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尹三爷的到访
听完了肖文杰和莫老爷子的讲述,我沉默了,大量的信息在脑海里过往,这样的信息在我印象里,爷爷从来没有提及过,花儿也没有给我说起过。
肖文杰似乎看出了我的惆怅,说道:“别想了!这个工作我已经弄得差不多了!你看看这个!”
他推过笔记本电脑,我看到了一则新闻,是1997年十月的新闻,生产建设兵团农四师某团在昭苏边防站附近修路,在挖掘机向一列高出两米的丘形土墩施工时,竟然出人意料地打开一座千年古墓,霎时间石破天惊,墓穴洞开,无数红彤彤的宝石和金灿灿的金器出现在人们惊愕的眼前,接着是一阵疯狂抢劫,古墓被破坏殆尽。
我看完愣了半天,问道:“什么意思?古墓被挖了?”
肖文杰说道:“我安排了人过去查了,我判断是柔然墓!只是文物全部被抢了,专家也判断不了年代了!”
我眉头紧锁,说道:“都被挖了,那不是线索断了!”
肖文杰说道:“恩!是被挖了!但是真正的墓地却没有被发现!莫老查了地图,位置大体一致,但是我们要找的墓依然在那附近,没有被发现。”
我问道:“你怎么确定没有挖?”
肖文杰笑道:“当时我们查到这条消息,我也是很沮丧,但是莫老觉得没那么简单,因为造我们挖的那个墓的人对风水很了解,布局很奇特,而这个墓风水很好,很简单,也没有被破坏和改变,所以墓地依然没有被发现,应该就在那片区域。”
我眉头锁得更紧了,这个莫老头儿不简单,简直可以说是可怕。
我握紧了拳头,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肖文杰说道:“不急!我身体还没恢复!莫老还有一些东西要准备!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吧!”
从肖文杰的总统套房出来,我全身的汗,本就有些虚弱的我此时走路有些飘忽,这时,二叔的电话响了,问我在哪儿,我说在酒店,他竟然意外地说:“哎呀!你可真是爱岗敬业!身体才好,就回去上班啊?”
我没心情跟他打哈哈,说道:“我这儿忙,你那边什么情况?”
二叔说:“今晚饭点儿来我的饭馆!尹三爷来了!”
我大喜道:“真的?!行!我一定来!”
我感觉找到了主心骨儿,看看表,快到饭点了,急忙赶回了家换身衣服。
老爸不在家,妈妈在家,见我风风火火地,叫住我,跟我谈了起来,妈妈说道:“珉儿啊!妈妈知道你还是想挖坟,你爸爸家里那一脉到你这里,希望你光宗耀祖,但绝对不是要你在挖坟上一条道儿走到黑,你爷爷一辈子给你留下的财产是要你好好做人,不要再与土疙瘩打交道啊!”
我低着头不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妈妈接着说:“珉儿啊!你可知道,你小舅为啥走啊?就是不想再继续挖坟!你叔叔开店也是为了找个自己喜爱的营生,你二叔现在开饭馆,这不是挺好,你现在的工作加上你爷爷留给你的财产,足够你一辈子吃喝了,以后找个家里好点的女娃儿,也让我早点抱上孙子啊!”
我拿起茶几上的香蕉,一边吃一边嗯着,心思却在尹三爷那边,想着该问些什么,妈妈接着说:“哎!我知道你忘不了花儿那丫头,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啊!哎!”
我吧唧的嘴停了下来,说道:“妈!我知道的!不用说的!我……”
妈妈打断我,说道:“我要说!你这样下去,会犯法的!你挖坟不积德!死人会找上门的!哎!当年,世道不好,管不了大力,现在你大了,也管不了你了,你可不能断了你爷爷的香火啊!你记住啊,以前有你爷爷保着你,现在只有你自己,你斗不过那些江湖上的人,我担心啊……”
说着就抽泣起来,我大吃一惊,急忙丢下香蕉把妈妈搂在怀里,说道:“妈!别哭啊!我保证,就忙这一段日子,之后好好上班,闲下来,陪你出去逛逛,你和爸这么多年了,也没出去旅游,孩儿不孝,以后多拿时间出来陪你们。”
妈妈抹了一把泪,站起身说道:“恩!好好!我给你做饭!”
我急忙拦住她,说道:“妈!我一个长辈来看我,晚上我去二叔那里吃!”
妈妈有些意外,说道:“谁来了?”
我说道:“哦!尹三爷来了!我向他打听点事儿!”
说罢,穿了鞋子一溜烟儿跑了。
赶到二叔饭馆的时候,尹三爷还未到,二叔桌子上饭菜已经摆好,他正打着电话,说道:“尹三叔,你到哪儿了?!…….马上啊?西域人说马上那可就真的是在马背上啊!你再不来,饭菜都凉了!你爱吃的烤腰子我可是给你弄了好几只!行!那你快点!超过五分钟!罚酒啊!”
二叔挂了电话,见我到了,说道:“珉儿!咱先吃还是先等啊?”
我不急,说道:“等等吧!正好我也有事儿给你说道说道!”
二叔从兜里掏出一包中华,撕开自己点上,又将烟丢给了我,我说道:“我问过小舅你的人马的来历!都不靠谱!”
二叔还未听完,就怒道:“这个死大力!什么事儿都乱说!”
我眉头一皱,说道:“你屁股不擦干净,惹得人都知道了!现在我们很被动!”
二叔狠狠吸了一口烟,说:“哎!我那会儿是你爷爷管的严!这不是没办法嘛!说说你的计划!”
我喝了一口茶,说道:“解散你的人马,过来帮我!”
二叔显然没料到这个答案,也皱起了眉,说道:“过来是可以!可是解散人马,这个…….”
我怒道:“你那伙人,要么是什么都不懂,碍手碍脚的酒肉朋友,要么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还有一个更可笑,你把你发小拖下水!你也想得出来!”
二叔怒了我一眼,思考起来,半晌,他说道:“我留一个人,行不?我的那个发小!”
我盯了他一会儿,说道:“你的人里有嘴巴不严的!你考虑好善后!连一个刚进西域的外地人都知道,你的保密工作太差!二叔,不是我说你……”
二叔有点不耐烦,打断道:“哎呀!我知道了!回头我发遣散费解散!不过我这发小歹猫得让我带身边!干活绝对是一把好手!从小就跟着我的!”
我想了想,对歹猫这个人还是有些了解,虽说胸部大志,但是为人我感觉还算不错,暂时进来看看再说。
二叔见我松口,大喜道:“珉儿,你说祖师爷是找什么宝贝?确定不?”
正在我打算开口时,一个高亢的声音在包厢外响了起来,“你们老板请我吃饭!赶快带路!”
我和二叔同时站了起来,尹三爷来了,服务员用一种怪异地眼光将尹三爷带进了包厢,见我冲上去抱住了尹三爷,这才知趣地走开。
尹三爷依然提着一个蛇皮口袋,黑黝黝的面庞上,浓眉大眼让他显得更黑了,他摸摸我的头,笑呵呵地说道:“哎呀!这才多久不见,就想成这样?!我又不是黄花闺女,哎呀!还流猫尿了!快快!吃饭!饿死了!从塔城过来,连水都没顾上喝一口!”
说罢,推开我,径直走到桌边,拿起桌子上的倒好的白酒,一口干了,接着又倒了一杯,扬了扬手表,说道:“我迟到一分钟,再自罚一杯!恩!”
接着又干了一杯,这才抹抹嘴儿,坐了下来,很专注地吃了烤腰子,一边吃一边砸吧着嘴,说道:“哎呀!我就说你天养!这腰子去返工!多放辣子面!说了不要腌!还是给我腌了,连腰子味儿都没了!”
二叔有些脸红,说道:“尹三叔,不腌 一下,那味儿多骚气!”
尹三爷快速地夹着花生米往嘴里丢,说道:“你个毛孩子,懂什么!腰子要吃原味儿才补腰子!来来!喝酒!”
尹三爷的热络让原本有些尴尬的气氛缓和了不少,整个包厢欢乐异常。
尹三爷一口气吃了三个烤腰子,还似没吃饱一般,跟大盘鸡有仇似得,大快朵颐,白酒就跟饮料一般,根本停不下来。
酒过三巡,尹三爷打了个饱嗝儿,缓缓地放下筷子,说道:“说吧!你们找我这老头子有什么事儿?”
二叔看看我,冲我挑挑眼,示意我说,我放下酒杯,说道:“尹三爷,我的确有些事儿想问问你!我想知道我爷爷、大爷爷、二爷、唐爷、当然还有您,当初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儿?是不是和花儿有关!”
尹三爷显然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考虑了半晌,说道:“恩!除了这个事儿,其他都可以回答!”
我有点郁闷,反问了一句:“祖师爷死后,发生了很多事儿!对吗?你们答应不对外说,是吗?”
尹三爷没有接话,只是精光一射,说道:“你怎么会提到祖师爷,珉儿啊?整个西域现在早变天了,你干嘛非要趟这趟浑水!在你的酒店干着不是好好的!”
我淡淡地说道:“得权杖者得鬼王!”
尹三爷眉头一跳,说道:“这些成谷子烂芝麻的事儿放在你爷爷那会儿可能还有用,现在就是个传说!你就算找到了,在道上喊一嗓子,说得权杖者得天下,你看看有没有人响应你,要一个权杖号令,那我做个假的也号令了!都是当年我师父随口说说的!当不得真!”
我再次说道:“如果不真,那为何千爷的人马会来寻找!还找上了我!”
尹三爷面色一变,一拍桌子,大怒道:“他敢!!!!”
我第一次见尹三爷发火,但是心念一定,说道:“我答应了他们!只要我帮他们,他们会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一切!”
尹三爷砰地一抬脚,整个桌子掀翻在地,怒视着我,冷哼着掏出手机,拨了过去,不知为何,我也始终没有联系上千爷,这次尹三爷也一样,没人接听,一阵无人接听的提示,尹三爷将手机狠狠地砸在地上,气鼓鼓地坐了下去,二叔被这一切吓傻了,半晌不开腔。
尹三爷看着我,说道:“珉儿,这个活儿你接不得!当年的事儿很复杂!我只能告诉你,已经超出你的想象!如果你一味地陷进去,谁都救不了你!他老千想找,你就叫他去找!缺钱啥的,你给三爷说!”
我如此激将,尹三爷就是不说,我也有了一丝怒意,说道:“尹三爷,我只想知道花儿的事儿!我参与不了她的未来,让我知道她的过去!另外祖师爷说过,西域的墓只有西域人才可以碰!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找上门来!我如果不动!我会更被动!”
二叔疑惑地问:“还有人找你?”
我将名片拿了出来,二叔接过去,说道:“于小龙?这货是谁?”
尹三爷默默地听着,说道:“你爷爷过世后,西域来了不少人,你唐爷也走了,我无心管这些事儿!”
我说道:“尹三爷!我理解你不说的难处,我不逼你,但是我希望这次您能来帮我!我不要求您跟着我一起,只要求在我被动的时候,做我的后援!我总感觉千爷的人马问题很大,至于问题大在哪儿,我现在还看不透彻!如果为非作歹,我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尹三爷看了我半晌,喃喃地说:“哎!迟早会有这一天!罢了!罢了!我就看看这些人能翻多大的天!”
我将我们之前的行动和即将要去之地告诉了尹三爷,尹三爷听闻也是眉头一皱,但是我省去了陌生手机的事儿,因为既然这个人这么了解我,第一感觉没什么恶意,但是又不想现身,我很想看看这个人是谁?我有一丝希望是花儿,我潜意识里希望她还没死,是因为某种原因躲着我。
尹三爷听罢眉头紧锁,沉吟半晌,站起身,说道:“二子(二叔小名)!谢谢你请我喝酒!这是三叔对不起你!这个事儿了了,你们好自为之!”
话音未落,转身提起蛇皮口袋推门出去了,我和二叔送到门口,见着他消失在了夜色中,这满地狼藉还得我和二叔收拾,我一边收拾泪水不知为何悄然落下,我一扬手,将酒瓶砸在地上,大吼一声:“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
这喊声吓了二叔一跳,服务员也跑进来看热闹,一地的狼藉着实吓坏了这个憨厚的丫头,二叔打发她离去,拍拍我的肩,说:“珉儿!慢慢来!我这店都快被砸了,不是也不生气!”
第四章、 昭苏!昭苏!
第一节、昭苏之行
一周后,我与肖文杰达成协议,我要二叔和歹猫加入我的队伍,他同意了,但是路上的他不负责二叔和歹猫的安全,我另提一个条件就是我的人不能当炮灰,他考虑了半天,也算勉强答应。但是原本一天的一次的消息改成了两天一次。
路上,二叔开的已经不再是面包,而是他的蓝鸟,开始时,肖文杰凑了上来,说是轿车坐着舒服,实际上我明白他是来探听二叔的虚实,一路上开始与二叔攀谈,二叔似乎也不太习惯与陌生人多打交道,说着不着边际的成谷子烂芝麻。肖文杰见实在是问不出什么,说道:“上次我把OK从前路撤回,无人放哨,导致我们中毒,这次呢,我们也需要人手放哨,你看要不要让咱们这边出个人帮帮忙?”
我想了想,满口答应下来,毕竟我与二叔熟络,与歹猫并不熟,多个陌生人在身边,这个警惕性看来肖文杰与我想到一起去了。我冲歹猫说道:“歹猫哥,这次还得麻烦你,多注意着,安全可是得靠你了!”
歹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二叔,见二叔也没有反对,点点头也不再吭声。肖文杰笑了笑,拍拍歹猫的肩,说道:“珉儿兄弟,你要的消息,到了地方,我告诉你!好了!在这里把我放下吧,我去前面吃点东西!我这个人出门就爱吃东西!”
说着他拉开车窗,把手伸出去冲前面晃了晃,下车坐到了前面。
我冲歹猫说:“歹猫哥,车我来开,你也去跟前面熟悉一下吧,毕竟后面合作的时候还多!”
说罢,我开门下车换下了歹猫,歹猫似乎不太喜欢比自己小的人对他发号施令,拿了烟,坐到了前面的悍马车上。车再次开动,二叔苦笑一声,说:“你还是信不过我的人?”
我摇摇头,掏出烟,点着,说:“不!我是有些话要说,信不信得过,两者都有吧!”
我把烟递给了二叔,说道:“二叔!当年的事儿,爷爷没有给你说过一句?我这里都知道一些的,你记得我们第一次去唐爷那里吃纯肉拌面不?”
二叔似乎酒喝太多,记忆力不好,寻思半天都没想起哪次去吃了纯肉拌面,我叹了一口气,说道:“爷爷给我说是唐爷与老毛子合作,但是怕他说出去,杀他全家灭口,后来他老婆死了,他一只眼一条腿废了,后来留在了西域古道,说是守坟,实际上在等杀他全家之人。”
二叔像是想起了什么,晃晃脑袋,说道:“哦!好像有这么回事!”
我说:“我认为那天爷爷给我说的事儿半真半假!”
二叔眯缝着眼,问道:“你怎么这么想?”
我说:“我按照叔叔的年龄比对了一下,我怀疑就是那次事件让很多事儿发生了改变,只是我还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二叔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不是,就算祖师爷不在了,谁敢动你爷爷他们,要说是老毛子,我估计现在那群人坟头草都好高了!”
我一时间也想不出更好的答案,说道:“你对祖师爷的事情了解多少?”
二叔不假思索地说:“我出生时就没他了,就是每次上坟的时候,你爷爷总说,找不到啊!找不到啊的!我估计也是找这个权杖!你要不说是权杖,我还真不知道祖师爷在找权杖!”
我接着问:“大爷爷的事儿你了解多少?为啥去澳门?”
二叔说:“千叔啊?你爷爷他们都叫他千胖子,我第一次见他就胖,为啥走?我想想……”
二叔沉吟片刻,说:“我记得好像是觉得西域没多大意思来着,当时也没和我告别啥的,因为如果和我告别,总得留点礼物啥的,我没印象!所以我觉得他走得着急,也没见你爷爷说起过啥!你爷爷啥脾气你还不了解?”
我依然听不出所以然来。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我记得小舅给我说过一个事儿,是关于蚁穴的,说你们挖到一个坟,推倒了石像,结果下面跑出了无数的行军蚁,你还差点被咬死!是吗?”
这仿佛触了二叔的霉头,他将烟屁股丢出车外,说道:“你别说这个了,我现在啥都不怕就怕蚂蚁!那场面!啧啧!倒霉透顶!好容易挖到一个坟,下面都是蚂蚁!我幸亏没有提前下去,提前下去几秒,我估摸着连渣渣都不会剩下!”
我赶忙问道:“能不能给我详细说说!”
二叔看着我说:“你认为这个蚁穴和我们那时候的蚁穴有很大的相似度?是同一个人…….?”
我打断道:“你回忆一下,当初是个啥光景!”
二叔再次迷上了眼,一边回忆一边说:“那是1999年,对!没错!当然至于为啥去那里,我就不知道了,你知道的开着个烂面包就是跟屁虫,跟着你爷爷的车跑就对了!我记得开到戈壁滩,那边有个凸出来的石墩!”
我隐隐有些激动起来。
二叔接着说道:“石墩就是个人拿着剑立在那里,我以为是镇墓兽,后来才反应过来应该是个祭坛!其他地方也应该有石头人的,只是年代久了,就剩那一个了,当时我们用洛阳铲查了四周,也没发现其他的,只是那个石头人古怪,你爷爷探开周边发现基座大的出奇,我们判断下面另有空间,但是谁想到一打开下面冒出那么多蚂蚁!”
我问道:“上车后,爷爷没说什么吗?”
二叔说道:“我当时开的烂面包,就是逃出生天后,你爷爷过来看我们伤势情况,说了句应该不是这里。”
随后换了二叔来开车,我开始寻思这个人,他得有多厉害,行军蚁一向成群活动,老的蚁后产子之后会死去,新的蚁后卵会被带着满世界跑,要想从成群结队的蚁后中取卵,再将蚁后卵的某个地方扎破,它所生产出来的行军蚁就不会再迁移,而是不断地吃周围的东西再回来,那片地方成戈壁滩应该和这窝蚁穴有关。这是耗子哥给我当年讲的奇闻。我以为都是故事,没想到就在西域真有这个事儿。
车开到精河县是下午四点左右,一个不错的小城,景色很美,地广人稀,只是下午时分,我们吃了饭以为会继续上路,但是却在这里停下了,肖文杰开了酒店,拉着莫老头儿就出去了。
我查了很多资料,昭苏与精河之间并没有直接联系,不会这群混蛋又玩了什么猫腻吧,正在这时,那个一直藏在靴子里的手机响了,我拿出来一看,一条讯息,上面写道:“小心老头儿!”
我急忙回了一条信息,说道:“你是谁?能见见吗?”
信息泥牛入海,我拨打回去依然是忙音。这个老头儿我想只能是莫老头儿,这条信息说明了两点,第一、看来我们的确又被跟踪上了。第二、此人已经和莫老头儿有过接触。
恩!既然你不想露面,那我就把逼你出来,我和二叔、歹猫三人定计一番,在精河县闲逛着,径往人少的地方钻,想看看谁在身后跟踪。
这时,二叔突然拍了拍我,冲我努努嘴儿,说道:“我有办法!”
二叔的嘴指向了一个大肚汉,这大汉穿着个半旧不新的夹克,西裤前油光锃亮,看来是吃完饭习惯性地将油抹在了裤子前面导致,此人身边放着个紫色的碗,正靠着墙角嗑瓜子。
二叔笑了笑,走上前,说道:“老仗,门家想吃个席!”
这话说得我一句没听懂,嗑瓜子的大汉先是一惊,放下瓜子,上下打量起了我们,随后说道:“门家是跟帖还是走亲?”
二叔说道:“呵呵!外爬子土地老儿!”
那人又看了半晌,点点头,说道:“流水席还是常客席啊?”
二叔说道:“流水席,前头可有撞家门子的?”
那人摇摇头,说道:“流水席几个点子?”
二叔轻轻摇摇头,说道:“尾巴抓毛的呢!”
那人接着说:“土地老儿是麻爪还是过河啊?”
二叔说道:“过河!”
那人点点头,说道:“不会是黑皮吧?我放几个招子,你明早来吧!”
说完,见叔叔摇了摇头,笑了笑,继续嗑瓜子,二叔拍拍我的肩说:“走吧!咱到处逛逛!”
我好奇心大起,等走远了,说道:“你和那人说的啥?”
二叔说:“江湖上混的,黑话!”
我忙问道:“什么意思啊?”
二叔见四周没人,说道:“老仗就是丐帮的,这人那个紫碗代表了他的身份,至少也是这个地头儿管事儿的。”
我惊呼道:“真有丐帮?打狗棍法有吗?”
二叔鄙视地看了我一眼,说道:“你当这是武侠片吗?这些话在西域这地界早就有了,是不是乞丐都要拿个棍儿啊?”
我想想连连点头,问道:“然后呢?吃席是啥?”
二叔说:“吃席就是第一次来这里,打听点事儿!”
我哦了一声,二叔接着说:“跟帖就是小偷儿,走亲就是算命的。我说我们是外地来挖坟的!”
我仔细想了想,说:“外地挖坟的咋称呼来着?”
二叔说:“外爬子土地老儿!”
我哦哦了几声,说道:‘什么流水什么常客,那什么爪什么过河呢!”
二叔说:“流水席就是打听外地人,常客席就是打听本地人,麻爪就是在这个地方下手,过河就是路过到别处下手!我问他之前有没有道上的人来打听过什么消息,他说没有,他问我出了什么事儿,我说有人跟上了,他说不会被警察盯上了吧,我说不是,他说派人出去看看,明天早晨给我消息。”
我被这些黑话弄得有些着迷,一路上要二叔教我。
说句题外话,现在碰见的乞丐十个九个都是假的,大家要是动了恻隐之心,那么你一定被骗了,现在丐帮也成规模化发展,就是丐帮中也分很多种,一种是专门组织乞讨,一般手下至少六七个人,这种人在别的地界我不知道叫什么,在西域叫白仗,还有一种专门抓来小孩儿,把胳膊腿儿打断或者砍去,再丢大街上乞讨,这种叫黑仗,早些年还有弄个圈子,在中间唱戏说书,现在演化成了弄个音响四处唱歌的,这种叫文仗,还有弄个圈子在中间玩杂技的,这个已经不多见了,叫武仗。都是丐帮的,他们为了能要到钱,甚至学习心理学,让你同情而不讨厌,在大城市运气好的一天的收入弄个一千多一点问题都没有,有次我在成都就遇见过,我帮一个朋友打听走失的孩子,孩子的西域黑话叫嫩丁儿,上前问老仗哪里可以找到丢失的孩子,他没听懂,但是他知道我说的是黑话,那个老仗开始很畏惧,后来给我指了远处一个装作打手机的人,我和那人谈了几句,他竟然给我说了有一批人贩子似乎来过,往西安咸阳走了,人贩子的西域黑话叫喜蛛,也有叫蜘蛛,我把消息给了朋友,后来查到了下落。所以再次奉劝大家,不要对乞丐有怜悯之心,不是我心狠,而是如果你的钱给到了黑仗手里,那么他会再次去找健全的孩子去伤害,我想起一句话: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聊以自慰。
话说回来,这一逛就是两个多小时,本来就不爱逛街的我更是除了买了一包烟几瓶水外,什么都没买到就回了酒店。路上歹猫倒是给我说了他在那边和他们相互的很愉快,肖文杰对他说以后大家一起发财云云。
当晚,我们在酒店洗了个桑拿,肖文杰似乎没有洋妞儿在身边,总是不愉快,要不是身子还没好利索,估摸着还得找开心。
第二天一早,我和二叔在他们吃早饭时,出去了一趟,果然那个大肚汉已经等在那里了,我们给了他一支烟,他说道:“黑甲屁屁,罩了四个,胆干的很,要不要招呼?”
二叔听闻说道:“不吃,我们把着就行!”
说着掏出五百块钱,递了过去,那人退让一番也就接了过去。
我们赶回酒店的路上,二叔说:“一辆黑色的轿车,四个人,没什么厉害的角色!会不会是你说的那个收宝贝的货色?”
我倒没想这个,我说:“黑甲屁屁就是黑色轿车?那大车叫啥?”
二叔似乎没想到我问的又是黑话,昨晚给我说了好多,不耐烦地说:“大车叫人砖!我给你说正事儿呢,你听着没?”
我忙着点头,说:“总会下高速,上次他们在高速口上不跟了,这次我估摸着四个人怎么也得跟上来,到时候给肖文杰说一声,找个没人的地方收拾了就行!”
车在路上,我通过后视镜果然能看到一千米开外有黑色的轿车跟着。我心反倒放下来,不过再次想来西域这片江湖果然藏龙卧虎,二叔说江湖的事儿江湖解决,说得像极了电影台词,但是这何尝不是西域的特色,那群讨食吃的汉子有自己的做事风格,做人的底限,做事的原则。
第二节、“鸟”入翻板
我们到休息站的时候,我简短地将有人跟踪的事儿对肖文杰说了,肖文杰眼中寒光一现,冷冷说道:“我回头与莫老商量一下,看怎么干!你们呢!跟着第一辆车只管走就行!敢下老子的毒!哼!”
上了车,我不禁有些担心,因为不论如何此人都是为了我好,几次提醒我,但是转念一想,这群人定是有所图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车下了高速,开始在国道上飞奔,国道弯弯曲曲,绵延细长,车辆不多,那辆黑色的轿车似乎也觉得跟的有点近,拉开的距离更远。
前方是个大转弯,我知道他们的车上有对讲机,但是为了防止对方也弄到我们的频道,从上路开始保持了通话静默,前方的悍马突然闪了一下灯,车速一提,快速往大转弯处飙去。
开车的是我,我也加快速度跟了上去,此段公路两边已经没了防撞栏,往前大约五十米远就是一个山路入口,坡度并不高,二叔的轿车也畅通无阻,山路走了不到五分钟是一个下坡儿,一条道儿很直,往前走就是个转弯,可以直达山的背面。看来这就是肖文杰找的埋伏之地。
因为一辆悍马已经隐藏在了山的一侧,二叔看了看说:“还是马力大的车好啊!你看看爬坡儿跟玩似得!”
我此时担心他们不会上当,因为地面的痕迹会暴露一切,此时肖文杰坐的那辆悍马停在了前方,他对我直招手,示意我的车超过他的悍马继续往前开。我一直开到了山背面,才停车下来,手里拿着一根撬棍,沿着山背后悄悄爬了上去。
二叔已经先我一步爬了上去,他只冒了一下头,突然转身一把把我扯了下来,我趴在背坡儿上,忙问道:“怎么了?”
二叔说:“别动!他们有望远镜!我看到反光了!”
我大气不敢喘一声,我慢慢爬了下去,见肖文杰一人正坐在车里和莫老头儿悠哉地说着什么,似乎完全不着急。
我等了大约十分钟,一翻身将一个茂密的野草连根拽起,一摇一摆慢慢往上移,装作被风吹倒一般,借着最茂密处往上快速一伸脑袋,心中大喜,那辆黑色的轿车也开了进来,此时似乎正犹豫要不要开进来呢,因为那条笔直的山路实在是太直了,我判断他们是在考虑万一墓穴就在山路后,很容易撞上我们,如果我们的车继续开,那倒也算是跟上了。如果是我,肯定会下车爬上山看看,可这帮人倒不是,他们似乎担心分散了容易被人挨个击破,尽然开着车直接往里闯,这就等于自投罗网,钻进了圈套里。
一时间我似乎暗暗松了一口气,因为就这个智商想不到送手机提醒的事儿。看来跟踪之人另有他人,而这个人也瞒过了丐帮。
正在我思量之时,下方的走道车声大作。我站起身,眼下的一切跟我预料的一样,黑色的轿车屁股后面一辆悍马断了退路,肖文杰的车在正前方堵住了他们。
黑色的轿车显得很着急,调头一半就发觉了不妙,四人冲下车往两边山上跑,两人跑了一半,气似乎都喘不上来就发现了站在山顶上的我,我蹲下身子看着他们,而另两人也发现了迂回包抄过去的维克多。
肖文杰和莫老头儿倒是没追上去,反而大步走向了他们的轿车。
“各位大哥,我们是路过的!过来抓些野兔子!”其中一个说话道,我定眼一看,可不就是于小龙,他一脸谄笑,一见到我,还想装作不认识。
我走上前,说道:“怎么?才见完就不认识了?”
于小龙看了我一眼,马上大喜道:“哎呀!原来是珉儿兄弟!这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啊!”
我皱着眉,说道:“少给我废话!说吧!跟着我们想干嘛?”
我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剩下的人,看得出于小龙是他们的头儿,肖文杰倒是直接,用英语说道:“不用了!这群挑梁小丑全杀了吧!这地方景色不错!你们赚了!”
就看见KO和OK从怀里摸出了一柄匕首,维克多光着手就要冲上去,于小龙显然不懂英文,还在那儿笑着,我大惊,说道:“住手!不要!我问清楚再说!”
我对于小龙说道:“他们想杀了你们!我现在救你!你说吧,跟着我们干什么?之前是不是你给我下的毒?”
于小龙一听,说道:“哎呦!我的哥啊!下什么毒啊!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下您的毒啊!我跟上就是想捡个漏儿,没别的意思的!我几斤几两,珉儿兄弟,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嘛!”
我笑了笑,说:“正好我想问明白一些事儿,你的老大是谁?”
于小龙挣扎了半天,说道:“我…..兄弟啊!你难为我了!我…..”
KO似乎不太想和人废话,因为他在后面,于小龙看不到,但是他的小弟看到了,吓得大叫起来。
于小龙回头一看,慌了神,说道:“我说,我说!哥几个千万别动手!我老大从西安过来的!他就是想找合作伙伴啊!现在西安那边弄吃的不容易…….”
我怒道:“放屁!你西安来的能一下找到我这边!你当你老大是神仙吗?!”
于小龙赶忙颤颤巍巍地说:“不不!我老板早就知道鬼爷,本来这次就是来找他合作的,但是他不在了,正好我们发现你坐着与你收入不符的车在西域深山老林里跑,就叫我拉接触了!真的是这样,你一定要相信我啊!兄弟!”
肖文杰冷笑道:“我看是人过世了,你们来分一杯羹吧!鬼爷向来不与外人合作,这点你们不会不知道吧!所以你们该死啊!”
于小龙一见死神继续向他靠拢,忙说道:“兄弟!我只是受命行事!我下次不敢了!我回去给大老板说!绝不打扰你!我…….”
肖文杰冷笑道:“呵呵!龙过江可不是那么容易回去的!你们把命留在这比让你们回去要好!不然你老板会以为我们怕了你们!”
我转头对肖文杰说道:“放毒的人应该不是他们!”
肖文杰倒不反对,说道:“哼!我知道!这个水平下毒还能让我无法察觉,我还不如回澳门打牌去!”
我说:“你们走吧!再跟上来,你们一个都走不掉!”
肖文杰看看我,说:“放了他们你会后悔的!不如在这里一劳永逸!”
我看出了他眼中的杀机,但是我还是不同意,我淡淡地说了句:“我们是来求真相,不是来杀人的!”
然后转过身说道:“快滚!再跟着我们,我也会下杀手的!”
肖文杰倒是直截了当地说:“不用了!你们留在这儿,我们先走!KO!把车废了!”
KO似乎没杀上人,感觉有些松散,直接走上去,用刀噗噗噗地将黑色轿车的轮胎全部扎爆。见肖文杰已经上车,也自顾自地走向身后的悍马,我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四个人,一言不发地走向了车里。
这时,于小龙说了句:“珉儿兄弟!我能跟你再说一句话吗?”
我停了下来,回头望向他,他依然不敢起来,说道:“我的老大应该不会放弃的!另外盯着你们的好像还有人!”
我大吃一惊,盯着他,说道:“谁还盯着我?”
于小龙说:“那天你露面的时候,我们跟到酒店,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我们发现一个乌鲁木齐的牌号的现代越野在你们后面,我们以为是你们的人,后来那人开车一直停在酒店一侧就没开过来,我们怕暴露也就没有跟下去。”
我几步走到他跟前,一把拉住他,问道:“那人是男是女?”
于小龙吃惊异常,说道:“我…..我没看清楚,距离太远!”
心头一丝失望让我一时间出神。
我松开手,望着不远处那条国道,这个人应该就是给我手机之人,可是你到底是谁?是花儿吗?为什么不见我呢?
二叔的车打响了喇叭,我回过神,上了车,直到我们走,于小龙四人依然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二叔说道:“哎呀!这个肖文杰挺狠的啊!张张嘴就要杀四个人,真是澳门有这么混乱吗?杀个人跟说笑话一样?不会是纸老虎吧?”
歹猫在后排凑上来说:“天养哥,我看不像,那个姓肖的背后有枪!”
我没心思听他们咧咧,还在寻思这个帮我的人会是谁。还有为何让我小心莫老头儿,从信息看发信息之人并不知道莫老头儿来历,他到底哪里需要小心。
或许这次跟踪事件的发生,一路上没有停,我感觉车开了好久,从大清早一直到了傍晚,我们三人轮流开车,我有点佩服维克多起来,他的车里有肖文杰和莫老头儿,这两人没有开过车,一个人开了十个小时车,除了停车撒尿,精神头跟打了鸡血一般,我身后的那辆悍马上KO和OK倒是经常换着开。
因为倒腾着开车,一直没有休息好,天色渐暗时分,我们吃了点东西,二叔可能自己倒腾过美国行军餐,吃着肖文杰的食品,赞不绝口。我没胃口,浑浑噩噩间睡了过去。我醒来的时候看了看手表,居然睡了一个多小时。
车外悍马的大灯全部打亮,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的草稞子味儿浓郁,蚊子多到吓人,不时撞在脸上,巴掌拍在脸上,蚊虫已经跑得没影儿了,KO和OK似乎十分讨厌蚊虫,随时都能听见他们巴掌拍在自己身上发出粗壮的啪啪声。
莫老头儿说话了,他似笑非笑地说:“今晚得委屈大家了,墓穴应该就在附近,一会儿我来处理蚊子!”
大约一顿饭的功夫我适应了黑暗,我隐约感觉远处有黑色的山峰,不高,对面应该有水泡子,要不不会这么多蚊子,脚下草皮较软,应该雨水不错,我琢磨不透肖文杰和莫老头儿怎么会把宿营地选在这里,如果下午在路过的小城休息,或许明天赶来也未尝不可。大家都开始忙活起来,二叔也准备了家伙事儿,和歹猫忙的不可开交,我和肖文杰好像是最闲的,我盯着莫老头儿,只见他从悍马的后备箱里拿出一个手提箱,这箱子不大,他从中取出两个瓶子,将一个粉末和一种不知名的液体混合,又倒入一个纯净水瓶子,合上瓶盖,用力搅拌起来,我看到了那瓶液体已经变成了血红色。莫老头儿先在火堆旁边倒了一些,又拿着瓶子沿着帐篷各倒了一圈,再走到车边,往车前后倒了一些,还剩一些,他见篝火已经起来,走上去,直接将剩下的全部倒入了火中。顿时,火焰噼噼啪啪作响。下一刻,空气中突然多了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而且似乎全身都占上了这个味道,连肖文杰也忍不住上前询问莫老头儿,莫老头儿淡淡地说:“一会儿适应了就好!”
这个味道儿让众人都没什么胃口吃饭,但是蚊虫却奇迹般的无影无踪,我看到甚至连地上的蚂蚁都在逃离这片区域,我将几只蚂蚁丢在了他洒过红色液体的地方,不到一分钟躺倒不动了。我试着往帐篷不远处走去,耳边依然有不少蚊虫叮叮作响,却没有一只落在我身上,因为太暗,我实在也看不出个因为所以然,走到了帐篷跟前,或许这味儿影响到了大家的心情,也或许太累,都进了帐篷里没了动静。
很多朋友问玉松鼠的《盗墓往事二之鬼脸家族》会不会坑文!~我说不会!~因为我是玉松鼠!~我只为曾经的朋友而来!~也为认识更多新朋友而来!~也请各位好朋友喜欢:大美新疆!~
第三节、莫老头儿的本事
我看看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我点了一支烟,靠近火堆儿,我似乎已经适应了这个味道,再加上刚睡起来,没有倦意,拿出叔叔带的马肠子放在火边加热。
肖文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说道:“哎呀!着过一次道儿还敢吃烤制食品?!”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西域有句话叫做该死的孩子小鸡鸡朝天!怕死的娃儿死得早!不知道你能体会不?”
肖文杰将一把折椅也放在了篝火边,手里正拿着一块面包安心地抹着果酱,也看着我翻来覆去把马肠子烤得外焦里嫩,一会儿马肠子好了,我掏出英吉沙划了一块,笑着看着他,说道:“敢不敢尝尝?”
他愣了一下,犹豫之色一闪而过,倒也大方地接了过来,说道:“吃个香肠有什么不敢!”
他煞有介事地接了过去,咬了一小口,砸吧砸吧嘴,眉头一皱,吐了出来,说道:“我吃不了辣的!哎呀!你们的香肠这个味儿在国外卖不出去啊!”
我心里当然跟明镜似得,他这是怕中毒,我并不打理他,笑着咬了一大口,啃了一口松软的馕,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肖文杰一边吃着面包一边说:“恩!我现在讲消息告诉你,没什么不方便吧?”
我回头看看安静一片的帐篷,说道:“希望你告诉我的,是我不知道的!”
肖文杰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鬼爷有一个替身,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
替身?!第一次听!但是我依然煞有介事地说:“你这个跳跃也太大了吧,你能不能顺着你的消息往下说,我爷爷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消息我更想知道!或者给我说说花儿的事儿!”
肖文杰听闻笑了笑,说:“这个是最有价值的,你应该有点耐心,这可都是当年的机密!”
我皱眉看了他一眼,他居然拿起面包袋,递过来,说道:“来来!要不要尝尝澳门的面包!我保鲜的价都很贵的!”
我盯着他,并没有接,而是又咬了一口馕,他放下面包,说道:“你看!你看!说你一句就上火!”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你要是不说,就安静地吃你的面包!”
肖文杰倒也不生气,说:“鬼爷在他三十岁左右的时候,碰见了一个与他长相都非常像的人,也是知青过来的,只是这个人家庭成分不好,后来平反了,他也不愿意回去了,因为在西域这地儿成了家,他跟鬼爷大约跟了八年,那时候,西域这地界的盗墓贼比较混乱,祖师爷虽说没有明争暗斗,但是冲锋陷阵的可不就是千爷他们!”
“你的意思是西域这边,祖师爷能做到第一的位置也是打出来的?”我有些意外地问道。
肖文杰显然对我打断他并不满意,说道:“那不是废话嘛!抢地盘不需要开战哦?!你当是摆个和头酒他们就自动放弃了?千爷给我说过,他们将西域南部的地藏帮打得落花流水!直接逃到甘肃吃土去了!”
我纳闷起来,问道:“地藏帮?啥帮会啊?”
肖文杰顿了顿,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好像是从解放前,这帮人就在西域到处找食吃!而且全部是和境外交易,他们有自己的渠道的!”
我提起一口气,说道:“你的意思是千爷他们也杀人?”
肖文杰像看个单纯的孩子一样看着我,说道:“你知道他们凭什么能靠着几个人就把几百人的地藏帮打得满地找牙不?靠得就是一个狠字!”
我有些发蒙,原来爷爷他们还有过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肖文杰见我不再发晕,又说了起来:“鬼爷当年找的这个替身的目的,无非是两个,声东击西,保障自己安全。他做到了,只是后来替身因为他死了!而且是灭门!我能告诉你的是杀替身的这伙人,是老毛子!”
我看着他,说:“你的意思是说地藏帮没办法了找老毛子来帮忙?”
肖文杰想了想,说道:“我可没这么说,我跟你说的是两回事儿,他们干掉的不止有地藏帮,你没看见祖师爷包括鬼爷在的时候没几个西域之外的盗墓贼进来吗?地藏帮的事儿只是比较大的事儿,而且名声在外嘛!”
我点点头,肖文杰也吃完了面包,站起身,打了个哈欠,说:“好了!这两天的消息就这么多!”
我将马肠子的屁股丢进火里,站起身说道:“你大爷的,你除了说告诉我有个替身,还说了啥!这也算是消息?”
肖文杰倒很乐意见我发火,说道:“别贪心了!再多说,我可就交底牌了,别一天我大爷的,我大爷不就是千爷!你可是连他老人家一起骂进去了,顺便再多说一句吧,千爷到了澳门都能时不时听到又有几个来西域的小毛贼栽了的消息,老毛子那都不是事儿!你就知道祖师爷他们当时在西域的威风有多大!”
说罢,径直去了悍马车里,不再做声。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寻思了起来,爷爷当年有替身这个消息一点都没提过,此人不应该不重要,可是就是我翻过爷爷的遗物也没有任何关于此人的蛛丝马迹,他的存在对爷爷来说应该很重要,爷爷报仇了吗?
正在我浮想联翩的时候,不远处有一声轻微的响动,我下意识地摸到了英吉沙上,我装作起来撒尿,把英吉沙藏进了裤兜里,我到一旁的草地边,顺势一滚,悄然没入了黑暗,我知道只有稍微走远一点,才能在黑暗中看到附近的埋伏的人,我用脚尖点着地面,往声响那边滑动,我的英吉沙已经掏出在手,那片草地已经很接近了,但是我却感觉一股危险的味道,我俯下身子,睁大了眼睛看着周围,没有动静,我相信自己的判断,刚才没有听错,我干脆闭上眼,风吹过,草地里有一阵阵的草皮轻响,蚊子的叫声不绝于耳,都不是,此人一定在附近,突然不远处一声石头的碰撞声,在我另一侧,我本能地刚要转,却顿住,看向了声音的另一侧,声东击西!看来此人也发现我撒尿没回来,往另一侧丢了一块石头,逼我现身,这就是当年花儿教我的办法。
我心头一激动,但是还是安奈了下来,接着又在我背后传来了一声石头的声音,我更加确信此人就在我看向的一侧,我几乎是匍匐地往那边一点点挪,我感觉自己像个猫着腰的豹子,只是动作很不协调。
我往那个方向挪动了十米,我感觉离声音响动的地方已经不远了,我开始调整位置,一腿在前一腿在后,随时准备扑过去,按倒,看看来人是谁。
就在我一手刚刚扶住地面的时候,突然背后剧痛,有人在我背上踢了一脚,力气极大,我倒下的瞬间,将英吉沙反身一架,而拿的手却被人一脚踢中,猝不及防,刀脱掉,手也被人踩住,一个膝盖跪在了我的胸口,我另一只手正要砸在此人腰间,却一把匕首顶住了我的咽喉,我只得举起了另一手,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我定眼一看,黑暗中,居然是莫老头儿,他穿了一身黑,身上浓郁的那种液体的臭味儿,直钻鼻子。
他见我气息卸掉,才把膝盖撤掉,我爬起身,揉了揉被踩得生痛的手臂,拾起英吉沙,莫老头儿看着我,说:“大晚上,你在干嘛!”
我将英吉沙插入刀鞘,说道:“我听到动静,以为是下毒之人,摸过来看看!”
莫老头儿不动声色,在黑暗中看着我,我看见他的双眼在远处的篝火中闪着光,他拍拍我的肩,说道:“小伙子,身手不错!不被诱饵吸引,当过兵吧?”
我淡淡地说:“没有!我老婆教的!”
说罢,径直往帐篷处走去,莫老头儿没有跟来,应该是又消失在了黑暗里,这都与我无关了,只是有些惆怅,每次离希望近了,却发现总是失望,每次离真相近了,却发现又是更多的谜团,我感觉好累!
那味儿我睡不着,那事儿想起来更睡不着,二叔早已呼噜声震天。我翻来覆去一直到了清晨,才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盹儿。
早晨我迷瞪着眼,外面忙碌声我想多睡一会儿,也不可能,我爬到外面,外面的景色吓了我一跳,一地的死蚊虫,厚度快超过鞋帮了,我突然想到昨晚我吃的马肠子会不会也有死蚊子。
肖文杰显然也有这个顾虑,问着莫老头儿他昨晚吃的面包抹果酱会不会有问题云云,莫老头儿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没问题,多喝水!”
不远处依然可以见蚊虫成群,甚至有要遮天蔽日一般,看得人头皮发麻,有不少东西上落上了很多死蚊虫,KO和OK他们正在擦着,放在外面的水瓶没合上口,里面落进去的蚊虫让水的颜色都变成了暗红色,这莫老头儿用的什么毒,这么厉害,要是能要到配方,估计可以卖个不错的专利价。
收拾停当,我们再次上路,这次不同的是车又转回到了国道上,我看着那片草地的景色,果然,远处有个水泡子,还有一群小山包错落有致,我正问自己莫老头儿和肖文杰他们怎么会选那地方?突然间,我有了答案,正常宿营绝对不会选这个地方,之所以选这里有蚊虫保护一定安全无比,而且人也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宿营,就算有人过来想看看,或者下手,他必须先想办法解决蚊子,莫老头儿藏在草丛里,蚊子干扰,人就是想盯梢一定不如意,精力不集中,就算集中了精力,但是身上一定会有驱散蚊虫的味道,同样会被莫老头儿发现,而莫老头儿如果没有发现,我们身上这个味道儿到现在还有,那么那个人身上一定也有这个味道,他再次现身,一定会被莫老头儿发现,我不禁有些佩服这个老狐狸。手段层出不穷,身手绝对不一般。看来那人要我小心此人倒也没错。但我总感觉这并不是莫老头儿的全部。
车在一个断路口下了国道,车停了,肖文杰跳下车,到我车旁,说:“珉儿,你看到刚才那边那个路段没?就是当年他们挖出坟的地方,我专门找了当年一个工兵问到的,莫老说如果有坟不该在山上,应该在下游,你自己注意点。”
说罢,上车招招手继续上路了,车开的不紧不慢,我开始看着周围的景色,
我查过当年昭苏的事件的资料,只有寥寥几件宝物流传下来,而宝物虽说样式漂亮,但如果硬要分出个年代,我也没有这个本事,估算下来也是柔然前后差不多的样子,我对柔然也做了很多方面的了解,只是谜团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因为单独从联系来看,土尔扈特族回迁与柔然国之间年代上相差甚远,这与造陷阱之人的关系是什么?与祖师爷的联系又是什么?祖师爷的身世又怎么会有柔然国扯上关系?
这个事儿不能去想,越想越压抑,二叔说我最近都有了白发,还劝我顺其自然的好。
车开出十分钟,我们进入一片平原,四周空旷无比,正前方是一座断山,山体覆盖一片绿草,但侧面却是岩石裸露,山高大约三十米,断山处显得有些狰狞,如同巨兽长大大嘴,这倒看不出名堂,但是肖文杰的车开始往断山开,另一侧连绵的小山蜿蜒曲折,隐约还能看到国道趴在这些小山之上,离断山正面一片山花璀璨,只是山花覆盖下的小山包有些不同寻常,小山包大约方圆十米左右,就这十米的小山包上凸起很多,像极了疤癞头,车很快路过了断山,我还特意看了一眼断山,看上去塌陷有年头了,往前走,碎落的岩石如同宝石一般散落在草原各处,二叔绕开这些岩石小心翼翼,但是为了跟上前面的悍马也不得不加快速度,悍马车的确底盘很高,但就这样,也不时能听到碎落的岩石剐蹭底盘的金属摩擦声,不过很快这些岩石就没了,再往前已是快要到了连绵的山脉,如果非要往前走,就只有悍马翻山,突然我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不不!应该说是错过了什么!
我大喊一声:“停车!”
就在喊出停车的时候,前方的车也停了下来,我下车的同时,莫老头儿也从车上下来了,我愣了一下,就见莫老头儿往回跑,看来这老头儿跟我同时发现了哪里不对。好厉害!
我并没有跑,只是在走,脑子里过电影一般将刚才路过的景色在脑海里一一过目,我走到离我最近岩石处,跳了上去,这岩石至少有两吨的样子,上面星星点点的苔藓,我望向了四周,碎落的岩石遍布整个草原之上,没有一棵树,没有河。
莫老头儿突然转身望向我身后那一片连绵起伏的山区,他喃喃地自问了一句:“葫芦嘴儿?”
说着,又往回跑,只见他自己赶下了维克多,独自开着悍马开始往断崖那边狂奔,半大的岩石根本没有在意,直接压之而过。
到底是哪里不对?葫芦嘴儿应该就是那片山区,我倒不觉得山区有什么异样,因为山区就是山区,它是无法被人为改变的,而让我感到不对的是这些石头似乎有被人刻意摆弄过似得,显得古怪,但是这重则按几吨重的石头摆来摆去,那势必脱了裤子放屁的意味,完全可以用其他东西代替啊,这里草势极好,很容易可以用树来摆,或者用金属来摆,不比石头还要好。等等!除非是阵法必须需要!
我的大脑细细思量起来,可是就是没有想到会是什么阵法必须需要石头,我记得耗子哥(我的师傅)给我说过一次,那还是很久之前,可是就是印象模糊了,但是我肯定这里有古怪。
第四节、十八冥灯阵
远处笑声大作,我循声望去,吓了我一跳,莫老头儿居然把自己挂在断山的崖壁上,我一拍脑袋,也那边跑去,跑出几步又回来,跑到另一辆悍马车上,自顾自地开着往断山去跑。
断山下,我开始往上爬,莫老头儿一只手扣住岩壁,冲着我说道:“哈哈!小伙子!不错不错!只有我们两人看出了古怪!你可知下面是什么吗?”
我只管往上爬,哪有功夫搭理他,我一边爬一边回望,终于差不多能将眼下的景色都一览无余了,果然与我猜想差不多,这些石头不是凭空摆在那里的,是有人刻意摆放出来的,
只觉下面石头摆得像是两个圈套着一个圈,又像是一个大花花,我换了个角度看又像是一个8的造型,我再往侧面攀爬了一段,再看又仿佛是一个猫头的样子,我实在是有些发闷。这时,我回过头看莫老头儿,只见他身体往外,一脚轻点一块凸出的石头,一只手扣在石头缝儿里,另一只手往前伸直,一边看一边哈哈大笑着。
我承认这次我没看出道道,莫老头儿并没有看我,而是看着那些石头,他冲我说:“小子!你可知道十八冥灯阵!恩!这个改动有意思!原本短则数十年,多则百年的脉络硬是可以坚持至今啊!用石头替换,我倒是很有兴趣呢!”
我听闻,眉头皱起,我开始回忆起来,记忆里却没有这所谓十八冥灯阵的一点点记忆,莫老头儿心满意足地说:“哈!年轻娃儿是不知道的!来来!我给你这后生上一课!”
似乎莫老头儿卖弄起来,话也多了,他说道:“这十八冥灯,是道教的一个小分支里专门为山葬研究的阵法,这个阵法在唐代很是流行那,他将地貌分为十八副,每副十八脉,每脉为眼,就有十八个脉眼,你看下面这石头,如果换成人,人的改动可以带动整个阵法的变动,因为以动物和飞禽为祭祀品来守护墓主人,所以缺点就是时效期短,但是到了宋朝,他们开始用活人祭祀,并且每个脉眼主张用天灯镇阵,我所知最好用童子点这天灯,后来这个阵法有违天道,从宋代开始掌教命令禁止使用,所以记载很少,但是,不让使用祭,不代表不研究,他被改为战阵,不知怎么跑到少林和尚那边,也就是十八铜人阵的原形!”
我见莫老头开始往下爬,我听得如同天方夜谭,但是我大脑开始飞快地转动,如果换成人拿着兵器,站成这样,不论从何方进攻,似乎只要是兵器得当,进可攻退可守的趋势倒是得体的很,如果真的是莫老头儿所说,那么在草原上玩这个是再恰当不过了。可是我依然不信十八铜人阵是来自于这个,因为据我所知,十八铜人阵并不是用来进攻的,而是用来修炼自身功夫的,也就是十八个木桩子,会造成牵一发而动全身,让进入者不断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进攻,从而锻炼灵敏的同时,也锻炼了抗击打能力。
我也爬了下去,莫老头儿车也不开了,开始一步一步往石头那边走,我在思量需要多少人才能把数吨的石头移动到阵法位,莫老头儿说:“只是这个阵法未免也太简单了点,另外这个阵法也是摆的反的,第一个灯位与第十八灯位明显差距过大!”
说着他拍拍我的肩,指着最靠外面的一块大石头说:“你看!你看!好家伙!所有阵法反过来摆,本来是顺势就会变成了逆势!把人替换成石头,下面一定大变,他在下面到底藏了些啥?哈哈哈哈!”
莫老头儿的笑声有些阴厉,我不做声,依然脑海里一片混乱,太离谱了!西域这地界的坟根本不该是这样,至少我与爷爷遇见的坟都不是这样,感觉回到了四川,这么厉害的高手为什么待在西域,把这些个好好的坟摆弄成这样!显示一下自己的阵法造诣吗?
莫老头儿走到近处,一边讲外套脱下一边冲众人说:“你们全部退出去!我要开始攻阵!”
二叔凑上来,对我小声说道:“这老小子什么意思?满地石头,他攻什么阵?”
我看着他说:“十八冥灯阵!这老小子不简单!”
肖文杰倒是对莫老头儿恭敬至极,招呼众人小跑着退了出去,我倒没有像他们那样退了出去,而是站在了最大的那块石头上,莫老头儿在他认为的第一块大石头方向上,我问道:“这么多的大石头摆阵法,需要多少人那?”
莫老头儿诡异地看着我笑了,说道:“一个人!”
我大吃一惊,说道:“怎么可能?!几吨重的石头,一个人移动!”
莫老头儿依然在左看右看地,他考虑一会儿,似乎才想起我的问题,说道:“两个钢筋固定,徒手如何让钢筋弯曲的道理你会不会做?”
我想了想,说道:“绞杀绳!把绳子绑在两根钢筋之间,插个转动棍…….你的意思是,这里也是这样的?”
毕竟石头与钢筋不同,因为粗细也是个关键,如果真的可以移动,此人再一次证明了他惊人的力量。
眼下莫老头儿开始攻阵了,他一手里拿着一个铁钎,另一手拿着一根维伦线,在进入第一块石头后,就不停地对着石头左右比划,大约半个小时一直到了阵中,他将手里的物件都放下,从阵中走了出来,我以为他要说什么,却见他一声不吭,拿起地上的一瓶水,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放下水瓶,冲众人淡淡地看了一眼,说道:“人老了,脑子也不灵活了!呵呵!”
说罢,坐下,我问道:“你说着十八冥灯阵是为了守护,逆转后,那不就是破坏?”
莫老头儿说道:“岂止是破坏!原本的守会变成攻!这下面埋的死人就会变成恶鬼!”
二叔笑了,说道:“恶鬼啊?呵呵!女鬼最好!”
莫老头儿并不搭理二叔,我说:“我没见过鬼!也不信鬼!但是我信佛!只是这太诡异了!没道理的存在!为的是什么?和下面的人有仇吗?”
莫老头儿说:“我的认为和你不同,这地方布置不超过两百年,那个断山是炸开的!虽然还没下到墓里,但是至少不管唐代还是宋代不会有这么大威力的炸药,就算山体自己塌陷,也绝对不会用石头代替人来安葬,那么根据年代来看,我不相信与地下埋的人是仇怨有关!当然前提就是这下面的死人与阵法无关,与年代也无关,可是咱们的信息至少与柔然国有关!那么他与柔然国有仇的关系也不大!所以这就是有意思的一点!”
还是学艺不精啊!听莫老头儿如此一说,我倒是多少有些明白过来,我再次回到大石头上,我看着莫老头儿走过的轨迹,心头一动,我冲二叔喊道:“二叔!把你毛衣和你的水给我!”
二叔虽说有些莫名其妙还是照办了,我将他的毛衣线扯出来要二叔拿着保证毛线不断,一手握着毛衣线一手拿着水瓶,我趴在地上,匍匐进了第一块石头,我用手指沾了沾水,闭着眼,将手慢慢举过头顶……对!就是风!所有阵法最大的特点就是势!势变了,风向也会变化,只用感受风动,再找到阵首,进入无风之地,就是阵中位置,风势最乱处就是阵眼位置。
我走向第八块石头的时候,莫老头儿也发现了我,他显得有些意外,但马上明白了我的做法,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小聪明!又如何彻底领悟阵法的玄妙!”
对我来说,这些都不重要,我的谜团太多了,没什么心思再琢磨阵法。很快我就超过了莫老头儿,在三块石头中间的一个位置确定了阵中位置,而这个位置是一个鼓起的小包。
我站起身,淡淡地说道:“应该就是这里!”
莫老头儿依然忘我地拿着铁钎比划着,我看了看地面上的毛线和莫老头儿的维伦线,几乎无异,莫老头儿能入阵破阵的本事我不是学不来,只是对我而言,需要至少不亚于一天时间才能算解开,因为古人设计阵法不但要结合五行还有地貌变化,还有阵眼变化,还有前后呼应,只有想明白了这些道理才能确定下一个点,而我对这个阵法根本没听过,就好比没吃过香蕉的人自然不知道要剥皮吃,可能吃一口觉得好苦,以后也自然不会再想吃香蕉。那我的做法就是把香蕉肉和皮分开,都尝尝,只吃好吃的,皮不吃而已。
我退出阵外,二叔冲我笔了大拇指,说:“这老头儿还不相信我家珉儿的本事!不愧是耗子带出来的,哈哈!当年这步棋走得绝妙啊!哎!对了!我这毛衣毁了,回去你至少得赔我一件!我只穿杰克琼斯的!”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这毛衣都掉渣了!还值杰克琼斯的价?!”
二叔倒是坦然地说:“那必须的!这毛衣陪了我好多年了,感情价在那里不值一件杰克琼斯?”
我不再搭理二叔,歹猫这个时候凑上来,说道:“二子哥,咱们一会儿要是挖出宝贝儿来怎么分?按人头还是按队伍分!”
我看了一眼歹猫,他的眼睛里似乎带着精光,我说道:“别高兴太早,下面有什么还不知道呢!”
大约一支烟的时间,莫老头儿站在了那个我站的鼓起的小包上,摆出了几个奇怪的姿势,像是猴子又摆出了像是狗撒尿一般,接着又是蟾蜍的姿势,又换成了鸟的姿势,甚至虎扑食的造型,不少人看着捂着嘴偷笑,但是我却看明白了道道,他所摆的姿势,手的位置正是每个石头所在的位置,好厉害!
这句话随后从他的嘴里也说了出来,他大笑一番,说道:“好厉害!这逆着摆的十八冥灯阵果然有意思!”
他淡淡地从小包上踱步下来,绕了一圈,说道:“给我把这上面的土全部挖开!我要看看下面究竟是鬼还宝!”
第五节、到底是什么?!
众人都开始去拿工具,歹猫似乎迫不及待想知道下面有什么,跑得最快,而唯一不动的三个人是我、肖文杰和莫老头儿。我和莫老头儿明白下面的道道不简单,肖文杰是见我和莫老头儿根本不上前,也在原地待着,二叔也聪明,只是递送个工具。
于是KO、OK、维克多、歹猫开始沿着小包边缘往下打洛阳铲,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维克多力气大,他这边几乎下去不到两米带上来了碎石,莫老头儿用两个指尖抓起一枚碎石,用手将碎石边缘碾了碾,我注意到他碾压的动作很慢,但力道却极大,我看到他胳膊处的青筋不时地鼓起,接着他又对剩下的人说道:“往后三步再探!”
几乎又是维克多先挖到下面,这次不同的是距离超过两米半,带出了碎石,莫老头儿依然闭着眼反复摸着碎石,他这个本事的确有点门道儿,至少我要看上半天,或者会冒险舔一舔,感觉古人的味儿才会下定论。而用手就可以摸出来,眼睛能看出下面是坟还是石的本事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看出来的。
莫老头儿将碎石丢了出去,喃喃地说:“不大嘛!”
我知道他在说坟不大。
他走上前,用维伦线就地围了一个圈,说道:“顺着这个往下挖,见到碎石头就停下!”
众人换了铁锹,开始挖了起来,我看了看那个圈,也就是四米多左右的样子,我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不直接打盗洞下去,而是要把上面的土层全部挖开。
我凑上去,冲莫老头儿一点头,说道:“莫老!为何不打个盗洞下去?”
莫老头儿眼盯着工程进度,说道:“你最近的三个石头是阵,对吧!你看看距离就知道下面没多大!既然是逆风水,那么为什么不全部打开里面的样貌呢?这么古怪的事儿一辈子也碰不到几次。全部打开的好!”
我很想发作,但是忍住了,因为如此打开里面的宝物势必要全部带走的,而且此地的风水格局见光,气势就散尽了,只能到时候再想办法了。
我不再言语,看着土方一层层地被打开。
当整个碎石堆尽显眼前的时候,莫老头儿一个健步冲上去,推开众人,独自蹲在坑边看了起来。整个石堆并不大,三米左右,碎石也并不是很均匀,有大有小,我虽然不了解柔然国的葬法,但是匈奴的葬法却是简单至极,挖坑就埋,而且一般不会有随葬品,因为他们没有冶炼技术,匈奴时代的大汗能有一把铁剑就是身份的象征,一家人能用起一口铁锅依然是小康水平,除非下葬的是大汗,而且还要是富得流油的大汗才可能带随葬品,也无非是一些玛瑙什么的,放黄金下去也是可能的,但是应该不多,而从这个坟的规模看,要下面有黄白之物的架势少之又少。
莫老头儿站在了维克多身后,他让KO等人将第一层的碎石取掉,但是要轻,给我的感觉,他就差一块一块地拿了,我没往上凑,我知道很可能会有陷阱,但是我也实在想不出就在这三米左右的地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很快,碎石剥离,显现出来的是一层碎木,这木头应该说已经糟了,莫老头儿拿起一截,稍一用力就碎成了渣渣,就在此时,我突然感觉到这十八冥灯阵的气势变了,原本感觉的风向突然从另一侧也飘飘悠悠地吹着手背。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大喊一声:“歹猫!回来!”
莫老头儿听我这一声喊,那是相当灵敏,他也大喊一声:“快退!”
众人几乎是见莫老头儿往后侧飞转退去的同时,也跟着逃也似的跑出十八冥灯阵。
歹猫一脸惊惧地问我:“珉儿兄弟,怎么了?”
他靠上来,让我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二叔也不明就理,但也跟着我退了一步,歹猫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没发生什么,为什么我们跟见了鬼一样。
莫老头儿更是开始往开回来的悍马车跑,从车后掏出一个瓶子,咕嘟嘟地喝了下去。然后嘴里念念有词,并含着一种猩红的植物藤蔓。
他三步并作两步,将这种植物的藤蔓给挖坟的几人要他们都含着,他转向我,冲我点点头,肖文杰被眼前这一切弄得有点发怵,他走到我跟前问:“珉儿兄弟,怎么了这都是?”
我说道:“坟里的气势变了,代表这几百年来的气势会在开棺的一刹那反溢,必定会带动自身的气势发生变化,谁知道这种气势会变成什么样,或许回家路上车祸也说不定!”
二叔连忙呸呸两声,肖文杰更是夸张,竟然不由自主地往距离我们几米开外的悍马车边退,KO、OK和维克多却站在原地瞅着看着猩红的藤蔓,一副不明就理的架势。
我冷笑一声,说道:“出了这阵,不会有太大影响的!”
这一耽误就是几个小时,硬是从中午耽搁到了傍晚,莫老头儿不时地也到坟边感受一下风势,又摇摇头回来,冲我无奈地一笑,说:“哎!人老了!脑子反应不过来了!你倒是对风势很敏感啊!”
我不语,但是歹猫却神经异常,他突然指着挖开的坟对我说:“珉儿,你看那坟是不是鼓起来了?”
这是我们都没注意到的,我仔细一看,好像是鼓起来了一点儿,莫老头儿也看向过去,但是也没有靠上去,就是维克多胆子大,或许他认为自己信仰不同,不在乎这许多,耐性也有限,径直走上前看究竟。他用铁锹将碎烂的木屑一一拨开,挖出来,而我们所有人都远远地看着他。他的眼里满是嘲弄,认为我们大惊小怪,还不时把胸前的小十字架拿起来亲吻一下。
可是就在他将烂木和一层黄褐色的土层打开的时候,竟然惊叫了起来,喊着:“哦!我的上帝啊!这是什么?”
我们虽然也很想上前,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走上前去,肖文杰似乎想到了什么,大喊道:“维克多!回来!穿上防护服!”
这似乎提醒了维克多,他赶忙捏着鼻子,往悍马车处跑。我冲二叔说:“二叔!委屈你一下,把我抱起来!”
二叔反应过来,从后抱住我的腰,硬生生地将我抱了起来,我看到打开的坟里似乎有什么白色的东西,在傍晚的余晖下带着一丝如同光洒在水面的光泽。
维克多并没有穿防护服,而是跑到了肖文杰跟前吼了起来,肖文杰不断地后退,维克多就不断地往前走。
维克多似乎有些紧张,不时地用上了俄语,我听不懂,但是肖文杰听懂了,他只是反复用英文说:“你穿上防护服,先把墓盖上!”
维克多一见肖文杰没有想上前的意思,赶忙去悍马车里穿起了防护服,莫老头儿似乎也按耐不住,要KO和OK把他举了起来,往坟里张望。
维克多穿戴好,拿着铁锹开始将黄色的土一点点的盖好。又折返回来,大家又重新陷入了等待中,这一等就进入了晚上。
似乎大家都没了吃饭的胃口,肖文杰更是要求KO、OK、维克多和歹猫晚上与剩下的人分开住,不要因为不确定的因素影响到了我们。这个决定似乎很草率,但是却又必须去做,我感觉大家的心头都憋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莫老头儿似乎昨晚没怎么睡好,安排了挖坟的轮流值夜,自己早早地跑回了帐篷里不知忙什么去了。
这一夜,过得十分不好,我依然在脑海里过着二叔抱起我看到的东西,那会是什么?尽管我询问过维克多,但是维克多的形容能力很差,讲了半天,我也没理解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深夜,我听到外面悉悉索索的声响,我一个灵机出了帐篷,就见两个穿着防护服的人在维克多的帐篷外不知在说些什么。
我一把抄起英吉沙,鞋子也没顾上穿,就靠了上去,但是随后传来的说话声倒是让我稍稍心安,说话的声音是从莫老头儿嘴里传出的,他说道:“他没什么事儿,应该是墓在捣鬼!”
我凑上前去一看,只见维克多似乎正昏昏欲睡,但是口水却流了很多,似乎还尿了裤子,脸上表情奇怪非常,似笑却眉头紧锁。
另一个人是肖文杰,他问道:“用不用叫醒他?”
我已经对他的这种怪异毫不稀奇,因为我相信格局的反噬,只是看着觉得倒胃口,我径直去了歹猫的帐篷,还好歹猫似乎是刚刚值夜回来,此时应该是刚刚睡下,看样子没什么大碍,KO没什么事儿,OK在值夜。莫老头儿没有叫醒维克多,看了一会儿回了帐篷。
早晨,我起来的很早,因为我怕冷,是被冻醒的,外面的篝火早已熄灭,灰烬之上还有余温,周围包裹着浓浓的雾气。
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地忙着弄自己的吃的,只是不见了莫老头儿,我四下打量着也没见到他人。突然想到维克多。我转脸一看,维克多已经起来了,只是他的半张脸肿了老大,我从不远处看,那肿起的地方隐隐还有加重的趋势,他显得有些烦躁不安。
二叔冲我指了指他,冲我撇撇嘴,歹猫正蹲在一个角落抽烟,一见我起来,忙凑上来问:“珉儿!我……我不会跟他一样吧?”
我说:“我也不知道!”
歹猫自言自语道:“我早晨吃了几片消炎药,头孢片都吃了好几颗,应该没问题吧?”
我看着周围缓缓散去的晨雾,突然想起了什么,往坟处走去,十八冥灯阵外围也是雾气袅袅,雾气平稳,没有一丝异动。
“气息散尽!对吧!”莫老头儿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嘴里依然含着那猩红的藤蔓,冲我说了一句。
我没有啃声,依然默默地看着,有雾气在根本不用伸手指就可以看出,此时这地方已经与外界普通的草地似乎已经没了任何区别。
莫老头儿却说:“我昨晚想了很久,为什么要在这一马平川的地方造坟,没道理啊!第一容易被人发现,就算他不建坟包,埋在地下,为什么选这里呢?”
这也是我的问题,反正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了,此时的我就想去看看坟里到底有什么。
可能早晨的雾气太冷,二叔又在生火,可是湿木根本点不着,弄的周围呛人至极,我自己窝进了悍马,把空调开大,准备养一会儿精神,炸山造阵,为什么?他完全可以用小石头代替的。比如堆小石山不是更省力,怕被人发现也没道理,这里本就是人迹罕至,就算到这里,想自己挖,也是不易,要破阵,还要挖,除非是有人盯上了这里的什么。会不会是权杖?!
思量间,尽然就这么又迷瞪了起来。我是被二叔拍着车窗叫起来的,他已经开始穿防护服了。我抖擞了一下精神,也跟着过去穿起了防护服。
第六节、柔然死地
天空白云朵朵,阳光充足,雾气早已散得无影无踪,鸟叫声,花香,清风拂面舒爽异常。
我们穿戴好,我和莫老头儿是最先进入的,剩下的人似乎一想到维克多的样子都有点不敢上前,我趴在地上,抄起铁锹,将昨天维克多掩埋的土层上的篷布扒开,土层很浅,我用工兵铲没几下就扒开了,眼前的景象着实让我有些意外,浅浅的黄土层下居然是一种说不出是什么的什么,大约占了一米五左右,像极了一个大果冻丢在土里,颜色越往外侧越透明,往中心处是如同煮熟的鹌鹑蛋蛋清的颜色,但其中夹杂着一些黄色黑色的斑点,表面覆盖了一层粘稠的液体,吸附着大片的黄土。
我和莫老头儿对望了一眼,莫老头儿似乎也没见过这是什么,他很想用手摸,但是终究没有下手。
我直起腰,对莫老头儿说:“莫先生,您觉得这是什么?”
莫老头儿也在寻思,被我突如其来的一问,也回过神,他直起腰,说道:“这土层这么浅,我觉得是一种菌类,如果下面有尸体,可能是这尸体死前吃了什么,死了之后没消化,附着在身体里的菌类,加上土壤潮湿,各种巧合成了这种!”
他的解释其实很合理,但是我却觉得不合理,因为不论怎么解释,如果这么容易回答,那么此地的阵法就不该有效果,但是从气势上看,阵法是有效的!”
我说:“恐怕下结论有点早!我要把这些东西铲出来!不过一旦有什么,我必须有能力撤退!”
莫老头儿似乎见我如此也很满意,他对肖文杰招招手,做了一个安排,我是趴在地上,脚上捆上绳子,一旦我双手举过头顶就把我拉下来。因为起身再逃跑或者打滚,会有时间差,很多时候往往瞬间就可能决定生死。
我回头看了看二叔,他是拽着绳子的第一个人,我心头稍安,又看了看莫老头儿,我正了正呼吸面罩,一铲子挖下去,那“果冻”被挖开一个缝隙,我吸了吸鼻子,一股子说不明的香味儿往鼻子里钻,香味儿似是木材的香味儿,又像是中药的香味儿,尽管我带着呼吸面罩,但是还是隐隐可以闻到,这代表外面会更加香,我将这玩意铲出来丢在了一旁的土地上,这东西厚度并没多少,也就是三个手指的宽度,但是下面所显现的样子却也我吃惊。居然是漆黑色的烂泥。
莫老头儿突然拍拍我,说:“你看!”
我转身一看,只见我刚才用铲子铲下丢在一旁的“果冻”在阳光的照射下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开始表面的粘稠越来越多,接着粘稠上起了很多水泡泡,这些水泡泡有大有小,像是从那果冻中心处浮上来的,不到一支烟的功夫,表现粘稠水化,最后成了一堆黑色的粘液。
我和莫老头儿看到此情景不断地往后退,因为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我说:“你认为还是菌类吗?”
虽然看不到莫老头儿的脸色,但是我敢肯定除了惊讶还有铁青着脸。
其实我所仰仗的是一个阵无论再如何强大,只要失去了作用,假以时日,就一定无用了,就算这东西有什么特异功能,也会随着时间一点点散尽,不过昙花一现尔。而十八冥灯阵我从莫老头儿那了解的就是原本是用动物和飞禽做阵,换了石头,尽管有古怪,但是换了石头作用肯定不会再像以前那般,我想知道的就是它真正的作用是为了掩盖什么样的秘密。
再说句题外话,别看老祖宗的这个阵那个阵,名头都很响亮,弯弯绕也多得不得了,但是,目的也很简单,无非是防盗,其次风水,最后就是和时间硬抗。
话说回来,这个坟貌似防盗作用没有起到,因为但凡是站在那个被炸开的地方往下看,只要知道十八冥灯阵者自然看出玄机,风水也不怎么的,一马平川谈何风水,与时间硬抗的道理更是无从谈起,挖开一米,棺材板都烂成渣了,那么古怪就来了,费时费力这么久就弄成了这个?!这不是觉得很奇怪吗?
莫老头儿见我出神,催促了我一下,我又扛起铁锹继续挖开剩下的“果冻”,让下面黑色的烂泥显露出来,莫老头儿失望至极,因为一个坟泡了水,那么价值大小就要分开两说了,其一、年代确定不了,只有根据陪葬品;其二、衣服和竹简、字画就不要想了;其三、文物泡了水,青铜器可能只能在烂泥里看一看,拿上来,稍不留神就剩下废渣,而且花纹什么的也不用想看了,那么上面刻画的文字等于烂泥一堆,除了金器,银器都黑成坨坨,一旦清洗用到化学品,那么除非是买家包坟,否则,谁知道是哪个朝代的。
我的出发点与莫老头儿不同,所以,我并不失望,而是找来一个小桶,将里面的烂泥全部挖出来,再倒在空旷的草地上,在烂泥里看看会有什么发现。别说还真让我有所发现。
这烂泥第一桶似乎带着之前闻到的那种香味儿,第二桶几乎就没味儿了,第三桶开始里面有了一股恶臭,似东西腐败了那种臭味儿,很淡,但是我知道防护服外面这味道一定很浓。
我用铁钎一点点地将烂泥挨个翻遍,我找到一枚戒指,质地是黄金,上面镶嵌着一颗绿色的宝石,从大小看是男性所带。我将戒指丢进纯净水瓶中,维克多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拿着纯净水瓶子看了又看,我纳闷这老外是不是看见珠宝就心动?
接着我又出土了几颗牙齿,可能是镶金牙的缘故,金牙倒是保存得还可以,我观察了金牙的磨损,看来这金牙是使用了不少日子,咬合处凹陷清晰。这瓶装着金牙的水又被维克多拿了去,连肖文杰也觉得很丢脸,冲维克多呵斥了几句。
就在我感觉要挖到底的时候,就感觉铁锹发出金属的撞击声,下面物件四四方方,正处于坟的正中间,我眉头皱起,虽然说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这个摆法倒是古怪,死人一般会摆在中间,怎么会把盒子摆在中间。
我叫来了歹猫,帮我把剩下的黑泥掏了出来,中间的黑坨坨更加明显,而黑泥也已经见底,我用铁锹用力捣了捣底部,一铁锹下去已经是混合着黑泥的泥土,古怪自是在这黑坨坨上。
我试着用铁锹勾拉,却沉重异常。我倒了两瓶纯净水下去,冲掉了上面的黑泥,仔细一看,应该是铁盒子,上面已经被腐蚀的锈迹斑斑。这盒子并没有多大,也就比篮球大一些,而盒子的顶部似乎有个尖锐的突起。一半已经断落,而断落的半截我早已从烂泥里清理了出来。
莫老头儿突然冲我说:“这黑泥有毒!”
我大吃一惊,转过头,只见莫老头儿的防护服两指之间一片黑,他一边用纯净水冲洗手指,一边两指用力揉搓了一下,黑的粘稠似乎也并没有被水冲掉,此时我也肯定了这黑泥有毒。
等我检查完身上的防护服完好的同时,歹猫和KO两人已经将铁盒子弄了上来,两人正要打开,我喊了一句:“别动!”
两人一呆,被我拦住,我仔细地检查了这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不知是钥匙孔生锈的不成样子,还是根本就没有,我没有查到一丝能打开铁盒子的办法,二叔走到一边对歹猫嘲笑说:“你去打开啊!万一有个机关啥的,不把自己搭进去?”
维克多小心翼翼地放下两个瓶子,径直走上前,看着我正在专心致志地看着铁盒子,似乎没什么耐心等,一把将铁盒子从我手里夺了过去,我还未反应过来,他几步走到一处阵法的石头旁,双手猛地举过头顶,啪地一声,将铁盒子摔在了石头上,一时间众人发出了惊呼,我定眼一看,地面上竟然是一块块的金条,是真的!是金条!
我大感意外,这个结局让我太意外了,我想过或许是权杖,或许是宝函,又或许是一个提示什么的,可结果却是金条。
我拿起一块仔细地查看了起来,看来铁盒子是漏了,金条表面依然有黑色的烂泥液体缓缓地流,但是丝毫遮盖不住它让人发狂的光泽。而金条之上,什么都没有,这意味着线索又断了。
金条十枚为一落,一共五落,除了我和肖文杰大为失望,莫老头儿看不出喜乐,其余人都高兴非常。
莫老头儿捡起了那摔坏的铁盒子又里里外外地看了起来,我也安静地走到了坟头上,仔细地看起了坟里的情况,希望能在坟里再找到蛛丝马迹。
这时,莫老头儿突然走了过来,拿着这个铁盒子说:“这个坟还真有点邪门啊!”
我没有做声,他说道:“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坟!”
我转过头,看着莫老头儿,他说道:“我感觉呢,这更像是一种警告!”
我皱了皱了皱眉,莫老头儿说:“这个铁盒子摆在正中间,里面有人的戒指,那么人要与这铁盒子一起摆在这墓里!对吗?”
我点点头,莫老头儿说:“你来看看如何摆放这个死人,从这个戒指的大小,此人身高并不矮!不管是带在四个指头的哪个,骨关节都不小!”
说着隔着防护服带了带,莫老头儿的手指在戒指间依然显得很松垮,莫老头儿接着说:“那么请问怎么摆这个死人?”
我看了看下面的坟的长度,突然明白了莫老头儿的意思,不过有点让人吃惊,因为左右的宽度应该不够人侧躺,那么从残断的铁盒子尖上可以判断出来一个惊人的结果,我说:“你的意思是带戒指之人是被插在铁盒子上的?穿胸而过?再丢到这下面?”
莫老头儿点点头,接着说:“我觉得这并不是棺木,应该准确的说是大木头盒子,因为就我所知柔然人埋人是不会用棺材的,直接挖坑埋!而这里出现了朽木,说明此人是被放在这个盒子里的。如果是这样,那这充其量是个表示!而不是墓!”
我丈量了个大概,在地上复制了一下坟里的结构,然后自己躺下试了试,的确如此,侧面根本无法容下一个成年男子的腰部,侧放也不行,我说:“那为什么在盒子里放黄金?既然是警告的话,弄一些暗桩子(机关)不是更好!”
我问完这个问题,似乎很快有了一个答案,这尸体一定是被处理过,不知道是活着还是死的时候,给他灌了一些莫名的毒物,再把人插上,这个十八冥灯阵的逆摆法让此地气息不对路,那么毒物肯定会更加毒,设计这个阵的人显然没有想到现在科技会发达到百毒不侵的地步,故加之破阵,毒物失效…….不不!还不对!那无法解释这个阵的存在,既然有人能破阵就一定会打开,那么这一切也决然会被发现,这黄金出现的蹊跷。
莫老头儿道:“我之所以说是警告,我判断这个毒物应该不会致命,你看这种粘稠感,应该是一种附着在身体上,如果不赶紧治疗,那么必死无疑的毒,你想想如果是盗墓者挖开,拿了钱带着一身毒,应该不会再返回!”
我惊讶于莫老头儿的分析,丝丝入扣,不过我仿佛抓到了什么,我说道:“那这个死人就是布阵者的仇家?”
我好像又抓到了什么线索,如果是仇家寻来,发现里面躺着一个自己人,一定会暴跳如雷,但是看到这么多黄金,必然会内部产生动摇,毕竟任何一个年代,黄金在手,再大的任务在吃穿不愁一夜暴富的情况下,或许会放弃继续追查下去。
肖文杰瞟了一眼黄金,说:“哎!先回吧!至少这一趟我们还是赚了很多!珉儿,你们酒店用黄金结账,老板会不会答应啊?!”
我知道他是调侃,听得出他的失望,但是我感觉我依然错过了什么。我独自踱步回到车旁,将身上的防护服脱去,擦了擦汗,喝起了水。
莫老头儿在不远处也脱了防护服,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用纯净水打湿,擦了擦脸,目光盯着那个打开的坟包,说道:“他精通毒物啊,死人最后居然在潮湿的环境下,蜡化之后,不腐败,反而转变成了其他东西,怎么与虫草有点像呢!早知道弄一些放在瓶子里回去研究一下,杀人警告,送黄金,好大的手笔!哼!”
莫老头儿的一声冷哼让我感觉似乎并没有出现他想要的东西,也有些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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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阵中阵
我闭着眼,嘴里含着一口水,眉头紧锁,莫老头儿的一席话让我似乎抓住了什么,却一闪而过,就在刚才坟那边莫老头儿的最后一句话也依然让我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也是一闪而过,可是就是仿佛与什么擦肩而过。
收拾的过程那可是很快,众人都有赶快回去洗洗分钱的架势。尤其是维克多,总感觉他肿着半张脸,却还能保持喜笑颜开的表情是多么的滑稽。
我坐在草地上已经抽了三支烟了,还是没有头绪。二叔此时在跟两眼放光的歹猫唠叨:“咱这一趟那算少的,你要知道,我爸当年,那会儿还是抽莫合烟的年代,那打开一个坟,这点黄金只能算毛毛雨!随便一个宝贝儿都可以换这全部黄金,而且那都是硬通货。”
宝贝儿?!恩?我突然想到了1977年修路发现的那个满是宝贝儿的坟,既然就在这附近,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如果非要说联系,那么我们现在挖的坟是明坟,那个坟据记录就是个土包,算是一个暗坟,或者也是一个明坟,只是周围的阵法被破坏了,如果那真的是一个柔然古坟,两个坟包,布局之人想说什么?
我拿出肖文杰的地图,将两个坟标记在了地图上,看着周围再次寻找线索。
莫老头儿站在离我不到两米的距离,余光也看着地图,寻思起了什么,我用笔将周围大点的山脉全部勾勒出来,试图看看能有什么。
莫老头儿突然道:“啊?龙吞珠?”
他的话音一出口,我脑袋轰地一下,我呼地站了起来,这就是线索!!!!!
龙吞珠是风水里一种独特的风水,这种风水奇怪之处,在于建造在算得上风水一般之地,背后山脉相连不断,而且前提必须是有两处古墓,这两处古墓互为犄角,在此附近建造第三处坟,而这个坟才是自己的坟,就好比一条龙从云雾中伸出了一颗硕大的头颅,他嘴里一颗珠子正欲吞下,而另外两个珠子闪着闪闪金光就在不远处。这种人为的龙脉,尽管身子不全,手臂不展,但气势如虹。
第三处坟所在之地就是那断崖!!!
我丝毫不犹豫,撒开腿就往那边的断崖奔去,跑出百余步,身后悍马的喇叭声响起,KO开着车,莫老头儿坐在副驾,面带一丝讥讽,说道:“年轻人!稳重一点!”
我停下脚步,一把拉开车门,坐了上去,一种莫名的兴奋在周身沸腾。
车很快开到了断崖下,我体力比莫老头儿好很多,攀爬侧面往断崖顶部爬去,不出一顿饭的功夫,我站在了断崖顶部,往下看,断崖是个凹面,这么说还真有点龙头的架势,不过我无心赞叹,四周观望起来,看不出因为所以然,而此时的莫老头儿却没有跟我爬上来,而是在崖口四处观望着,我仿佛又想起了什么,急忙往下爬去,龙口不正是在下面,这次看来我真是不稳重。
我气喘如牛地跑到了下方,莫老头儿已经开始用铁锹左一下右一下地敲,似乎KO也在做一样的事儿,我观察了一下,断裂带只是岩石,一地的碎岩石搁着脚底,看不出哪里有什么坟的一点征兆。
二叔他们也陆续过来了,看着我们三个像偷地雷的鬼子一般,左右插着一地的岩石,令人气馁的是下面除了岩石还是岩石。怎么看也不像能再出一个坟的架势。
莫老头儿似乎很快放弃了,而且似乎受打击很大。我冲歹猫和二叔说:“我们把这些碎石全部弄掉!”
二叔似乎有点不太相信我的话,低声对我说道:“珉儿,这里…….咱们今天已经算丰收了!何必再……”
我没有理睬他,径直拿了铁锹开始铲碎石,肖文杰也走过来,说道:“我们回吧,我或许还有其它办法找到当年的事儿。”
我没有理睬,依然独自挖着这些碎石,我有种预感,我离真相很接近了,因为如果是权杖,那么单纯藏这么一个物件,碎石下面怎么都能埋上。
肖文杰见我不撞南墙心不死的架势,冲几人使了个眼色,众人无奈也只得过来帮忙。
这一块正处在凹面的正下方,如果确认这是龙头,那么一定有发现,如果没有那么也只能证明我们判断的方向是错误的,换句话说耗子哥当年给我的书里所说是错误的,但是我相信书里所说。
清理工作从上午的十一点左右一直到了下午的三点,期间我只喝了点水,他们也吃了点压缩干粮,日头正当空,虽说秋老虎,但也时不时带来一丝凉风,草原之上,烟草味带着土星子味儿夹杂着汗臭味儿。
碎石被清理了出来,眼前的景色是石地,石地上空空如也,我干到一半的时候猜测应该是用某种方法把下面岩石挖出一个洞,再放进去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有。顿时我感觉前所未有的失望。
我丢下铲子,坐在一旁,手干得有些微微发抖,烟似乎也拿不稳,二叔踩着烟屁股,低头踢着小石子儿,突然他俯下身子,将地面一处拨拉开,说道:“哎!这是什么啊?快来看!”
我坐着没动,但是莫老头儿却一个健步冲了上去,下一刻,他说道:“把这上面的小的石头也清掉!”
听他这么一说,似乎真发现了什么,我凑上去一看,平坦的地面上的大块岩石似乎被刻画了什么,刻画的部分上面落满了小的碎石,碎石之上还有个烟屁股。
这个工作很快,不出一支烟的功夫,清理得七七八八,肖文杰将最后的几瓶水取来,一股脑地全部倒在了上面,二叔惊呼道:“是汉字!我的天哪!”
我在旁边看着真切,上面好像是小楷字体,只是书写之人似乎不太擅长在岩石上雕刻字,字并不工整,但是每个字却很深,大约深度在指甲盖深浅,不过可以看出这些字是在刻画好后,炸了山崖,掉落的大石头拿去做阵。
上面刻画着:外族久誕未遂,狼臣为虎作伥,令吾辈为朝廷负骂名千载,今举家一十九口至伊犁城,吾引狼子入阵!痛快!痛快!龙草。
这几个字从莫老头儿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听得我是满头雾水。似乎突然之间某些线索可以连上,但是突然之间又似乎多了更多的疑问。
这个龙草是谁?因为不是草书,刻这个的人也不会在布阵之后,告诉别人我写的是草书,所以我确定这个人就叫龙草。我瞟了一眼肖文杰,他也皱着眉,看的是目不转睛。
我再次把心念放在了内容上,关键词随即被我提炼出:外族、狼臣、朝廷、伊犁城、入阵。
外族这个词就大了,西域自古就没有太平过,游牧民族的你争我夺,这个信息简直可以说是价值不大,而从封建时代以来,几乎朝廷这个词就没有被断用过,狼臣无非也就是勾结外族,不过如果要查还是可以查到看看哪个朝代的西域民族比较强势和善于笼络人心,让驻扎西域的部队投靠外族,我闭着眼思量了一下,又很快放弃了,就我这么一脑子过,至少有四五个朝代都可能出现这个情况,而且还不间断,因为没落的朝代必定会出现外族勾结朝廷臣子,入阵就比较好理解了,从入阵两字的深度和力道就可以看出,此人对阵法真的是很自信,但是如果不是在1977年修路时期无意间打破了一个坟,那么至今我们想找到也是几乎不可能,因为第一个墙壁上的留言所谓的昭苏以西四十,这个范围界限也太大了,根本不可能在一两年内查到。所以我判断了一点,那天我们在土尔扈特墓中,应该还有什么线索没有找到。
不过就“昭苏西四十”和目前线索来看,此人应该属于明朝开始之后的事儿,因为昭苏的地名也是那时候开始流传至今的。但是现在而言,对我一点帮助都没有。只是范围缩小了而已。
那么有价值的线索可能也就只有伊犁城了,虽说地名确定了,至少一个大方向是出来了,可是问题也来了,此人家族虽过去了,但是他却没在家族中,因为上面写着他自己带着这帮人到处跑。那么很可能有线索的事件一件都没有留下。
最后有一点是肯定的,也就是说这个阵并没有发挥它真正的作用。因为他就没有被人打开过,而如果在当年,以这个阵的诡异,弄出个这么个看似不高明却高明至极的阵法,说明了一点追此人的队伍里也有阵法高手,只是此人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我不知道反摆阵法到处能弄出个什么惊人的景象,应该在我看来附近一定还有什么别的做掩阵之用,也或者是木质机关、铁质机关,这些也随着时间的更替,一切随之烟消云散,不过我隐隐有种预感,就在当时想要破阵恐怕远没有现在这般简单,但毕竟没有亲眼见到,也无从得知。
话说回来,令人犯愁的事儿就是我最好的这个线索----伊犁城,我暂且把这个事件定位在清朝,在清代,现今的伊犁哈萨克自治州各地区并未在统一的行政区之内。阿勒泰地区原是筑城屯兵的重地,又是北面进入西域的要道,战略地位十分重要。所以在未设伊犁将军之前,该地区就由乌里雅苏台定边左副将军手下的科布多参赞大臣管辖。以后,设阿尔泰力事大臣,驻承化寺(今阿勒泰)。伊犁、塔城地区归伊犁将军统领。将军府起初设在绥定城,后因绥定城规模较小,难以容纳众多的衙署和驻兵,遂于1765年移驻惠远城,并以惠远城为中心,相继在其周围建起宁远城(今伊宁)、惠宁城(今伊宁市巴彦岱镇)、塔勒奇城(今霍城县境内)、瞻德城(今霍城县清水河镇)、广仁城(今霍城县芦草沟)、拱宸城(老霍城县城)和熙春城(今伊宁市西城盘子),史称“伊犁九城”。
也就是说,有九个城都可以叫伊犁城,而龙草的家族到底在哪个城?更主要的是追杀之人有没有发现他的家族,弄个灭门惨案,那更是不得而知,目前线索有等于没有!
我再次将周围的地面也扫弄干净,希望能再发现点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有,莫老头儿在原地不时地踱步,还不时拿着地图看了又看,似乎也没有什么答案,肖文杰点了一支烟,默默地抽着,二叔和歹猫也是看着周围,似乎很希望我突然站起来跟大伙儿说:“就是这样!我有答案了!”可惜我真的没有答案。
维克多倒是在车背后不知在怎么捣鼓黄金,弄得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
大约一个钟头,众人似乎都放弃了寻思,莫老头儿揉着太阳穴说:“咱们得撤了!太阳再大些,我们或许会有脱水的危险,文杰小子,下次不要把水全部消耗掉!万一再有什么,我们可就得来回浪费时间!”
收拾的人动作很快,维克多拿着一块清理好的黄金在肖文杰面前兴奋地说着什么,肖文杰似乎并不在意,挥挥手打发了他。
这次KO和OK的车在前开路,我们再次踏上了规程。
科普时间!~说说算命!~为最近的推演做准备!~
说说五行推演吧,毕竟推演在即!~
所谓推演,其实与大家想的算命有很大差距!~算命无非是推演未来!~可是他又如何确定推演的正确性的!~他会说:爱信不信!~信则有!~不信则无!~还有的更是夸张,一见面就说你有灾!~请记住当一个算命的告诉你这点的时候,他的骗术就开始了!~真正的五行师或者五行士是不会这么说的,这等于触犯了准则,这个因果会来得很快的!~
那么怎么推演才算是正确的呢!~一般需要推演过去!~因为这就是你的发展轨迹!~如果推演正确,说明发展轨迹与你推演是契合的!~那么你未来的推演就一定没问题!~
可能你会说!~我去!~你不是高手嘛!~那为何还要确定?!~
这么说吧!~决定你命运的东西很多!~但是大体来说无非是自身的命局、命格,如果能结合这两点推理命理,那么至少这个人才算是入门,至少推演出来的东西是有可信度的。但是你认为这样就完了吗?!~并没有!~你的家居风水呢?!~你的阴宅吉地呢?!~你的傍身宝物呢?!~你的行善积德呢?!~
我想看到这里大家都懂了吧?!~一个推演其实很多因素!~单独考虑一个因素,那么只能说这个人托大了!~
我接一笔百万以上的推演,首先斋戒五日!~与天道同!~然后飞机飞去!~三日内不进食!~当然要喝点水!~然后开始推演!~以目前的身体状况和各位简单理解的天道反噬,我只能看一家三人!~然后调和家居风水!~阴宅布阵!~傍身宝物!~之后大概能看出你的哪一年段会出现问题!~然后我会将一人叫来,我说他听!~只说一遍!~然后立刻拿钱走人!~在当地不做任何停留!~然后下飞机!~直蹦医院!~做全身检查!~检查最细到指甲和头发密度!~这个花费就在20万左右!~之后剩下的百分之八十要做捐赠!~平息天道!~以善缘化解!~剩下的才算是我赚的!~但是这个钱不能存银行!~只能放在香案下供奉一年后才可以使用!~
所以,大家可以看出推演实际上很难!~所以,一般推演,必须推演过去从而验证未来!~如果有偏差,那并不是五行师或者五行士不行!~而是旁的因素一直在影响你的命局!~
目前推演需要良辰吉日!~但却与传统老皇历上的良辰吉日不同!~我能告诉你的是老皇历里所谓良辰吉日大都不准吗?!~按五行天时地利人和来说,大都不准!~这个很复杂,说道这里就行!~
再说,本次推演!~一次十人,分五次推演完!~好朋友们没有排上的!~千万不要沮丧!~这说明佛并不想让你窥视命局!~这有两个情况,一个是好事儿,一个是坏事儿!~看到这里的朋友可能会说!~什么坏事儿?!~如果我说,不是坏事儿,是好事儿,明天你中一千万大奖,你会说:“不会吧?!~是不是真的?!~”
我会说假的!~我想告诉你的是最好的都不信,干嘛信最坏的!~佛曰:不可妄测!
如此!~
推演需要给我什么呢?!~需要你的姓名和出生年月日!~
看清楚不要时辰!~很多人说算八字!~我来给你说说什么叫算八字!~来看看百度的答案:八字 即生辰八字,是一个人出生时的干支历日期。八字在汉族民俗信仰中占有地位,年干和年支组成年柱,月干和月支组成月柱,日干和日支组成日柱,时干和时支组成时柱;一共四柱,四个干和四个支共八个字,故又称四柱八字。八字谁都会排立,如甲子年、丙申月、辛丑日、壬寅时等,技术含量在于排运气节律,传统八字仅仅知道大运(月节律),小运(时节律)起法也是错的,对年节律、日节律就不知道了。2003年人体生物节律学的问世,才完善了四柱太阳律月亮律的完善模式,开辟了预测科学的新纪元。
八字一词命理界无所不知,但是八字到底有多少种?大部分人认为八字总共有一百一拾二万三千二百种。其实这是没有掌握当代完整预测模式的误会;因为深入到四柱或六柱太阳律月亮律,自古到今包括今后都不可能出现完全相同的八字。
请看上述最后一段,这种无穷的演变,从古至今能推演完全正确的人,用一个手掌都能数得过来,请告诉我满大街的又有几人是,还运气很好的让你碰上?!~这比中五千万彩票的几率还小。诸葛亮的推演可以说是登峰造极,那么你告诉我三分天下,真的完全正确吗?!~这个还是两说的!~他也只是在推演中做了一个最恰当的选择题而已。你又何曾见过诸葛亮拿着八字乱说?!~
为什么不说呢?!~我想除了创立八字的老先生很懂外,其他人都不懂!~我也说了是很懂!~而非掌握!~就因为八字的演变太过于缥缈,在古代也只是一个旁的学说,因为他分得很细,以至于后世对它的学说那是千奇百怪!~反而非正统占了正统!~这或许就是劣币驱逐良币吧!~
所以八字对我个人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也希望各位能纠正这个观点!~我可以说凡是八字网站都是骗人的!~这话或许会引起不小的纠纷!~不过!~无所谓了!~正统终究是要正名的!~不过你非要说计算机偏大的计算系统可以选择一条正确的路!~这个我相信!~可是计算机的排他性有时候是错误的?!~举个例子,人踩了香蕉皮滑倒,心情不好,打了孩子,孩子到幼儿园不吃饭哭,幼儿园老师心情不好,回家给老公抱怨,老公心情不好,推门出去,喝酒与人打架,打的是踩了香蕉皮的这个人,这是计算机顺序法则,但是请注意,错过了什么?!~错过了偶然性,比如踩了香蕉皮,去了医院,可能骂了护士,护士将脾气发泄在了一个老人身上,这个老人正是幼儿园的老师的父亲,这个老人晕眩,护士请假去了医院,那么后面的事儿到底能不能顺序发生,这就有了另一个假设,如此负责的系统,那么八字就显然不靠谱了!~因为你的天干地支并不能完全解释这个现象了。那么这个学说就是伪学说了!~
以上不服来辩!~
而我推演的也只是傍身宝物!~也就是以计算机顺序法则来推演!~至少在我看来!~一件傍身宝物!~哪怕你一直受到旁的影响!~还是可以缓解的!~如果没有旁的影响,那么运气只会越理越好!~所以,各位心态一定要正确!~
来天涯几天了!~点击破5万!~放福利!~

第八节、蒙面劫匪
路上,歹猫和二叔胡说八道着,歹猫似乎很满意此次行动,二叔对此嗤之以鼻,二叔似乎看出我的沉默,说道:“珉儿,别多想,你要知道,这个事不是着急就能搞定的!你爷爷不也知道这一切嘛!不是也没有办法解开?!咱们能走到这一步,那绝对是骄傲!慢慢想办法!我就觉得,你没问题!”
我摇摇头,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我有一个怀疑,布阵之人与祖师爷一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觉得这个事儿,祖师爷一定提过,我甚至怀疑土尔扈特墓画鬼脸之人就是祖师爷,因为我始终不相信祖师爷在路上遇见唐爷会改变自己的初衷,他要想找寻家族秘密,那么换了是你,你会轻易放弃到手的线索吗?我是不会,那么问题就来了,祖师爷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坟,他从里面带走了什么,又或者是他到底发现了什么,以至于要改变自己的口径,对自已的人都要说是没去过!”
二叔显然没转过弯来,我说这么多的道理,我接着说:“你再想想,爷爷有没有给你提过当年的事儿?”
二叔一边开着车一边细细地想着,我耐心地等,半支烟的功夫,二叔晃晃脑袋说:“侄儿!我是真想不起来了,可能说过,你知道的,我只关心怎么打开坟,谁关心他说了什么啊!”
我接着说:“那爷爷那边有没有什么传下来的宝贝儿,比如……嗯!我那个玉佩,我记得当年是祖师爷给爷爷的,说是从一个古墓里挖出来的肩佩,被爷爷拿去改了,送给了叔叔,叔叔又送给了我,说是可以养身体,诸如此类的东西?”
二叔似乎被问得有些头大,说道:“这个好像真没有,你要是不提权杖什么的,打死我都想不到会有这样一个物件在西域存在!”
歹猫却推了推二叔,说道:“二子哥,我记得前些年,我们扫尾巴,你告诉我们说里面挖出了一个杖,好像是木杖!”
二叔像是被踩了猫尾巴,他瞪了歹猫一眼,说道:“那把破木杖,老爷子不是没要拿,我取回来看了,心烂透了,就外面看起来还是好的,那能算宝贝吗?!充其量是个自己喜欢的小物件!”
我皱了皱眉,正要开口,二叔突然大喊道:“不好!”
我转过头的一瞬间,就见120马速度的蓝鸟一个侧转,二叔随即提起了手刹,本偏移的车更是不受控制地往另一侧移动,不知为何前方的悍马侧撞到了右侧的岩石上,二叔的车坎坎避开了悍马的尾巴,滑向了左侧,左侧是悬崖,有防护栏挡着,还好二叔的蓝鸟没有撞上去,我忘记系安全带,整个身子倒向了二叔身侧,二叔一把扶住我,喊了句:“身子低下!快快!从门猫出去!”
我还没反应过来,歹猫似乎看到了什么,低着身子从一侧的门旁溜了出去。我的头被二叔按下来,打开门,借着车为掩体,猫了出去。
二叔也从我这边的门爬了出去,他的背抵住门,手里握着一把英吉沙。英吉沙是现代改良版的,劈刺都可以那种。
我低声问道:“怎么了?”
二叔说:“前面有埋伏!奶奶的腿!”
说罢,趴在地上,看向了悍马,我也趴下看着前方的悍马,悍马两个轮子瘪了,也正是这样,悍马失控,撞向了一侧的防护栏,我甚至看到了地面不远涂成灰色的小拇指粗细的地钉。
前方突然有陌生的声音,但声音绝对不是西域口音,对方喊道:“喂!都不要藏着了!出来吧!我们劫财不劫命!但是不出来的话!那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这时,身后离我八米左右距离的肖文杰他们开的悍马处传来一声轻轻的口哨声,我趴过去看了一眼,肖文杰的车倒是好好的停在路边,我冲他比了个手枪的姿势,他将枪拿在手里,打开了弹夹,我隐约看到弹夹里并没有子弹,我差点背过气去,原来这小子带的枪压根儿没有子弹。
二叔扯着嗓子喊:“喂!亲家!打馕不缺芝麻,有嘴子慢点子,几斤几两?”
二叔黑话的意思是对面的朋友,有话好好说,说一下你们的意思,你们从哪儿来的?
二叔用黑话也是试探一下,看对方是不是道上儿的。或许道儿上的算是意外碰见。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万一弄出点啥也真是有苦说不出。不过在我看来,这伙人绝对是有计划而来,首先选在这里,因为离国道儿很近,他们方便撤退,而且无人区,不会有人打扰。
对面的人似乎并不是道儿上的,或者是道上儿的假装不是,二叔骂道:“奶奶的腿!真翻了天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换了以前谁敢打我们的主意,让他五十公里都走不出去!”
正在这时,不远处的肖文杰突然喊道:“对面的朋友!咱们这样谈谈不是很好!你们想要什么明说!”
对面的人似乎不领情,就听“砰”一声,二叔眉头一皱,说道:“散弹枪!”
我听到肖文杰那边的车上传来一阵响动,我回头一看,悍马车表面几个深深的坑洞,我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么久挖坟生涯,第一次如此的凶险,对方根本不给你谈判的机会。
而与此同时,我听到维克多发出一声怒吼,估计他块头大,中枪了,应该伤势不重,我寻思了一下,喊道:“喂!别开枪!有话好说,我们出来!”
我很害怕,但是我看到了侧面的灌木丛,灌木下方是一片下坡,而我们与灌木丛相距太远,躲在车后,要是对方迂回,肯定会把我们包饺子,所以,必须与灌木拉近距离,只要到了那边,哪怕是滚下去,他的散弹枪也无法达到那么远的射程。我是腿有点发颤地说完,举高双手站了起来。
二叔想拉我,没拉住,见我已经暴露在射程之内,骂了一句,也跟着站了起来,随后是歹猫,KO和OK两人手里拿着铁钎和军用铁锨也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出来的我们。
我看到正面的人头是包着的,带着帽子,嘴上捂着飞巾,还带着墨镜,我心头安慰道:带着墨镜就好,现在的日头会发生光偏移。一会儿逃跑,几率更大。
我们正前方站着四个人,说话间又从侧面冒出三个人,看来这三个人是迂回包抄我们的人,二叔嘴巴咧着笑,但唇齿间龇着牙说道:“那边灌木丛里还有个趴着的!狙击手!”
我大吃一惊,细看之下,果然有个人拿着武器瞄着我们,肖文杰他们一伙儿随即也站了起来,KO和OK也站了起来。
对方说:“不要动什么歪脑子!慢慢走过来都!”
我第一个走了出去,我故意往灌木丛那边靠去,说道:“哥几个!有话好说!想要什么只管拿!”
对方的另一个人,用很刺耳的声音吼道:“别废话!手都举起来!”
我猜肖文杰也理解了我的意思,也是朝我这边靠了过来。我脑海中电光火石般寻思着。
肖文杰说了:“几位朋友,你们跟了我们很多天了吧?辛苦辛苦!”
对面没有一个人说话,我们靠在一起,对方喊道:“手都抱着头!跪那儿!”
我们几个互望了一眼,我看到维克多胳膊上血流如注,目光几乎喷出火来。对面的人枪械似乎也并不多,而且五花八门,散弹枪、土枪、自制枪、仿五四大屁股都有。但是不得不说,这些枪威力大,缺点就是容易炸膛。
其中一个人走上来,二叔看着他,说道:“西域用刀不用枪的规矩,你们不知道?”
那人二话没说,照着二叔的脸上就是一枪托,扫过的枪托还砸在了我的肩头,我痛得龇牙咧嘴,但二叔鼻子被打爆了,鲜血直流。
此时我们离灌木丛只有不到两米距离,一个鱼跃就可以到,但狙击手离我们有三米,很可能一个鱼跃就被人打了。
其中的三人开始往我们车边走,打二叔的人应该是头头,他将散弹枪横对着我们,手指从扳机上挪开,身子靠在了车头上。
在车上四处寻找的几人似乎翻到了黄金,将黄金举过头顶,晃了晃,拿散弹枪的那位说道:“没别的了?”
那边摇摇头,那人想了想,说:“喂!你们挖到的文物呢?”
我说道:“你们那边手里拿的就是!”
那人似乎不相信,又命令那边的人仔细找了一遍,的确是没有发现什么,说道:“恩!也好!那我们就收下了!你们这个时间可以换一下轮胎,车我们帮你开到十公里外,算是我们仁至义尽了!”
我说道:“等等!你们能给我们点水吗?好几天没喝水了!”
那人看了看我们说:“我们没水!”
说罢,草丛里的人呼地站了起来,此人没有戴墨镜,眼中满是戏谑,不过我看到了他脖子上似乎有一个纹身,好像是个“忍”字。
他们跳上车,开着肖文杰和二叔的车一路飞奔而去。
众人见他们远去,也松了一口气,二叔说道:“你没事儿问他们要什么水?刺激他们,给你突突了怎么办?”
我说:“我只想确定一件事儿,他们是偶遇性的打劫还是专门性地打劫!”
歹猫问道:“哦?是哪种?”
我说道:“专门等着我们的!看来他们水也没了!”
我开始在他们设伏的地方四处逛着,果然找到了一些线索,首先就是方便面袋子,从这点看他们十分不专业,设伏吃泡面简直搞笑了,但是他们不知为何会在这条路上等我们;其次,他们扎帐之地,从痕迹来看,根本没有住超过一晚上,也就是说有人通风报信;其三、设伏之地,此地就算把我们全部干掉,也是一点问题没有。所以我判断,幕后之人也是盗墓的,而且很有头脑,信息面也很广,只是手下人不太靠谱,至少有破绽。
肖文杰大怒道:“敢打我的主意!在澳门我不扒了他的皮!”
维克多却惊叫着从地上跳起来,跑到一处枯草皮上,用力将草皮扒开,下面赫然是五块金条。上面依然有褐色的干泥,维克多的嘴肿的更厉害了,看似有些庆幸,龇牙咧嘴地嘟囔着什么。
莫老头儿看着远处飞奔而去的悍马,说道:“他们是冲着文物来的,那个领头的问了两次有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
二叔说:“这帮混蛋别弄坏了我的车!大爷的!回去让我找到他们,等着弄死!”
我低声对二叔说:“留意一下,脖子右侧有个忍字的人!”
KO和OK在短短的几分钟内换好了备用胎,大家卧在悍马里,虽说后排位置宽敞,但是却提不起劲儿,总感觉处处受制。
我们的车在国道再过去大约三公里处被找到了,车里的东西全部不翼而飞,留下了空车。我们仔细检查了一下,没留下有价值的线索。
这次,肖文杰凑到了我和二叔的蓝鸟上,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伙人我估计是从我们出发就跟着我们了,独山这个地方并不太平!”
我说:“以莫老头儿的神通,还发现不了尾巴?”
肖文杰说:“路上频繁换车的话,任谁都发现不了,看来还是有点实力的!”
二叔说:“这么大阵势,看他们用的枪应该可以查的到出处!”
我淡淡地说:“你查不到的!至少仿五SI手枪在西域地界里不会有人用,沙漠里枪进了沙子,基本上就是废铁!”
二叔好奇地说:“你认为是于小龙那帮子干的?”
我摇摇头,说:“不像!既然被我们发现,又回头吃了我们的宝贝,还不杀我们,道理上说不通!”
歹猫争辩道:“那万一他们就是赌这口气,为的就是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呢?”
肖文杰不屑地说:“如果换了是我,不会干这种傻事!我认为打劫我们的人,一早也知道我们处理了于小龙,他们放我们离开,我们自然会把这个账算到于小龙身上,然后什么和什么争,养鱼的得利!”
二叔纠正道:“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肖文杰的回答丝丝入理,的确是心狠手辣、心思缜密的人才能想到的主意,这个人会是谁呢?
我说:“你来西域之前没想过谁会对我们下手吗?”
肖文杰冷笑道:“你在西域这都不知道,我能知道吗?不过这样也好!本来打算留到后面去盗这个地方,现在就在那里做鱼饵,将他们全部收拾了!”
我好奇的问道:“什么地方?”
肖文杰并不答话。我突然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备而来,会不会是大爷爷安排的这一切?这样又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