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演傍身宝物的一二三想说
我们平时不论如何推演,哪怕是假的算命,其实那一刻你是选择相信佛祖的,那么既然选择相信,佛祖即会无私地相信你,只是作为算命的道法不深,推演错误,导致了错误的结果,但是,如果你五年之内,又找了另一个算命的继续推演,那么简单地说这就属于反复窥视天机,按社会交际学来说,你就属于反复麻烦别人,不论你被算命的忽悠与否,同样的,佛祖也会生气,一旦两次推演都是正确的,轻则不顺,重则就不知道了,毕竟天之道其是凡人所探!~所以我反复在讲,不要宇文推演完,继续让我推演,没有必要。换句话说,这好比就像开刀,三年内动两刀把身子划拉开,好好的人也是元气大伤,这个道理我想大家都懂吧?!~
另讲傍身宝物,科普一个额外的,一个五行年,即金木水火土分散于每一年,再加上阴五行年,阳五行年,等于是十年,或许十年你都没有碰上自己的傍身宝物,你说玉松鼠推演错误,那我只能笑一下,告诉你切莫着急。
找不到自己的傍身宝物有以下几个情况,第一,你错过了,傍身宝物就躺在那里,你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很好处理,当你遇见的时候,你会和傍身宝物有一种莫名的冲动,这个冲动很难形容,玉松鼠是只能带玉的,玉松鼠身上没有一块金属,我碰见我的傍身宝物,是我的父亲送给我的,我第一眼看上去的时候,突然心头就是一颤,与玉观音莫名的就是喜欢,拿在手里放不下,带上之后,心绪宁静,开光之后,带上根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这就是我的傍身宝物,自己不去寻找,老天反而会将它送来,如果你也有这个情况,把它当普通的配饰,那么我想说,万金在手,买椟还珠,那就是你自己的事儿。第二,喜欢不愿意买,推演的结果发现宝物价值不菲,你遇见了一看,一万多,当然这个价格有可能还低了,你觉得我的天那!~这个价格!~我还要不要吃饭了!~算了,玉松鼠推演的万一不准呢?!~万一是骗我的呢?!~或许还能碰见更好的呢!~不要了!~那么久一辈子碰不到了!~第三,傍身宝物在自己发现的同时,被别人买走了。这就属于你的命了,老天自有安排,但是不要着急,这个时候,你不去找宝物,宝物也会来找你,我碰见过一个情况,我给人推演之后,那哥们找到了自己的傍身宝物,正好有另一个人也看中了,最后是没得到,他很失望,但是一年后,他无意之间与买那块玉的人成了朋友,一说起这个事儿,那人马上将玉送给了他,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第四、你刚买上,有人问你要,我的建议是马上给,尤其是小孩子!~我见过一个女孩子找到自己的傍身宝物,他去抱同事刚出生的婴儿,那婴儿抓着他的金丝楠的挂坠不撒手,强行拿开,孩子大哭,他回来后问我,说东西倒是还买得起,因为价值也就三万多,只是是自己的傍身宝物,这怎么办?我说你赶快回去,再去看看那个孩子,如果孩子还抓着,你就马上送,因为代表好事儿要发生!~因为孩子和灵性的动物是离天道最近的一种存在!~这代表佛祖希望你送给这个孩子!~你的傍身宝物对孩子的帮助也将是巨大的!~那么相应的回报将是巨大的!~因为你结下了善缘!~
希望各位好自为之!~
第五章、叹息之地
第一节、新的消息
回到了家,我累极了,身上那种味儿让我直接从里到外的衣服全部丢到了垃圾桶里,桑拿房里泡了一个小时,才算洗干净。
二叔似乎遇见了奇耻大辱,他的家门口第一次开始有些车水马龙起来,我去了两次,都发现停着四五辆各个地方牌照的车。他的屋里,跟个作战部队的指挥部一般,到处是烟头,一张西域地图上到处画着红红绿绿的圈圈。
每次我提及结果如何,他总是昂着头,说:“珉儿,我告诉你!在西域哪个敢打老子的主意,那就是找死!等我把他们一个个一只只一头头的全部揪出来正法!”
这种情况持续了两周的样子,而二叔那里打探来的各种不准确的小道消息都无从考证,似乎这伙人从西域蒸发了一般,不过这点我想到了。
二叔也不得不认命,说道:“哎!要是唐叔在就好了,必须可以把这群混账揪出来!”
我前前后后也寻思了,我认为既然这是第一次,肯定会有第二次,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我真正关心的却是那行字上的内容。从目前得到的消息来看,我更偏向于清朝末年的时期,因为那个时期小楷字体很流行,不知为何,我总是隐隐感觉到我离真相很接近,可是这些谜团在心头却挥之不去,似是藏在了一层纱后。
肖文杰在接下来的两周内依然毫无动作,我也是按部就班地上班下班,天渐渐冷下来,秋老虎的天,早晨穿的羽绒服,中午穿短袖,下午穿长袖的季节总让人想吃羊肉。
肖文杰叫过我一次,给了我十万,说是金条倒手卖掉大家的分账,我留了一万,剩下的给了二叔,我觉得他会比我更需要用钱。因为他给我提过,说打算让装备再上一个台阶,许是被肖文杰的装备刺激到了。可是从我内心来说,我还是喜欢潜水服佩戴头灯,割舍不下,也不愿换。
我给叔叔说了一遍这次的发现,叔叔依然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地说要我们注意安全。
我又给尹三爷打了电话,话还没说完,尹三爷就挂了,只说自己很忙。听话的意思他十分不愿意我继续查下去。
大约三天后,肖文杰请我吃西餐,说是专门从智利弄来的红酒,饭吃了一半,他看了看周围,说道:“这次呢!我在出发前,把消息给你!”
这我倒是很吃惊,他说:“当年,和地藏帮的争斗由来已久,地藏帮可以说是最早进入西域盗墓的一棒子,而且四处盗挖,你应该知道达玛沟吧!”
他一提到达玛沟三个字,我全身一震,这是我永远的伤心之处,花儿在那里殒命,爷爷的死也与这里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嘴里咀嚼的八成熟的牛排就像刺一般卡在喉咙里上下不得,我一口气干掉了整杯红酒。
肖文杰似是浑然不知,说道:“当年达玛沟最初的破坏也来自于那时,也是祖师爷与地藏帮他们直接冲突的导火索,因为他们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无论何时,不进达玛沟,算是给后代一个交代,但是地藏帮当初是换了老大,破坏了规矩,硬闯达玛沟,千爷给我说当时地藏帮上上下下四十多人,三十几个好手,而祖师爷这里只有他们二十来个人手,这个消息不知怎的走漏了出来,不论黑的白的都开始关注起达玛沟,地藏帮倒是十分聪明,他们在达玛沟外围,找了附近村里的人去挖,他们在外围收货,而且直接用大米兑换,他们再倒腾出国,兑换绿票子,祖师爷当年的对策是向全西域发出鬼王令,真就做到了道上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包括什么丐帮、法师(和尚)之类的。”
肖文杰停下看了看我的表情,喝了一口红酒,我知道我的脸上阴晴不定,我隐隐感觉到爷爷在那里洗手代表的寓意。
肖文杰接着说:“但是当年道上的人都只是隔岸观火,真正来帮忙的没几个人,而大量的文物被盗出来,祖师爷不得不开战,他们清点了盗挖的农民,全部报了官,因为一个文物之地一旦报官,代表着很可能被保护起来,我们再想进去根本没办法,可是全国的情况当时并不好,四处都是自然灾害什么的,想管也是有心无力,反而盗挖的农民见没什么事儿,更是肆无忌惮,甚至地也不种了,那时候周边的几个小村还有人买了好几只羊,村长带头盗挖。”
肖文杰点了一支烟,看着青烟袅袅,说道:“后来祖师爷觉得这样下去,最终会坏事儿,不得不大战一场,祖师爷用了一周训练他们用枪,给他们弄了一批日式兵器,连王八盒子都有一支的!”
我纳闷道:“西域弄到王八盒子?搞错没?日式装备?不是都解放很久了嘛!枪不用留个几年那也是废铁了啊!听上去不像真的!”
肖文杰并不解释,说道:“哈!过段时间你就会知道我说的真假。反正这支武装力量在当时那可是了不得的,而且训练有素!祖师爷晚上血洗地藏帮,一个晚上新帮主惨死,唯独躲过一灾的正是出去收文物的哪一支,也就不到十个人,这帮人吓坏了,约了祖师爷谈判,地点就在达玛沟纵深处,反正这帮人是彻底滚出了西域,从那以后,祖师爷名声大震,鬼王令也就是那时候就是圣旨哦!另外多透露一点,就是千爷可是那次最大的功臣,手刃地藏帮帮主!据他喝多了说,是将人从腰部一刀两半,用的和你拿着的那把差不多!”
我眉头紧锁,如果大爷爷说的是真的,用的是未改良版的英吉沙,前重后轻,一刀下去将人劈两半是可能的,只是没想到大爷爷身法如此了得。而祖师爷当年威名原来是这么来的,的确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看来爷爷选在达玛沟洗手的真正的原因是因为过去的种种,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当年的一幕幕在眼前回放,如果爷爷不洗手,今天会不会是另一番光景?!世事难料。
肖文杰掐灭了烟屁股,说道:“好了!这次的信息就透露到这里,另外呢,下次行动,我和更多的雇佣兵合作了,我也要效仿当年祖师爷,打掉这帮混账,帮你重振鬼爷威名!”
我眉头皱得更紧,肖文杰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说:“对了!这次不用枪我怕我做不到哦,对方先用枪了,他们坏了规矩,我就教给他们什么事规矩。”
我刚要反对,他站起身拍拍我的肩,说:“我晚上吃了不了太多,还有三个菜你可以留下慢慢吃,账我结了。”
我忙站起身,说:“等等……”
他打断我说:“对了!那最后几句话,我查到了些眉目,或许我能找到那人的家族,哈哈哈哈……”
说罢,不由分说,拿着衣服去了吧台。
我的手有些微微地抖,这是大战之前的风雨飘摇。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拿起手机给于小龙打了个电话,我对于小龙说:“如果想做生意,那么给你10分钟出现在我面前,我在奎屯克里斯丁西餐厅!”
于小龙听闻有些受宠若惊,但是马上苦着脸说:“我的大兄弟,我要从独山就是飞到奎屯也得要半个小时,你这不是难为我嘛!”
我说道:“你还有十分钟!现在是九分五十五秒!”
我放下电话,再次开始吃起了西餐,二十分钟时间,一个人擦着满脸的汗珠走了过来,看见我依然在吃,先是一脸歉意地说:“大兄弟,我已经全力过来了,要是谁能在我这么短的时间内到,我给他一百,哦!不!一千!”
我没作声,不过这再次验证了我的猜测,他并没有再继续盯梢我,但我依然说了句:“于小龙,你好大的胆子!敢吃我的货!”
于小龙本是满头汗地坐下,刚要喝水,听我这么一说,立刻又站了起来,说道:“大兄弟!我于某人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不守规矩!我做不来那些打家劫舍的事儿!”
我笑了笑,说:“你不敢!不代表你背后的老板不敢!”
于小龙说:“大兄弟!我老板手底下的人那天你全部见到了!我带着他们回去的!不可能有人返回的!”
我只是盯着他的眼睛不说话,于小龙的眼镜背后我看到了紧张,他见我不说话,说道:“大兄弟!西域这边的规矩我绝对明白!鬼爷当年立的规矩,那就是天王老子都改不了!虽然说你们带枪了,但是并没有开枪,而且也是我们先的不对!所以我们不会坏了规矩!我们就是做生意!求财不求命的!”
这小子好狡猾,看到我们的枪再拿爷爷当年立下的规矩说事儿,既说出了我们的不对,还为自己开脱,让我想发作也说不了什么。
我说道:“哦?你们当真想做生意?”
于小龙猛灌了一口水,说道:“珉儿,我希望你相信我,你的货你开价,只要我们能接受,我们绝不还价!这就是我们的诚意!因为老板身份特殊,不愿意抛头露面,如果可能的话,他倒是想亲自来的!”
我想了一下,说道:“好吧,你们的人手要是只有那点本事儿,我觉得我们没有做生意的必要了!”
于小龙像是松了一口气,笑呵呵地说:“珉兄弟,你是问我们的本事吧?我打包票,就扫听西域的信息来说,没人赶得上我们,包括文物行情!嘿嘿!这点你完全可以相信!”
我不信地说:“是吗?那正好,你来帮我查查谁劫了我的货!就当这是咱们合作的起点!”
于小龙眼珠滴溜溜地一转,想了想说道:“你知道,当初我们被你们发现后,车跑不了,但是我们换了一个轮子,勉强推到了路上,那片区域没车,也没有信号,就那么慢慢在路上跑,希望碰见个车能帮我们多弄个轮胎出来,至少可以跑到最近的城里去,结果一直到傍晚才看见一辆车,我记得这辆车是越野,车牌是西域南部的,他们没有停,但是车上的人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我扫了一眼,大概能记住长相,他们车上人不少,全是精壮的汉子,当时我还说,那么多人坐一辆车,也不怕挤,我得回忆一下车牌,一路上只有他们一辆车,我想不出意外应该是他们咯!珉兄弟!等我消息吧!”
我点点头,于小龙干坐了一会儿,见我没有什么表态,告辞离开了。
我看着窗外的星星点点的车流,陷入了沉思,或许这是利用了于小龙,因为我知道这个调查会很危险,以那伙人的家当来看,如果被查到什么,必定会赶尽杀绝,除非他们能一夜之间干掉所有人,要不然这绝对是不死不休。谁是鹤,谁又是蚌,谁又会是渔翁呢?!

发个小福利给大家吧!~
第二节、肖文杰的计谋
肖文杰在这段时间,只是将总统套房换成了豪华套房,在房间四周都住满了他的人,据说他每晚睡觉的房间都不固定,看来也是怕被人找上门。
二叔那边每天依然收到来自整个西域各地的消息,反正各种人都有说差不多能找到这帮人,但是都是没有消息。
歹猫倒是来找过我几次,问我下次去哪儿,我打发了之后,倒也过得太平。
两天后的下午,我正在交接班,肖文杰给前台打了一个电话,要我去他房间,一进门,我就看见了一地的图纸,墙上也有,莫老头儿依然坐在沙发上悠然地喝着茶。
我看了看弄花了的墙,说道:“这样可是要赔偿的!”
肖文杰笑了,说道:“哈!赔!我三倍赔偿!这本来就是我的作战室,门上挂着不让打扫啊!”
莫老头儿似是有些不耐烦,说道:“说正事儿!”
肖文杰忙说:“这次我们做的陷阱是要把尾巴引到一个绝地去,这可是当年祖师爷的宝地啊!我就不信这帮混账还能给我跑了!哈!珉儿兄弟,会用枪不?”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不会!只会用点三八,只打过二十发子弹,大学一年级的时候,军训时候练过!”
肖文杰像看怪物一样看我,说道:“啊?你们不学军械课吗?我是在美国学的!”
我并未搭腔,刚要开口,话就被肖文杰打断了,他说道:“这个地方,我也很期待啊!”
我心头并没有理会肖文杰的话,我唯一感兴趣的是祖师爷的藏宝地,怎么这些都没听爷爷说起过。肖文杰告诉我明天中午出发,就是希望引起对方注意。
我从肖文杰的屋里出来,跑到叔叔那里,问他是否会知道祖师爷的藏宝地,叔叔只是淡淡地说不知道,就再没有给我任何答复。
我失望之余给尹三爷打了个电话,尹三爷也只是沉默了一会儿,说了声知道了,就挂了电话,这么看来,尹三爷是知道藏宝地的,可是我总感觉尹三爷有太多的秘密在隐瞒我,他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呢?!以前和尹三爷聊天总是那么快乐,可是现在每次和他通完电话,却总是让我心头压着一口气。
我怀着万分之一的希望给大爷爷打了个电话,这次倒是更夸张了,直接停机了。
我一旦烦躁,就独自跑到城外的戈壁滩,在那里我听着呼呼的风声,看着草里的四脚蛇跑得飞快,远处探出头的野兔又急匆匆地消失在大石头后面,瘦小的戈壁鼠会从不经意的地方跳到你眼前,两个爪子抓抓嘴,又跑回洞里消失不见…..看着这片生态的盎然能让我忘记一切。
我很快安静下来,我一步一步往戈壁纵深处走去,因为我看到一个蒙古包,我将一条一条的线索挨个滤出来,再一条条思考,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几公里开外的蒙古包跟前。
看来这是一户放牧的游牧人家。放牧的年轻人似乎没想到一个汉族小伙儿会就这么走来,他在马背上冲我笑笑,说:“师傅,我看了你半天了!看你穿戴,不好好在城里享福,跑到戈壁滩吃草来了吗?”
我被他逗笑了,掏出烟递了一根过去,说道:“有水吗?”
小伙子对我说:“纯净水没有,奶茶有呢!进来坐会?”
我笑了笑,跟他进了蒙古包,一碗奶茶,让口干舌燥的我舒服异常,突然我对他说:“师傅,你的马我能骑吗?”
这小伙子是哈萨克斯坦族,黄色头发,脸上挂着风吹日晒的黑红色,健康极了,他依然逗着乐,说:“你走那么远,就是为了到我这儿骑马?”
我笑了笑,说:“我付钱给你!就是想骑一下!”
小伙儿说:“我的马老道的很!你摔下来,肋巴条子摔断了,我再拿马把你驼到公路,你也就塔西浪(挂了)了!”
说着做了个颠簸的姿势,我笑着说:“我会骑马!烈马我也骑过!我半个草原汉子!”
小伙儿倒是很直率,说:“摔坏了我只管把你送到公路上哦!”
我点点头,出了门,一步一步靠上了马,这匹马似乎没有被陌生人骑过,脖子总往一边闪,我笑着缓缓地伸出手摸着马脖子,轻轻地说:“乖!”
马不再抗拒我的抚摸,我拉过缰绳,将马头一点点地拉向我,又顺着马的下颌慢慢地抚摸,我清楚地闻到马鼻子里呼出的青草味儿,我拍了拍马背,它没有丝毫的反应,我试着抬起一条腿轻踩了一下马磴子,它的身体往侧面闪了一下,我再次抚摸起了马头,大约一分钟,我再次尝试踩上马磴子,这次它不再反抗,我单腿用力,借力往上一窜,稳稳地坐在了马背上,我拍了拍马脖子,双脚用力一夹马磴子,马尾巴一甩,往前冲去,那一刻,我感觉我飞了,我想起了以前与花儿在一起骑马,我总是骑不过她,但是却拼命想追赶,这匹马很棒,很有性格,每一次奔跑都试图让我双脚离开马磴子,我狂奔出好远,用力一拉缰绳,马前肢抬了起来,我缰绳一送,马稳稳地落了下来。
远处一声悠扬的口哨,马象受到了召唤,撒开腿往回跑,我并不控制,马与人一体的感觉我找到了,而马只属于他的主人。我只是个过客。能有它陪我度过这一段时光,我已经知足了。
傍晚,我赶着哈萨克族小伙儿一家将羊群赶了回来,哈萨克族小伙儿留我吃晚饭,我没有留下,给了他一百块,算是报答。我记得那晚回来,我全身都酸痛,许是好久没有这么骑马了,但是却难得的放松,我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十一点多。
我提前收拾好了一切,听到肖文杰的电话,早饭也没吃,就赶去了酒店,他们已经在等我了,维克多的嘴消肿了不少,听肖文杰的话说,是一种真菌感染所致,这种真菌有些许毒性,但是现代医学足够消除,维克多倒是满不在乎。
肖文杰在临行前放了一挂鞭炮,我心里冷笑不已,这个架势换了是我绝对不会上当。摆明了是计。
车往乌鲁木齐方向开,这一路上高速路上,我和二叔话倒是多了起来,焦点也是在目的地,什么样的布置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说,歹猫倒是出奇地安静,二叔之前告诉我,分给了歹猫1万元,算是对得起自家兄弟,而肖文杰的计划我谁都没有告诉。这也是肖文杰给我交代的。
在乌鲁木齐草草吃了一顿饭,又继续上路,这种马不停蹄地感觉倒是非常符合肖文杰的风格,至少这里应该不会给人看出什么破绽。
车一路往库尔勒方向开,路过达坂城前站的大风车在那里的休息区停留,顺便想看看能不能识别尾巴。而最主要的是在等人。这是我的估计,因为肖文杰一伙人似乎并不着急走,反而抽起了烟,莫老头儿打起了瞌睡。我对跟踪是外行,要不是歹猫问我大家在等谁的时候,我还真没意识到。我打了个哈哈,说莫老头儿上岁数了,估计晕车算是应付过去。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二叔蹲在路边喝掉了两瓶绿茶,吃掉了三根烤肠和一根玉米,吃完才说难吃至极。我盯着过往的车辆,想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直到肖文杰上了一趟卫生间回来,直接招手大家走,我突然意识到肖文杰应该不是去上卫生间,而是去休息区的卫生间和什么人碰头,看来他也瞒着我做了一些事儿。
车往库尔勒方向飞奔。可一路上车来车往,我实在是看不出谁是尾巴,如果要说是,我感觉都是尾巴,或者尾巴根本没有来。
下午时分,我开始感觉有些憋闷,吹空调感觉冷,打开窗户野风吹得脸生痛,车速一直在绕山,曲里拐弯地,海拔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着实让人不舒服。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正是那部被人塞进枕头下的手机,我拿起来一看,又是一条短信,上面写着一句话:“小心老毛子!“
为什么要小心老毛子,我当即回了过去,问道:“你是谁?能见见吗?”
对方再也没有回答,为什么要小心老毛子?是尾巴还是维克多?为什么会是这样一句回答,我脑洞大开,也是没有一点头绪。过度用脑加上海拔的起伏,更让我感觉不舒服。
我以为至少要开到库尔勒,可以好好睡一觉,或者去孔雀河边上吃吃烤肉什么的,结果车刚进干沟没多久就在路边的一处停车区停了下来,而路的另一边就是悬崖,可见当年修的这条路就是直接在山上绕山开凿,可是我实在是看不出为何肖文杰会来这里,至少古人布阵,不论什么阵,第一点就是风水之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布置个风水死地也是难办至极啊,虽说我不排除另一个情况,就是古人为了练习布阵在此地逆天改局,但是可能性不大,首先古代这里也应该和现在差不了多少,那么我们至少已经走了将近2个小时绕山路,那么这里距离人烟之地也有个一百来公里,换做古代,除非此人是野外生存高手,就是连续换马,想到这里也是困难至极,其次,这的山石,这的山石根本不适合布阵,岩石裸露,要是硬挖,岩石也会碎裂,就好像整块的冰糖,只要在外围动一下,那么一块冰糖就会被敲下来。
再说这干沟,之所以叫干沟,从字面意思也可以理解的出来,因为此处根本就是荒无人烟,山的一面是野草斑驳,另一面巨石裸露,当然这也是绕山公路最好的选择地,因为此处一点炸药就可以开出一条路来。
我十分不解肖文杰怎么会带领大家来这里,如果对方有个人懂一点点风水,那么他绝对不会入套。我甚至更想不出祖师爷能在这里找到什么宝。
肖文杰那边的两辆悍马开始卸装备,大大小小的东西都有,只是没发现长枪短枪的,这有点不像是肖文杰的路子,就算是为了伏击,我猜至少应该带个AK47什么的,反而全是一些探灯和生存必须品,连帐篷都没带,我以后他们不会在那里过夜,也就一厢情愿地没有提问,后来才知道,一切并非我想的那样简单。
肖文杰招呼大家沿着悬崖一处轻微陡峭之地开始徒步,二叔笑了,说道:“得亏我穿了运动鞋,不然这山路不把脚扎烂就是走出水泡来。”
说罢,跟了上去,肖文杰对我挥挥手,说道:“珉儿!快跟上来,有话对你说!”
我几步赶了上去,他一把扶住我的肩,说:“哎!西域这地大,山高,我好久没走这么多路,借肩膀用用!一会儿找到木棍什么的,我自己做拐杖!”
我眉头轻皱了一下,并没有动怒,只是淡淡地说:“如果你要说这个,那不如我们来比一比,看谁先累趴下!”
肖文杰摆摆手,说道:“不了!不了!这个我认输,我真有话说,你说在抗战年代,西域有日本兵吗?”
他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让我还真不知作何回答,我想了想,说:“不可能有!日本人连甘肃都没打过去,进西域不被少数民族杀了也得累死在半路上!”
肖文杰咯咯地笑了一阵,说:“你知道达玛沟吧!”
我停下步子,直起腰看着他,他转过头冲我说:“日本的横滨有个寺庙,镇庙之宝是一块壁画,上面画着全裸观音完整形态,保存相当完好,出自西域,当地视为无价之宝,估值在两亿四千万人民币哦!出土自西域!”
这个消息我是知道的,不过我马上明白了,我追上他,说:“你的意思是西域这里在抗日时期是有日本人进来过?”
肖文杰说道:“你知道那块壁画当地人卖了多少钱?一万八!连人家估值的零头的零头都不够!真是白痴!日本官方对来历根本不谈!”
肖文杰似乎还沉浸在低收高卖的幻象中,他接着说:“当年日本人可是对整个中国进行布局的,记住哦!是整个版图进行规划!而因为战线太长,所以嘛!来西域的也是一个日本高级军官土肥原贤二受意,排个先遣部队直接秘密进入西域,一旦战事打过了甘肃,他们收网之时也能监控整个中国的残余力量。”
我听得云山雾绕,我说道:“怎么可能!土肥原贤二我是知道的,可是我总觉得太过于玄幻,因为甘肃进西域,你可知道在当时没有铁路的年代,他们要走多久?!而且还不算路上病死的,据我所知,饥荒灾荒加上各种疾病,他们能来这里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肖文杰似乎没打算跟我争论,说道:“当初的先遣部队可是从潜伏在中国各个地区抽调的精英,他们精通国语,进入西域腹地,四处走访,为了防止物资被抢或者被盗,每个人身上都在皮下植入了几颗珍珠,这玩意在西域可是价值连城,为的就是给他们开展工作,而且他们真的做得很完美,一旦打到西域,那么就凭借他们的力量,足够把西域搅得天翻地覆!”
我开始重新审视肖文杰所言,他说的不像是骗人,我说道:“那么这批人呢?既然能够融入西域,再想一个一个抓出来那就难度系数大多了,一锅端的可能性很小,因为西域太大了!”
肖文杰说:“哈!早死光了!这就是天意!”
我说:“你怎么这么确定,难道你见过?”
肖文杰笑而不语,默默地往前赶路,他似乎很喜欢看我不相信的表情。
第三节、洞口惊魂
我们走了好一会儿,我记得翻过了两座山,第一座沿着山路斜着下到了谷底,从山与山的交接插过,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说道:“喂!你带我们去的是不是当年日本人的基地?”
肖文杰看了我一眼,说:“哎呀!真是后知后觉!那里有枪有地方,偏僻至极!跟上来多少!我干掉多少!所以咱们得快点!拿了武器,埋伏起来准备开战!”
我差点没气死,说:“你搞错没!这都快多少年过去了!枪早烂成了渣渣了!日本人的那武器哪个不是用木头做枪托!去了别哭哈!”
肖文杰似乎并不在意,说:“日本人做事儿哪像你,据说他们的枪全部是桐油侵泡,拿出来就能用!可能子弹会麻烦!不过不要紧,这个维克多在行!再不行给我火药一样OK!”
OK以为在叫他,加快了几步赶了过来,肖文杰没好气地让他继续跟着。我们在山脚下休息时分,天色转暗,我打开地图看了看,因为没有事先准备,拿着西域地图比对半天也没找准地方,但是如果基地真的在这里,那么简直可以说是好地方,此处四通八达,距离乌鲁木齐、吐鲁番、库尔勒都不远,一旦卡住任何一个点都可以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开始有些期待了,这应该算是西域历史上第一次真正意义与抗日战争挂上钩,了不起的发现。
这一走,就是一个多小时,我实在想不通,如果要把武器什么的运输到这么远这么不是路的路上,要耗时多久啊?!
二叔也问肖文杰,说道:“肖兄弟,你的点子对不对?怎么感觉越来越不是路了!“
肖文杰说道:“本来是有一条好走的路!结果这帮龟孙子给炸山炸了,只能绕远路了!”
听他这么一说,倒是靠谱了。因为心里没有一个参照,根本无法有具体概念,只能跟着走。
这次是莫老头儿打头阵,这老头儿一点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身体,居然健步如飞,只是脸庞有些微微泛红,歹猫都感叹要是到了他这把年纪能有这个体魄也就值当了。
天近黄昏,火烧云连天,温度开始下降,秋末的寒意瞬间就穿透了汗珠,而目的地似乎一直没有找到。不过麻烦很快来了,莫老头儿迷路了半个多小时,等绕回正路上,似乎一切都耽误了。
因为我们发现在我们背后老远隐约有探灯的隐隐绰绰,肖文杰只是看了一眼,并不意外,催促莫老头儿赶快赶路。
我粗略估算从干沟国道到现在已经走了两个多小时,最后一抹红云也即将消散,能见度已经越来越低,连不远处的景色也开始需要定定神才能看清楚了,因为维克多让大家保持静默,所以一路上也没有人说话,只是安静地走着。印象里已经翻过了四座山。因为除开迷路绕远的距离,大约有五座山头,其中有一座及其不好走,耽误的时间最多,也是那里发生了一段路程的迷路。四周的山峰依然是光秃秃的,偶尔有顽强的野草从石缝中漏了出来,鼻孔有些隐隐发干,我知道这是因为空气中没有水分的原因。
也就在不足十分钟天色就全暗的时候,我们绕过了一处峭壁,肖文杰用一个小灯对着照片看了又看,兴奋地说:“就是这里了!”
此处峭壁很有点意思,就好像一把巨大的斧将山崖从上而下地劈开,对面的崖壁距离我这边也就有几十米,越往下越窄,峭壁之下是一处死胡同,而另一端全是巨大的碎石堵住了开阔面,而且碎石大约有三层楼高,我想这应该是肖文杰所说被炸塌的部位,我们从上垂直滑下,山崖下和山崖上应该有一些植被,但是大多是蝎子草,入秋开着黄白色的花花,从草干到叶片全部带着锋利的刺,这刺上应该有少许毒性,挨上就肿,越扣越痒,而山下的蝎子草显然有水分的滋养,尽管入秋却生得又大又茂密,我滑下时,因天色实在太暗,不小心也挨到了蝎子草,滑到底部,赶忙用口水吐在受伤处,防止继续痒痛。
我们全部滑下来后,拧亮了强光手电,肖文杰的强光手电真不是盖的,周围的景色一目了然,地面有一层半指厚的枯草,看得出大片的草在无数的岁月中沉淀下来,加上似乎还被碾压过,已经成了厚实的草甸子,新草长出来后,借着之前的枯草的养分,硬生生地改变了此处土地的养分,再加上崖底本就潮湿,不远处还有一处不大的湿地,湿地上有一层几厘米的臭水层覆盖其上,可见就是入夏,这里温度也绝对不高,但阳光却能透过崖壁照在这些蝎子草上,让其茂盛的生长,每次下雨这里都会被山崖上流下的一些水覆盖,久而久之,这下面不但有冲刷下的泥土,还有了茂密的蝎子草。
我看着周围,落脚地都很少,莫老头儿倒是干脆,说道:“清光蝎子草!”
维克多从背包里取出了狗腿刀,带上了手套,在前开路,剩下的人将两边扩宽,这时候英吉沙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维克多可能惯用狗腿刀,每次用脚踩倒蝎子草,再猫着蝎子草的根部狂砍,而英吉沙顺着草分支几刀下去,呼啦啦地蝎子草倒了一片,而倒了根本也无须再砍,虽说有强光手电,但是维克多依然不时被刺扎中,不时地叫骂两声。
清理过程也就用了二十分钟,我隐隐看见前方崖壁之上大约到一个成年腰部处显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洞口。那里不会就是肖文杰说的祖师爷的宝地吧。
果然,与我猜想的差不多,但一直清理到了洞口还有不到四米处,肖文杰喊大家停下,维克多开始用狗腿刀将前方的草甸子一点点地抬起,又放下,再挪动一个地方再抬起再放下。
二叔凑上去问肖文杰怎么了,肖文杰倒是后退几步,说道:“祖师爷之前发现这里的时候,周围全是陷阱,他一一排除了,但是门口处的陷阱他弄不掉,但是可以避开,就怕年代久远,这草甸子又厚,一旦不小心触发上了,咱们就都挂在这儿了。
就在这时,维克多却神经质一般地大吼了一声,用英文说了句:“退后!”
只见他的狗腿刀翘起的枯草甸子下面是一颗地雷。我们都大惊地往后退出了老远,我看到的这颗地雷锈迹斑斑,但是奇怪的是为什么这颗地雷裸露出地表,我猜当年祖师爷也是想把地雷除去,但是可能不懂如何排爆,所以没有那么做,维克多一点点地将草甸子放下,并将两截短铁钎支撑在草甸子上,维克多这才松了一口气,站起身,但马上将手套去掉,开始挠手背处被蝎子草蜇伤的部位。
维克多走过来与肖文杰说了几句,我听懂了,他说这个地方并不是必经之处,可见前方两米范围内应该还有不少于一颗的地雷,这个地雷已经完全锈掉了,可能失效,但是也可能更加敏感,因为没有准备防爆工具,所以他无法排除地雷。
肖文杰说如果想办法炸掉地雷会不会有问题,莫老头儿看了看四周,反对肖文杰这么做,因为爆炸的威力很可能引起这片山崖的倒塌,因为此处的山崖太脆了,就好比巨大的冰糖,一旦受到外力的冲击,很容易造成整块掉落。
不过现在的我开始相信西域是日本人来过的地界,能在这个山洞前布置地雷的手笔,不是当年的西域人可以做到的,但问题是他们难道不想再进去吗?在洞口前布置地雷,无遗是断了后路啊。
我无意间用手电打到了对面山崖的峭壁上,却突然大喜起来,说道:“我们可以不用走这两米进入的。”
说着指了指峭壁,在洞口两侧有一条容得下一只脚的凸面,我将探灯打上去仔细看了看,这应该是人工挖的,虽然有些不齐,但是却可以看出痕迹,我想了想就明白了,这是过水槽,一旦雨水过大,从山崖上流下的水可以顺着过水槽流向别处,至少洞口前只有些许雨水,而不会受到山崖上流下的雨水的浸泡。可是问题是这峭壁太光滑,脚能走上去,可是手却没有着力点,如果背贴着墙壁,脚部的着力点又不够了,二叔倒是聪明,说道:“我们还有加长探杆,连起来,用这个当支撑,两米距离这边站一个人,用探杆顶着人往里进。”
众人都考虑了一下,或许也只有这个方法可以尝试,因为方法是二叔想出的,他跃跃欲试,我拉都拉不住,于是我来掌控探杆,他背靠着峭壁,脚踩在过水槽边沿,冲用探杆顶着他的KO说:“我喊一,你就挪动!”
“一!”二叔与KO同事挪动了步子,很稳,其实过水槽距离洞口也只有五米距离,二叔走得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地挪,我清楚地听到过水槽里常年冲刷下的沙子被二叔一点点蹭了下来,掉在草甸子里的沙沙声,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二叔一声一声地喊着,步子也有条不紊地推进,到了洞口边,他一手反扣洞口,用力一推探杆,借着这个力,身体360度的一转,身子稳稳地蹲在了洞口。
他冲我笔出了大拇指,代表安全,我松了一口气,维克多是第二个,因为他太壮了,爬进去的人多,他这边不好用力,从他站上去,我就感觉到探杆这边传来了大力,我和OK还有歹猫三人顶住探杆,往洞口挪去,维克多与二叔不同的是,二叔是为了我考虑,怕我力气不够,他一手扶住背后的峭壁,另一只手稍稍用力掌握平衡地往里进,而维克多是两只手抓住探杆,背部紧紧顶住峭壁,往里挪,这个办法是最保险的,因为对面的人就算是撒手,他依然可以在那一瞬间作出反应,代表了他对团队的不信任,这个动作让我很费力,因为要与维克多保持平衡,他的力气太大,而我的力气不够,只得持续用力,走了三米我这边有些吃不消了,我用英语大喊:“快点!我这边快顶不住了!”
维克多听懂了,不但没有小力,反而双臂更是用力,嘴里喊的步伐更是加快了一分,这个力来得很突然,我是站在探杆支撑点的正面,这个力气将我一个趔趄,我手里的力气一松,OK和歹猫两人更加抓不牢,就听维克多那边骂了一句脏话。
等我稳住身子,就看见二叔正好伸出手一把拉住维克多的衣领,全身一用力,维克多被二叔硬生生地拉进了洞里,但二叔用力过猛,维克多也是反应极快,脚部用了力,两人同时栽倒进了洞口里。
接下来是歹猫,歹猫一边挪一边听二叔在那喊号子,倒是安全进去了,因为他身材小,似乎也是四肢灵活。
OK相对比较费劲,我和肖文杰两人才将他推了进去,我稍作休息,KO将他推了过去,肖文杰远比我想象的灵活,他一手拿着探灯照着KO的脚,一只手将探杆顶在腹部的皮带扣上,他要求KO先挪动一步,自己再挪动第一步的时候,要求KO身体重心同时发生偏移,这个办法倒是很妙,将重心不稳的情况降至了最低,肖文杰顺利地进入。
到我了,我腰部皮带扣可没他的好用,我是学着二叔的样子,尽量身体的手部用力,扶住峭壁,另一只手将探杆握住,往里挪,我的号子喊得很清楚,KO也是很配合,一路挪了进去,最后一米,二叔抓住我的衣领的时候,我感觉那最后一步不是我自己走的,而是二叔把我拉进去的,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歹猫将探灯打到了对面,KO示意莫老头儿上,但莫老头儿却说:“不用!”
KO再次解释道他愿意留在门口打埋伏,可以帮助莫老头儿,莫老头儿再次摆了摆手,独自又接了一节探杆,走到了崖壁的过水槽处,只见他身子往峭壁靠上去的同时,一手正拿,另一手反握探杆,直挺挺地将探杆另一端插在了三米外的地上,下一刻,他试了试结实程度,只见他一个跨步,几乎是我们的两步距离,双脚稳稳地落在了过水槽上, 而握着探杆的手只是伸直了,看似点在了探杆上,他调整了一下平衡,另一只手突然用力,单手将探杆从土里提了出来,又插在了身子正面的土里,此时身子略微往前一倾,又借助探杆上的力稳稳地靠在了峭壁上,而下一刻更是出乎意料,他身子稍一倾斜,双手交替,一脚悬空旋转交替,却面向了峭壁,而他身后的探杆硬生生地往土里插进去一截,他另一只手握住探杆,又往洞口挪动了一步,他伸直了手,看着我们,洞口宽度大约四人并排站着,我、二叔、歹猫、OK看得目瞪口呆,简直是在钢丝上跳舞一般。
莫老头儿依然盯着我们,似乎发现我们并未开窍,眉头一皱,说道:“喂!拉我一把!”
我们这才反应过来,OK浅浅地伸出手,莫老头儿说:“你扶好支撑点不要动!别掉下去!你小心点!”
OK点点头,莫老头胳膊刹那间扣住OK的手腕,同时另一只脚往洞口迈出一步,另一只手用力扣住了OK的大臂,接着纵身一跃,人已经站在了洞口,OK似乎也没料到莫老头儿的力气如此之大,不时地揉着肩膀。
莫老头儿的进洞速度简直就是电光火石间,看得人目瞪口呆,我打心眼儿里感觉到了莫老头儿的可怕之处,他绝对不是一般的文物鉴宝人,而且不论从身手还是对五行、风水、阵法机关的理解,他一定受过高人严格的盗墓培养,这种身手,在国内盗墓界内都应该是顶尖的人物,我突然意识到当收到那条“小心老头儿”的短信的时候,我虽说是重视了莫老头儿,但是现在看来还是低估了他的厉害,如果他要是敌人,那么我可能很难赢。如果发短信之人是我这一边的,那么莫老头儿很可能是我的敌人,不经意间,我大脑如过电影一般,将莫老头儿的点点滴滴在脑海里回放,顿时,我一阵毛骨悚然,不论他的手段还是做事儿都让人背后发寒。
当时,我们被劫持,跪下时,莫老头儿是站在倒数第二个的,他的左右一个OK一个KO,而他的双腿始终保持着微微地张开,左手扶住头顶,右手放在脖子后,我敢肯定,一旦对方有杀人的动机,他一定是双腿用力,左手发力将左手边的OK挡在身前挡子弹,右手用力将KO往下硬按以借力,自己则可以瞬间飞奔至狙击手位置,拿散弹枪的家伙知道狙击手在那里,肯定不会开枪,而以莫老头儿的身法瞬间的变动,狙击手根本不可能来得及开枪,枪被夺十之八九,再……好狠的手段,因为刹那的选择一定是这样。
莫老头儿见我拿着探灯还对着那个插在土里依然晃动不止的探杆照着发呆,说了句:“喂!快点吧!对方可能很快到了!”
我回过神,急忙转身跟着进了洞里。
第四节、日本人的秘密
洞似乎很长,高度也就是一米七五上下,因为我不小心就会碰着头,我身高一米七五。洞内一点风都没有,从开凿的通道看,日本人应该是发现了一处裂内山,也就是山的内部裂开了,或者造山运动的时候,内部塌陷,而外面依然看不出动静的那种。
洞里不通风,一股子霉味儿,越往里走味道越重,这洞打得虽宽敞,但是地面却凹凸不平,走上去十分硌脚,洞的通道大约有十米的样子,最后几米显然不知为何没有完全打成圆形。只是从裂开的口子进去。
这洞里黑漆马虎,几个人的强光手电四处乱照,反而看不清楚洞里的样子,我只顾看着地面,地面显然是修整过,除了一些地方的巨大的山石外,能填平的地方几乎都是先放下大石头,再用小石头垫上,最后将碎石盖上,然后用铁锤敲平,这里面倒是宽敞,大约有四分之一的足球场大小,顶部高低不平,高的地方大约三米左右,低的地方大约一米五不到,因为手电光打上去隐隐都有些散光。这里似乎还烧过火,顶部这么多年过去依然可以闻到一丝淡淡的烟熏火燎的味道。
我看着顶部,怪石嶙峋,尖锐部分如同利剑斜着插进了这石室,并冒出一角,而鼓出来的部分又如同塌陷的蒙古包,更有一个角落似乎会塌陷,被人用钢条加固过,这加固手法很特别,并不是我们穿越盘山公路那种加固网状结构,而是一个硬铁条,宽度一指,长度大约一臂,两端应该是用长铆钉镶进巨石中,中间部分是几根大拇指粗细的长铁签直接镶入碎石中,这样里面的大碎石想要掉下来就必须抗拒铁签的力道,而铁签借助大石头的力道又会卡住铁签,而深入的铁签打得越深,这个力道就越大,松散的碎石之间的空间也会越小,因为铁签在碎石的正上方,这就形成了一个卡角,使之变得牢固不已,这真让我惊叹,有点巧夺天工的意思,本来细碎的岩石何等脆弱,硬是加固成了密不透风,这人的工程力学运用的相当的成熟。
大家似乎都在看着周围,没人动,好一会儿,肖文杰说:“大家散开找找枪啊!”
莫老头儿却打算道:“不能散开!忘记了嘛!门口的地雷!你能保证这里面没有地雷吗?一旦有人碰到,那可是全军覆没!我和珉儿小友在前面开路,剩下的人跟着看着四周,有发现,先说话,等我们确定后,再过去!擅自冲过去的,文杰小友给维克多说一声,让他直接杀掉!免得害死大家!”
于是,我和莫老头儿开始仔细打量起这个地方,最先被我们发现的是一些干燥的木头搭成的床靠在岩石边,却又没挨着,床是四脚床,从建造来看,日本人里还有懂得木工的,因为其中一个床,显然雕工很好,不论是边缘的光滑还是床的平稳,上面还有绿色的毯子,只是毯子在这些年月已经糟了,中间往边缘裂开成了一块一块的,床下的草甸子很像是麦草,仔细一看却发现是狗尾巴草干,天那!要用多少狗尾巴草才能做成铺满一个床垫,这要花多大功夫!
我仔细数了一下,床有十三张,最中间的那张床最好。应该是领头之人的。继续往前可以看到生活区,地面之上扑着木头,有几张草席,这种草席很常见,它铺的很平整,一角放着一个油灯,我拿起油灯看了看,已经没有一点点煤油了,我踩在草席上,基本上就是一脚一个窟窿,草席瞬间就塌陷糟透了,而草席的最深处的墙上被凿得很平整,上面摆着一些子弹壳和一个空相框,还有几个小木雕,这木雕雕的是一朵花,大大小小的,我想应该是樱花,可见当时的这些日本人也是很想家。我倒是希望能看到生活区能有日本鬼子的佐官刀,就这几个人配置的级别将官最次也该是个少佐,作为潜入部队的日本将官潜入目的地后,最大的荣耀就是能在潜伏地经常把玩自己的军刀,这是对敌人的反侦察力量的嘲弄,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激励。可惜没有看到,细想一下,也是,翻山越岭过敌占区,深入大后方,再迈过甘肃,步入西域这个鸟不拉屎,却四处是少数民族民风彪悍之地谋求情报和生存,简直是一种奇迹。佐官刀更不可能存在了。
放下了心,我们继续往前走,不知为何,日本人喜欢沿着岩石放置各种东西,可能东西多而杂,他们铺得很快,比如睡觉的地方与生活区相隔了至少四米,而眼下的洗漱区,又离床相隔了至少六米,这地方似乎应该有个木质的脸盆,只是木盆早已裂开,从挂在岩石上面的地方掉落在地面,摔得稀碎。有一个打包好的被褥靠在一个角落,这个被褥跟电视上讲的日军基础装备完全不同,居然是灰蓝色的被褥,打包的被褥也是用粗麻绳捆绑的。我没上去碰,因为莫老头儿催促加快速度。
往前之处,终于看到了大家都希望看到的东西,几个木箱子,从长度看正是可以放下枪支的长木箱子,只是木箱子也是用西域的木材造的,因为颜色并不相同,大家的强光手电已经不愿意去查看其它地方了,都照亮着这几个长木箱子,长木箱子离地大约五公分,下面垫压着一些石块,莫老头儿前前后后地看了看这几个长木箱子的不知,害怕有些什么机关,这些长木箱子有五个,如果里面都放着武器,这些日本人还真是了不起,能从那么远的地方在没有火车的情况下,运到西域,又拉到这里,简直就是一种奇迹。
莫老头儿叫维克多打开长木箱子,剩下的人全部蹲下,紧张地看着他。
维克多的头灯拧到了最亮,拍拍手上的灰,双手轻轻一揭,长木箱子的盖就被打开摔在了地上,维克多看了看木箱子,又转向下一个木箱子,地面一时间发出了兵兵乓乓的木板摔落声。
在维克多的破坏声中,大家也知道没什么危险,纷纷走上前去看长木箱子里面。这一看立刻叫人失望至极,木箱里除了一些烂棉花外什么都没有,不过从棉花上的黑油和压出的形状,应该是放过枪支,而最后一个木箱子也应声掉落,打开之后,维克多眼睛一亮,刷地将里面东西取了出来,我们循声望去,只见一支标准的三八大盖,这支三八大盖枪托子已经裂开了无数的裂缝,枪栓的圆坨坨也锈迹斑斑,只是枪管和膛线被日本人用油纸包裹着,这种油纸上面现在还能摸出一手油,撕开枪身完好如初,这点真不可思议,枪膛里面也是塞满了油棉,维克多撕扯了好一会儿才拉出黑黑的油棉,维克多显然对武器很熟悉,他麻利地一拉枪栓,看了看枪膛,皱了皱眉,用英语说了句:“枪膛还是有锈迹,可能会炸膛!”
肖文杰充耳不闻,将这些木箱子检查了一个遍,就只有这一支枪,我听到他说道:“这不可能!”
歹猫眼尖,在身后两米处,发现了一个上了锁的铁箱子,从样式来看,应该是存放弹药的箱子,这铁箱子并不大,有个手提处,箱子密封,似乎从来没有打开过。
肖文杰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反而快步往前走去,我们已经走完了这地方一半路程,我也突然意识到了不妙,如果这地方没了枪支弹药,那么所谓的剿灭计划就是个笑话,更可笑的是如果被人捂在这里面,只能挨打。
肖文杰大吼着让OK跟上,说道:“给我快点把这里探查清楚!”
我也让歹猫跟上去查看一下,莫老头儿却站在原处,用探灯看着箱子里,似乎在寻思着什么。
一圈过后,肖文杰咆哮的声音传来,他大吼着:“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不可能骗我!”
他径直走到了我们跟前,我看到他的脸上浮现着一丝狰狞,说道:“就一支枪一箱子弹根本就是个笑话!”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响动,我回头一看,二叔已经将铁箱子打开,只见里面就躺着三发子弹,原来这铁箱子之所以没打开是因为生锈把盖子腐蚀住了。
二叔抓起子弹,正在研究,肖文杰却冲上来,照着铁箱子一脚飞起,铁箱子在整个密闭的空间里发出一声刺耳的撞击声。
我忙说:“你怎么这么确定这里有枪支弹药!”
肖文杰胸口起伏,说道:“当年,千爷给我说,他们收拾完地藏帮,将枪支弹药全部放了回来,还收藏好,以后可以作为一个据点!所以,既然是据点那么这里的枪支弹药应该是堆积如山的,当年收拾地藏帮,千爷他们的火器可是武装的很好!”
莫老头儿却说:“我觉得这些武器是存在的,而且被移走没有多久!”
我吃惊地回过头,说:“你怎么确定的?”
莫老头儿指着这棉花说:“你看枪压的痕迹,按道理,这么多年,这些棉花应该有不少全部恢复了弹性,可是你看这些压痕,完全是刚刚拿起没多久!”
我吃惊了,心里暗道,该不会是尹三爷下的手吧。
四散寻找东西的人又慢慢聚在了一起,肖文杰面目狰狞至极,他盯着每一个人看了又看,怒道:“枪呢?!!”
维克多倒是将三八大盖的子弹装了进去,瞄了瞄,看似还能用,肖文杰显然不这么安慰自己,他一脚将空木箱狠狠踢了一脚,又狠狠地踩在上面,OK上去拉住了他,莫老头儿看看手表,说:“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赶快离开这里,如果在这里被困住,外面只需要守一个人,咱们全部玩完!”
我看着肖文杰,淡淡地说:“你不是还有后援吗?如果我们死守在这里,他们围住我们,你的后援再围住他们,我们两边夹击,也可能一窝端了他们!别忘了,这下面是死路一条,只要他们下来,你的人在上面就是用石头砸,也能把他们弄死!”
肖文杰看着我,说:“可是他们离我们距离至少两个小时,这帮人距离我们至少半个小时!我原先计划要后援在国道上抓逃跑的活口的,主力是咱们!”
我不知怎么,总觉得这里并不简单,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简单,但是我知道肖文杰一定不会制定如此儿戏的计划,我说道:“你应该有后备计划,就看你愿意不愿意冒险!咱们在这里坚持到后援来,还是可行的!别忘了,外面有KO和发现的那颗地雷!拖两个小时足够了!”
肖文杰狰狞的面孔更是散发出一股狠辣,想了想,说:“也好!阿哥就在这里等着,OK去让KO发红色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一把手枪,退出弹夹,我看见了明晃晃的子弹要OK交给外面的KO。
一会儿,我听到了一声照明弹打到空中的咻咻声,OK很快又进来了,说已经吩咐KO隐藏,并且构建攻势。
莫老头儿此时淡淡地说了句:“我认为还是应该离开,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但是这句话显然没有得到肖文杰的认同,维克多此时显露出了他当过兵的本事,招呼人将木箱子和木床全部堆在了大厅的入洞口,我此时有了一个新发现,墙壁上有一些还未燃尽的熄灭的火把,几乎四个角都有两把,我兴冲冲地跑上去,刚要点燃,却一把被莫老头儿拦住了,我有些吃惊,盯着莫老头儿,他看看我,说:“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我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莫老头儿说:“这么个封闭的空间里,这么多火把,点着难道不怕二氧化碳中毒吗?”
他这么一说,我好像也发现了问题所在,我说:“万一顶子上有排风口呢?”
莫老头儿面带嘲讽地脸在强光手电的映照下显露无疑,他说:“有很多点都说明了这里没有排风口,你不是很会看风向吗?怎么不自己试试,另外如果有风进入,这些东西的破败速度应该不会是这样吧?!”
说着,莫老头儿摸下一个火把,在强光手电下,一脚将点燃过的火把头扯下,用脚微微一用力,我吃惊异常,燃烧过的火把灰烬下赫然显现出一堆堆紫色的小颗粒,莫老头儿用一个树枝拨弄了一下紫色的小颗粒,用树枝挑起一些放在强光手电下看了看,放在我眼前,说:“你要不要试试点燃起来看看,会不会死!”
顿时,我背后一阵恶寒,这招数简直堪称防不胜防,你以为门口有地雷,以后小心翼翼,结果发现根本没有,放松之下,点上火把,很快全部玩完,我还是单纯了一些,真是阴险的伎俩。
莫老头儿刚才的言语大家都听到了,他淡淡地说:“如果要说可以用来节约电量的,只有那盏煤油灯,不过我看过了,很快就没有油了!”
我默然地走过去拿起煤油灯点着,盖好盖子,我回过头问莫老头儿,说:“万一他们废弃这个基地之前,将所有的灯里都放毒,咱们不是也会挂!”
莫老头儿说:“你不了解谋略,万事留一线,事后好相见!”
我心里暗骂一句,这是什么鸟谋略,不过的确是这个道理,就算废弃,不代表以后不会启用,一旦启用,万一弄得到处是暗器,伤了自己人,得不偿失啊。
我提着煤油灯四处看着,我心里却一直在想,一定有地方不对,怎么就是想不到呢。
我问肖文杰,说道:“肖文杰,当初我问你,日本兵怎么死的,你没回答我,你说全是天意!什么意思?”
肖文杰被我这么提醒似乎想起了什么,大喜道:“哎呀!我都忘记了!这里面有……”
第五节、敌袭
话音未落,就听门口轰隆一声,这声音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声音会形成叠加,我没有准备,耳朵瞬间有些失聪,整个山洞里也感觉有些晃动,那个被铁镶嵌入墙的碎石,居然有一些从山体震了下来,人生第一次如此境况,我吓得趴在了地上,维克多却用英语大喊:“手电关掉!不要趴下!要蹲下!放低身子!不然冲击波会弄伤你们!”
我回过头去,原来所有人都趴下了,只有维克多半蹲着,我赶忙猫着腰蹲了下来,手里一把抽出了英吉沙。
我心头大骇,跟踪我们的人终于到了,来得好快,门外爆炸外,扑进了一阵烟土,我确定不是KO没事儿干弄那个地雷,一定是有人跟了上来,维克多用三八大盖瞄着门口,山洞里没有一个人说话,洞外也是安静至极。
只有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和一股子呛人的味儿,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翻国背包,里面除了生活必需品没有我想要的,我挪到肖文杰跟前,说:“大爷的,我们这个计划有个最大的破绽,如果外面的人用火攻!咱们都得呛死在这里。”
肖文杰却不当一回事儿,说:“先别管这个,这里还有别的东西,大家四散找找,日本人留了后手的!他们炸了前山就是因为那里有一条出去的路,而这里是他们逃跑的后路!”
肖文杰的声音很低,但是靠过来的人都听到了,此时维克多的枪声响了,只听啪一声,吓了我一跳,洞子里只是亮了一下,门口爆炸的地方似乎有个黑影闪过,维克多怒道:“这枪没有校准过!没打着!”
门外一个声音,口音像极了西域南部的口音,“里面的卖皮的听哈!给老子滚出来!杀我兄弟!我管你们是谁!都得死!”
就听门外嘭一声,就听啪啪啪啪的乱响,应该是散弹枪打响了,打在了门口维克多布置的木板上防御之上,我心砰砰作响。
二叔怒道:“带把的一蛮子往里扎啊!老子等着跟你单挑!”
外面又是一声枪响,居然指着二叔打了过来,我低声怒道:“你跟他们废什么话!小心流弹!”
歹猫紧贴着洞内洞门处,下一刻,也挪了过来,冲二叔说:“我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但是我听到至少有两个人!”
这时,莫老头儿凑过来,说道:“你们快过来!”
我和肖文杰哪敢犹豫,急忙跟了过去,莫老头儿背靠在一块一人多高,两人宽的大石头上,见到我们说:“把这个大石头推开!下面有地道!”
我大吃一惊,忙问:“你怎么知道?”
莫老头儿说:“我刚才把周围又摸了一遍,只有这下面似乎有一丝风漏出!”
他将打火机放在大石头下面的一个向内的凹槽,果然打火机的火焰微微有些晃动。我大喜过望,急忙招呼二叔和歹猫过来。
外面的人见我们没有反应,冷哼道:“时间到了,你们就跟这个坟一起陪葬得了!”
只听门外又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我知道他们应该是在搬弄地上的草甸子,如果丢进洞口,外面的风往里灌,我们很容易被呛死。真后悔没有想到这个最简单的道理。以为能扛两个小时,结果连三十分钟都没坚持到。
莫老头儿用煤油灯照了一圈,又很快吹灭,走到我躲的位置,说:“来来!就从这里推!”
我们几人站在石头后面,一二三!莫老头儿喊道,同时的发力,让大石头微微挪动了一点,又是一股子浓烈的霉味儿夹杂着一种说不出的怪味儿传了出来,这简直就是天下最好闻的味道。
可是再用力却推不动了,我挪过去一看,居然卡在一块岩石边缘了,这边缘虽说才一厘米,可是这岩石却纹丝不动。我全身力道已经快用完。
我喘了一口气,突然看到紧盯着洞门口的维克多,我几步冲过去,要维克多过去帮忙,我自己守着洞口,我长这么大也就军训时拿过枪,和眼前的三八大盖有些相似,但是还是不同,不过操作也算能记得一些。
我三点一线瞄着,可是漆黑的夜晚我什么都看不到,只感觉对面似乎有人影晃过,但是又不确定,我是该开枪还是不开呢。
我突然喊道:“门外的!你们想怎么样!大家谈谈啊!”
门外似乎消停了一下,还是那个声音,喊道:“你们杀了我弟弟!谈!可以!送一个人出来!让我灭了!剩下再谈!”
我身后传来一声低吼,是用力推岩石的声音,我继续大声说道:“这怪不得我们,你们不跟来,就不会中地雷!咱们这样!不如你们先走!我们随后也走!大家下次再来过啊!”
对面的人似乎气得七窍生烟,怒道:“你是勺子吗?!想死出来!我不管你是谁!今天必须偿命!”
我继续说道:“朋友!你们出来是求财的!不是求命的!富贵在天,生死由命!要不你派个人进来,咱们好好谈谈!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其实我心里打定主意,彻底激怒他,因为人在愤怒的情况下,一定会犯错,虽然现在我还没找到他的犯错在哪儿,对方似乎已经没有耐心了,他说道:“我给你最后三十秒,不然我放火烧洞,然后炸塌这里!你们都给老子死在里面!”
我躲在木板之后,笑骂道:“我们死了,你什么都得不到!何必嘛!我想问下,你有没有妹妹?如果你妹妹想找男朋友,我们这里单身的还是有的,兴许你把妹妹嫁过来,咱们结个挑担儿,什么不都是一家人嘛!”
就听到门口的人已经怒极反笑,说道:“哼!我知道你是谁!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话音未落,就听砰一声,我身后木板大震,推着我的背往前一顶,虽说我已经料到此人应该会冲我开枪,没想到吃一枪的味道儿真不是盖的。接着外面喊了一句:“给老子烧!烧死这帮勺子!”
我还要继续骂,二叔冲我打了个口哨,我转头过去,看到维克多居然硬生生地推开了石头,下面露出一个容一人进入的窟窿,我此时却犹豫了,这下面万一是死路,是个密闭的空间,这么多人下去,氧气消耗一定支撑不过一个小时,人要是憋死在下面,跟在上面被烟窒息死亡,没有任何的不同。
我问了句:“肖文杰,你确定下面有活路吗?”
肖文杰道:“我确定个屁!人家要活捉你,只用等烟大了,进来抓活人就行!反正我要下去,你要坚持在这里,你随便。”
我忙说道:“我还有办法!我们自己把洞口炸塌,用土掩埋,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相信,因为此处地质结构谁都不知道,一旦炸多了,整个洞塌了,肖文杰没好气地一低头,沉了下去。OK似乎还不想下,我知道他的兄弟KO还在外面,生死未卜,虽说肖文杰把唯一一把手枪给了外面的KO,但是毕竟外面可以隐藏的地方不多。我冲外面大喊一句:“有种你们放火后,进来!看小爷不在里面弄死你们这群勺子!”
说罢,猛地一扣扳机,我简直快要晕过去了,外面已经火光隐隐绰绰,这该死的三八大盖却没有响,不知是卡弹了还是年久未用出了什么问题。
我将枪习惯性地往背后一放,准备下那个地洞,没想到枪托碰到了身后一块大石头,突然,枪托在扳机后不足半指的距离碎成了两块,接着啪一声脆响,就感觉后脑勺的头发忽闪了一下,我大吃一惊,枪掉在了地上,我赶忙摸了摸脖子,脑袋,还好,没被打中,这什么枪啊!玩不好,还能打后脑勺,这要是没玩好,把自己玩残了!那就真成笑话了,被小日本鬼子在百年后干掉了,我算不算是死在抗日战场上最后一个国人,而且我还没上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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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是倒霉到家,喝口凉水都塞牙。烟已经漂进来了,OK低声冲我喊着,我一咬牙,冲了过去,头灯往下一探,黑漆嘛唔地一片,我撑着上身双脚往下探去,洞挺深,我整个身子沉下去,依然没有到底的感觉,此时还没反应过来,OK整个人压了进来,他将一个粗壮的撬棍顶入大石头的根部半臂深,就见他整个身子用力往下压,这大石头居然一点点地往回挪,我大惊道:“大爷的!别合上!万一下面死路一条!全部都得死下面!”
OK说:“老板说了!合上!”
接着又用起了力,我在下面似乎极其妨碍OK做事儿,因为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是踩到我的头或者肩,上面飘下来不少砂石,我也不敢抬头看。
我继续往下,OK还在上面吃力地弄着。大约往下了半米不到,我终于踩到了底儿,我的侧面有一条通道,这通道打得相当艺术,基本上有棱角的石头全部被磕掉,每走大约半米,空间就扩大一点,再往里空间缩小一段后又会扩大一点,很明显这是爆破挖掘出来的,每次用少量炸药,炸开一段,把碎石铲出去,再炸再挖,如此反复以求最快速度完成工程进度。也是这种山石唯一的一种开凿方式,但是让我吃惊的是,日本人到底是对化学和地质有多么深刻的了解,才能炸出如此平直的通道,还得保证不塌方,这好比在大冰糖中间打开一个小洞,炸药过多,随时塌方,炸药过少,根本炸不开这种岩石,还可能导致前面炸的部分碎裂。
前方赫然大宽,有一个七十平米的空间,这空间至少还不能完全直起腰,但是地面居然有了一些泥土,泥土最中心有些潮湿,两边靠墙的部分已经完全干涸。我刚下来不到五分钟,身后OK也下来了,只见他全身灰尘扑扑,他只是看了看我,并没有说话,对他粗壮的身高来说,这里简直会让人发疯。
我猫着腰往前走,七十平米空间的尽头是个转弯,我终于看到了他们一行人,肖文杰在那里催促地喊道:“前面的快点!快点!”
我急忙跟了上去,转弯处的岩石处理的很好,似乎顶部有些塌陷,但是被用木桩顶住,还加了加固横梁,转弯不长,不足两米,可是转过这个弯却发现还有一个弯,这日本人真是出精倒怪,一个弯不就可以了,直接打过去不是更好,莫老头儿看完却停下,又转回来看了一眼,说道:“厉害啊!两个转弯,等于多了一层加固!这么设计再过百年也倒不下来啊!”
我顿时恍然,原来是有讲究的,此时的我,在莫老头儿左顾右盼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将手指弄湿,举到了空中,我闭上了眼,感觉了一下空气的流动,有风!很弱!我大喜道:“前面有风!有出口!”
大家听闻,皆是大喜,二叔催促莫老头儿快点,因为此时他的强光手电已经暗了下来,代表着需要靠电池来维持,这种强光手电,一般的五号电池最多维持十分钟,莫老头儿瞪了二叔一眼,说道:“着急去送死还是去投胎啊!万一前面有个机关!是救你还是不救!”
转弯的尽头豁然开朗,此处地方狭长而且错综复杂的大小不一的岩石四处林立,小的到膝盖大小,大的有两人大小,过人的地方宽的也不过只能通过三人,小的仅过一人,似乎很早之前这里有地下暗河,说是暗河有些夸张,最多算是山上的缝隙较多,一旦下雨,雨水就会顺着这些缝隙流入这里,再渗透进地底,只是雨水大了,会在此处堆积。
莫老头儿看了又看,说:“日本人就是靠天吃饭啊!还专门堆个蓄水池!也不怕细菌感染!”
我们都发现这里是人工堆积出来的一个水池,二叔争辩道:“这岩石这么多,雨水层层渗透,早都跟矿泉水一般干净了!”
莫老头儿冷笑道:“别不懂装懂!这岩石不是砂石,有净化作用,这可是岩石!什么矿物质都有!你知道哪块岩石带重金属?”
我倒是觉得此处很有意思,按肖文杰的话说,我们进入之地是后门,那么我们正在通往前洞的路,前洞一旦被人攻破,这个地方完全可以负隅顽抗,死守也不见得外面攻进来的人能怎么样,反而还可能损兵折将,万夫莫开啊!
而就在我们绕过一块大石头的时候,赫然发现一具骷髅,这具骷髅靠在岩石上,骷髅的胳膊半耷在岩石上,这个骷髅身上穿着一件黄灰色棉袄,看来是冬天死的,棉袄和骷髅上都有一层厚厚的灰,骷髅的腿部已经完全沙土化,而胸部的棉袄处有一个枪眼,我确定是枪眼,因为棉袄上有一处黑红,要不是颜色差异,落满了灰尘还真的看不出是枪眼,这个位置打中人,是活不了的。
可是此人是谁?
这次我们出来,没有带呼吸面具,只是带了简易的无纺布质防护口罩,我赶忙带上,用英吉沙挑了挑那人的棉袄,看看能不能发现其他的东西,棉袄已经在地久天长的岁月里早就糟了,一碰就碎成了渣渣,但是他的棉裤下赫然是一个裹羞布,这裹羞布是和棉袄一个料子,这是个日本人!看来这里当年是被人进攻过,我回过头问肖文杰,说:“这个日本人的情况你了解不?”
肖文杰似乎很不想和死人打什么交道,躲得很远地东张西望,他摇摇头说:“我怎么知道这日本人怎么死这!我也是第一次来!”
我挑开骷髅的棉袄,什么都没发现,没有线索。
我们无奈继续往前走,绕过一个最高的大石,眼前的景象把我们惊呆了,这里是一片空地,空地上面是用木板整齐地拼成的台子,台子不高,却很宽,也很长,直径大约三米的样子,上面横七竖八躺着五具骷髅,其中一个尸体更是诡异,侧卧处尸体与一个毛茸茸的动物干尸交织在一起,已经分不清哪是动物的身体,哪是人的尸体。而这台子的最里面摆着一些瓶瓶罐罐,大约有七八只,但是都相当残破,有的已经碎成了块儿。
莫老头儿走了过去,看了半天,他竟然直接走上了台子,这台子发出一阵吱吱呀呀的响声。他没有理会骷髅,反而脚不小心踩在了一块人骨上,发出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他径直去了摆在最里面的瓶瓶罐罐处,将强光手电拧到了最亮,对着瓶瓶罐罐看了起来,我的注意力在那具动物和人的尸体上,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战斗,连动物也杀了丢这。而这些人又怎么会死在这里。这么有利的地方,打不赢,跑还是跑的掉的,怎么就都死了。
第六节、艰难逃生
我正看得出神,莫老头儿拿着一个最小的残破罐子走了过来,递了过来,说:“你看看这个!”
我好奇地接了过去,本以未这罐子里面会有什么东西,但是里面除了厚厚的灰外什么都没有。我看了一眼莫老头儿,又低下头看起了这罐子,这罐子是烧泥而制,上面没有任何花纹,可以看出陶造工艺并不理想,但是上面的裂纹一眼就可以看出至少应该有三四百年历史了,要追溯也得到明代的样子,而且这玩意是少数民族使用的,可以做陪葬品也可以做日常用品,如果埋死人的话,这东西里面放着酒一起埋了,如果日常使用,放生活必须品都可以,但这罐子上面的裂纹和保护的完整程度,应该是坟里的,因为如果生活中使用,它的寿命不会超过40年。
莫老头儿笑了笑,说:“看来日本兵死守不撤的原因,应该是文物!”
这点在我看到罐子的时候想到了,而剩下的人却大吃一惊,歹猫似乎有些激动,说道:“文物?日本人来西域弄的是文物?”
莫老头儿点点头,说:“我估计这个台子上应该是他们从西域各地收集来的文物,看来!进入西域的这帮子里还有文物学专家!这罐子没有经济价值,但是科研的话,还是有价值的,从完好性来看,这东西足够他们研究十年的!”
二叔一听没什么经济价值,倒是没了兴趣,但是眼睛却在一地骷髅身上扫来扫去,因为他的强光手电闪来闪去让我眼睛不太舒服。
莫老头儿似乎对这上面失去了兴致,从台子上走了下来,我上去看了看那动物和人的尸体,突然大声问:“这动物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跟人放在一起?”
莫老头儿头也没回地说:“你真是一点脑子都没有!如果在这种地势下作战,攻方如何能快速解决战斗?!如果人海战术不计伤亡的话倒是可以做到,但是代价太大,那么最有效的解决办法就是兽攻!”
我没反应过来,也是没听清楚,狐疑地问道:“兽攻?”
莫老头儿点点头,说道:“是的!兽攻!那动物应该是狗!人躲在暗处,放狗进来,这狗应该是咬上了日本人,日本人临死前弄死了狗,但狗咬的比较狠,狗嘴松不下来,所以就直接全部丢在了这个台子上!”
我眯缝着眼,想了想,可不就是嘛,这样阴暗的空间里,随便在哪儿躲个人,打冷枪,根本就是头痛至极,但是放上二十几条恶犬,那真是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配合着打赢,攻方可能连人都不会死一个就赢了战斗。好算计!好计谋!
我也站到了台子上,看了看那只死狗的干尸,果然,似乎狗死死咬住了那具骷髅的手腕,这该是多么惨烈的一场战斗。
突然停在了原地,那个台子不太对劲,我往上用力挑了挑,木板很结实,但是一定有不对的地方,我低下头看了看木板,又从台子上跳下来,往木板下看,可是木板距离地面太近,看不到,我再次跳上台子,看了看脚下,我发现这个台子的古怪,一般的台子以四个角下加木块离地,四边加固就可以,可是这木板中间居然结实异常,一定是在中间垫了什么东西,这么做完全没有必要啊?
我挪到边缘,突然发现了一个和叶片镶嵌在木板边缘,大约半米的地方还有一个和叶片,因为这个和叶片靠墙,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我大喜道:“二叔!下来!”
二叔还在台子上用英吉沙挑着每具骷髅的衣服,听我一喊他,以为这骷髅有古怪,神经地呼地一后退,从台子上跳了下来,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有机关!我就知道!”
我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我发现了一个暗门!”
众人听我这么一说,都盯着我,我叫来维克多和OK,用英语告诉他,让他将木板看看能不能抬起来。
维克多靠近看看木板,又看看边缘,双手握住边缘的木板,呼地一下,将整块木板抬了起来,OK在一旁没帮上忙。
就在维克多抬起木板的那一刻,木板上面传来骷髅滚动的骨碌声,接着就是瓶瓶罐罐碎裂的声音,当探灯打在木板下时,我有点吃惊,木板下有一块直径大约一米五的正方形的坑面,上面填满了泥土,是那种黄黑色的土,奇怪了!日本人难道是为了培养菌类?
正思索间,就听哐当一声,除了维克多手里握着的两块木板,剩下的木板因为年代久远整个从铆钉上碎裂下来,碎成了两块,这声音吓了众人一跳,但下一刻,又七手八脚将碎裂成两截的木板全部拆掉,莫老头儿推开众人,接过维克多的狗腿刀,轻轻挑起了一些泥土,慢慢靠近鼻子,闻了一下,皱了皱眉,想了一会儿,又将狗腿刀沿着土坑边缘一点点地伸进去,动作很慢,很缓,我屏住呼吸地看着,突然他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快速地抽回狗腿刀,又从另一边慢慢地伸进去,如此反复,时间也在一点点地流逝,而我看到了他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我知道万一下面再来个地雷,这无疑是在赌命。
这时,肖文杰和OK的探灯灯光渐渐暗了下来,他们更换了电池,OK小声道:“我的电池只剩下一块!”
肖文杰做了一个嘘声,静静地看着莫老头儿,好一会儿,莫老头儿冲身后喊:“工兵铲!”
他开始用狗腿刀将最上面的一层土层铲去,动作到中间部分更加缓慢,而在四角部分动作加快,我从没见过如此速度地挖泥土,基本上每一铲子都带出了最大量的泥土,而且很有节奏。从手法来看,莫老头儿年轻时,一定做过盗墓贼,因为反拿工兵铲,侧挖出土的动作只有常年与挖洞打交道的人才如此娴熟。
这土层很好挖,因为没有水分,早就干硬,连一只烟的功夫都没用到就将最上面的土层和四角土层挖了开。最下面依然是岩石。
莫老头儿又沿着坑的边缘去掉了一层泥土,他尽然一只脚直接迈进了土坑,土坑深度也就只过膝盖,他再次用狗腿刀开始一点点地探,有的地方他不时直接用狗腿刀扣刻下一大块泥土,也不管泥土是不是落在了脚上。
最后他看着一大块泥土,略微思索了一下,就从坑里跳了上来,对肖文杰说:“挖开吧!”
肖文杰冲OK使了一个眼色,OK拿着工兵铲走了过去挖了开来,歹猫也想上去帮忙,被二叔一把拉了回来。
很快这泥坑里的东西整个显现出来,居然是一只鼎,一只直径大约不足一米,高大约半米的香炉,这香炉是玉石的,只是这玉质还看不真切,造型古朴,胖肚子的身子,三只足鼎上有深深浅浅的裂纹,从造型上看得出是立香香炉,也就是拿来祭拜先人时,将香焚燃,插在香炉上的那种。胖肚子上刻着一些花纹,因为还有干硬的泥土在上面,只能看得出是云纹。OK正要弄去香炉里的泥土,被莫老头儿制止了,他淡淡地说了句:“走吧!别浪费时间了!你们没闻到飘过来的烟味儿吗?很可能对方也发现了这个下来的洞!”
歹猫大吃一惊,他是老西域人,知道玉石现在的行情,吞了吞口气,忙问道:“啊?这可是玉石啊!不拿出去吗?”
莫老头儿冷笑道:“这东西至少有两百公斤,就算你能带出这里,我们走了三个小时的山路,不说你体力,你就不怕你脚下滑倒,弄得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说罢,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二叔拍了拍还在原地看着玉香炉发呆的歹猫说:“走吧!就算他们跟上来,看到这宝贝儿说不定还能留他们个一时半刻!”
我没说什么,紧了紧探灯,跟了上去。
尽头处很快到了,而这里却是一个死路,这条死路是被大大小小的岩石堆满了此处空间,我估计这里应该是有一个门的,炸塌的地方就应该是此处。众人心凉了半截,我竖起手指探了探,依然有风,风势从右侧传来,我拉过二叔,淡淡地说:“二叔!做我的眼睛!”
二叔明白我在说什么,从此刻开始,我将闭着眼睛,朝着风的方向走,而二叔会提醒我前面有没有障碍。
我一手搭在二叔的肩上,一点点地挪动着,方向并没有改变,依然是右侧,这个过程会相对漫长,因为要保证风向在手指的位置不偏移,最好的办法,就是“三步定位法”,这也是荒野求生中的一个技能,如果你被埋,那么你想出去,就要找风的方向,也就是走三步,确定风的方向是不是就是你手指的凉热方向,最后无限靠近风口,那么求生几率就大多了。其实还有更简单的办法,就是点一支香烟,看点燃后的香烟烟飘散的反方向就是风口的方向。我之所以不点烟,就是害怕这里的空气中有细菌,大口地呼吸可能会导致细菌的吞入和空气的流逝加快。
最终,我挪到了一处大石跟前,大石似乎是自然裂开的,裂痕一直覆盖了整块巨岩,而风正是从这些裂痕的缝隙处传来的。我大喜,这说明了这巨岩背后就是出路。
肖文杰走过来,看了看,眯着眼,想了想说:“这应该是我们进入的那个入口的侧面,这边是一个陡峭的斜坡,斜度大约是七十度左右。”
歹猫跑来看了看,用力想将一块碎石扣下来,结果没有成功,维克多走上前来,看了看,将撬棍倒过来,对着那面岩石的裂口用力砸下去,顿时一阵碎石掉落的声音,但是岩石依然纹丝不动。
我皱着眉,莫老头儿也凑上来,似乎也没有很好的办法。我透过一块裂开较大的部位都能呼吸到外面阴冷的空气,代表这岩石厚度并不厚。
肖文杰倒是直接,只说了两个字:“炸开!”
二叔忙阻止道:“不行!万一用量过大!咱们都得活埋!你看头顶!”
强光手电微弱的光打到头顶,上面果然有一条沿着那块岩石直上的裂缝,肖文杰淡淡地说:“就是活埋也得炸!不然你要等那边烟散了,再爬出去吗?告诉你们!回去的路我已经封死了!他们能不能发现是一回事儿,下不下来是另一回事儿,乘现在还有体力和时间,炸开!!”
众人有些吃惊,只是我早知道他将回去的路封死的事儿,也并不吃惊。目前挖是挖不开,只有炸开,我喃喃地说:“如果火药用量小,应该问题不大!”
肖文杰说:“放心吧,我带的C4够多,足够把这里炸平的,用量小点,多炸几次就好!”
莫老头儿打断道:“文杰小儿,你最多有两次机会炸,反复炸,就是地震效应,不塌方也得给你炸塌!”
肖文杰铁青着脸,将一个用黑色硬塑胶封裹的C4交到维克多手里,维克多捏下了一块比拳头稍小的C4,但是感觉可能还多,又捏下一块,和莫老头儿研究起把C4放在哪儿。我们剩下人,则找了一块远离那条大裂缝的地方,猫了起来。
歹猫个子小,蹲在了一个大岩石的凹面,问道:“二子哥,咱们回去后,能不能找人手再来啊!我估计这香炉怎么也价值五十多万吧?”
二叔不爽地看了他一眼,说:“五十多万?!我看至少八十万起步!”
歹猫愣道:“八十万?咱们要不要…….”
二叔说:“别想了!这鬼地方,把它弄出去的花费和这宝贝儿价格差不多,没必要!”
歹猫说:“哎!你说错了!两个人就够!带上吃的喝的!慢慢拉呗!上了公路,那不是大事可定!”
二叔显然不想为这个事儿烦心,他说:“别想了!还不够麻烦的,而且这是我祖上发现的地方!小物件还可以考虑一下!大的还不够我折腾的!”
歹猫继续劝道:“这都是小日本当年偷我们祖先的,你说他们埋在土里干嘛!”
二叔说:“日本人比咱会保护文物,这一看就是坟里挖出来的,如果马上运出去,那么这玉料上面的那层浆就掉的很快,最后要想包养就得往上不断刷油,你们人家把玉放在土里,在土上倒上油,这包养的,老道的很!”
歹猫又问:“你咋知道抹过油?”
二叔不耐烦地说:“你没看到那土疙瘩越往里越细腻吗?!最外面那土不是成疙瘩了,靠近香炉的地方的土不是细腻的要死!这样弄出的玉料至少再挖出来保持个百年还是出土时的样子,按我家老爷子的话,这就是地气入了这宝贝儿!”
歹猫正要继续开口,那边维克多大喊一句:“小心啦!”
我们都堵上耳朵,只感觉一声闷响的同时地面一震,一股子刺鼻的味儿玩命往鼻孔里钻,普通的口罩根本挡不下这气味儿。
这功夫我就看见歹猫有些瑟瑟发抖,空气中灰尘似乎有些大,因为外面的风倒灌进来,只是一瞬间,这里面呛人至极。我听了一下四处的响动,似乎没有塌方的迹象,我心头一定,赶忙往炸开的地方跑去,维克多已经站在那里了,C4将附近的岩石炸开了一片,已经有一个拳头大的窟窿被炸开,外面更多的凉风涌进来,夹杂着刺鼻的味道。
维克多试着将炸开的岩石挪动,可是依然很坚固,维克多用了很大的力气,依然这一块巨石纹丝不动。莫老头儿的声音悠悠地从身后传来,“还得再炸一次!”
肖文杰也跑了过来,说:“炸开没?头顶的裂缝上都掉碎石了!”
看到眼前的景象,二叔说道:“能不能用千斤顶顶开!我看见OK带了!”
维克多听完了肖文杰的翻译,摇摇头,说道:“不可能的!这里没有大块碎裂的岩石!”
就在这时,身后的入口处似乎有一丝响动,我们几人均是下意识地握紧了武器,维克多不愧训练有素瞬间躲到了一块岩石后,OK则是护在了肖文杰身前。莫老头儿消失在强光手电的黑暗之中。
肖文杰冲维克多低声说:“快!再炸一次!成败在此一举!”
维克多话也没说,取出C4开始操作,我和二叔、歹猫三人躲避的位置最为糟糕,背后是要面对传来响声处,正侧面就是C4爆炸点。我一咬牙,说道:“二叔!你和歹猫躲好!我来应对!”
二叔一摆手,将我和歹猫按了下去,自己手里握着两块岩石,腰间插着我的英吉沙,笑了笑,低声说:“上次让老子跪下!这次我来让他们躺下!”
说话间,就听轰隆一声,这次没人预警,那声爆破的巨响在密闭的空间里居然让我大脑轰的一声,瞬间我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这种感觉就像有千万匹马在我的某一根神经上反复奔腾,呛人的味道再次冲击鼻孔,呼吸在一刹那也似乎失去了作用,一块锋利的石头不知从哪儿蹦过来,打中了我的肩膀,生痛至极,但是一阵冰冷的风又从面庞滑过,我知道洞炸开了,歹猫似乎在冲着二叔大喊着什么,我什么都听不到。
突然,一块巨大的岩石直接从岩壁上滚落下来,砸在了我们躲藏的岩石侧面,维克多突然在我另一侧露出身子,他见我捂着耳朵,直接架起我的肩膀,二叔似乎也比我好不了多少,维克多另一只手又抓住二叔的胳膊,他的力气很大,我踉踉跄跄地跟着他跑到了炸开的洞口,我回头望了一下,歹猫跟在二叔身后,四周到处是漂浮的灰尘和呛人的硝烟,地面也在微微地震动,我知道洞里连续两次爆炸已经有一些比较脆弱的地方开始出现塌方的迹象。
我们是最后冲出洞口的,我看见OK的肩膀血流如注,但是他似乎毫无反应,只是扶住肖文杰,莫老头儿正在努力适应着外面的黑暗,正眯着眼,看着周围。
我的耳朵有了少许听觉,但是依然嗡嗡作响,头也有些微微地痛,肖文杰似乎对维克多说了句什么,就见他将剩余的C4插上了起爆器,脱下外套裹紧,转身将半个身子探进了洞里,我正好能看到他的身影,只见他一手拿着起爆器,另一只手拿着裹着C4的衣服用力地往里一丢,接着猫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接着转身出来。
肖文杰冲维克多点点头,只见维克多整个蹲了下来,抓紧了一块岩石,我们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这是要炸洞,如果身后有跟来的人,那么很可能不被炸死,也可能塌方砸死。
这是一处坡度大约七十度的斜坡,能抓住突出的岩石,但是同样存在危险,一旦洞塌了,这块突出的石头要么炸出来,滚下山坡,要么被炸进洞里,要么原封不动。又要赌命。
我看见了维克多头灯映照下面露杀意的眼睛,手指按下,就听一声闷闷地响,在我这个半失聪的耳朵都感觉到了大地的震动和闷闷的一声,里面的情况可想而知。
我休息了大概十分钟,耳朵才算恢复,我感觉胳膊凉飕飕的,转头一看,才发现之前崩下来的利石擦伤了肩膀,伤口还挺深,我草草地包扎了一下,OK似乎很着急KO,肖文杰帮他包扎了一半就着急着要去找KO,说实话,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除了天上的星星,能见度不过是眼把前,让我找路,一定迷路。
莫老头儿与肖文杰商量了一下,决定去埋放地雷的地方去看看,毕竟这会儿已经过去了将近四个小时,肖文杰估计那边的战斗也结束了,也打算去看看输赢。
第七节、救兵
莫老头儿根据月亮的方位和北斗星的方位确定了山体方位,至少我看不出,以莫老头儿说的晦涩难懂的定位方法众人也只得跟着去,一路没有人说话,与之前的憋闷相比,眼下是有些透骨的寒冷,气温下降的太快了。
我们只开了一个探灯,担心万一雇佣兵没找到地方,或者战败了,至少我们不至于再被围,我感觉这山洞里距离也没像现在走的这么远,主要还是太黑,我看过表,足足走了一个小时。
因为耳朵还是不时嗡嗡作响,我走在最后一个,时不时被蝎子草扎一下,而此时的我全身酸痛,力气所剩不多,此时到了山顶上,我忽闪了一下探灯,发现对面的山崖上多了大约四条绳索,也就是说至少下去了四个人。
下面安静至极,对面也安静至极,维克多从屁股兜里掏出一个哨子,这哨子居然还要插电池,就见维克多鼓起腮帮子呼地吹了一下,可是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感觉耳朵内部有一个什么声音震动了一下的感觉,接着又见他吹了一下,我想仔细抓住那个声音,又仿佛什么都没有,但的确有一个震动在耳中回荡了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突然耳朵里又震动了一下,可是这次维克多却没有吹响,维克多蹲下身子,大喜道:“他们都没事儿!就在附近!”
维克多朝向一边打了一下灯,又马上关掉,等了一下,没有反应,又超一边打了一下灯,等了一下,突然耳朵里那种感觉又响了一下,转瞬即逝,维克多高兴地指了指黑暗中,说:“那边!”
接着又带着我们朝那边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胳膊上的血已干透,此时才感觉到钻心地痛。
我们路过一片岩石山时,耳朵里那种震动再次响了,维克多马上站住,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突然从暗处传来一句俄语,维克多大喜,忙回了一句,一会儿,从暗处走出来三个人,为首之人嘴里正吃着一块熏肉,也是块头不亚于维克多之人,那人与维克多交谈了几句,看了看我们一群狼狈的众人,径直走到肖文杰跟前,低声交谈起来,此人的汉语很地道儿,还夹杂着一股子西域腔,我怀疑此人是经常出没于西域各地,不过我怎么就没听过西域有过雇佣兵呢?
我四下打量起来,发现正绕到了我们开始下去的那片山崖。
那人说道:“肖文杰先生,根据我们的约定,我是在半路上狙击您的敌人,可是现在我们却在正面与敌人发生冲突,并拯救你们!虽然没有遭遇,但是我们的约定变了,价格自然是要变的!”
此时的肖文杰似乎火气很大,并没有什么好脾气,他似乎强压着心头的火,说道:“行!没问题!现在我要求你们下到那底下,击杀对方!”
那人似乎不开眼似得,接着说:“可以!不过这是发生在拯救你们之后,我们还会加钱的!”
肖文杰并不答话,说道:“你们就只来了三个人?”
对方答道:“NO!NO!NO!我们可是西域最专业的,我们一共来了六个人,留下了两个在马路边随时提供情报,这里有三个人,还有一个狙击手隐藏在对面,随时可以确定他们的动向!”
肖文杰听罢似乎怒气无处发作,叫了莫老头儿去查看下方的绳索,我正打算下去休息一下,就见那人走到我面前,说:“你是银珉先生吧!我们一直关注着您的家族!愿上帝宽恕鬼爷先生!愿他的灵魂得已安息!”
说罢,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架。我没有答话,心头疑惑起来,虽说之前家族里都与老毛子有过合作,但是能把西域话说得如此地道的老毛子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因为这么有特点,我不可能不记得。
我淡淡地说:“我们认识吗?”
对方说:“我们没有见过,但是一直知道!”
我正要再问,肖文杰在不远处,低声喊道:“你们还磨蹭什么?OK还在下面呢!”
此人给我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说了句:“银珉先生!我想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时间接触!”
说罢,三人将冲锋枪往背后一搭,走到绳索边,试了试松紧,嗖地一声就下去了,而肖文杰和莫老头儿还在看着他们自己的绳索有没有被人动手脚。这帮人的装备很齐全,手法很专业,这是给我的第一个印象。
大约半个小时,众人全部下到了洞口,OK低声喊着KO,四周却如死一般的寂静。
地面上已经没了草甸子,草甸子下的霉味儿在空气中夹杂着火烧火燎的味道,火早已熄灭,但是燥烈的味道让人隐隐想作呕。我们把洞口外的地区全部找了一遍,也没有发现KO。
这些似乎都没有让与我说话的老毛子感到沮丧,他们放低了枪口,轻轻拉了枪栓,三人沿着洞壁蹑手蹑脚地挪了进去,OK紧随其后,而此时我们却犯难了,肖文杰似乎根本没打算进去,手里握着维克多的狗腿刀,蹲在门口抽起了烟,我依然打算进去看看,因为我更想知道是谁在这一路跟踪我们。可是洞里的烟依然没有散去,这帮雇佣兵倒是带着呼吸面罩,我进了一半就呛了出来,OK似乎根本不为所动,只是用水打湿了手帕,依然紧紧跟在雇佣兵身后。
莫老头儿并没有跟下来,而是留在了上面,不知在搞什么鬼,一会儿他在上面说了句:“我找到他们的装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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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文杰头也没抬继续抽烟,说了句:“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线索的东西!”
上面再没了消息,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这时洞口传来了一阵响动,只见三个人抬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走了出来,我将探灯打上去一看,可不就是KO,这三人并没有做停留,从背后抽出了一个简易的布吊床,将KO放上去,两人说话间就上去了,看着KO一点点地被拉上去,OK也开始跟着往上爬,可是爬了几步就掉了下来。坐在地上居然哭了起来。
这时,洞里又走处一个人,正是那个与我说话的老毛子,老毛子说道:“放心吧!已经打了一针强心针!命大!死不了!”
二叔问道:“下面还有没有人?”
那人说:“有五个人!就活了这一个,还是你们的人,运气不错!”
我本想问他要呼吸面具下去一趟,他将一个卡片相机丢给了肖文杰,说:“死的人的样子已经全部拍了下来,你们回去就可以展开工作了哦!”
我问道:“没有有价值的东西吗?”
那人像看门外汉一样地看着我说:“最重要的东西永远是记在脑子里的!他们连身份证都没带!”
我想了想,说道:“他们的武器呢?”
那人很是自豪地将枪的保险关上,说道:“那些土货送给我我都不要,没有捡的价值!”
我依然想进去看一眼死去的人,而且KO似乎活下来的有点离奇,这原因后面还得查查,但是眼下似乎已经没有时间让我再进去了。他们已经搭建好攀爬绳准备上去了。
回程之路是那么漫长,我的力气恢复一些,我有很多疑问需要一一想明白,比如里面的枪是不是尹三爷拿走了,他为什么要拿走?跟踪我们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们?KO的活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没被这伙人干掉?还有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日本人是被谁杀掉的?日本人弄来的宝贝儿哪儿去了?
想着这些,顿感觉谜题如繁星一般,每一个谜题都让我费劲,以至于走了一个小时,我还是在想着这种种问题,突然耳朵里又有了维克多那种吹哨子的声音,如同金属划过耳朵,却没有一丝声响的感觉,我以为是我的错觉,但是第二下又响了,我狐疑地站了一下,那个跟我交谈的雇佣兵在躲入旁边岩石的同时,说了句:“发现敌人!卧倒!”
虽说我还没从他的英文中反应过意思,但是马上知道了不妙,我在卧下的同时,看见二叔和歹猫还傻傻地站在原地,我大吃一惊,也顾不得大喊,一个鱼跃,我张开双手将两人的脖子往前一拉,低声喊道:“有情况!卧倒!”
我正待要躲入旁边的一处岩石边时,却发现那里长满了蝎子草,离我最近的距离有两米,是一处凹面岩石,我大喜,躺在地上滚了过去,而就在这时,耳朵里响起了那哨子的声音,这次的声音很长,我靠在那块岩石上,耳朵里还有那哨子的声音,堵着耳朵也不管用,我靠在岩石上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我正要低声询问,鼻子里突然钻进了一股子血腥味儿,我下意识地一把摸到腰间的英吉沙,但是还是晚了,一把匕首顶在了我的脖子上,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转过身!别乱动!”
我握紧刀柄的手慢慢地松开,将手举了起来,我故意大声说:“我不动!你也不要乱动!有什么事儿好商量!”
我这么一说,我猜想前面埋伏的人一定听到了,就看见强光手电全开,打到我身上,我什么都看不到了,那个声音喊道:“把手电放下!不然我宰了他!”
手电齐刷刷地往地面照去,二叔手里握着一把半长的英吉沙站在小路正中间喊道:“大爷的!你把人放了!不然老子活剥了你!快点!”
我眉头一皱,就感觉脖子上一丝血流了出来,那人隐藏在我的身后,根本不冒头,我看见走出来的人只有我们这一波人,而雇佣兵一个都没有,那人从我举起手的地方看了一眼,说道:“你们还有三个人,滚出来!”
我的大脑开始飞转,但是恐惧在此时无法克制地蔓延在大脑,让你任何想法都会在架在脖子上的刀尖烟消云散。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深吸一口气,对前面的众人说:“你们别乱动!这哥们儿不会伤害我!”
说着,我微微侧过头,说:“我没说错吧?朋友!”
那人并不回答我,我马上判断出此人有自己的打算,并不会因为我的说法而改变,这是最麻烦的,肖文杰一行人全部放下了枪,那人喊道:“叫狙击手滚出来!”
这时,与我说话的那个老毛子说话了,“朋友!别冲动!你受伤了!而且伤在了大腿!你捆扎止血,治标不治本!不如你把我的朋友放了,我来帮你包扎一下!”
我微微低下头,借着强光手电打在地上的光往下看,果然,那人大腿中了一枪,原来我躲入那块凹面岩石的血腥味儿就是他大腿上流下的血的味道,那人再次喊了一句:“我说最后一次,让狙击手滚出来!“
说话间,我的腰间也是被什么一顶,该死!双保险!还有把枪!
我看到肖文杰手背在后面,我知道他手里握着枪,别弄不好,肖文杰对自己枪法过于自信,开枪打这个劫持者。
我故作镇定地说:“大家别乱动!我背部还有一把枪!让狙击手出来!你们小心点!”
那个给我说话的老毛子冲维克多点点头,维克多将手电冲空中划了几圈,下一刻从前方的小道儿的一片黑暗中走过来一个人,这人一身黑,脸上也抹着黑色油彩,手里端着一把狙击枪,如果要不是被人架着刀,我倒很想看看这把境外枪械。
劫持者低声说道:“把枪都丢了!往后退十步!”
众人互相看了看,都将枪放在地上,慢慢地朝后退,我低声说:“放心!你很安全!你小心点!”
那人刀子又用了用力,我清楚地感觉到脖子上的血一滴滴地流到了防寒服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他说道:“闭嘴!别说话!”
见众人都照做了,他用枪再次顶了顶我的背,说道:“慢慢走!往后退!”
肖文杰说道:“朋友!你不怕我们沿着你腿上的血迹找到你吗?”
我心头大怒,暗想大爷的肖文杰,这不是要他杀人灭口吗?!我忙说:“朋友!放心吧!你很安全!我在就保证你的安全!”
我慢慢地跟着那人往黑暗中走去,我看着光亮一点点地远去。
第八节、花儿!是你吗?
我们才走出不到一公里,我就听见他急促的喘息声,此时他持刀的手抓着我的衣领,枪依然顶在我的腰部。我说道:“他们不会跟来的!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那人没有说话,依然往前走,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的体力随时到达极限,祈祷他不要临死找人垫背。
那人停了下来,说道:“不要动!不要转身!不然我打爆你的头!”
说着,手从我的脖子处衣领处松开,我知道他要包扎,我没有动,心里却在寻思,如何逃生,我们是在一处小道儿上,这小道儿应该不是人走的,而是常年雨水冲刷自然形成的,左边是峭壁,右边黑咕隆咚,也不知是不是悬崖,如果是斜坡倒还好了,如果是悬崖,一旦翻身下去,那不用他开枪了,我不如自己了断算了。
我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哼,我知道他一定抑制血管,包扎伤口传来的痛楚,我正要做声,从侧面的突然传来咻的一声,因为夜晚我看不到,又警惕他的每一句话,所以听觉很敏感,这是弓弩射出的箭划破空气的声音,一定是弓弩不是弓是因为弓发不出这种犀利的破空声。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一声大骂:“妈的!玩阴的!”
接着又是一声咻,我感觉背后似乎多了一个人,我急忙转头,就见一个黑影踩在劫持者的手腕上,因为太暗,看不清楚,只看见两支箭射在了劫持者的身上,一支在手腕上,一支正射在胸口,劫持者还没死,我急忙掏出打火机,啪地打亮,只见劫持者嘴里咕咕地冒着血水,我看向黑影,就感觉拿着打火机的手被重力一击,打火机掉落,黑影似乎动作及其麻利,一脚踢在了劫持者的脖子上,我刚想上前帮忙,只走上前两步,突然侧脸被狠狠地击中,我一个趔趄向侧面栽去,是黑影的脚背踢在了我的脸上,但是我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一股茉莉花的香味儿从黑影的脚背传了过来,我肯定这是茉莉花儿的味道,我太熟悉这个味道了,花儿!是花儿吗?!黑暗中,我仿佛看到了她一头飘逸的长发。
我想大喊一句花儿的时候,我的脖子被狠狠地一击,为什么?!为什么?!但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昏死之前,我隐隐又闻到了花儿的茉莉花儿味儿。
我被救起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身边所有人都在,他们将我扶到了路边,在我隐藏的凹面处点了很小的一堆篝火,等着我起来。
我有意识后,立刻跳了起来,大喊道:“刚才打我的人抓到了没!人呢!”
那个与我交流过的老毛子说:“我们跟过来的时候,距离有点远,就看见你一个人躺在地上,我还以为你遇害了,过来才发现是被打晕了!”
那个狙击手似乎说了些什么,那人翻译道:“我们的狙击手似乎发现远处有人,朝那里开了一枪,但是过去什么都打中!”
我径直走到那个狙击手跟前,狠狠地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他似乎还在等着我的感激,却没想到等来了一拳,但是他反应很快,被打退了几步,反身给了我一脚,我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我爬起来还要上去揍他,或者被让揍,被二叔几个人拉住了,我大怒道:“大爷的!谁叫你开枪的!你万一打中了怎么办!”
众人似乎都没反应过来,我这是抽了哪股疯,二叔也觉得我被人救了,恩将仇报,一把抱住我,说:“好了!好了!珉儿!一切过去了!冷静一下!”
说罢,转过头,冲那个狙击手笑了笑,手指在太阳穴那边转了几圈,说:“他被绑架,受刺激了!”
说着,拉着我到了路的尽头,我推开众人,不再言语,冲二叔说:“我昏倒在哪儿?”
二叔指了指身后不远处,我快步走了过去,看见了地面上有几滩血外,什么都没发现,那个老毛子倒是走了过来,说:“很显然!你被打昏后,这个人自己快速包扎后,逃跑了!”
我用手将干涸的血液黏在手上,闻了闻,没有任何味道儿,我趴在地上像一只狗一般四处闻着,什么味儿也没有,我站在被绑架的地方,闭着眼回忆起被绑架者绑到了这里的场景,我看向侧面,右侧是一处高出地面大约不足两米的岩石,我急匆匆地爬了上去,岩石内侧是一块空地,空地下面有一处V字形的裂口,如果是弓弩的话,这是一处极佳的射击点,我趴在地上再次闻了起来,什么味道儿也没有,似乎从来就没有人来过。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二叔凑上来,看看我站在那块岩石里,以为我受了刺激,安慰道:“珉儿!没事儿了!那个混账已经走了!出来吧!我们回家!”
我慢慢地爬了出来,此时天色已亮,一切景色尽收眼底,我看了看路边,果然岩石的另一侧是悬崖,笔直的悬崖,如果是白天走这段路,我或许都会隐隐地胆寒,我让二叔问了狙击手朝黑影方向狙击的位置,我一路狂奔,尽头处什么也没有,没有血迹,没有拖拽的痕迹,我甚至花了一小时找弹孔,没有找到,寻找血迹,也没有找到。
无奈!可是那个被射中的劫持者的尸体呢?那个袭击我的人又在哪儿?打昏我的人是花儿吗?为什么不见我?看着缓缓升起的太阳,我感觉迷离和迷茫!
二叔赶上我,递给我一块湿巾,说道:“擦擦血吧!赶快回去!看看医生!破伤风就不好了!”
我哪来的血!哪里有血!二叔指了指我脸上,我用手一摸,生痛的厉害,我用舌头一舔腮帮子,一股猩红的血浆的味道儿直冲嘴角,我吐了一下唾沫,发现满嘴都是血沫子,花儿下手太狠了!就不能轻着点?!
这一刻,我相信花儿还活着,我坚信!是不是她依然相信爷爷说鬼脸不能结合?!是不是她生我的气,那天我没能抓住她?!
我笑了,只要我知道你还在,我一定能找到你!我们还会见的!
我嘴角轻轻上浮,看着远山,突然喉头一痒,一个喷嚏,接着马上捂住了嘴,我感觉不妙,我用舌头轻轻点到了最里面的牙齿,那下颌倒数第二颗牙有些松动,我稍一用力,这颗牙尽然就这么掉在了口腔里,我又是一阵口水,血红带着那颗牙就这么滚落在了地上,我怨幽地冲着远山大喊了一句:“我的牙啊!”
终于看到了车,我要二叔开车,歹猫与雇佣兵坐到了一起,我要他帮忙打听一下这伙人的来历,而那个跟我说话的老毛子叫列宾,其实是一个盘踞在西域多年的文物收藏家,跟他聊了几句就发现他对丝绸之路以后的历史掌握的很详细,但是我却没心思与他多聊,一心想着花儿,一直到上车。
不过列宾也给我说了这件事儿的前前后后,就在我们往回赶的路上,狙击手发现一个人慌慌张张地从那条路上跑过来,他吹了哨子,没反应,又担心是我们的人就开枪打穿了他的腿,那人反应很是快,躲入到了凹面岩石里,死活不出来,正好我们赶到了,在狙击手的提醒下,维克多要大家就地隐藏,而我推倒二叔他们后,自作聪明,正好躲避到了那块凹面岩石那里,自然成了对方的人质。他说因为这次任务紧张,他们的很多装备短时间内没办法从国外走私进国内,下次再有任务,装备就会到了,看在我是鬼爷一脉,冲着对老爷子的尊重,给我最大的优惠,但是只有一个要求,宝贝儿优先购买权,我忙着点头,心却还在花儿的事儿上纠结。
我和二叔上了他的蓝鸟,二叔车一开动就点了两支烟,给了我一支,说道:“你最好看完大夫再回家,不然大哥看我把他儿子弄成这样,又要开始给我打电话了!”
我见对面的人都上了车,才将压抑了这么久的兴奋告诉二叔,我说:“二叔,我把歹猫支开,是因为一件天大的事儿!”
二叔好奇地问我:“什么大事儿?”
我满足地说:“昨晚,我是被人救下的!“
二叔有些意外,说:“被人救下的?不是那人把你打昏,自己跑了吗?!”
我摇摇头,说:“不是的!你傻啊!那个人拖着一条残腿,把我打昏就不怕狙击手在后面直接狙杀他?!换了是你,你会怎么做?”
二叔想了想说:“至少要押着你走个几公里,再考虑怎么处理你,看来还真有人救你?”
我说:“你再猜猜谁救的我!”
二叔似乎一整晚心情不佳,说道:“我不猜,爱说不说,黑漆马虎地,谁知道谁是谁!”
我捂着腮帮子,想大笑却又太痛,说道:“是花儿!”
二叔一口烟还没抽完,硬是给呛上了,咳嗽了半天,憋红了脸,说道:“你说谁?”
我斩钉截铁地说:“是花儿!”
二叔看着我好半天,突然挂上档位,一脚油门,说:“珉儿,你不会真破伤风了吧?!我跑快点!咱到乌鲁木齐去找大夫看看!”
我怒道:“大爷的!我啥时候骗过你!”
二叔说:“你骗我骗的还少?从我这骗了不知道多少顿红柳烤肉了,你肚子里装的我的羊都至少有两只了!”
我龇着嘴,说:“我真没给开玩笑!花儿身上的茉莉花儿的味儿,我比任何人都熟悉!”
接着我将昨晚的事儿原原本本地给二叔说了一遍,我看着二叔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沉默了半天,说道:“珉儿!我觉得不是花儿啊!第一,我们都看着花儿过去的!第二,这么久了,她如果还活着,就不来找你?!第三,就算她活着,为什么此时来救你!她一定不想你再继续挖坟,那她完全可以在你答应肖文杰前阻止你!你要当心啊!别中了别人的诡计!”
我没有将那个陌生手机的事儿告诉他,二叔所有疑问的关键点就在第三点上,可是花儿没有阻止我,很可能是这次加入肖文杰是我没办法拒绝的,她是了解我的,既然如此,不如就这么在暗处保护,想到这儿,我心头满满的甜蜜,脸也不痛了。
我让二叔帮我保密,这件事儿就我和他知道,我要靠自己找到花儿,我相信那一刻来临的时候,我想象不到该是何等的激动。
路上我睡着了,睡得很死,到了乌鲁木齐他们都下去休息,而我依然在酣睡,梦里我真的梦到了花儿,她在向我走来,那么近,那么美……
回到独山后,二叔拉我去了医院,拿着药片回到家我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给那部手机发了条短信:花儿,我知道是你,不知道为何你躲着我,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我会用此生所有的时光去找寻你,等我找到你,我会好好地打你的小屁股,另外谢谢你救我,对了,你弄掉了我一颗牙,不过我不生气。还有,我好想你!
我放下手机,闭着眼,哼着小调,老爸不知何时进来了,看着我的脸,关切地问着,我乐呵呵地说:“哈!我是出去玩,在景区半路上和人吵架,被人揍了!不过不要紧,那人打了一拳,就跑了!我追都没追上!”
反正不管老爸信不信,我是信了,老爸安慰了我一句,关上门出去做饭,他突然对我说:“珉儿,看到你快乐起来,我也替你高兴!对了!你妈的同事的女儿也毕业了,那个什么,你妈让我问你,今天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去吃个饭!”
我不假思索地说:“吃饭那?好啊!在哪儿啊?”
老爸似乎原本以为我会拒绝,没想到我答应地如此爽快,他嘴角动了动说了吃饭的地点,心满意足地找老妈报告说服成功去了,可是我……我当时根本没有听进老爸前面说的什么,只听到了后面那句有空一起吃饭。
我洗了个澡,在网上找了一些资料,没有什么发现后,开始将遇见花儿的事儿放下,来反复寻思这一次的“发现之旅”。
突然,我跳了起来,拿起手机给尹三爷打了个电话,我一接通就冲尹三爷大呼小叫起来,说道:“尹三爷那!您老差点害得我这个孙子挂掉!你说里面那么多武器你是怎么拿走的,你要留也留下一把好用的啊,什么破枪,害得我差点打中了自己,要不是我们把洞子炸开,我这回就成了馕坑肉了我!”
尹三爷似乎很意外,说道:“你慢慢讲,那个基地我知道,里面确实有些枪,可是当年的子弹都被我们打得差不多了!而且枪我没动过!所以你说完我就没太在意这个事儿!”
我大吃一惊,不是尹三爷拿走的?!我将之前的事儿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尹三爷,但是花儿的事儿我没有提及,只说绑架者将我打昏,自己跑了。
尹三爷在电话那头说:“珉儿,这个事儿处处透露着诡异,那些枪部分应该能用,但是我没有动过,知道这个事儿的人除了我们那一把子的,没有别人,可是你说只剩下一支枪就不对了!你最好不要再趟这趟浑水了!如果再有人来找你!你可以交到我这边就行!”
尹三爷还想说什么,我忙说:“哈!三爷!我自己来吧!你那边忙!我有搞不定的事儿我再来找你!”
说罢,挂了电话,我心头再次涌动起来,不是尹三爷,那就只有花儿了,可是花儿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猜想应该是花儿不希望这批武器留到市面上,引起官方的注意,可能她也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不过这只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但是我愿意去相信这个推演。
下午,我去了叔叔家,叔叔在给大猫洗澡,洗得很用心,我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同样省去了花儿那一幕,我要等我把花儿带到你们身边的时候,吓你们一跳。
叔叔听我讲完,叹了一口气,说道:“珉儿,我给你说个事儿吧!也是我不再想进入挖坟这个行当里。”
我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坐在木椅子上自顾自地泡起了铁观音,听叔叔一边给大猫洗澡一边说,叔叔说:“你知道你爸爸当年为什么是全家唯一一个没有进入到家族这个行当里来的吗?”
我捣鼓着茶盅,说道:“知道啊!我爸爸是家里唯一一个上了高中的人,然后在爷爷的帮助下在石化找到了工作,爷爷…….可能觉得他这样挺好的,就没有要他入伙吧!”
叔叔苦笑了一下,摇头说道:“不是的!其实我大哥,也就是你父亲在那时候也跟着你爷爷学了一些东西,只是现在应该忘记的差不多了,你爷爷带着我、你爸爸、天养、大力去挖坟,那个坟太诡异了,打开里面就往外漂黑气,现在想来是水银蒸汽混杂了一些腐烂的东西吧,我们等了好几天,才算是可以下人,当时我和你爸爸是年龄最大的,因为当时打的盗洞比较小,只能两个身材瘦小的人进去,我和你爸爸下去的,不走运的是在里面我的呼吸面具被刺破了,你爸爸为了救我,将自己的呼吸面具脱下来给了我,我们两个爬出洞后,都不同程度地感染了里面的墓毒,你爷爷当时差点疯了,带着我们两个到了北京治疗,我们两个都没有治好,还是祖师爷的故友帮忙,才算保下命来,老天注定啊!你父亲算基本好了,我……呵呵!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