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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往事二之鬼脸家族--玉松鼠的第三部新作

  @玉松鼠2016 2016-07-25 13:36:00
  我在旁边看着真切,上面好像是小楷字体,只是书写之人似乎不太擅长在岩石上雕刻字,字并不工整,但是每个字却很深,大约深度在指甲盖深浅,不过可以看出这些字是在刻画好后,炸了山崖,掉落的大石头拿去做阵。
  上面刻画着:外族久誕未遂,狼臣为虎作伥,令吾辈为朝廷负骂名千载,今举家一十九口至伊犁城,吾引狼子入阵!痛快!痛快!龙草。
  这几个字从莫老头儿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听得我是满头雾水。似乎突然之间某些线索可以连上,但是突然之间又似乎多了更多的疑问。
  这个龙草是谁?因为不是草书,刻这个的人也不会在布阵之后,告诉别人我写的是草书,所以我确定这个人就叫龙草。我瞟了一眼肖文杰,他也皱着眉,看的是目不转睛。
  我再次把心念放在了内容上,关键词随即被我提炼出:外族、狼臣、朝廷、伊犁城、入阵。
  外族这个词就大了,西域自古就没有太平过,游牧民族的你争我夺,这个信息简直可以说是价值不大,而从封建时代以来,几乎朝廷这个词就没有被断用过,狼臣无非也就是勾结外族,不过如果要查还是可以查到看看哪个朝代的西域民族比较强势和善于笼络人心,让驻扎西域的部队投靠外族,我闭着眼思量了一下,又很快放弃了,就我这么一脑子过,至少有四五个朝代都可能出现这个情况,而且还不间断,因为没落的朝代必定会出现外族勾结朝廷臣子,入阵就比较好理解了,从入阵两字的深度和力道就可以看出,此人对阵法真的是很自信,但是如果不是在1977年修路时期无意间打破了一个坟,那么至今我们想找到也是几乎不可能,因为第一个墙壁上的留言所谓的昭苏以西四十,这个范围界限也太大了,根本不可能在一两年内查到。所以我判断了一点,那天我们在土尔扈特墓中,应该还有什么线索没有找到。
  不过就“昭苏西四十”和目前线索来看,此人应该属于明朝开始之后的事儿,因为昭苏的地名也是那时候开始流传至今的。但是现在而言,对我一点帮助都没有。只是范围缩小了而已。
  那么有价值的线索可能也就只有伊犁城了,虽说地名确定了,至少一个大方向是出来了,可是问题也来了,此人家族虽过去了,但是他却没在家族中,因为上面写着他自己带着这帮人到处跑。那么很可能有线索的事件一件都没有留下。
  最后有一点是肯定的,也就是说这个阵并没有发挥它真正的作用。因为他就没有被人打开过,而如果在当年,以这个阵的诡异,弄出个这么个看似不高明却高明至极的阵法,说明了一点追此人的队伍里也有阵法高手,只是此人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我不知道反摆阵法到处能弄出个什么惊人的景象,应该在我看来附近一定还有什么别的做掩阵之用,也或者是木质机关、铁质机关,这些也随着时间的更替,一切随之烟消云散,不过我隐隐有种预感,就在当时想要破阵恐怕远没有现在这般简单,但毕竟没有亲眼见到,也无从得知。
  话说回来,令人犯愁的事儿就是我最好的这个线索----伊犁城,我暂且把这个事件定位在清朝,在清代,现今的伊犁哈萨克自治州各地区并未在统一的行政区之内。阿勒泰地区原是筑城屯兵的重地,又是北面进入西域的要道,战略地位十分重要。所以在未设伊犁将军之前,该地区就由乌里雅苏台定边左副将军手下的科布多参赞大臣管辖。以后,设阿尔泰力事大臣,驻承化寺(今阿勒泰)。伊犁、塔城地区归伊犁将军统领。将军府起初设在绥定城,后因绥定城规模较小,难以容纳众多的衙署和驻兵,遂于1765年移驻惠远城,并以惠远城为中心,相继在其周围建起宁远城(今伊宁)、惠宁城(今伊宁市巴彦岱镇)、塔勒奇城(今霍城县境内)、瞻德城(今霍城县清水河镇)、广仁城(今霍城县芦草沟)、拱宸城(老霍城县城)和熙春城(今伊宁市西城盘子),史称“伊犁九城”。
  也就是说,有九个城都可以叫伊犁城,而龙草的家族到底在哪个城?更主要的是追杀之人有没有发现他的家族,弄个灭门惨案,那更是不得而知,目前线索有等于没有!
  我再次将周围的地面也扫弄干净,希望能再发现点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有,莫老头儿在原地不时地踱步,还不时拿着地图看了又看,似乎也没有什么答案,肖文杰点了一支烟,默默地抽着,二叔和歹猫也是看着周围,似乎很希望我突然站起来跟大伙儿说:“就是这样!我有答案了!”可惜我真的没有答案。
  维克多倒是在车背后不知在怎么捣鼓黄金,弄得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
  大约一个钟头,众人似乎都放弃了寻思,莫老头儿揉着太阳穴说:“咱们得撤了!太阳再大些,我们或许会有脱水的危险,文杰小子,下次不要把水全部消耗掉!万一再有什么,我们可就得来回浪费时间!”
  收拾的人动作很快,维克多拿着一块清理好的黄金在肖文杰面前兴奋地说着什么,肖文杰似乎并不在意,挥挥手打发了他。
  这次KO和OK的车在前开路,我们再次踏上了规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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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等良民 2016-09-25 18:56:00
  某某草是说 我草草写了以上文字 表示谦逊吧。土尔扈特不是蒙族吗,与藏族何干呢?嗯 暂时提点意见。整体还是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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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论上来说是蒙族,但是实际上后期迁移中,怕被中原朝廷追究,自称藏族!~追究之上,我个人认为,在迁移过程中,很可能藏族与蒙族融合,这点可以追溯一下他们的文字,也是我确定的一个关键点!~
  @玉松鼠2016 2016-07-26 16:24:00
  我给叔叔说了一遍这次的发现,叔叔依然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地说要我们注意安全。
  我又给尹三爷打了电话,话还没说完,尹三爷就挂了,只说自己很忙。听话的意思他十分不愿意我继续查下去。
  大约三天后,肖文杰请我吃西餐,说是专门从智利弄来的红酒,饭吃了一半,他看了看周围,说道:“这次呢!我在出发前,把消息给你!”
  这我倒是很吃惊,他说:“当年,和地藏帮的争斗由来已久,地藏帮可以说是最早进入西域盗墓的一棒子,而且四处盗挖,你应该知道达玛沟吧!”
  他一提到达玛沟三个字,我全身一震,这是我永远的伤心之处,花儿在那里殒命,爷爷的死也与这里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嘴里咀嚼的八成熟的牛排就像刺一般卡在喉咙里上下不得,我一口气干掉了整杯红酒。
  肖文杰似是浑然不知,说道:“当年达玛沟最初的破坏也来自于那时,也是祖师爷与地藏帮他们直接冲突的导火索,因为他们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无论何时,不进达玛沟,算是给后代一个交代,但是地藏帮当初是换了老大,破坏了规矩,硬闯达玛沟,千爷给我说当时地藏帮上上下下四十多人,三十几个好手,而祖师爷这里只有他们二十来个人手,这个消息不知怎的走漏了出来,不论黑的白的都开始关注起达玛沟,地藏帮倒是十分聪明,他们在达玛沟外围,找了附近村里的人去挖,他们在外围收货,而且直接用大米兑换,他们再倒腾出国,兑换绿票子,祖师爷当年的对策是向全西域发出鬼王令,真就做到了道上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包括什么丐帮、法师(和尚)之类的。”
  肖文杰停下看了看我的表情,喝了一口红酒,我知道我的脸上阴晴不定,我隐隐感觉到爷爷在那里洗手代表的寓意。
  肖文杰接着说:“但是当年道上的人都只是隔岸观火,真正来帮忙的没几个人,而大量的文物被盗出来,祖师爷不得不开战,他们清点了盗挖的农民,全部报了官,因为一个文物之地一旦报官,代表着很可能被保护起来,我们再想进去根本没办法,可是全国的情况当时并不好,四处都是自然灾害什么的,想管也是有心无力,反而盗挖的农民见没什么事儿,更是肆无忌惮,甚至地也不种了,那时候周边的几个小村还有人买了好几只羊,村长带头盗挖。”
  肖文杰点了一支烟,看着青烟袅袅,说道:“后来祖师爷觉得这样下去,最终会坏事儿,不得不大战一场,祖师爷用了一周训练他们用枪,给他们弄了一批日式兵器,连王八盒子都有一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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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等良民 2016-09-25 19:30:00
  对了 记得第一部里 祖师爷不是个下放的历史教授吗,怎么这部就成了土著的倒斗世家了捏。还有尹三爷找到的达玛沟 鬼爷也没去过 怎么这里好像有意为之了一样 闹不机密…我有点想念第一部的作者了,写的很收放自如但绝不怪力乱神 很写实的 而且知识也更扎实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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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确是玉松鼠!~另外,需要说的是,爷爷当年很多事儿都是半真半假,包括唐爷的身世,包括后面的故事!~这些有的是若干年后才知道,有的也是我判断出来的!~爷爷这么做也是为了一种保护!~就像达玛沟,爷爷去没去过,在我现在看来,他一定去过!~只是不熟悉,这么说吧,达玛沟到现在都是盗墓的禁地,只是这两年,政府没有跟上,导致了完全被盗,而达玛沟是一个痛!~永远的痛!~往事二没有怪力!~一切终会有一个答案!~
  非常感谢@三等良民 好朋友的用心!~你是一个能走进我的世界的朋友!~感谢你!~未来,希望我能有机会送你一件礼物!~
  也希望你会喜欢!~
  我的手瞬间被她抓住,痛楚再次传来,糟糕!这下要玩命,我挣扎着坐起来,她腿部一用力,一下顶在了我的命根子上,我这才发现,我的裤子还没系上,她轻轻地说:“躺着!别乱动!”
  我都不敢看她,闭着眼躺着,一动不动,这女人太可怕了,这是我遇见的最乖张的女人。她的腿又搭在了我的肚子上,我的鼻子里传来了一股更加浓郁的香味儿,我的双手被她的双手轻轻握住,又轻揉了起来,我吃惊起来,这是怎么做到的?我慢慢睁开眼,这不能看!我的眼前就是两团半露出的大兔子,她半个身子撑起,一只胳膊肘压在我另一侧的头边,两只手刚好可以抓到我的手,这不是我没办法坐起来!!!这不是最尴尬的,最尴尬的是身体有了反应,她的小腿还压着……
  一声轻笑从上方传来,说道:“哎哟!这就受不了了?嗯!家伙比银天养强多了!”
  我都快要羞死过去,我结结巴巴地说道:“当….当家的,我好了!可以起来了吗?”
  葵家老二也并不反对,坐起了身,我哪里还敢耽误,唰地站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将裤子提上,皮带系好,她托着腮,从床上掏过纸巾,擦了擦汗,我这才发现,她也早已香汗淋漓,她笑着说道:“你不会也是提裤子不认人的主儿吧?”
  我装作没听到,走到小窗户前,从口袋掏出烟,塞进嘴里,点着抽了起来,这根烟下去倒是好了很多,我说道:“我不确定这么做之后,尹三爷会不会……”
  她一听,面露轻笑,站了起来,靠了过来。我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咚地一声,脑袋撞到了被我拉开的玻璃上。
  这不经意间的一撞,我痛得眼泪都流了下来,葵家老二笑得更是开心了。
  第二天下午,二叔开着他的揽胜座驾一路上如同一只狂奔的犀牛时速一百六马地往库尔勒冲,因为小万金油给我打了电话,说是有消息了,不过他不知在忙什么跑去了库尔勒。二叔也有不少哥们在那里,一路上二叔的兴奋劲儿跟打了鸡血一般。
  我没好气地说道:“二叔,你是不是碰过葵家老二了?”
  二叔依然兴奋地说:“那娘们给你胡咧咧什么了?”
  我说道:“就问你碰没碰!”
  二叔说道:“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那都多少年前了。傻婆娘,要是我,我都不好意思给人提!”
  我说道:“那就是碰了呗!”
  二叔说道:“我那时候和你小舅岁数都不大,也就比你小一点儿,跟你爷爷跑鸟市嘛!那时候葵家不显山不露水的,也在圈里折腾,那你爷爷当时来鸟市办事儿,带我们又不方便,我当然和你小舅单独去玩咯!年轻人在一起,难免聊聊女人,都说葵家老二长得水灵,哎!哥几个就问我敢不敢约出来,我打了个电话没想到她自己竟然过来了,本来你小舅看上了哦,可是葵家老二看不上他,好几个哥们没看上居然看上我了。当天我也是喝多了,迷迷糊糊就抱着开房去了!”
  我一丝怨忧地看着二叔,说道:“你好歹把人碰了,要了人家呗,长得也不差啊!我这次差点出不来!”
  二叔不以为意地说道:“她敢动下你试试!哎呀!女人的事儿我给你说不清,当年早晨起床,她抱着我不让我走,说要我做她男朋友!那边你爷爷催得厉害!”
  我哼了一声,说道:“我咋那么不信呢!这都是借口好不好!你要是真喜欢别人,爷爷就是站在你面前,你也得跪着要人家当老婆,说不定,我现在还能叫人一声二婶。”
  二叔怒道:“少放屁!那娘们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血到……到床单上,说自己第一次,我又不是傻子,第一次见面就被我一喝醉的弄上床的,告诉我是那个什么,这要都是真的,比我中彩票五百万的几率都小。”
  我揉了揉隐隐发痛的肚子,说道:“所以你就跑了!”
  二叔说道:“那我肯定跑啊!我外套都没要,拉开门就跑了,反正你爷爷当时是要回独山,我寻思大不了来独山找我,我地头上人多啊!”
  我一脸鄙夷地看着二叔,说道:“二叔,不是我说你,好歹你给人说你们两个不合适,大家好聚好散!”
  二叔恨恨地说道:“老子当然做了后手,万一真要是个那什么,人家追杀到独山,找你爷爷我还不得死,我不是在外套里留了一万多块,那年月,可都是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零花钱,你知道那时候夺命大乌苏啤酒才一块多!那疯婆娘后来自己找到独山来了,非要见我,不然还死给我看。”
  说着,二叔掏出一支烟看着,狠狠地抽了一口,我好奇心来了,说道:“后来呢?”
  二叔瞪了我一眼,说道:“鬼的后来!我人都不在独山,在你唐爷那里,这个事儿闹大了肯定不好,她自己也知道,也就不了了知了。哎!说多了都是故事和泪!”
  我也掏出一支烟,点着,看着二叔专心致志的侧脸,凭我对葵家老二的了解,突然我觉得那晚或许葵家老二真的是第一次,或许真的看上了二叔,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见了错误的人,只是或许也多少带点目的性,只是因为年轻!我突然笑了笑,说道:“二叔,你擦屁股的本事真差!换了我是葵家老二,看见你给我一万块,我绝对砸你脸上,不捅你几刀,我都过不去这个坎儿!这个嫖资付得真没水平!”
  二叔一口烟差点没呛上,怒道:“我那是嫖资吗?你见过有一万块多的嫖资吗?我那是封口费,那是分手费,我那是精神损失费好不好!”
  ………
  傍晚时分,我们到了库尔勒,库尔勒比鸟市和独山都要热一些,我请小万金油吃饭,找了一个很不错的酒店,点了几个菜,一边吃一边聊着。小万金油坐到我身边,低声说道:“查到了,唐蛮子现在在苏州,具体地点你不要的哦,免费送个消息,他真是没有回过西域,厉害!拿得起放得下。”
  我不禁想起了那个印象里固执而古怪的老头儿,独守沙漠,因为我与唐晶之间发生的那段孽缘,在爷爷车祸故去之时,送殡前自断一臂,淡出西域的老人!一声叹息后,我表情古怪地看着他说道:“小万金油!你知道我找到葵家,差点出不来!”
  小万金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二叔,说道:“不可能!要找也找银天养!他的事儿处理好了,你的事儿自然没问题!”
  我瞬间就明白了,这个小万金油打了一副好算盘,他以为我会带着二叔去,二叔只要陪着我,那葵家老二肯定找二叔的麻烦,以两人“露水夫妇”的交情,也不至于大打出手,最多难为一下而已,说不定又黏糊到了一起,我的事儿自然也就好办了。
  我依然古怪地看着他,说道:“看到门口的车没?我二叔去买车了,我自己去的!”
  小万金油愣了一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半晌儿说道:“哎呀!你受苦了!我先干为敬!”
  说罢,一口酒喝了个精光,闷头吃菜一句话不提。二叔终于是听出个味儿了,将桌子上的骨头抓起来,狠狠地丢向小万金油,骂了句脏话,说道:“小万金油!你真是好算计!算到我头上来了!我这多少年前的事儿你都知道?!珉儿得亏是福大没出事儿!”
  小万金油敏捷地躲开,又倒了一杯酒,说道:“我给银二爷陪个不是!就算你不在,珉儿那可是货真价实的鬼王,她葵家婆娘是真不想在西域待了才敢对珉兄弟动手!福大命大!珉儿这不是好好的嘛!我先干为敬!”
  说罢,又喝了个精光,这口酒还没咽下,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也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我,说道:“你……你不会提我了吧?”
  我瞪了他一眼,小万金油急切地问道:“哎!她卖你人情了不?”
  我将酒也一口干完,看着他说道:“小万金油!人家寻自己宝贝儿到你这儿,把身子也给你了,你把东西交给尹三爷了!葵家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小万金油不知是连喝两杯还是被我说中了要害,脸腾地红了,说道:“珉儿,可不能这么说,那时候,我要不见她,那我心里就有鬼,我去见她也是单刀扑会,谁知道是不是鸿门宴,她现在可是执掌葵家,手下那些人我也是不愿意招惹的,我也总不能一见面就告诉她东西被尹叔收了吧,那样我能不能从宴会上走出来还是个问题,我和她的事儿那得一码归一码,那是缘分到了!”
  二叔一口酒差点没碰出来,笑骂道:“缘分到你大爷!你小万金油的小算盘也就那样!怕被葵家连带收拾,先把新任当家的拿下!”
  小万金油并不否认,只当忽略,看向我说道:“珉儿,你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如果你一个人去,那事情可就复杂了,她不会看得上你出的钱的,她提什么要求了吗?”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外套的口袋,又回到了昨天那个时刻。
  我揉了揉痛到不行的脑袋,重新坐回了床上,葵家老二正要走上前,我一下伸出手拦住,说道:“当家的!我现在给尹三爷打电话,如果你不想出差池!我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葵家老二听完,笑呵呵靠在了墙边,手里握着刚才绑着我的绳子。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冲她说道:“我的事儿也希望当家的能给个好答案!”
  葵家老二妩媚地冲着我眨了眨眼睛,飞出一香吻,吓了我一跳,急忙低下头,摸出手机。
  尹三爷这次接的很快,我寒暄几句,尹三爷说道:“你有事儿的话快说!”
  我又深吸一口气,说道:“三爷!我有事儿找葵家帮忙!这边可能咬上了(争锋相对)。我希望您能帮帮忙!”
  尹三爷那边沉默了一阵,说道:“很重要的事儿?”
  我说道:“是的!很重要的事儿!我需要葵家帮我做点事儿,我知道他们一千万还未还清,我觉得他们家也挺可怜的,您看能不能给葵家少些!”
  尹三爷又是沉默了半天,说道:“哼!换了别人,我早就把他们赶出西域了,能留到今天也算是他们葵家曾经做过对西域有用的事儿,我考虑一下!一会儿我给他们答复!”
  说罢,挂了电话,我有些发愣,尹三爷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葵家老二看着我,又坐了过来,双手搭在我的肩上,问道:“乖珉儿,怎么说?”
  我如实说了,葵家老二想了想,一把拉起我的手往屋外走,说道:“走吧!我们先去弄完你的事儿!”
  我忙说道:“等等!尹三爷还没答复呢!”
  葵家老二已经挽着我的手说:“边做边等咯!有你鬼王的话,他一个糟老头儿还敢不听?!”
  我一时无语,葵家老二将另外锁着的其中一个屋子打开,走了进去,我急忙跟了进去,这间屋里别有洞天,大小与葵家老二住的那间差不多大小,没有窗户,里面正放着那尊释迦牟尼半身雕像,外面镶着厚实的防弹玻璃,玻璃外还有一张供桌,上面摆着一些瓜果,而离这尊雕像两三步就是一张超大的桌子,上面杂七杂八的零碎堆得如同小山,上面各种纸账,一个笔架上,毛笔就有十几支,放大镜、显微镜很零散地摆放得到处都是,还有一些实验室用的瓶瓶罐罐。另一边是一些盒子,长长短短的都有,盒子随意地丢在地上,盒子之上也有三四十个卷轴字画。
  还没等我仔细打量,就听身后咔哒一下,这屋门尽然可以从里面反锁,屋门反锁后,温度也骤然上升,我光着膀子一点也不觉得冷,除了桌子上的两盏小台灯,一黄一白的灯光外,屋里没了其他光源,葵家老二突然开始脱起了衣服,我看得是目瞪口呆,我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急忙转身,看着那尊释迦牟尼雕像,可是防弹玻璃上依然反射出她动人的线条,她脱得只剩内衣时,抓起旁边的白大褂套在了身上,一边扣着扣子一边说道:“想看就看呗!还偷偷地看!”
  我急忙将视线从玻璃上挪开,说道:“啊!我……我没看!”
  她换好衣服,又过来拉着我,我转过身,可是又必须得把目光转向另一侧,那白大褂敞口也太大了,胸部往下简直一览无余,她轻笑说道:“我的身材还好嘛?”
  我怎么回答?想沉默又跟了一句:“不回答那就是不好了?”
  我急忙又从口袋掏出几张纸,说:“不不!很好!很好!哦!当家的!你看看这个,这是我需要的资料。”
  她拉过一张椅子,看着我的纸,说道:“坐下吧!咦?你的字不怎么样啊!基本功没打好,还喜欢放荡不羁!你看这一笔一划都跑到格子外面了,做人倒是挺踏实的,只是不喜欢按规矩出牌。你很危险那!”
  一边码字一边更新!~所以会慢一些!~好朋友们勿怪!~
  我正要开口说什么,她却一屁股坐在了我腿上,我大吃一惊,正想把她推起来,她却说道:“不许乱动!这屋里就一把椅子,你老实点,乱动弄坏了,可是算你自己的!”
  还没等我表达不满,她又说道:“你看你这个语法,一看就不是过来人写的!我给你改改!你不就是想表达找到了权杖吗?”
  说着,扭了扭屁股,将唐爷当年给爷爷的信拿了过来,看了看,说道:“密码信,你们鬼脸家真有意思。”
  说着,带上了衣服漂亮的无边框眼镜,她妩媚地转头轻哼一声,说道:“这种纸不好找哦!我能用同一时期的纸替代吗?你怎么又……坏死了。”
  我大骇,正要推着她起身,她却双腿一开,用力坐实,我尴尬地说道:“当家的,这样不好吧!”
  她笑道:“不行,那就算了,我帮不了你了。”
  我赶忙改口,说道:“我不是那个不行!可以替代!”
  她身子往前拱了拱,从一个花哨的文件夹里取出一张纸,放在了桌子上,此时的她不再乱动,用放大镜仔细地看了半晌,说道:“这个字也就是十五年到二十年间写的,我给你弄个差不多年份的吧。”
  我嗯了一声,心里念起了经文,她将一瓶墨水用吸管挤出,倒入一个培养皿中,往里加了一些东西,这时,墨水表现浮现了一层淡淡的油脂,她小心地将油脂用纸吸掉,再次加了一些液体,她从抽屉里取出一支笔,吸了些墨水,嘴里哼着歌儿,身体又开始随着调调扭动了起来,她将纸铺在一块硬胶上,握笔的手下垫着一块粉扑,说道:“把你左胳膊借来使使!我的那个垫板太不舒服。”
  今日更新到此哦!~
  今日有些忙碌!~还在外面!~明天把今天的补上!~
  说着不由分说,拉起我的左胳膊从她腋下穿过,她的胳膊肘直接压在了我的胳膊上,我注意到,她控制纸的手只用了两个指头,轻轻点在纸上,整个左手悬空,她看着唐爷的字体,似乎提起一口气,因为我感觉到她身体的重量往下一沉,开始书写起来,开始的两行比较慢,但是每个字都与原版不差分毫,越往后速度越快,基本上不需要停下,而汗水也是越来越多,她不时地喊着:“你死人啊!擦擦汗!”
  我马不停蹄地帮她擦擦额头,脖颈,说实话看她写字的时候与之前的模样完全不同,那种专注我想了花儿,她工作时也是如此神情,葵家老二的背上已经湿透,但是依然手下未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相信她的体力消耗很大,因为她悬空的左手有些微微颤抖,压在我胳膊上的力已经让我有些生痛,终于一个小时,她写完了,她将笔合上,松了一口气,接着又如潘金莲合体一般,狠狠地靠在了我身上,说道:“你这个活儿真累死个人,老娘全身都被你弄湿了!快给我按按肩膀!”
  我扎起双手,在她的脖颈处轻轻地按了起来,她闭着眼,薄唇轻张,哈气如兰,眉头微张,似乎疲倦极了,但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摸着我的脸说道:“苦命的女人那!我得去忙了,不然过了时间,还得重新写。亲爱的,我的卧室床下有我哥的衣服,你们身材差不多,找件合适的吧,我去去就来!”
  她将羽绒服套上,拿起写好的纸张,打开门去了另一间锁着的屋子,我急忙跟了出去,那屋门打开的瞬间,我皱皱眉,各种杂七杂八的味道钻了进来,就我知道的味道就不下四种。随即,在她的轻笑中,门轻轻地关上,我知道做旧可是不外传的。
  我苦笑一声,今天真是太尴尬了,我穿好衣服的时候,门口有些乱哄哄的,我推开门走了出去,只见屋外站着几个人,为首的正是耿来莹,而葵家的那三个人紧张地都站在了门口,我走上前,说道:“耿大哥!你怎么来了?”
  耿来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我,说道:“我一直在鸟市收他们家的账,顺便看着他们会不会跑路。你没事儿?”
  我点点头,耿来莹放松下来,说道:“叫葵家老二出来!”
  三个伙计看看我,我说道:“她还在帮我做东西!还要一会儿。”
  耿来莹点点头,冲那几个人使了个眼色,本来站在门口的人回到了屋外的车里,耿来莹坐在了沙发上,掏出烟,丢给我一支,一边点着火一边说道:“把音乐关了!不知道你们老大在里面做事吗?”
  那三人诚惶诚恐地关了音乐,站在了一旁,我低声问道:“耿大哥,尹三爷答应了吗?对了!耿大哥,你对任何人都不能说见过我!”
  耿来莹点点头,低声耳语说道:“本来就是给葵家一个教训,你帮着出头,也算葵家欠下你一个人情。对了?你要葵家帮你干嘛?”
  我笑了笑并没说话,耿来莹疑惑地看了看我也没有再继续问,就是默默地抽着烟,大约又是一个小时,那屋的门终于是开了,葵家老二婀娜地走了出来,她的手里拿着一个软皮袋子,里面放着纸张,她冲我说道:“亲爱的,这个你拿好,今晚六个小时后,再把这个药水喷在上面就可以了。明天就可以用了,最好等到明天晚上哦!”
  当看到耿来莹的时候,她的表情突然有些严肃起来,冲身边三个人吼道:“你们死人那!鬼脸家的人来了,还不知道倒个茶!”
  耿来莹站起身,说道:“葵家老二,咱们不用来这客套,你最不想见到的就应该是我吧,我带了三爷的口信!里面谈!”
  说着,往里屋走去,进的屋正是葵家老二半开的卧室,耿来莹看了看里屋还躺在地上撕烂的衣服和还挂在屋顶的绳索,皱了皱眉,看看我,没说什么,葵家老二抱着手进了屋,耿来莹说道:“三爷说了,本来死罪可绕已经是很给面子了,但是看在新任鬼王的面子上,必须给你个交代,剩下的四百万只用还一百万,五年内还清!但如果再像葵家老大这样做事的话,那就不是钱的事儿了!还有这个事儿宣扬出去的话,这个事儿依然按四百万走!好自为之!还问了一句:你有没有想说的?”
  葵家老二看了看我,又看看耿来莹,马上笑着说道:“没有!没有!鬼王大爷,多谢了!”
  耿来莹看着她的笑,似乎很反感,说道:“没有就好!三爷说了,如果敢多说一句,一分不少!”
  说罢,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屋里又剩下了我们两个人,我看了看她,说道:“当家的,你的事儿我也只能帮到这里了,我也告辞了!”
  说着,转身也要往外走,葵家老二突然双手搂住我的脖子,整个人跳了起来,双腿狠狠地夹住我腰部,薄唇再次吻了上来,她的力气不小,我挣扎着站稳,回过神来,她的唇已经吻上,我手忙脚乱地将她放下,她松开我的脖子,怨忧地说道:“臭男人!”
  我是逃也似得跑出了她的屋,她在门口喊了两句话,第一句:“珉儿,有空常来哦!”,第二句:“你们几个死人那!不知道给鬼王大爷叫个车?!”
  “喂喂!你想什么呢?”二叔看我正出神地想着。
  我回过神,急忙说道:“没想什么,事情办完了!挺顺利的!”
  小万金油神秘地看着我,说道:“她对你有意思?!以她的火爆脾气,看不顺眼的人的生意根本不做那!你们有没有…..”
  我猛地一口酒灌下,说道:“没有!我没让她认出我来!”
  这句话明显是一句大家都能看出来的谎言,反而我说得如此逼真,两人也是笑了笑,此事终是翻过,但对我来说,才是刚刚开始。。。。
  小万金油与二叔碰了一杯,说道:“珉儿,你这次的事儿我就看不懂了!你仿造的东西,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也不知道拿来干嘛,但是我总感觉你要干一件大事儿,哦!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也只是猜测,我想说的是西域这边刚稳定下来,不要闹太大,经不起折腾啊!”
  我笑了笑,说道:“小万金油,你说我需要花多少钱,才可以给你付这次事件的封口费?这件事儿目前也只有我和二叔,最多再加上个葵家老二,你属于意外知道的第四个人,有的事儿不知道比知道好啊!”
  二叔也在一旁起哄,小万金油嘿嘿一笑,再次举杯,说道:“珉儿,你这不是已经付费了嘛,其实你不用说,我不会在大是大非面前犯糊涂的!”
  这顿酒喝到一半,小万金油就走了,这一桌子菜就跟流水席一般,二叔的哥们来了走,走了来,总之加菜一直没停过。凌晨两点,我回到了宾馆,睡了个踏实,起床后,我给于小龙打了个电话,他告诉我,还需要两天就布置完成。
  我招呼二叔回独山,并告诫他如果有任何人问我,他买车我没有跟着,只知道我去了机场,并且回来也是在机场接的我。
  车里,我点着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嘴角微微颤抖了一下,从此刻开始,我要做的就是把局布下,耐心地看一出好戏。
  回到独山后,我给千承雪和肖文杰都打了一个电话,只说有事儿需要忙碌一下,其实是在家里将去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资料又找了一些。我拿出神秘手机看了看,一条信息也没有!我苦笑了一下,做了一个决定,要用这个计谋把花儿也引出来!我安心地将神秘手机放到了枕头下。
  这个下午,最令我高兴的事儿是接到了罗璇的电话,他告诉我,他结婚了!新娘子是他的同事,看他发来的结婚照,新娘子是那种很顾家的女子,他说年后打算蜜月行,来的就是西域,而且叫了小先。我当然是非常高兴。
  不过罗璇还带来一个坏消息,他结婚的时候,李昭来了,带了几箱子酒,送个大红包,还透露希望小先和罗璇能跟他干一票,被拒绝了。之后便没了消息,不过小先那里时不时还能接触到一些一眼可以看出是人放水的订单。我交代给罗璇,让他给小先说把这些订单全部保存好,最后说不定有用。
  这一晚,老妈的饺子依然是很好吃,我感觉到了平静,因为没有任何人联系我,这种平静好像是战火开始前的宁静。
  第二天一早,我做了一件事儿,从二叔家里要来了一套窥视器,原本这是探杆打下去后用来窥视坟底情况的家伙事儿,这种窥视器就是个巴掌大的小盒子,只是伸缩的探头需要外接。我摸到花儿家门口,将它贴在了楼道的隐蔽处,正对着可以看到花儿家的屋门口的样子,蓝鸟车里,我看了看效果很不错。
  下午时分,于小龙给我打来电话,确定布局已完,只告诉我托得时间越久就会越逼真。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去了肖文杰的别墅。我什么都没说,只是象征性地与莫老头儿打了个招呼。莫老头儿对那几个银片的研究也出来了,银片上的痕迹的确是个兽头,以莫老头儿的猜测应该是西域虎,只是这种老虎早在1916年就灭绝了,他将西域虎的照片与那银片上的图案进行了对比,倒真有几分相似,西域虎其实并不像真正意义上的老虎,他的脸倒很像雪豹,毛短却黄白相间。尾巴也粗壮有力。莫老头儿说这至少说明了三个问题:第一、龙草当年很可能饲养过西域虎;第二、西域虎是在清朝末年灭绝的,很可能龙草所养的西域虎就是地球上的最后几只或者最后一只;第三、龙草做事风格应该与西域虎的狩猎风格很像。这样才会被用作身份图腾。
  从肖文杰身体恢复来看,已经可以脱离拐杖自由行动了,我给肖文杰约了晚上在二叔的店里吃饭,他同意了,我又马不停蹄地跑到了花儿家。
  我见到千承雪的时候,她的脸上依然可以看出浮肿,但是却比几天前要好很多,她正在洗衣服,和她随便聊了几句,同样约了晚上一起吃饭,就安心地看起了电视,为了让效果更逼真,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道:“雪妹,你有没有听说过唐蛮子,唐爷!”
  千承雪搓搓手,想了想,摇了摇头,我说道:“哦!真不是愿意提起的人那,没想到再见到他,他都老得不成样子了。哎!”
  千承雪说道:“你说有事儿就是去见你说的唐爷了?”
  我没有说话,胡乱了嗯了一声,继续看电视,为了表现出车马劳顿,我让自己看着电视睡了过去。才睡着,我就感觉到有人给我盖了被子,关了电视。
  这一觉睡得极好,我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七点了,发现千承雪换了一身漂亮的衣服,安静地坐在离我不远处,看着没有声音的电视,我笑了笑,说道:“真不好意思,这几天太累了,在这睡觉让我很踏实呢!”
  千承雪也笑了笑,说道:“快起来吧!该去吃饭了!”
  我一蹦子跳了起来,搓搓脸,一场好戏就此拉开。
  二叔的饭馆里,人很多,包厢里我、二叔、莫老头儿、千承雪和肖文杰。当肖文杰进来的那一刻,我仔细地捕捉到了两人的脸上的表情,肖文杰表现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愤怒,但随即冷哼一声压住了,千承雪则是眼神闪过一丝惊讶和难以察觉的惊慌,之后也同样保持了淡定。
  菜上的很快,这是我给二叔嘱咐过的。我端起酒说道:“过年以来,还没有正式和从澳门来的亲戚们坐坐,今天这个酒宴算是迟来的爱吧,也希望各位在西域能开心。干了!”
  说完,我一口干了个精光,肖文杰和千承雪似乎没什么胃口,我呢,则一边大口地吃着,一边说着些酒桌上的笑话,只是气氛很诡异,似乎我的每个笑话都只能保持一秒的效果,换来了两人不自然的一个微笑,莫老头儿本就不爱说话,更是心思漂游不知何处去了。
  我将筷子轻轻放下,手轻轻按在了千承雪的肩膀上,我盯着千承雪说道:“我说,两位,你们不过是一场争执而已,这都过去这么多天,该放下的也放下了,雪妹,如果你不那么说你哥哥,他肯定不会生气啊,这毕竟是他在帮着老一辈那些人完成一个梦想嘛,出发点是好的。来!乖!给你哥哥敬个酒,陪个不是就好啦!”
  千承雪慢慢地端起了酒杯,我冲肖文杰咂了咂嘴,说道:“文杰,你好歹一大老爷们,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干嘛搞得跟仇人见面似得,这要是大爷爷知道,也不好嘛!把酒端起来!”
  肖文杰眼观鼻,鼻观心地将酒端起来,说道:“珉儿,我怎么做人不需要你来教我,今天我给足了你面子,我要知道千承雪在,我一定不会来!”
  千承雪默默地又将杯子放了下去,对!这就是我要的效果,该我表演了。
  我猛地一拍桌子,说道:“肖文杰,你还别惹我,多大的事儿,雪妹会真的报警嘛!她不过是生气而已!另外,雪妹!你别往心里去,那些个宝贝儿是给我二叔的酬金,文杰有我看着呢。”
  效果肯定是没有的,我将手里的一个文件袋拿了起来,说道:“大爷的!肖文杰,不就是个权杖嘛!我这几天飞去苏州与唐爷见了一面,他的本事你我都了解,我这么和你说,他早在离开前就找到了权杖,如今权杖的具体下落,我已经知道了!哪像你找得这么辛苦!你记得第一次咱们找到的那个土尔扈特墓吧!那个鬼脸标记就是当年唐爷留下的!”
  肖文杰吃了一惊,我的注意力却有意无意地瞟了瞟千承雪,她表情里看不出丝毫不同,但这不重要。
  肖文杰伸出手,说道:“拿来我看看!”
  我将手一收,说道:“我还不能给你!我还要确定最后一条消息!之后自然是可以给你!但是,我的条件,你必须做到!否则,我烧了它!你自己慢慢去找!”
  老天保佑!借着这个谜我能解开花儿当年的秘密,如果能顺利拿到,管他什么鸟权杖。
  莫老头儿疑惑地说道:“这…….这不应该吧?唐蛮子怎么会不将这个消息公布出来呢?!这样鬼王的位置很可能要易主啊!另外,可以将权杖拿出来告诉他的几个哥们也好啊!自己偷偷藏起来,很不应该啊!”
  果然是莫老头儿旁观者清,我说道:“唐爷对鬼王的事儿一直没什么野心,另外,他不确定这个东西是不是真的就是祖师爷的权杖,所以自己藏了起来,打算进一步确定!我有他打算寄给我爷爷的信和当年画的地图!只是当时发生了很多不开心的事儿,所以这个事儿自唐爷走,也就搁下了!”
  肖文杰也似乎恢复了冷静,说道:“那他为什么现在突然就给你了!”
  我说道:“我给他打的电话,因为我想问一下关于下一个我们要去的地方的事儿!我们都没有这方面的专家不是嘛!”
  这纯粹是我瞎编乱造,我暗自庆幸自己的思维敏捷。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然后我在电话里告诉了他权杖的事儿,接着他说他找到了,我就去了,就在苏州,至于具体在苏州哪儿,我就不告诉你们了,总之地图到手!”
  肖文杰说:“你怎么不问问尹老三!”
  我冷笑一声,说道:“就凭你和三爷的关系,我怕还没开口,就被人拒绝了吧!”
  莫老头儿还是疑惑地看着我,说道:“没道理啊,珉儿小友,是你主动打电话过去说的吗?!不是他打过来的?这个时候,突然有了答案,会不会是唐蛮子想杀回来?”
  我心头一阵哭笑不得,这个计谋都上升到了阴谋论了。
  我赶忙说:“肖文杰,你到底要不要?!”
  肖文杰抬起头,半晌儿说了句:“你既然有了地图,你怎么不去?”
  我冷哼一声,说道:“你大爷的!是你对什么破权杖感兴趣!不是小爷我感兴趣!我宁可在独山这个地方待着天天陪我二叔喝大酒!”
  肖文杰再次沉默了一下,说道:“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说道:“两个!第一个!先给雪妹道歉!不论什么原因,大老爷们打女人就是不对!”
  肖文杰倒真就拿得起放得下,端起酒杯,冲千承雪说道:“雪妹!对不起你!之前是我错了!我太冲动!希望你原谅我这个过分的哥哥!这杯酒算是歉意了!”
  肖文杰似乎是对千承雪说,但是眼睛却看着我,他扬起脖子,喝下一口酒,这口酒没干完,养了一点鱼,我淡淡一笑,看向千承雪,她依然是没有一点表情。我并不说话,千承雪抿着嘴,也端起了酒,低着头,又把酒放下,说到:“珉哥,谢谢你!可是我不会喝白酒!我没有怪我哥哥,真的!”
  好聪明的下台阶方式,不过这只是一个插曲,我并不强求,我的意图也是欲盖弥彰,让整个计谋更加生动而已,我看到肖文杰嘴角动了动,说到:“第二个,我要拿你知道的所有情报换权杖!”
  肖文杰冷哼一声,说到:“你说真的就是真的?万一是假的呢?”
  我也冷哼一声,说到:“假的话,我没辙!毕竟唐爷也不确定真假,可是做什么事儿不存在个万一呢!万一要是真的,三天后你就可以拥有鬼王权杖!而且,我对唐爷很有信心,毕竟那是沙漠里每顿饭都是吃着沙子过来的人!我说肖文杰,你不会是既想拿赎金,还要撕绑票的垃圾吧!如果那样,不用雪妹告,我自己来!大家就拼一拼!大不了都完蛋!”
  说罢,一口酒干下,将杯子丢在桌子上,杯子咕噜咕噜地在桌子上打着转儿,莫老头儿身子往前挪了挪,说到:“我说两位,都是自家兄弟,何必为了死物闹成这样,其实,很简单,要是真的,文杰将珉小友要的东西给了就是了,不是真的,以后再说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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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文杰想了想,说到:“珉儿,这样,我将所有资料拷贝在U盘里,如果是真的,你拿走U盘就可以,如果是假的,我自然等以后咱们慢慢来!”
  我继续冷声说道:“万一你给我的U盘中毒或者什么都没有,你玩好了仙人跳,我装冤大头?!”
  肖文杰呼地站起身,说道:“我肖文杰不屑于干这样的事儿,但是要我先给你U盘,那是不可能的!”
  我终于从二叔刚才异彩斑斓的眼神中看出,他明白了我的计划,打了个圆场,说道:“珉儿,你好歹也算是西域地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做买卖顾前顾后,那你们到明天早晨还谈不拢的,要我说,到了那天,那地方是真的,文杰取出来宝贝儿,马上把U盘给你,你带着笔记本马上就知道了一切,你信吗?”
  我摇摇头,二叔满意地笑了笑,说道:“对嘛!最好的都不信,干嘛信最坏的,哥们之间图的就是个信任!而且他骗了你,他能离得开西域吗?”
  我心中不禁暗叹二叔倒还真是个嘴子王,不过我故作考虑良久,说道:“好!就这么办!”
  自此,第一套,让千承雪和肖文杰都知道权杖被找到,第二套,套出肖文杰所知道的信息,一石二鸟之计完成。
  莫老头儿微笑着也举起杯,说道:“珉小友,你可以把你的东西拿出来,我们一起看看呢!真是让人心潮澎湃啊!”
  我笑了笑,说道:“莫老!我还需要打个电话,相信我,最迟明早见分晓!”
  酒局似乎成了一场各有各心事儿的“耶稣最后的晚餐”一般草草散了场,以至于菜还没上完,肖文杰和莫老头儿就先行告辞,但是对我而言还有最后一件事儿要做。
  我和千承雪回到了花儿的家里,我们两个说着些无关的话题,逗着闷子,千承雪有个习惯,一进屋,将钥匙、钱包、手机全部放在茶几上,这次也不例外,这让我心头狂喜,因为我的目标就是她的手机。我将装着伪造资料的牛皮纸袋子放在了茶几上。
  她给我倒了一杯茶,坐在了旁边的贵妃沙发上,似乎等我说什么,我说道:“雪妹,我要找点东西!”
  说着走到书房,爬到了书桌上面,书桌侧面是一个大大的书架,书架顶部是一些花儿当年收集来的一些古籍,而古籍靠里的地方是一个木盒子,盒子比较重,里面有一些零碎儿,那里我垫着脚也够不到,这就是我要“作案”的地点。
  千承雪好奇地跟了过来,我垫着脚在木盒子里摸索着,半天也没摸出东西来,我摸摸裤兜口袋,不好意思地说道:“雪妹!我手机没带!能不能借你手机来用用!哦!对了!帮我把手电打开!”
  千承雪乖巧地照做了,我借过她拧亮手电的手机,继续爬到上面装模作样地找了起来,千承雪说道:“珉哥,找什么呢?注意点!”
  我一边故作用力地找,一边说道:“一个电话号码本!我记得花儿从不在手机里存电话,所以.......啊!”
  我拉着那木盒子往外用力,手机朝上照着,再一用力,整个人故意从书桌上跌了下来,木盒子摔了个四分五裂,我的身体也重重摔在地上,一地的零碎,伴随我的惨叫和千承雪的惊呼,我强忍着剧痛,瞟了一眼手机,屏幕粉碎,智能手机!我懂得!
  千承雪惊呼道:“珉哥,你怎么样?”
  她扶起我,我痛得龇牙咧嘴地说道:“我没事儿!对不起!真丢脸!大意了!”
  我坐在地上,缓了一会儿,开始收拾起了地上的零碎,千承雪也帮着收拾,我伸手将一个印花小本子拿了起来,说道:“找到了!”
  这必然会被找到,因为这是我准备的道具,但是有了一个意外,我发现了一张碟片,这张碟片很普通,在我印象里,花儿对收纳很在行,碟片出现在这木盒子里有点.......我没多想,一同拿在了手里。接着,我突然惊呼地捡起了千承雪的手机,手指飞快地点着,我要确定这部手机已经“死亡”,因为这是她与外界联系的唯一渠道,我就是要断了这渠道,一切正如所料,手机在亮了一下后熄火了,彻底废了,我一脸歉意地说道:“雪妹!对不起!都怪我不小心!我.......我给你赔一个新的!我.......”
  千承雪拿起手机,看了看,表情似乎还是没有变化,只是有些可惜,她扶起还半跪在地上的我说到:“没事儿的,珉哥,人好着,一个手机算不得什么。”
  我在客厅又耗了十分钟,去卫生间洗了个澡,这也是我设计好的,我要给千承雪足够的时间看我牛皮纸袋子里的伪造信函。
  温热的水让我十分惬意,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如我计划的那般,没有丝毫纰漏。二叔的到来是在我洗澡后的半个小时,他以明天出行,今天弄了一套美式装备为由,叫我去看看,而我也要借着回去拿手机的机会,从千承雪的房间里撤离。一个圆满的圈套就此布下了。

  第八节、意料之外
  我坐在二叔的车里到了花儿家背面的一栋楼里的顶楼阁楼,这里曾经是爷爷为了保护每个人而做的临时观测点,视野很好,周围所有的景貌都一览无余,还不冷,身边就是一条暖气管线。最主要可以将客厅和千承雪的卧室都尽收眼底。
  我盯着千承雪的屋里,灯亮着,窗帘拉着,但隐约还是看得见屋里的人影。千承雪似乎在看电视。
  二叔拿着望远镜看着那里,说到:“侄儿,你会不会搞错了!你怀疑这个小丫头可是没道理啊!”
  我说道:“不可能!她一定会行动的,最好的行动时机一定是今晚,因为她们如果要制定方案也需要时间的!”
  我耐心地等着,如同一个猎人等着猎物出现在视野中。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花儿的屋里突然灯全部熄灭了,我紧张了起来,月黑风高!正是杀人夜!千承雪会不会借着黑灯瞎火地出去?!
  答案是否定的,她并没有出来。因为我看到客厅的灯熄了,接着十分钟内卧室的灯也熄了。我不甘心,一直等了四个小时,等到了天色麻麻亮时,偷偷摸摸地到了她屋门前,将窥视器里换了一张新的芯片,继续蹲点。
  早晨八点四十,她出了门,我让蹲在角落里睡得昏天暗地的二叔起来继续蹲点,防止有人在我们离开后进入她家,而我跳上了二叔的揽胜悄悄跟了上去。吃饭也仅仅是吃饭,身边的人一看就是独山本地人,我叹了一口气,看着津津有味的吃着羊肉包子的千承雪,突然意识到假如不是千承雪,那么只装进去了肖文杰,我这一趟痛苦加之价值四百万的局简直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突然有一种挫败感,我的手却碰到了那张花儿家木盒子里的光盘,我取出轻轻地塞进了车载音响里,是一首曲子,很好听很悠扬,是玉萨的《手心里的温柔》,一曲终了,期待下一首曲子的时候,播放器里却是轻轻一声咳嗽声,接着沉默了几秒,清唱声传来,
  你在我身边 相对无言
  默默的许愿 对爱的依恋
  牧场的炊烟 妆点着草原
  …….
  歌声比原唱少了几分悠扬,多了几分质朴,比原唱少了几分悠远,多了几分黯然,甚至我听出了淡淡的情愫,我吃了一惊,急忙将音乐声开大,我听出来了,这是花儿的清唱,她哪里来的录音设备?她什么时候录的?她为什么要录这首曲子?
  一连串的问号在脑子里回荡,在那妙曼的歌声里,我的身体甚至有些微微颤抖起来,曲子终了,已是最后一曲,我以为是播放器故障,再次将盘拔出来又插进去,可是依然是那两首歌曲,坐在那里,我顾不上再去看还在慢腾腾地吃着小菜的千承雪,眼神迷离,那歌声穿透了我的心,又仿佛在空气里转了一个圈儿,再次击中我的心脏。我把车窗打开一条缝儿,掏出一支烟,正要点着,却因为窗外传进来淡淡的噪音,又急忙关上车窗。此时我已经不再想这张碟片的来由,我靠在椅背上,眼角一颗泪珠滑落,顺着脸颊滑进脖子里,嘴角却挂着一丝笑容,又是一滴泪淌下,不想擦去,却只想笑着听完这首歌,这是不是就是歌词里写的那样:哭着、哭着就笑了。但我却不知道我是先笑了还是先哭了。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花儿唱歌,我以为她不会唱歌,原来她会,她很会!
  我沉浸其中,被二叔的一个电话打断,说道:“你干嘛呢?雪妹都回来了!你让我盯梢自己溜号啊?你给我带点早饭那!饿死了!”
  我苦笑一声,买了二十个羊肉包子和两瓶奶茶,给二叔打了一个电话,把二叔叫了下来,二叔一上车,听到歌声,说道:“哎?这歌好听啊!哪来的?”
  我吃着包子轻声说:“花儿屋里找出来的。”
  二叔说道:“嗯!好!正好我车接回来还没来得及买碟片!这歌我听两天!”
  我头都没抬,说道:“这是花儿唱的!”
  二叔吃了一惊,嘴巴停止咀嚼,听了一会儿,不再提此事儿,说道:“我说!珉娃子,我就说你弄错了吧!这妞儿要是有个什么小动作,别的地方我不敢说,独山来说,不可能有道上的陌生人进来,我不知道的!要知道,你爷爷把家选在这个小地方那是有原因的,那就是因为它小,你想警察们查一遍,我们再盯梢一遍,这里现在怎么样?殉情跳楼都得上新闻。”
  我依然吃着热气腾腾的包子,说道:“这只是我着急等结果,这个局还没破呢!才刚刚开始!”
  二叔咕噜咕噜喝了一口奶茶,说道:“哦?有后手?”
  我点点头,说道:“我再给她一天时间,如果我和肖文杰赶到,坟被盗了,那么必然是她做的!如果没被盗,那就不是,或者说半路上,我们中圈套被劫了!也是她做的。”
  二叔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又说道:“我觉得不可能!这一晚她都没传消息出去啊!”
  我说道:“这不是难事儿,我在屋里出状况,花儿都能知道,千承雪想在屋里弄出去情报,以大爷爷的干女儿这点手段都没有,我就有点看不上了。”
  二叔皱眉问道:“你在屋里出了什么状况?”
  我看看他,急忙说道:“没什么!快吃吧!包子都堵不住你的嘴,吃完了,我们去肖文杰家睡觉!”
  我抬起头,嚼着包子看着花儿家的窗户出神,心中有一丝不甘,但是依然觉得信心十足。
  肖文杰家里,我将资料丢在桌子上,说道:“昨天我打电话确认过了,你们看看资料吧!我的建议是明天早晨去。”
  肖文杰皱眉盯着我,说道:“为什么?”
  我不假思索地说道:“你那么着急干嘛!坟在那里又跑不了,以唐爷的手段,藏不了一个坟,我还真不相信。另外,你也应该粮草先行啊,不了解一下真假就出去,你草率了吧!万一,你看出假来,我还能多喝两天酒,还有昨晚我一夜没睡,还有点小感冒,在你这里睡一觉先。”
  说着,招呼二叔上了楼,随便找了一间房间,倒头就睡着了。
  我是被广嫦娥的电话吵醒了,接起来,广嫦娥那边咋呼起来,说道:“珉儿!听说你昨晚摔下来了?你身体才好,要不要去看看医生,我就知道有人摔了,没注意,第二天晚上睡觉睡死过去的!”
  我简直无语,说道:“你可以不要这么咒我好不好?就这个事儿?我还在忙呢。”
  广嫦娥说道:“哎!我发现你这个男人现在当野鸽子天天不落窝啊?你妹子在这里,你不陪着,自己到处喝酒!你知道千承雪的手被划破了,就昨天你那木头盒子弄的,我带她去打破伤风!你来不来,痛快点,一句话。”
  我说道:“昨天我不是把木盒子收好堆在地上了嘛!”
  广嫦娥说道:“哪个女人愿意看到家里好好的地板上堆个烂盒子!人家帮你修好!你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说道:“好好!我来!我来!十五分钟到。”
  晦气!二叔还在睡着,我下了楼,OK和KO在整理装备,莫老头儿和肖文杰面色凝重的在地图上指指点点,我打了个哈欠,凑了上去,莫老头儿疑惑地说道:“珉小友,我到现在都觉得不可思议,咱们一路发现的线索到现在都是完好的,代表不可能有人捷足先登,唐蛮子是靠什么最终找到权杖的,这点很匪夷所思!龙草留下两条线索,那只能说明有一条是假的!”
  我心头暗叹,倔强的老头儿,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我推开门,看向肖文杰说道:“不如去看看再说!这个事儿宁可信其有,还有,肖文杰,我给你准备了一天半的时间,为的就是希望你也把我要的东西给我准备好!”
  在医院里,我的百无聊赖,广嫦娥的悉心照料,千承雪的低眉微蹙,再我与她们告别前反复上演,我的心里只是反复地哼唱着一个调调------《手心里的温柔》。却怎么也唱不出花儿的那种感觉。
  第二天,上路了,开出了两辆车,我、二叔、肖文杰、莫老头儿、KO、OK一行人地点是喀什的公主堡,在我看来,这一趟是一次发现之旅。
  说起公主堡,位于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塔什库尔干镇)县城南边的明铁盖峡谷中,就在古丝绸之路南道的咽喉位置。公主堡,就在峡谷内一座海拔4000多米的高山上,据称这是境内已知地势最高的古城堡。
  在那时候,公主堡实际上是一处军事堡垒,目的在于保卫古丝绸路的交通安全,大约建于南北朝时期。我小时候,爷爷带我跑了一次,当时还能看出一座古堡的样子,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古堡什么样子了。
  我还记得爷爷给我说过,曾有一位波斯国王,娶了一位汉族公主,迎亲队伍回国时因战乱遇阻,就近找到一处孤岭危峰住下来,周围严密布防,保证任何外人都不能上山。不料3个月后却传出公主已有身孕的消息,迎亲使团大为惶恐。究其原因,据公主贴身侍女说,每天中午都有一个俊伟男子从太阳中骑马下来和公主相会。迎亲使团肯定是无法复命了,干脆就在孤峰上筑城,公主如期产子,成年后自立为王,自称汉日天种,这古堡就是公主堡。
  当时听完觉得好神奇,现在看来,也无非就是公主在路上寂寞难耐,与某位帅气的不是国王的男子偷情,接着怀孕了,她的好闺蜜兼侍女帮说瞎话,而公主无法给波斯国王一个交代,只好自立为王。
  而路上开车需要一天多的时间,不过赶在过年期间,一路上车辆也并不是很多,我所期待的劫车事件没有发生。因为走的是高速,我和二叔、OK坐在后排,因为有了在博格达峰救下OK的经历,我和他比较谈得来,我们三个在后排,将座椅放了个半倒,打起了斗地主,这一趟就是旅行,轻松、愉快、期待!
  到喀什的时候,是第二天凌晨五点,并不是很冷,整个城市都还在睡眠中。
  我很喜欢喀什这个地方,甚至大学那会刚开始玩《刺客的信条》时,想过如果要把它拍成电影,那么喀什将会是个很好的选择,喀什很少有高楼大厦,基本上都是高矮不等的砖房和土块房,最漂亮的地方就是清真寺!当然这几年还是有一些高楼大厦建起来的,我想未来它会是跑酷族的天堂。
  喀什的冬天,空气中都带有一丝泥土的清新,但却没有风,阳光正好!我从宾馆出来,呼吸着清冷的空气,第一次出门不是为了挖坟,而是为了旅行的感觉非常舒服。几只鸟儿落在屋顶,东张西望,嗖地一声,划过天际,消失不见。屋顶上的积雪如同雪白的奶油,并不宽敞的街道感觉回到了上个世纪,这一刻,我突然喜欢上了旅行,或许至今喜欢旅行也是在这一刻开始的,诗和远方的感觉果真妙不可言!
  我伸了一个懒腰,看着眼睛上挂着眼屎的二叔嘿嘿一笑。昨晚,他去了酒吧,据说玩得很嗨!在喀什他没几个朋友,但是我知道爷爷的朋友非常多,或许年龄差距太大,二叔从没与他们再联系过。
  令我惊讶的是KO和OK居然出现在了宾馆的门前,他们看上去风尘仆仆,鞋帮子上都是泥和踩实的积雪,眼里还有一些睡意。我没多问只是冲他们点了点头,心中暗叹肖文杰这办事效率真是杠杠的,一分钟都不耽误,早餐在宾馆吃,OK和KO吃得狼吞虎咽,不时和肖文杰低语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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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各种事情不断!~更新除了文学外,这里似乎不积极!~今日更新2万字!~算是补偿了!~再次说声抱歉!~
  莫老头儿听完一边写着什么,一边眉头紧锁地喝一口茶,好一会儿,莫老头儿走了过来,坐在我身边揉了揉眉心,说到:“珉小友,你应该对地图看过吧?”
  我点点头,莫老头儿说道:“一个人做任何一件事儿都是有原因的,唐蛮子放在这里真是没道理!如果有道理,原因是什么?这说明了什么呢?”
  我胡编乱造起来,说:“唐爷可能觉得这里是景点,被发现的几率低,另外就是因为没道理所以才有道理。”
  说完,我的脸一红,忙低头喝起了粥,莫老头儿又陷入了沉思,我松了一口气,我不善于说谎,一句谎言要用一百句谎言去圆,所以说的越多错的越离谱!内心里,却劝慰自己,如果能确定千承雪的计谋,那么这一切都值得。

  第九节、探寻古堡假墓
  我怀着期待的心情,莫老头儿带着疑惑的思绪,肖文杰似乎烟瘾大了不少,显得有些焦急,在我看来坟不出意外应该被千承雪的人盗了,一切都将真相大白。
  OK和KO大清早原来是找人问路去了,才让我们有了一个详细的方向,据说路况非常不好。我们沿着喀什库尔干县往南一口气跑出了大约六十多公里,路上居然还有一处哨所,也正是向他们问了路,才有了一个大体的方向,在翻过卡拉奇古山脉后有一条结冰的大河,也凑巧是这个季节,河水上冻,不然还真就得绕路才能过去。大约飞驰了二十分钟后,已经没有车可以走的路,我们背上帐篷和装备开始出发,冬天翻山是件壮举,因为很可能摔伤,走出不到十公里,我看到了公主堡,眼前并没有路,只能自己找路往上爬,攀爬十分不易。西边是更高大到山体,东边和北边是近乎垂直的峭壁。南侧是砾石坡面,因为是雪天,我们走一步,下滑半步。我手脚并用,几乎匍匐着往上爬,高海拔让我每走十几米都要停下来大口喘气,肺叶在喘息中几乎撕裂了。一个小时后,登顶。
  山顶是一块狭小的台地,建筑格局基本按着山势修建。土墙既是建筑的一部分,又与峭壁结合在一起,形成了坚固的屏障。角楼一带的墙基厚达三米。西侧的土墙保存相对完整,南侧的主体防御部分残留着一段石墙。其余部分只剩下了墙基。我在上面小心翼翼地行走观察,北侧有一个废弃的蓄水池,东面和北面的山体几乎垂直于地面。
  这是我整十五年后,再次与公主堡相遇。印象里,那时候往公主堡的路上野草纵深,当时不愿意走路,叔叔抱着我往公主堡走,叔叔累了,我又骑在爷爷的脖子上,上到了公主堡,那时候只记得是一堆石头,只是被落起来的石头,只是落得很有样子的一堆石头。那时候我的注意力并没有被古堡残破的石头吸引,而是被石缝间的四脚蛇吸引。眼前的公主堡却与当年有不同的感觉,山顶平坦,古堡巍峨,虽说倒塌了很久,但弯曲的小路和山顶上古堡的残墙足以说明当年的这里易守难攻,以及人的伟大。甚至可以看出当年这里居住了多少人。
  肖文杰他们将装备放在了一起,轻装在古堡里走走看看,我又向莫老头儿提起了当年爷爷讲的关于公主堡的故事,他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如果像你说的这么诗情画意,那么这里根本不需要城墙,刺木桩比城墙好用多了。还有,你看灶台的位置和上面的残留痕迹就可以看出这里长时间有人居住,如果只住年头很浅,或者人手很少,这里的痕迹早没了。”
  我不相信爷爷当年给我说的故事是毫无根据的,我反驳道:“那不是人家公主自觉对不起那波斯国王在这里生根了嘛!”
  莫老头儿又笑道:“珉小友,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那,一个女人在这里生了娃儿,你会不会把他留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女人都是为孩子想的,而且她又是个公主,爱情终将消散,生活回归本源,那么公主也会想更好的生活。所以,她一定会走,那么她绝对不会把自己人留在这里,一定带着走,那么这个古堡存在就有了偏差。从建设角度来看,这里是用来战争的!你那浪漫主义情怀不过是个传说而已,我或许会信一个公主带着若干人路过这里,在这里生了个娃儿,她的队伍与原守军换防了一段时间,之后又走了,这就靠谱多了。”
  我说道:“你的意思是这里在公主到来之前就存在了?”
  莫老头儿点点头,说道:“这里曾经应该是军事要塞,这里守住很容易,想打下来的可能太低,除非围困住他们,饿死他们,但我发现他们的囤积粮草之地很大,所以,想饿死他们很难,或许还没围死,自己先饿死了!这样的配置只说明一点,这里位置重要!哈!这不是我说的,资料里有一位学者也这么说。”
  我古怪地看着莫老头儿,说道:“那么请问,这地方谁来打?谁能经过这里?”
  莫老头儿笑呵呵地说道:“珉小友,这不像你的作风啊,你要是知道了线索,还不扫听的七七八八?!你没注意那边进来时的牌子上的介绍嘛?连唐僧当年都走过这里啊!”
  我苦笑一下,一直在走神和休息,我还真就没注意到那牌子,刚才都在回忆小时候来这里的情形,我脸红说道:“我小时候来过,爷爷给我说的故事而已。所以,没多了解这里,目的地不是这里嘛!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莫老头儿说道:“唐僧那和尚走的路并不是偏僻的小路,这和尚也怕被人劫持干掉,所以一般会走大路,但他却来到这里,说明这是去某个地方的必经之路,既然必经之处,那么它就有存在的价值,我理解这不光是那上面写的什么驿站,更是一个守护周边很大区域的军事要塞。正因为地域大,所以,一旦兵马出动,被人杀个调虎离山,那这帮军人们可就有家不能回,所以,选个奇险之地,百号人可挡住几千人的地方,那这个地方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听着莫老头儿的话语,我有些脸红,不过又释然了。当年爷爷讲这里,无非就是希望我能对历史感兴趣,我自嘲的笑了笑。
  莫老头儿拿出我伪造的信函,迎着寒风朝四周看着,远处白茫茫的一片覆盖在黑色的砂砾和岩石上,裸露出的岩石就像在大白馒头四周倒上了很多黑芝麻酱。我不愿意去自己揭开谜底,只是站在古堡上四下看着远方,希望能看到千承雪的人马应该悄末几地跑路,可是没有。
  莫老头儿很快找准了方位,这个方位是于小龙告诉我的,我也只是简单地做了描述,所以不难找准方向。午饭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就在寒风呼呼的古堡里,二叔穿上了他自己的美式装备,他窝在古堡的残砖角落,不停地吸着鼻子,抱怨美式装备根本就不抗寒。看着衣着很酷的二叔一手拿着馕夹着烟,另一手端着速热饮料,两个脸蛋通红,还带着滑雪镜,搞笑非常。
  饭吃得很快,开始往下爬的时候,二叔就抱怨明明可以直接去目的地,还非要爬这公主堡,莫老头儿终究是老人,体力此时已经显得有些跟不上,他喘气很厉害,OK扶着他,他笑着说:“公主堡可是在全世界都有名的古堡!不上来看看总觉得是个遗憾呢!拼了老命不也值得!”
  二叔正想反驳,一个没留神,从半山滑了下去,但是没人去救他,这地方对我们来说不足以要命,就见二叔大喊大叫地出溜下去十几米,自己扣住了一块岩石,他一手扣住,一手揉着屁股,喊道:“珉儿!快下来扶我,我屁股开花了!”
  我挪过去,一把拉住二叔的胳膊,没好气地低声说:“二叔,你就当出来旅游了!那么拼命干嘛?”
  二叔瞪了我一眼,说道:“哎哟!我屁股疼,我在山下等你们!我不去了!我在这里还能抓个野兔子,等你们回来吃!”
  我心头一跳,以莫老头儿的推演能力怕是要看出破绽,我忙笑道:“哈哈!二叔,不就走了点冤枉路嘛,你不想看看唐爷找到的宝贝儿吗?啊?…….哦!好啦!肖文杰又不是印钞机,怎么能说给你就给你几万呢!”
  二叔似乎也回味儿过来什么,气哄哄地瞪了我一眼,一边扶着屁股,一边嘀嘀咕咕地埋怨着往下爬。而越往目的地走,我的心越凉,记得于小龙说过到坟头的路是必经之路,也就是说是唯一的一条路,可是现在地面上没有任何的脚印。于小龙布局会自己消除痕迹,但是对于千承雪来说,她的人拿宝贝儿没必要消除脚印,除非……
  在公主堡南面横向五公里左右是一处高大的砂石土丘,再往东南方向一蛮子冲过去就是那条上冻的河床。我们绕过土丘就发现了地貌发生了些许改变,岩石开始多了起来,枯黄的灌木也多了起来,再往前走了半公里,这是一片缓坡儿,上面除了覆盖了积雪,什么都没有,但略微隆起的一块地表显得的确是不同寻常。因为此处雪略微显得单薄,这说明下面的地气外泄,或者是坟阳之地,从上面的雪的厚度看出了这应该就是于小龙布置的假坟位置,主要是那封信是我写的,应该没有比我更清楚位置在哪儿。
  我的心开始冰冷起来,我站起身,开始踩起了左右的雪地,希望能从周围找到一个盗洞,可惜地面都冻硬了,按理说,千承雪的人马盗完没多久,地面肯定有绵软处,可是几个可能出现盗洞的地方地面硬邦邦的上了冻。
  我心头一股浑浊之气油然而生,沮丧和各种不良的心绪开始翻涌,难道我错怪千承雪了?还是我的计划有漏洞?
  莫老头儿看着我,他走近我时,我都没有一点察觉,他说道:“珉小友,你在找什么?”
  我吃了一惊,急忙收敛心绪,说道:“我……我在试着看看能不能看出这坟有多大!”
  莫老头儿表情古怪,说道:“这上面覆盖积雪,你能看出来呢?”
  我苦笑一下,说道:“没看出来!只是觉得这个地方古怪!”
  莫老头儿眼睛一亮,说道:“你也看出古怪了?这地方没有任何风水,怎么就出现了阳极之地。可是范围又不大!”
  我胡诌了起来,说道:“会不会与下面的权杖有关?”
  莫老头儿想了一会儿,说道:“OK、KO你们两个换装备!把墓打开!”
  OK和KO的速度很快,两人脱了外套,拿着铁锹走了过来,问在哪儿打开,莫老头儿说了句:“掀顶儿!”
  我眉头一簇,看来莫老头儿是怀疑上这个坟了,这掀顶儿就意味着要把整个坟顶都打开,那么有没有盗洞立刻就明了了。
  哎!这一趟怕是要栽了。
  二叔也看出了名堂,扶着屁股走过来,问我要了一支烟,说:“珉儿,扶我一把,我要去上大号!”
  我扶着二叔往不远处的山坡中段走去,二叔见走远,低声一边接着裤腰带,一边说道:“珉儿,你知道掀顶儿的意思吧?!你这个局有没有问题?”
  我皱眉,说道:“不知道!”
  二叔用力地放了一个响屁,说道:“现在六点半了,离天黑还有不到一个小时,最好拖延到天黑!有任何问题都好解决,要不,你就现在去承认。不过…..我不建议你承认,说起来,花儿的事儿我也想知道!”
  我回头看看已经开始掀顶儿的OK和KO,回头看了看二叔,二叔看着远方,我一咬牙,往回走去。
  最上层开的并不顺利,硬实的土层,周围也没有干树枝可以点燃,让地表融化,进度比较慢。但是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只要干过了冻土层,下面的会非常容易。
  我必须拖延足够的时间,我站在一旁,说道:“其实没必要掀顶儿,打个盗洞进去之后,一切不就了然了。”
  莫老头儿说道:“要解开这阳极之地,不掀顶儿怎么知道?而且,我也想知道唐蛮子手段怎么样!”
  果然,地表的土层终于在四十分钟后挖开,莫老头儿不时将土层扒开闻一闻,这次,连探杆都没用直接开挖,可见目前的形式非常不乐观。
  终于,我看到了坟底座的几块岩石块,岩石块与公主堡的建筑石块很像,缝隙之间填充了着砂土,只是这砂土很细,莫老头儿四下里看看,说道:“金字塔形?”
  土层被扒开的越来越多,果然是一块一块的岩石沿着边缘落起来,越往上就是两掌大小的鹅卵石,莫老头儿手指在下巴上摩挲着,说道:“这是什么构造啊!这么多年怎么支撑下方空间?没压塌倒是很神奇呢。”
  事情有时候往往与想象不一样,老天终是不想我露馅儿,莫老头儿不再让OK和KO继续掀顶儿,因为天色已暗。莫老头儿说道:“OK把鹅卵石挖开,珉小友,你看看和文杰他们去弄吃的,搭帐篷,今天可能进不去。”
  肖文杰并没走开,似乎他希望第一个进去。我和二叔去搭帐篷,我的心里又开始思索起来,我将我的整个计划前前后后推演了半天,应该没有失误,千承雪如果在独山等我们拿着权杖回去,那是最笨的做法,因为这就意味要与肖文杰的人马开战,提前一天过来挖坟,拿权杖走人就是兵不血刃。哎!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我错怪了千承雪。心情复杂至极。
  KO从远处砍了一段松木回来,篝火升起之时,坟打开了,而这金字塔形的坟内空间之谜也随即解开,里面是两块巨大的石板架构成人字型,石板外堆积了砂土,砂土之外构建了雕刻的石块,人字型顶部正是一块条石固定,两头儿卡尖,下方使用横石封闭,这是典型的游牧民族坟穴构建,在沙漠里是用木材,比如曾经发现的楼兰古尸的坟就是这个布局。这里其中一块石板已经断裂,里面的空间也早已扭曲。我和莫老头儿都陷入了沉思,我的沉思在于于小龙找了什么样的人做了这个假坟,这个人对西域相当的了解。按道理,至少我可以找出破绽,可是目前却没有一丝的破绽。好厉害的手法,能骗过我的,在西域我还没遇见过。
  莫老头儿半晌儿嘀咕了一句:“难道真的和权杖有关?”
  如果他这么想,那就太妙了,看来于小龙找的人道行也很是了得。
  莫老头儿换防护服时,肖文杰也换上了,二叔估计是怕被莫老头儿发现破绽,硬是撅着屁股去多找一些干树枝回来,而且他故意弄了一根大腿粗的树枝抱着往回拉,我借口帮二叔,叫了KO去帮忙,待我们回到坟边时,肖文杰和莫老头儿已经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地上铺着塑料薄膜,上面摆了几幅破得不成样子的马鞍子,几个边缘裂成渣滓的烧制土碗,土盆,还有半副皮甲,这皮甲似乎跟马鞍子都不是一个年代的,要说值钱的可能就是一把玉匕首,也就值个几千块。这些零碎儿堆在一起,让人以为是鸟市的那片黑市上某个文物贩子的垃圾货大杂烩,却没有权杖。
  我问道:“权杖呢?”
  肖文杰扯掉呼吸面罩,一脸愤怒,说道:“问你啊!”
  我心头一跳,该不会是千承雪已经……什么手法?还没等我幻想开始,莫老头儿却说道:“都别说话!给我打上光!撬棍两支!”
  我忙走到一旁,取出撬棍递给了莫老头儿,同时与肖文杰一起打上了强光手电。莫老头儿屈膝侧身站在横石旁,将撬棍探入,只见他双手发力,身体重心下压,坟里传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与石头摩擦的声响,接着莫老头儿说道:“压住!”
  我和肖文杰两人慌忙伸出手压住,莫老头儿的手再次探入,只见他从里面拉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盒子,这盒子已经看不出年月了,锈得很厉害,似乎有二十年了,我心头暗叹,于小龙从哪儿找来这么个玩意,还能弄个暗格出来,换了是我,就得惭愧了,随便丢在里面了事儿。
  莫老头儿并没有着急打开,而是反反复复地看着这铁盒子,肖文杰催促道:“打开啊!”
  莫老头儿皱眉说道:“奇怪啊!这盒子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年才能腐蚀成这样,与唐蛮子的年代对不上吧!”
  我忙说道:“这地方下雪,潮气大,腐蚀加速是可能的,另外,唐爷或许找到权杖的时候与这个盒子一起的呢?”
  莫老头儿摇头道:“不对!我们都知道权杖应该是在清朝末年时期,现在都超百年了,唐蛮子发现到埋藏也就五年内,唐蛮子用一个坟里挖出来二十年多前的盒子藏一个百年以上的权杖,却是在几年前做的,你不觉得问题所在吗?”
  肖文杰两眼盯着铁盒子,说道:“莫老,你的意思是?”
  莫老头儿说道:“除非这个坟是做假的,可是作假没必要弄个暗格这么麻烦,可见当年唐蛮子也是做了防盗的准备。”
  听莫老头儿这么一说,我放下心来。看来莫老头儿相信的成本大过于怀疑,于小龙立了大功!
  肖文杰一把将手松开,抓起了脚下的铁盒子,我这边一股大力传来,支撑不住,手也是一松,只听里面轰隆一声,石块掉落的声音,就听莫老头儿大喊一声:“不要松手!”
  已是来不及,接着更大的声音传来,那残破的石板被石块的冲击波震碎,整个墓室塌陷。一股灰尘从坟里涌了出来。我们三人猛地往前一扑,扑出挖开有一米多的坑洞,扑倒在雪地上。身后条石硬生生地被砸了出来。刚才我们待的地方已然塌方。
  莫老头儿将手从肖文杰身上挪开,说道:“为什么松手!要不是我把你拉出来,你腿就被砸断了!我还打算进去看看!这下重要的线索断了!”
  肖文杰说道:“莫老!不要想太多!先确定权杖真假才是最重要的!”
  我心头大喜,松了一口气,这下假坟之谜算是永远成谜了,莫老头儿一把扯下呼吸面罩,转头看看倒塌的坟,半晌儿,突然将脚边的铲子用力地狠狠一脚,工兵铲当地一声脆响,被踢飞开去,莫老头儿冲着倒塌的坟怒道:“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莫老头儿对这个坟没有解开就塌方很是不满,但肖文杰却站起身,连身上的雪也顾不得拍拍,拿起盒子到了篝火边,他也被这天黑后的风雪冻得有些受不了,OK递过一把匕首,他放佛在打开一个午餐肉罐头一般,随着一声金属的脆响,下一刻,莫老头儿似乎回过神儿来,又喊了一句:“不要打开!带回去!”
  可是已经晚了一步,铁盒子已经被完全撕裂开,莫老头儿也凑上来看,气氛十分诡异,没有一个人说话,风声却像是无数的人在耳边嘶吼,尽管有篝火,却冷得要命。
  肖文杰用刀刃用力一撬,铁盒子就如同纸片一般被切割开,震落的铁屑落在雪地上,几把强光手电打在了铁盒子里,肖文杰手有些微颤地从铁盒子里取出了半截胳膊长短的物件,因为天色渐暗,权杖看上去很是漆黑,尽管我知道是假的,却也有了一丝好奇。
  肖文杰小心翼翼地将权杖拿起。仔细地看了起来,半晌儿,他有些迷茫地抬起头,说道:“这是什么?”
  莫老头儿接过去看了一会儿,似乎并不满足,他几步走进单人帐篷里,将木乃伊睡袋打开,嘴里咬着两把强光手电,整个人钻了进去,不一会儿,他出来了,说道:“这权杖材质倒也算稀罕,知道乌铜吗?”
  乌铜我知道,是将铜化成铜水,加上黄金和白银配合出的比率,锻造成一种合金,这种物件手感沉,刀刻下去,铜体表面会显现出白色的纹路,这种物件虽说会表面氧化,因为含银,所以会发黑,但是铜生锈的几率却大大降低,最主要是色泽比一般铜要亮,在西域算是比较少见的物件,但是少见不代表没有,至少这种工艺从隋朝开始被发明出来之后,一直用来做法器上的原材料雕刻使用。真的有点佩服起于小龙的工匠和造坟人,如果其他人用这个坟来忽悠我,我怕是看不出假来。
  莫老头儿解释了一下乌铜之后,一边从木乃伊睡袋中爬出来,走到帐篷外,一边说道:“这个坟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比如为什么这些东西可以让地表积存热量,这么多年后还能显现出来,就是阳极之地,另外,这是不是权杖还得考证一下,另外,如果说这些东西是唐蛮子的障眼法,为的是保护好这权杖,那么为什么要选阳极之地。这不等于告诉别人这下面有东西嘛!”
  我心头一阵发苦,我当然知道这下面被打开后,泥土翻新,自带着高几度的热量,盖上浮雪,那当然会化雪。另外,于小龙造假坟能想到子母坟的格局已经大大超过我的预期。权杖也不需要考证,因为那就是个冒牌货。
  我刚想开口,二叔冷哼道:“我说几位,是不是你们要找的权杖,我不知道,但是我唐叔的确是找到了这物件,并且藏的很好,先不说真假,我看就是真的,另外,这什么地热什么障眼法,我也不管,珉儿找到唐叔,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我家祖师爷在上,宝贝儿重见天日,一切了然。肖文杰,道上的规矩,拿了东西自己看不出真假,那怪不得别人,你要找的东西就在眼前,你把珉儿要的东西给了,咱们两清,过了今晚,有什么不对,你改天再说!这鬼地方把人冻零干了!”
  我感激地看了一眼肖文杰,莫老头儿看着说道:“先不急,我还需要这权杖的拓片,珉儿小友,咱们经历了这么多,就想知道个结果,现在说权杖找到了,真的,自然是皆大欢喜,假的,那可是会错过一段历史!这都不是你我愿意看到的!对吗?”
  莫老头儿的话让人无法反驳,二叔将木乃伊睡袋裹在身上,说道:“那你什么时候给个信嘛?如果现在给不了,就先说吃饭的事儿!中午就没吃饱,这会儿再不过夜,明天就根本走不到车边。”
  莫老头儿笑了笑,对肖文杰说道:“他说的对!不能饿着,KO你们弄吃的!我和珉儿小友再看看。说不定很快就结论。”
  二叔说道:“得!我有言在先,那些拿出来的我都要!”
  肖文杰看看那边黑暗中堆了一地的破烂,想了想说道:“不行!如果那上面有其他线索,错过了,就可惜了!”
  不欢而散,空气里除了风声还有一丝异样。
  晚饭是OK炖了一锅脱水蔬菜和脱水肉粒,混合着速热食品算是吃得半饱,突然很讨厌吃速热食品,总感觉像是把所有吃的都煮化,倒上糖和盐,再一股脑倒进嘴里。再加上有心事儿,更是吃不下。
  饭后,莫老头儿和肖文杰去了帐篷里,我知道我不太适合进去,怎么也要避嫌,所以钻进了帐篷早早睡下了,在我睡觉前,二叔溜达到那堆淘出来的不值钱的宝贝儿旁挨个看了起来。
  早晨,我起的很早,因为与二叔背靠背地睡着,他似乎招了风寒,打了一宿的呼噜,我从被窝里爬出来,换了暖宝宝贴和袜子,钻出了帐篷。
  屋外,阳光大好,雪地上有一层薄薄的冰壳儿,光晒在上面泛着光,这是春天要到了,那堆宝贝儿上整齐地盖上了锡箔纸。莫老头儿拿着烟卷和肖文杰站在坟边上,依然在讨论个不停。
  我走上前去,淡淡地说道:“你们确认了吗?”
  肖文杰回头看着我,说道:“珉儿,虽然还是确认不了,但是至少有了一些眉目。”
  我心头咯噔一下,会不会是哪里出了纰漏,被发现了,我拳头一紧,并不答话,像是等待着审判,莫老头儿说道:“珉儿,这的确是一把货真价实的权杖,年代的确是清代的,也是家族法师用的,至于是不是我们要找的权杖,我不敢肯定,但是我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确定这不是我们要找的权杖。”
  断电!~才来!~继续!~
  货真价实?莫老头儿的这个评价未免太高了吧,还是于小龙真就找到一把权杖,如果这是老物件,那么,这宝贝儿价格可就不菲了。不过……..应该是假的,可是假的就是假的,能骗过我说得过去,骗得过莫老头儿这制造宝贝儿的人手段得有多么高超那。
  我收回心神,说道:“你怎么判断不是我们要找的?”
  莫老头儿说道:“嗯!这把权杖上什么都没有,只有象征家族的徽章,这个徽章也是到目前为止第一次出现,我们曾经发现的徽章是龙草队伍的西域虎徽章,而这个符号的徽章在我们过往从没有出现过。第二……”
  二叔正站在我身后不远处很响地小便,他打了个一个很响的喷嚏,打断莫老头儿说道:“哼!你们找借口真是在行,确定了宝贝儿为真,还非要说假,那又回到了最开始的话题咯,一半可能真,一半可能假,那既然你们说假,那就是假的咯,你还给我们,我们拿去卖了,咱们继续找真的。珉儿,收拾家伙走人。”
  肖文杰说道:“好啊!卖给我啊!”
  二叔咄咄逼人道:“不可能卖给你!这就是赌!赌到了就赢,赌输了大家都没话说。”
  我制止二叔,看着莫老头儿,说道:“莫老,我二叔的话也很有道理,我想听完你的理由。”
  莫老头儿说道:“第二、唐蛮子将东西藏在这里很没道理,如果是真,不可能只留权杖,不留线索,可是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就单单是个权杖,想在西域找到清朝晚期的权杖的可能性……我只说权杖这一类型的文物,可能性很低,但不是没有,我推测唐蛮子也是偶然挖掘到,他也并不确定是不是龙草所留,只是有了一个关于龙草权杖的猜想,为什么不拿出来,这点不确定,为什么藏在这里,目的也不确定。从这周围环境推测,唐蛮子是看不上这权杖的,他也不打算告诉世人他发现了权杖,所以,他认为是假的的可能性很大。”
  我为什么莫老头儿的推理感到佩服也感到悲哀,佩服的是每一个可能都需要一个解释,他解释的很好,悲哀的是他如此信任我。可是……莫老头儿话音刚落,二叔正要说话,被制止了,莫老头儿说:“第三、这个坟本身是假的,目的是为了资料。”
  我一听,脑袋嗡地一声,二叔怒道:“你的意思是我们骗你了?!好好……”
  莫老头儿再次挥手说道:“先不要激动,也只是猜测,因为这里太多的情况都指向了一件事儿,就是莫名其妙,我们到最终发现的权杖也很莫名其妙,所以自然解释不过去的事儿就要考虑源头是不是正确,那么只剩下一个解释,那就是整件事儿是假的。”
  我并不说话,二叔提了提裤子,说道:“你说完了?行!权杖拿来!珉儿,咱收拾东西卖宝贝儿去。”
  莫老头儿看着二叔,将权杖一把递了过来,二叔愣了一下,我眼角一跳,毫不犹豫地接过了权杖,打开背包,将权杖放了进去,我和二叔开始收拾,莫老头儿走了过来,说道:“珉小友,我有一句忠告,不要赌气,我只是陈述所有的线索,我希望你不要冲动卖掉,如果是真的,那么很可能是个重要的线索,比如是打开某个机关的钥匙,当然这种事儿自古罕见,你也知道罕见的意思,除了秦始皇地宫外,我想就是慈禧的地宫第三道门需要钥匙,也是一把权杖,只是那都毁了,这种事儿出现在西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只是龙草并非常人,我希望你懂!你要的资料的事儿,我只能说抱歉。”
  我点点头,说道:“我会好好考虑的,唐爷…….当年也不确定真假的嘛。”
  莫老头儿站了一会儿,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安排人开始了填埋和收拾行李。我打量着肖文杰,他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手里端着的咖啡早已没了热气,但是还是在不停地搅拌着,过了好一会儿,他也走了过来,说道:“珉儿,权杖你打算开多少钱?”
  我的包裹早已打包好,正帮着二叔收拾帐篷,我淡淡地说:“我不卖!”
  肖文杰说道:“八十万!”
  我瞟了他一眼,继续收拾帐篷,肖文杰继续说道:“一百万!”
  我往远处走了几步,肖文杰将手里的咖啡全部倒掉,说道:“两百万!”
  我停在了原地,转身看着他道:“一千万,我都不卖!它的价值就是你的资料!所有的资料!”
  肖文杰眼中一丝烦躁夹杂着愤怒,半晌儿,他说道:“行!珉儿,那么我有一个请求,如果你真打算卖,我希望知道卖家是谁!可以吗?”
  二叔怒气冲冲地说道:“做梦!”
  我却说道:“可以!”
  二叔看了我一眼,恨其不争地将帐篷狠狠地卡进了背包里,又打了一个很响的喷嚏,冲肖文杰说道:“那边的宝贝儿我全部带走!你要想要那些!一件十万!”
  说罢,走过去,将地上的杂七杂八地东西用力一裹,又递给我一个比足球还大的陶罐,说道:“珉儿,咱们东西多,咱们先走!”
  说着,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我却轻轻松了一口气,这件事儿终是告一段落,但在转身的那一刻,我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落寞,这他娘的到底是搞了一件什么事儿啊!先是葵家老二,又从于小龙那里弄了这么个局,还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结果就是没什么结果!
  胸口一股子闷气油然而生,看着周围的景色顿觉烦躁,我们先于肖文杰他们走了半个小时,路过一处小树林,看着树林上摇摇欲坠的积雪,我突然大吼一句:“我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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