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尿了!!!那些东西居然都是真的……

  雨已经停歇了,然而山上的水夹杂着泥土不断地流下来,汇聚成河,往上看去已然是无数条黄汪汪的瀑布。上方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似乎是一声闷雷,脚下的地都在抖动。

  王文勇脸色大变,说已经来不及了,丁磊已经把炸药引爆了。流浪汉骇然的望着山坳,嘴里哇哇大叫着,发疯一般朝着山上跑,我也下意识的跟着他跑,因为丁磊在那!

  然而泥石流唰的一声冲过来,把我推倒在地,全身都是泥浆。李涛对着我大声叫:“陈思思,快回来,山体要滑坡了!”

  我大声喊,不行,我要去找丁磊!李涛冲了上来,使劲把我往回拽,我哭喊着拼命的挣扎,李涛看我这么冲动,干脆一把将我扛在肩上,转身就走。
  王文勇则迅速的往回跑,说着去通知项目部的人让他们赶紧撤离。

  我体重不超过一百斤,李涛力气很大,在这关键时刻,他的潜力爆发出来了,扛着我健步如飞,拼命地朝着灌木林外奔跑。

  身后传来火车轰鸣般的巨响,我扭头一看,山上的瀑布已经汇聚到一起,泥石流如同一条巨大的黄龙游动,泥石上下翻滚,大石块在滚滚倾泄的激流中互相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冒出丝丝的白气,我眼前的景象犹如一大锅粥翻腾,朝着上下汹涌的扑来。

  到达宿舍的时候,只看到马经理,其他人都撤走了,他问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座山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就这样塌下来了。

  李涛赶紧把我从肩膀上放下来,对马经理说,这件事的确蹊跷,但应该是雨太大引起的。马经理哼了一声,说是以前下雨比这次大多了,也没有一点滑坡的迹象啊。

  李涛说,日积月累,总有一天会塌下来的,只是现在刚刚到了临界点而已。马经理根本就不相信,他说刚才似乎听到了一声巨响,不像是打雷的声音,是不是你们做了一些什么!
  李涛脸色变了,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借口开敷衍马经理。而我此时一心牵挂着丁磊,根本就没有别的想法。就在这时,山上传来巨大的轰鸣,远远的看到整个后山都已经崩塌了!泥石在洪水的冲击之下,迅速的往我们这边奔腾而来。

  “快跑!去街道办那个紧急避难所会合!”马经理一脸恐慌。

  “丁磊!”我发出撕心裂肺的大叫,向着后山的方向拔腿狂奔。李涛死命从后面抱住我的腰,我急了,狠狠一口咬在他胳膊上,李涛痛得惨叫起来,我挣脱开来,也不管前方极度的危险,发疯般向着泥石流冲去。

  灌木林里泥水已经形成了一条小溪,前面山体上的土石不断地倾泻下来,我寸步难行,我绝望了,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丁磊与我的爱情很不容易,虽然我长得漂亮,但因为家庭条件,特别是我母亲仙娘婆那个职业更是令人生畏,想追求的男孩子只要知道这一点基本都望而止步。只有丁磊对我不离不弃。

  为了我,丁磊与家人已经反目,自从他毕业来到彭都之后就没有再回去过,也没有与家人联系。他说要努力挣钱,在彭都买房,不要让我受委屈。可是彭都的房价高得离谱,就算一套70平米的商品房首付也要40万左右。对于那些有钱人来说,这只是洒洒水的事,然而对于我和丁磊这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更何况我的钱还要留给弟弟上大学,他马上就要读高三了,大学的学费也令我压力山大。
  其实能不能买房,我是无所谓的,我只想和丁磊在一起,哪怕再苦再累......如果丁磊就这样去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支撑下去。

  雨还在下,闪亮的霹雳划破漆黑的夜空,我看到一股巨大的泥石流对着我冲击而至,黏糊糊的泥浆扑面而来,我没有逃,只是凄然的叫了一声:“丁磊,等着我,我来了.....”

  铺天盖地的泥水刹那间将我推倒,埋在下边,我只觉得呼吸困难,意识渐渐的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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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一张熟悉的脸跃于眼帘,丁磊正站在床边一脸紧张地望着我。

  “这是在哪里?我们不是在阴曹地府吧?”这是我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还活着。这里除了你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也没看到有别人......”丁磊眼神怪异的看着我,完全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我一咕噜爬了起来,走出屋子,不禁傻了眼,这里不就是曾经的寿星村--马坝村吗?而且这正好是我和丁磊上次过夜那老人家的屋子!丁磊居然说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太能忽悠了吧?

  我看了看身上,全是凝固了的泥浆,粘在身上脏兮兮的,我赶紧冲进伙房,来不及烧水了,脱了衣服就用冷水冲洗起来,借着水盆的倒影,我看到自己一头一脸都是泥,简直惨不忍睹。

  我有些气愤,丁磊太过分了,虽然我昏迷不醒,身上不好清洗,至少也应该帮我擦一把脸吧?

  洗了三桶水,才把一身的污垢洗净,这时,我才发现自己没有衣服换,只得大声叫唤:“丁磊,过来一下!”

  丁磊很快就过来了,推开门看到我没穿衣服,他的脸唰的红了,背过身子就飞快的逃了出去。
  我气呼呼的叫道,跑什么跑,不就让你帮我去找套衣服而已,又不是没看过,这里就我们俩,还用的着装君子吗?

  隔了一阵子,丁磊拿了根竹竿从门缝里把衣服挑了进来,但依然是背着身子的,这让我哭笑不得,他这到底是怎么啦?

  他找的这身衣服也不知道是谁穿过的,花格子衬衣,大裤头,至少是八十年代的款式,又老又旧,活脱脱的旧时代村姑打扮,幸亏还是女装。我穿好衣服,走出来,发现丁磊还在屋门口傻傻的站着,脸依然是红红的,一副非礼勿视的样子。

  我走过去从背后把他紧紧抱住,问他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我又是怎么得救的。

  谁知道,丁磊拼命的挣扎开来,一脸惶恐不安,嘴里还说着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我乐了:“丁磊,你到底想怎么玩?我奉陪到底!”说着我把身子贴了过去。

  丁磊伸出手臂,两只手掌竖起来,始终与我保持着一定距离。这太尴尬了,我不高兴了,撅起了嘴巴,说是不好玩,不想玩了。

  丁磊皱着眉看了我一阵子,突然问我为什么会一个人呆在这鬼地方?
  我诧异了,我说我怎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差点就死在泥石流里面,我还想问他这到底怎么回事呢。

  丁磊懵了,他似乎真的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看来救我的另有其人。他带着我走到村口,翻过一个山头,从这里居然可以看到我们工地!整座山塌了一大半,我们宿舍的位置完全被泥土掩埋了,而那几栋楼虽然没有倒塌,但十层以下也都被土盖住了,基本也可以算是一片废墟了。

  看到这场景,我的心都在发抖。幸亏昨天工地上的人撤离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但有些奇怪,现在已经到了中午了,依然没有看到有人过来抢险。

  “你是那个工地的人?”丁磊定定地望着我,似乎不是很相信的样子。

  “丁磊,你这是怎么啦?”我总觉得丁磊的表现很怪异,但又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美女,丁磊是你男朋友吗?”他一本正经的说道。

  “丁磊,说什么呢?你当然是我男朋友,难道你还想反悔不成?”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我怎么可能是你男朋友?有没有搞错?”他挠着头,满头雾水:“美女,你是不是被泥石流弄坏了脑子?”

  “你才被泥石流震坏了脑子!”我气呼呼的叫道,但我突然醒悟过来,丁磊是不是因为引爆炸药,脑子被震坏了,丧失了记忆,想到这里,我手脚发冷,浑身开始哆嗦起来。

  丁磊看到我的状态于心不忍,赶紧解释说他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要我把基本情况向他讲述一下。

  我长长叹了一口气,把我知道的事情大致向他说了一遍,丁磊皱着眉苦着脸,一脸茫然却又是仔细的聆听着我的每一句话,这让我既爱又恨,可是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办法呢?虽然他记不得我了,但我对他的爱是永远不会改变的,只希望他能早些恢复过来。

  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我才把基本情况说完,我叫他把手机给我,打电话回项目部报个平安,因为我的手机已经遗失在泥石流中了。

  接到我的电话,马经理很是惊喜,他以为我已经被土埋住了,没想到还活着,他问我找到丁磊没有,我看了看身边这个已经把我忘记了的人,神色黯然,说是他在我身边,但脑子出了点问题,很多事都记不起来了。

  马经理沉默了一阵,叫我不要太难过,只要人还在就是好事,记忆总会有一天恢复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他让我们尽快赶到紧急避难所,青阳道长已经看过工地,说这里风水格局在山体垮塌之后已经完全毁坏了,建筑已经不能再用了。这一片地也只能荒废了,建筑投资人这次亏损很大,但他实力雄厚,能够承受,也看得很开。现在正在遣散工人,工资不但不少,还加发两个月工资作为来不及转移被埋在宿舍里财物的补偿。

  虽然工地就在山下,但这条路已经不能再走了,我回到屋子里,找了几个红薯,做法还是跟上次一样,但物是人非,老人已经不在了,丁磊虽然还活着,但他却已经不再记得我......我啃着红薯,苦涩的泪水噗噗的往下掉,心里默默为他祈求,只希望苍天有眼,让他早一天能好起来。

  丁磊看着我无声的哭泣,过来安慰我,但动作语言有些僵硬,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这场面有些尴尬。

  填饱肚子之后,我们准备回去,在经过村口的时候,我愣住了,那块石碑居然不见了!

  我把石碑的事情告诉丁磊,他也觉得很蹊跷。一块大石碑怎么可能凭空消失,我怀疑是不是有人把石碑毁掉了,以掩盖一些什么东西。丁磊说,把一块这么大的石碑带出去并不容易,可能是把它藏起来了,可是我们找了很久也没有发现石碑的下落,只得悻悻离去。

  还是以前那条老路,我们从另一侧的山水冲刷出来的路往回走,昨天的那场雨使得这条路更加湿滑。丁磊没有像上次那样在后面保护着我,而是走在前边抓住我的手往上拖,他走得很稳当,我居然一跤都没有摔倒。

  上到山顶后,我问他还记不记得那个流浪汉,丁磊愣了愣,似乎略有所思,但很快就换上了一副茫然的表情。我有些失望,但并不意外,记忆并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
  到达那个临时避难所已经很晚了,工人基本都已经遣散了,整个场地冷冷清清,马经理和几个财务人员一脸疲倦,只有地上成堆的垃圾能够显示不久前曾经有很多人活动过的痕迹。

  看到我们来了,马经理疲倦的笑容里带着一些释然,虽然昨天的山体滑坡造成的巨大的损失,但至少人员没有造成任何伤亡,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这完全就是天灾并非人祸,公司基本没什么责任。

  马经理把我们带到财务面前,要我们签字领钱。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丁磊,没有签字,我问他丁磊现在脑子出了点问题,我想带他去医院看看,这笔费用公司是不是可以报销。

  马经理没有回答我,却是走到旁边拨通了手机,我知道他这是向老板汇报情况,毕竟一个项目经理并不能决定。

  过了一阵子,马经理满脸堆笑的走了回来,他说老板已经答应了,要我们先去医院看看,先领取三万元费用,不够的话,再问老板要就行了,这件事老板会负责到底。不过工地的事不能到处乱说,虽然没有死人,但这事闹大了也不好收场。老板已经打理好了各方各面,这个消息媒体没有传播,就当这件事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我把钱通过柜员机转到了我母亲的账号上,丁磊把他的钱全部给我,说要我也转过去,我嫣然一笑,断然拒绝了,毕竟母亲和弟弟并不是我的全部,我不能只为他们活着,丁磊的钱还得留着,才能让我们的小日子有些奔头。

  丁磊记不得账号密码了,让我把他的钱存在我的账户上,这个我倒是没有抗拒,他的钱当然就是我的,虽然我的钱基本是属于家人的。

  吃晚饭时,我带着丁磊去了请老冯吃饭的那个湘菜馆,虽然对于经济拮据的我们来说有些奢侈,但为了唤醒他的记忆,我并不在乎。

  我边吃边向他讲述那天晚上的事情,丁磊皱着眉耐心的听,不时插上几句,他似乎对那天的事情已经毫无印象了。

  我说如果我们能听老冯的离开这个工地,这些事就不会发生了,都怪丁磊逞能,非得去破那个风水局,现在把整个工地都毁了,幸好老板不知道这是他干的,否则把我们卖掉都赔不起。

  丁磊没有反驳,他说这个老冯的确不简单,他想去看看他。我一脸黑线,老冯已经死了,而且有可能是因为喝了我们带给他的酒才这样的,我们过去找他岂不是自投罗网。

  丁磊不以为然地说,就算是这样,我们也该去看看,人生在世必须有所担当,不能逃避,人在做天在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怎么逃也逃不过那张天网!

  我也些诧异,丁磊的觉悟居然这么高了,看来记忆的丧失,让他在其他方面提高了。

  我拗不过他,于是就连夜带着他赶到了老冯所在的工地,就在那间宿舍前,我愣住了。
  透过敞开的窗户,我看到了老冯那熟悉的身影。
  @海中有花吗 2016-09-02 17:57
  李涛脸色变了,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借口开敷衍马经理。而我此时一心牵挂着丁磊,根本就没有别的想法。就在这时,山上传来巨大的轰鸣,远远的看到整个后山都已经崩塌了!泥石在洪水的冲击之下,迅速的往我们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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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错了,弟弟是遗腹子,我三岁时,父亲去世
  虽然已经很晚了,里边还是闹哄哄的,一大群人似乎正在热火朝天的玩“三公”。我脚步立马僵住了,老冯到底是人是鬼?我感觉全身发冷。丁磊却笑着说,怕什么,里边那么多人。说着他就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

  里边除了老冯还有很多工人,看来都是他们木工班的,我一进去,喧闹的场景戛然而止,男人们饿狼一般的眼神齐刷刷的向我投射过来,火辣辣的盯着我,似乎想把我一口吞下去。

  老冯看到我们却是大吃一惊,对那些男人吼了一嗓子:“看什么看,已经名花有主了,想都不用想!”吼过之后,他赶紧拉着丁磊说是有话到外边说。

  到了老冯工地外,丁磊站定了,冷冷问他为什么要装死骗人?老冯神情很尴尬,他说这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我有些诧异,说那天我已经摸过老冯根本就没有了气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有些诧异,说那天我已经摸过老冯根本就没有了气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磊说,不就是龟息大法吗,电影电视里见多了,对于老冯这种高人不就是小儿科吗?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世上还真有龟息大法啊,以前一直以为这不过是作家凭空想象出来的。

  我质问老冯,那天他说我们乌云盖顶,可我们现在为什么还是活得好好的。

  老冯眯着眼睛看了我们好久,似笑非笑的问我,工地是不是发生了大事。我脸色变了,马经理说消息已经封锁了,他离得这么远,怎么可能知道,莫非还真的能掐会算。

  老冯神秘地说,他并没有骗我们,我和丁磊的确陷在危机当中,但事出有因,有贵人相助,让我们逃脱一劫,不过这件事还没有完,而且已经把他给牵扯上了。

  丁磊冷笑着说,原来老冯装死就是想不受牵连啊,如果不想扯进来,就该什么都不要做,既然出手了,注定就逃脱不了命运的安排。

  我白了丁磊一眼,不满的说,毕竟老冯也算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怎么能这样对人家说话。

  丁磊不以为然的说要救人就要救到底,做事不能半途而废,既然察觉到这件事的异常,就应该把它彻底解决而不是选择逃避。

  老冯脸色变了,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丁磊,叹了一口气,叫丁磊到另一边说话。我想他一定是有什么隐秘的事情要说,而又不想让我知道。

  他们走出去很远,才开始小声嘀咕起来,说了老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居然就吵了起来。

  我赶紧走过去打圆场,而他们两人却警惕地看着我,立马闭上了嘴。

  “给你一点时间考虑,我等着你,想通了就打我电话!”丁磊硬邦邦的甩了一句话,拉着我扭头就走。

  “思思是个好姑娘,你不要祸害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老冯在后面大叫了一声。
  “这个用不着你提醒,我明白怎么做!”丁磊没有回头,带着我飘然离去。

  我们在附近宾馆住下了,丁磊开的是双人房,这让我有些吃惊,有这个必要吗?而且还浪费钱。

  洗了澡睡觉时,我才明白丁磊的意图,他这是要跟我分床睡!我只得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嘟起嘴巴上了床,毕竟他已经失去了记忆,不能适应男友这角色,但这样也能看出来丁磊是一个行为检点的好男人,这样一想,我的心态也好多了。

  丁磊的呼吸声很均匀,已经进入了梦乡,而我辗转反侧睡不着,我爬起来,打开壁灯,坐在丁磊床头,仔细端详着他英俊的脸,心潮澎湃。

  丁磊失去了记忆,在恢复记忆之前不可能再去做施工员,而我们只是获得了两个月工资的补偿,如果两个月之内,他的记忆不能复原,那我们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我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掀开丁磊的被子钻了进去,身子贴过去,轻轻抱住了他,他那散发着浓烈男性气息的躯体,让我有些心猿意马,但他睡的很香,于是我轻轻抓住他的手放在我胸上,这样让我更有安全感一些。
  这时候,丁磊突然触电般弹了起来,一把将我推开,轱辘一下坐了起来,凶巴巴的对着我大吼起来,问我到底想干什么?我委屈的说,抱抱自己男朋友有什么不可以的。

  丁磊这才把语气缓和下来,他叫我以后不要这样做,要和他保持距离。我急了,质问他这凭什么。

  丁磊定定的望着我,要我学会换位思考,懂得尊重他人,如果是我失去了记忆,他过来抱我请我,我应该也会觉得厌恶反感。我想了想的确有道理,现在我在丁磊眼中已经是一个陌生人,他怎么可能让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对他亲近,哪怕我长得花容月貌......

  我只得悻悻回到自己床上,抛开所有杂念,蒙头大睡。彭都的天亮得早,五点多钟就已经明朗了。

  我睁开眼下意识的往丁磊那边一看,他已经不在床上了,再往前一看,他正坐在梳妆台镜子前发呆。

  我叫了他一声,他才醒悟过来,叫我赶紧洗漱,待会去工地看看。我说,昨天不是说好去医院检查,尽快恢复记忆吗?

  丁磊愣了愣,说这个暂时往后拖一拖,他想去看看工地现在的情况。我想了想,去工地废墟看看,也许能够唤醒他失去的记忆,也就没有反驳。

  这里离工地比较远,吃过早餐过去的时候差不多八点了,然而我们进去不了,因为一道铁丝网把进入工地的必经之路封锁了,还有几个保安在那里守卫。我感觉有些怪怪的,不就一片废墟吗?还不允许人过去。
  丁磊把烟散发给值班的保安,要他们高抬贵手,让他进去看看。保安板着脸断然拒绝,说山体滑坡很严重,进去随时可能会有危险,设下这个关卡,就是防止发生意外。

  看他们的架势,绝对没有可能放我们进去,丁磊也只有灰溜溜的带着我往回走。

  “丁磊!”后方传来一声大叫,从铁丝网内走出出一个人来,丁磊问他是谁。那人笑着说,丁磊你开什么玩笑,连我都不认识了。

  丁磊诧异的看了看我,我这才告诉他,那人是李涛,是测量员,以前跟他一个宿舍的。我之所以不出声,是想试试丁磊能不能对他有点印象,结果他的表现令我失望,看来丁磊的脑子伤得很严重。

  李涛一脸茫然,问我丁磊到底怎么回事?我告诉他丁磊已经失忆了,他这才反应过来,安慰我说,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
  我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莫非也是想再去看看工地。李涛笑着说,并非如此,老板留了几个人在这里,准备把工地休整一下,避免二次灾害,他正在搞测量,过两天就要动工了,也就稍微清理加固一下而已。

  丁磊问他可不可以带我们进去看看,李涛一脸为难的样子,说是马经理交待过,不允许任何其他人进入现场,再说现在去看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他看了看丁磊小声说,丁磊自制黑火药的事情,王文勇并没有说出来,他要我们放心他绝对不会出卖朋友的。

  我对他感激涕零,但看他这架势估计也没戏了,于是留了我的新号码给他就告辞了。我的手机是昨晚新买的,国产货一千元都不到,对于不喜欢玩游戏的我,这已经算是奢侈的了,如果不是丁磊劝我,我绝对会买伍佰元以下的,毕竟现在工作还没有着落,特别是丁磊现在的状况,根本就上不了班。

  快走到站台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一条短信发了过来:“不要相信李涛,晚上十二点,去工地废墟看看。”
  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我并不是之前那个神秘的号码。我诧异了,我这个新号码,除了丁磊老冯也就李涛知道,李涛当然是不可能的,他总不至于要我们怀疑他自己吧,但老冯又没跟着我们,他怎么知道这些事情,这也太奇怪了吧。

  我把短信给丁磊看了看,他皱起了眉,脸色很严峻,说是我们可能被人盯上了,看来山体滑坡这件事真的并不是那么简单,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丁磊说其实不用这个短信提醒,他早就准备晚上偷偷溜进去看看,现在越来越有趣了。我有些担忧,丁磊破风水局闹出这么大的事来,幸好李涛和王文勇都没有出卖他,否则追究责任,那这一辈子都玩完了。

  到了市区,丁磊带着我去城中村租了一套两居室的房,租金要1500多,我有些心疼,说是找个单房凑合着住就可以了。丁磊不以为然的说,不能太委屈了,钱的事他会想办法的,叫我不要太担心。

  丁磊失去了记忆,他可能不知道钱对我们到底有多重要,我只能依着他的性子,不敢执拗。这种农民房虽然简陋,但设施还算齐全,基本可以拎包入住,如果不是丁磊丧失了记忆,我们住在这里也有点家的感觉了。

  去附近菜市场买了点菜,晚餐我自己掌勺,做了几道家常菜,弄了点小酒喝上。我想着法子逗丁磊开心,可是他却始终闷闷不乐。
  吃过饭丁磊陪我看了一会电视,就进卧室睡觉,九点不到丁磊突然出来说准备出发了。我有些诧异,不是说好十二点钟到工地,现在去是不是早了点。

  丁磊笑了笑说,那个来历不明的短信不能太相信,必须有所提防,万一是一个圈套,那岂不是自投罗网啊。我想了想,似乎很有道理。

  快十一点钟的时候,已经到达铁丝网封锁的位置,我们远远的就停住了,从明亮的灯光可以看出依然有保安在值守,里边还隐隐约约有些亮光不断闪烁,看来还有人在巡逻。

  我问丁磊怎么办?丁磊说这么大的地方一道铁丝网是挡不住的,白天他就已经想好了一条路,从那边绕道过去。

  丁磊所说的路其实根本就不是路,到处是沟壑山坡,黑灯瞎火又看不清楚,然而丁磊似乎毫无阻力,电筒也没有,居然可以带着我轻松的越过了一道道障碍,进入了工地现场!

  我问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丁磊叹了口气幽幽说道,老天爷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所谓有得有失,记忆的丧失让他获得了一些其他的能力,具体是什么他也不说,说是怕吓到我。我哼了一声也没有细问。

  通过一天的太阳暴晒,那些泥土基本凝固了,但脚踩上去还是会陷下去。丁磊叫我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要贴得紧一点,我心头一阵狂喜,他终于愿意让我亲近了!没想到他却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取出一根绳子,把我和他绑在一起。

  我有些莫名其妙,丁磊这是打什么主意?这时他又拿出一条长绳,用力一甩,绳子居然稳稳当当的拴在了一根混凝土柱子上。他猛吸了一口气,抓起绳子一使劲,像荡秋千一般飞了起来。

  他动作敏捷,像一只猿猴,一下子就上到了楼顶。这种飞一般的感觉,让我既兴奋又害怕,丁磊真的没有吹牛,上天真的补偿了他一些恐怖的能力。

  我们上到的是十二楼,这一层虽然混凝土已经浇筑很久了,但还没有拆模,密密麻麻的钢管架下边胡乱的扔着一些没用完的方条模板,很不好走。在黑暗中,我牵着丁磊的手,小心翼翼的摸索,沿着楼梯往下走。
  从外边看,十层之下都已经被泥土掩埋,但里面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看不到一点泥土,那些土石把建筑与外界分割开来,这里几乎就成为了地下室!

  到了十楼之后,丁磊取出了手电筒,因为这里光线透不出去,不会引起保安的注意。

  十楼之下楼层清理得很干净,如果可能的话把这里装修一番,住进来还真是享受,彭都的住房几乎是天价,这十栋楼荒废在这里想想还真是浪费,而且是巨大的浪费!

  丁磊时不时蹲在地上,还抽动鼻子,似乎准备捕捉什么气息,我一直默默地看着他,他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让我心动痴迷,然而却又有些陌生,但从他紧锁的眉头完全可以看出来根本就没有收获。

  到了一楼,奇怪的事发生了,进入地下室的通道几乎被泥土封锁了,只剩下一个碗口粗的洞口!按道理泥土是不可能进入地下室的,这么大的量到底是从哪来的?凭着人力短短时间内绝对不可能把整个地下室都填满,更何况没有直接进入地下室的通道。
  丁磊拿着电筒四下里观察了一阵,说是这些泥土应该是从一楼外面,搬运过来的,因为一楼地面上遗留了很多潮湿的泥垢。

  我觉得不太可能,外边泥土堆积了几十米高,从底部掏挖,万一把土方弄塌了,里边施工的人岂不是死定了。

  丁磊面色凝重地说,如果要人来干这种事,肯定是做不到的!我吓了一跳,不是人干的,难道还是鬼不成?

  丁磊摇了摇头,指着那个通往地下室的小洞问我,那看起来像什么?我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心念一动,这不是耗子洞么?《西游记》里边那个无底洞不就这样,这里的地下室十栋楼下边是连通起来的,并不比那个无底洞小!

  丁磊从地上捡起一点东西,叫我看清楚,这是什么?我凑过去一看,是一点鳞片,莫非这里有鱼?

  丁磊摇了摇头说是让我想一想上次招惹到的东西,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不是鱼鳞,而是蛇鳞!莫非泥石流爆发的时候那些蛇都躲到了这里,然后把整个地下室占据了,作为了它们的窝?

  想到这里,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此时我不愿意再呆下去了,我们就在蛇窝旁边呆着,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恐惧不安。
  丁磊说再等一等,他在那个洞口趴下,鼻子凑在洞口使劲的嗅,然后拿起电筒朝里边照射。突然洞里边传来一阵嘶嘶的响声,我顿时花容失色,叫丁磊快跑。

  丁磊慢慢站了起来,一脸镇定,说是就怕它们不出来,他让我到角落里呆着,准备看好戏。我急了,叫他别要逞能,上次蛇灵的事情已经把我们弄得焦头烂额了,现在可是在蛇窝,太危险了。

  丁磊满不在乎地说用不着担心,他不会让我受到伤害的,如果害怕就闭上眼睛。听他这么说,我也只得退到一旁,忐忑不安的的等待。
  洞里边那嘶嘶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了,我和丁磊也没有再说话,丁磊把手背在后边然后把手电筒给灭了,屋子里静悄悄的,黑暗得令人有些眩晕。

  好不容易才适应过来,周边的轮廓基本能够看到,但却不见了丁磊的身影,我吓坏了,叫了他几声也没有答应。

  而一阵凉嗖嗖的风吹来,还带有些腥臭的气味,一股莫名其妙的危机感,让我头皮发麻,我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一步,缩在了墙角里。

  然而背脊一阵冰冷,似乎我碰到的不是墙,而是一块巨大的冰!我感觉自己的身体瞬间就已经被冻得麻木了!

  我凭着印象,摸索着往楼梯口走去,我此刻只想尽快离开这里,然而一股巨大的阻力挡住了我的去路,我举起手电筒一照,前边并没有东西,似乎是一堵透明的墙体隔断了我的逃生之路,我吓了一大跳,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凄惨的哭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呜咽声刺耳难听,让我几乎要崩溃了。

  我的心狂跳起来,四处张望,却无法找到哭声的源头,而那令我毛骨悚然的声音从来就没有停顿过。

  这时候身后哗啦一声响,我慌忙转身,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恍恍惚惚间看到一个人影从那边走了过来,走得很慢,但却足以把我吓得魂不附体,虽然看得不是太清楚,但这个东西明显是没有头的!,光秃秃的脖子随着身体晃动着,看起来就像一条蛇!
  莫非又是那该死的蛇灵?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本能的往后靠,突然一双手猛地拉住我把我拽到了一边,这双手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跟死人的手一般……


  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别怕,是我!”我听到这是丁磊的声音,才冷静下来,没有那么害怕了。

  丁磊压低了声音告诉我,我们只是陷入了蛇灵的幻境当中,不要太担心,要我紧跟着他走,一步也不能错,否则我们俩都得玩完。

  他此刻的表情很严肃,再没有了先前那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我顷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并不是他言语之中那样轻松,心不由得悬了起来。

  丁磊转过身,没有再说话,迈开步子就往前走,我一步一步的跟着他走。我眼中能看到一团黑气,仿佛身处于茫茫大雾当中,心里忐忑不安,幸好能隐隐约约看到丁磊的身影,不然的话我真的要慌了神,丁磊走的步伐很怪异,有些像当时青阳道长作法事那种步子,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个,但这并不是关键,能走出去才是王道。

  眼前的黑雾越来越重,我赶紧加快步伐向丁磊靠近了几步,这时候那哭声又在我耳边响起,那声音像是人被掐住喉咙发出来的,听上去异常的压抑,我突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伤感,这时听到丁磊对着我大喊:“捂住耳朵,别听这声音,它会扰乱你的心智,让你迷失......”
  周末愉快,今天就更到这里吧,明天见
  @pingguoqq005 2016-09-03 10: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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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支持
  丁磊这一声叫喊恰如其来,我立马醒悟过来,赶紧用手捂住了耳朵,这些邪崇真是让人防不胜防!此时我已经被冷汗湿透了背脊!
  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刺入我的脑海,我那种悲伤的情绪才安定下来,就听得丁磊愤怒的吼了一嗓子,给脸不要脸!
  我起初还以为丁磊是在骂我,但在黑暗之中看到他右手一扬,一道亮光闪过,紧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随着那声哀嚎过去,那黑雾慢慢的消散了!
  我茫然看了看四周,这似乎还是在楼层之中,但依然不是在第一层!我没有过上楼梯的感觉,怎么就已经离开首层了?这也太奇怪了吧?
  我看了看手机已经是凌晨两点,那就是说,我和丁磊刚才已经在蛇灵的幻境中度过了一个小时!
  丁磊正盘腿坐在地上休息,刚才那一阵似乎消耗了他很多力气,汗珠挂在鼻尖上格外显眼,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体贴的帮他擦拭起来,丁磊瞥了我一眼,但却没有拒绝。
  我正要把纸巾扔掉,丁磊却一把抢了过去,用那张纸巾擦手中的刀子,刀子有两把,都只有三寸来长,但明晃晃的看起来很锋利,刀尖上有一点暗红色。
  丁磊把刀子擦干净,把两把刀轻轻一碰,一阵清脆的叮当声传来,我顷刻明白过来,刚才闪过的拿到亮光就是这么刀子,丁磊用它对付了那邪崇!
  丁磊那两把小刀相对一插,刀锋不见了,两把刀合在了一起,只剩下刀柄在外,根本就看不出是刀!
  我感觉这东西有些神奇,想问他这刀是从哪里来的,但想了想忍住了,丁磊现在越来越让我看不透,似乎有些神秘莫测了。我母亲当年发疯后被大仙附体成为了仙娘婆,而丁磊大难不死获得一些不可思议的能力,这也是无可厚非的,这些无法解释的东西,问起来也是毫无意义的,就像我母亲,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本领是从哪来的。所以我也不想问丁磊太多,只要他健健康康的我就满足了。
  我还是没忍住,我问丁磊刚刚那个邪灵到哪去了?是不是被他消灭了?丁磊摇了摇头说只是把它给打跑了,毕竟这地方是它的老窝,还不知道它的子子孙孙到底有多少?闹大了,不太好收场,只是给它一点教训而已。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心里却开始打鼓,果然这里是一个蛇窝,里边可能会有无不胜数的蛇,一阵心悸,让我脸色发白。
  可是越担心的事情它越不会放过我,就在此刻,楼下传来了一阵阵悉悉索索的骚动声,还有嘶嘶的声音,丁磊脸上变了,拉起我就朝楼上狂奔,在楼梯转角的地方,我扭过头朝后望了一望,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一群蛇,一大群蛇!黑压压的一片,把我们刚才所在的楼层拥挤得满满的,长长短短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蛇层层叠叠的堆积起来!这种全身滑溜溜而又冷冰冰的生物,让我想着就忍不住颤抖。
  我感觉自己双腿发软,好在丁磊使劲的拉我,我这才能向上运行,很快就到了楼顶,那些蛇顺着楼梯飞快地游过来,嘶嘶的吐着红信,让我头皮发麻。
  事情紧急,丁磊来不及用绳子把我绑上,他一手揽住我的腰,另一只手抓住那跟早已固定好的绳子,用力一荡,飞快的落到了地面上。
  我抬起头来看,楼顶上一大堆的蛇簇拥在一起,一双双凶狠的蛇眼盯着我们,让我不寒而栗,幸好它们也没有追上来,也许它们只是在保护自己的家园,只要我们离开它们的地盘,它们就不再对我们进行攻击。
  我长长舒了一口气,总算脱离了威胁。可是这也太奇怪了,如果说这么多的蛇都是从灌木林那边搬迁过来的,那为什么我们进入灌木林多次并没有遭到它们的攻击?
  然而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明晃晃的亮光,大批的保安叫喊着冲了过来,好在只是另一个方向,看来闯入这片废墟的不仅仅是我们,是否是那个发短信给我的神秘人物,那就不得而知了。
  丁磊笑了笑低声对我说,看来他的判断没有错,如果相信那个短信,十二点钟才进工地,那肯定就是在这个点被保安发现。
  保安已经察觉,我们也不可能继续停留,只得原路返回,到达公交站台的时候已经快四点钟了,最早的公交车也要等到六点半之后,而这偏僻的地方的士也没有,等了好久都没有坐到车。
  突然工地方向传来一阵马达声,刺眼的亮光射了过来,一台丰田车开了出来,就在靠近站台的地方停住了。我们白天时已经与那些保安打过照面,如果他们发现我们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绝对会怀疑,然而这个地方并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车门已经打开,几个保安走了下来,我急了,这该怎么办?这时丁磊对我说了一声抱歉,我有些诧异他有什么事需要抱歉的?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丁磊把我抱住了,把我顶在站牌上,低下头对着我亲了过来。
  我有些哀怨,不就亲亲吗?还需要抱歉?我早就期待着他来亲我了,丁磊做足了架势,然而他只是一个表面的动作,根本就没有真正亲吻我,他只是利用这个动作隐藏我们面目而已。
  他不当真,但我却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就吻住了他的唇,迫不及待地用细小的舌头撬开了他的牙齿,伸了进去,这一刻我才感觉到丁磊是真正属于我的,我只感觉到丁磊全身颤抖了一下,僵硬了起来,他并没有回应我,任凭我怎么动作,有些像生涩的小男孩,如同丁磊第一次亲我时,我的反应,这时候角色居然对调过来了!
  丁磊的表现有些像谦谦君子,但我猛烈的主动进攻,已经让他的生理反应显露出来,他难以忍受的样子,让我在心里偷着乐,本来他就是我的,凭什么抗拒我,本姑娘的魅力不是你可以抵御得住的!
  那些保安站在车外边抽烟,也有人好奇的朝我们这边张望,但没能发现我们的真面目。他们似乎在等待这什么,很长时间都没有动作,我只希望他们永远定格在这里,这样丁磊就可以一直抱着我不放了,我真的好害怕,丁磊现在表现出来的行为已经让我感觉到陌生......
  当然这只是我的期望,很快从远方传来一阵警笛的轰鸣,我愣了愣,莫非刚才闯入工地的那个人被他们抓住了,他们要把他交给警察。
  警笛声越来越近,我瞅了一眼,才发现那不是警车,而是一辆救护车!我心里一惊,难道那个人被保安打成了重伤?但他们也该是直接送到医院才对啊!
  那辆救护车停在了丰田车旁边,下来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有人高声问,病人在哪里?保安说,那个精神病患者在车里,然后几个人从车上把一个人架了出来,把他往救护车上推。
  那个人拼命的挣扎,大声叫唤,我不是神经病,不要把我送到那种地方!白大褂幽幽说了句,没有那个精神病人会承认自己有精神病,你这种狂躁的症状一看就是典型的精神病患者,说着他抽出一支大号针管猛地扎了过去,出手速度绝对不亚于一个修炼多年的武林高手,那个人立马就晕了过去。白大褂对着那些保安笑了笑,说是对付这些病人,他们很有经验,让那些保安不用陪着,他们自己可以搞定。
  救护车呼啸着离去了,那些保安如释重负,也驾车回去了,丁磊却狠狠的将我推开,凶巴巴的瞪着我,骂咧咧的说我强吻他。对于他的反应,我早就预料到了,我满不在乎的说本姑娘亲自己男朋友天经地义,不服气你亲回来,说着我闭上眼睛把脸凑了过去。
  丁磊暴跳如雷,他说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很过分,信不信我揍你!我得意洋洋的哼了一声,我等着你来揍我,只要你舍得!丁磊握紧了拳头,脖子上青筋都暴出来了,但很快他就郁闷的放弃了。
  他闷闷不乐的说刚才他方向不对,没有看到那个被保安抓住的精神病患者,问我能不能说说他的特征,他打算天亮之后去看看,那人可能会知道些什么。我撇了撇嘴说,那个是我们的熟人,如果你不是失去记忆听声音也该知道他是谁?丁磊没好气的说既然如此你还卖什么关子?我说不就是想让你多想起一些事情来嘛,看样子丁磊恢复并不容易,我只能告诉他那个人就是王文勇!
  丁磊愣了愣,他说听我讲这个人嫌疑很大,为什么他会跑到这里来?这件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周末愉快
  鬼话周排行依然第二,月排行升到第18了!谢谢大家的支持!一起努力吧!
  回到出租屋,天都快亮了,但一夜的劳累奔波再加上惊吓,一阵阵的疲倦感袭来,我沉沉进入了梦乡。

  醒来时,已经到了下午两点,丁磊把饭菜准备好了,这令我有些惊讶,他以前从来就不会做饭菜的,就连最基本的蛋炒饭都会搞砸,没想到现在他居然会做菜了!虽然口味比不上我,但也足以令我感动。

  我和丁磊去了青山医院,这地方坐落在一座小山丘上,虽然地处偏僻,交通不便,但从山上可以看到海港,所谓背山面海,环境还是挺不错的。

  到了大厅,医生眼神怪异的看着我们,问我们是不是来看病的?我差点要发火,从哪里能看出来我想一个神经病啊?丁磊阻止了我,他悄悄告诉我,在这些医生眼里根本就不可能有正常人,正所谓人人都有神经病!

  丁磊向那医生解释说,我们不是来看病的,只是过来探望病人,一个叫王文勇的病人,昨天晚上深夜送进来的。医生翻了翻档案,一脸诧异的说,根本就没有这个人,昨晚也没有人被送过来。

  我急了,我说昨晚我明明看到你们青山医院的救护车把他接过来的。那医生哼了一声说,看来你需要好好治疗了,一定是记忆出现了混乱,根本就没有的事,青山医院从来就不会主动去外面接病人,这里的病人都是家人自己送过来的!

  我和丁磊面面相觑,丁磊问我是不是看错了,我生气了,虽然我书读得少,但救护车上那几个斗大的字我还不至于不认识。丁磊赶紧向我道歉。

  可这件事也太奇怪了,医生应该不会说谎,可是王文勇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呢?难道他是被人私下里拘禁了?

  丁磊想了想,他说王文勇肯定在青山医院,如果要拘禁他根本就犯不着动用救护车,可能是有人刻意隐瞒这件事,没有登记就直接把他送进去了。

  我说就算你推断正确无误,我们也没办法进去见到王文勇啊。丁磊神秘的笑了笑,他要我在医院大门外等他,他有办法。
  我出了医院,在外面等他,丁磊自己进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后,丁磊居然大摇大摆的带着王文勇出来了。我好奇地问丁磊这是怎么做到的,丁磊笑而不语。

  王文勇穿着一套深蓝色的病服,眼神空洞痴呆,看起来已然是一个精神病人。我问他话,他都能回答,然而答非所问,老是语无伦次的喃喃自语,说什么老爷不见了,老爷下山了,工地保不住了。他这状态让我和丁磊一筹莫展。

  这时候,医院内传来一阵喧闹,一大群医生护士冲了出来,看他们的眼神就知道是冲着王文勇来的。

  我扯了扯王文勇的衣角,要他跟我们走,王文勇却毫无反应,他冲着我们咧开嘴笑了笑,一口白森森的牙齿是那么的扎眼,他目无表情的说了声拜拜,就朝着大门走去,看来他更喜欢呆在那里......

  两个男护士架住王文勇就走,王文勇却扭头对着我毛骨悚然的一笑,嘴角轻轻翕动,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郁闷的离开青山医院,我问丁磊下一步该怎么办?王文勇看样子已经成为真正的神经病了,我们是不可能从他这里得到任何线索的。

  丁磊笑了笑说这一趟收获不少,我诧异的问他到底有什么收获?丁磊说其实王文勇已经给了他线索。

  我愕然,王文勇什么时候给了他线索,除非是我在大门外等等待的那段时间,除此之外,我根本就想不出有什么异常之处。

  丁磊眯起眼睛,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他说,王文勇反反复复说的那句话你有没有听懂。我不以为然地说疯子说的话,能听懂的话那也就成疯子了。

  丁磊哈哈哈大笑说,那你就把我当成精神病吧,他告诉我刚开始他也没懂,现在才想通,王文勇所说的老爷其实是指工地上那老爷的神像,老爷不见了,没有保住工地,那就是说,在山体滑坡之前就有人已经把老爷神像搬迁走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山体滑坡并不是偶然的事,而是早有预谋,有人知道这座山会垮塌,提前把老爷搬迁走了,因为潮汕人对老爷敬重,他们绝对不会让老爷埋在泥土下边!
  丁磊还说,从王文勇被秘密的送到这里这一点也能看出老板的确不对头。

  我说这是明摆的事情,但无凭无据,而且人家有钱有势,又能拿他怎么样?难道你还打算把土挖开证明老爷不在那里?就算不在那也不能证明什么啊?也许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丁磊不以为然地说,就算权势滔天,只要为富不仁终究有自食其果的一天。我摇了摇头说,还是老冯有先见之明,惹不起还是躲得起的,我们还是别管了,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吧。

  丁磊皱起了眉说,如果能这样那是最好不过了,但我们早就已经卷进来了,没有退路了。丁磊失忆之后依然还是那样的倔强,我无法改变他的决定,只能选择与他共进退,谁叫我爱上了这样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呢。

  我只有劝他说还是先去治病,毕竟现在没有真凭实据,就靠这些猜想根本就没有多大意义,还是身体重要。

  丁磊定定的望着我说,就算没有真凭实据他也要把这件事查清楚,这件事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重大阴谋。

  我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问他打算从哪查起?丁磊说就从王文勇最后回头说那两个字开始!

  我有些莫名其妙,王文勇临走时确实动了动嘴,但却没有发出声音。丁磊问我听说过唇语没有,我吃了一惊,丁磊太神奇了,他居然还懂得这个!
  丁磊告诉我,王文勇看上去疯了,但他那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得已的一种手段,但为了保护他,我们也不要再去打扰他了。王文勇说的那两个字就是:甲方!

  甲方也就是建设单位,这个建设单位耗资巨大买地,还投资修筑高楼,结果被山体滑坡毁掉了。可是他们居然无动于衷,看起来是财大气粗,但丁磊怀疑他修建这十栋楼就是计划好要把它们埋葬在泥土里的!

  我诧异的摸了摸丁磊的额头,问他是不是发烧了说胡话,那家老板有这么傻逼,烧钱也不是这样烧的吧?

  丁磊一把将我的手甩开,直勾勾地盯着我说,这不绝对不是傻,他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这建设单位老板在做什么,但不知道我们施工方老板是不是参与了这件事。

  我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丁磊说不能说出来,怕吓到我,这事十分可怕,还是不明白的好。他说本来就不该带着我出来参与这些事情的,但让我待在他身边会安全一点。

  我白了他一眼说,如果不是我跟着他,他碰到熟悉人都不认识,更谈不上去查什么线索了。

  丁磊想了想,承认了这个事实,他问我建设单位的老板是谁?我赧然,我哪里知道这些东西,我连自己老板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哪知道建设单位是哪一家,更不用说建设单位的老板......
  我只得对丁磊说上网搜一搜不就出来了,我们项目这么大肯定能查到的。丁磊沮丧的说他不记得怎么用电脑了。

  我得意洋洋的说,现在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吧,没有了我,你寸步难行。

  我带着丁磊去了网吧,打开浏览器把我们项目名称输进去,一大排的内容立马显示出来,然而山体滑坡这么大的消息居然一条找不到,看来马经理没有说谎,老板的确把各方各面都打理好了。

  网页显示我们项目的建设方是彭都创建投资有限公司,法人代表林任亮,施工方彭都丰裕建设工程有限公司,法人代表陆可成。丁磊叫我把这两个人的资料搜出来,看看是不是我所认识的。

  我把这两个人的名字搜出来,上边有他们的简单介绍还有相片,陆可成的确就是我们老板,林任亮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从照片看年纪与陆老板差不多,但他长得一脸猥琐完全没有那种春风得意的面相,陆老板却是器宇轩昂,人高高大大,额头发际偏上,第一眼看上去还有点毛爷爷当年的风范。

  林任亮到底是不是建设方老板,我就不敢肯定了,建筑行业法人代表与实际控制人经常就是两码事。网络上信息不全,对他们的介绍基本都是一笔带过,而这些老板活动频繁,神龙见首不见尾,要找到他们并不容易。

  连他们的面都见不到,我根本就想不出用什么法子来追查这件事。
  丁磊叫我不用着急,他说知道了他们的长相就行了,现在工地废墟还有人在清理,甲方总会过去看看的,听李涛说过负责人依然是马正阳,只要我们盯住马经理,就一定能碰到建设部门的负责人。

  要盯住马经理,当然就得去工地,晚上八点左右,丁磊带着我到铁丝网附近的一处隐蔽地方藏了起来,看得出来,保安的力量比头一天增加了许多!

  工地防守严密,简直就像是一个重要的军事基地,而一连三天也没有看到马经理的身影,更别说甲方领导了,我有些着急了,但丁磊表现得很淡然,每天准时带我过来蹲点,就像是上班一样。

  这天晚上,刚到来不,一台丰田车开了过来,后面跟着一台大奔,丰田车我认识,那是马经理的。车停住了,下来好几个人,其中一个中年人被他们簇拥在当中,马经理一副阿谀奉承的样子,我一眼就认出来,那中年男子正是网上看到的甲方老板林任亮!
  林任亮没有进入铁丝网内,只是吩咐那些保安要加强巡逻,不能让任何无关人员进入,然后给在场的人都发了一个红包。那些保安眼睛发亮,立即像打了鸡血一般,精神抖擞起来。

  林任亮呆了不到五分钟就上车走了,马经理留了下来,板着脸对那些保安训了一通话,他说昨天晚上的事本来就不该发生,一定是有人偷懒,他早就吩咐过每一个可能进人的路口都要有人守卫,结果还是被人闯入了!

  保安队长陪着笑脸说,那种事不会再发生了,今天增加了人手,每一班都有60个人,每栋楼附近都安排了3个人守护,应该可以万无一失了。

  马经理哼了一声,说人多顶屁用,关键是要尽心尽力!如果再有类似事情发生,那他绝不会手软!保安队长畏畏缩缩的说一定会交待好每一个兄弟。

  马经理回到车里,把车门重重一关,驾车扬长而去。我问丁磊下一步该怎么办?林老板已经露面了,但被马经理拖延了时间,而且人家开车我们是徒步,怎么可能跟上人家。

  丁磊笑了笑说他就是一只猎犬,在他身边经过的人都不可能逃脱他的追踪,至于车的问题,打车软件召之即来!我有些惊喜又有些担忧,丁磊早几天连电脑操作都忘记了,现在摆弄这些东西却似乎很熟练,他为什么就记不起更重要的事情呢?

  现代技术果然先进,网约车很快就过来了,丁磊坐到副驾驶室游刃有余的指挥着司机在公路上穿梭,上到高速路,大约二十分钟,穿过隧道,进入了滨海村。刚下高速,丁磊叫司机停车,带我开始步行。
  滨海村因为美丽的海滩成为了一处旅游胜地,这个季节游客很多,尤其是夜里,在海边租帐篷过夜的男男女女数不胜数。当然丁磊绝对不会是带我来游玩的,至于他为什么来这里,我也不想多问,毕竟他身上的秘密太多了。

  从一条幽静的小巷口拐进去,赫然看到了一家医院,丁磊说人就在这里。我们进去时,保安并没有盘问,完全就是摆设,当然进医院看病天经地义,保安怎么可能会有所警惕。

  我们没有走入门诊大厅,而是朝着左侧停车场走了过去,那里挺着三台小车,都是靠着门摆放的,其中有一辆很明显就是马经理的丰田车,另外一台当然就是林老板的大奔。车里没有人,四处死一般寂静,我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和脚步声。但我进来并不是看病,越走越有些心虚的感觉。

  腥湿的海风一阵阵吹拂而来,带给我并不是凉爽,而是一股寒意,如同几条诡谲的长蛇缠绕在身上,如果不是丁磊在身边,我早就扭头就跑了。

  但此刻我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走着走着,丁磊突然停了下来,他说有些不对劲,我觉得很奇怪,问他到底怎么啦?丁磊说这个停车场似乎比想象中的大了很多,我们走了这么就居然还没有走到尽头,你不觉得情况不对吗?

  我想了想,的确如此,这个医院并不大,不可能配备这么大的停车场,于是我扭头看了看,一回头,我呆住了!刚才停在门口那三台车居然不见了,悄无声息的消失了!整个停车场变成了一个水泥抹成的空场,有足球场那么大。

  “快跑!”我惊慌失措的拉着丁磊的手就往保安亭的方向逃窜。丁磊却把我拦住了,他说不用跑了,如果这样就能跑出去的话,我们早就找到出口了。

  他的话很奏效,我立马就停住了脚步,蹲下身子不停的喘气。丁磊没有歇着,他拿出一条绳子分别拴在我们腰间,说是防止走散了。看到他的举动,我疑惑的说道,我们明明是在停车场,为什么一下子就变样了,这也太不科学了!
  丁磊苦笑着说,如果这世界什么事情都能用科学解释,那科学就不再是科学,而是神学了!我想了想说,我们是不是被人计算了,他们就是想把我们引到这里来。

  丁磊没有回答,我看到他眼睛盯着前方,目光有些发痴,他看的位置似乎是一个储物间,我有些害怕,就说千万不要进去,里边说不定会有不干净的东西,太不安全了,我们还是离这里远一点好,尽快想办法出去。

  丁磊摇了摇头说,他总感觉里面有人,我们要找的人可能就藏在这里。

  丁磊话刚落音,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正是从那储物间传出来的,似乎里边有人在敲打着那扇禁闭着的门。

  那敲门的节奏很奇特,与我心跳的节律同步,我感觉每一次敲门都是敲在我的心头上,令我心脏狂跳不已,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丁磊死死的盯着那扇门,我则按住胸口拉起他就跑,然而我绝望了,往前刚跑了几步,就发觉前方已经没有了去路,这分明就是一个天台,再往前一步就会坠下屋顶。而我却看不清这栋楼到底在什么位置,也不知道我们是什么时候上到楼顶的,真是太邪门了!

  我仰望着天空,只看到黑压压的云层遮盖了苍穹,压抑得令人绝望,而我按着手机四处照射时,又发现手机根本就没有一点信号,这更是让我不寒而栗。

  丁磊看到我这幅模样,叹了一口气说,让我在外面等他,他打算进那屋子看看。我说你把我自己留下我会更害怕,丁磊无奈,只得带着我往那储物间走去。

  那间屋子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黑漆漆的铁门,但我们走过去时,那道门吱的一声,自动打开了一点点,似乎专门为我们开启!
  丁磊走过去把门推开了,我不敢行动,担心里面会有什么怪物突然冲出来,完全是拴在腰间的那根绳子把我往前拉车。虽然里边依然黑洞洞的,但我想象之中那恐怖的一幕并没有发生,只是一股浓烈的药水气味扑面而来。

  丁磊摁了一下手机,借着微弱的光线摸到门边按下了开关,灯居然亮了。

  屋子不大,大约十平方不到,靠墙边摆放着一张单人床,床边上有一个木柜,柜子上陈列着钳子剪刀纱布一类的物品,看起来这里是一个简易的手术室。

  丁磊问我是不是闻到了一些血腥味,我说这里本来就是手术室有这气味很正常啊。

  丁磊面色凝重,他说气味好像是从床上传过来的,我看了看床,那被单好像微微抖动了一下,我下意识的往后退,然而丁磊却向前走去,那绳子拉着我改变了方向。

  丁磊猛的把被子揭开,刹那间我吓得尖叫起来!被子下边躺着一个男人,更确切来说是一具男尸!

  尸体脖子下边位置被切割开来,整个胸腔暴露在外,血淋淋的,但却没有心脏!
  更可怕的是这个男人正是那林老板,前一个小时他还活得好好的,而现在他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而且是这么诡异的地方。我惊骇的看着这一切,一股凉意从心底升起。

  这时候,砰的一声,那扇门突然关上了,又是啪的一声,灯泡炸裂,四下一片黑暗,一声幽幽的叹息响起,正是从尸体的方向传过来的!
  这让我不由得想起了那次跟王文勇被困在灌木林小屋内的情景,但那一次只是纯粹被困住,这一次让我心底升起了无限的危机感。

  丁磊把手机的电筒打开了,借着这一点点亮光能够朦朦胧胧看到室内的情形,我倒抽了一口凉气,冷汗立马就冒了出来!

  单人床上那具尸体轻微动了动,突然睁开了眼睛,脸上挂着一丝残忍而冷酷的笑容,眼神冰冷像毒蛇般盯着我,我顿时头皮发麻。

  我没有逃,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我知道这种情形是不可能逃得掉的,丁磊也没有过去推门,他只是冷静的望着那具尸体,身上肌肉紧绷,随时准备迎接那尸体的出击。

  意外的是那尸体没有继续动作,只是继续跟我们对视,似乎在跟我们比试定力。我有些怀疑这仅仅只是我的幻觉,然而我揉了几次眼睛,这场景依然还定格在这里,丝毫没有散去的迹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丁磊终于无法忍受了,与尸体比耐力那简直是白痴才会做的事!他手腕一翻,那戒尺模样的双刀变魔术般出现在右手掌心,他大拇指微微一弹,叮当一声,两把刀分开了,其中一把刀飞射而出,像一道闪电对着那具尸体刺了过去。

  出乎意料的是那具尸体根本就没有躲闪,刀子毫无阻力的插在了尸体身上,噗呲一声没入其中,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这屋子里令人作呕。

  那具尸体被刀刺中,并没有痛苦的表情,也没有愤怒,而是诡异的笑了笑,是那种解脱的笑!

  紧接着,我听到外边一声惊呼:“杀人了!”我疑惑的往声音发出来的方向一看,愣住了!
  我看到了在医院门卫亭遇到的那名保安,他正一脸惊惧的望着我们,我这才发现我和丁磊是在一台小车当中,林老板靠着方向盘,而丁磊那把刀正插在他的胸膛上!

  丁磊一脸沮丧的说这次中圈套了!他动作没有慢下来,把车门一推,猎豹一般冲向那名保安,在他脖子后切了一掌,那保安立马软绵绵的溜在地上了。

  我下了车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保安,惊慌的问丁磊改怎么办,丁磊脸色很严肃,但却没有想我这样惶恐,他淡淡的说了句能怎么办,跑呗!
  夜已经很深了,保安刚才那一声叫喊并没有引来任何人,我们居然大摇大摆的出了医院。

  回到家,洗了澡,我的心依然没有平静下来,这一切太诡异了,停车场突然变成了楼顶天台,储物间突然变成了小车,我们则由被困者变成了杀人凶手。我感觉到自己完全陷入了谜团之中,不知不觉进入了别人设计的陷阱当中。

  丁磊脸色很难看,回来之后一直没有说话,皱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不敢问他,虽然他最近也没有对我发过火就像失忆之前,当然依然保持着那种适当的距离。

  沉默的气氛令人压抑,丁磊突然站起身来说要出去一趟,要我在家待着,千万不要出去找他,他会很快回来的,我并没有阻拦他,只是轻声提醒他要注意安全。

  我心不在焉的坐在沙发上独自看电视,到了凌晨两点丁磊还没有回来,虽然困得不行,上下眼皮已经开始互相战斗,我赶紧冲了一杯浓茶喝下去,强打精神苦苦支撑。

  突然门敲响了,丁磊这家伙出门老是不带钥匙,我摇了摇头,加快脚步走过去开门,门锁刚打开,一股大力把门推开了,我差点被那反弹的力量推到在地,几个彪型大汉冲了进来,快速的往每个房间搜查起来,连洗手间阳台都没有放过。
  “人没在!”那几个大汉没有找到丁磊,向着外边叫了一声。

  这时门外又走进来几个人,为首的居然是马经理!我开始以为来的是警察,所以一直没吭声,林老板死在医院停车场的小车内,而当时保安发现我和丁磊在车上,而且丁磊那把刀正好刺在林老板身上,我们当然就是最大嫌疑人。医院大门处有摄像头,我们进出的影像都能显示林老板的死跟我们脱不了干系。

  我看到来的是马经理,胆子就大了起来,我抓起手机对他说,马经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私闯民宅,你赶紧出去,否则我就要报警了。

  马经理横了我一眼,他似笑非笑的说他都还没报警,我居然还敢报警。我知道他指的是林老板的事,于是说,林老板的死根本就与我们没有关系,一定是他在陷害我们,警察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来的。
  马经理愣了愣,问我说的是哪个林老板?我说,你就别再装蒜了,当然是林任亮啊!马经理乐了,他问我是不是跟王文勇一样疯了?

  我莫名其妙,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马经理纳闷的看着我,问我林老板是怎么死的?我就把在停车场见到的事情说给他听。

  马经理脸色阴晴不定,盯着我看了半天,才叹了口气,要我赶紧去找心理医生看看,他问我是不是因为丁磊失忆的事情,让我压力山大,于是产生了幻觉。

  马经理这样一说,我更加不明白了,我叫他把话说清楚,难道他过来找丁磊并不是因为怀疑他是杀害林老板的凶手?

  马经理没有直接回答我,他问我和丁磊分开是什么时候?我想了想说大约十二点半吧。马经理摇了摇头说他判断果然没错,要我赶紧去看心里医生了!
  他判断果然没错,要我赶紧去看心里医生了!

  我越来越糊涂了,我真的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马经理说,看来你还真是不清楚,那我就点破吧,林老板根本就没死!

  我震惊了,我看得清清楚楚,那具尸体就是林老板,他怎么可能还活着,那死掉的又是谁?

  马经理告诉我,在停车场那些事都是我凭空想出来的,如果不信的话,他可以带我去找那个保安当面对质。我说那好啊,我们这就去。

  马经理笑了笑说,没有必要,不但那些事都不是真实的,就连丁磊也是我凭空想出来的,因为丁磊早两天就没有跟我在一起了!除非我所说的一切都是在撒谎……

  我彻底无语了,丁磊这几天明明和我在一起几乎形影不离,只是从医院停车场回来后我们才分开,马经理这样说到底是想干什么?
  马经理说他今天半夜三更过来找丁磊,是因为这几天工地外围增设的摄像头中发现他老是在附近转悠,似乎想闯进工地。我脸一红,本来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早就被人发现了!

  我说,丁磊怀疑工地废墟中可能有些问题,想进去看看,我一直都陪着他。马经理定定的看着我说,刚刚还怀疑我是在撒谎替丁磊隐瞒事实,而现在他敢肯定一定是我脑子出了问题。

  我哼了一声,不服气的说,你脑子才有问题呢?马经理说,不信我给你看样东西,说着他把手机打开,播放了一段视频,这段视频是直接对着监控器拍的,上边能看到丁磊在铁丝网附近转悠,也就是我和丁磊隐藏的地方,时间显示是今晚八点半,那个时间我们的确在那里,然而令我吃惊的是,那上面没有我的影像,只有丁磊!
  我几乎要崩溃了,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我的记忆出现了混乱?我痛苦的抱着头想了半天也没想通。与丁磊在一起这些事我记得清清楚楚啊,怎么可能会这样?我无法相信这些都是我的幻觉,于是我对马经理说,你带我去滨海村,我要去那家医院看看!

  马经理想了想说道,既然你一定想弄明白那我就带你去看看吧!他把手一挥,几个彪形大汉都出去了,两台车一前一后向着滨海村疾驰而去。

  这个时段也没有交警上路了,马经理把车直接停在医院大门口,那个保安依然还在值班,我迫不及待的下了车,跑到那个保安亭前边。

  那保安问我,这么晚了还来看病啊,要看病直接上急诊科,有人值班的。

  我说我不是来看病的,我就是专门过来找你的,那保安眼睛一亮,还以为自己有艳遇了。我赶紧解释说,我只是问问,十点左右他是不是在停车场发现了什么?那保安一脸诧异,说是这里一直都没有什么异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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