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臧侃《周易》


  2 .别拿豆包不当干粮

  您要问,《八卦》究竟是怎么演绎出来的呢?您看,这段“古者包羲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就为咱们高度概括出了一个《八卦》的创作过程。
  “古者包羲氏之王天下也”中的“王”,在此作动词用,可理解为统治。“仰则观象于天”的“天”,指天文。“俯则观法于地”的“法”,即地上山川河流的法式、走势等;“地”,指地理。“仰则观象于天”是研究天文,而“俯则观法于地”则是研究地理。“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里的“文”,在古代与“纹”通用,指花纹、纹理;“宜”,为相宜的宜。
  本段文字的字面意思是,古代包羲氏坐天下那阵子,他或他领的这帮人,昂起头便经常不断地去在那天上观望天象。什么日出日落,月盈月缺,星辰布局等等这些天文上的各种天象,是无不都让他们仔仔细细观察了个清清楚楚。他们俯下身去呢,就经常不断地在地上来回观察地理。诸如大地上那些山川的去向,江河之形势,地势的走法等等地理上的各种情形,是统统都让他们认认真真地瞅了个透透亮亮。
  如此仔细观察了天又认真观看了地便中了吗?啊呀,就这还不是个完,还又“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还又好好地去观察了天上的飞鸟和地上的走兽等身上那些纹理与大地的这个相宜,与大地的这个相适宜之情形,而后,才算告一出。
  通过观天、察地,通过看鸟兽花纹与大地之相适宜那么好一通折腾以后,包羲氏或是他领的这帮人呀,便于近处提取了诸般鸟兽等身上最具典型的东东,又在远处提取了诸如天、地等万物之最有代表性的东东,于是,就开始作起那《八卦》来喽。
  仔细品味即能体会到,这段文字实质上是段高度概括的言语。特别是“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一句,它里头所包含的东西,妹唻,简直是太多呀,太多咧。
  俺感觉,“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中的“鸟兽”,并不仅是指飞禽走兽等那些普通动物,而是连人自己也包括在其中。为啥这么讲?因为,人也应该属于“鸟兽”那样一类动物。只不过,人自我感觉总比一般动物要高级得粗了而已。这“文”呢,虽说在古代与“纹”通用,指花纹、纹理,可在此好像又不单是指动物身上的花纹,更是指人,甚至包括植物身上所体现出的像生存规则、生命现象等那样一些道理。这从包羲氏《八卦》所象征的万般事事物物里,便能充分理解到。比如,八经卦乾,就代表人首等等;巽,就代表木等等。“与地之宜”的“地”,也不光是指与地相适宜,还应该指与天相适宜。大概因为,不管飞禽走兽或植物或人,都是隔着地近而离天远,所以,本处便以“地”来代表“天地”。当然,以“地”代表“天地”,也就有着重指与地相宜为主,而与天相宜为次。
  那么,所谓观察鸟兽、植物、人等的纹理与天和地相宜,咋理解?您看吭,孔雀身上有花纹,斑马身上有斑纹,人身上也有头旋纹、皱纹等等,这些动物的纹纹理理,仔细琢磨便都跟地上的山川沟壑等形成的纹理极其相似,都跟天上的彩纹极其相似,只是大小粗细不同就是了。再看,那向日葵,早上日头从东边出来时,它便头朝东,赶到傍晚日头下山的时候呢,哎,它就头朝西了;还有些植物的叶子,白天是张开的,晚上便闭合上了,这也都是植物与天地之宜。再说,到了冬天,您去瞅瞅那些飞禽走兽,它们无不都像个人一样,冻得抽抽缩缩,难看极了,这就是与天地的萧杀之气相适宜;待到春天,去瞧瞧那些飞禽走兽,一个个便也都跟个人似的,舒展好看得没法治,这还是种与天地的繁荣之气相适宜;等天时来到春上,草木复苏,山花烂漫,将大地装点的绿里透红;要是天时到了夏天,满眼就都是一派茁壮成长的绿;如果来在秋天里,则到处挂满金灿灿的果实;若进入冬季,则是一片又一片光秃秃的黄土地。您都望望,天地间所有的动物和百果草木,无不都是与天地运行相适宜,对啵。所谓观察鸟兽、植物、人等的纹理与天地相宜所指的,应该便是如此一些相适宜。
  由此足以想见,哦,原来那《八卦》呀,它就是这么创作的,就是在很久很久之古代的包羲氏坐天下时,他或他领的那帮人,昂起头来便经常不断地在个天上观望天象,俯下身去便经常不断地在个地上来观察地理。就这么着,还不中,还“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还把天上的飞鸟和地上的走兽、植物,以及人身上的纹理和各种生命现象与大地的相宜,与大地的相适宜之情形,又好好去观察了一通又一通。最后,便从近处提取了诸般鸟兽啦、植物啦、人啦等身上那些最具典型的东东,从远处提取了诸如天啦、地啦、山川湖海啦等万物之最有代表性的东东,于是,就开始作起个《八卦》来了。
  在这个创作《八卦》当中,像老天、鸟兽的头首、人的脑袋等,都有与老天相似的纹理或道理,所以,便画了个八经卦乾来表示;诸如大地、鸟兽的肚子、人的腹部等,都有与大地相似的纹理或道理,因而,就画了个八经卦坤来表示;像地上的沟沟坎坎以及与沟沟坎坎相似的人之耳朵、水等东西,便都以八经卦坎来表示;诸如湖泽、口舌、少女等这一些就用八经卦兑来表示;对那些高山、小径、小狗等,便画了个八经卦艮来表示;像这些雷、长子、少女动物的脚足等等,就画了个八经卦震来表示;诸如日头、电、火等那一些,便画了个八经卦离来表示;对木、长女、风等,就画了个八经卦巽来表示。大约正是通过如此一番“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伏羲便最终捣鼓出了个《八卦》来的哩。
  《八卦》一出,宇宙万物、万事、万象,只要是属于一类的就都可归并到一起,而被归进这八个经卦里了。倒过来说即是,宇宙所有的一切便统统都被那八卦给一网打尽了。您看看,满满当当一宇宙的万般事事物物,就尽在这个八卦一网里,那是何等聪明、何等伟大的创举啊。怪不得德国的莱布尼兹渴望做个中国人,咱中国人祖上的聪明睿智,确乎能让个人敬佩得是一塌糊涂。您不宾服老大爷,是个男的?啊呀,这是万万不中的!
  再想想那些街头算卦的,他们三不动便说,天下万般事,样样都在俺的这个卦里头。细思量,那话原来是由此而出,是有来头的,吭。只不过,真要想从个卦里看出天下万般事事物物的眉目来,却并非易事。
  您回头再去瞅瞅这《系辞传》上部讲的那句“易与天地准”,就明白这《易》它为什么会与天地准了。归齐,《易》经原本即是通过如此仔细去仰观俯察,如此认真地去看了天又看地,看了山川又看动物,看了植物又看人,是通过做了那样一番艰苦卓著的扎实工作之后,才作就出来的。想想吧,都这样了,要是还不能“与天地准”的话,您可说,别的,哪里还能有“与天地准”的东东?嗯?敢保,便再也不会有了哇。
  您再瞧瞧现代人做事情,作决策,是咋搞的,咹?好多人根本就不走这根道,他们与古人的做法大相径庭,断事仅凭主观意识,处事仅凭拍脑瓜,如此任性以往,岂不误事?
  中国共产党从毛泽东开始,一代代都始终在那倡导“一切从实际出发”,始终在那注重“调查研究”,始终在那要求自己“实事求是”。显然,毛泽东不仅从这《系辞传》里择了个“润之”的名字,更难能可贵的是他深深汲取了“与天地准”的伟大光辉思想。
  《易经》是中华民族的先人通过万年创作和积累,所流传下来的部弥足珍贵而又独一无二的伟大智慧宝典,大兄弟,咱可不能小瞧了它,可别拿豆包不当块干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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