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海掘金》 给你讲述郑和宝藏、巨海蛇、人鱼魔咒和守宝幽灵猴的故事

  我洗了一个冷水澡后,直挺挺躺在床上。今天晚上,经历了海滩上的那场枪战后,几乎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现在,我的身心是疲惫到了极点,感觉到浑身都乏力,想翻身都困难。
  我潜意识想睡觉,可是睡意却迟迟不受控制,心里有太多谜团,搅得自己根本无法入睡。最近发生了太多不可思议又让我措手不及的事情,这些事情都彻底颠覆了我的三观,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看来明天要去龙甲岛上翻翻格雷格的尸体,查探个究竟,才能解开心中的谜团。
  老赖。我突然想到了他。此时此刻,只有他能帮上一些忙了。
  我看看墙上的挂针,快要到十二点,于是掏出写有电话号码的纸条,拨通了他的电话。
  赖萧夏在电话那头懒洋洋地问:“老郑,还没睡?”
  我开门见山:“老赖,明天有空不,想叫上你和我去龙甲岛走一趟。”
  “有空,明天早上六点海藏镇码头见。”赖萧夏在电话那头爽快地答应了。
  我还想说些什么,他已经挂了电话。
  我看着嘟嘟作响的手机,问候了赖萧夏他老娘一句。
  第二天,我带上一些干粮,早早就来到渔港。来到海港边时,还不到六点,但海港里密密麻麻的渔船都张挂着彩旗和灯笼,准备迎接祭海节。要是在平常时候,渔港里的渔船早就出海打渔了,但为了迎接祭海节这个盛大的节日,渔民们都放下手中的活儿,在认真装饰自己的渔船。
  中国渔民的勤劳和吃苦是世界闻名的,这除了中国人天生流淌着吃苦耐劳的血液外,更多的是沉重的生活压力和巨大的竞争力,渔民如果早点出海,就不能获取更多的海鱼,收入就没有着落。
  我站在码头上四下张望,却没有发现赖萧夏的身影。掏出手机拨打他的电话,响起的声音是对方已关机。
  我又四下张望,还是没发现赖萧夏的身影,心里骂了一声这家伙不靠谱,既然放我鸽子。
  我走了几十米的栈桥后,跳上自己的渔船。启动发动机,准备掉头时,一个人影从旁边的渔船船舱里跳到我的渔船上。
  我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戴着鸭舌帽和墨镜的赖萧夏:“我草,你小子就跟幽灵一样突然冒出来,想吓死人吗?”
  赖萧夏朝我坏笑着,低声说:“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走吧!”
  “感觉你小子整容之后就变得神神秘秘的,说话办事都不像以前利索了。”
  赖萧夏嘿嘿干笑几声,没有答话。
  我坐在渔船甲板上,迎面吹来咸腥的海风刺激着我的鼻孔。杀人后带给我感官和精神的刺激,让我昨晚一夜没睡好,呼吸了这咸腥的海风后,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
  我把那天遇到莱恩被追杀的事情跟赖萧夏说了之后,话题就断了,两个人干脆就保持沉默,静静坐在渔船上呼吸着海洋的气息。
  渔船轰隆隆吼叫了一个小时后,终于抵达龙甲岛,两个人抛下船锚,固定好渔船后,如两只灵活的猴子般攀着龙甲岛峭壁上的突出石块往岛上爬,不多会,就爬上这座二十多米高的小岛。
  小岛不大,我很快就找到了莱恩的尸体所在之处,靠近时,一阵阵腐臭味扑鼻而来,熏得我几欲呕吐。
  我忍受不住那种刺鼻的味道,用手捂住鼻子。赖萧夏也蹙蹙眉毛,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我捡起一根棍子,慢慢地挑开覆盖在莱恩身上的铁芒萁和枯枝烂叶。随着铁芒萁和枯树枝一层层被挑开,散发出的尸臭味也越来越浓烈,几乎要把人熏晕。
  赖萧夏也拿了一根棍子帮着挑开那些铁芒萁和枯树枝。
  莱恩的尸体露出来了,他那张脸已经腐烂变形,眼珠子估计被海鸟掏吃了,露出黑洞洞的眼眶,眼眶里不时有蛆虫和其他一些黑色的小虫子爬进爬出,高高的鼻子塌陷下去,嘴唇也扭曲变形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脖子上的皮肤也腐烂了,猩红的喉管外露,络腮胡子也是脱落沾染了一脸,整个看上去煞是惊怵。
  我看到莱恩那恐怖的面容,一股酸水直冒喉咙,差点就呕吐了。我用意志力抵御呕吐感,让自己不呕吐。赖萧夏也好不了多少,看到这样恐怖的尸体,忍不住直吐口水来缓解自呕吐感和恐惧感。
  两个人七手八脚把莱恩的登山包拿出来,打开登山包,翻遍登山包的里里外外的袋子,就是几套衣服和一些野外探险用的必备品,最有价值的应该是那把瑞士军刀。看着登山包里的物品,都感到有些失望。
  我看着莱恩的尸体寻思着,奇了怪了,莫非这个外国佬把重要的东西藏在自己的身上?
  我缓缓地蹲下来,一只手则捂住鼻子,探出另一只手在莱恩衣服的口袋里摸索着,在他的几个外口袋都摸遍了,除了摸到一块腐烂的口香糖外,也没有摸到有什么东西。
  我几乎要放弃,再也忍受不了这浓烈的尸臭味。
  赖萧夏见我要把手缩回来,就鼓励着我:“老郑,往他衣服的暗袋摸摸看,说不定线索就在里面。”
  我轻轻解开莱恩的两个纽扣,几条白白胖胖的蛆虫立刻爬到我的手上,蛆虫接触到皮肤的冰凉感,让我汗毛倒竖。我一甩手,把两只蛆虫甩得远远,但一甩手的同时,手掌也被一根尖尖细细的铁芒萁刺破了,点点鲜血顺着掌纹流下来。
  我的手掌被铁芒萁刺破的时候,没感觉到痛,也没感觉到流血,恶心和恐惧已经掩盖了我那轻微痛疼感。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稍稍缓解了下恐惧,掀开莱恩的衣服,把手伸进莱恩上衣的内衣服,明显感觉到内口袋里有东西,将内口袋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一张现代地图和一张黄黑色又皱巴巴的陈旧绸布。
  赖萧夏见我掏出一张地图和一张绸布,身子一颤,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但当我转头看他的时候,他立刻恢复了正常神色。
  我估摸着那场海上追杀的秘密可能就藏在这张地图和这张绸布上。地图是英文版的东南亚全图,我虽然只能看懂地图上的几个英文单词,但地理都学得好,东南亚比较出名的城市还是知道的,看着地图上标志,就知道这个标志是哪个省,至于东南亚的一些小地名,也是略知一二。书到用时方恨少,现在我开始感激我的地理老师了。
  两个人七手八脚把莱恩的登山包拿出来,打开登山包,翻遍登山包的里里外外的袋子,就是几套衣服和一些野外探险用的必备品,最有价值的应该是那把瑞士军刀。看着登山包里的物品,都感到有些失望。
  我看着莱恩的尸体寻思着,奇了怪了,莫非这个外国佬把重要的东西藏在自己的身上?
  我缓缓地蹲下来,一只手则捂住鼻子,探出另一只手在莱恩衣服的口袋里摸索着,在他的几个外口袋都摸遍了,除了摸到一块腐烂的口香糖外,也没有摸到有什么东西。
  我几乎要放弃,再也忍受不了这浓烈的尸臭味。
  赖萧夏见我要把手缩回来,就鼓励着我:“老郑,往他衣服的暗袋摸摸看,说不定线索就在里面。”
  我轻轻解开莱恩的两个纽扣,几条白白胖胖的蛆虫立刻爬到我的手上,蛆虫接触到皮肤的冰凉感,让我汗毛倒竖。我一甩手,把两只蛆虫甩得远远,但一甩手的同时,手掌也被一根尖尖细细的铁芒萁刺破了,点点鲜血顺着掌纹流下来。
  我的手掌被铁芒萁刺破的时候,没感觉到痛,也没感觉到流血,恶心和恐惧已经掩盖了我那轻微痛疼感。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稍稍缓解了下恐惧,掀开莱恩的衣服,把手伸进莱恩上衣的内衣服,明显感觉到内口袋里有东西,将内口袋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一张现代地图和一张黄黑色又皱巴巴的陈旧绸布。
  赖萧夏见我掏出一张地图和一张绸布,身子一颤,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但当我转头看他的时候,他立刻恢复了正常神色。
  我估摸着那场海上追杀的秘密可能就藏在这张地图和这张绸布上。地图是英文版的东南亚全图,我虽然只能看懂地图上的几个英文单词,但地理都学得好,东南亚比较出名的城市还是知道的,看着地图上标志,就知道这个标志是哪个省,至于东南亚的一些小地名,也是略知一二。书到用时方恨少,现在我开始感激我的地理老师了。
  在一张地图上明显找不到什么线索。莫非这张绸布就是昨晚杀手说的藏宝海图吗?为了这张不起眼的海图,既然拼个你死我活。
  可赖萧夏抑制不住脸上的欢喜,在地上铺展开那张绸布,这张绸布长120厘米,宽70厘米左右,绸布辑边了,不容易抽丝和撕裂,看这张黄黑相间又皱巴巴的绸布,估计有一些年头了,但绸布右上角用金色丝线绘制了一些身穿明朝服饰的官员和一些巨大的帆船倒是清晰可见。
  他吧嗒着嘴说:“哎呀,老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咱们既然得到了这张多少人争得头破血流都得不到的藏宝海图。”
  我看着绸布上的景物,大概猜出这应该是描写郑和下西洋的场景,这绸布应该也是在明朝织造的。但左看右看,就是猜不出这些景物有什么含义,毕竟我的文化素养就摆在那里,不是什么考古专家和考古专业人士,不能一眼辨认出这绸布的价值。
  我看着绸布发蒙:“老赖,你说这是藏宝海图,我怎么看不到上面的岸形、岛屿、礁石、水深等标志呢?这不就是一块有年头的绸布吗?”
  “这海图,要是普通人能看透,那郑和的沉船宝藏早就被人盗走了,还能留给咱们去挖。正是因为这海图具有神秘之处,所以得到它的人,如果不能打开海图秘密的钥匙,也无法找到郑和下西洋的沉船宝藏,这海图也仅有考古和保存价值。”赖萧夏说的头头是道。
  “难道那些杀手和这个外国佬打得你死我活的,就是为了这一张绸布吗?奇了怪了。”我满腹疑问,不明白这张绸布有什么魅力,既然引得好几个人为了这张绸布失去性命,而且那几个人后面肯定有一股强大的幕后势力。
  我用手掌摩挲着这张绸布,希望能用手掌上敏感的感觉神经末梢发现这块绸布有夹层,可摸来摸去什么也摸不出来。捧着皱巴巴的海图左看右看也发现不了其中的奥秘,一下子迷茫了。
  本以为能在莱恩的身上找到金银财宝,或者日记本之类的东西,想不到就找到一张地图和一张绸布,线索好像一下子就断了。
  赖萧夏想把我的手挪开:“我说老郑,你别摸了,你的鲜血都涂在这海图上了,把海图都弄邋遢了。要是摸摸这海图,就能解开其中的秘密,我早就解开这海图的秘密了。”
  我抬起头看着赖萧夏:“你小子也有一张这海图?”
  赖萧夏好像被人发现秘密一般变得有些失措,急忙摆摆手:“我哪有那么好运气能够拥有一张藏宝海图。我是说要是用摸能解开这海图的秘密,我早就用手四处摸了。”
  他说完,还在我的小臂上摸了一把,淫笑着说:“真滑。”
  我触电般甩开他的手,连呼你小子真恶心。赖萧夏还在一旁淫笑着,表情却有些勉强。
  我没有理会赖萧夏,依旧在海图上摸索着。
  这张绸布虽然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但摸上去,依然是光滑细腻,手感极好,如跟新织造的丝绸没有很多大区别。手掌上的鲜血滴在绸布上,这块绸布就好像海绵一般,很快就吸收了那几滴鲜血,鲜血沾染的地方,也只留下淡淡的血痕。
  正当两个人一筹莫展,准备把地图和绸布叠起来时,奇迹出现了,本来是黄黑相间的绸布出现一些些斑斑点点的鲜艳色彩,接着显现出一副地图的轮廓,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越来越多的颜色显露出来,最终形成一幅完整而又清晰的海图。
  我和赖萧夏看着这张绸布显出海图,互相对望了一眼,感到吃惊又欣喜,想不到这么一张古老的绸布,既然能够出现这么神奇的景象。
  绸布上的地图非常简单,就好像随意勾勒而成的图画。蓝色的是海,黄色的是陆地,虚线是针路航线,还有海岬、海湾,航道远近﹑深度﹐以及航行的方向牵星高度﹔对何处有礁石或浅滩﹐也都一一注明。
  赖萧夏激动地摇着我的手臂:“妈蛋,真是富贵逼人,好运来了挡都挡不住。别人想破了脑子,用尽各种方法都无法破解的秘密,既然被你小子瞬间破解了。你真是福星啊!”
  我看着这张简单的地图,一时间还不能发现其藏有什么奥秘:“你小子给我说说看,这藏宝海图有什么秘密?”
  “这……”赖萧夏挠着后脑勺,一时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展开那张现代防水地图:“你看,这鬼佬还带着东南亚的地图,我估计这场藏宝海图里指示的位置应该就是东南亚某地。”
  这张绸布虽然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但摸上去,依然是光滑细腻,手感极好,如跟新织造的丝绸没有很多大区别。手掌上的鲜血滴在绸布上,这块绸布就好像海绵一般,很快就吸收了那几滴鲜血,鲜血沾染的地方,也只留下淡淡的血痕。
  正当两个人一筹莫展,准备把地图和绸布叠起来时,奇迹出现了,本来是黄黑相间的绸布出现一些些斑斑点点的鲜艳色彩,接着显现出一副地图的轮廓,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越来越多的颜色显露出来,最终形成一幅完整而又清晰的海图。
  我和赖萧夏看着这张绸布显出海图,互相对望了一眼,感到吃惊又欣喜,想不到这么一张古老的绸布,既然能够出现这么神奇的景象。
  绸布上的地图非常简单,就好像随意勾勒而成的图画。蓝色的是海,黄色的是陆地,虚线是针路航线,还有海岬、海湾,航道远近﹑深度﹐以及航行的方向牵星高度﹔对何处有礁石或浅滩﹐也都一一注明。
  赖萧夏激动地摇着我的手臂:“妈蛋,真是富贵逼人,好运来了挡都挡不住。别人想破了脑子,用尽各种方法都无法破解的秘密,既然被你小子瞬间破解了。你真是福星啊!”
  我看着这张简单的地图,一时间还不能发现其藏有什么奥秘:“你小子给我说说看,这藏宝海图有什么秘密?”
  “这……”赖萧夏挠着后脑勺,一时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展开那张现代防水地图:“你看,这鬼佬还带着东南亚的地图,我估计这场藏宝海图里指示的位置应该就是东南亚某地。”
  这张绸布虽然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但摸上去,依然是光滑细腻,手感极好,如跟新织造的丝绸没有很多大区别。手掌上的鲜血滴在绸布上,这块绸布就好像海绵一般,很快就吸收了那几滴鲜血,鲜血沾染的地方,也只留下淡淡的血痕。
  正当两个人一筹莫展,准备把地图和绸布叠起来时,奇迹出现了,本来是黄黑相间的绸布出现一些些斑斑点点的鲜艳色彩,接着显现出一副地图的轮廓,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越来越多的颜色显露出来,最终形成一幅完整而又清晰的海图。
  我和赖萧夏看着这张绸布显出海图,互相对望了一眼,感到吃惊又欣喜,想不到这么一张古老的绸布,既然能够出现这么神奇的景象。
  绸布上的地图非常简单,就好像随意勾勒而成的图画。蓝色的是海,黄色的是陆地,虚线是针路航线,还有海岬、海湾,航道远近﹑深度﹐以及航行的方向牵星高度﹔对何处有礁石或浅滩﹐也都一一注明。
  赖萧夏激动地摇着我的手臂:“妈蛋,真是富贵逼人,好运来了挡都挡不住。别人想破了脑子,用尽各种方法都无法破解的秘密,既然被你小子瞬间破解了。你真是福星啊!”
  我看着这张简单的地图,一时间还不能发现其藏有什么奥秘:“你小子给我说说看,这藏宝海图有什么秘密?”
  “这……”赖萧夏挠着后脑勺,一时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展开那张现代防水地图:“你看,这鬼佬还带着东南亚的地图,我估计这场藏宝海图里指示的位置应该就是东南亚某地。”
  海图上的每一块陆地对应东南亚的哪个国家甚至哪个行政区划,用现代人的眼光就不好辨认。毕竟600年前的古人,对地球的认知是不如现代人的,描绘的地图的精确性也是远远不如借助现代高科技仪器绘制地图。
  “这不废话吗?东南亚那么大,我们知道这沉船宝藏在东南亚又有什么用,这么直愣愣地过去岂不是大海捞针?”
  赖萧夏尴尬地笑着。
  我仔细看着这张明代海图,辨认着地图上的每个地名。突然他的眼睛一亮,发现在地图的左下角出现三个与明代字体迥然不同的细小现代汉字,几乎跟蚂蚁般大小,而且是黄色字迹,如果不是我眼力好,根本发现不了那三个字。
  我凑上前去认真看着那三个字,发现上面写着的三个字既然是“龙甲岛”。三个汉字字迹也是清晰明了,好像是刚写上不久,字体方正且刚劲有力。
  龙甲岛。这不是我现在脚底下踩着的岛吗?
  我说“老赖,你看看,地图上写着龙甲岛,难道东南亚的也有一个叫“龙甲岛”的地方?”
  赖萧夏摸着下巴点点头:“有可能。估计这鬼佬是在东南亚找不到龙甲岛,所以就跑到中国海藏镇来找龙甲岛了,结果却丢了性命。”
  “龙甲岛”这三个自己看着怎么似曾相识,我越看越觉得这三个字很眼熟,捧着航海图的双手开始颤抖起来,接着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嘴唇也不停地哆嗦着。
  赖萧夏看到我的反映,很是吃惊,以为我是中邪了,急忙推我:“老郑,你没事吧!”
  我突然失声喊起来,声音都变了腔调:“这……这是我爸的字体,十几年过去了,这字体依然是那么熟悉,我永远忘不了父亲写的字。”
  赖萧夏看着那三个字,仔细辨认着,也是吃惊。他小时候看过我的父亲郑经涛的航海日志,大概能辨认出这字是他写的。
  “莫非,叔叔还活着?”赖萧夏有些怀疑,轻声说出自己的想法。
  “肯定还活着,肯定还活着,你看这字迹,是刚写不久的,他肯定是居住在国外,甚至是东南亚某地。14年了,14年了,想不到父亲还活着。”我煞是激动,声音都变了腔调。
  赖萧夏安慰着我:“你先别激动,慢慢看,仔细看看这字体,确定真是叔叔的字迹吗?”
  我肯定地说:“确定,我确定这是父亲的字迹。”
  “你也不能那么草率,也不能仅靠三个字,就确定叔叔还活着,毕竟不是一个爹妈生的孩子还有很相似的,何况是写的字体呢?。”
  赖萧夏的一番话好像一盆冷水一般泼在我的头上,让我的希望消失了一大半。但我希望这字就是父亲写的,希望父亲还活在这个世上,就住在地图上标注的那个地方——龙甲岛。
  可是龙甲岛在哪里呢?我和赖萧夏也是茫然,毕竟就是一个无名小岛,我俩也不是地理学家,不能一下子辨认出龙甲岛在东南亚哪个位置。
  我叠好海图,放进口袋里:“老赖,咱们回家去,对照我父亲的字迹好好研究一番,就知道这海图上的字是不是父亲写的了。”
  我俩先是给莱恩的尸体覆盖上泥土和沙石,又往坟堆里覆盖好铁芒萁和枯树枝,就攀着石块下了龙甲岛,开着渔船往家里赶去。
  回到家后,我找出父亲的航海日记本,又在八仙桌上铺展开海图。这时候,奇迹又发生了,海图又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绸布,上面的地图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绸布上的海图又消失不见了?一小时前还是显现着地图的绸布现在又恢复了原样。
  看着这张会变化的地图,我俩的脸上都写满了惊讶,一时间也找不出这绸布上海图时隐时现的症结在哪里?两人看看铺展在桌子上的绸布,又看看对方,苦思冥想了好一阵子,都想不出办法让绸布上的地图重现出来。
  我用手指沾了几滴水滴在绸布上,过一阵子后,绸布毫无反应,依然如故。我又点燃煤油灯,拿着海图在火光上映照,也没看到有地图的轮廓显现出来。
  真是怪事,莫非这绸布在龙甲岛上才能现出地图来,或者说在莱恩的身体上才能显现出地图,离开莱恩身体久了,这绸布上的地图就消失了?
  我俩做了种种假设和各种试验,但就是不能让绸布上的地图重现。两个人绞尽脑汁也拿这张绸布没办法,只能暂时歇息歇息。
  我看到桌子上放着母亲买来的梨子,就拿了一个梨子削来吃,一边削梨子,一边看着地图琢磨着。一个不小心,水果刀刀刃划破了我的食指,鲜血从伤口涌出来,汇成一滴,滴在那张绸布上。
  赖萧夏想用衣袖去摸那滴鲜血,绸布上的那一幕怪异现象又出现了,绸布好像海绵一般,几秒钟的时间就把这滴血吸收了,鲜血消失后,地图慢慢地显现出来。
  这一幕,虽然时间很短,但都被我和赖萧夏看在眼里,原来鲜血是地图出现的引子。
  两人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得不惊叹古人工艺的精湛高超,这巧夺天工的造诣就算是当代先进技术也一定能够做到。就算是现在的高科技,也无法去解释古代一些文物的制造工艺,更别说复制那些文化的制造工艺了。
  我不敢怠慢,急忙拿手机拍下海图上的字迹,然后拿着父亲的航海日志和海图上的字迹对比着。两人对比着航海日记和海图上的字迹,翻了好几页航海日志后,发现日志上也有“龙甲岛”这三个字,对比海图上的“龙甲岛”字迹简直是一模一样。
  我确认是父亲的字迹后,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高兴得要发狂了:“是真的,是真的,这三个字真是父亲写的,我一直有一种预感,父亲还活在这个世上。”
  “没错,确实是叔叔的字迹。”赖萧夏也肯定的说。
  “看来那天我看到的蜃景,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折射过来。”
  赖萧夏说出他的疑问:“叔叔要真是活着,可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有回过家看看家人呢?”
  我也不解,难道父亲有难言之隐,忌惮什么才不敢回家。莫非已经卷入了寻找沉船宝藏的争夺旋涡中?一种不好的语感涌上我的心头。
  赖萧夏发现我一言不发,就搡搡我:“老郑,别想太多,眼下是要确定这海图上标记的龙甲岛是在哪个地方。”
  “这,我不是地理学家,也无法确定这个龙甲岛在东南亚的哪个国家,不如问问度娘吧。”
  我拿起手机搜索着龙甲岛,但搜索了好久,都不见东南亚有龙甲岛这个地方。打开谷歌地球,搜索东南亚地区,也没发现有龙甲岛这个地方。
  或许这个龙甲岛只是当地人的叫法,并没有广泛流传。又或许这岛名是寻宝人的暗号,只在寻宝圈里流传。
  “老郑,你有认识地理学的专家吗?找个地理学的专家或者教授,尤其是对世界地理有研究的专家学者,或许能确定龙甲岛的位置在哪里。”
  我在自己的脑海里搜索了一遍,也没想到自己认识的人当中有哪一个有在地理学上造诣深的人。
  赖萧夏就更不要说了,他高中毕业,估计认识的当中,地理学造诣最高的也就是他的高中老师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筹莫展。
  “对了,我可以联系海沁澜,问问她有没有认识地理学的专家和教授。”
  马行空夹了一块鱼肉塞进,细嚼慢咽后,一脸满足地说:“不错,小地方的厨师做的饭菜也别有一番风味,加上这正宗的海味,大城市的人一般都吃不到,还是你们海边的人有口福。”
  我拿起酒瓶,给四人的酒杯满上,分别敬了马教授三人一杯。
  酒过三巡之后,福东来就扯起了他的陈年英雄事。
  好汉不提当年勇。一直在提当年勇就说明现在没能耐了。我请大家吃饭,可不是来听他吹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
  我恭维了福东来几句,就想直奔主题,把绸布拿出来,好让马教授确定龙甲岛的位置,解开我心中的谜团。“马教授,听沁澜说你是双料博士,在海洋学方面颇有建树,在地理学上的造诣也颇深,今天特向你请教一个问题。”
  马教授摆摆手:“呵呵,小郑过誉了,就一老学究而已。”
  福东来正嚼着大龙虾的钳子,看到绸布后,停止了嚼动嘴里的野猪肉,良久才颤抖着声音问:“这可是明代的丝绸,那可是珍品,经历了五六百年的历史风雨,还保存得这么完好,真是奇迹。”
  福东来的语气急促又加上嘴里含着肉,说出来的声音也含糊不清,让人听不清一个所以然来。他吐了嘴里的龙虾钳,急忙问:“老弟,你这个丝绸你哪里弄来的,这可是明朝的丝绸啊,老古董了。这做工,啧啧,真是精湛,丝绸上面的那刺绣出来的人物和海船,栩栩如生,虽然颜色变得暗淡了,但也不失是一件珍品,拿到古玩市场,肯定有人出大价钱,卖个一百八十万不是问题。”
  我随便找了一个借口,说这块绸布是传家之宝,爷爷手里传下来的。
  马教授倒是神色不变,擦干净手后轻轻摸着绸布:“嗯,是一块价值不菲的绸布。不过,一张无字无图的绸布,你让我辨认上面一个岛的位置,我也是狗咬刺猬,无处下嘴啊。”
  我继续说:“这张绸布有一个神奇之处,只要往绸布上滴上一滴血,就会出现一幅地图。”
  福东来和刘万琛的脸上写满了不相信,同时说:“真有那么神奇?”
  我点点头:“是的,这正是绸布的神奇之处,滴上鲜血,就会出现海图和字体。如果这张绸布只是一块布,哪敢劳烦马教授和福老板呢。”
  福东来半信半疑:“真有那么神奇?那赶紧试试看,让我见识见识这绸布的神奇之处。”
  我早已自带绣花针,在自己的食指肚上扎了一下,鲜血从伤口慢慢渗出来,滴在绸布上。我怕一滴鲜血不够,又使劲捏着手指,挤出第二滴鲜血滴在绸布上。
  只见鲜血滴在绸布上后,并没有像滴在荷叶上的水柱一样滚来滚去,而是黏在绸布,被慢慢吸收,最后只留下一个淡淡的血色痕迹。一分钟过后,绸布上就显现出一幅清晰的海图。
  众人看着海图,都惊得合不拢嘴。
  福东来拍着我的肩膀,竖起拇指:“老弟,不错啊,果然是传家之宝,只有你滴血才能图现,好宝贝啊!”
  马行空颤抖拿起海图,变了腔调:“郑和下西洋的海图,宝贝,真是宝贝啊!想不到世上真有这么神奇的宝物,今天真是开了眼。”
  刘万琛这个沉默寡言的人也是啧啧称奇,他也没见过这么神奇的绸布,要滴了主人的鲜血,才会出现地图。之前在电视剧和电影中看到的藏宝图,要么是用水弄湿后出现地图和字迹,要么是用火光照射后出现地图和字迹,还有就是地图藏在纸张的夹层里。这种要用鲜血来喂,才能出现地图的绸布那真是一大奇迹,无价之宝。
  “宝贝啊,真是宝贝,今天真是开眼界了,能见到这么神奇的海图。”福东来看着海图,两眼放光,恨不得将这张海图据为己有:“这张海图有这种神奇之处,估计值五百万。”
  血液融进绸布后慢慢蒸腾消失,海图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看到海图在慢慢消失,福东来也萌发了一个念头,看看用自己的鲜血能不能召唤海图出来。
  福东来征得我的同意后,他用刀尖在食指肚上轻轻一扎,还没出血,就疼得龇牙咧嘴了,想扎第二刀,但是又犹豫着,不敢下手。我们看着他怕痛的样子,都拼命忍住笑。
  刘万琛倒是爽快,接过刀子,迅雷般在自己的拇指肚上划了一刀,鲜血立刻渗出来,滴在海图上。他的鲜血滴在绸布上后,凝成一滴血珠在绸布上滚动了几圈后,就停住不动了。放佛绸布上有一种类似荷叶的表面张力或是涂了一层蜡,让这滴鲜血不能溶于绸布中,这也是绸布几百年来能够不腐的原因。
  福东来看到这一现象,又是啧啧惊叹着,他知道不用划破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滴在绸布上了,因为滴在绸布上,也不会出现跟我的鲜血滴在绸布上的景象。
  五人不停地讨论着这张海图的神奇之处,又在讨论着它的价值。
  福东来心里打着小九九,他知道这张绸布的价值,就凭它那见血现图的神奇之处,就能让达芬奇的《蒙娜丽莎的微笑》、梵高的《向日葵》和毕加索《拿烟斗的男孩》这几幅名画黯然失色,这海图可是东方文化和工艺以及探险精神的结晶。更何况,那海图里可能还藏着一个惊天大秘密,或许能通过这海图寻找出郑和宝藏沉没之处。
  不过,这张海图只有在我的鲜血下才能昙花一现,如果没有我的鲜血,这顶多只是一张明朝绸布,只不过具有收藏价值和研究价值罢了,一点都不能称为神奇。
  一件古董买下后就是自己的的,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但是一个人,尤其是一个有思想的人,买下来之后, 服侍好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就是说,买了这块绸布,也要把我买下来,才能让着绸布现神奇。
  福东来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看到这样神奇的宝贝,就是倾尽所有也要买下来,他准备开价五百万将这张绝世珍宝买下来。
  当然,任何交易都必须靠合同说事,不能靠口头交易,他已经在心里草拟了一份合同,合同条款上写明这单古董生意成交后,我必须随叫随到,全天候听从他的传唤。他相信,在500万高价的吸引下,我这个农村土包子肯定会一口答应下来,别说500万,这农村伢子估计连100万也没见过。
  当福东来把他的意图说出来后,众人都吃了一惊。他一脸胜券在握的表情,以为我会答应他。
  我从福东来的语言和表情中,就猜出这绸布的价值,能让这见多识广的人都吃惊的绸布,肯定是具有不可估量的价值,这绸布的价值远不止500万。更何况,已经有几个人为了得到这幅海图,把性命交代了,更不要说我在我没有得到这张海图前,有多少人命栽在这绸布上。何况这幅海图是寻找父亲的线索,没有了这幅海图,我怎么去寻找父亲?
  我果断拒绝了福东来的要求。他感到有点小失望,但他依然相信金钱的魅力,只要加大购买金额,我就会答应自己,毕竟没有几个人能够抵挡得住金钱的诱惑。
  600万。福东来开出这个价格,希望我能够答应把宝贝转让给他,并且在这幅海图展出时,我必须随叫随到。
  一件古董买下后就是自己的的,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但是一个人,尤其是一个有思想的人,买下来之后, 服侍好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就是说,买了这块绸布,也要把我买下来,才能让着绸布现神奇。
  福东来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看到这样神奇的宝贝,就是倾尽所有也要买下来,他准备开价五百万将这张绝世珍宝买下来。
  当然,任何交易都必须靠合同说事,不能靠口头交易,他已经在心里草拟了一份合同,合同条款上写明这单古董生意成交后,我必须随叫随到,全天候听从他的传唤。他相信,在500万高价的吸引下,我这个农村土包子肯定会一口答应下来,别说500万,这农村伢子估计连100万也没见过。
  当福东来把他的意图说出来后,众人都吃了一惊。他一脸胜券在握的表情,以为我会答应他。
  我从福东来的语言和表情中,就猜出这绸布的价值,能让这见多识广的人都吃惊的绸布,肯定是具有不可估量的价值,这绸布的价值远不止500万。更何况,已经有几个人为了得到这幅海图,把性命交代了,更不要说我在我没有得到这张海图前,有多少人命栽在这绸布上。何况这幅海图是寻找父亲的线索,没有了这幅海图,我怎么去寻找父亲?
  我果断拒绝了福东来的要求。他感到有点小失望,但他依然相信金钱的魅力,只要加大购买金额,我就会答应自己,毕竟没有几个人能够抵挡得住金钱的诱惑。
  600万。福东来开出这个价格,希望我能够答应把宝贝转让给他,并且在这幅海图展出时,我必须随叫随到。
  我还是拒绝了,拒绝的理由很简单,这幅海图是我祖上传下来的,祖训告诫既然再穷再落魄都不能卖出去,要是哪个不肖子孙卖出去了,下到阴曹地府,就会受到祖辈的讨伐。这张海图在我郑家已经传了五百多年,祖训不能毁在自己手里,也不能让自己背上不肖子孙的骂名。
  福东来见我还是不答应,又将筹码开到700万,这700万可差不多是他半壁身家了。真要他拿出700万现金出来,他还不一定能办到,估计是要变卖了房产和古董,才能凑到700万。
  他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亏本的买卖,没有把握的事情是不会做的。
  当听到福东来开价700万时,马行空和刘万琛都惊呆了,他们想不到福老板既然有这等身价,能够出700万购买我的海图,那就说明福东来身家绝对在千万以上。
  我还是拒绝了他,理由很简单,祖传的宝贝不能卖出去。这张海图隐藏着寻找失踪多年的父亲的线索,我又岂会轻易出卖给他人呢?
  福东来见我不答应,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瞬间就恢复正常,呵呵一笑:“君子不夺人所爱,既然这海图在老弟心中是个无价之宝,那就算老哥我出再大价钱,你也不会答应卖给我。今天有幸见到这珍贵无比的海图,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我不再理会福东来,叉开话题:“我这次来,不是为了卖这张绸布的,是为了让马教授帮我确认一下这张海图标注的龙甲岛,具体位置是在哪里?”
  马行空也呵呵一笑:“言归正传,我们都把小哥来的最初目的给遗忘了。你再滴一滴血在绸布上,让绸布上的海图现出来。”
  “大家先吃菜,菜都快凉了,吃完再说正事。”我把绸布收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我掏出海图的复制本交给马教授,马教授看到我拿出副本,脸色一变,但很快就恢复正常。马教授表示,要回去借助大学图书馆书籍和数据库,经过一定时间的研究后,才能准确定位这龙甲岛的位置。
  我点头答应,毕竟这涉及到考古和古代地理学的事情,不是一时半刻能解决的。
  五人又闲扯了其他事情,就互相道别。临行前,我送了好几包海鲜干货给马教授三人。
  福东来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老弟,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什么困难就找哥,哥能帮上你的一定会尽力帮你的。”
  福东来的心里还怀着一丝丝希望,他希望我在经济上遇到困难时,会主动来找他,把海图卖给他。我接过名片,跟他客套了一番。
  道别后,我载着海沁澜回家,而他们三人则是返回市里。
  两天后,马教授打来电话告诉我,经他研究,初步判定龙甲岛处于东南亚的爪哇海,但无法确定具体的位置。
  虽然爪哇海很大,但对比整个东南亚,也是大大缩小了寻找的范围。
  收到这个重要的信息后,我立刻打电话给赖萧夏,告诉他做好出海的准备。赖萧夏跟我说,探险装备就不用我操心了,他会一手操办。不过需要借出海的远洋渔船。我的渔船太小了,才10多米长,干舷也很低,经不起远洋海浪的打击。去远海,就需要一艘经得起惊涛骇浪的渔船。
  我想到了蟹伯的渔船,蟹伯的渔船那可是中型渔船,长35米宽6米,吨位大,而且干舷高,抗风浪能力强,也只有他的渔船可以借给我。
  好,就去借蟹伯的渔船,凭我与蟹伯的交情,相信能借到他的渔船。有了好的渔船,才能抵抗大海时不时发起的狂怒,战胜狂风巨浪。
  我买了一瓶好酒,又买了两斤熟牛杂,两斤花生来到蟹伯的住处。蟹伯房子建在海藏镇的郊区,座落在山脚下,周围几百米都没有人家。当初他选择这个地方建房子,就是图个安静。
  蟹伯的房子是一栋三层高的别墅,建筑大概150平方,白墙红瓦,但是院子倒是不小,有三百个平方左右,砌了一米多高的墙围起来,围墙门也是建得气派,宽两米,高3米半左右。
  蟹伯在这宽敞的院子里,种满了蔬菜和各种树木。有空心菜、番薯叶、油菜、南瓜、黄瓜和佛手瓜,还有柳树、月桂树和荔枝树。开得正盛的牵牛花趴在墙壁上,给楼房披上一袭绿色的外衣。各种植物在院子竞相生长,把整个院子都装扮成绿色的生命乐园。
  从院子里种植的植物可以看出来,蟹伯是一个很享受生活的人,他喜欢独居,更喜欢农家生活。有好多媒人要给他介绍对象,上至60岁的孤孀,下至20岁的黄花闺女,但蟹伯都一一拒绝了,他说喜欢一个人生活,一个人生活挺好的,懒散自由惯了,不想去照顾别人也不想让别人照顾。
  媒婆热心给蟹伯介绍对象,并不是热衷于解决他的单身大事,而是图他那丰厚的媒人红包,想想蟹伯每次捐款都是那么阔绰,过年时派给村里孩子的红包也不小,更不用说给媒人封的红包了,那必定不会小。
  可蟹伯就是个硬骨头,不管媒婆怎么软磨硬泡,他就是铁了心,不想再结婚。
  我走到围墙门口时,见蟹伯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剥花生,一边吃着花生,还一边哼着小曲,小四方桌子上堆满了花生壳。在昏黄灯光的照耀下,反倒让蟹伯的头发看起来白了些,影子被拉长映在地面上。
  我大声喊道:“蟹伯,你老怎么一个人在喝闷酒呢,也不叫上我?正好,我来找你喝酒了。”
  蟹伯突然被我这么一叫,吓得身子都颤抖一下,指着我大声笑骂着:“你这小子,鬼五马六,也不叩门提醒,嚷这么大声像打雷一样,想吓死我啊,不知道你蟹伯老了吗?禁不起惊吓么?”
  我走进来,一屁股坐在板凳上,给蟹伯倒上一杯酒,嘿嘿一笑:“蟹伯,我这嗓门,哪能吓着你呢?你老人家可是见过世面,在惊涛骇浪里走过千百回了,就算是雷神击锤的响声,也不能吓到你老人家啊!”
  蟹伯哈哈一笑:“费劲,你小子拍马屁倒是有一手。好久没见你来我这里陪蟹伯聊天了,是不是最近都忙着泡妞啊?”
  蟹伯虽然上了年纪,但也有一颗未泯的童心,听到其他人叫我“费劲”的外号,也有模有样跟着叫开了,刚开始,还搞得我不好意思,感觉听着很别扭,听多了也就习惯了。
  我从身后拎出两瓶酒和一袋子牛杂、一袋子花生:“蟹伯,瞧你说的那么见外,咱今晚可是来请你喝酒,听你讲故事的。”
  蟹伯见我提着两瓶酒、一袋子牛杂和一袋子花生,有些惊讶,想不到我既然主动送酒肉上门了,往日,我都是两手空空过来蹭吃蹭喝,吃饱喝足了,还要揣上一口袋花生米回去。
  蟹伯跟我对饮了几杯酒后,就有些醉意,用手指点着我:“费劲,你今天带了好酒好肉来,肯定不是听故事那么简单。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你小子今晚有什么企图?”
  我知道时机到了,凑到蟹伯耳边,低声说:“蟹伯,我想借你的渔船去远海打渔。”
  蟹伯身子往后倾靠在椅背上,一脸吃惊地看着我:“什么,你小子既然要借我的渔船去远海打渔?也太大胆了吧,突然之间脑子发热了?你去过远海打渔吗?你有远海打渔的经验吗?你知道远海有多凶险吗?”
  一连串发问让我憋红了脸,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蟹伯见我憋屈的样子,嘿嘿笑着,抚着圆鼓鼓的肚皮说:“喝了一肚子酒,尿急,我先去上个厕所,上完厕所再跟你慢慢聊。”
  蟹伯哼着小调走进房子里:“一江春水已流干,两座高山成平川。昔日风景今不再, 只剩两颗葡萄干。”
  我听了后忍俊不禁,想不到这老东西还会哼这朗朗上口的小调。
  蟹伯走进里屋厕所,留下我一个人在院子里。我给自己满上一杯酒,捻起一块牛皮塞进嘴里嚼着,这牛皮是很有嚼劲,我以为嚼完这块牛皮后,蟹伯就会出来。可是,我喝了几杯酒,吃了几块牛杂,也不见蟹伯出来。
  难道蟹伯酒量变差了,喝了这几杯酒,就醉倒在厕所里?那不可能啊!
  “蟹伯,你掉厕所里了?”
  我不正经地喊着,刚要站起来去厕所看看蟹伯,就感觉有冰凉锐利的东西抵在自己的喉咙处,我想伸出去摸那冰冷的东西。一股浓烈的松香气味也飘进我的鼻孔,刺激得我差点打喷嚏。
  只听见背后传来低沉的闷喝:“不要动,不然送你去见阎王。快说,那张海图在哪里?”
  我心一颤,感觉那刀锋的冰凉传遍全身,寒毛因为惊吓都竖起来。被人用利器抵着喉咙,那感觉除了恐惧还是恐惧。我假装镇定,但声音还是颤抖:“海图?你说的是什么东西来的?”
  “少给我老子装糊涂,你小子今天要是不交出海图,老子就废了你。”身后的男子用低沉阴冷的声音恶狠狠地骂着。
  我慢慢地镇静下来,毕竟也不是被吓大的:“你犯不着威胁我,大家坐下来慢慢说。你究竟想干什么?那幅航海图对你有什么用处?为什么你们要苦苦相逼?”
  后面的人听到我的几个提问,反倒惊诧了,持刀的手微微抖动,想不到我死到临头了,嘴巴还这么硬。
  他抖动着手里的刀子,恶狠狠地威胁着:“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不知道我的犀利,快说,海图在哪里,不然就立刻了解你。”
  冰冷的刀刃抵着我的脖子,好像已经割裂了皮肉,我感觉到与刀刃的接触面传来一股痛疼,似乎还有液体顺着皮肤往下流,看来是流血了。我心里有些害怕了,他想不到在短短两周的时间了,既然遇到这么多索命鬼,个个都是拼命三郎,耍刀弄枪,要他的命。
  我刚想张开嘴大声喊,后面又传来冰冷的声音:“不要喊!否则立刻结果了你。”
  他感到一丝绝望,躲过了海洋上三个亡命之徒的追杀,躲过了沙滩上的枪击,还是躲不过今晚的祸患。不过,我不想束手就擒,脑子急速转动着,想着应对之策。
  房子里传来蟹伯的脚步声和喘气声。“哎呀,这人老了啊,就是不中用,尿尿不远不说,还尿不干净了。哎,费劲,你小子该不会趁我去尿尿了,把酒和牛杂都吃光了吧?”
  蟹伯摸着大门门框,慢悠悠地探出身子。
  当蟹伯的整个身子出现在大门口时,我明显感到身后的那个人身子一颤。只见蟹伯的脸色也变了,刚才还笑嘻嘻的脸一下子变得暴怒,佝偻的身子也慢慢挺直了,放佛如一头暴怒的狮子般瞪着我身后的人,同时,他的手也伸到裤兜里。
  我身后的人看到蟹伯,身子就一直在颤抖,连他的声音也颤抖了:“你……,你原来住在……”
  还没等他说完这句话,蟹伯就暴喝道:“滚……立刻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身后的那个男人不敢怠慢,收回抵在我脖子上的刀刃,迅速退出蟹伯的院子。蟹伯看着他的背影又怒喝着:“我警告你,不要在我有生之年踏进海藏镇半步。”
  我转过身去,想看清楚用刀子抵在我喉咙上的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可杀手撤退的速度极快,在我转头的瞬间,已经消失了黑夜中,连轻微的脚步声都听不到了。夜空中传来青蛙和蟋蟀的鸣叫声。
  蟹伯见那个人走后,挺直的身子又佝偻起来,人也放佛苍老了很多,他颤悠悠地走在桌子旁,有气无力地说:“浩子,不用看了,那个人已经走远了。”
  蟹伯现在的话语满是沧桑,刚才那雷鸣般怒喝产生的威严已经荡然无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一个人的精气神就能发生如此大的变化,我也愕然。不过,刚才蟹伯嘴里发出惊雷般的怒喝,依然回响在我的耳边,震撼着我的灵魂。
  想不到一直是个平凡普通的蟹伯,既然能够发出如此的暴喝,生出如此的威严,能够吓退穷凶极恶的杀手。在我的心里,蟹伯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来。
  蟹伯坐在马扎上,拿起瓶子,给自己的酒杯满上,然后又给我的酒杯满上:“费劲,来,咱们爷俩干一杯。”
  蟹伯拿着酒杯一饮而尽,喝完后,他静静地看着院子角落的那棵开满小白花的月桂树,眼里好像滚动着泪水,在灯光下闪着光,能够映出往事一般,蟹伯脸上那深一道浅一道的皱纹仿佛也在诉说着一件件往事。蟹伯吸了一下鼻子,眼眶的泪水瞬间就消失不见了,那眼眸里的往事也消失不见了。
  我看着那棵月桂树,没有说话,不时抬起头看着他,又低下头看着桌子上的牛杂和花生。
  网络段子说:每个男人都是有故事的人,都有一段不愿提起的往事。或许蟹伯有一段刻骨铭心的往事,只不过不想跟他提起。
  蟹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拣了几个饱满的花生,剥开壳之后,将饱满的花生米抛进嘴里,大嚼一番,再喝口酒,吞咽了下去。吃了几颗花生米,几杯酒后,他又有了精气神,吧嗒着嘴:“费劲,咱知道你今晚来请我喝酒,肯定是有事儿,你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感到愕然,想不到蟹伯这么快就把刚才说过的话忘记了:“蟹伯,我想借你的船出海去打渔。”
  蟹伯拍拍脑瓜子:“老了,不中用了,听过的话不多会就会忘记。”
  “出海打渔?”蟹伯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挑挑眉毛看着我:“我说孩子,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啊!你借我的船,恐怕不是出海打渔那么简单吧!”
  我知道瞒不住蟹伯了,就挑明了说:“蟹伯,我想借你的渔船出海去东南亚的爪哇海,寻找自己的父亲。”
  蟹伯看看我,许久都没有说话,不时将花生米塞进嘴里嚼着,嚼得咯咯响。大约过了几分钟,蟹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严肃地盯着我:“孩子,你真的是要去东南亚寻找你的父亲吗?不只是这么简单吧。”
  我坚定地点点头,斩钉截铁地说:“是的,如果不去东南亚寻找失踪多年的父亲,我是不会甘心的,下半辈子活着也不安宁,我不想愧疚地活一辈子。”
  我坚定地说:“就算父亲死了,我也要找到他的尸骸,他的坟墓。”
  蟹伯也点点头,表示答应:“真是好孩子,我答应把渔船借给你,禁渔期就快到了,反正那渔船也是在渔港里躺着生锈,不如让它驰骋海洋,发挥它应有的作用。”
  他话锋一转:“不过,出远海太危险,稍有不慎,就会有性命之忧,一切责任自负,跟我老头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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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见蟹伯答应自己了,很是欣喜,打着保票:“蟹伯,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像爱护自己的渔船一样爱护你的渔船的,出海回来,我一定会完璧归赵,将一艘完好的渔船还给你。”
  “我让阿古跟你一起出海,他是老水手了,有多年的航海经验,希望他能够帮助你。”蟹伯心里还是很关心我的。
  “咱就是去东南亚看看,不会出什么大事的,不需要阿古陪着我。”
  阿古是个老赌棍,让他跟着我出海,我心里不踏实。
  “不会出什么大事?”蟹伯的脸色一变,道道皱纹拧成一团,但瞬间就舒展开了,他不想去刺激我,给我出海带来过多的心理负担,但很明显,我已经惹上了不该惹的人物。
  他呵呵一笑,又将一杯酒喝干净:“年轻人就应该去多历练历练,只在近海混,哪能成长呢?只有去广阔的海洋航行,才能成为大海的儿子。你放心去吧,有阿古跟你一起航行,我相信你会平安的。”
  我面露难色:“那阿古的工钱怎么算?”
  蟹伯喝了一口酒:“那阿古还欠了我好几万元,他这次陪你出海,就当我给我还债吧。别看阿古是个烂赌鬼,但办事还是很踏实的,是信得过的人。”
  我连声道谢,见天色也不早了,就告别蟹伯,满心欢喜地回家了。
  蟹伯看着消失在黑影中的我背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良久才摇摇头:“这小子像我啊,喜欢追求真相,寻根究底,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可是,他已经惹上周满社团的人了?未来的日子过不安稳了。”
  接下来的两天,我一直在储备远海航行的物资。虽然赖萧夏说他会购置探险的物资,但他是个大头虾,做事情丢三落四的,我怕他做事情靠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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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渔船去东南亚的爪哇海,起码要七八天的时间。期间都是航行在无边无际的大海,没有充足的物资准备,说不定就困死在船上了。
  出海前一夜,我早早就躺在床上。母亲蔡春华还没有回家,她最近在日资太古企业找了一份新的工作,估计今晚又是加班。这几天,她加班已经成了常态,经常是加班到晚上十点多点才回家,有时候还会在厂里过夜。母亲这么勤快地劳作,也是为了挣多点钱,减轻我的经济负担,为了改善家庭生活,给我攒钱娶媳妇,让我再早日生个孩子,圆了她抱孙子的梦。
  想到十几年来含辛茹苦养家的母亲,我慢慢地流下了眼泪。
  我听着屋外的海风呼啸声和蟋蟀、夜蝉的争鸣声,吸溜了一下鼻子,将床单盖在头上,数着绵羊,慢慢地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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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十二点,在日资太古企业办公大楼的三楼,是派驻中国的经理办公室,还灯火通明。
  日资太古企业是一家涵盖服装、鞋类和运动器具的超大企业,工人近万人,在海藏镇引起的众多企业中显得格外耀眼。
  这座办公大楼独立建造于太古企业厂房的边缘,占地约300个平方,五层高。周围还圈了一个500平方的空地,砌起两米高的砖墙围成院子。
  透过办公室里的灯光,窗帘上映出了两个人的身影,看那身影,能够判断出是一男一女。
  男的年纪50岁左右,脸蛋倒是油光滑亮的,不像是50岁年纪的皮肤,甚至还略显年轻,但大半个脑袋已经是光秃秃一片片,暴露了他的年纪。脑壳周围点缀着稀稀落落的头发,活像一个光秃秃的小山包长了几棵零零落落的树木。
  秃头男子开口说:“你说,你……那郑经涛的儿子发现了郑经涛的踪迹,真有这回事?”
  女的微微点头,但又摇头:“他没有发现郑经涛的踪迹,不过意外获得一幅海图,又在海图上看到郑经涛的字迹,而那张海图上所指示的位置正是爪哇海的龙甲岛。如果郑经涛没有死,我估计他就活在这个龙甲岛上。”
  秃头中年男子看着桌面上的东南亚地图,喃喃自语:“十几年的时间,郑经涛就藏在东南亚的龙甲岛,没有任何行动?不对啊,这不像是他的性格,他怎么那么沉得住气?”
  女人说:“单凭一张海图上的字迹,我们并不能判定郑经涛还活在这个世上。但凡事都有可能,所以,我们要抓住这次机会,循着我出海的足迹,将郑经涛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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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停了一会,继续说:“只要再找到郑经涛,我们就能找到被他窃取的海图,再夺回我手中的海图,那我们太古企业就拥有四张海图了。”
  “我手里的海图是哪里来的?为什么哪张海图上会有郑经涛的字迹啊?莫非这是郑经涛设下的一个圈套?”秃头男子摇摇头,陷入沉思之中。
  女子:“他手中的海图是哪里来的,我没有细问,怕打草惊蛇。既然我带着海图出海寻找郑经涛,我相信郑经涛迟早会跟他的儿子接头,到时候,我们再将他们一网打尽。只要得到所有的海图,我们就能找出郑和七下西洋的宝藏和我们先祖埋藏在海洋中的宝藏。”
  “最后一张海图,不容易得到啊!毕竟那张海图不在人类的掌握之中。”一提到找寻最后那张海图,秃头男子的脸上就现出丝丝恐惧,但丝丝恐惧在他脸上一掠而过,瞬间消失。
  “我们太古企业没有在爪哇岛设有企业和办事机构,我们必须派出得力干将前往爪哇岛,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将情况汇报给我们大本营。”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女人,脸上现出了无奈:“你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或者是你亲自前往?我们的手下过惯了悠闲的日子,早就失去了当年的锐气,本领不比当年了。”秃头男子说着
  女子看着他没有说话。
  “要不,你前去东南亚,你出马,我才最放心。”秃头男子将目光聚焦在她身上,又在她鼓鼓的胸脯上上下扫描着。
  女人也觉察到了秃头男子淫邪的目光,脸上现出些许难堪:“在爪哇岛,我们早就培养了一个眼线,而且这个眼线很会伪装,一般人是难以觉察出他的身份。另外,我派了另一艘船紧跟我的船只,时时刻刻都监视他们的行动。必要时,还可以给我他们提供一些帮助,以获取更多的线索。”
  “在爪哇岛早就培养了一个眼线?”秃头男子将视线移到其他地方,现出一副思索的表情。过了一会,他点点头:“我知道这个眼线了。这个人办事虽然不够利索稳重,但他是当地土著,对当地地理环境和风土人情都熟络,有很大的优势。除了派人监视郑经涛之外,另外派另一部分人去东南亚追寻郑经涛的踪迹。”
  女子说:“我不这样子认为,派人去东南亚寻找郑经涛,那可是海底捞针。不但要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还可能会打草惊蛇,让郑经涛藏得更深。到那个时候,咱们就不容易揪出他来了。况且,如果郑经涛还真的活着,在海外躲藏了十几年,肯定也是招兵买马,积蓄实力,咱们贸然去寻他,会招致不可预料的麻烦。就让他的儿子作诱饵,将他这条大鱼引出来。”
  “对,还是季香你想得周到。确实,咱们现在还不能确定郑经涛是不是真的活着,就算是真的活着,东南亚不是咱们的势力范围,也不容易把郑经涛揪出来。郑经涛可是一只狡猾的狐狸。”秃头男子脸上露出凶狠的神色。
  女子的脸上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但那神情立刻消失不见:“当年,郑经涛也是厉害,一条腿都被我们打残了,既然还能够逃出去。我以为他跌入茫茫大海,就算不被那些海怪杀死,也会葬身鲨鱼腹中,想不到现在还传出他活着的消息。”
  秃头男子回忆起那段往事,也是一阵后怕:“本来,我们已经是控制了那艘货船,也控制了郑经涛,以为胜券在握了。可惜啊,既然出现魔鬼般的狂笑和恶毒的海怪,还有那黑色海域,让郑经涛趁我们不备逃了出去。”
  女子说:“后来,我又派人去靠近那片黑色海域,只要发现了黑色海域的人都有去无回。再后来,又派出去一拨人,却怎么也找不到那片黑色海域。那片黑色海域,估计是被一种未知的种群控制着,这种群还会发出让人迷失心智的咒语,只要它们不想让我们找到,那我们恐怕是永远都找不到那片海域。”
  秃头男子打了一个冷战:“本来以为就能逼郑经涛就范,交出海图,但想不到既然杀出个程咬金,让郑经涛逃了出去。当时,太恐怖了。一听到那令人心悸的嚎叫声,我至今都是惊出一身冷汗。一艘船上都爬满了那种怪物,还有缠住船身的巨型章鱼,差点就把我们的船拉进海底。幸好我们最后逃出那片黑色的海域。”
  女子沉默不语,脸上阴晴不定,好像在慢慢地回忆着那段往事,连明亮的眼睛也慢慢变得空洞无神起来。
  秃头男子见女子不说话,又将眼光在她饱满的胸脯上扫视着,他缓缓站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女人的背后,将双手搭在她的双肩上,脸上露出淫荡的笑容:“还是季香你最好,最能了解我,也是对我最体贴入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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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秃头捏着女子的肩膀,揉捏了一阵子后,就探手伸向女子的胸部,还把满是烟酒味的臭嘴凑到女子的脖颈。
  女人脸上现出厌恶之情,但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正常表情,她轻轻地推开身后的秃头男子的双手,柔声说:“别玩这个,我进来这里的时候,被好几个人看到了,我怕咱俩的事情被别人知道,被传出去了那可不好!”
  “怕什么,这里不就是咱俩吗?难道他们会闯进来吗?没经过我的同意,他们是不敢随意进来的。”
  秃头男子淫笑着,又将臭嘴凑到女子的脖颈上,轻吻了女子几口后,慢慢咬住脖颈上的皮肤,还把胯部紧紧贴在女子的臀部左右摩擦着。一边摩擦一边淫笑着:“好久没试过这种感觉了,真是舒服,今晚,留下来陪我,我可是要定你了。”
  女人想挪动身子离开秃头男子,但秃头男子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按在她胸部上,不让她有反抗的动作,将胯部紧贴在女人丰满的臀部上,加大摩擦频率。
  女人放佛受不了这样的挑逗,发出轻微的哼声,不知道是厌恶还是欢喜。听到女人的轻哼声,秃头男子更是兴奋,一双手在女人的身上摸来摸去,放佛这个女子是任他宰杀的羔羊一般。
  窗外传来拉动窗帘的轻微声响,一脸厌恶又喜欢的女人听到这声音后,斜着眼朝窗户望过去,发现窗帘有异动,明显不是风吹动引起的。
  她脸靠后,贴在秃头男子耳边,低声说:“窗户上趴着一个人,是来偷听咱们说话的,你快停手。”
  秃头男子见女人的脸贴过来,以为这个女的要主动送抱入怀了,不由得一阵浪笑。听到女子说窗户上趴着一个人,立刻停止动作,伸手要去掏压在文件下的手枪。而女子则将手伸到口袋里,慢慢掏出四角飞镖后,朝窗帘晃动的位置扔了出去。
  这两人激情的动作一下子停下来,就引起窗外人的注意。见一道如闪电般的黑影飞向自己,窗外的黑衣人松开抓住防盗网的双手,迅速跳了下去。四角飞镖“嗤”一声扎透窗帘,朝窗外飞去。但四角飞镖打空了,贴着黑衣人的头发飞过去。
  黑衣人落地后屈膝下蹲,顺势打了一个滚,卸掉了三层楼落下来的重力和惯性,起身后迅速朝围墙飞奔而去。女子跑到窗户,拉开窗帘,又朝黑衣人打出了三块四角飞镖。两块飞镖攻黑衣人上身,一块飞镖攻向黑衣人的下盘。
  三块四角飞镖就要打在黑衣人的后背时,奔跑中的黑衣人迅速转身,伸出两只手接住左右攻来的两块四角飞镖,又飞起一脚踢飞攻向他下盘的四角飞镖。
  女子看着甩出去的三块飞镖都落空了,是一阵心惊,她想不到既然有人能够双手抓住她甩出去的飞镖。出道几十年,除了少数的武林高手能够闪避她扔出去的飞镖,还没有人能够徒手接住她甩出的飞镖。
  黑衣人接住飞镖后,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四角飞镖,冷哼一声,放佛是在嘲讽女子。女子柳眉倒竖,瞪着围墙下的黑衣人,又迅速抽出两块四角飞镖要扔出去。黑衣人早料到她会有这一着,在女子伸手抽飞镖的时候,先发制人,将手中的两块四角飞镖朝女子甩了出去。
  女子大吃一惊,移动步伐,闪身躲在墙角后。但秃头男子就没那么幸运了,刚快步走到窗户,要举枪射击,一块四角飞镖就打在他的右肩上,另一块则擦着他的肩膀飞过,打在挂在墙上的字画上,击碎了裱字画的玻璃。
  秃头男子中镖后,惨叫一声,右手无力地垂下去,手中的枪也脱手而下,啪嗒一声落在地上。鲜血喷涌而出,迅速染红了他的白衬衫。
  他的反应也是迅速,中镖后立即蹲下,生怕窗外的黑衣人发起第二次暗器攻击。
  女子蹲下身捡起手枪,瞄准黑衣人就要射击。黑衣人双脚一蹬地面,翻身越过两米高的围墙。身影刚消失在围墙上,围墙上就传来啪的一声响,是子弹打在围墙上激起的声音。
  女子还要射出第二枪,可是黑衣人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无影无踪。
  秃头男子捂着伤口,吸着冷气,嘶嘶嚎叫着:“八嘎,差点要了老子的命。快,快把手机拿给我!”
  女人正想要给秃头男子包扎伤口,见他气急败坏地吼叫着,急忙扔下手中的棉花和绷带,把手机拿给他。
  秃头男子拨通了电话后,狠狠骂道:“你们这些脓包饭桶,有人进来都没有发现,真一群酒囊饭袋。快,把地下室的两只藏獒放出去,务必要把偷听的人揪出来。”
  电话那头唯唯诺诺地答道:“是,老板,我立刻放藏獒出去。”
  三只被铁链拴住的藏獒,有半人高,120斤重,如小牛犊般大小,蓬松的毛发让本来就健壮的躯体更显庞大,正龇牙咧嘴,呜呜低吼着。这凶狠的样子,让人一看到就心生害怕、毛骨悚然。
  一个保安去开门,两外三个保安解开铁链,牵着三头藏獒在院子里嗅了一阵,确认了那个黑衣人的气味后,就解开藏獒脖子上的锁链。
  脖子上的锁链被解开后,三只早就按捺不住的藏獒一蹬后腿,如离弦之箭一般射了出去,嗷嗷狂吠着追向那黑衣人。很快,三只藏獒就如流星一般消失在黑暗中。
  秃头男子站在窗口,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藏獒,冷哼一声,恶狠狠地吐出字:“八嘎,这三只凶猛的藏獒一定会将那个黑衣人撕个粉碎,让他死无全尸。”
  他转身看着女子:“你说,刚才那个偷听我们说话的人,会不会是周满社团的人?”
  由于经过对本作品情节和人物进行了大篇幅改动,请各位书友从“7893楼”开始阅读,前面楼层可以忽略不读,以免影响阅读效果。在开心阅读的同时,也动动你的金手指,给我顶顶贴,你们的顶帖是我创作的动力。
  女子点点头:“应该是,在中国,跟我们抢海图的也就是只有周满社团的人,除此之外,还想不到有其他的人会监视我们。周满社团的社长周木林,听说是郑和副将周满的后代,他是香港的房地产大亨,身价几十亿,他创办的周满社团说是社团,其实就是一个黑社会,这个社团也就是他的私人保镖团。不过,社团里可是能人辈出,不乏武林高手。”
  “连周满社团的人都扯进去来,这场寻宝行动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有了这个强劲的对手,咱们的行动也不能落后,要越快越好!毕竟宝藏不能再生,被人挖了就没了。”
  秃头男子两眼放光,放佛看到了那金光闪闪的宝藏。他的脸色又一黑:“你要尽快查清楚今晚偷听我们说话的人是谁,查出来之后就把他做了。”
  女人点点头,慢慢走了出去,并带上门。
  黑衣人翻出太古企业的的厂房之后,快速跑了一公里后,见后面没有人追上来,也就放缓了脚步。他掏出口袋里的一个小瓶子看着:“嘿,这药粉还真管用,真能干扰狗的嗅觉。”
  黑衣人把小瓶子放进口袋里,一边走一边感叹着:“这声音听着耳熟,可是连样子都有些相似就说不过去了,莫非真是她吗?不可能啊,一个柔柔弱弱,连杀鸡都害怕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是女魔头呢?还是个日本人?”
  他摇了摇头,又拍拍脑袋:“都怪老头子我手脚不灵便,刚爬上窗户就被发现了。灯光昏暗,也没有瞅清楚那日本娘们的脸蛋。还是不要乱下定论好,误会了好人可不好。”
  黑衣人揭下脸上的蒙纱,快步向前走,继续喃喃自语:“希望这秃头小鬼子和这鬼子娘们不会对他俩下黑手吧!我老了,很多事情不想管,也管不了。本来以为到这个海藏镇,就能够平平淡淡地度过余生,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唉,怎么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过日子就那么难呢?”
  他伸手捶捶后背:“久了不运动身体就差,才翻了几个跟斗就感觉身子要散架似的,岁月不饶人,这句话果然不假。”
  “不过,今晚收获挺大的,起码知道了这个太古企业也是来寻宝的。打着办企业的名号,在中国寻宝,做着黑勾当,不能让他们得逞。”黑衣人估计是想起了家里的美酒,立刻甩开步子加快步行的速度,吧嗒着嘴巴:“回家喝几口小酒,吃几颗花生去。”
  黑衣人走出几百米远,听到后面传来呼呼的风声和轻微的喘气声,听这风声,明显是某种生物快速奔跑拨动气流产生的声音。人是不可能跑这么快的,也不可能是野兽,在海藏镇这样人口密集又少山的沿海地区,几乎没有大型野兽,那么只能是狗。
  还没转身,他就感觉到一股劲风吹过来,是大型动物扑过来带起的劲风。这头藏獒跑得最快,首先向黑衣人发难,腾空而起,扑向黑衣人。
  黑衣人感官极其敏锐,立刻判断出藏獒的攻击速度和方位,以左脚为轴,快速向后旋转并弹跳而起,一个右后摆腿踢向身后扑来的藏獒。只听得嘭一声响,黑衣人的一脚踢在那头藏獒的头部,直接将藏獒踢飞四五米远,又跌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摔断了脊椎骨。
  这只藏獒受到重创,躺在地上痛苦地惨叫着,是出气多进气少,不多时就死了过去。
  踢飞一头藏獒后,他快速落地,可刚站稳身子,第二头藏獒已经凌空跃起朝他扑过来。他借着远处射来的淡淡灯光,定睛一看,发现扑上来的生物果然是凶猛的狗中之王——藏獒。
  后两只藏獒没有第一只藏獒那么莽撞,更是训练有素,互相配合攻向黑衣人,一条藏獒凌空跃起,扑向他的前胸,另一条藏獒紧跟在后面,扑向他的下盘。凌空扑向黑衣人的藏獒刚好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他看不到另一只攻向他下盘的藏獒,无法及时做出防守下盘的动作。
  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在落地的一刹那,已经抽出插在刀鞘里的尖刀,在藏獒扑到他眼前的时候,身子随着藏獒扑过来的冲击力顺势向后倾倒,左手一把揪住藏獒头上的毛发,右手攥着尖刀朝胸前藏獒的脖子上连捅三刀。
  这三刀是刀刀致命,刺破藏獒的喉管,割断了藏獒的颈动脉,也戳碎了藏獒的脊椎。连续遭到重击的藏獒,在半空中就一命呜呼,沉重的身子压在黑衣人的身上。
  死藏獒那张开的血盆大口已经抵在黑衣人的喉咙处,腥臭的口气喷在他的脸上,尖利的犬齿只差半公分就要穿透他的皮肤,只要上下颚一咬合,就会要了黑衣人命。
  但藏獒咬合毕竟是迟了一秒,生死争锋,只在那一眨眼之间。
  也就在黑衣人和藏獒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另一只攻向他下盘的藏獒张开血盆大口,咬住他的右小腿,左右猛烈地晃动它硕大脑袋,恨不得将他腿上的一大块肉撕下来。
  黑衣人虽然武艺高强,但也承受不起这样的撕咬,本能地发出几声惨叫,咬着牙忍受着腿上传来钻心般的痛疼。他迅速屈曲左腿,蓄力后朝藏獒的头部狠命踹过去。藏獒头部遭受这一重击,也是被踹得晕头转向,咬紧大腿的口松了一些。
  黑衣人见藏獒微微松了口,想仰起上半身,攥着尖刀朝藏獒扎去。刚仰起身子,藏獒也发觉他要发起攻击,又紧紧咬住黑衣人的小腿向后拖动,并发出呜呜的威胁声,把黑衣人拖出了几十米远。这头藏獒不笨,它知道只要一停下来,黑衣人就会屈起上身,用刀子捅它的脑袋。
  黑衣人刚要仰起的上身在藏獒的拖动下,也是使不上劲儿,又平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他感觉贴近地面的后背都要被沙子和小石块磨破了,那一块被藏獒咬住皮肉就要被撕扯下来。
  既然不能屈起上身用刀子捅,只能用脚踹。黑衣人不停地屈曲着左腿,狠命踹着藏獒的脑袋,用脚踹的杀伤力是远不及刀子的杀伤力。藏獒被连续踹了十几脚后,咬合撕扯的力道小了大半,但还没有要松口的念头,誓有不撕下黑衣人腿上的一块肉就不罢休的拼命架势。
  其实,藏獒咬住黑衣人的小腿,并没有咬住肉呼呼的小腿肚,而是咬住胫骨,如果是咬住肉呼呼的小腿肚,凭它的咬合力,早就能把黑衣人腿肚上的一块肉撕扯下来。但藏獒尖利的牙齿已经戳进胫骨里,骨头损坏带来的痛疼远超皮肉裂伤产生的痛疼,那刺骨般的疼痛让黑衣人浑身都冒冷汗,丝丝喷着冷气。
  藏獒被踹了十几脚后,也是晕头转向,放缓了拖动黑衣人的速度,从鼻孔里呼出浓重的气息,呜呜低吼着,像是在威胁。黑衣人见藏獒拖动自己的速度慢下来,憋足一口气,一个仰卧起坐,迅速弓起腰骨,攥紧尖刀扎向藏獒的后颈。
  藏獒遭受这一重创,爆发出濒死前的蛮力,本来要松开的嘴又紧紧咬住,拼命晃动着脑袋撕扯着,把黑衣人攥住尖刀的手也甩脱了。两只前爪在黑衣人的大腿上狠命抓扯着,抓烂了黑人的裤子,在黑衣人的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黑衣人见手中的尖刀还残留在藏獒的后颈上,一时间还不能拔出去,就攥紧拳头朝藏獒的头上一拳一拳砸下去,砸下十多拳后,藏獒口鼻眼都渗出了鲜血,终于熬不住了,停止了撕扯的动作,呼呼喘着粗气,那滚圆的腹部剧烈起伏着,一双射出绿色幽光的眼睛也慢慢黯淡下去。
  黑衣人见藏獒终于毙命了,紧绷着的战斗神经松下来,无力地躺在地上,发出丝丝喘气声。经历了这一场恶斗,黑衣人的体力消耗很大,他想挪动着右腿,可一动就是钻心的痛疼,他的右腿胫骨都被藏獒咬碎了,不能再随意挪动。
  休息一会后,他用手肘支撑着身子慢慢坐立起来,看着趴在他右腿上的藏獒,狠狠地骂道:“死畜生,死了还不松口,倒还真是忠诚,只可惜投错了主人,中国的狗为小鬼子为虎作伥!”
  他伸出双手捏住藏獒的上下颚,慢慢掰开藏獒的嘴。
  一掰开藏獒的嘴,胫骨就传来锥心般的痛疼,让他浑身都止不住地颤抖。他一咬牙,迅速掰开藏獒的嘴,再一脚踹开这只死藏獒,又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见自己的战友哭得撕心裂肺,会说中文的狒狒兵开始心软了,劝着艇长:“艇长,我们有三个人在他们手里,还是听从他们的吧,我看这几个中国人也不想要咱们的命,无非就是想拿走他们的渔船罢了,渔船是他们生活的工具,所以他们才会这么拼命。”
  其中一个狒狒兵躲在众人后面,将枪口微微端起,就要朝我射击。我速度更快,手枪一扬,“啪”一声枪响,就打碎了那个偷袭狒狒兵的肩胛。
  中弹的狒狒兵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手中的步枪也掉在甲板上。
  阿古扼住狒狒兵的脖颈,用枪口狠狠地撞击他的脑袋,大喝道:“屙涯领,不要动,谁敢再乱动,打冷枪,我就打死他。快,一个个都给绑上!”
  他指着艇长,又示意站在艇长旁边的士兵:“从他开始,快点绑,我数到三,如果你们没有任何行动,我就开枪了。”
  被阿古打断了鼻梁骨的狒狒兵,又被枪托撞击了一下,顿时翻白眼,好半天回不过气来。被我押着的狒狒兵也是哭得稀里哗啦的,大声哭喊着:“你们快把自己绑起来啊,我还不想死啊!”
  艇长放佛感到这是对他的侮辱,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命令士兵旁边的士兵绑住他的手脚。其他的狒狒兵也互相把对方绑上手脚,巡逻艇上只剩下最后一个狒狒兵了,我上去把那个狒狒兵捆了个结实,丢在甲板上。
  乌先和阿古也把手中的狒狒兵绑结实了,又把巡逻艇的上通讯设备都砸烂之后,我们解开绑住巡逻艇和渔船的缆绳,将赖萧夏拉上渔船后,发动引擎,开足马力离开这片海域。
  开着渔船驶离巡逻艇两公里远,我大喊一声不好,其他人都不解。
  我说忘记把巡逻艇的轮机舱炸坏,要是狒狒兵挣脱绑住他们的绳子,开着巡逻艇很快就能追上来。其他人也后悔当初没什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凭借巡逻艇三十多节的速度,很快就能追上渔船,只能祈祷狒狒兵一时半刻挣脱不了绳子的束缚,追不上来。
  最让我害怕的是杀了一个狒狒兵:“咱们杀了一个狒狒兵,会不会引起两国的外交纠纷啊?”
  并不是每个狒狒兵手里都有枪,此时,20多个狒狒兵,只有三个狒狒兵手持着M16步枪,其中艇长也紧握着一把手枪,其他的狒狒兵则是操起棍棒都等武器。
  赖萧夏也制服了轮机舱的驾驶员,押着驾驶员走上甲板,一上甲板就见到了船上剑拔弩张的局面。
  狒狒艇长呜呜哇哇的说着话,又让那个缠着白布条的受伤狒狒兵翻译,大体意思就是让我们放下枪,放了他们的手下士兵,不然就把他们打成马蜂窝。
  阿古没有理会他们,反而大声喝道:“屙涯领,你们快放下手中的步枪,不然我就将你的战友打成马蜂窝。”
  狒狒艇长愕然,想不到自己反被威胁,一张乌黑的脸都憋成黑红色,睁大眼睛瞪着我们。
  被阿古押着的狒狒兵应该是个新兵蛋子,他捂着被砸碎的鼻梁呜呜哭着:“艇长,你们快救我,我不想死,家里还有父母需要我养老。”
  看到战友的下巴流淌着鲜血,又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甚是可怜,有些狒狒兵心里已经开始动摇了,叽叽喳喳低声讨论着。他们看到我们手中也有武器,真的发起冲突,他们那边也讨不着好。
  阿古继续打着心理战,喝道:“快,你们都拿绳子来,一个一个把对方都给绑上了,动作快点。我不想要你们的性命,我只要拿走自己的渔船,只要你们互相捆绑好,我保证不伤你们分毫。”
  远处射来几束电筒光束,黑衣人喘着气说:“看来日本佬是要置我于死地!”
  他缓缓地站起来,一跳一跳地走到路边的灌木丛里,将整个人藏了进去。
  太古企业的4个保安手持电筒和铁棍追上来,看到三只躺在地上的死藏獒,又用电筒扫着周围,并没有发现黑衣人的痕迹。
  其中一个保安甚是害怕,磕巴着牙齿,战栗着说:“这个黑衣人也真是厉害,连三只藏獒都能杀死,还全身而退。”
  为首的保安井上彦是日本柔道高手,专门派驻到太古企业来处理一些棘手的任务,同时也秘密寻找航海绸图。
  井上彦翻开两只死去的藏獒,也是打了一个冷战,他努力缓和自己的情绪,用手电筒照着两只藏獒的嘴,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摸着死藏獒牙齿上的血渍,伸到鼻子下闻闻,冷哼一声:“全身而退?没那么容易,这个黑衣人被藏獒咬伤了,想必是逃不远,咱们追。”
  他起身就要追,可是往哪个方向追呢?旁边的三个保安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追,再说这可是中国的地盘。
  井上彦看着黑暗的夜空,是毫无方向感,不知道往哪追。黑衣人并没有留下明显的逃逸痕迹,况且在这个海藏镇,做出太多的动作,难免会被其他中国人怀疑。
  井上彦悻悻地说了一句:“真是便宜了这个小贼,他迟早会落入我手中,到时候再慢慢炮制他。”
  “咱们回去,顺便把这三只藏獒也拖回去,不然不好交差!”井上彦命令其他三个保安把三只死去的藏獒拖回去。
  这三只藏獒是秃头男子花了上百万买来的大宠物,如今悉数毙命,估计秃头男子会捶胸顿足,大声哭号。一想到秃头男子老羞成怒,发狂如暴狮的样子,井上彦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迈开大步加速朝太古企业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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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太古企业的四个保安走远了,躲在草丛里的黑衣人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这小鬼子,听他的脚步声和气息声,功夫不低啊!幸好老头我藏得快,不然负伤在身,又是一对四,还真不一定能收拾他们。”
  他撕烂裤腿,扯下一块布条简单地包扎了伤口后,找了一根树枝做拐杖,一瘸一拐往黑暗中走去。
  在远处的灌木林里,还隐藏着另外两人,正戴着红外夜视仪观察着这一场人狗恶战。其中一个沙哑的男声说:“这小老头功夫不错,那凌空一脚后摆腿,直接把上百斤重的藏獒踢飞四五米远,这威力,要是踢在人身上,那可了得,估计不死也是半条命了。”
  身边的男子没有出声,一直盯着远去的黑衣人。
  见身边的男子不作声,沙哑男声有些扫兴,继续找话题:“这小老头虽然杀死了三只藏獒,不过被藏獒撕咬着拖行了好几十米,估计那小腿的胫骨都被咬碎了,那小腿是保不住了,八成是瘸了,这小老头以后走路都要拄着拐杖了。”
  旁边的男子阴沉地说:“你可不要小看这老头,当年可犀利了是被称为南洋的混江龙,不但武功高强,做事情心狠手辣,还有一帮生死之交的兄弟,连当地的政府都要敬他三分。你以后遇见了他,最好躲着走。”
  这声音正是拿着刀抵在我的脖子上,又被蟹伯喝走的人发出的。
  沙哑的男声擦着皮鞋:“这小老头虽然武功高强,但不会超过新哥你。况且,小老头的一条腿被藏獒撕咬过,估计那条腿是废了,更不是你的对手。”
  阴沉的男声否定了他的说法:“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这小老头的自愈能力很强,过不了几天,他的伤口就会愈合。”
  沙哑男声不太相信:“新哥,你说这老头的伤口过不了几天就能完全愈合,那太不可思议了。这小老头是属蜥蜴啊,断了尾巴又能长出来?都伤筋动骨了,不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是好不了的,更不要说过几天就能愈合。”
  “知道他为什么给自己取了一个那么奇怪的名字吗?因为他这个人就跟那种动物一样,具有极强的自身修复能力,身体的某一部分断了之后,能够在十天半夜再长出来。”阴沉男声见自己的说的话被沙哑男声质疑,声音更显得冰冷。
  沙哑男声惊愕了:“新哥,这小老头真有那么神奇的能力?简直是不可思议啊!”
  阴沉男声冷冷地说:“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你认真听好了。”
  沙哑男声点点头,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当年,这老头与商界仇敌为了争夺一个东南亚的码头大打出手,一天夜里,在那个码头上,遭到了仇敌伏击,独自一人徒手对战30多个手持砍刀棍棒的杀手。面对30多个持刀拿棍的杀手,他毫不畏惧,迎敌而上,那刚猛的洪拳,遇神杀神,遇鬼杀鬼,被他拳头击中的杀手无一不是骨头断裂,非死即伤。还有那十二路谭腿,攻势凌厉,鬼见了都发愁,何况血肉之躯的杀手,一脚扫过去就能扫到好几个人。那一战,小老头放到了20多人,也身中几十刀,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他放到了20多个杀手后,独力难支,已经精疲力竭,满身伤痕,选择跳海而逃。剩下的杀手都以为这老头不死也残了,欢天喜地向小老头的仇敌邀功。商界仇敌也志得意满,以为铲除了多年的对手,必能拿下那个码头,再控制苏门答腊的码头。但想不到一个月,这小老头既然完好无损出现在商界仇敌的面前,吓得他的商界仇敌几乎是破了胆。后来,他的商界仇敌一家六口都被灭门,不用说,大家也知道是小老头干的。再后来,这小老头就离开那个地方……”
  阴沉男声缓缓地说着,说到小老头对战30个杀手时,脸上流露出自豪和神往的表情,说着说着语气就变得忧伤了,最后停了下来。
  沙哑男声正听得津津有味,兴头正浓,想不到戛然而止,意犹未尽但又不敢催促阴沉男声继续说下去。
  “那他的头被砍掉之后,也能长出来吗?”沙哑男声问得跟愣头青一样。
  阴沉男声直接给了他一个暴栗:“你小子,满脑子装得都是什么啊!真是猪头狗脑,世界上有哪种动物,能够在头被砍了之后,还能再生出一个来的?”
  沙哑男声讨好地傻笑着,又问了一个傻傻的问题:“那裤裆里的传家宝断了,还能不能生出来?”
  阴沉男声又给了他一个暴栗,低声呵斥着:“你小子满脑子尽是粪,净想着这些色情问题。我说他的修复能力强,是指他的手指和脚趾断了之后,能够在十天半月再长出来。”
  沙哑男声摸着生疼的脑瓜子:“新哥,那你又不说清楚些,尽在卖关子。对了,他的手臂和脚被砍断后,能自行再长出来吗?”
  阴沉男声伸出手又想给他一个暴栗,但他急忙躲开了去。阴沉男声道:“这个问题以后再跟你讲,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咱们走,去太古企业瞅瞅。”
  两个人戴着红外夜视仪,紧跟在井上彦等人身后,翻墙进入太古企业,转了好几圈后,都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就悻悻地翻出墙,消失在夜色中。
  被一阵凄惨的狗吠声吵醒后,我就无法再入睡,数了好一阵绵羊后,还是睡不着,也许是对航行远海的不安和紧张,让我的身体处于兴奋状态,无法进入睡眠状态。这种兴奋状态,除了高考前夜,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入夜,整个海藏镇都是静悄悄的,只有稻田里的青蛙蟾蜍和野地里的蟋蟀不知疲倦地唱着歌儿,不时又传来几声野鸟的鸣叫,在属于它们的时间里,它们肯定要纵情歌唱。
  我静静地听着青蛙和蟋蟀的叫声,感觉这不是催眠曲,而是妨碍睡觉的噪音。
  既然睡不着,我就掏出莱恩留下的伯莱塔92F手枪,拿在手里反复把玩着。上次去龙甲岛,我又在莱恩的口袋里找到两个弹匣,现在这把枪一共有30发子弹,在危险的时候用来防身,那是绰绰有余了。我准备带着这把手枪出海,以防万一。
  我玩了一阵子手枪后,感到无聊,就拿出父亲的航海日志,看着父亲记录的各种航海奇事,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凌晨三点,感到眼困,就关了灯,慢慢地合上眼睛。
  第二天醒来,他一看放在床头的手表,发现已经是早上七点钟,昨晚太累了,调到五点半的闹钟也没有叫醒自己。
  他拿起闹钟一看,原来闹钟响铃的开关没有拔下去,怪不得一直没有听到闹钟的响声。
  他骂了一句该死,赶紧穿好衣服,跑到浴室去,做了个简单的洗刷后,匆匆喝了几口牛奶,就背着登山包跑向渔港。路上遇到一些邻居,看到我背着一个大包,都以为我去旅行。我也来不及跟他们打招呼,直奔渔港。
  阿古叔和赖萧夏肯定等得骂娘了,咱和他们可是约定好六点钟在渔港会面的。
  当我跑到渔港时,隔着几百米就看到阿古叔站在渔船边抽着烟,他身边没有其他人,我估计赖萧夏早就坐在船舱里等着我。
  他身边还站着一个比他高了将近半个头的干瘦男人,看那身形,我就猜到也是蟹伯的船工,名叫乌先,是个闷葫芦。
  阿古指着手腕上的手表对我说:“你小子,睡过头了吧,还舍不得暖被窝吧,也不看看现在都到什么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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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先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也不知道是怒还是喜。
  我急忙道歉:“阿古叔,不好意思,真是睡过头了。”
  阿古:“废话别多说了,咱们起航吧。”
  三个人解开绑在系船柱上的缆绳,先后登上渔船。一声汽笛响后,渔船庞大的躯体排开海水,缓缓地驶离港口。此时,渔港是车水马龙,归航和出海的渔船在狭窄的海面上互相交汇,从天上俯视这千帆竞发的场面甚是壮观,就如千百条竞相逐浪的大鱼。
  赖萧夏不知在什么时候从船舱里冒出来。我已经习惯了他这种出场方式,总是悄无声息,像个幽灵一样出现在我面前。
  但阿古和乌先对这个不速之客可没那么客气,见赖萧夏突然出现在渔船上,乌先立刻操起一根铁杆想朝赖萧夏身上招呼,吓得赖萧夏往后退了好几步。
  我急忙拦着乌先:“乌先哥,这是我好友,名叫夏天,是我邀请他跟咱们一起出海的。”
  乌先冷哼一声:“不请自来,还不打招呼,这小子就应该痛打一顿,让他长点记性。”
  赖萧夏摆开打架的姿势:“老黑头,来啊,谁怕谁啊。”
  乌先惊诧地看着赖萧夏,想不到这个陌生人也知道他的外号,继而撸起袖子准备跟赖萧夏干架。
  我急忙挡在他们中间:“哎呀,都是自家人,别大水冲了龙王庙。”
  阿古哈哈一乐:“夏天?这个名字简单又好记,朗朗上口。你父母还真会起名字,有意思。”
  赖萧夏也尴尬地笑着,乌先也放下了袖子,走到一边去。
  阿古盯着赖萧夏:“屙涯领,我怎么觉得你长得很像一个人呢?”
  赖萧夏迎着阿古的目光:“你看我像谁呢?”
  阿古上下打量着赖萧夏:“我看你很像咱们镇上的赖萧夏,那衰仔,我太熟悉他了。”
  我笑着问:“阿古叔,你为什么觉得他像赖萧夏?他的的相貌和身材都不像赖萧夏啊。”
  阿古:“气场和感觉。你这个朋友的气场太像濑尿虾了,让我有种熟悉的感觉。我对濑尿虾那小子的印象可深了,那个捣蛋鬼小时候经常偷我花生吃,被我训了一顿就怀恨在心,见我在村里大厕所蹲大号时,悄悄朝粪坑里扔鞭炮,炸得粪水溅了我一屁股,好几天都还臭。这窝囊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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