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秦时月o 2016-03-16 12:27:00
这么好的帖,剁手也要顶,我要把这个帖子一直往上顶,直到所有人都看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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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慨此言,热泪盈眶。
有了火源,阿飞继续煮鱼,一锅盔的鱼被煮的香腾腾、烂花花的,极为诱人,和尚稀里哗啦的吃了很多:“要是还有一壶酒,那该有多好啊,他奶奶的。”
“我说和尚,你这是来逃难的,还是来度假的?”
陈初中靠在墙角,看着烛光发呆,他想,虽然借着这个岛上的独特环境,有干净的水,有可食海藻和鱼的补给,他们这几人还能住几天,但总不能这样子下去。他摸着那只牛皮包,又摸了摸那封被海水浸泡的发黄的信,正是老板托付给自己,让自己亲手交到孤岛公馆主人手上的。
陈初中问:“阿飞,你目前有什么把握,逃出这个小岛?”
阿飞想了想,似乎也没好的主意,说:“除非有大船经过,搭乘大船回去。”
“会有船来吗?”
阿飞摇了摇头:“未必……我指的是,几乎不大有大船会经过这片海域,因为这里多暗礁,他们也不想冒着生命危险经过这里,除非是走错了路。”
“那有什么好的办法?”
阿飞想了想:“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是搞一个木筏,带足了食物,飘到远一点海域,等待大船救援。幸运的话,等上个把月,长一点就是半年,而且一离开岛,我看到附近有几股怪流,筏子未必回的来。”
陈初中不问了。他用手摩挲着信封,借着微弱的火光,他看到信封背面竟然还印着一段文字,虽然被海水浸泡的模糊不堪,但还是能够读出来,不是手写的,而是打印出来的,写的是:“如果无论遇到什么问题,上帝都会伸出手来,给你一粒药、一张指引图,那天下就没有什么可以畏缩的了。”
下面隔了几行还有一句话:“而事实上,他已经给了。”应该是这家公司的司训。
陈初中深深吸了一口气,不要忘了,这绝非一家简单的贸易公司。据称,它能把人们需要的所有东西从地球上找到,它们的货物穿越五湖四海,沙漠盐碱,悬崖戈壁,只要是客户需要的商品,都会通过这个公司的成功运作,准时的带到他们手中。
是啊,人这一生并非一直那么的顺利,重重困难多的去了,看似自己能得到他人帮助,但真正解决这些问题的,还是自己。
如果人这一生中真的有贵人存在?这无非也是自己争取来的。
如果自己连这点困难都解决不了,那还谈什么人生?陈初中忽然觉醒了,他自己并非一无所有,他有不算差的体魄,他有着学习生涯中学到的东西,他有两个朋友,此外,他还有一个手机,里面存满了不成体系的知识碎片,他自认为的宝贝。那就够了。
猜没错的话,这些字肯定是老板印上去的。那个总务,应该没有这样的境界。
面试那天,老板确实是一副无比期待的眼神望着自己,他最希望的一件事,就是去找到孤岛,将信件亲自交到孤岛公馆主人手中。
岛上的时间,很快过去了,三天后,情况并没有什么好转。陈初中反复在他那只老智能手机中搜寻有用的信息,除了电池即将告罄,其他并没有发现什么,他将手机扔在一旁,埋头苦思。第四天晚上,他在睡梦中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身边抖动,原来是那只手机,是手机里设置的闹铃响了。他猛然坐了起来,感到惊讶极了,因为他根本没有设置闹铃,而且即使设置,也不可能毫无缘由的在夜半时分将自己吵醒,他推了推其余人说:“是你们搞的恶作剧吗?”
和尚迷迷糊糊中用手掐住阿飞喉咙说:“你小子弄的吗?夜半三更的搞什么飞机。”
“问题是,我根本没动什么手机啊。”阿飞一脸委屈。
“不是你,难道是那具干尸弄的啊?”和尚说,他这几天,总喜欢用干尸吓他。
事实上,他们两人也确实没有动过这只手机,陈初中也确信自己根本没有设置闹铃,莫非,真是那个干尸弄的?不可能。难道说,是这只包飘来的时候,这个时间的闹铃就已经设置了?等等,手机屏幕好像留了一行字。
是一句提醒,这令陈初中大吃一惊。他忍不住朝四周一望,他甚至怀疑还有第四个人躲在这个岛上。
“怎么啦?”
陈初中给其余两人看了看手机上跳出的字眼:“窣堵婆,得解脱。逃离此岛。”
这个提醒,根本不是陈初中自己设置的,也绝对不可能是和尚与阿飞。
似乎另外有一个人在指引着他们,这个人不仅知道猜他们会遇到这个岛,而且还能判断出他们目前遇到的困境。同样,那只包也不是偶然,而是这个人将它从沉船上取出,摸透了海流的方向,让它飘到自己身边。手机中的闹铃,应该也是这个人事先设置好的。这个人,很有可能,混入了黑船一伙,为了不暴露目标,随着他们远去了。
这果然不是一家简简单单的贸易公司!
和尚还是不解:“是你编的吗?”
陈初中摇了摇头。
“窣堵婆是谁?是住在这个岛上的人吗?”和尚紧张的问,“我可不想再在这里碰到什么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听起来好像是某个老妖怪的名字。”
阿飞胆子小,听到这里,已经头皮发麻,心跳加速了。
“不。这你放心。窣堵婆是古印度语,很简答,就是‘塔’的意思。”
“塔,解脱?这句话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塔,立在这里,凭着它,我们能找到逃离这个岛的办法?”
和尚说:“这破塔有什么好查的,上上下下都搜遍了——”等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睁大了眼睛,望着陈初中看。
是的,塔底,他们还没去过。
编这条信息的神秘人是谁?他能指引着他们顺利逃离吗?
12、东海佛国5
暂且不管这个人是谁,但有一点,这个人绝对知道脱离眼前困境的办法。
他寥寥数语,指向了那座古塔。
那座古塔里,肯定还有文章。
佛塔在印度称作“窣堵婆”(梵语读音),是“墓冢”的意思。它的起源,与佛祖释迦牟尼有关。这里不妨延伸一下:佛门弟子从毗舍虔诚地询问佛祖释迦牟尼,怎样才能表示对他的忠心,释迦牟尼说,希望他圆寂后,能进入一座精舍内继续修行。弟子问他精舍是什么式样?佛祖将身上披的方袍平铺于地,用化缘钵倒扣在袍上,成了“覆钵”,然后把锡杖竖立在倒扣的覆钵上,于是,一座佛塔的雏形出现了。弟子会意。佛祖涅槃后,弟子将其肉身火花,变成了“击之不碎、色彩晶莹”的珠子状颗粒,梵语称为“舍利”。为了珍藏这些神圣的舍利,弟子们遵照佛祖的吩咐,建造了覆钵形的三层佛塔埋藏舍利。
东汉永平十年(67年),东汉明帝在中国建造了第一座佛塔——白马寺塔,塔内藏有舍利,是教徒崇拜的对象。之后,佛塔在中国遍地生根。
塔,有地宫,多藏器物。当然也是神秘的建筑。
三人没有忘记,岛上这座塔险些让他们回不去。
“你说,这塔底下是个无底洞吗?”和尚还胆战心惊。
阿飞说:“也曾听过出海的人,这大海上可是什么恐怖的东西都有。说不好,就是一个通向海底的无底洞。”
“谁知道下面藏着什么宝藏哩,这唐朝的东西,一只破瓷碗就值好几万哪。”和尚怂恿说。
阿飞憨笑着。
“看来,我们还是得下去看看。”
陈初中看看天色,海面上乌云密布,海鸟飞来飞去,像是一只只无头苍蝇,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三人立马捡拾了一堆干柴,挑了几根耐烧的,捆在一起,点了火,找到了下塔的口子,摸了下去。这鬼天气,塔里又闷又潮,才下了三层就漆黑一片了,简直和地狱没什么两样。
塔从印度翻译来,最初就是坟墓的意思。
陈初中带头,三人又下了两层,只感到有明显的窒息感,一根火棒艰难的跳了几下,竟然灭了。
“他奶奶的这不是鬼吹灯吗?幸亏大和尚我的涂满了油……”和尚刚说到这个“油”字,突然楼梯上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似乎一股子从上面涌了下来,和尚一阵惊慌,脚一软,险些跌倒,“谁,谁?”
陈初中感觉这声音好像从墙壁上来的,他一把抓过和尚手中的火棒,朝墙面一照,霉苔密布的青砖上,有好几道流水如一条条龙从上一贯而下,擦过墙砖,发出声响,又顺着楼道下去了。看来外面已经暴雨如注。
和尚走在前面,过了第六层,继续顺楼梯下走去,忽然停了下来,用火棒朝四面八方探探,说:“咦,楼梯走到一半,怎么没路了?下面漆黑一片,火也照不清……”
“什么意思?”陈初中操了火,往下照了照,果然黑糊糊的,好像是一个水池,楼梯被这片水池拦截了。同时,他听到不断有水跌落,补给到这个水池里。因塔底没有一丝光线,整个水池漆黑一片,他根本无法确定再下去会是什么?他舀了一把水池中的水,舌头一尝。
“什么味道?”
“是淡的。”
“看来,不通海的。”
“那么,我们还下去吗?”阿飞问。
和尚说:“下去个鸟,你没看到路被封了吗?”
阿飞说:“你不是说,这下面有古代的宝物,等着咱去收吗?”
和尚说:“你这孩子还真天真。”他转向陈初中,“小哥你说句话,现在怎么办?好不容易走到这,退回去吗?”
陈初中犹豫不定,他脑中闪过手机屏幕里那句话,如果照那个人的提示,逃离此岛的秘密就藏在这个塔中,也许,关键点就在塔底了,往前一步,能得到指引。
但是,这个人到底是谁?他的动机目前还不明朗,真的可靠吗?防人之心的确也不可无。
陈初中突然想到了一个可靠的人,那就是阿飞,不可否认,他有天才般的水性。
陈初中说:“阿飞,你到水面下去看看。”
阿飞听到这话,摇头像是筛糠:“我才不去。”
12、东海佛国5
暂且不管这个人是谁,但有一点,这个人绝对知道脱离眼前困境的办法。
他寥寥数语,指向了那座古塔。
那座古塔里,肯定还有文章。
佛塔在印度称作“窣堵婆”(梵语读音),是“墓冢”的意思。它的起源,与佛祖释迦牟尼有关。这里不妨延伸一下:佛门弟子从毗舍虔诚地询问佛祖释迦牟尼,怎样才能表示对他的忠心,释迦牟尼说,希望他圆寂后,能进入一座精舍内继续修行。弟子问他精舍是什么式样?佛祖将身上披的方袍平铺于地,用化缘钵倒扣在袍上,成了“覆钵”,然后把锡杖竖立在倒扣的覆钵上,于是,一座佛塔的雏形出现了。弟子会意。佛祖涅槃后,弟子将其肉身火花,变成了“击之不碎、色彩晶莹”的珠子状颗粒,梵语称为“舍利”。为了珍藏这些神圣的舍利,弟子们遵照佛祖的吩咐,建造了覆钵形的三层佛塔埋藏舍利。
东汉永平十年(67年),东汉明帝在中国建造了第一座佛塔——白马寺塔,塔内藏有舍利,是教徒崇拜的对象。之后,佛塔在中国遍地生根。
塔,有地宫,多藏器物。当然也是神秘的建筑。
三人没有忘记,岛上这座塔险些让他们回不去。
“你说,这塔底下是个无底洞吗?”和尚还胆战心惊。
阿飞说:“也曾听过出海的人,这大海上可是什么恐怖的东西都有。说不好,就是一个通向海底的无底洞。”
“谁知道下面藏着什么宝藏哩,这唐朝的东西,一只破瓷碗就值好几万哪。”和尚怂恿说。
阿飞憨笑着。
“看来,我们还是得下去看看。”
陈初中看看天色,海面上乌云密布,海鸟飞来飞去,像是一只只无头苍蝇,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三人立马捡拾了一堆干柴,挑了几根耐烧的,捆在一起,点了火,找到了下塔的口子,摸了下去。这鬼天气,塔里又闷又潮,才下了三层就漆黑一片了,简直和地狱没什么两样。
塔从印度翻译来,最初就是坟墓的意思。
陈初中带头,三人又下了两层,只感到有明显的窒息感,一根火棒艰难的跳了几下,竟然灭了。
“他奶奶的这不是鬼吹灯吗?幸亏大和尚我的涂满了油……”和尚刚说到这个“油”字,突然楼梯上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似乎一股子从上面涌了下来,和尚一阵惊慌,脚一软,险些跌倒,“谁,谁?”
陈初中感觉这声音好像从墙壁上来的,他一把抓过和尚手中的火棒,朝墙面一照,霉苔密布的青砖上,有好几道流水如一条条龙从上一贯而下,擦过墙砖,发出声响,又顺着楼道下去了。看来外面已经暴雨如注。
和尚走在前面,过了第六层,继续顺楼梯下走去,忽然停了下来,用火棒朝四面八方探探,说:“咦,楼梯走到一半,怎么没路了?下面漆黑一片,火也照不清……”
“什么意思?”陈初中操了火,往下照了照,果然黑糊糊的,好像是一个水池,楼梯被这片水池拦截了。同时,他听到不断有水跌落,补给到这个水池里。因塔底没有一丝光线,整个水池漆黑一片,他根本无法确定再下去会是什么?他舀了一把水池中的水,舌头一尝。
“什么味道?”
“是淡的。”
“看来,不通海的。”
“那么,我们还下去吗?”阿飞问。
和尚说:“下去个鸟,你没看到路被封了吗?”
阿飞说:“你不是说,这下面有古代的宝物,等着咱去收吗?”
和尚说:“你这孩子还真天真。”他转向陈初中,“小哥你说句话,现在怎么办?好不容易走到这,退回去吗?”
陈初中犹豫不定,他脑中闪过手机屏幕里那句话,如果照那个人的提示,逃离此岛的秘密就藏在这个塔中,也许,关键点就在塔底了,往前一步,能得到指引。
但是,这个人到底是谁?他的动机目前还不明朗,真的可靠吗?防人之心的确也不可无。
陈初中突然想到了一个可靠的人,那就是阿飞,不可否认,他有天才般的水性。
陈初中说:“阿飞,你到水面下去看看。”
阿飞听到这话,摇头像是筛糠:“我才不去。”
“据造塔理论,塔层一般是单数,凡是地宫,同样会遵循这个原则,而且,塔是一个极为对称的建筑,塔顶在第七层,没准,这地下七层就是尽头。这样的精心设计,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塔底埋藏有极为重要的东西。池底真藏着什么宝物的话……你只要淌水下去看看或者摸摸,看看是不是尽头了就行,然后马上回来。”
阿飞一听有道理,抓抓头皮,说:“那行。”他脱了衣服,一步步走下漆黑的水池,水越过了他的膝盖,他的胸脯,遂一头钻入了水中……
两人走到齐腰深的水面,给阿飞举火。
约莫三分钟过去了,才见水下有动静,忽然一个黑影极为迅速的移了过来,突然露出头,歇斯底里的叫到:“妈呀,闹鬼了!”叫的是阿飞。
“发生什么事了?”
“水面下坐着一个人!”
“什么!”陈初中吸了一口寒气,心脏剧烈收缩了一下,这安全出于他意料之外。
阿飞连滚带爬地出了水,抱住了和尚的大腿,浑身像是筛糠,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不远的水面说:“就,就在离你们两米远的地方,太恐怖了,要不是我来的时候才发现……”
和尚大胆走了过去,朝他手指的水面方向一看,说:“哪里啊?哪有什么人啊?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个人在水里?”他操了火炬往下一照,看到一个头颅在漆黑的水面下,眼睛望着他,并狰狞地张大着空洞的嘴!
“妈呀!”
再一看,是一具衣服包着的尸体,不过肉已经化了,剩下一具白骨。
据衣服穿着,应该是一个男人,那么,他为什么会死这里?据他死的表情,好像很痛苦,到现在还是张大着嘴巴,手中紧紧拽着一个东西,似乎是一枚锤子。
陈初中判断,应该是一个近海的捕鱼人,躲避暴风雨,来到了这里……那穿着,那发型,是个中年人。衣服破了很多口子,不像是腐烂的结果,似乎受到了外力的作用。
陈初中忽然想到了一点:“你说说看,水池下是什么?”
阿飞“嘘”了一口气,说:“你说的没错,下面见了底,我摸了四周,都是实打实的墙,再找不到再下去的楼梯。不过……”
“不过什么,你说下去呀?”
和尚急着说:“你这不是吊我胃口吗?”
“下面的水流有点怪,好像在动,我几次我都被带着走。我本来可以马上回来了,但我也是好奇心很重的人,于是朝那暗流方向寻去,我在那里摸到了一块东西,滑滑的,好像是一块很大的玉。”
陈初中说:“可是,下面既然是封死的,怎么会有水流呢?”
说着说着,阿飞竟不知道跑哪去了。只有墙角那具骷髅,正惊慌的望着水面看去。
“我猜,他死之前,肯定是偷那块玉去的。”
“遭了!”陈初中回味着刚才的描述,又看看那个骷髅,脑子闪过一种不详的预感。
眼见过去了五分钟,也不见得阿飞冒出水来,陈初中有点紧张起来,他褪去了衣裤,准备下水。
和尚拦住他说:“快看,这水池里的水有什么异常?”
陈初中看到,水池在不断往下退,并在中心形成了一个漩涡,发出“汩汩”的呆滞的声响。
他顾不得那么多,跳下水去。和尚也跟着跳了。
两人瞬间也被漩涡吸了过去,突然撞到了一个人。阿飞出事了,他坐在池底,一动不动,惊慌的睁大眼睛,手脚失去理智地舞动,那漩涡正在他的屁股下生成。他的脸色,眼睛,憋的通红,看来憋气到了极限。
陈初中明白了,他被巨大的水流吸住了,他在电影中看到过类似的杀人方式!
那个手机留言的神秘人,指引他们来到这里,难道说……是借刀杀人?
问题没有想象那么严重,因为有两个人帮助,阿飞很快被拉离了排水口,流水也非那么致命,阿飞游到水面上,魂都快没了。
陈初中指了指那个骷髅,说:“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也是被池底吸住,最后窒息而死,可怜当时他就一个人,有一个帮手就不会死了。”
“那他来塔底干嘛?是好奇吗?”
“是偷宝贝。”
“什么宝贝?”
“那块玉。”
“他怎么知道这里有玉?”
“他捕鱼的,水性好的很,摸到下面去过,结果看到了这块玉。但这块玉似乎牢牢地安在塔底,他于是第二次专程带了工具,把这块玉撬走。但是——”
“但是什么?”
“他得了玉,却陷入了机关。殊不知,这块玉,其实是一个机括,它被填塞在了这里,是为了保持水位的某种平衡,就是确保第七层蓄水。这个人用工具将埋玉的结构凿破,然后悲剧就发生了,谁知道,出水口有这么强大的吸力。他死后,塞玉又恰巧顺着水流安了回去。”
“你这说法矛盾了,那出水口不是被那家伙坐住了吗?怎么又让开了?”
“那忘了那个‘海蜈蚣’的物种了吗?它可是有着惊人的嗅觉,身边现成的猎物可是逃不过它的眼睛。”
“好吧。那蓄水究竟是作为什么考虑?”
“为了让一些重要的东西得以隐蔽保存。”
“宝贝?你说,这里真有宝贝?”其余两人发亮了眼睛。
正在此刻,塔底的水已经完全排尽了,塔底一览无余。被湮灭了近千年,竟然没有一丝异味,可见其良好的引水系统,让这里保持的永远是一池活水。失去了水压后,池底的一块青砖竟然在慢慢移动,露出了一个槽穴。
“猜没错的话,你们说的宝贝就在这里面。”
阿飞奔了过去,看到里面是一封封的东西,好像是经卷,用布包藏的完好,便“嘘”了口气,说:“冒着生命危险,竟然得到了一堆破布烂纸,真她妈晦气。”说完,拿起一卷扔在了地上。
和尚慌忙捡起,弹去污渍,说:“你奶奶的,这东西千年不灭,倒毁在你小子手里了,不怕折寿啊。”
“和尚,你不要理了个头,穿了一身黄衣,就装慈悲菩萨,你骨子里不过是个强盗。你不也吃肉喝酒还纹身呢。”阿飞没拿到宝贝,心情不痛快。
陈初中说:“看来这个藏经系统已经毁了,若任由这些经卷若在这里放着,雨一来肯定要废掉,太可惜了。我们把它们全都抱到上面,找个干燥的地方给它再保存了。”他转机对阿飞说,“你也不要失望,那手中不还有一块玉吗?那可是真正的宝物啊。”
阿飞想到这里,就释然了。三个人走出了古塔。
@东海闲鸥 2016-03-20 16:25:00
里面会不会有舍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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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看的很仔细。发现东海兄对佛教还是蛮精通的,现实社会里的塔,塔底确实专门来藏舍利子。那玉石里是什么东西,还等下一段讲出,在此不好意思留个悬念......不过,这块玉石确是带他们逃离这座荒岛的一把“钥匙”。
@o秦时月o 2016-03-21 09:48:00
帖在,时月在[hou:du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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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时月
塔外,雨已经停了,有了几缕羞答答的阳光,几只海鸟站在庙檐上看着他们。陈初中回到破庙,发现庙里的干草已经湿了一半,和尚把草一一抱了出去,摊在岩石上晒。
陈初中靠在墙角,抖开一个布囊,取出一卷经。他发现,由于独特的封存条件,这卷经书,除了卷首因长久接触空气腐化难以辨析,里面的文字却完好无损,虽然是前朝的字体,但是对中文系毕业的陈初中来说并无大碍,他翻开一页,无聊的看起了佛经,上面写着艰涩难懂的字:“赖耶体常住,众识与之俱。如轮与水精,亦如星共月。从此生习气,新新自增长,复增长余识,余识亦复然。如实常轮转,悟者心方息。譬如火烧木,渐次而转移,此木既已烧,复更烧余木……”
“赖耶体应该说的是阿赖耶识。”陈初中懂得,阿赖耶识是宇宙中的一种人类本源意识,很多流传至今的佛经上都有阐述。
但这卷经上写的内容,实在令他头疼,什么一会儿“日绕月”啊,一会儿“火烧木”啊,那些枯燥的经文最喜欢用这些东西作比喻了。看的出,通篇似乎在解释什么是“赖耶体”。
他又拆了几卷经文,同样也是在讲“赖耶体”,一卷比一个说的玄,他索性将这些“高大上”的东西原封不动的卷了回去,统统装入那个牛皮包,然后半悬墙上,以免进水或虫咬。
那个唐朝干尸把这些枯燥的经书藏的那么隐蔽,究竟作什么呢?不管怎样,他爱这些东西肯定是爱疯了,不然他不会如此处心积虑。
那个在手机中留言的神秘人,真的是在指引自己逃脱路线吗?秘密,不会就藏在这些令人头大的经卷吧?那读到头发白了,保证也没法出个正果。不可能,难道说,就没有其他线索了?
他忽然想到了那块石头,就是那块塞在水池底的玉石,他摸到过这块石头,感觉上面不全是光滑的,而是局部地方有些粗糙,但塔底昏暗,他没有再进一步看下去。
还差点将它忘了!
玉石,此刻在阿飞那里。
阿飞已经抱着这块玉石,呼呼睡着了,口水流了出来,看来他很喜欢这块石头。陈初中不禁莞尔一笑,他慢慢地将玉石从阿飞脖子下抽了出来……
陈初中看到这块石头的时候,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睛一亮,石头上果然有可疑的纹路,只是经过长期流水的侵蚀,纹路变的很浅很淡,这些纹路是有意识刻在玉石上的!他凑近眼睛一看,上面画着一些黑色的斑块,有的很大,有的极小,彼此紧紧挨着,其中最远的一个圆块上立着一个东西,好像是一座塔,和眼前的这座塔颇为神似……陈初中恍然大悟,这原来是一幅地图,那些斑块是散落在大海上的岛,那个立塔的就是脚下这座岛!
那么说来,这附近还有几座相隔不远的岛屿?这里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岛群?
陈初中冷笑了一声,他目前最关心的是怎么逃离这座小岛,然后去寻找那个不为人知的孤岛公馆。这些周边的岛屿,既然连海盗阿飞都不认识,那么肯定是没用的地方,必然遍地荒芜,海草丛生,对自己并无一点用处。
玉石底下边缘位置,有一行细小的字,若不仔细看,容易忽略,这行字,引起了陈初中的极大注意:“若此机括毁,经文必现,可速藏诸他屿。”
陈初中更觉得可笑,意思是说机括一坏,水池里的水就会自动退去,到时藏着的经文就会全部露出来,看到的能不能人行行好,请把它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保存,建议到其他画着的岛屿上。
想想自己困在这个破岛上,逃的出逃不出还是个问题,谁有心思管你那堆经卷?再说,我若逃出去了,还不如将那堆经卷上交给国家,放在博物馆里来得安全有效,总比藏在你说的那些个鸟不拉屎的破岛上遭受日晒雨淋来的好吧?
可问题来了,自己怎么出去呢?
想到这里,陈初中突然恍然大悟,他触到了关键点:石头上苦口婆心的介绍那些个岛,难道不是在指引自己逃离这座岛的办法吗?这个用意与那个神秘人留在手机上的提示可以说是一致的。难道说,逃离这里的关键还真的在这块石头上?
那么,暂且再信他一次吧。
陈初中突然激动起来,努力凑近玉石一看,发觉玉石的边角有一块梭子样的东西,挂着四五片帆,隐约像是一艘轮船。
此外,他还发现石头上那座塔的塔尖旁,还画有一些细细密密的蝇头小字,似乎从塔尖延伸出来的,错错落落的写着十七八个字,是一些失传的符号,好像是某种乐器可以吹奏的旋律。
难道说,这些旋律与这艘船有着某种关系吗?
陈初中越想越激动,心脏似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样,他感觉一切谜团就快要解开了,剩下的,不过是最后一层薄薄的面纱,只待自己轻轻一揭……
这是一种古代的音律标识法,今已失传,也无法在国内馆藏的任何公立图书馆、私人藏书楼甚至跳蚤市场的书摊上找到,但陈初中却坚信自己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近到刚刚才看过,却一时想不起来是哪里。
对了,手机,那只手机里存放着平日里自己从网上搜集来的知识碎片,其中有一段提到了破解这种古代的音律标示法。
不妨一试?
13、幽灵的船
陈初中马上打开了那只手机,找到了那篇不起眼的小文,是一个网名叫“杭州六二”的人整理的。这个人虽然名字不怎么优雅,但他对古代音律却颇有研究,也不知道他是哪里获取来的资料依据,也不知他有没有论证过自己的推论。
但他做了一项重要的工作,他把那几个古代失传的音律,一一用“宫商角徵羽”标识了出来,犹如有了“哆来咪发唆”,就可以弹出一首最简单的曲子了。
玉石上刻着的十八个字,很快被转换成了一曲可以吹奏的旋律。稍微有点音乐基础的陈初中马上用口哨演绎的一遍,他觉得,这实在是一首不怎么动听的曲子,甚至难听到了极点。
陈初中心里纳闷了,即使破译了这首曲子,那又怎样?又没有起到什么效果。
“小哥,你怎么有心吹口哨来着?还吹那么难听,和尚我听了就想去小便。”和尚快言快语的说。
陈初中无奈的说:“我只是照着这上面的旋律吹而已。”
“哪里?”
“这块石头上写着一段曲子。”
和尚想想说:“那你也不能撅着嘴乱吹啊,说不定它很动听哩,既然是那个唐朝干尸作的曲,你要用他的乐器吹哩。”
陈初中心头猛一震:“和尚,你刚才说什么来着,用他的乐器吹?”
对了,那枚骨哨,挂在干尸脖子上的骨哨。陈初中记得,这是一枚很灵敏的骨哨,只需要很小的风,或仅仅晃动几下,骨哨就会发出声响。同时,他记得骨哨上面恰有五个小孔,或许能吹奏这五个古音。
这枚骨哨,从一开始就让人觉得非同异常。
而且,阿飞也曾提醒过自己“小心那个玩意儿”,理由是这枚骨哨联系着某种奇怪的力量。
真有这么玄乎吗?
不管怎样,试一试不久知道了!陈初中对和尚说:“那好吧,既然大和尚这么有兴趣,我这就去把那枚骨哨取来,给大和尚吹奏一曲。”
陈初中再次登上塔顶,从唐朝干尸脖子上取下那枚骨哨,走到窗台,望着大海,将骨哨轻轻凑到嘴上……
这枚小小的骨哨真的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他只轻轻吹了一个单音,想不到这个小东西竟然发出了一种震彻耳膜的声响,一时间,整一座塔都在跟着颤动,原来是塔上挂着的百只铜风铃,受到了共振,齐刷刷的发出“嗡嗡”的响声。
远方的海面,起初还是平静的,但现在翻腾起波浪来,有些怪异。
于是,他默念了那十八个音,手指扣住那五个音孔,开始吹了起来……他觉得自己被深深陷入了这一行古音中,穿梭在了千古的秘密旋律隧道,以至于他忘了下一个音是什么,有种诡异的力量却指引他吹下去,他甚至被控制了,完全停不下来。一时间,近百个塔铃“铮铮嗡嗡”,响彻整个岛屿,好不壮观。
直到和尚在塔下大喊,陈初中才从旋律中清醒了过来,恍如隔世,他听到一阵很强的轰鸣声,他看到距自己不远的海面上,一股巨大的海浪竟然在朝小岛方向袭来,大有吞噬整座小岛的趋势。
陈初中第一反应:“糟糕,惹来海啸了!”
但是,那海浪在慢慢退去,伴着微微有些压抑的轰鸣,他隐约看到,一艘造型古怪的大船,正在慢慢地朝这里驶来……
那神秘人在手机上的指引,他办到了!一股剧烈的新鲜感在陈初中心底升起,看样子,他大可搭乘这艘古船,离开这座被人遗弃的破岛,到另一个崭新的地方去。
“不好了,幽灵船来啦!”阿飞连滚带爬的从破庙里出来,抱头鼠窜,他拉住其他两人的胳膊,示意跳入海水,赶紧逃命。
和尚不解的说:“幽灵船很可怕吗?不就是一艘破船,我们在这安全的岛上,它又上不来,怕他个鸟?”
“我的老祖宗,它到了你面前,恐怕你脚下站的不是陆地了。”
陈初中望着来势汹汹的幽灵船,回想起日前正是它的到来,整片海域的海虱子迅速收敛了咄咄逼人的姿态,四散逃窜开去。一艘让这种凶猛的虫类都闻风丧胆的船,可见这船来的比海虱子更恐怖。
阿飞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陈初中感到整个海岛在一寸寸暗下去,是那艘幽灵船慢慢在逼近,凑近时,才看清这货果然残破不堪,船体被海草全部侵染,螺类的壳也攀附其上,增添了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氛。四五张败坏的帆叶,透过破碎的晚霞,在风中猎猎作响,拖着沉重的船身慢慢挪近。
奇怪的是,幽灵船似有人在驾驶一般,靠近岛时渐渐放慢了速度,然后在离岛近五十多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陈初中说:“它这是什么意思,等我们爬上去?”
阿飞从草垛里钻出头来,看到了这幅不可思议的画面:“是,是你把它召唤过来的?天哪,我还头一次看见,幽灵船还能被召唤?!逆天了,逆天了!”他突然一副又慌又喜的样子,从地面上活蹦乱跳。
“我是在问你,它这是让我们爬到它上面去吗?”陈初中再次问道。
“废话,当然是啦。”阿飞转机一说,“你若驾驭的了它,我们不妨独自做了强盗,借着它的威力,干几桩拦海抢劫的大事,见好就收,到时兄弟三发达了爱咋咋地,你看怎样?”
陈初中听了冷汗都出来了:“你小子先想个办法,咱们三先怎么登上这艘船。”
阿飞拍拍胸脯:“这个简单,交给我办。”随即在孤岛上走了一圈,挑了几根粗壮的树枝,又敲又打又绕,不出半天时间,就做成了一只木筏子,一推,就在水面上稳稳吃住了。
阿飞吩咐说:“和尚,你去备点吃的喝的来,荤的素的都来,鬼知道这船上有什么东西。”
和尚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不情愿的转过身,去收拾东西去了,干的很不利索,大半天过去了,竟然看见他只是在破庙门口坐着看天,像个大姑娘,时不时还叹口气。
“和尚,我说你这是咋了?”
陈初中也觉得和尚很不正常:“大和尚,你好像有什么心事?”
和尚说出了一句令俩人怎么也猜不到的话:“我不走了,你们走吧。”
“为什么?”
“……”
“和尚,问你呢?”
“我他妈根本不是和尚,我是个强盗!”
和尚夸张的反应,令人捉摸不透,但他却是认真的。
“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吗?我像个出家人吗?你们不戳穿我是看得起我。就让我一个人锁在这个孤岛上吧……我确实不是个好东西,在登船之前,我还刚从牢里释放出来……一放到社会上,我就想犯罪……反复坐了牢,倒是觉得在里面关着,眼不见耳不听的来的清静,但这辈子总不能一直这样过下去。”
阿飞说:“和尚,你这他妈是海带吃多了吗?”
陈初中拦住了阿飞:“让他讲下去,他好像有什么心事。”
“初中兄弟,你是我见过的最有义气的一个人。没错,和尚我有一个故事,也许你们听了我这个故事,就会了解我刚才那话的意思……我刚才讲到哪了……直到有一天,我逃票进了一家古寺,一进门冷不防的被一棍子打了头,老子火气上来就抡起拳头打那个人,一看原来是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和尚,老的连喘口气都费事了,于是我火气顿时消了。我说你他妈的为什么打我头?老和尚说习惯了,进这个门的都要被他打。我说臭和尚你打了我,就送我点东西,不然我不放过你。老和尚‘嘿嘿’一笑说施主你火气很大,然后神秘的看了我一眼,关了门说了一堆屁话,什么你慧根很纯,是个有佛性的人,估计是怕挨揍,现在讨好我来了。他说这样吧,他命令我下半辈子不用干坏事了,就持戒吧。我说你算老几?你是我老子吗?他说他昨夜梦见汪洋大海中漂浮了一座孤岛,岛上有一寺一塔,一直没人知道,可惜自己马上要见棺材了,不能去那里,他命令我前往。我气愤的离开,一出寺门,回味刚才老和尚说的话,恍然大悟,用那迷信的话怎么说?他妈的原来他在渡我苦厄。后来越想越奇怪,就再回去问问,这次掏钱买了票,找到老地方,进去后没人再敲我的头,听说老和尚前夜已经断气了。我突然有一阵想哭的感觉!后来我还真自个跑到沿海,登上过几艘渔船,但都被骗了钱,他们几次把我带到的,不过是住人的灯塔,有几个还是旅游景点……我始终坚信他的话是对的,直到这一次出海,我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地方这么就让我找到了。与其让我回去害更多的人,不如就让我独自待在这里,度我苦厄吧。”
和尚很执拗,怎么劝也劝不进。也许,他才是对的。人生轨迹各不相同,谁又能轻易说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呢?
所幸,孤岛虽然孤僻,但也不乏生存资源,供养一人,绰绰有余。
和尚像一块石头,就沉在这里了。
谁都动不了他。
和尚认真的整理好了需要转移的佛经,外面用树皮封的密不透风,捆成一个小包裹,把它认真递到陈初中手上。又准备了一些简单的生存必需物,放至木筏上。
木筏入水,在阿飞的操控下,轻盈自如。和尚遂与两人依依惜别。
幽灵船被海浪侵蚀的残破不堪,凑近一看,都是坑坑洼洼的洞,破洞边沾满了已经死亡的海贝,三四只不明的海虫突然从洞穴里钻了出来,快的和闪电一样,冲入到漆黑的海水下面去了,阿飞眼尖,看到了这群怪虫,同时他感到海面下有暗流涌动。木筏已飘到了船边,海盗厨师阿飞纳闷该怎么上去,他准备抛一根新结的绳子,用最笨的办法上去,但他奇怪的发现船身上有一条细窄的楼梯,而且还很结实。
两人小心翼翼地顺着楼梯,爬上幽灵船。令他们大吃一惊的是,幽灵船上面虽然是摇摇欲坠的桅杆以及破败的帆叶,但甲板铺设平整,舱室完好无损。陈初中准备走到里面去,只听得“轰”的一声,船体开始移动了,幽灵船渐渐的在驶离孤岛。
陈初中跑到夹板上,靠近船舷往孤岛看去,已不见和尚踪影,但见地上的砂砾,歪歪斜斜的画了一只大大的拳头,意思是:这一路上谁欺负你,和尚我饶不了他。那塔尖露出了一个光秃秃的头,人是很难看清的了。
回到船舱,陈初中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走遍了整个船舱,里面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就是说,这艘船是在自动驾驶!
对于这一点,水手阿飞淡淡说:“那当然了,这是一艘古船嘛,古船怎么有驾驶室。古人当然是手划的咯。”
“你的意思是——下面有人在划船?”陈初中暗暗吃惊,若是人在划,那些可是什么人啊。”他其实想说,弄不好是千年僵尸?
“你下的去吗?舱板还不是封死了,僵尸也上不来啊。”阿飞突然说。
但他们很快发觉了一个地方不对劲,因为船舱内,甚至还有一盏灯,一按开关,灯就亮了。角落里有几个卧铺,卧铺上没有灰尘,还叠着一床整整齐齐的薄被。
船上真的有人?
@东海闲鸥 2016-03-27 12:59:00
@o秦时月o 2016-03-27 11:20:00 朋友们,周末愉快,你们好吗?反正我很好! ----------------------------- 我也很好,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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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一样,哈哈哈!
陈初中理好了行囊,坐在床沿打着哈欠。
阿飞惊讶的说:“你还真坐上去了?”
“难道不可以吗?”
阿飞神神秘秘的凑近他的耳朵说:“你知道这船上为什么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吗?据老一辈出海的人说,这船上独自飘荡的没有主人的船,都不大干净,因为被下了诅咒,若有人闯入这船,就会落入陷阱,比如累了困了睡在这种床上……很多都在船底从事非人的苦力,直到死去。”
“陷阱?”
“你不觉得这床放在这里很怪吗?”阿飞一边说着,一边朝床铺走去,然后一屁股躺在了床上,说,“让我来检验一下,嘿嘿,这床还真不赖!”
陈初中骂道:“你小子编故事阴我。”
“我觉得,肯定有人,只是这几个人暂时出去了。”
“小子,你也这么觉得?”
“管他哩。兄弟,咱们还是先躺一会吧,那破岛上猪圈一样的稻草上躺了几夜,都没有见过周公了……”说着说着,他就没了声音,还打起了呼噜,果然这么快的睡着了。
陈初中在幽灵船的夹板上逛了一圈,他感到船已经漂泊在了无边无际的大海中,但何去何从,没人知道。
他回到了船舱,靠在了床铺上,思索这一路的离奇遭遇,大副死的那么惨,臣楚生同样也遇难了,和尚执着在了他所期望的孤岛上,他的身边虽然还有阿飞这个水手,但他仍旧感到很孤独。他感到阿飞似乎总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也许人各有志吧。
他打开手机,上面只有那条神秘人的留言,他反复读着最后几个字:“逃离此岛”,但他没有进一步提到,接下来去哪里,是那片不为人知的孤岛群吗?
这艘幽灵船真会将他们带到这片孤岛群上去吗?孤岛公馆也在这上面吗?
想着想着,舱外刮起了大雨,破帆被风刮的猎猎作响,陈初中竟然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o秦时月o 2016-03-28 19:16:00
一发友情的子弹,把帖子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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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等到陈初中醒来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他看到阿飞此刻也同样从床上坐了起来,迷迷糊糊的问:“现在几点了?”
舱外一片漆黑,应是午夜。
陈初中吸了一口气:“看样子,那几个人不会来了,天都这么晚了。”
“谁知道,也许根本没有这人呢,不过几破床而已。”
阿飞才觉得独自有点饿了,他检查了下行囊,整了一点干粮,又从舱外水洼里舀了一瓢清水回来,俩人将就的吃了一点。攀谈了许久,就又睡下了。
这样枯燥的生活持续了三天,三天里,什么都没有发生,幽灵船仍旧在不断自我前行,但不明行踪。
第三天的某个午后,阿飞突然站了起来,脸色发白。
陈初中以为他真是中邪了:“小子,你怎么了?”
“这艘船有问题!”
听到这句话,陈初中的心骤然加快:“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阿飞喊了出来:“这船根本没有前进。”
因为是白天,陈初中跑到船舷,他明明看到幽灵船在破浪前行。
阿飞焦急的说:“我的意思是,它在原地打转!”
“什么!”陈初中大吃一惊。
“它在用很大的弧度打转,我感觉的到。”
以多年的水手经验,阿飞的判断是不会错的。
“我说,这船没有人,怎么会自个开呢。”
陈初中暗暗反思,难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用骨哨将幽灵船召唤了过来,或许是船上的人接到了骨哨的命令,将船开了过来,问题是,这人现在又去了哪里?难道还要用再次给幽灵船以前行的指使吗?指使的密码是什么,那块塔底找到的玉石并没有作进一步的说明。
当前路被封住的时候,人们才会去寻找是否有可以替代的另一条路。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虽然有足够的清水再够维持一周,但储备的干粮即将告罄,再下去就要双双完蛋,陈初中试着从仅有的佛经和玉石中查看蛛丝马迹,而阿飞则是将整艘船地毯式的艘了一边,这里敲敲,那里摸摸,他不想就这样不明白的漂流在海上。
这些人还会来吗?既然不在船舱,有没有可能躲在船上的其他地方?
果然,阿飞帮了大忙,他察觉到了一个不曾去过的地方,船上有一处破败的夹板,隐约有一条通往下面的楼梯,不过口子里已经蛛网密布,且曾被故意掩盖着。好奇心驱使他们掀开了这块夹板……
下去是有条楼道的,不过也已经破败腐朽,起初借着自然光还能看清阶梯,但下了几层之后,就漆黑一片,不仅缺氧,甚至还有股令人作呕的腐败味。阿飞判断应该是见底了,同时耳边传来一阵木质器械运作传来的声响,“唰唰唰”,绝非划桨之声,也非现代发动机传出的声音。
这令俩人深深吸了一口气。
相反,它并非是有节奏的运作,时而快,时而慢,偶尔还要阻滞一下。若是蒸汽机或者柴油机,根本不是这样工作的。
只有人力。
那么谁会在这漆黑不见五指的地方操作?如果是人类的话,谁能忍受的了这种漆黑?古怪至极。
陈初中叫了一声,无人应答,只是呆滞的回音。
阿飞提醒说:“你那只手机带着吗?快照一照,看看这里有什么。”
陈初中恍然大悟,一摸口袋,拿出手机一照。正在这个时候,四周的机械声戛然而止,这令人毛骨悚然。
他手机照到的地方,是一些用木料构成的传动机械,所用木料,造型古怪,和博物馆看到的墓葬古木料近似,又像文献中看到过的古蜀国木牛流马之类的东西,雕刻着古老的花纹,好像是一种咒符。陈初中手机往周围一照,全是这种清一色的木机器,其余,别无他物。
时间大约过去了两分钟,陈初中发现一块木片下面好像躲着什么东西,并发出“吱吱”的声响,畏而不前,他好奇地将手机照了过去,那东西就躲的更深了。正在这个时候,听得远处一声清脆的铃铛,恍如古寺晨风摇动铜铃,那地下突然密密麻麻蹿动着成千上万只东西家伙,一下子涌了上来。
“妈呀!是海虱子。”阿飞拽着陈初中狠狠往上拉,想不到,这里躲着这么多海虱子!它们为什么会聚在这里?
但他们发现,海虱子并没有袭击他们的意思,好像都钻到机械中去了,同时,那“唰唰唰”木质器械运作声又传来了。陈初中折返了回去,阿飞提醒他当心被虫子吃了,陈初中似乎忘了恐惧,大胆用手机朝那机械一照,原来那机械长了很多手掌大小的推板,每块推板后都分别又两三只海虱子在奋力推动着,原来如此!
陈初中吸了一口气,那么真正操作这艘幽灵船的,竟然是这些海虱子!陈初中算是见了回世面了。
那么这是一种集体无意识的行动吗?等等,好像是舱中央响了几声铜铃,在催促这些虫子工作,这些虫子,听到这个声音才迫不得已工作的。
看的出来,这些冷血的虫子似乎对这个铜铃声非常的服从。
陈初中忽然想起了一点,上次跌入乱葬海眼,被上万只海虱子围攻的时候,恰巧驶来这艘船,让这些凶残的虫子瞬间退去的。究竟这船上有怎样大的威慑,让这些凶残的虫子闻风丧胆的?
奴役!恐怕用这一个词来的贴切些,一旦被幽灵船捕获,也就是奴役的开始,直至死亡。奴役,并不是人类独有的发明,低级的虫子间亦然。
谁有这么大的权力或者能力,来奴役它们?是那只铜铃。
谁摇响了铜铃?他究竟能谁?他在这里吗,不是,这里根本什么人都没有。
所幸,铜铃声并没有停止,而是相隔一段时间,摇动一次,似乎在督促虫子门,不要偷懒。
陈初中看了一眼阿飞,意思是你这个海上强盗遇到过这种现象吗?阿飞却一脸茫然。
于是,他们顺着铃声传来的方向,慢慢的走去,他们马上发现,在船底中央某一处角落,放着一只像骨灰盒一样的黑色的漆器,不大,上面开着几排孔,那铜铃声间或的从排孔中传出,清澈又有穿透力……
14、东万律岛
陈初中好奇地朝黑匣子走去,微光中,恰有四五只小海虱爬上黑盒子,它们小心翼翼,口器中各叼着一点血红色的东西,恰好钻入排孔里,然后有序地退了出来。这应该是一个喂食的动作,那么说来,盒子里面有一个值得喂食的对象。
阿飞用眼神使了使,意思是用手机的光朝排孔里面照一照。在光线照明下,他闭着一只眼,努力的朝黑匣子里一看,顿时惊呆了。他看到,里面有一只不知大十几倍的硕大的海虱子,已经撑满了整个匣子,连挪一步也成了困难。它正在吃着刚才那些小海虱送来的血红色东西,根本没有察觉到人的存在,其实,它根本无法将头扭过来看一看周边的环境。同时,它的尾巴上,似乎套着一个沉重的东西,一把泛着绿色的古铜铃,每隔那么一点时间,这货不忘摇一下铜铃,那铃声好像是摄魂的符咒,督促着其余海虱子的劳作。
但是,黑匣子上的排孔对它来说实在太小,它整一个是怎么进去的呢?而且,黑匣子也没有一处可打开的地方。
阿飞忍不住朝黑匣子探去,但由于光线太暗,他发觉自己动作幅度太大,差点将整个黑匣子撞翻,这一点马上给俩人惹来了大麻烦。
匣子里那只养尊处优的大海虱子,似乎被惹怒了一样,开始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甚至在匣子里乱撞。陈初中和阿飞只觉得耳膜被电流击中一样,由于这货发出频率过大,即使耳朵捂的死死的,也没有半点用,脑袋跟裂开来一样。
但这并不是最严重的,这货看来是对众海虱子在发号施令,一时间,只见众海虱子千军万马,黑压压一片将两人围的水泄不通,并疯狂地摩擦着口器。若光线再亮一点,那场面,足够把一个人吓晕。
凭它们的水平,分解一个人,不需要几秒。
大海虱子突然卯足了劲,在匣子里乱撞,应该是在严重警告,以至于幅度过大,一番闹腾后,突然停止了声音,它已经奄奄一息。
很快,事情出现了戏剧性了扭转,那些海虱子突然冲入圈中,从两人脚上甚至身上爬过,但它们的目标似乎不是两个活生生的人,而是疯狂地朝那排孔涌去,一时间,无数的海虱子在排孔里进进出出,一股黑色的液体从排孔里涌了出来,天呢!它们竟然将那只大海虱子分解成了碎片。同时,几百只海虱子扭打在了一起,似乎在争抢什么。
一切看来即将失控的时候,突然,耳边依稀想起一声清脆的铃声,来自那黑匣子,那千军万马的海虱子突然像是中了邪一样,突然各自退散开去,或者说回到了它们本该回去的岗位上。
船底,一时间,恢复了刚才的平静。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阿飞又望里面一看,他看到一只外壳崭新的小海虱,已经安静的蹲在里面,尾巴同样安了一个铜铃,并不时有节奏的摇动一下。它身上虽伤痕累累,对于前者,这个新宿主似乎显得更温和。
阿飞看的目瞪口呆,他还反应不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陈初中拍了下他的肩膀:“就在刚才,一场轰轰烈烈的王权争夺已经结束,新的虫王已经诞生了。”
“虫王?”
“对,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那只小家伙。”
阿飞搔搔头:“这不过是一只普通的海虱子,我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呀?”
陈初中叹了口气说:“说的没错,但它确是第一个将铜铃摇响的虫子,这是在虫界至高无上的号令。”
阿飞还有点犯晕,说:“那…那只大海虱子,去了哪里?这么大的个子,也不见得从匣子里出来,怎么突然的没了?”
“它被无数只海虱子攻击了,瞬间毙命,然后被肢解完毕。嘿嘿,它骄横过了头,看到外人碰它,把自己给气炸了。它无法再发号施令,于是虫子发动了争夺王位的进攻。”
阿飞深深吸了一口气:“你这样一说,倒真还有些道理。想不到,这些凶残的冷血动物,竟然还有这么好使的脑袋。”
陈初中笑笑说:“我想,应该赞叹的是设计这一套机关的人。它用一个匣子,一个铜铃,一套木质的机械,永永远远的驾驭着这些冷血动物,实在是高明!”
“这难道都是人为设计的?”
“这个人,你我甚至见到过。”
阿飞好奇的问:“谁啊?”
陈初中定了定,说:“猜没错的话,就是塔顶那具唐朝干尸。”
“什么,你说唐朝,唐朝到现在有一千多年….照你说来,那这套东西到今天没有停过啊?”
“所以这才是他高明之处!”陈初中说,“他善于利用大自然规律,精于布置机械,绝不亚于古人鲁班。他精心设下机关,藏匿在塔底水牢里的那套佛经,虽然我们看不懂,但他看作宝贝,肯定是有无穷精彩的奥秘。我们一定要保管好。”
“对,说不定出去了,就能卖个好价钱。”阿飞突然眼前一亮,转机一想,“那他为什么要设计这套机械?”
“为了利用这些虫子推动这艘‘幽灵船’,不不,‘幽灵船’只是我们后人的叫法,那时可不是,应该是一艘专门被那个唐朝僧人驱使的海上交通工具,到它想到的地方去。”陈初中顿了顿,“快,我们再仔细找找,他究竟是怎么驱使这艘船的。”
“我也作一个大胆的判断,驾驶舱就是这个微缩的黑匣子,你看,那虫子不是会用铜铃发号施令吗。”阿飞说。
“我们只要能够使得那黑匣子里的虫子懂我们的意思。”
“然而它就把这意思施加给整个船上的海虱子?”
“好家伙!你说的对,我们再仔细看看这个黑匣子。”陈初中擦去了罩在黑匣子上的灰尘,这只黑檀木的老匣子上,似乎有些细细的线条,再凑近一看,是几行古律,但都磨损难辨,只有一行古律还能看清,他发现下面是标示了一个地方,叫什么“东万律”,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了,那块玉石上写着这个名字,是这片海域七个岛屿其中一个岛。
那么说来,只要对这一段古律进行吹奏,这艘幽灵船就会驶向这个被标识的岛上?
能吹奏的,只有那一枚骨哨。
阿飞压制不住激动的心情,说:“兄弟,别多想了,你是看的懂,快胡乱吹上一曲,看看那虫子有什么反应。”
阿飞手落处,是这个叫“东万律”的地方,对照玉石,这个一个夹在中间的岛屿。
他打开手机,将古音律翻译成了今天能看懂的旋律,即“宫商角徵羽”,然后操起那枚骨哨,轻轻吹奏了起来。
果然,黑匣子里的铜铃一改先前呆滞的重复,变成了有意识有节奏的敲击,紧紧附和着骨哨的吹奏,可谓找对了“开锁钥匙”,一时间,船底一排排的机械变换着它们的操作,突然间,卯足了力,发出整齐的“唰唰”声。
阿飞叫了出来:“妈呀,见效了!我感到这船在快速前进!”
那敢情像是牛顿发现了宇宙力学定律!
“东万律”岛,一听, 咋像是马来西亚或者印尼的地名?
然而,有多年水手经验的阿飞猛的摇了摇头,他判断,目前离大陆虽然很远,但应该处在中国的南海地区。这几个标志的岛屿,应该是散落在南海的不为人知的孤岛。
陈初中当然相信阿飞的这个判断,无论这些叫什么名字,谁取的,都无关紧要,关键是,他们即将造访一个远方的岛屿?或者说是一片岛群。这个地方,会不会是他自己就要寻找的孤岛呢?
这就是那个在手机留言的神秘人的最终指引吗?
陈初中回到了船舱,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临近傍晚时,天色一层层暗下,他突然觉得有点困倦,遂卧床睡了片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觉得船身一阵剧烈的颤动,差点从床铺跌落,以为是触礁了,跑到船舷一看,船已经停了下来,突然眼前耸起一座墨色的岛屿,说俗一点,像是一对耸起的“奶子”,两个顶上隐隐闪着几颗星火,周边已经漆黑一片了。
随即叫醒阿飞,两个人提了包裹,攀下船去。远一望,这是一个不足半平方公里的小岛礁,所幸的是,这个岛上还有人居住!有人,就好办!
两人朝那幢有火光的建筑物投去,刚走出不到十步的距离,突然听得一声喝令:“站住,哪来的?”昏暗的树影里,走出来一个人,看样子像是一个卫士。
“我们坐那艘船过来——”陈初中往幽灵船方向一指。
那卫士一看那边,转机恭恭敬敬的说:“噢,原来是‘鱼塔寺岛’来的二位客人,那么请进,夜晚可住宿‘半山旅馆’,本岛马上为二位准备好下榻处。”他手一指那半山腰的一处亮着灯火的建筑物。
“鱼塔寺岛”?陈初中思忖应该就是来之前的那个小岛了,那破庙的木牌上确实刻了“鱼□塔□寺”这几个字,终于知道了这岛的名字。不过也奇怪,那卫士一听到这个岛,怎么突然的恭敬起来了。
“感谢兵哥指引。”陈初中忽然想到了一点,“请问这附近有一个叫‘孤岛公馆’的地方吗?”
那卫士愣了一愣,说:“我不知道什么‘孤岛公馆’,这里只有一座‘半山旅馆’。既然到了这里,还得给你们再提醒一下,不要东张西望,该玩哪就哪,该住哪就哪,这里会冒出怪物,想必你们也懂,我就不必多说了。”
“怪物?”陈初中其实根本不懂他在讲什么,也不好再问下去,于是抓着阿飞,朝那半山灯火走去,回头望了望远处,那幽灵船不知去哪里了,突然没了踪影。
半山旅馆不大,建在半山上一处悬崖边,不过是一幢普通的砖楼,被黑森森的山树遮掩,就深不可测。一楼,狭窄木窗里亮着一盏昏黄的吊灯,间或闪烁几下,看来电压并不稳定。灯的下面,烛照着一张陈旧的柜台,柜台上此刻正趴着一个睡眼惺忪的女子。
“来这么晚,你们的船坏了吗?”柜台女子打了哈欠说。
陈初中不明白她的意思,说:“抱歉,我们只是误入此岛,邂逅此馆,只求借宿一晚。”
年青女子说:“二位客人,虽然你们来的太突然,但本馆立马获悉后,为你们腾出一间上好的房子,铺好了松软的床铺,请尽情享用半山的夜色吧。”
“可是,我……我们并没有通知你啊。”
“二位客人谦虚了,这里的客人,都是上等客人,可以随心所欲,不必拘礼。就请入宿吧。”
陈初中还想说什么,岂料一旁的阿飞已经按捺不住困意,说:“管他哩,先去睡上一觉,有现成的包厢留给你还不好?”
陈初中还是凑近一问:“姑娘,为什么你刚才说‘来的太突然’?”
年青女子说:“因为,鱼塔寺岛已经二十多年没有来客人了。”
……
这间客房在走廊尽头,走廊一侧开了几扇窗户,窗棂上站着几只海鸟,人一走过,就“啪啪”飞走了。看来,这里平日也应该少人问津。房间并不大,除了两张床,一把水壶外,几乎没有多余的物件,但都很有质感,也说不出什么风格,或者说带点古哥特式。
陈初中往窗外一望,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下面竟然是空空的悬崖,漆黑汹涌的潮水不停拍打着崖石,发出呆滞的声响。半山旅馆是建在一座陡峭悬崖上的!
阿飞问:“你在看什么?”
“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个荒无人烟的海域,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奇怪的岛?而且,岛上的人,似乎认识我们?甚至无缘无故的,给我们留宿,还提供这么舒适的房间。”
“管他呢!难道是海上妖怪设的迷魂计,半夜来害我们不成?我可没听说过这海域开了什么黑旅馆。先睡它个觉去。”阿飞将自己舒舒服服地埋入了被子中。
“过了今晚,我看,迟早还得离开这里……找找孤岛公馆的下落。”
“你还找那个破地方?算了兄弟,咱们先乐一把,找个船回家吧,我阿飞亲自送你靠岸,在大陆一起找个贩子把宝物卖了,一起搞个船还干海盗,你做老大,我大副咋样?到时有成百上千个女人随你挑。对了,现在你不觉得当下应该搞个女人来陪陪,爽她一把,你觉得楼下刚才那个女的还可以,要不我去瞧瞧……”
陈初中一把按住了他:“你小子认真点。”
阿飞别了他一眼:“去,假正经。”很快没了响动,也许是床太舒服,人太累了,竟然响起了呼噜声。
陈初中拿他没办法,他始终觉得这里古古怪怪的,有必要保持一份必要的警惕。冲了澡,换下衣物,然后靠在床上发呆。他竟然发现墙上有插孔,他猛的找来数据线,给已经断电的手机供电,竟然可以。
这个岛上竟然还有交流电?
手机有了电,终归能派上些用场,他把手机当作了大脑外的一部分存储空间。
陈初中靠在床头看手机,忽然他看到不远处隐隐有些光,细一看,斜对面竟然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山头,上面同样也一幢小型的建筑物。
陈初中抑制不住强大的好奇,反正现在连一点睡意也没有,不妨过去瞧个究竟,他看了一眼睡的跟死猪一样的阿飞,轻轻的掩了门,走出了这座旅馆。
从这一座山头,到那一座山头,中间有一条隐蔽的小路,这条路极窄,只有两个人并肩宽的距离,而且只有一侧设有护栏,往下看,是万丈深渊,漆黑的潮水在下面对撞。说不定,整个岛就是这样被对半劈开的。陈初中走着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什么动静,是阿飞跟了上来。
“你走那么快干嘛,我以为你找女人去了!”
岛很小,很快就到了对面山头。走近看时,那是一幢用砖瓦堆砌的建在悬崖上的老哥特式建筑,里面灯火闪烁,还能听到人的欢呼声,看样子是一幢影剧院。
这个岛,像是一个对称的天平,两边陡峭是的悬崖,一处是旅馆,一处是剧院,都建在半山,中间是一条狭小不堪的过道,着实古怪。
这里面都是什么人?里面在干什么?
门就在路的尽头,站着两个披甲卫士,与刚才登岛时见到的一样。
卫士拦住了他们,说:“站住,有身份牌吗?”
刚才登岛时的那甲士急匆匆追了过来,耳语一番:“这两位就是搭乘幽灵船来到本岛的——”
还没等他说完,其中一个披甲卫士马上恭恭敬敬的说:“噢,原来是来自‘鱼塔寺岛’的先生大驾光临,快快请进!”
想不到,幽灵船竟然成了“鱼塔寺岛”的标志物。
所有披甲卫士立马恭敬起来,打开了门。
最初那个披甲卫士领着他们来到顶楼,一处极其奢华的隔间里,然后又匆匆退身而去。
陈初中看到这果然是一个小型的剧院,布置的极为精巧,上下打通共三层,顶层共有七个隔间被隔开,分别坐着衣着华丽、举止优雅的人士。
他们衣着虽然有点古怪,但终归也是正常的人。
陈初中深深吸了一口气。
自从此次出海计划以来,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故,到了这个不为人知的海域,但终于遇见了人。
不知道,眼前的这些人,能不能对找到孤岛公馆,提供一些帮助?
15、东万律岛2
见披甲卫士守在一旁,陈初中指着三楼其余隔间里的陌生人问:“我说兵哥,这些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您难道不是这片海域的人?” 披甲卫士疑惑的望瞅了他一眼。
陈初中明知嘴漏,故意咳嗽了两声,缓了缓说:“刚才可能有点晕船,脑子里犯糊涂了,你这个小兵,服务还算周到,这样,我也正好考考你,你就给我重复一遍吧。”
披甲卫士肃然起敬的说:“是!这片海域,我们建了一个很小很小的国家,这个国家,甚至被整个地球人所遗忘,一则是它太小,二则是它太偏远。它叫‘兰芳共和国’,共有七个岛屿组成,我们脚下的,就是组成这个小国的其中一个岛。其余隔间的,就是来自各个岛屿的岛主,或者是由岛主安排派来的使者,一般是贵族、官差、军官等身份,同样,尊敬的来自‘鱼塔寺岛’的先生,您是这里最为尊贵的人,于是影剧院才安排您坐到贵宾层。”
陈初中与阿飞相顾一望,差点没笑出声来,这些奇怪的人误把自己当成什么听起来别扭的‘鱼塔寺岛’上的岛主了,这样也好,可以进一步依靠这群人,借机打听打听孤岛公馆的下落,因为这一路遭遇以来,他愈发感到孤岛公馆就在近旁的某个地方。他忽然想到了一点,刚才披甲卫士好像说到了一个词,叫什么“兰芳共和国”,他记得曾在手机上存过过这个词,猛然打开,果然还在,他马上读了一段,大吃一惊:
200多年前,一群中国人在数千里之外的热带婆罗洲(今西加里曼丹岛)建立了一个自治体。他们在完全没有祖国支持的条件下,以惊人的意志,顽强求生。并以“东万律”为首都,建立“兰芳共和国。”
“妈呀,好家伙,咱们偷渡到印尼了。”陈初中只觉得背后发凉,突然他看到下文,稍微有些转机:
“1886年,兰芳共和国遭到荷兰殖民侵略军的进攻。全体民众进行了顽强的抵抗,最终因器不如人而陷落,这个存在了110年的华人小国不幸灭亡。”
陈初中搔了骚头,那么问题来了:“这个不为人知的政权早就不存在了,那么眼前这个地方又作何解释?而且,眼前这个弹丸小岛居然冒称是‘兰芳’的首都东万律,这不过只是一个仅容得下两幢建筑物的屁一样大的小岛啊!”他凑近旁边一脸镇定的兵哥,“你们确定这里真的是‘兰芳共和国’?”
披甲卫士躬了身,儒雅的说:“尊敬的‘鱼塔寺岛’先生,恕我冒昧,您其他都可以忘记,但千万不可忘却自己的祖国。”
陈初中直起腰版,突然想到了一处关键的地方:“你们——不,我们是中国人吗?”
披甲卫士自豪的说:“我们这里每个人都是从大陆渡海到这里的中国人后裔,黄色的脸,黑色的眼,说的中国话,当然是伟大的中国人民了。我们从200年前的先祖起,就一直归顺中国。”
“先祖,是不是一个叫罗方伯的人?”
“是的,他最初带领我们来到这里,繁衍生息。”
“中间没有断过吗?比如说,红帽子(荷兰人)的侵略……”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气氛变的很古怪。
“请问这,这里离印尼远吗?”陈初中不忘一问。
披甲卫士镇定的说:“尊敬的‘鱼塔寺岛’先生,抱歉我根本不知道印尼这个地方,为了消除你的顾虑,我告诉你,我们国土的确切位置是在中国的南海。”
陈初中看了一眼阿飞,他却优哉游哉地靠在椅子上,吃着影剧院提供的丰盛的各式甜点,他心里最清楚,自己目前处在哪片海域,因此淡定的很。
陈初中果然发现,三楼共有七个小小的隔间,对应着兵哥所说的七个岛屿。坐在隔间里的人,穿戴都是极尽奢华,富态毕现,但仔细一看,也有点可笑:有的挺着肚子大腹便便的坐着,像是一只硕大的猪;有的是身着一身宽大的别扭的衣服,像是唱越剧的戏子,应该是官差;有的则是身披铠甲,威风凛凛,不用说那是军官了;有的则是发着呆的愣头少爷,应是岛主派来见世面的。他们的身旁,都站着一个卫士,警惕地关注着周边的一举一动。
反观自己,此刻正穿着夜市地摊里10元一件买来的体恤衫,一条山寨名牌的牛仔裤,平日在校园里,倒也没什么觉得不好的,但现在和这些人比起来,自己实在像街上的小混混。阿飞也是如此,他甚至还穿了一件破汗衫,一双塑料拖鞋,似乎这十几年来,他都没有换过。
刚才还是鲁滨逊式的野人生活,现在突然体味到了基督山伯爵般的尊贵待遇,这样的反差,实在是太强烈了。
陈初中暗暗感叹,这幽灵船把他们带到了一个怎样的地方去了?
他还发现一个特别的地方,就是六个隔间的这些人,身旁都放着一幢厚厚的叠的整整齐齐的书籍,有几个甚至在还在看剧的间隙里努力的捧书阅读,几仆人为他们提着灯,看来这些人并不像是自古以来的中国没落官僚那样的空虚腐朽,他们的精神世界至少是充裕的。看来,这里有良好的阅读风气。他的心中顿时洋溢起一股温暖。
他发现自己平日虽有良好的阅读习惯,但此刻身上连一本书也没有,不禁觉得惭愧万分。怪不得,自坐到这里后,其余隔间的富人常常会朝这里看看,表情古怪,估计是在嘲笑自己的浅陋。
阿飞此刻将腿搁在了栏杆上,他已经乐不思蜀了。他一边看着热闹的戏剧,一边吃着坚果,看到精彩关头甚至忘了该有的规矩,竟然把一把坚果壳随手扔在了楼下。他也发现了这个严重问题,马上冲到栏杆,朝下一望,是扔在了一个男子的头上,那男子站了起来,身形高大,他正扬起头在找哪个欠主。
陈初中感到不妙,连忙挥手致歉:“这位先生,对不起!如有冒犯您的地方,请您原谅。” 在这个时候,余光中,其余六个隔间的人都朝这边看来,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看来在等什么好戏看了。陈初中一想,遭了,看样子惹出什么麻烦来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到时不要落的怎么死都不知道。
那楼下的男子果然没有露出和善的表情,突然朝上伸一个手指,用粗犷的喉咙道:“你们两位是新来的吗?”
这是什么意思?看来存心要和他们过不去。阿飞看情况不妙,急的在原地打转,他突然握着陈初中的手,恳求他想想办法。
陈初中探出栏杆说道:“这位先生,一人做事一人当,刚才是我做错了,你有什么要求,我愿担当。”
看来,那楼下的男子依然不放过他们,他还是反问:“你是新来的吗?”
陈初中实在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试着一问:“请问您这是什么意思?”
那男子想也不想的说:“坐三楼的哪有道歉的理由啊!”忽然哈哈大笑,坐回原位去了,新一幕戏剧已开始,漆黑中,已不见他的人影。
同时,其余六个隔间的人也发出荒诞的笑声。
看来,这事就这么轻易过去了?虽然这里的逻辑实在是奇怪,事实上,那男子并没有找自己麻烦,陈初中大松了一口气。
“妈呀,吓死我了!我以为那人会揍我。”阿飞坐回原位,依旧吃着他的坚果,看着他的戏剧,没过多久,就把这事给忘了。
陈初中能感觉到,自己所在的三楼的人都是特权阶层,甚至可以不顾其余人的感受,为所欲为。嘿嘿,这里还真有趣!即使这样,他觉得自己还是老实本分点好,首先他是个有着平等思想的读书人,主张人人生而平等,痛恶那些驾凌人上的特权阶级;其次他并不是什么来自‘鱼塔寺岛’的岛主,他不过是搭乘“幽灵船”,误闯岛这个岛上的普通人,并无特权可享;再次,伪造岛主的事一旦被识破发现,自己或将死无葬身之地,因为照这里的逻辑,特权阶层有生杀予夺的权利,一个披甲卫士即可将他们立马秒杀,死在这里岛上,鬼也不知道。
陈初中凑近披甲卫士问:“兵哥,楼下那些人,都是什么身份?”
披甲卫士回答:“下面共两层,二楼坐的是岛主们随行的亲属和朋友,三楼坐的则是岛主们的侍者、护卫,以及一些身份更为低贱的佣人和苦力,岛主一路上离不开他们的伺候,于是就陪同过来了。当然,我们东万律岛是七个岛中唯一承载娱乐功能的岛屿,每个月他们都要来一次,这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心驰神往的,即便是下人。”
原来如此,看来对面悬崖上的半山旅馆便是这些人的下榻之处了。
陈初中发觉舞台上演的那幕戏剧好生熟悉,又那么别扭,只见一个穿着过大的长衫,形状猥琐的人,握着一把木叉挥来回去,表情好生夸张。好像是武侠小说中的一个人物。
“他在演什么?”
披甲卫士回答:“尊敬的‘鱼塔寺岛’的先生,这可是岛上最为有名的一出戏。一次次演出都收到极好的反响,可以说经久不衰。”
陈初中倒是对岛上人民的审美水平不敢恭维:“噢,这剧院可以演几出戏?”
“只有这一出戏。”
“什么!”陈初中觉得非常荒诞,这群人竟然为一出同样的戏每月来到这里!演出也是拙劣不堪,舞台上的根本像是一个疯子跑来跑去,手舞足蹈,常常自言自语,但是不可思议的是,台下的人却看的津津有味。
倒是阿飞在一边笑的前俯后仰,看似很投入的样子。
“你知道在演什么?”
阿飞缓了口气:“不知道,我只听到其他人在叫他‘玛格丽特’。”
话音刚落,陈初中猛然看了看这些戏子的穿着,以及舞美摆设,似乎在哪里听到过的奇怪的音乐,觉得大脑被上百只爬虫狠狠啃噬一般,他实在无法想象,这些拙劣的演员,竟然上演着大名鼎鼎的《茶花女》!他认得出这个戏,因为他曾在所读大学剧院里看到过。
他看着这一幕被演的体无完肤的名剧,不忍直视的低下了头。
阿飞喝多了甜酒,打了一个很响的饱嗝,摸摸圆滚滚的肚子,站了起来去找厕所,看样子是喝多了,走起路来摇摇晃晃。
他醉醺醺的问了剧院的人:“我说,这厕所在哪边?”他突然放了一个屁。
岂料那人笑了:“新来的吧?”
阿飞纳闷:“你咋,咋知道?”
“哪有三楼的去找厕所方便的,都是往楼下撒尿,你一看就是新来的。”
阿飞一听火了,嘟囔着:“谁说老子新来的!”于是他径直走到栏杆,解开裤裆,掏出家伙,鼓足了劲直往楼下浇。
因为黑灯瞎火的,陈初中看到时已经晚了,他赶紧把阿飞拉了回来,说:“你他妈这是发什么疯啊?怎么做出这么没脑子的事来!?”
阿飞大着舌头说:“又不是我想这样,是他——他们忒小看我,以为我不敢,我这辈子就火别人看不起我,我就做给他们看。”
陈初中思忖,这剧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谢幕,还不如早点撤离,早早回半山旅馆睡安稳觉,不然又要惹出什么麻烦。正要拉着阿飞离开,但又转机一想,这些邻座的人,据说每月只有这一次来到这里,他们来自各个岛屿,见多识广,说不定知道孤岛公馆的下落,倒不如趁此机会打听打听。于是,他试图朝那六个隔间的人走去,但他还是放心不下阿飞,千万叮嘱说:“你小子老实端正点,不要再给我干什么出格的事,当心咱们回不去。”
阿飞昏昏沉沉的点了点头,但一等陈初中走开的时候,他就把警告忘了,只觉得酒气翻浮,于是趴到栏杆上喘气,感觉这样好受些。忽然他眼睛一亮,看到角落有一身材丰满的女子,长的面容姣好,于是他忍不住朝那边喊去:“大美人儿!一个人坐着多无聊啊,哥哥来陪你解解闷好吗?”
令阿飞惊讶的人,那女子果然立马回过头来,娇柔的嗔怪说:“新来的吧?”
阿飞又纳闷了:“你咋也这么说?”
“哪有三楼的去找姑娘家的,还要得到人家的许可,你一看就是新来的。”
阿飞听到心里一荡,本想口头戏弄戏弄她,好占个嘴上的便宜,过过嘴瘾,想不到她这么大方,对男男女女的情事看的那么开,突然间有点心慌意乱,甚至不知所措。看来对方是默许了,于是他屁颠屁颠的摸下楼去……
陈初中看座上空空如也,那小子不知又跑哪里闹事去了,无奈的摇了摇头。
但是,当陈初中回过头朝那六个隔间望去的时候,大吃一惊,那六个隔间的人似乎一起约好了一样,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Cpthamster 2016-04-27 22:12:00
写得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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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你一句话让我很感动。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忽然,他注意到了窗外一条小路上,正有一小队人在朝这里走来,着暗红的衣服,戴尖尖的帽盔,个别手中牵着马,走起路来格外别扭,手上都握着一杆兵器。一数,前后约二十人。
楼下,不知谁喊了一句:“阴兵来了!”一种恐惧感在人群中以每秒指数级的速度传开,那楼下的人才有察觉,一时间,整个剧院静了几秒,突然炸开了锅,人人落慌而逃。
那三楼隔间的权贵们,估计是率先得到了消息,暂行逃脱。
陈初中纳闷,这“阴兵”是什么东西?莫非是刚才在窗外所见,行动别扭的那群人?好奇怪的名字。
陈初中忽然想起,刚登陆这个岛的时候,披甲卫士口中提到过一个词:怪物。
当楼下陷入一片恐慌的时候,忽然看到二楼正中恰有一个人很淡定的坐着,整层楼,目前就剩下了他一个人,他正抽着一根烟,看上去像是一个高级军官。
一个披甲卫士神色慌张的跑了过来,跌倒在他前面:“将军,阴兵已至。士卒们等待你命令。”
原来是一个将军,就冲临阵不乱这一点,令陈初中敬佩万分。
看着身边失控的人群,军官苦思良久,摁灭了烟头,铿锵有力的说出了一个关键词:“快逃!”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令陈初中大跌眼镜,见他在数秒里,迅速褪去了军装,扔掉了头盔,扮作平民的样子,像一只老鼠,仓惶地钻入人流逃窜开去,情状格外的可笑。
“阴兵”究竟是什么东西?不用说普通百姓,连岛上的保护军团一听到这个名字也落荒而逃?他忽然想起幽灵船,难道说,幽灵船是他们的……是自己动用了幽灵船,因此找上麻烦来了?想到这里,顿时心中颇为愧疚。
影剧院内瞬间变得一片寂静,甚至可以听到风在内部游走吹动纸壳的“沙沙”声,他忽然记得阿飞还在这个影剧院内,喊了很长时间,但是没有一声回应,只有空旷的从墙壁反弹回来的回声。
陈初中徘徊在三楼,此刻的影剧院内,应该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不,他发现一个隔间里窸窸窣窣的有些声音,是阿飞?他的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他知道,这个不靠谱的海盗伙伴,不会这里轻易丢弃自己而去。走过去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人,蹲在一处角落,这令他有点失望。他猜到,这个人,是刚才在三楼隔间占有一席的人,看穿着像是一个使者,他好奇的走了过去。
使者警惕的问:“谁?”
“我……我是鱼塔寺来的先……”
使者原来是在整理地上散落的书籍,他努力的抱起了一捆书,听到脚步声逼近,顿时吓得浑身发抖,手上的书瞬间跌落地上,遍地狼藉。听说来的是鱼塔寺岛上的先生,方松了一口气。
在众人落荒而逃的时候,他竟然还有心顾及那几本闲书!这种精神,虽然迂腐,却感染了同样嗜书如命的陈初中,他凑近去说:“这位先生,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由于书过多,使者抱起后,没走几步,书又掉了下来,他急出了一身汗,但又没有办法,看来,他整了很久了,他说:“请帮我将这一捆书系牢就行。”
陈初中马上找来一根草绳,三下五除二,将那捆书绑了结实,使者显得很高兴,他继续走到一处阴暗角,去捡拾另外散落的几本书籍。
@东海闲鸥 2016-04-29 08:33:00
坐等阴兵的灵异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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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闲鸥一直这么关注。
16、东万律岛3
陈初中守着那捆书,等着那使者,但他迟迟没有回来,只是一直背对着自己跪着。他于是走了过去,看到使者旁边多了一个人,一个穿着怪异的兵人,兵人正对着他笑,他的手,藏在使者后面,使者的脸色露出恐惧的表情。
这个兵人穿的衣服好生奇怪?陈初中忽然回忆起他就是窗口走过的那一队人马……
兵人看有人走来,手从使者身后抽了出来,多了一杆染红的短戟,正在滴血。
兵人冲了过来,朝陈初中猛刺,慌乱中,陈初中摸到了一条砍断的凳腿,随手一挡,好家伙,硬生生刺了进去,拔将不出。兵人只觉得手上一麻,倒退三步,趁他还没反应过来,使者不知什么时候爬了起来,拔出随身带着的短剑,从背后,刺入阴兵心脏,放倒了阴兵。
使者又狠狠刺了几刀,兵人一命呜呼。
“年青人,好大的胆子!”使者投来欣赏的目光,但面如纸灰,看上去余气不多了。
“方才多亏先生帮助,让我侥幸脱险。”陈初中心有余悸。
“哪里哪里,都是你的解围。咳咳。”
“这里杀人要坐牢吗?”
使者摇了摇头,似乎为他提出的问题而怪异,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您……没事吧?”
使者淡淡一笑:“嗯。我也不知道,一不小心,怎么就被偷袭了。”
陈初中搀扶着他,靠在了墙角:“这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这里难道没法律吗?”
死去兵人脸上带着一顶面具,使者一把抓开面具:“你看,这是什么?”
陈初中倒吸了一口寒气,这哪里是人的脸,而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不是说完全没有,而是脸上每一个器官都突了出来,堆成了一团肉瘤,变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我们叫它‘阴兵’。”使者好像并不陌生。
“阴兵?好古怪的名字?”陈初中正想说怎么像是死人的名字。
“没错,就是死的人。” 使者说,“据说,来自海上一艘被打翻的沉船,过去了很多很多年了,不知道为什么,亡灵都活了过来。”
陈初中只感到牙齿发寒,他走过去,看到这具阴兵个头不小,足足有两公尺高,身上披着一件暗红色的陈旧麻衣,麻衣上,划着一个鲜红的十字。
“为什么不去通知当地官差?”
“官差?还有什么官差,把守官差的,恐怕也是这些阴兵了。”
“来吧使者先生,我目前剩下一口背你下去的力气还是有的,至于前面怎样,那完全靠我们的运气了。”
使者咧嘴一笑:“不,恐怕留给我的时间已不多,我撑不了多久了,你年纪青青,又有这般勇气,或能奋力一搏,逃出这个是非之岛。”
“此话差矣,小弟也读过几本书,也是为先生的嗜书如命的精神所佩服。先生再拒绝,就不要怪小弟不客气了。”话音未落,陈初中不顾使者愿不愿意,一把抱起,朝外走去。
耳边,是破门而入的声音,前方又多了三个阴兵,正攀登楼梯而来。
使者冷笑一声,忽然“哇”的一声,又吐出一大口血。使者胸口原来有一血洞,血正在不断朝外涌出来,看位置就已致命。
陈初中慌忙朝墙后一避,摸起那先前怪物的短戟:“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去会会他们,你且稍坐片刻。”
那使者忽然用满是血污的手紧紧握住了他,说:“鱼塔寺岛上的先生,眼下你恐怕不是怪物的对手。”
陈初中投出认真的眼神,小声说:“尊敬的使者先生,恕我冒昧告知,我并不是什么鱼塔寺岛上的先生,我是从大陆那边坐船来的一个普通公民,是到这里寻找一个神秘的地方,中途遇难,逃到了你说的这个鱼塔寺岛上,最后阴差阳错的来到了这里。我这一路也是差点丢了几次性命,小命一条,没什么稀罕的,于是也不怕什么。”
听到这里,使者一阵惊讶。转而好奇的一问:“你说的这个奇怪地方是哪里?”
“孤岛公馆。”
一听到这四个字,使者忽然睁大了眼睛,警惕的左右一望:“你怎么要去那里?”
@九唔搭八吾三吾四 2016-04-29 08:41:00
顶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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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朋友关注
“小弟也是任务在身,试图与那里开展一宗贸易。”
“贸易?和现在的孤岛公馆?”
陈初中一阵惊喜:“难道说,先生你知道这个地方?”他看到使者这么强烈的反应,看来这次寻岛计划有些眉目了。
使者吞吞吐吐的说:“不……我不知道……不过,劝你千万不要尝试去这个地方,那里是百船沉没的墓穴,而且这个地方根本不存在……”
陈初中吸了一口气:“既然九死一生来到这里,即便再死一次,我也要试一试。好吧,既然先生也不知道这个地方,我只好自己再冒险试试。再说,我与一个水手朋友共同来到这里,我相信他有丰富的海上经验。”
使者抓住了他的手腕,说:“小兄弟,事已至此,中国有句古话怎么说的,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也不好再隐瞒什么。我若说了现在的话,估计会落下死罪,但现在我既然要死了,也就不怕了。我现在告诉你,孤岛公馆已经毁了。”
“什么!”陈初中突然叫了出来,“莫非,孤岛公馆就是管辖这片海域的‘政府’所在地?”
“你果然聪明!但我要告诉你,公馆被沦陷了,在逃途中,却在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建了一座临时公馆……”
“什么地方?”
使者左右一望,警惕的说:“你难道真的要执意前往?那我送你几句话,也许对你有帮助,这一路过去,你难免会碰到剩下的几个岛屿,总共有五个,它们甚至都有自己的名字,叫做晋州岛、秦州岛、吴越岛、楚州岛。”
陈初中心忖,这四个岛的名字怎么都是中国古地名?仔细一想,这里人说这是中国,把岛命名成这样那是理所当然的了,这样一来,名字倒不难记了,他忽然想到一点:“不过,你说的这五个岛,怎么还少一个岛?”他转机一想,惊喜的道,“原来如此,那剩下一个就是临时公馆所在的孤岛了!我想是先生不便直说,却暗中点拨我,我明白了!”
岂料使者苦笑了一下:“你说的没错,我漏说了一个岛,它确实处于这四个岛的中间,但不幸的是,这不过是一个荒岛,而且孤岛公馆并不在这个荒岛上,那不过是兵难发生之前的旧址,年青人,我再告诉你,目前,避难中的孤岛公馆根本不在这五个岛上。”
“什么!那先生的意思是……”
使者一副愧欠的表情:“隔墙有耳,我不便说破,这个我们这些岛国人的自觉约定……我告诉你,寻找临时孤岛公馆,你可以从这五个岛屿去找到答案。譬如,是不是有长相奇怪的岛….不,我不能再多说了。”
使者的话实在太矛盾了,陈初中实在不明白他的意思:“你去过避难中的孤岛公馆吗?”
“一次。”他叹了一口气,“但不会有第二次,因为我马上就要死了。”
他们察觉到,阴兵已爬上了三楼,并一间间的搜寻猎物。使者镇定的说:“你记住,要学会逆向思维,然后你会发现避难中的孤岛公馆。”说完,他忽然从脖子上抓下一块东西,是一块小型的雕花木牌,递给陈初中:“小兄弟,我劝你也别去孤岛公馆了,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我在秦州岛上有一定关系,你去这个岛,或许还可以享受清福。看在你我有缘的份上,且将这块调兵符送你,他们看到这块兵符,就对你刮目相看了,日后遇到难处,凭此符可召唤白虎岛上的一百兵卒。但是有一点,若将落入坏人之手,请千万将它销毁——”
“但是使者先生……造访孤岛公馆,是我使命在身,我也不是一个背信弃义的人。刚才听使者先生一番点拨已是感激万千,虽然心中还有很多块垒未解,此次寻旅多少有了眉目。至于这块东西,我是绝对不能拿的。”
使者的衣服已经被血浸透,血顺着他的手,流了一地,但表情依然淡定:“年青人的心果然如磐石不可转移的,好吧,假如你真到了避难中的临时孤岛公馆,我保证你会遇到麻烦,我教你一个避免的法子。那里,有一幢绿色的房子,可暂时留你避难,不要担心房主人不留你,你告诉她是‘猗兰操先生’介绍来的即可,那人就会明白。”
陈初中思忖,原来使者先生还有一个这么奇怪的别号,绿色的房子?房主和使者又是什么关系。
但是,使者已经死了,他用最后一口气做出了他认为值得做的事。
@九唔搭八吾三吾四 2016-05-01 08: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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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