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萧夏哈哈大笑起来,我拼命忍住笑。
阿古错愕地看着我:“莫非扔鞭炮炸粪坑,你小子也有份。”
我哈哈笑起来:“冤枉啊,阿古叔,我是见了鞭炮都怕啊!”
他摆摆手:“屙涯领,陈年旧事,不提了。”
离开港口后,船是越来越少,前方豁然开朗。渔船航行的速度是越来越快,如刀刃般锋利的船艏劈开汹涌翻滚的海水,驶向宽阔的海洋。阿古俨然是船长,给我们三人安排了岗位。这艘渔船虽然高度自动化,但必要的人手还是不能缺的。
半个小时候,海面上的渔船就越来越少了,海水也越来越清澈湛蓝,可以看到海底游动的鱼儿。
我和赖萧夏都站在船头,回首眺望着陆地,离海岸是越来越远,只能看到海藏镇的凤凰山和高楼大厦忽隐忽现的影子。
在发动机充沛动力的驱动下,渔船就如一条不知疲倦的大鱼,在海里劈波斩浪,一直向前行驶着。第一天的海上航行,海上风平浪静,没发生什么事情,也不可能发生什么事情,因为处于中国所属经济海域,那还是相当安全。
天气晴朗,天空中漂浮着零星几片白云,尤其是正午时分,猛烈的太阳光晒得渔船的甲板和船身都发烫。
我买了一顶宽檐牛仔帽,以为可以在这渔船上派上用场,可刚到渔船甲板上站了十多分钟,就被晒得受不了,急忙跑到船舱里乘凉。
到了第四天,已经航行了一千五公里,估计快要接近中国的黄岩岛。在茫茫的大海中,没有参照物,目之所及的地方,都是湛蓝如镜的大海,连一根树木和小草都看不见,人处于这样的环境中,很容易感到孤独烦躁和狂暴。不过时不时可以看到掠过渔船的飞鸟、与渔船伴游的海鱼,让我们不感到那么孤单。
出海前一天,我和赖萧夏、阿古看着茫茫大海,都有说不完的话题。
尤其是阿古,经常给我们讲黄段子,笑得我们合不拢嘴。
其中一个黄段子尤其精彩:
农村有个女子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没对象就用黄瓜那啥。结果断里面了,自己没法弄出来。那时候人保守,藏着噎着,没敢跟大人说也不敢去医院。第二天,难受的很,实在没办法跟她妈说了,她妈用筷子夹用手扣,试了好多办法同样也没能弄出来,最后急得实在没办法就准备送医院了。恰好孩子她舅来串门了,她妈一想,她舅溜乡卖香油的,见多识广,或许有办法,就把这事给孩子她舅说了。孩子她舅试了半天,也是毫无头绪,被他妹催得紧,顿时心生一计:哎,我是卖香油的,能不能倒点香油试试。
他妹又没有好的办法,只能如此了。她舅就打点香油倒了进去,一看没动静就左拍拍右拍拍。只听“噗”的一声,半截黄瓜弹了出来,她舅趴的近,打在她舅眼皮上。她舅顺嘴来了一句打油诗:从南京到北京,从来没见过B里打弹弓,赊二两香油,眼皮打须青。
可故事总有讲完的时候,慢慢地,我们的话题就越来越少了。
期间,我找机会问赖萧夏为什么要让别人替他去死,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赖萧夏还是王顾左右而言他,要么就说找到合适的时间才告诉我。
后来,我和赖萧夏说的话就越来越少了,有一搭没一搭说上几句,要么躺在船舱里闭目养神,要么玩手机游戏,要么看着茫茫大海。
深处茫茫大海,我才真正意识到什么是孤独。我第一次深刻感到孤独是让人这么难受,看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张开嘴大喊起来宣泄一顿。
乌先倒是淡定,他一直守在发动机舱,仿佛早已习惯了寂寞,或者说,他就是寂寞的化身。除了换班时偶尔跑到甲板上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几乎没有其他话语。这个老船员,一生都在与大海打交道,连血液里都流动着海水的咸腥味。
我有空就站在甲板上眺望远方,希望早点看到大陆,登上爪哇岛后寻找父亲。
突然,一片时隐时现的岛屿映入他的眼帘,我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揉揉眼皮后睁大眼睛眺望着远方,果然是有一块巨大的环形礁石出现在前方。他兴奋地大喊起来:“阿古叔,哥老赖,你们快出来看,前面出现了一块岛屿。”
听到前方出现岛屿,躺在船舱里的赖萧夏噌地站起来,顺着我所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出现了一个环形礁盘。
阿古的航海经验远比两个人丰富,他这个老水手,凭着多年航海的经验,就能判断出前方的岛礁是黄岩岛。他转动舵轮,让渔船朝黄岩岛驶过去。
海面风平浪静,看得也远,黄岩岛看起来虽然近在咫尺,但行驶半个多小时,才抵达黄岩岛。
黄岩岛四周为距水面0.5米到3米之间的环形礁盘,礁盘周缘长55公里,面积139平方公里,礁盘外形呈等腰直角三角形,其内部形成一个面积为95平方公里、水深为10-20米的潟湖。黄岩岛发育在3500米深的海盆上,是南海中沙群岛中唯一露出水面的岛屿,四周为距水面半米到3米之间的环形礁盘。岛礁的东南端有一个宽400米的缺口与外海相连,水深9~11米,宽360~400米,中型渔船和小型舰艇可由此进入,是极好的渔场和避风之处。
2012年4月10日,12艘中国渔船在中国黄岩岛潟湖内正常作业时,被一艘菲律宾军舰干扰,菲军舰一度企图抓扣被其堵在潟湖内的中国渔民,幸运地是被赶来的中国两艘海监船所阻止。随后,中国渔政310船赶往事发地黄岩岛海域维权,菲方亦派多艘舰船增援,双方持续对峙至今。目前黄岩岛仍在中国政府的有效控制之下。
阿古开着渔船驶进环形岛礁内的潟湖,这个潟湖既可以停靠渔船,又可以躲避海上的狂风暴雨,是个优良的天然港口。我发现,潟湖里已经停泊着好几艘渔船和货船,从船上的舷号可以看出,这些船都属于广东的。
那些渔民正坐着岛礁上一边吃鱼干一边晒太阳,很是惬意。能够安心捕鱼,不被外国军舰追捕,大概是南海渔民最幸福的事情。
停好渔船后,我们四人和几个渔民招呼后,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吃着船上带下来的干粮。
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拿了一瓶白酒过来给我们喝,在这茫茫的大海中能够看到同胞,况且这同胞还主动送上酒来,我心里的那种归属感和认同感自然是强烈,情感也是格外亲切。
这个中年男子身高一米七左右,理了一个平头,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的短袖衫,看上去非常干练。但肤色偏白,不像是经常见太阳的那种,对比其他的船员,明显是万黑丛中一点白。
他自称是货船的船长,祖籍潮汕,名叫王泽水,已经有十多年的航海生涯了,现在驾驶着货船,带着几十名船员,路过黄岩岛,目的地是菲律宾的巴拉望。准备把这一船货物运到那里去,卖个好价钱。
船长又询问我们四人要去什么地方打渔?我口直心快:“王船长,我们准备去爪哇……”
我还没说完,就被阿古打断了。
阿古笑着说:“我们准备去南海曾母暗沙打渔,要是在南海下几网,能有个大丰收,就满载归航。要是南海收货不大,就出大洋看看,能不能来个大丰收。现在这个年头,远洋渔船多,海鱼是越来越少了,渔获也越来越少,不得不跑到更远的海域去打渔。”
王泽水点点头:“是啊,海洋看似那么大,也禁不起人类无休止的捕捞,那么多渔民要生存,捕捞业的竞争也是相当激烈,生活不容易!”
黄岩岛四周为距水面0.5米到3米之间的环形礁盘,礁盘周缘长55公里,面积139平方公里,礁盘外形呈等腰直角三角形,其内部形成一个面积为95平方公里、水深为10-20米的潟湖。黄岩岛发育在3500米深的海盆上,是南海中沙群岛中唯一露出水面的岛屿,四周为距水面半米到3米之间的环形礁盘。岛礁的东南端有一个宽400米的缺口与外海相连,水深9~11米,宽360~400米,中型渔船和小型舰艇可由此进入,是极好的渔场和避风之处。
2012年4月10日,12艘中国渔船在中国黄岩岛潟湖内正常作业时,被一艘菲律宾军舰干扰,菲军舰一度企图抓扣被其堵在潟湖内的中国渔民,幸运地是被赶来的中国两艘海监船所阻止。随后,中国渔政310船赶往事发地黄岩岛海域维权,菲方亦派多艘舰船增援,双方持续对峙至今。目前黄岩岛仍在中国政府的有效控制之下。
阿古开着渔船驶进环形岛礁内的潟湖,这个潟湖既可以停靠渔船,又可以躲避海上的狂风暴雨,是个优良的天然港口。我发现,潟湖里已经停泊着好几艘渔船和货船,从船上的舷号可以看出,这些船都属于广东的。
那些渔民正坐着岛礁上一边吃鱼干一边晒太阳,很是惬意。能够安心捕鱼,不被外国军舰追捕,大概是南海渔民最幸福的事情。
停好渔船后,我们四人和几个渔民招呼后,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吃着船上带下来的干粮。
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拿了一瓶白酒过来给我们喝,在这茫茫的大海中能够看到同胞,况且这同胞还主动送上酒来,我心里的那种归属感和认同感自然是强烈,情感也是格外亲切。
这个中年男子身高一米七左右,理了一个平头,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的短袖衫,看上去非常干练。但肤色偏白,不像是经常见太阳的那种,对比其他的船员,明显是万黑丛中一点白。
他自称是货船的船长,祖籍潮汕,名叫王泽水,已经有十多年的航海生涯了,现在驾驶着货船,带着几十名船员,路过黄岩岛,目的地是菲律宾的巴拉望。准备把这一船货物运到那里去,卖个好价钱。
船长又询问我们四人要去什么地方打渔?我口直心快:“王船长,我们准备去爪哇……”
我还没说完,就被阿古打断了。
阿古笑着说:“我们准备去南海曾母暗沙打渔,要是在南海下几网,能有个大丰收,就满载归航。要是南海收货不大,就出大洋看看,能不能来个大丰收。现在这个年头,远洋渔船多,海鱼是越来越少了,渔获也越来越少,不得不跑到更远的海域去打渔。”
王泽水点点头:“是啊,海洋看似那么大,也禁不起人类无休止的捕捞,那么多渔民要生存,捕捞业的竞争也是相当激烈,生活不容易!”
阿古:“王船长说的是,生活确实不容易,咱打渔的不比你搞运输的,一次出海就能赚个盆满钵满。”
王泽水摆摆手:“哪里话,中国的货船,现在也是多如牛毛,那停放在海港里的货船,是密密麻麻,望不到头。货船多了,竞争激烈了,那货运价格也就降下来了,刨去燃油和人工费用,也赚不到几个钱。”
王泽水是个健谈的人,嘴里一直说着没有停下来,把肚子里的苦水都倒出来。好像和我们一见如故。
阿古也把一些牛肉干送给这个王泽水,互相交换东西后,感情又加深了一步。王泽水领着牛肉干道谢后,就走回他的船员队伍中。
我见王泽水走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躺在地上,满足地叹道:“连续航行四天了,真是累坏了。今天能够在岛屿上坐坐,与坐在甲板上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怪不得书本上说大地是母亲,看来我们人类是真的不能离开大地。”
赖萧夏也是感叹:“以前只在课本上看到,在广袤的南海海域,有黄岩岛和南沙群岛。做梦也想不到,今天能够登上这块孤立于大海上的国家领土——黄岩岛。”
唯有阿古不动声色,不时看看湛蓝的大海,不时斜着眼看着王泽水和他的船员。不知道为什么,阿古总感觉王泽水这一行人绝不是海洋货运船员那么简单,但却没有告诉我们。
由于经过对本作品情节和人物进行了大篇幅改动,请各位书友从“7893楼”开始阅读,前面楼层可以忽略不读,以免影响阅读效果。在开心阅读的同时,也动动你的金手指,给我顶顶贴,你们的顶帖是我创作的动力。
阿古:“王船长说的是,生活确实不容易,咱打渔的不比你搞运输的,一次出海就能赚个盆满钵满。”
王泽水摆摆手:“哪里话,中国的货船,现在也是多如牛毛,那停放在海港里的货船,是密密麻麻,望不到头。货船多了,竞争激烈了,那货运价格也就降下来了,刨去燃油和人工费用,也赚不到几个钱。”
王泽水是个健谈的人,嘴里一直说着没有停下来,把肚子里的苦水都倒出来。好像和我们一见如故。
阿古也把一些牛肉干送给这个王泽水,互相交换东西后,感情又加深了一步。王泽水领着牛肉干道谢后,就走回他的船员队伍中。
我见王泽水走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躺在地上,满足地叹道:“连续航行四天了,真是累坏了。今天能够在岛屿上坐坐,与坐在甲板上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怪不得书本上说大地是母亲,看来我们人类是真的不能离开大地。”
赖萧夏也是感叹:“以前只在课本上看到,在广袤的南海海域,有黄岩岛和南沙群岛。做梦也想不到,今天能够登上这块孤立于大海上的国家领土——黄岩岛。”
唯有阿古不动声色,不时看看湛蓝的大海,不时斜着眼看着王泽水和他的船员。不知道为什么,阿古总感觉王泽水这一行人绝不是海洋货运船员那么简单,但却没有告诉我们。
天空中传来海鸟响亮的鸣叫声,那声音刺破天空,如飞机的轰鸣声一般直入耳膜,震得脑袋都嗡嗡作响。
一个渔民喊起来:“大家快看,那是军舰鸟。好大一只军舰鸟!”
听到渔民说有军舰鸟,我和赖萧夏急忙站起来,仰头看着天空中翱翔的巨型军舰鸟,看到如此巨大的军舰鸟,俩人心里一阵震撼。
飞翔在海面上的军舰鸟不时鸣叫着,如一架滑翔机一般掠过海面,那硕大无比的身躯应该跟金庸笔下的大雕有得一比。
这只翱翔在海面上的军舰鸟翼展6到7米,体长2米左右,估计有四五十斤重,喙长而尖,端部弯成钩状,尾巴如张开的大剪刀一般,孔武有力。这种军舰鸟能够用锋利苍劲有力的双爪抓起比它体重多几倍的猎物;那用以暂时贮存鱼类的殷红喉囊,在阳光的照耀下,煞是鲜红夺目。
军舰鸟胸肌发达,翅膀修长,善于飞翔,素有“飞行冠军”之称,是海洋飞禽类中极其出色的飞行家,这只军舰鸟发现了猎物——一只叼着海鱼的信天翁,翱翔盘旋的身体一个转弯,犹如闪电冲向叼着海鱼的信天翁。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信天翁吓得惊慌失措,急忙丢下口中的鱼儿,如坠落的飞机般掉落海面。虽然信天翁的体型也是巨大,但面对更巨大的军舰鸟,也没有招架之力,只有发出不甘心的鸣叫,扑闪着翅膀跃出海面,飞向远方。
军舰鸟一个袭击得手后,马上急冲而下,凌空叼住正在下落的鱼,并伸缩着脖颈,把这条鱼吞吃下去。一条几十厘米长的海鱼,是填不饱军舰鸟的硕大喉囊。它飞到黄岩岛上空盘旋着,不停地盯着它身子下的那些渔民,发出呜啊呜啊的鸣叫声,叫声里满是挑衅和攻击意味,看来这是巨大的海鸟把渔民当作猎物了。
这只巨大的海鸟投射下的影子不停地在海面上移动,那影子的移动速度,煞是迅速。阿古常年与海洋打交道,经验丰富,深知各种海洋生物的习性。
他大叫一声:“屙涯领,快躲,这只军舰鸟要攻击我们了。”
阿古话音刚落,这只翱翔的军舰鸟由飞翔变俯冲,像一颗炮弹般朝众人扎下来,那速度非常快,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已经扑到众人面前,一扑一扇,翅膀扇起的强风好似十级强风,刮得人眼睛都睁不开来,几乎欲跌倒。其中有三个渔民被翅膀扇中后,被拍飞几米远,跌落在海水中,炸出几米高的浪花。
军舰鸟嗷叫一声,抓起跌坐在地上的王泽水,扇动着翅膀就要飞离地面,无奈王泽水太重,军舰鸟又没有起跑助飞,一时间也飞不起来,拖着船长在水面上低低掠过,弯曲锋利如铁钩的巨爪深深地扎进王泽水的肩胛肉里。
船长王泽水痛得惨叫着,伸出双手想挣扎着想要反抗扑打,但双肩都被巨爪紧紧锁住,手臂上根本使不上劲儿。
我的反应也是相当迅速,在军舰鸟抓起王泽水的那一刻,就一跃而起,凌空抓住军舰鸟的脖子,借助身体的重量,将军舰鸟拖下水。军舰鸟即使飞行本领再强,也不能够承受两个人的体重,被我拖进水里。
失去了空气动力的支撑,军舰鸟的威风一下子就小了,落在海里嘎嘎叫着,不停扑打着水面,想用翅膀的力度将我拍晕。
但海水的密度远大于空气,可以很好地化解翅膀拍打下来的力道。
我在水底下,翅膀拍打在我身上,力道已经小了很多,对我构不成实质的伤害。
王泽水被军舰鸟的双爪锁住按在海水中,幸好他的水性好,能够在海水里潜伏几分钟的时间,不然早就被淹死了。但满是咸腥味的海水渗进他的伤口,刺激得他的伤口,痛得他直咬牙根。
我拔出身上的利刃,一刀狠狠地扎进军舰鸟的翅膀根部,鲜血顺着羽毛流到海水中。这一刀很是霸道大,虽然军舰鸟有又厚又坚硬的羽毛保护,但羽毛再坚硬,也不能抵挡锋利的军刀。中刀后的那只翅膀明显使不上劲儿,扑扇的力道也小了很多。
军舰鸟的双爪放开船长,转过身子来全力对付我,这军舰鸟也有些脑子,也知道要先解决强劲的对手,再去解决弱小的对手,它用又长又用的钩喙闪电般啄向我的面门。
我大吃一惊,知道来不及躲闪了,何况海水阻力大,躲闪的速度也会慢很多,只能举起军刀挡住啄来的钩喙。
“当……”一阵金属撞击的声音刺破耳膜,军舰鸟的钩喙放佛如钢铁一般,啄得我手里的军刀几乎要脱手而出,握住军刀的虎口也阵阵发麻。还没等我喘口气,军舰鸟又发起了第二次攻击,那尖利的钩喙又朝我的眼睛啄来。
我架起军刀格挡,但军舰鸟的钩喙放佛如百炼精钢,与锋利的军刀反复撞击,都没有出现半点损伤。
我一边抵挡着军舰鸟的啄击,一边思索着脱身之计:这样子对抗下去,自己迟早要吃亏,毕竟人力是比不上畜生,何况在水里,根本就找不到发力点。
得想个退身之计,但一时间又想不到军舰鸟的破绽,在海水中,阻力大,想迅速移动,找个好的攻击角度,不是很容易,而且军舰鸟也不笨,在自己移动的过程中,随时会发动攻击,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王泽水被军舰鸟放开后,就扑腾着游向海岸,他的船员七手八脚地把他拖上海岸,发现他的前胸和后背都留下好几个大拇指粗细的伤口,殷红的鲜血从伤口处汩汩往外冒,好像掘开的泉眼一般。船长受伤不轻,众人急忙给船长止血,才捡回他一命。
王泽水和军舰鸟的鲜血溶于海水中,血腥味在海水中迅速扩散,引来在远处海水中游弋觅食的鲨鱼群。
赖萧夏看到远处海面上破浪前行的鱼鳍,大声喊道:“老郑,快上岸,海里有鲨鱼。”
是一群鲨鱼,露出水面的鲨鱼鱼鳍起码有十几尾。这群鲨鱼成群结队、纵横于海洋,自视甚高,根本不懂得隐蔽攻击这个道理,它们也不需要隐蔽攻击,在海洋中,除了虎鲸和抹香鲸,他们是几乎无敌手。要是鲨鱼在海底发动悄无声息的攻击,那我必定葬身于鱼腹。
我听到岸上的人喊有鲨鱼后,迅速将头部深入海水中,但沉入海水后,他感到头部被军舰鸟尖利钩喙击中,脑子是一阵眩晕。但海水减缓钩喙啄击的巨大力道,但那钩喙的力道依然霸道,破开海水的阻力,如一把尖锐的锥子般撕开我的头皮。
我顾不得头上的疼痛,潜入海水中,四肢向后拨水,全力游向岛礁。鲨鱼的游泳速度是人类游泳速度的好几倍,此刻,只有尽快游到岸边,才能躲避鲨鱼的攻击。在海水中,那是鲨鱼的天下,任凭在陆地上多么孔武有力的英雄人物,到了海中,也只能成为海洋霸主鲨鱼的盘中餐。
露出海面的几十尾灰白色的背鳍如一把把锋利的尖刀,劈开海水,迅速冲向受伤的军舰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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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舰鸟也发现危险在向自己靠近,扑腾着翅膀想飞离水面,但无奈一只翅膀受到重创,扑扇翅膀的频率小了很多,根本无法托起它沉重的身体,海水也不比地面,不能给它提供助飞的反作用力。眼见逃跑无望了,它也是停止了扑打翅膀,紧盯着水下,准备给前来袭击的鲨鱼致命一击。
“看,是大白鲨。”岸上有渔民大喊道。
一头大白鲨直冲向军舰鸟,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将军舰鸟一口吞下去。军舰鸟早已严阵以待,锋利坚硬的钩喙狠狠啄击这只冒失的鲨鱼的鼻尖,一击之后就撕下大白鲨鼻尖的一大块肉。
冒失攻击的鲨鱼受到重创后,一甩头部游向他处。但没等军舰鸟发起第二次攻击,其他鲨鱼就一拥而上,将受伤的军舰鸟撕个粉碎。十几秒钟后,海面上只漂浮着军舰鸟的片片羽毛和淡红色的血水。
一头三米长的大白鲨闻到了我头皮上流出的鲜血味道,绕过军舰鸟这个肥美的猎物,直冲向我。
我向后拨动着手脚全力游动,但离岛礁陆地还有五米远,追在后面的一头大白鲨离我的脚只有五米远了。五米远的距离,鲨鱼全力冲击,只要0.2秒左右,而我游完这五米,再爬上陆地,起码要两秒。
眼看着大白鲨张大布满尖刀办利齿的血盆大口就要咬上我的双脚,岸上的人张大嘴巴看着这个惊险万分的场面,心都急速跳动着,放佛要撞破肚皮跳出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柄三刃鱼叉如闪电般掠过众人的视线,“嚓”地一声插进大白鲨的头部。鲨鱼的游动速度和鱼叉的运动速度是相向的,鲨鱼的冲击速度和鱼叉的速度让投掷出去的鱼叉带有更大的杀伤力。尖利的鱼叉瞬间就击穿大白鲨坚硬的头部,扎进脑袋,搅烂了脑髓。
在危机时刻,投出鱼叉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直貌不起眼的阿古。
追击的大白鲨遭到这沉重的一击,巨大的身子顿时停止游动,在海水里做着垂死挣扎,甩动着尾部拍打起几米高的浪花,打湿了岸上的人,挣扎了几下后就翻起鱼肚浮在海面上不动了。
赖萧夏和其他几个渔民,急忙把我拉上海岸。我爬上岛礁,看着海里死去的鲨鱼,也是心有余悸,只差零点几秒就要交代在这片祖国的这片大海里。
一个渔民拿着钩子钩住鲨鱼腮帮,要把这条死去的鲨鱼勾上来。这条死去鲨鱼流出来的鲜血已经刺激了其他鲨鱼的嗜血性。那些鲨鱼吞噬了一只军舰鸟后,远远没有填饱肚子,闻到了同伙的血腥味儿,蜂拥着冲上来,张开血盆大口撕咬着同类的尸体。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看到鲨鱼撕咬同类的尸体,又是近在咫尺,那种视觉冲击感甚是震撼。
十几头鲨鱼撕咬着同伴的尸体,又不停地搅动着海水,把近岸的海水搅得一片浑浊,如煮开沸水一般滚动不停。不到一分钟的时候,一头3米长的鲨鱼尸体就被同类撕碎,吞进肚子里,连一片肉末都不剩下。
浑浊的海水中掺杂着片片血红色,看起来煞是触目惊心。那些鲨鱼吃饱了就甩动着尾巴慢慢游向远方,丝毫不把陆地上的人类放在眼里。
一头看似没有吃饱的鲨鱼,它好像闻到了岛礁上散发着的血腥味,不停地将鼻尖露出水面,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贪婪地盯着岸上的人类。
王泽水大喊一声:“不好,鲨鱼要冲上海岸来攻击咱们了。”
他话音刚落,一头鲨鱼就劈开海水,冲上海岸好几米,咬住一个后退不及的渔民小腿。
鲨鱼一击即中,左右扭动着身子就要将那个渔民拖下海,被咬住的渔民痛得嗷嗷惨叫,双手在地面上乱抠,希望能够扣住一些石块,让自己的身子不被鲨鱼拖下水去。
此时,其他渔民的手里都没有趁手的武器,要想赤手空拳杀死鲨鱼,那是不可能办到的。另一个渔民拉住被咬住的渔民的双手,不让同伙被鲨鱼拖下海,但两个人的力量也抵不上一头鲨鱼的蛮力,两个人都被拖向海水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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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渔民赶紧去船上拿武器,但远水是救不了近火,等其他渔民上船拿到武器后,估计两个渔民都被拖进海里,成了鲨鱼的腹中美食。
突然,听到一声雷霆暴喝!大家定睛一看,只见阿古如一个被压紧的弹簧般,从地上猛地弹跳而起两米多高,在身子落下的同时,他捏紧的拳头如千斤重锤一般砸在鲨鱼的脑骨上,只听得咔嚓一声响,鲨鱼咬住渔民的血盆大口松开了,两眼殷红的眼睛慢慢翻白,嘴里吐出一股股鲜血,摆动了几下尾巴后,就侧翻着躺在浅水中一动不动了。
赖萧夏和我急忙把两个渔民拖上岸,远离那片海域。
被鲨鱼咬伤的渔民,腿上留下好几个食指大小的血洞,小腿肚上的一块肉都被撕裂了,猩红的肌肉外翻着,看上去触目惊心,还好鲨鱼使用的是拖拉力道,不是撕咬的力道,要是用撕咬的力道,估计这个渔民的一条小腿都被咬断了。
众渔民看着个头矮小精瘦的阿古,都肃然起敬,刮目相看。众人想不到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今天既然两次发威,两次出击都是致命杀着,击杀了两头凶猛的大白鲨。
一把鱼叉刺死鲨鱼或许不值得称道,但一拳打死一头鲨鱼,那可是有千钧之力。这一拳的力道是多么霸道多么刚猛,肯定在铁拳上浸淫多年。连我这个当兵出身的人都对阿古致以深深的敬佩之情,暗暗感叹阿古是深藏不露。
山外有山,云外有云,果然不假。
几个渔民拿着钩子,把这条死去的鲨鱼拖上岸。其他鲨鱼闻到血腥味后又折游回来,但它们这次的抢食速度是慢了半拍,等它们游到海岸,那头死鲨鱼已经被拖到离海水有十米远的陆地上,任凭海中的鲨鱼在浅水区怎么折腾,也不能冲上离海水十多米的陆地来与人类抢食。
众人将这条三米长,800多公斤重的鲨鱼拖上陆地之后,将鱼翅割下来,然后用刀片割下鲨鱼身上的肉,拎到货船上去煮。
王泽水热情地邀请大家上他的货船上去吃一顿,他那艘货船上的厨具是一应俱全,其中一个船员是个煮菜做饭的好手,他将鲨鱼肉做成了好六七道菜,有煮咸菜汤、清蒸、煎炒、红焖、香炸、熘鱼片。每一道菜都是盛着满满的一大盘,众人围在一起,大快朵颐,一边吃一边赞扬着那个船员的好厨艺。
众人填填饱肚子后,天南海北地侃了一通。我们四人和船长王泽水说了一些珍重道别的话之后,船长王泽水就率领他的船员驾驶着货船驶向远方,消失在海天交界之处。
我凝视着远去的货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赖萧夏走过来问我看到了什么,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我说:“我好像在那艘货船中看到了海带的影子,身材和相貌都很相似,不过头发短了,肤色也变黑了,活脱脱一个假小子。”
赖萧夏哑然失笑:“海带不是还在读研究生吗?她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出现在这货船上呢?我看是你在海上颠簸了几天,又念念不忘海带,所以才出现了幻觉!”
“样子真的很像,不过像海带的那个人走出舱门后,也就在甲板上站了一会,又走进船舱里去了。”我摇摇头又拍拍脑袋:“估计是我太疲倦了,出现幻觉了。也对,海带怎么会出现在这艘货船上,逻辑上也讲不通。”
赖萧夏拍拍我的肩膀:“累了,咱们就休息休息,这软绵绵的沙滩,躺上去可以美美地睡上一觉。”
由于经过对本作品情节和人物进行了大篇幅改动,请各位书友从“7893楼”开始阅读,前面楼层可以忽略不读,以免影响阅读效果。在开心阅读的同时,也动动你的金手指,给我顶顶贴,你们的顶帖是我创作的动力。
其他渔民在黄岩岛养足精神后,也开着渔船陆陆续续驶向南海。
我和赖萧夏还舍不得离开这片陆地,毕竟四天都没有见到陆地了,现在见到陆地,能呆久一点就呆久一点,一上渔船后,又是面对无边无际的茫茫大海,看不到任何陆地生物,看不到同类,除了碧蓝的海水之外,看不到任何坐标和参照物,只能让人处于抑郁和抓狂的状态。
我躺在沙滩上,一边往嘴里塞着牛肉干,一边望着战湛蓝的天空:“在这茫茫大海,还可以看到祖国的领土,躺在祖国的领土上,那自豪感是不能用语言来形容的,真想写一篇文章来记录现在的心情。”
赖萧夏揶揄着:“得了吧你,身上带了笔记本吗?”
我眺望着远方:“这片国土离祖国太远了,祖国海军还不够强大,不虽然有效控制这片领土,但东南亚宵小还时不时来骚扰一番。”
“迟早有一点,南沙会成为祖国的内湖。”我一只手在沙滩上抚摸着,感受着沙滩的细腻,后来干脆用手指插进细沙里,抓起一把细沙,再松开一条缝,让细沙跟沙漏一样从手中漏下去。
我在同一个地方抓了几把沙子,挖开了20多公分的小洞,再往下抓沙子,感觉到有硬物硌到手指,明显不是石头的质感。
我感到好奇,这细沙里既然埋着硬物,就继续往下挖,想挖出来看个究竟是什么。扒开一些沙子后,看到薄薄的沙子下露出灰褐色的斑纹。看沙那凸起的形状,应该是埋着一个海螺。
我又快速扒开周边的沙子,将整个海螺起上来,果然是一个灰黄白黑颜色相间的海螺。这个海螺不大,大约就10公分左右的长度,一个鸡蛋大小。虽然长时间埋在细沙下面,被海水浸泡,却色泽光亮如新。
我把海螺起出后,看到这只海螺的颜色,就感觉很熟悉,想把整个海螺拿起来,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扯着这个海螺。他慢慢扯动海螺,看到贴着沙子的螺顶系着一条细小的金色环状链条。看到这条链条时,我整个身子都一颤,急忙扒开细沙,将镀金链条慢慢扯出来。
我用手指扒拉干净海螺上的细沙后,看着这只熟悉的海螺,激动地说:“想不到既然能在这里找到父亲的信物,看来我父亲曾经来过这个地方。”
赖萧夏凑过来,看着我捧在手心的海螺,只见螺顶穿了个孔,系着一条镀金的链条,很显然,这个海螺是被人加工过的。
这海螺形状普通,但周身的螺纹却是古怪,仔细看上去,那灰黄白黑等颜色组成了好几个骷髅头形状。这骷髅头形态各异,有些皱着眉头,有些张嘴笑,有些裂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好像要吞噬人一般。尤其是那每个骷髅头黑洞洞的眼眶,对视久了,放佛能够看到人的内心深处,摄人心魂。
赖萧夏凝视着那骷髅头黑洞洞的眼眶十几秒钟,就感觉到不舒服,急忙转移视线:“这海螺是你父亲的?”
我点点头:“没错,这海螺是我父亲的。”
我捻着那条金色链条,满是回忆:“这个海螺,父亲一直当成宝贝,从来不露人眼,是我小时候,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才发现父亲身上有这么一个海螺。我对这个海螺感到很好奇,可不管我怎么央求他,他都不会把海螺让给我玩,好像海螺比我还重要一般。这链条,也是父亲在我生日的时候,带着我去集市上买的,一条买了给我,一条就系在这海螺的螺顶上。所以,我对这个海螺印象一直很深刻。”
阿古也走过来,看着我手中的海螺,很是惊异,低声说:“魔鬼号角?”
我抬起头看着阿古:“阿古叔,你说这骷髅海螺叫魔鬼号角?”
阿古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也是听老渔夫说的,这海螺上的花纹组成一个个魔鬼的图案,所以,我猜,这就是老人口中所说的魔鬼螺。”
赖萧夏问:“那这个魔鬼螺有什么来历?”
阿古一脸认真地说“老人说,这魔鬼号角出自黑色海域,是一种魔鬼般的神秘物种培育的,只要吹响了这个魔鬼螺,就能召唤出那住在黑色海域里的魔鬼。”
我的脸上露出惊愕之色:“这海螺真有那么神奇?”
阿古呵呵一笑:“传说归传说,至于这海螺有没有那么神奇就不知道了,多半是老人瞎编的故事来忽悠哭闹的小孩子。”
我又看看手心的海螺,低声说:“这海螺是我父亲遗留下来的,看来我父亲在某一天到过这地方,不知道在岛上还能不能找到其他线索。”
我又快速扒开周边的沙子,将整个海螺起上来,果然是一个灰黄白黑颜色相间的海螺。这个海螺不大,大约就10公分左右的长度,一个鸡蛋大小。虽然长时间埋在细沙下面,被海水浸泡,却色泽光亮如新。
我把海螺起出后,看到这只海螺的颜色,就感觉很熟悉,想把整个海螺拿起来,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扯着这个海螺。他慢慢扯动海螺,看到贴着沙子的螺顶系着一条细小的金色环状链条。看到这条链条时,我整个身子都一颤,急忙扒开细沙,将镀金链条慢慢扯出来。
我用手指扒拉干净海螺上的细沙后,看着这只熟悉的海螺,激动地说:“想不到既然能在这里找到父亲的信物,看来我父亲曾经来过这个地方。”
赖萧夏凑过来,看着我捧在手心的海螺,只见螺顶穿了个孔,系着一条镀金的链条,很显然,这个海螺是被人加工过的。
这海螺形状普通,但周身的螺纹却是古怪,仔细看上去,那灰黄白黑等颜色组成了好几个骷髅头形状。这骷髅头形态各异,有些皱着眉头,有些张嘴笑,有些裂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好像要吞噬人一般。尤其是那每个骷髅头黑洞洞的眼眶,对视久了,放佛能够看到人的内心深处,摄人心魂。
赖萧夏凝视着那骷髅头黑洞洞的眼眶十几秒钟,就感觉到不舒服,急忙转移视线:“这海螺是你父亲的?”
我点点头:“没错,这海螺是我父亲的。”
我捻着那条金色链条,满是回忆:“这个海螺,父亲一直当成宝贝,从来不露人眼,是我小时候,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才发现父亲身上有这么一个海螺。我对这个海螺感到很好奇,可不管我怎么央求他,他都不会把海螺让给我玩,好像海螺比我还重要一般。这链条,也是父亲在我生日的时候,带着我去集市上买的,一条买了给我,一条就系在这海螺的螺顶上。所以,我对这个海螺印象一直很深刻。”
阿古也走过来,看着我手中的海螺,很是惊异,低声说:“魔鬼号角?”
我抬起头看着阿古:“阿古叔,你说这骷髅海螺叫魔鬼号角?”
阿古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也是听老渔夫说的,这海螺上的花纹组成一个个魔鬼的图案,所以,我猜,这就是老人口中所说的魔鬼螺。”
赖萧夏问:“那这个魔鬼螺有什么来历?”
阿古一脸认真地说“老人说,这魔鬼号角出自黑色海域,是一种魔鬼般的神秘物种培育的,只要吹响了这个魔鬼螺,就能召唤出那住在黑色海域里的魔鬼。”
我的脸上露出惊愕之色:“这海螺真有那么神奇?”
阿古呵呵一笑:“传说归传说,至于这海螺有没有那么神奇就不知道了,多半是老人瞎编的故事来忽悠哭闹的小孩子。”
我又看看手心的海螺,低声说:“这海螺是我父亲遗留下来的,看来我父亲在某一天到过这地方,不知道在岛上还能不能找到其他线索。”
赖萧夏望了望荒凉的黄岩岛:“这岛屿这么荒凉,连棵树都不长,就算是有线索也被海风海水冲刷干净了。能找到这海螺,已经是万幸。”
阿古也望了望这岛屿,赞同赖萧夏的说法:“老赖这次没放臭屁了,这岛上都是礁石和细沙,藏不住什么大件的东西,就算有,也可能被其他渔民顺手拿走了。”
正当三人讨论着魔鬼螺时,远处传来了舰艇的马达声。我耳尖,一下子就听出来是小型巡逻艇的马达声,小时候在海港经常看到中国的巡逻艇,能够迅速区分出巡逻艇和渔船的马达的音色。
我们急忙站起来,眺望着远处快速驶来的巡逻艇。
我瞪大眼睛望着远处:“阿古叔,你见多识广,是咱们中国的巡逻艇来巡逻南海吗?”
阿古睁大眼睛看着远处如拳头般大小的巡逻艇,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艘巡逻艇是不是咱们国家的,距离太远了,看不清楚。”
乌先站在渔船上,举着望远镜观察着迅速靠近的巡逻艇,惊慌地喊起来:“不好,不是我们中国的巡逻艇。你们俩看艇上的国旗,是菲律宾的。看这巡逻艇的架势,直朝我们快速冲过来,是想来抓捕我们的!”
赖萧夏听乌先说是菲律宾的巡逻艇,有些心慌:“阿古叔,乌先说是菲律宾的巡逻艇吗?你有多年的航海经验,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九十年代后,中国的海洋渔业迅速发展,大批渔民涌向南海捕鱼,随着渔业资源的枯竭和南海领土问题的纷争,每年都有大批“越界捕捞”的中国渔船被东南亚国家的海军追捕,甚至击沉。无奈当时祖国的海军还不够强大,海洋执法部门的执法船的数量也少,无法在南海保持常态化巡逻,在保护渔民这一方面总是捉襟见肘,无法保障中国渔民的利益。
很多渔民花几十万几百万买了渔船,还没回本,渔船就被东南亚国家扣押了,还要中国政府和家属拿几十万几百万的赎金去把渔民赎回来,不然就把中国渔民一直关在牢房,找着各种法子来折磨渔民。想想这是一件多么惨痛的事情,所以,当有外国海军来抓捕中国渔船时,有些船长为了保护自己的财产,不得不奋起反抗,发生流血和人命事件。
中国的海军已经很强大了,想不到这菲佣的巡逻艇既然还敢偷偷跑到黄岩岛领海来。
“阿古叔,老赖,再过十几钟,菲律宾的巡逻艇就要到眼前了,咱们是跑还是束手就擒?”我看着越来越近的菲佣巡逻船,也是心慌,一时间束手无措。
经常在军事杂志和新闻报道上看到菲律宾抓捕中国渔民的事情,此时此刻,我紧张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长一双翅膀飞起来,消失在菲律宾人的视线中。
阿古倒是淡定:“屙涯领,跑是跑不掉了,巡逻艇的航速那可是渔船的一倍还快,咱们现在开着渔船跑,估计跑不上几公里就会被狒狒的巡逻艇追上。你们看猴子艇上的那几挺重机枪,已经瞄准了咱们,咱们要是一跑,这些丧心病狂的狒狒就会开枪,咱们岂不是被重机枪给轰碎了。咱们的渔船皮薄不厚实,可比不军舰那样皮糙肉厚,禁得起机枪子弹的打击。所以,咱们还是不要动,静观其变,看看狒狒会搞出个什么名堂来。”
看到阿古这么镇静,我和赖萧夏却无法淡定,只能干看着菲律宾的巡逻艇逐渐靠近。
跑是不可能了,毕竟渔船那十几节的航速是远远跑不过巡逻艇那三十多节的航速的;丢下渔船逃跑更不可能了,这茫茫大海,能游到哪里去呢?况且这艘渔船还是借蟹伯的,要是弄丢了,那可要赔好几百万给蟹伯。
因为中国渔民深深痛恨菲律宾的抓捕行为,又结合菲律宾人的外形特征,就给菲律宾人起了一个外号叫“狒狒”,越南人则被渔民称为“猴子”。
菲律宾巡逻艇早就发现停泊在黄岩岛内湖的中国渔船,才横冲直撞疾驰而来,目的就是要扣押这艘中国渔船,一艘渔船就值个几百万,抓扣几个中国渔民,让中国政府或渔民家属拿赎金来赎,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离黄岩岛只有一公里,菲律宾巡逻船上的船员用蹩脚的中文喊话了:“这里是菲律宾的管辖海域,菲律宾海警正在执行例行巡航任务。你们的非法捕捞行为已经严重损害了菲律宾的海洋渔业利益,请你们立刻关闭渔船引擎,配合我们的行动。否则,我们就开火了……”
“妈蛋,这群狒狒心肠倒是挺狠的,看样子,我们一跑,他们就会开枪。”赖萧夏咬着牙狠狠地骂着。
阿古冷笑一声:“屙涯领,狒狒从来不会对中国渔民手软,人善被人欺啊。”
听着狒狒反复喊着话,我焦灼地四处张望:“我们的渔政船呢?在哪里啊?不是说黄岩岛已经被中国海军控制了吗?”
菲佣巡逻船越来越近,上面站着四个举着M16步枪的士兵,正大声欢呼着,跃跃欲试,准备靠岸后跳到岛上来。
“这里是中国海域,你们已经侵犯中国领海主权。我们要求你们,立即停止违法行为,并立即离开。如无视警告,我们将采取必要措施!”
正当我们感到绝望时,远处传来洪亮而又纯正的普通话。这纯正洪亮的普通话响彻在黄岩岛上空,震撼着我们的灵魂,也惊到了菲佣海军的灵魂。
我们循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一艘高大威武的中国海警船正破浪前行,朝黄岩岛快速驶来,不多会,就开到离菲佣巡逻艇几百米远处。中国海警船上的水炮已调转炮口,对准菲佣巡逻艇,海警船上的船员也全副武装,随时准备应对冲突。
及时雨来的太及时了,看到高大威武的中国海警船快速驶来,仿佛黑夜中照来一缕曙光,让我们看到了光明。我们几人高兴地大喊起来:“中国海军万岁,万岁。”
我第一次感受到祖国的强大对自己有着切身的利益。之前在国内,不管做什么,几乎感受不到到祖国强大对自己产生的影响,只有走出国门,与外国人打交道是,才能切身感受到祖国强大的重要性。一个繁荣富强的祖国不但可使她的公民在国外获得应有的尊严,有时还会成倍地放大他们在国际上的价值。
中国海警船跟菲佣的巡逻艇一对比,简直是泰山压低,比菲佣巡逻艇大了好几号。
菲佣的巡逻艇听到中国海警船喊话,立刻哑巴了,与中国海警船对峙了一会后,也知道跟中国海警船对抗是螳臂当车,就调转船头驶向远海。
我们向中国海警船敬了一个礼,海警船一声长鸣,甲板上的船员也向我们敬了一个礼,就调转船头破浪驶向深蓝。
中国海警船离开后,我们也开着渔船驶出黄岩岛澙湖,驶向深海。在海上航行了两个小时后,我们已经到了南海深处。
我站在甲板上眺望前方,也没有看到其他岛屿。突然,侧方又传来巡逻艇发动机的轰鸣声,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我的心头。
赖萧夏骂道:“妈蛋,这狒狒的巡逻艇怎么跟狗一样,又追上来了。快,开船全速逃离。”
阿古吸干净嘴里的香烟:“逃不掉的,我们渔船跟巡逻艇对比,就跟龟兔赛跑一样,跑不掉的。”
我极目四望,焦灼地说:“中国的海警船呢?怎么不见踪影。”
阿古叹了一口气:“屙涯领,这次没那么好彩了。南海这么大,咱们的海警船数量又少,不可能说到就到的。”
我不甘心:“刚出虎口,又入狼穴,难道这次真要羊入虎口?”
菲律宾巡逻艇很快就靠近我们的渔船,船员用蹩脚的中文喊话了:“这里是菲律宾的管辖海域,菲律宾海警正在执行例行巡航任务。你们的非法捕捞行为已经严重损害了菲律宾的海洋渔业利益,请你们立刻关闭渔船引擎,配合我们的行动。否则,我们就开火……”
我们四人熄了船,站在甲板上怒目看着菲律宾的巡逻艇开过来。
赖萧夏低声问:“你说,咱们的海警船还会突然出现,拯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吗?”
我举目四望:“别想太多了,南海这么多,中国海警船不可能巡逻每一片海域。”
四个扛着M16步枪的士兵从巡逻艇上跳到我们渔船。他们一跳上渔船,就朝四人冲过来,一枪托狠狠地砸在四人的膝盖窝上。四人被枪托砸得跪在地上,疼得老半天都站不起来。
我和赖萧夏疼得龇牙咧嘴,想反抗但又看到阿古的眼神,就安静下来,等着菲律宾士兵发落。
其中一个应该是矮胖的应该是军官,操着菲律宾语呜呜哇哇说了一通,那鸟语我们几个人也听不懂。
我缓缓站起来,低声骂了一句:“操你狒狒奶奶的。”
骂人的话,估计是在全世界通用的,押着我的狒狒兵听到我的骂声后,又一枪托砸在我的腰上,还有用菲律宾语骂骂咧咧着。
我被狒狒一枪托砸在腰上,一个趔趄,差点就摔倒在地上,他感觉到腰间火辣辣地疼,疼得他腰都挺不直。这一枪托力道不小,腰间肯定会起一块淤青,幸好没有伤及骨头。
阿古用眼神示意我不要再说话,现在的反抗是徒劳的,只会惹怒这些野蛮的狒狒们。
此时,几个菲律宾士兵拖着渔船上的几根粗大的缆绳,一头系在渔船上,一头系在巡逻艇尾部,目的已经昭然若揭,就是要扣押我三人和渔船。
四人双手抱头蹲在甲板上,像被押解的犯人一般。
扣押一艘大型渔船,又抓捕了四个中国人,又能狠狠地赚上一笔钱了。
这一本万利的买卖,让巡逻艇上的菲律宾士兵甚是高兴,呜呜哇哇地谈着话,兴奋地笑着,仿佛那花花绿绿的钞票已经到了他们手中。
放到古代,抓捕渔民,让渔民的亲属拿赎金去换人,那就是海盗的行为。
我微微抬起头观察着前面那艘巡逻艇。菲律宾的这艘巡逻艇长约30米,宽约4米,排水量估计有100吨。巡逻艇上装备有两挺12.7毫米重机枪和一门25毫米口径的舰炮,虽然火力不算强劲,但对付手无寸铁的渔民和毫无武装防护的渔船,那是绰绰有余。站在甲板上的士兵有10个,那么船舱里的士兵最多不会超过十个,一艘小艇人太多了塞不下,加上渔船上押着他们的四个狒狒兵,这艘巡逻艇上的总人数不会超过25个。
一个狒狒兵见我抬起头观察着巡逻艇,走过来踹了他一脚,用蹩脚的中文骂道:“中国猪,看什么看?”
我低着头,狠狠地咬着牙,心里想着应敌之策,找到机会了一定要教训教训这些狒狒兵,让这些骄狂的狒狒兵付出血的代价,知道中国人不是好欺负的。
狒狒兵系好缆绳后,就发动巡逻艇,拖着渔船朝菲律宾海域驶去。一些狒狒兵甚至在巡逻艇上跳起了舞,他们放佛看到了中国人拿着丰厚的赎金来赎人的情景。
这些菲律宾士兵误以为我们四人都是普通的渔民,没有多少抵抗力,所以也就没有捆住我们的双手。
那个矮胖军官向渔船上的三个狒狒兵叽里咕噜交代了一番后,就和另一个士兵走到轮机舱去开渔船。
站在渔船甲板上的士兵放佛有些疲倦了,就把步枪挂在肩膀上,靠在桅杆上谈着话。现在甲板上只有三个菲律宾士兵,不过这三个狒狒兵都扛着枪,并不是很好对付。
一个菲律宾士兵比较健谈,不时朝四人说着蹩脚的中国话,问四人一些问题。其他两个人则是背靠桅杆,嘴里叼着香烟在吞云吐雾,不时瞅着我三人,一脸得意洋洋。
阿古给我和赖萧夏使了一个眼色,这是突袭的暗示。我和阿古都心领神会,轻微点头表示领会。
趁那个喋喋不休地菲律宾士兵转过身子的空挡,我迅速站起身,一掌狠狠地竖切在那个狒狒兵的后颈上。
遭受重击的狒狒兵闷哼一声,如一滩烂泥般瘫倒在甲板上,再也不会像初夏聒噪的鸣蝉一样呜呜哇哇说着蹩脚的中国话来烦人了。
在我发难的同时,阿古也如压紧被释放的弹簧般射出去,一波膝盖狠狠地撞击在其中一个狒狒兵的小腹上,旁边的那个狒狒兵还没反应过来,他的铁拳已经砸在这个要有所行动的 狒狒兵的鼻梁上,砸得狒狒兵的鼻梁都塌陷下去,鼻血和牙血四下飞溅。
阿古在这个一拳和一膝盖中,都使出了十分力道,遭到重创的两个狒狒兵倒在甲板上,张大嘴巴,但就是喊不出声音来,只能哼哼唧唧地闷哼着,身子不停地抽搐着。
渔船上打斗的声音已经引起了巡逻艇上狒狒兵的注意,艇上的两个狒狒兵见同伙被击倒后,急忙摘下挂在肩膀上的步枪要朝我们四人射击,同时呜呜哇哇叫唤着,在呼唤其他狒狒兵。
我刚想俯下身子,要把躺在甲板上的狒狒兵身上的步枪取下来,赖萧夏抓住我的手臂:“不要拿枪了,快跳!”
“咚咚咚咚”四声,我们先后扎进湛蓝色的海水里,如鱼得水般获得自由,再往海底深处扎一个猛子就不见踪影,消失在狒狒兵的眼皮子底下。
那个矮胖军官向渔船上的三个狒狒兵叽里咕噜交代了一番后,就和另一个士兵走到轮机舱去开渔船。
站在渔船甲板上的士兵放佛有些疲倦了,就把步枪挂在肩膀上,靠在桅杆上谈着话。现在甲板上只有三个菲律宾士兵,不过这三个狒狒兵都扛着枪,并不是很好对付。
一个菲律宾士兵比较健谈,不时朝四人说着蹩脚的中国话,问四人一些问题。其他两个人则是背靠桅杆,嘴里叼着香烟在吞云吐雾,不时瞅着我三人,一脸得意洋洋。
阿古给我和赖萧夏使了一个眼色,这是突袭的暗示。我和阿古都心领神会,轻微点头表示领会。
趁那个喋喋不休地菲律宾士兵转过身子的空挡,我迅速站起身,一掌狠狠地竖切在那个狒狒兵的后颈上。
遭受重击的狒狒兵闷哼一声,如一滩烂泥般瘫倒在甲板上,再也不会像初夏聒噪的鸣蝉一样呜呜哇哇说着蹩脚的中国话来烦人了。
在我发难的同时,阿古也如压紧被释放的弹簧般射出去,一波膝盖狠狠地撞击在其中一个狒狒兵的小腹上,旁边的那个狒狒兵还没反应过来,他的铁拳已经砸在这个要有所行动的 狒狒兵的鼻梁上,砸得狒狒兵的鼻梁都塌陷下去,鼻血和牙血四下飞溅。
阿古在这个一拳和一膝盖中,都使出了十分力道,遭到重创的两个狒狒兵倒在甲板上,张大嘴巴,但就是喊不出声音来,只能哼哼唧唧地闷哼着,身子不停地抽搐着。
渔船上打斗的声音已经引起了巡逻艇上狒狒兵的注意,艇上的两个狒狒兵见同伙被击倒后,急忙摘下挂在肩膀上的步枪要朝我们四人射击,同时呜呜哇哇叫唤着,在呼唤其他狒狒兵。
我刚想俯下身子,要把躺在甲板上的狒狒兵身上的步枪取下来,赖萧夏抓住我的手臂:“不要拿枪了,快跳!”
“咚咚咚咚”四声,我们先后扎进湛蓝色的海水里,如鱼得水般获得自由,再往海底深处扎一个猛子就不见踪影,消失在狒狒兵的眼皮子底下。
狒狒兵见四人都跳进海里,立刻朝四人跳下海那一片海域开枪,又朝四人可能潜游的海面射击,打光了几个弹匣后才停下来,但不见海面上有血水浮起,也不见有尸体浮起,狒狒兵也知道我们潜游到远处去,就跳上渔船,给三个受伤的狒狒兵做着急救工作。
阿古跳进水里后,向我们三人招手,不让我们潜游到远方。我们在阿古的带领下,潜游到渔船的底部,顺着渔船前进的反向慢慢跟进。阿古在水里看见巡逻艇上的狒狒兵放松了警戒,就拉着我们慢慢浮出水面,抓住绑在渔船船舷外的缆绳。
我们三人都不明白阿古为什么不带着他们潜游向远处,反而折回来,潜伏在渔船底部,难道不怕被狒狒们发现吗?
阿古低声解释着:“这茫茫大海,咱们如果潜游到其他地方,何时才能见到海岛和陆地,纵使咱们的水性再好,也不可能连续游泳几天吧,万一在海里遇上鲨鱼等食肉动物,那我们就成了它们的腹中餐了。所以,咱们潜泳到渔船的底部,是最好的选择,到了晚上,趁狒狒兵放松了警惕,再上船端了他们,取回咱们的渔船。”
渔船和巡逻艇的马达声、船首劈开海水激起的浪花声,海风呼啸声,完全掩盖了阿古的说话声,船上的狒狒们耳朵里只有嗡嗡的轮机声,哪里听得到阿古的声音,时间一长也就放松了警戒,他们都以为这四个中国人潜游到远处去了,或是喂了鲨鱼。
我们紧紧抓住缠绕船身的缆绳,不时紧张地听着船上的动静。此时此刻,我们最怕就是遇到鲨鱼,如果有鲨鱼从这里游过,发现四人潜伏在海水里的人类,难免会发起攻击。如果鲨鱼在水面攻击的话,还可以及时发现,若是从深海向上发起攻击,那他们只能是自求多福。幸好,潜伏在渔船旁边跟着渔船游了两个多小时,也没见鲨鱼的踪影,只有一些小鱼不时在他们的身边游来游去,偶尔吸吮着他们的衣服和肌肤。
由于经过对本作品情节和人物进行了大篇幅改动,请各位书友从“7893楼”开始阅读,前面楼层可以忽略不读,以免影响阅读效果。在开心阅读的同时,也动动你的金手指,给我顶顶贴,你们的顶帖是我创作的动力。
我们看着渐渐隐退于海天之间的红彤彤火球,知道黑夜就要来临,脸上不禁现出喜色。
有了夜色的掩护,我们就可以充分施展拳脚,爬上渔船,解决渔船上的另外增派的三个狒狒兵,再夺回这艘渔船。之前那三个狒狒兵被我和阿古重创后,估计是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要别人服侍了。
阿古正谋划着更周密的夺船计划时,我突然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指甲都要扣进他的肉里。
“哎,我又不是娘们,你抓我那么紧干嘛?”阿古正在思索着,被我突然一抓,也是一惊,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有这样子的动作,还以为船上的狒狒兵发现了我们。
我打了一个冷颤,哆嗦着嘴唇却说不出话来。他明显感受到我指尖和手掌带来的颤抖和恐惧,但抬头朝船上望去,却不见有狒狒兵把头伸出船舷外观望。
阿古用疑惑的眼神盯着我,询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低声说:“阿古叔、乌先哥、老赖,你看我们渔船船尾的那块海域,好像出现了一条超级大、大蛇。”
他们都警戒起来,第一反应就是鲨鱼来攻击他们仨,迅速转过头去看船尾的那片海域,不看不要紧,一看渔船船尾的那片海域,三人的机体反应跟我一样,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
只见蔚蓝的海水下面,有一条黑色又修长的影子在缓慢游动,犁起一道如上百吨的潜艇航行时留下的尾迹。那黑色的影子呈长蛇状,头部被船尾遮住了,但可以看到没被船尾遮住的部分。
我睁大眼仔细观察着这条巨大海蛇的身段,惊得连嘴巴都合不拢。眼前这条长蛇状生物,大概有绿皮火车粗细,至于长度,因为看不到头部,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根本无法估算这生物的长度。根据蛇的长粗比30:1这个比例,假如这条蛇粗3米,那么这条大海蛇的长度也就接近100米。
天啊,一百米长的大海蛇,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就是史前泰坦蟒的化石,也还不到20米长,莫非是海龙王现身?
我和赖萧夏是又惊又喜,惊的是看到这么大的蛇,要是这条蛇真的发狂起来,别说他们四人,估计渔船和军舰都会被它掀翻。喜的是从小到大听老渔民讲大海蛇的传说故事,今天终于看到了。看来,那些老渔民茶余饭后所津津乐道的传说,也不一定就是杜撰的。
四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同,阿古的脸上最是波澜不惊,放佛是见过这大海蛇,脸上并没有出现太多的表情变化,也没有两个年轻人初见大海蛇的惊喜,此刻,他最担心的是这条海蛇会不会朝四人发动攻击。
我心里嘀咕着,要是身上有手机就好了,把这条大海蛇拍下来,投稿到报社或者杂志社,肯定会轰动一时,说不定自己还能获得个什么摄影奖项之类的。可手机都让狒狒兵给没收了,想拍照也是有心无力。
我们一直盯着这条大蛇状的影子缓缓游动,当大蛇的尾部游过渔船船尾,即将要消失在四人的视线时,好像受到什么惊吓似的,尾巴向海面一甩,露出十几米长的圆锥形巨大尾部,那尾部跟普通蛇的形状无异,青黑色,满是鳞片,只是放大了几百倍。巨大的尾部在海面一甩就卷起十几米高的水柱,水花落下后,大海蛇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
大蛇状的生物那尾巴一甩,可是有万钧之力,不但甩起一道十几米高的水柱,还搅得整个海面都翻起一圈圈半米高的波浪。波浪霎时间就把四人的脑袋淹没了,摇得渔船和巡逻艇也上下颠簸。
水柱落下后,水花打在渔船上,发出啪啪啪的响声。
渔船上的一个狒狒兵也瞥见了那甩到海面的巨型蛇尾,他还没看清这条蛇尾的具体样子,那蛇尾就消失在蔚蓝的大海。
这个狒狒兵看到这震撼的一幕,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端着步枪缓缓走向船舷,想看个究竟。
一圈圈波浪随着海水远去,四人又将头部露出海面,呼吸着清新的空气。
我的听觉异常灵敏,听到猴子兵走向船舷的脚步声,低声道:“快,潜进水里去。”
四人如湿滑的海鱼般,无声无息消失在海面上,在海面上只留下一圈圈细小的波纹,但这波纹很快就被其他大波浪吞噬了。
狒狒兵伸出头在海面上左看右看,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又跑回船舱里。
四人泡在海水里两个小时候,终于熬到天黑。我睁大眼睛向四周望去,除了海面上的巡逻艇和渔船亮灯之外,天海之间一片漆黑,两艘船就如两叶孤舟,在海面上颠簸摇晃,显得那么单薄渺小。
夜黑风高浪急,正是杀人夜。
阿古低声吩咐:“天黑了,咱们行动吧!我解决渔船船头的巡逻兵,阿靖解决船尾的巡逻兵,乌先潜入轮机舱,解决那个驾驶员。”
阿古最不放心的就是赖萧夏,毕竟不清楚他的底细。
他从鞋子里抽出一把十公分长尖刀递给赖萧夏:“阿夏,刀子给你,一定要快真狠,一刀毙命,不让狒狒兵发出半点声响,万一惊动了巡逻艇上的狒狒,咱们那就真的要葬身于此,被他们扔进大海里喂海蛇了。”
阿古见赖萧夏有些犹豫,就安排他另一项任务:“屙涯领,你既然不擅长搏斗,那就留在水里照应我们,有什么情况就及时告知我们。”
赖萧夏吸了一口气,郑重地点点头。
三个人立即分头行动,我和乌先游到船尾,抓着缠绕渔船的缆绳和挂在干舷上的求生圈,跃出水面,不带出一点声响,悄无声息地爬上渔船。我慢慢摸向靠着桅杆打瞌睡的狒狒兵,乌先则慢慢打开舱门,闪身进入轮机舱。
阿古见他们俩都爬上渔船,双手紧扣干舷上的突起,双脚一蹬海面,那双脚就好像蹬在结实的地面上一样,哗啦一声,整个人就翻身上了渔船。
站在船头的狒狒兵正在打瞌睡,听到海面传来哗啦一声,刚睁开眼想看个究竟,就感觉到脖颈被铁爪一般坚硬粗糙的手锁住了,他张大嘴但却喊不出声,又挣扎着想摘下肩上的步枪。阿古没有给他这个机会,锁住他的脖子往桅杆上猛地一撞,铿地一声响,这个狒狒兵就瘫倒在地上不动了。
阿古动手时,我也摸到船尾狒狒兵的身后,举起尖利的刺刀刚想要扎进这个狒狒兵的脖颈。
但船头的打斗声已经惊醒这个打瞌睡的狒狒兵,他一睁开眼就看到船头的阿古和倒在地上的同伙,急忙捡起甲板上的步枪朝阿古射击。
我手起刀落想结果了这个菲菲并,但一着急,就将手中的尖刃扎向狒狒兵的脖颈,这一扎偏了,扎到后颈部位。没有扎中狒狒兵的喉管,也没有割开狒狒兵的颈动脉。
狒狒兵惨叫一声,反手就是一枪托砸向背后的我,在反手一砸得同时,也扣动扳机,子弹打在甲板上,又弹了出去。我猝不及防,大腿受到枪托重击,重心不稳,跌倒在甲板上。
我心里一阵愧疚,直骂自己功夫不到家,下手不够快真狠。
阿古早就飞奔过来,还没等狒狒兵抬起枪口,就一脚踢飞了他手中步枪,再一拳狠狠砸在他的鼻梁上。狒狒兵遭到重击后就如一只破麻袋般飞出两米远,跌倒在甲板上捂着塌陷的鼻梁痛苦地惨叫着,鲜血流了一脸颊。
阿古身材精瘦,但力道倒是不小,一把拎起跌在地上的狒狒兵,同时把枪口抵在他的头上,又催促着我:“快站起来,捡起地上的枪,准备好战斗。“
枪声和惨叫声早就引起巡逻艇里的狒狒兵的注意,二十多个狒狒兵站在巡逻艇上恶狠狠地盯着阿古和我。
由于经过对本作品情节和人物进行了大篇幅改动,请各位书友从“7893楼”开始阅读,前面楼层可以忽略不读,以免影响阅读效果。在开心阅读的同时,也动动你的金手指,给我顶顶贴,你们的顶帖是我创作的动力。
并不是每个狒狒兵手里都有枪,此时,20多个狒狒兵,只有三个狒狒兵手持着M16步枪,其中艇长也紧握着一把手枪,其他的狒狒兵则是操起棍棒都等武器。
赖萧夏也制服了轮机舱的驾驶员,押着驾驶员走上甲板,一上甲板就见到了船上剑拔弩张的局面。
狒狒艇长呜呜哇哇的说着话,又让那个缠着白布条的受伤狒狒兵翻译,大体意思就是让我们放下枪,放了他们的手下士兵,不然就把他们打成马蜂窝。
阿古没有理会他们,反而大声喝道:“屙涯领,你们快放下手中的步枪,不然我就将你的战友打成马蜂窝。”
狒狒艇长愕然,想不到自己反被威胁,一张乌黑的脸都憋成黑红色,睁大眼睛瞪着我们。
被阿古押着的狒狒兵应该是个新兵蛋子,他捂着被砸碎的鼻梁呜呜哭着:“艇长,你们快救我,我不想死,家里还有父母需要我养老。”
看到战友的下巴流淌着鲜血,又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甚是可怜,有些狒狒兵心里已经开始动摇了,叽叽喳喳低声讨论着。他们看到我们手中也有武器,真的发起冲突,他们那边也讨不着好。
阿古继续打着心理战,喝道:“快,你们都拿绳子来,一个一个把对方都给绑上了,动作快点。我不想要你们的性命,我只要拿走自己的渔船,只要你们互相捆绑好,我保证不伤你们分毫。”
见自己的战友哭得撕心裂肺,会说中文的狒狒兵开始心软了,劝着艇长:“艇长,我们有三个人在他们手里,还是听从他们的吧,我看这几个中国人也不想要咱们的命,无非就是想拿走他们的渔船罢了,渔船是他们生活的工具,所以他们才会这么拼命。”
其中一个狒狒兵躲在众人后面,将枪口微微端起,就要朝我射击。我速度更快,手枪一扬,“啪”一声枪响,就打碎了那个偷袭狒狒兵的肩胛。
中弹的狒狒兵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手中的步枪也掉在甲板上。
阿古扼住狒狒兵的脖颈,用枪口狠狠地撞击他的脑袋,大喝道:“屙涯领,不要动,谁敢再乱动,打冷枪,我就打死他。快,一个个都给绑上!”
他指着艇长,又示意站在艇长旁边的士兵:“从他开始,快点绑,我数到三,如果你们没有任何行动,我就开枪了。”
被阿古打断了鼻梁骨的狒狒兵,又被枪托撞击了一下,顿时翻白眼,好半天回不过气来。被我押着的狒狒兵也是哭得稀里哗啦的,大声哭喊着:“你们快把自己绑起来啊,我还不想死啊!”
艇长放佛感到这是对他的侮辱,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命令士兵旁边的士兵绑住他的手脚。其他的狒狒兵也互相把对方绑上手脚,巡逻艇上只剩下最后一个狒狒兵了,我上去把那个狒狒兵捆了个结实,丢在甲板上。
乌先和阿古也把手中的狒狒兵绑结实了,又把巡逻艇的上通讯设备都砸烂之后,我们解开绑住巡逻艇和渔船的缆绳,将赖萧夏拉上渔船后,发动引擎,开足马力离开这片海域。
开着渔船驶离巡逻艇两公里远,我大喊一声不好,其他人都不解。
我说忘记把巡逻艇的轮机舱炸坏,要是狒狒兵挣脱绑住他们的绳子,开着巡逻艇很快就能追上来。其他人也后悔当初没什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凭借巡逻艇三十多节的速度,很快就能追上渔船,只能祈祷狒狒兵一时半刻挣脱不了绳子的束缚,追不上来。
最让我害怕的是杀了一个狒狒兵:“咱们杀了一个狒狒兵,会不会引起两国的外交纠纷啊?”
赖萧夏擦了一把脸上的海水,闪烁不定地说:“老郑,甭想太多,这茫茫大海中,死几个人很正常,再说是他们先动手。咱们应该尽快离开这里,赶往爪哇海。”
阿古倒是镇定,呵呵一笑:“狒狒兵既没有拍照取证,又没有抓到我们,他们就不可能向我国的外交部门提起抗议。咱们为了不给国家添麻烦,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
其实,我心理斗争是很激烈的,担心这次行动,会给两国的外交带来麻烦。毕竟我是退伍军人,军人的责任感和使命感让他想得更多是祖国的尊严和荣誉,要是因为自己的私自行动,给两国造成不必要的纠纷,那自己就成了千古罪人。
本来平静的海面,在月球的引力下,现在已经涌起了一波波海浪,层层叠叠翻滚的海浪朝渔船打来,又溅起一丈高的浪花。
渔船劈波斩浪,继续朝前开进,一夜孤舟在茫茫的大海是显得那么单薄,稍有不慎就会汹涌翻滚的巨浪打翻。
突然,呼呼啸叫的海风中传来巡逻艇上狒狒兵蹩脚的喊话声。这喊话声放佛是吼出来的,话音中带着愤怒和威胁。但这喊话声很快就被凌厉的海风吹散了,听起来就像是在很遥远的地方响起。果然,狒狒兵挣脱了绑住他们的绳子,驾驶着巡逻艇全速追赶而来。
是一个狒狒兵在绑同伙的时候,故意绑得不那么结实,给他们及时挣脱创造了时间。此时,狒狒兵已是彻底发狂了,嗷嗷叫着要找我们算账。
我们大叫不好,想不到狒狒兵追得那么快,看来今天是在劫难逃了,杀了一个狒狒兵,还伤了好几个狒狒,快艇上的狒狒兵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乌先依旧一脸镇静:“你们俩慌什么,这海浪来得好,越大越好,我们驾驶着渔船航行在海浪之间,可以有效躲避狒狒的追击,而且这汹涌的海浪加剧了巡逻艇的摇晃,就巡逻艇那吨位,想要在这高海况下瞄准我们射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叼上一根烟,点燃后,又发动另一个引擎。在两个发动机的驱动下,渔船动力充沛,航速很快就提速到25节,劈开一波波迎面涌过来的海浪,速度也没有减慢半分。
轮机舱的噪音分贝也提高了一倍,,震得甲板都晃动起来,震得三个人的耳膜生疼。蟹伯早就留有一手,给这艘渔船额外增加了一个柴油发动机做备用,就是为了躲避海盗的或其他国家的海警船的追击时,增加渔船的航速。
狒狒艇长站在指挥室里,举着望远镜发现渔船根本就没有减速的意思,反而越开越快,不禁老羞成怒,也不想缴获这艘渔船了,命令炮手和机枪手开火击沉这艘渔船。
阿古和乌先的驾船技术无疑是一流的,开着渔船不停越过波峰,然后又躲避在波谷,让巡逻艇上的武器无法做精确瞄准。况且,在这高海况下,巡逻艇的舰炮和机枪手想要瞄准渔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巡逻艇上的炮手和机枪手朝渔船打了十几发炮弹和上百发机枪弹也没有击中,这些舰炮和重机枪都不是电力驱动开火的,又还是几十年前老旧的瞄准设备,需要炮手暴露在甲板上,顶着海风和浪花瞄准目标进行射击,准头自然是大打折扣。
巡逻艇穿过一个波峰时,劈开的浪头打得暴露在甲板上的炮手晕头转向,炮手在稳住身子的同时,扣住扳机一个点射,就把十多发炮弹打在渔船后面的海面上。
十多发炮弹炸得海面水花四起,水花落下后,一个十丈多高的水柱从海面上喷涌而起,放佛一枚上百磅的炸弹投在海面上炸起的水柱。圆柱形的水墙落下后,一条绿皮火车般粗壮的巨海蛇昂着头立在海面上,发出呼呼的啸叫声,吐着血红的信子,瞪着一双灯泡般大小的眼睛,虎视眈眈地看着惊扰它的人类。
巡逻艇见到海面突然出现大海蛇,急忙刹车然后满舵转向,想避开这条巨大的海蛇。但大海蛇的反应更是迅速,扭动着身子,又游到了巡逻艇的前面。昂着头俯视着眼前这艘惊扰了它的巡逻艇以及艇上的人类。
狒狒们做梦也想不到打了一通炮弹后,既然惊扰了惊动了在海里的巨海蛇,几乎个个都吓破了胆子。
大海蛇粗壮的身躯呈S形昂立在半空,腾出海面的躯体有十层楼高,那芭蕉叶般大小的黑色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光泽,呈钝三角形的蛇头,比重型卡车头还大,那篮球般大小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泛着绿色荧光的巩膜,倒三角的红色瞳孔,射出逼人的寒意,上下颚长着三列呈倒钩生长的利齿,如一把把锋利的镰刀,闪着白森森的杀气。
巨海蛇从鼻孔里发出低沉的吟啸声,不时吐出几丈长的信子,嗅着人类身上发出的气息,浓稠的黄色唾液顺着硕大的嘴角一滴一滴落在海面上。
重机枪射手见到这如神龙般巨大的海蛇,早就吓得两腿发颤,一颗砰砰砰跳动的心要破胸而出,他急忙把着机枪就朝大海蛇射击。
哒哒哒……重机枪响起来,几十发子弹打在大海蛇的躯体上,叮当作响。
这大海蛇估计是活了好几百年了,练就了一身刀枪不入的本领,一身鳞甲就如战车的装甲般坚硬,既然经得起重机枪的射击。但重机枪的威力也不是盖的,打得大海蛇的鳞甲四处落下,露出鲜红的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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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蛇被彻底激怒了,嗖地一声,冲着巡逻艇撞过去,如重卡车头大小的坚硬头部将重机枪的射座和机枪手都撞飞到海里,又头部一甩,横扫过去,直接夷平船头甲板上的所有设备,只剩下指挥室矗立在甲板上。
巨海蛇昂着头,张开血盆大嘴,发出嘶嘶低吼声,用令人恐惧的森森绿眼盯着指挥室里的几个狒狒兵。
指挥室里的艇长颤抖着身子,掏出手枪刚要射击,巨海蛇就一头朝指挥室撞过去,这一撞,有开山裂石的力道,撞得指挥室都凹陷下去,巡逻艇也被撞得在原地打转转。
巡逻艇里内部没有被固定的的东西,早就摔得七零八落,散落在地上一片狼藉。艇里的狒狒兵更不好过,趴在地上吐得一塌糊涂。海浪的摇晃加上巨海蛇的撞击,已经让这艘舰艇失去了控制,上下颠簸,左右摇晃。
指挥室里的艇长看着疯狂的巨海蛇,早已经吓得丢了三魂七魄,命令轮机舱掌舵兵开到极速,尽快脱离这条令人恐惧的巨海蛇。
巨海蛇发现巡逻艇想要逃跑,又一口咬住巡逻艇的指挥室,那钢牙铁齿加上比鳄鱼大几十倍的咬合力,咬得钢板做成的指挥室嘎嘎作响,慢慢变形。它的身体蜷曲发力,头部猛地一甩,直接将指挥室从巡逻艇上撕扯下来,再将嘴里的那块铁板咬得变成一团麻花,吐进海里。
几个狒狒兵也被巨海蛇甩进海里,在海面扑腾挣扎了几下后,就被汹涌翻滚的海浪卷入海底。
巨海蛇猛烈的撞击,损坏了舰艇上很多电路设备,四下飞溅的火花溅在易燃设备上,慢慢引燃了舰艇。
指挥室被巨海蛇撕扯掉后,艇长和其他狒狒兵没有铁板的包裹,又直接暴露在甲板上,被溅起的浪花打得浑身湿透。此时,几个狒狒兵都要发疯了,筛糠般抖动着,惊恐地看着悬在头顶上,吐着猩红信子的巨海蛇。
“快啊,把巡逻艇开到最快速度啊!”艇长虽然在巨海蛇面前满是狼狈,威严尽失,但对士兵发号施令却是充满淫威。
轮机舱的掌舵兵将巡逻艇开到最大航速,向巨海蛇的腹部撞过去。
巨海蛇身躯庞大,看似笨重,但却反应迅速,身子一扭躲过巡逻艇的撞击。又一口咬住巡逻艇上的桅杆,借助咬住巡逻艇的头部为发力支点,两米粗的庞大身躯迅速缠住这条30米的巡逻艇,往海底拉。
即使这艘钢制的巡逻艇,也无法抵挡巨海蛇的巨大绞缠力。在巨海蛇的挤压下,这艘巡逻艇像一块橡皮泥一样慢慢变形,钢板发出嘎嘎嘎的崩裂声,似乎是濒死前的呻吟。巡逻艇上的火势也越来越旺,烧得舰艇毕波作响。
我和赖萧夏站在阿古身边,正紧张看着渔船前方打过来的一波波巨浪,生怕这艘渔船在一波波巨浪的拍打下会倾覆,沉入大海。
阿古操纵着渔船穿过一个个波浪,别过头看了一眼紧张的我俩,一脸震惊:“放心吧,小伙子,咱阿古没有别的本领,但驾船技术,我说第二,还没有敢说第一的。”
听到阿古这么说,我心里稍稍放松了些,但渔船在海浪中反复颠簸,也是摇得我的脏腑翻江倒海般,想吐又吐出来。我把手指往喉咙里扣,想把往喉咙上冒的食物残渣抠出来。
阿古看着我的囧样,哈哈大笑起来:“屙涯领喔,你没出过远海,都会遇到晕船的问题,出多几次海就适应了。”
赖萧夏反而平静很多,晕船迹象不明显。
远处传来钢铁的崩裂声,好像是一股巨大的力量拧碎钢铁发出的声音。
我转过头朝,隔着舷窗,朝后面一望,大声惊呼:“阿古叔、乌先哥、老郑,你快看,狒狒兵的巡逻艇着火了。”
我又惊呼道:“快看,好像有一条大、大海蛇缠住了狒狒的巡逻艇。”
我们转过头望去,发现菲律宾的巡逻艇果然燃起了大火。在冲天火光的映照下,一条巨大的海蛇缠住巡逻艇,往大海里拖。大海蛇的巨大绞缠力把巡逻艇卷得变了形,绞缠得巡逻艇发出嘎嘎嘎的痛苦呻吟声,我们听了都感到牙酸,钢铁崩裂的声音中还夹杂着狒狒兵濒临死亡的凄惨叫声。
巡逻艇的浮力终究是敌不过巨海蛇的绞缠力,被巨海蛇慢慢拖进大海里。几分钟后,巡逻艇消失在汹涌的波涛下,海面上只留下星星点点的火焰随着海浪上下浮动,这火焰不多久就被海风吹灭了,海面上又恢复原来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和赖萧夏长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好久才回过神来。
乌先波澜不惊:“后生仔,真是少见多怪。”
赖萧夏不服气:“说得你好像见过这大海蛇一样。”
乌先冷哼了一声,也不跟赖萧夏争论。
阿古缓缓道:“咱们要往前继续航行,狒狒兵葬身海底,恐怕过不了今晚,尸体都喂鲨鱼了。就算其他狒狒兵再赶到,也查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咱们继续向目的地前进吧。希望海浪小点,再这样子行驶下去,我怕渔船不够牢固,会被海浪撕裂。”
我喊道:“阿古叔,你再开快点,不能让大海蛇追上我们,要是被大海蛇追上,咱们就跟狒狒一样下场了。”
阿古摆摆手:“不行,已经开到极速了,现在发动机是满负荷运转,继续行驶几个钟,就要停下来,让发动机冷却,不然,发动机烧掉是迟早的事情。万一发动机被烧坏,那咱们就困在这海里了,被困在海里那是慢慢等死,比遇到大海蛇更让人难受。”
我看着舷窗外汹涌翻滚的海水,不敢做太多发言,生怕干扰阿古驾船。在茫茫大海中,有太多未知的突发事情,只能随机应变。
阿古操纵着渔船高速航行四个小时候,就熄火了,让渔船在海面上漂着,随海水缓缓流动。茫茫大海中,一叶孤舟漂浮在海面上,真的是如沧海一粟,我今天终于能够体会到这句成语的巧妙之处。
此时,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天与海漆黑一片,不时有海鱼跳跃出海面,溅起一片浪花声。渔船的摇晃的幅度也越来越小,看来波涛汹涌的海浪也消散了那狂暴的脾气,不再翻滚,渐渐被细碎的波浪所替代。
大海就好像人的脾气,有时候狂暴,有时候却是温柔如昔。
一弯新月在云层里穿行,间或隐藏在云层里,好像在跟人捉迷藏,又偶尔露出脸孔,笑看着海上的人儿。
我和赖萧夏躺在甲板上,看着天上的新月,心里有万千感慨,却不知道怎么说起。
就在一天的时间里,我经历了军舰鸟和鲨鱼的攻击,狒狒兵驾艇拦截,又看到了令人胆寒的巨大海蛇,这些刻骨铭心的经历还在我的脑海里放映,刺激着我肾上腺素的分泌。
我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去东南亚找到自己的父亲,而赖萧夏陪我出海与其说是为兄弟两肋插刀,更多是为了找到了郑和的沉船宝藏。我也是看破不说破,毕竟多一个人同行就多一份力量。
咕咚一声响,一阵水花飞溅到甲板上。一声响之后,更密集的声音传来,海水里的海鱼好像受到什么惊吓似的,噼里啪啦地跳出海面,又溅落在水里,发出咕咚咕咚的响声。密集的跳跃和跌入水里的响声就好像农家人在鱼塘打渔时,鱼儿在狭小的网兜里跳动发出的声响。
我甚是好奇,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鱼儿在海面上下跳动,走到船舷,趴在干舷边缘一看,发现整个海面都好像一锅煮开的水一样沸腾起来,那千万条磷光闪闪的鱼儿不时跃出海面,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又扭动着身子跌入海里,跳着鱼类独有的舞蹈。
赖萧夏也走过来,趴在干舷上看着海面上跳动的鱼儿。
有几条鱼儿跳得老高,既然撞上我的脸,跌落在甲板上,弄得我的脸蛋湿漉漉的。
这条鱼儿本以为跳离海面后,就能获得新生,但想不到刚脱离苦海,又上了“贼船”。这条鱼儿不停地扭动着身躯,想翻到海里去,重新获得自由。
我把这条肥美的海鱼扒拉到甲板中央,不让它有逃回海洋的机会。
借着新月发出的光亮,两人看到海水下面还隐藏着三头巨大的生物。这时,两人都弄明白了为什么海鱼如一锅煮开的水一样在海面不停跳动了,原来是海水下面有三头须鲸正在猎食这群海鱼。
三头须鲸应该是同属一个家庭,构成一个三足包围圈,将一大群海鱼包围在中间。一大群海鱼四处窜动,一会挤在一起,扭成一条螺旋形的圆柱,抱团左右突围,一会又抱成一团巨大的球,不停滚动着,很快又被须鲸冲散。
其中两头须鲸体长约20米左右,估计是夫妻,还有一头较小的须鲸,体长约10米左右,吃海鱼正吃得欢,不停地晃动着脑袋,左右摇摆着尾巴,一边吃一边发出飞机发动机般嗡嗡嗡的叫声,还不时喷出一股股水柱。
这群海鱼被三头须鲸包围在中间,只能抱团呈螺旋状左右突击,想逃出须鲸的包围圈,但无奈都失败,即使有些海鱼被须鲸吃掉,但大部分还是会活下来,延续海鱼的种群。有些海鱼不甘心被捕食,就往海面跳跃,企图寻找一条新的逃生之路。
须鲸吃饱之后,就缓缓游动,打开一个口子。幸存的海鱼见包围圈已经松开,立刻朝生门涌过去,争相逃命。
那头小须鲸放佛是对这艘渔船感兴趣,吃饱后就缓缓游到渔船水线下,不时用身体摩擦着这艘渔船,摇得渔船一晃一晃的,还发出“啵啵啵”的低频叫声。
听得出来,这小须鲸是吃饱后欢快叫着,跟渔船撒着欢儿。须鲸的叫声虽然低频,在这么近的距离,依旧震得他俩的耳膜微微生疼,这么大的一头生物,发出的声音也不会小。
渔船在小须鲸的摩擦下,微微晃动着。两头成年的须鲸生怕小须鲸遭受渔船攻击,绕着渔船打着圈,还不是向海面上喷着水柱。
我满怀着惊喜看着这三条鲸鱼,这是生平第一次看见鲸鱼,心里的震撼和喜悦自然无法用语言表达,只恨不能伸手去触摸这须鲸,只能掏出手机将这些画面拍下来。
小须鲸摩擦了渔船一会儿后,就鸣叫着慢慢游开了,其他两头成年须鲸也尾随着小须鲸离去。我和赖萧夏看着三头须鲸消失在黑暗之中,一直还在回味着刚才须鲸捕鱼的那场面。
阿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上甲板,见我俩还趴在干舷上看着海水,就催促着他们:“时候都不早了,现在也没有大海风,还不趁风平浪静了,回船舱里睡个觉。睡好了觉,明天才有精神继续航行。”
两人打着哈欠,跟着阿古走向船舱。这个时候,空气中响起了翅膀扇动的声音,好像有一大群飞鸟从远处飞过来。我听到翅膀的扇动声由远而近,就快要接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去躲避那个会飞的东西,就感觉到有一只“鸟儿”撞到他的脸上。
“鸟儿”撞到我的脸后,就顺着我的身子往下滑。我伸手一摸那只撞到脸上的“鸟儿”,湿滑湿滑的,很像是蛇,吓得急忙扔掉手里的东西。
阿古哈哈一笑,捡起被扔在甲板上的鱼儿,捻着鱼儿的长长的胸鳍,拿到我面前:“后生仔,看把你吓的,这是会飞的鱼。”
我探手摸着飞鱼湿滑湿滑的身体,哑然失笑,想不到既然被这小小的飞鱼吓到了,还以为是什么攻击性的海洋生物,蟹伯以前也跟我讲过这种会飞的鱼。
赖萧夏指着海面惊呼起来:“快看,海面上有一大群飞鱼朝我们飞过来了。”
迷蒙昏暗的海面上,突然跃出了成群的“小飞机”,翱翔竞飞,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如漫天的飞蝗一般朝渔船飞过来。很多飞鱼在海面上翱翔了一阵后,飞到渔船上方,已经是强弩之末,纷纷跌落在甲板上。
阿古看着跌落在甲板上的飞鱼,哈哈大笑着:“看来今晚是不用睡觉了,这飞鱼既然自动送上门来,自然照单全收,咱们又多出好几天的口粮了。”
他回到船舱里拿出三个水桶将甲板上的飞鱼一只只扔进水桶里。我们是男人不停地忙活着,将飞鱼装了满满的三大桶,倒进冷冻仓。可是海里的飞鱼好像是无穷无尽了,一直在渔船上方掠过,又不停地跌落在甲板上。三个人又忙活了好一阵,将甲板上的冷藏库也装满飞鱼。
三个人看着不停跌落在甲板上的飞鱼,也感到疲惫了,不知道这飞鱼何时才会停歇下来。
阿古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又擦着脸上的汗珠,对他俩说:“别捡了,捡了太多,我们也吃不完,这大海可真是个宝库,从不吝啬给人类的惠赠。”
阿古的脸上露出对大海的热爱之情,他是个老水手,大半辈子都是在跟海洋打交道,对海洋的感情,比谁都丰富,对海洋的脾气,也比谁都了解。
我们走回船员舱,上了床。阿古和赖萧夏估计是累坏了,一趴在床上就睡着了,乌先值班。
我爬上床后,坐在铁架床上没有入睡,听着船舱外的飞鱼的扑翅声,心里是汹涌澎湃,想不到在短短的一天,既然又遇到大海蛇,又看到须鲸和飞鱼,想着就觉得兴奋,掏出手机准备把今天见到的景象记录下来。
突然,海上传来低沉如闷雷般的啸叫声,震得渔船周围的海水都在上下跳动。我朝舷窗外望去,发现前面一片黑色海水如泄露的石油一般向四周扩散蔓延,那黑色海水还挟带这一大片浓厚的黑雾,向四周缭绕,慢慢遮蔽了那片海域的月光。
月光映照下的海面,有一条盘成螺旋状的庞大蛇状生物耸立在海面,那解放卡车头般大的脑袋上镶嵌着篮球般大小的眼珠子,闪烁着绿莹莹,阴森森的冷光。
不用猜就知道,这庞大又蜷曲的身躯,就是掀翻狒狒巡逻艇的巨海蛇。此时,它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这艘孤单漂浮在海面上的渔船。
不知在什么时候,一大片圆溜溜的头颅慢慢地从黑色海水中冒出来,一沉一浮朝渔船游过来,很像浅海养殖场的养殖浮球。不用说,在这无边无际的远海,是不可能出现养殖浮球的。唯一可能的就是这些养殖浮球般的东西是某种生物。
某种生物?莫非……
我看到这似曾相识的情景,打了个寒颤,惊得差点没喊出声,急忙摇醒阿古和赖萧夏:“阿古叔,老赖,你们快醒醒,那大海蛇又追上了。还有一大片浮球一般的东西朝咱们游过来。”
阿古一个打滚就起了床,朝舷窗外一看,发现一大片黑色海水涌过来,又看到那盘踞在海上的巨海蛇,也是吓得不轻,颤声说:“屙涯领,我们既然到这个鬼地方来了。”
我和赖萧夏都不解,不知道这个地方指什么地方,莫非这片海域属于巨海蛇的地盘?还是什么未知生物的老巢?
阿古也没有解释,急忙跑到轮机舱,却发现乌先正在打瞌睡钓鱼。阿古冲上去把住舵轮,一个右满舵,掉转船头,将渔船开到全速,朝远离巨海蛇的海洋深处驶去。
见渔船快速离开,巨海蛇也昂着头,甩动着身子追上来,海面的浮球游动速度也更快了,跟着巨海蛇追上来。
从海洋深处隐隐约约传来狰狞的笑声和高频段的吟唱,听得人不寒而栗,渗出丝丝白毛汗。
那片黑色海水蔓延的速度越来越快,蔓延过巨海蛇的身子时,那巨海蛇好像受到召唤似的,又低沉地啸叫一声,庞大的身躯慢慢没入那黑色海水中,最后消失不见了。
黑色海水蔓延过巨海蛇后,好像受到引力似的,跟潮汐一般慢慢向后退去,那浮球也跟着黑色海水朝后面慢慢退回去。
黑色海水退去后,笼罩在海面上方的黑雾也慢慢消散,天空没有了黑雾的遮蔽,也变得天朗气清,露出皎洁的月亮。
阿古将渔船开出老远,见身后的黑色海水没有蔓延上来,周围的海面又是风平浪静,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拿出毛巾擦着身上肆意横流的汗水。看那神情和样子,受到的惊吓程度不小。
我和赖萧夏也是受惊不小,毕竟是见识过巨海蛇的威力,连一艘皮糙肉厚的巡逻艇都能掀翻,更何况掀翻一艘小小的渔船呢。幸好这巨海蛇没有追上来,否则,渔船被掀翻,不葬身蛇腹,也得葬身鱼腹。
阿古咳嗽一声,清清嗓子,低沉地说:“今天咱们算是命大了,遇上大海蛇,又看到黑色海水,既然能够逃出生天,算是妈祖垂怜咱们了。”
我不解,问道:“阿古叔,这大海蛇的威力,咱是见识过了。可这黑色海水,又有什么玄机?让你如此害怕。”
赖萧夏也看着阿古,等着他解答疑惑。
阿古扫视了他俩一眼,没有答话。
赖萧夏自作聪明:“我猜,这黑色海水应该是埋藏在海底深层的石油受到地壳运动产生的压力而冒出海面的,要么就是从游轮上泄露出来的石油。”
阿古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撮烟丝,塞进嘴里慢慢嚼着:“屙涯领,你见过石油在海水中会扩散地这么快吗?何况你说的石油上方还笼罩着一股浓厚的黑雾?”
由于经过对本作品情节和人物进行了大篇幅改动,请各位书友从“7893楼”开始阅读,前面楼层可以忽略不读,以免影响阅读效果。在开心阅读的同时,也动动你的金手指,给我顶顶贴,你们的顶帖是我创作的动力。
一连串反问让赖萧夏哑口无言,我倒是谦虚,因为在海市蜃楼中见过相似的情景,不敢随便提出个人看法。
乌先还是一言不发,活脱脱一个闷葫芦。
阿古见两人的眼中都是不解,就打开了话匣子:“大海蛇固然可怕,皮糙肉厚,又力大无穷,但是,用重武器还是能将它杀死的,可那黑色海水里的怪物才真是可怕。传说,那黑色海水中居住着能够驯养操纵各种海兽的神秘物种,它们居住的地方堆满了价值连城的各种黄金、白银、宝石、玛瑙和翡翠等宝藏。”
“黄金、白银、宝石、玛瑙和翡翠,嘿嘿……”赖萧夏听到金美珠宝,禁不住吧嗒着嘴巴。
阿古瞥了赖萧夏一眼,继续说:“那些神秘物种喜以人类为食,还会一种神秘的魔咒,其实就是唱歌,渔民只要一听到那神秘生物的歌声,就会迷失心智,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不自觉地开着渔船走进那片黑色海域,最终沦为那些神秘生物的口中美餐。所以,只要见到这黑色海水的渔民,没有一个能活着走出来的。”
我聚精会神听着阿古讲故事,赖萧夏倒是一心两用,不时转过头去看着舷窗外的海面,生怕那巨海蛇会追上来。
其实,我心里也有些害怕,但害怕归害怕,对于鬼神之类的问题,我向来是嗤之以鼻,我是受马克思主义的熏陶大好青年,是个无神论者,怎么会怕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对于那些鬼怪之类的传说,向来是当作笑谈。
但我又是好奇:“阿古叔,你见过那黑色海水的怪物吗?”
阿古摇摇头,脸上露出遗憾:“没见过,传说见到这黑色海水里怪物的渔民,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的。”
赖萧夏皱了皱眉,提出质疑:“今天我们见到黑色海水,还见到巨海蛇,既然还活着,咱们真是命大。不过,我还是不信世界上存在着会法术的妖怪,毕竟我连鬼都没见过。那些老渔民也太会编了,既然编了这么一个神怪的故事来骗人。”
见自己说的故事受到质疑,阿古脸上微微露出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消散不见了。
我轻轻推了推他:“老赖,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传说总有它的道理,不会空穴来风。”
“今天也是够困了,你们都上去睡觉吧!下半夜我守夜,”阿古把着舵轮,催促着我们三人上床休息。
我和赖萧夏两人也是累坏了,见四周又没什么危险,一黏上床,睡意就模糊了他们的意识,不多久,就沉睡过去。
养精蓄锐后,我们驾驶着渔船在海上继续朝前航行着,一路是风平浪静,除了见到片片渔船外,海洋也是平静如镜,无风无浪。穿过南沙群岛,纳土纳群岛和卡里马塔海峡后,终于抵达爪哇海北端的勿里洞岛。勿里洞岛,是印度尼西亚岛屿,位于南海与爪哇海之间,面积4850平方公里,人口约20万。
阿古把渔船停靠在一个偏僻狭小的海港里,办理了相关手续后,四人换了一身体面的衣服,带上一些生活必需品,就上了岸。
印尼的华人很多,尤其是广东祖籍、福建祖籍和海南祖籍的华人,在印尼华人中居多,据统计,印尼华人接近千万,约占印尼总人口的5%,所以,在印尼见到会说国语的中国人,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我们一踏上勿里洞岛这片热土地,就有一群导游围上来,呜呜哇哇地说着带印尼口音的英语,看他们的语速和手势动作,就大致可以猜出他们在向我们介绍一些宾馆、酒店和旅游风景区。
估计是看到我们穿着体面的衣服,都以为是有钱的旅客,可以在我们身上宰一笔。这几年、中国游客在国外的阔绰表现,都成了国外导游的香饽饽。尤其是我,一身白衬衫和休闲裤,又戴着牛仔帽,背着时尚登山包,更是派头十足。
四人假装听不懂英语,任凭他们怎么哇哩哇啦地说着话,就是不理他们。其实,阿古和乌先是真听不懂,毕竟他们都是中学文化水平,在他们读书那个年代,还没有要求学习英语这门课程。
赖萧夏勉强能够听懂几句英语,但要他用英语跟别人交流,那是赶鸭子上架,他也是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我的英语最好,但也就是个半桶水,尤其是刚到这块陌生的土地,也是比较拘谨,不敢随意说出英语跟陌生人交流,生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走了两百多米远,几个印尼拉客仔和拉客女就一直黏在他们身后,叽叽喳喳唠嗑个不停,看他们那架势,是不搞定我们就不罢休的。
我们对他们的纠缠不休都感到有些厌烦,但来到这陌生的异国他乡,没有别人的引导,也没有指路牌,靠自己去找旅馆和饭店,确实是一个麻烦的事儿。
我们没有搭理这些拉客仔和拉客女,继续往前走,走了五百米后。几个拉客仔和拉客女终于失去耐心了,瞪着我们四人恶狠狠地骂了几句后,又回到港口去拉其他客人。
我一边走,一边低声问阿古:“阿古叔,你经常跑海,见多识广,朋友也多,有没有住在勿里洞岛的一些朋友?”
阿古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几年前在海上打渔,遇到海上风暴,认识了几个印尼渔民,大家互相帮助,一起挨过了那场风暴。后来,我和那几个渔民做了好朋友,那些渔民说他们住在勿里洞岛,以后到了勿里洞岛可以找他们。但是勿里洞岛这么大,他们也没有给我留下具体的地址和联系方式,我们怎么找到他们呢?”
正当我们站在原地左右为难,踌躇不定,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时,一个骑着三轮摩托车的车夫朝我们驶来。
三轮摩托车夫远远就按响喇叭,引起我们注意,还挥动着右手朝我们打招呼,远远地就大喊着:“嗨,哈罗,你们好!”
我们听到这个三轮车摩托夫会说中文,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就站着等这个三轮摩托车过来。三轮摩托车夫猛轰了几下油门,卷着风朝我们冲过来。
眼看着三轮车就要撞到我们了,三轮车夫将车头一扭,又一个猛刹车,在地上划出了三道长长的车轮痕迹,嘎地一声就停在我们的眼前。
我惊得后退了一步,因为车把手只差十公分就要撞到我的手臂。
三轮摩托车夫很得意他的车技,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满是斑驳汗渍的白毛巾在脸上胡乱擦了一把,裂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笑着问:“哈罗,四位老板,你们都是中国来的吗?需要投宿吗?我载你们到最实惠最便宜的宾馆去住宿,包你们满意。”
近在眼前,我可以仔细观察这个三轮车夫的外貌。这个三轮车夫年纪大约30岁左右,跟我个子相差不远,体态均匀,一张脸黝黑黝黑的,还有些脱皮,裸露的手臂和小腿上的肌肉突起,很有力量感,估计是常年开三轮车练就的一身好肌肉。他身背白色背心和黑色西裤,那白色背心说是白色,其实已经被汗渍沾染得斑斑点点,泛着灰黄,应该说是灰黄背心恰当一点。
他见我们迟迟没有答话,立刻猜透了我们的心思,伸出左右手的食指横竖交叉在一起,做了一个20的手势:“20美金,就20美金,送你们到宾馆,包你们满意。”
我听到这个价钱,迈开大步就走,其他三人也跟了上来。
三轮车夫见我们要走,急忙下了车跟上来:“四位老板,还是坐上我们的车吧,看看你的皮鞋崭新锃亮的,一定是新买的,踩脏了可不好,有失你们的身份。”
赖萧夏低声说:“这哥们,活脱脱一个马屁精。”
刘哈图继续说:“我一看就知道你们是有钱人,不在乎那几个钱的。”
看来这个三轮车夫很会拿捏别人的心理,尤其擅长擦皮鞋,从细微处来攻破顾客的防线。
“呀,四位老板,你们看,前面道路满是泥泞,踩上一脚泥巴,洗都洗不掉。可不比咱们中国,到处都是泊油路,踩上去不会脏,光滑地还可以搓面团。”三轮车夫拍马屁的水平可是一流,净说四人的好话,还把马屁升华到中国上了。
我感觉皮带紧了,就伸手松了松皮带。
三轮车夫是见缝插针:“这位老板,你看,皮带不受力,裤子都要掉下来了,掉下来可不好看,失了你的身份。还是坐上我的三轮车舒服,坐多久都不用提裤头。”
他又蹲下身子,拍着粘在我裤腿上的一滴泥土:“呀!你看,这黑亮黑亮的西裤都沾上黄泥土了,这泥巴真是不知好歹,既然黏在爷的新裤子上了。该死,我拍了它。”
我听着三轮车夫的絮叨,真是无奈但又哭笑不得,都不好意思去拒绝他了。
这个三轮车夫虽然年纪不大,但却是老江湖了,很懂得揣摩别人的心思,抓住别人的喜好来说话。
我停住脚步:“我们想找一家价格比较实惠的宾馆,最好是这家宾馆能提供餐点的。如果没有餐点,那宾馆附近有饭店也行,免得我们想吃个饭还要到处找。”
“得嘞,这还不简单,我带你们去最实惠的宾馆住,干净卫生安全,服务周到,包四位老板满意。”他拍拍三轮车的后座,招招手:“四位老板,上车,咱们去宾馆。”
我们耐不住这个三轮车夫的软磨硬泡,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去找经济实惠的旅馆,只能让这个三轮车夫卖猪仔了。
谈好价钱后,四人依次坐上三轮车的座椅,挤得几乎是喘不过气来。这辆三轮车明显偏小,容不下四人的屁股。
我侧着身子坐,还是坐不下去,看着三轮车夫是一脸无奈,示意自己坐不下去。
三轮车夫哈哈一笑:“爷,你的屁股大,福气好啊!不怕,你就坐在另一位爷的大腿上呗,反正都是大老爷们,又不是小姑娘,怕啥啊!”
赖萧夏也是呵呵一笑,拍着自己的大腿:“老郑,你就坐在我的大腿上吧,咱抱着你,保证你不会掉下去。”
“你的三轮车坐不下四人,价钱得减一半,不然我们就不坐了。”我见自己没座位,也不能白受蹲着的苦痛,开始杀价。
三轮车夫皱了一下眉头,又嘿嘿笑着:“这位爷,你真是会讲价啊!一下子就要杀掉我一半的价钱。这样子吧,你退一步,我退一步,收你15美元,怎么样?”
其他三人都没啥意见,因为是我是金主。我勉为其难地说:“好吧!那就15美元吧!你可得把车骑稳当了。”
“好叻,出发了。”三轮车夫按响喇叭,一轰幽梦,车子吱呀吱呀地叫着,缓缓起动着,然后又不动了。他又使劲轰油门,车轮子才慢慢滚动起来,一晃一晃地朝前驶去。
三轮车夫打开了话匣子就关不上,一边踩着自行车,一边絮叨着:“四位老板,我听你们刚才说话的口音,应该是广东人?”
他回过头来看着三人,等着我们肯定的回答。
我点头:“没错,我们是广东人,你是怎么听出来的?”
他的猜测得到肯定,裂开嘴一笑,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又将头扭过去,晃动着身子说:“我可是孙悟空的火眼金睛,只要祖国的同胞来了,不管是来自哪个省,我都能一眼看出来,哈哈!”
一直沉默不语的阿古脸上露出不屑:“瞧你小子得意的样子,这算什么本领。我告诉你,我也能辨别出你祖籍在福建,而且来菲律宾也有些时日了,起码十年以上。”
三轮车夫回过头看着精瘦的阿古,点头赞许:“这位爷看人的眼光也是雪亮雪亮的。不错,我祖籍就是在福建福州人,我来勿里洞岛可不止十年了,得有二十几年了。我从小就是在菲律宾长大了,至于祖国是什么样子,老家是什么样子?我没见过,只听祖辈和父辈讲过,在书上看到过,在脑海里想象过。”
从三轮车夫的外貌上判断起码也有三十多岁了,听他说才二十几岁,我不敢相信,认为他在撒谎:“你该不会是在撒谎吧!你说你才二十几岁,看你的样子不像啊!”
三轮车夫尴尬一笑:“这不人长得太着急了嘛!菲律宾可是热带地区,温度高,阳光猛,常年生活在热带地区,天天被烈日暴晒,皮肤黑得快,人就看起来显老。不像你们住在高纬度地带,皮肤白,显得年轻!”
我们的皮肤虽然不白,但对比长年累月生活在热带地区的东南亚人来说,还是显得白的。俗话说,万绿从中一点红,我和赖萧夏的肤色在菲律宾人中,应该是属于小白脸那种了。
我调侃着:“我们中国的老人家说,人黑一点好,健康不生病!”
三轮车夫哈哈笑着:“我奶奶和妈妈在我小时候,也说人黑一点好,健康少生病。现在我黑了,我家人倒是希望我白一点。太黑了,讨老婆不容易啊!”
我们听到三轮车夫的自嘲,都笑起来。三轮摩托车吱呀吱呀地叫唤着,在凹凸不平的道路上一晃一晃的,缓慢前进。
三轮车夫继续说:“我姓刘,名字叫哈图,我爷爷小时候就跟着太爷漂洋过海来到印尼讨生活,是名副其实的华人了,后来发生印尼屠华事件,我爷爷奶奶和父亲母亲被迫回到中国,在中国生下了我。可我5岁的时候,爷爷见印尼局势平和了,舍不得印尼创下的家业,又举家搬迁到勿里洞岛来。刚开始还有点钱过日子,后来爷爷奶奶都得了重病,治病花了不少钱,日子也就越来越难过,最困难的时候连锅盖都揭不开。这不,我就不得不出来踩三轮车补贴家用。”
赖萧夏安慰着他:“每一个人都有一段艰难的经历,都有一道难以跨越的坎,经历过了,跨过去了,人也就成熟了。”
刘哈图听了赖萧夏的话,放佛遇到知己一般,爽朗地说:“是啊,每个人都有一段艰难的经历,这位爷的话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哈图。”我说出这名字的时候,就想笑,因为我小时候养的一条狗就叫哈图。
我抿着嘴,努力忍住笑:“你骑得这么慢,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宾馆呢?咱可是累坏了,也饿坏了,想找张床躺着休息休息。”
刘哈图回过头看了一眼我,发现我的脸上挂着笑,就猜出了一二:“哈哈,我知道,在你们中国,刘哈图被一些人唤作狗的名字,但在菲律宾,我们养的狗可不兴叫刘哈图,哈哈!”
他又猛轰油门,但三轮车就跟疲倦的老黄牛一样,晃晃悠悠才驶离那段坑坑洼洼的道路,上了一条6米宽的柏油路。上了柏油路之后,三轮车的颠簸就小了很多,我们也感觉舒坦了很多。不过那三轮坐垫和车篷上散发出的汗臭味却是熏得他们仨快要透不过气来。估计是这三轮车被很多人坐过,留下的汗臭味。
刘哈图说:“上了柏油路啊,这车子就好骑很多,离宾馆还有十公里左右,再过几分钟就到了。”
柏油路两边都摆满了各种小摊,有卖各种水果的,有卖衣服鞋袜的,有卖鸡鸭鹅的,有卖各种海鱼的,还有各种说不出名字的特产或手工艺品。这些摆在地摊上的商品都满满地散发着这个南洋岛国的异域风情。
那些小摊贩从我们的外貌和打扮判断出他们不是本地人,都拿着手里的产品朝三人挥着手,叽里咕噜说着一些本土话,脸上满是热情。不用猜也知道他们是在向我们兜售商品,希望这四个外国游客能够买他们的东西,最好就是遇到四只水鱼,再狠狠地宰一笔。
我坐在赖萧夏的大腿上,倒是惬意,伸出头看着泊油路两边的商铺和那些小摊贩,用一双好奇的眼睛打量着异国他乡的风土人情和商品交易的热闹场面。
每一个小摊贩都尽力把自己的摊子摆到柏油路上,争取能够获得更大的摆摊空间,放更多的商品,吸引顾客的眼光。
这条柏油路虽然小却望不到头,路两边都是摆摊的,大大的遮阳伞又占用了柏油路上空的位置,导致狭窄的泊油路更是狭小。如果两辆车会车的话,基本上挤不过去。幸好这条路基本上看不到汽车。
刘哈图不时过头来问话:“你们中国的道路应该也是这个场景吧!到整条路都是摆地摊的,连人都挤不过去。”
赖萧夏呵呵一笑:“你还真说对了,中国有很多地方跟这里是一个样,整条路都摆满了摊子,人都挤不过去。”
刘哈图的猜想又得到了别人的肯定,更是得意:“谁让中国是世界上最多人口的国家呢,十二亿人啊,挥一挥汗水都能将咱们的勿里洞岛淹没,哈哈!”
他又吧嗒着嘴回忆着:“很小的时候,就离开祖国,来到印尼了,都不知道祖国是什么样子。听说祖国越来越繁荣富强,人民生活越来越富裕。真的好想回去祖国看看,可是,离开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越说声音越低沉,好像对那片养育他祖辈父辈的热土充满了眷恋之情。
我猜出了他的心思:“刘哈图,想念祖国了吧,有机会就回祖国看看,拜拜老祖宗,顺便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只在书本中是体会不到祖国的博大。”
刘哈图苦笑一声:“回国探亲的都是有钱有名的华侨华商,像我这样一无所有的,连一张去中国的船票和飞机票都买不起。所以,去中国看看大好河山的念头,还是在心里想想,在书本上看看就行了,我是很容易满足的。”
刘哈图载着四人,穿行在这拥挤的柏油路上,每当要撞上一个人时,他就立刻转动车头,左拐右拐,躲避那些地摊和行人,惊得我们是一身冷汗,很怕把小摊上的物品撞坏了,要掏钱赔偿。毕竟是在异国他乡,要是发生冲突,怎么样都是外地人吃亏。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嘛!
我们明显是多虑了,刘哈图的车技不错,在拥挤的柏油路上骑了几公里,都没有碰撞到他人,也没有碾压到地摊。街边不时有一些小孩子在朝我们挥手,嘴里喊着什么一样。
我问刘哈图,那些孩子在说些什么,刘哈图爽朗地笑着说,那些都是穷孩子,他们看到你们这些中国来的,都想要跟你合影呢,咱们印尼人啊,就是那么热情好客。
我们看看那些挥手的孩子,笑了笑,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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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刘哈图载着我们终于抵达了一处宾馆。宾馆的招牌上用镀金铸造铁片,用英文写着“travel hotel”。这家宾馆从外表看上去不是很豪华,但朝里面望过去,收银台和大厅却布置得很是典雅,摆着各种木工制作的帆船模型和海洋生物的模型,让人看上去赏心悦目。
“走,我带你们去开房。”刘哈图下车后,又扶着我们下车,极尽服务周到的能事,弄得我们都不好意思了。他领着我们进了宾馆,用土著语跟收银员小姐呜呜哇哇说了一通,收银员一直在微笑着,不时点点头,又看看我们。
那土著语听得他们三人是云里雾里。
大概说了两分钟后,刘哈图转过头看着我们:“老板,我已经跟这个收银员说了,让他们多照顾中国来的国际友人。放心吧,宾馆里的服务员会服务周到的。你们看,那个车钱,是不是应该付了……”
我现在才想起要付钱给刘哈图,觉得这刘哈图的服务是很周到,又是同胞,,给钱自然就爽快,从兜里掏出一个钱包,抽出15美元递给刘哈图:“给你,不用找了。”
“老板,你真好,爽快!”刘哈图领了钱之后,点头称谢。
他又跟我们说,如果有需要,可以叫他做导游,随叫随到,用三轮摩托车载我们游遍整个勿里洞岛。他说每天中午十二点和下午五点都会到这个宾馆门口转悠,从海边载客到这个宾馆或者宾馆门口转悠,看有没有客载,我们如果有需要的就在这两个时间点在宾馆门口等他。他说完将手中的毛巾摔倒到肩膀上,揣着钱走出宾馆。
收银员看到我给了刘哈图15美金,那是瞪大了眼,脸上露出不相信的表情。毕竟印尼人的工资不高,尤其是经济落后勿里洞岛,收入更低,15美金对于印尼人一天的收入来说可不是小数目。
收银员还没等我们开口说话,就用英语要求我们订四间豪华单间,看来是想宰把我们当水鱼来劏。
当听到收银员说着英语时,阿古和赖萧夏都皱起了眉头,直勾勾地看着这个收银员。收银员看我们的表情,也猜到我们听不懂英语,就拿出收费标准的牌子,指着上面的价格给我们看。
我倒是能大致听懂这个妹子说的英语,无非就是介绍房间的价格以及宾馆的服务。这个收银员妹子虽然皮肤微黑,但五官却是端正,眉毛如柳叶弯曲修长,大大的眼睛,再配上高挺的鼻梁,长得是一个标致。
我用英语跟收银员妹子调侃着,杀价压价。万万没想到,今天能够将一直讨厌的英语派上用场。怪不得一些哲人说过:你曾经付出的努力,都会转着弯另一种方式来回报给你。
但我的英语水平毕竟是半桶水,跟收银员妹子交流了两分钟之后,就对话不下去,找不到话题,也是“理屈词穷”了,只好悻悻地闭上嘴巴。我那蹩脚的英语,收银员妹子听得是如坠雾里云中,一脸囧。
为了节省资金,四人只开了两间标准双人房,还是两间连通的双人房。反正都是大老爷们,挤在一个房间睡个觉,也不是个问题。
收银员妹子见我们住房那么抠搜,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了,现出些许不屑,一边给开单,一边絮叨着:“你们乘车就那么爽快,付给人家15美金,但住却是这么抠搜,只住15美金一天的标准双人房,都不愿花个25美金,住豪华双人房。”
听收银员妹子这么一说,我才知道被那个刘哈图骗了,就十公里的路程,怎么样也不用15美金。但刘哈图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总不能将他揪回来,再将钱要回来吧。
我们付款后,就跟着一个中年妇女上楼寻找开的房间。就在我踏上楼梯的第一个阶梯时,闻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香水味,但一下子又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这种香水的味道。
那种时而浓烈、时而清新的松香气味,一直萦绕在我的鼻孔处。我迈着步子慢慢走上楼梯,循着气味飘来的方向朝收银台望过去,发现三个年轻男子正走向收银台。走在前面那个青年男子戴着墨镜,身穿白T恤和卡其色工装裤,脚穿登山运动鞋,背着一个大旅行包,一副精干休闲的装扮。
跟在后面的两个年轻男子装扮也差不多,只不过是衣服的颜色不同而已。
戴墨镜的年轻男子走到收银台前,说着标准流利的英语:“小姐,麻烦你给我们开一间豪华双人房。”
他一开口,我就听出了这个人的声音正是出海前那天晚上,用刀子抵在我脖颈上,威胁我交出海图的那个男子的声音。虽然这个男子现在说着英语,但一个人说话的音色和语调是不会变的。这个人说话是低沉缓慢,层次分明,具有很强的穿透力,声调不高,但扩散力远,站在远处的人都能听清楚。
我一边上楼梯一边打量着这个曾经拿着刀子架在我脖子上的男子,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是从他那硬朗的脸庞上就能感受到一股傲气。我看着这个男子,心里生出一阵阵恨意,就快要转过楼梯的拐角时,那个年轻男子也放佛发现有人在一直盯着他,抬起头朝楼梯望去,看到我时,嘴角微微上翘,露出让人难以捉摸的微笑。
我与他四目相对两秒钟后,就走进了楼梯的转弯处,消失在这个青年男子的视线中。
收银员妹子看看他,又看看后面的两人,一脸疑问:“你们仨是一起的吗?三个人住同一个房间?”
戴墨镜的男子点点头:“没错,我们三个人住同一个房间。”
听收银员妹子这么一说,我才知道被那个刘哈图骗了,就十公里的路程,怎么样也不用15美金。但刘哈图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总不能将他揪回来,再将钱要回来吧。
我们付款后,就跟着一个中年妇女上楼寻找开的房间。就在我踏上楼梯的第一个阶梯时,闻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香水味,但一下子又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这种香水的味道。
那种时而浓烈、时而清新的松香气味,一直萦绕在我的鼻孔处。我迈着步子慢慢走上楼梯,循着气味飘来的方向朝收银台望过去,发现三个年轻男子正走向收银台。走在前面那个青年男子戴着墨镜,身穿白T恤和卡其色工装裤,脚穿登山运动鞋,背着一个大旅行包,一副精干休闲的装扮。
跟在后面的两个年轻男子装扮也差不多,只不过是衣服的颜色不同而已。
戴墨镜的年轻男子走到收银台前,说着标准流利的英语:“小姐,麻烦你给我们开一间豪华双人房。”
他一开口,我就听出了这个人的声音正是出海前那天晚上,用刀子抵在我脖颈上,威胁我交出海图的那个男子的声音。虽然这个男子现在说着英语,但一个人说话的音色和语调是不会变的。这个人说话是低沉缓慢,层次分明,具有很强的穿透力,声调不高,但扩散力远,站在远处的人都能听清楚。
我一边上楼梯一边打量着这个曾经拿着刀子架在我脖子上的男子,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是从他那硬朗的脸庞上就能感受到一股傲气。我看着这个男子,心里生出一阵阵恨意,就快要转过楼梯的拐角时,那个年轻男子也放佛发现有人在一直盯着他,抬起头朝楼梯望去,看到我时,嘴角微微上翘,露出让人难以捉摸的微笑。
我与他四目相对两秒钟后,就走进了楼梯的转弯处,消失在这个青年男子的视线中。
收银员妹子看看他,又看看后面的两人,一脸疑问:“你们仨是一起的吗?三个人住同一个房间?”
戴墨镜的男子点点头:“没错,我们三个人住同一个房间。”
收银员妹子有些惊讶,但没有说什么,核对了三人的证件之后,麻利地给青年男子开好了房间。吩咐另一个膀大腰圆的菲律宾大妈带着这三人去他们的房间。
这三个人拿着房间钥匙走上楼梯后,收银员妹子嘀咕一声:“世道变了,三个大老爷们既然只开一个房,难道现在的男人都有搞基的癖好?这世道,真是没法活了,让我们妹子怎么找老公啊!”
我们在大妈的带领下,走进各自的房间。这个房间还挺干净的,有两张宽大的睡床,睡床上铺着雪白的床单,床单上面堆叠着棉被和枕头,还有一间独立的卫生间,一台32寸的彩色电视机和必需的洗刷用品。15美元的双人房能有这样的配置,算是物美价廉了。
我站在离房门一米远的地方,又闻到了那股那种时而浓烈松香气味,接着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另一个大妈带着戴墨镜三人经过我的房间门口。戴墨镜男子,经过我的房门口时,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我,嘴角上翘,又露出那诡异的笑容。
挖槽,为啥对着我笑?我看到这笑容,是心头一凛,猜不透这个男子为什么两次朝他露出诡异的笑。
我看着三人的身影从那狭小的门口依次掠过,走到走廊尽头,才探出身子朝那三人走过的方向望去。走廊里空空如也,不见那三个人的踪影,但走廊里依旧飘散着那墨镜男子身上的香水味。
我心里骂了一句:这死基佬,既然那么爱香水味。
伙伴们都说我长了一个狗一样灵敏的鼻子,我也不否认。确实,只要家里藏有好吃的零食,我都能闻到那零食的味道,并且能够精准定位再找出来。
赖萧夏三人一看到那柔软的大床,就直挺挺地躺在上面。在海上颠簸了十多天,真是累坏了,看到这柔软的床,肯定是抵挡不住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