿给二叔说了一遍,二叔不信地指了指那个崖壁,吃惊地说道:“你……你就是从那块崖壁上掉下来的?”
  我点点头,二叔紧张地在我身上摸了摸,说:“珉儿那!你没把哪儿摔坏吧!你可是要传宗接代的!你要摔坏了,我怎么跟你爷爷交代啊!”
  “滚!”
  我拿起背包砸了过去,又扯着了我的肋叉子,二叔一把接住,可能也没想到会那么重,二叔皱眉说道:“啥玩意,这么死沉?”
  我再次躺了下来,说道:“狼肉!”
  二叔打开背包,看了一眼,大喜道:“哎呀!好东西啊!被你糟蹋了!这个不能这么烤!这么烤吃上不骚气嘛!”
  说着,将一条狼腿取了出来,闻了闻,从背包里摸出了几个小瓶子,将狼腿挂在了松枝上,自顾自地开始烤了起来。我说:“剩下的人呢?”
  二叔的注意力似乎都在狼腿上,说道:“那边刨坑挖石头呢!”
  我忙说道:“挖出来什么没?”
  二叔说:“全是石头!那个环境都过去百年了,你觉得还剩下什么呢?”
  我不再说话,挣扎着站起来,往那个石头堆走去,现在体力感觉恢复了一些,只是走走会出虚汗,我一边走着一边打量着昨天跌下来的地方,我一共压断了三根碗口粗的松枝,还残连的松枝露出了新鲜的断口,绑好的安全绳还挂在树上,正是这安全绳的拉扯一下,将我荡了一下,不至于像那头倒霉的狼摔在了岩石上。我也发现了那头狼摔下的地方,正是一块如同匕首一般的岩石尖,那岩石尖上还有些血迹和狼毛。
  现在看上去都有些唏嘘,如果我摔在那上面,绝对救不回来了。老天保佑啊!
  我还想找到我的英吉沙,就在我四下打量的时候,突然,大约四米开外的松树林传来了轻微的悉悉索索,我只是下意识地看了过去,这一看之下,心都要吓出来了。正是那秃毛狼在冲我狂奔。它的速度太快了,一切太出乎意料了,我们这边这么多人,它居然选择偷袭我,这畜生记仇?!这不是人才有的习惯嘛!
  这时的情况,哪里能让我多想,我也根本没用反应过来,它已经冲到了我的身边,有心杀无心,一杀一个准,说时迟那时快,我只来得及用手挡在脸前,脚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一脚踩在了碎石上,重心丢了,我整个人往后一个趔趄,就感觉胳膊一阵刺痛,这畜生咬住了我的手臂,我痛苦之下,却没有甩胳膊,这是维吾尔族的老猎人说的,一旦被咬住,狼势必会咬下一块肉,你若是卡这畜生的脖子,那么它的爪子会直接扒上你卡脖子的胳膊,下一口就是咽喉。唯一的办法就是一拳打在它的肚子上,或者直接摸刀刺肚子。可以说这是一刀毙命的最直接的办法。
  我一拳挥出,打空了,反而让这畜生猛地一扯我的胳膊,绑好的绷带硬生生被拉扯开,狼并没有咬上我的肉,反而是手臂上绑的夹板被咬得变形,让我疼地大叫了起来。
  疼到极致,不管不顾,我一蹲身,摸到一块石头,抄在手里就是猛地砸了过去,狼松嘴了,跳到了一旁。我手里的石头也瞬间砸了出去,砸歪了,我急忙另一手扶正了夹板,我的怒火莫名地被挑了起来,我两手各抓了一块石头,冲着狼吼道:“大爷的!来啊!来啊!”
  我的声音吸引了二叔和在不远处放哨的雇佣兵,有几人已经开始向我移动了过来,我心中更有底了,我猛地甩出一块石头,又快速地拿起一块。
  二叔是最先跑过来的,一见是狼,两个眼睛都放光了,说道:“珉儿,珉儿!快!快!把你的刀给我!”
  我怒道:“我要有刀昨天就没这么窝囊了!”
  今天发到这里!~祝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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