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顺把眼睛眨巴了两下,好像在回想是咋睡着的,不过,他最后憋半天却说出了句,“不知道哇!”
这里边儿肯定有问题,就算强顺没心没肺能睡着,陈辉也不可能睡着,像这种情况,他应该很精神才对。
走到铺盖那里,我猫下身子又给陈辉把了把脉,不过手指头刚搭到陈辉脉上,我就是一愣,奇怪了,之前脉象里多出来的东西,这时候不见了,脉象四平八稳,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随后一寻思,赶紧把陈辉摇醒了,陈辉缓缓睁开了眼睛,跟我一对眼神儿,动了动自己的身子,旋即一愣,看看我,又看看强顺,问道:“谁把我捆起来的?”
我一听,赶紧问他:“道长,您没事儿了吧?”
陈辉又看了我一眼,一脸疑惑,“我出啥事了?”
我反问:“您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了么?”
“昨天晚上?”
陈辉蹙起了眉头,还是一脸疑惑,随后,扭头朝窗户外面看了一眼,惊讶的说了一句,“天已经亮了?”
强顺跟着附和了一句,“早就亮咧。”
从陈辉的话里能听出来,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昨天晚上呢。
我又问道:“道长,昨天晚上的事儿,您还记得多少?”
陈辉听我这么一问,愣起神儿想了想,说道:“我记得,我让你们把红蛇埋到观后边儿去……”
我点了点头,“还有呢?”
陈辉眉头蹙的更紧了,“你们两个离开以后……离开以后……”陈辉不说话了,愣愣的,像是冥思苦想起来。
十来分钟以后,陈辉回了神儿,摇了摇头,“我记不起来了。”脸上呈现出一脸颓废,旋即,又一脸恍然大悟,猛地看向了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做了些什么?谁把我捆上的?”
看样子陈辉是清醒了,我没着急回答,招呼强顺一声,两个人齐动手,把陈辉身上的绳子解开了。
绳子解开以后,陈辉倒吸了几口凉气,手脚应该早就给绳子捆麻了,停了一会儿,艰难的想从地上爬起来,我想去扶他,他没让。
打铺盖上站起身子以后,陈辉活动了几下手脚,又问我发生了啥事儿。
我理了理头绪,从昨天晚上开始讲,一直讲到强顺发现香炉下面压的那张纸条为止。当然了,我给人家坟地里埋柳条那段儿,我把它给巧妙的省略掉了。
陈辉听完,忙问我:“纸条现在在哪儿,给我看看。”
之前我看完以后就塞自己裤兜里了,这时候手伸进裤兜里摸出纸条,递向了陈辉,陈辉朝纸条一看,顿时一愣,我也一愣,我觉得他反应不对,赶紧朝手里纸条一看,原来,摸错了,居然把封着女鬼的纸人摸了出来。
夏天的衣裳,上衣口袋一般都是装饰用的,装不了啥重要的东西,重要的东西都在裤兜里放着呢,我的裤兜里,一个放着钱跟烟,另一个放着纸人跟纸条,都是纸,掏错是难免的。
我刚想把纸人塞回去换纸条,陈辉问道:“那女鬼还在纸人上面吗?”
这个我还真没注意,赶忙把纸人对着门口举起来照了照,旋即一脸错愕,冲陈辉摇了摇。
陈辉一皱眉,“不见了?”
我一脸惭愧的点了点头,“您要是不问,我都没发现……”
“那纸条呢,拿给我看看。”
我赶忙把纸人交给右手,左手又从裤兜里掏出了纸条。
陈辉接过去,把纸条正反两面都看了看,眉头皱的更紧了,缓缓说道:“咱们惹上麻烦了。”
我忙问:“啥麻烦?”
陈辉看了我一眼,反问:“你之前没看纸条背面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心里一直都在担心您呢,没心思仔细看纸条儿。”
陈辉随即把纸条递给了我,我拿着纸条把背面一看,就见纸条背面的右下角,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是个啥样儿的符号呢,具体的我形容不出来,感觉上就好像是一条盘着的蛇,长了四只脚,很奇怪的符号。
不过这符号,我越看越觉得有点儿眼熟,仔细一想,想起来了,好像跟之前那些小镜子上面的符号特别像,不能说全都很像,小镜子上面的符号多,其中有一个跟这个很像。
这时候我才想起那四面镜子跟那个坛子,现在应该还在男人家里,当时离开男人家的时候太仓促,也忘了交代男人把坛子跟镜子处理掉。
陈辉这时候说道:“这符号跟镜子上面的很像,你们随我再到男人家里去一趟。”
我又把纸条正面那四个字看了看,少管闲事,对陈辉说道:“道长,我看……我看咱就这么算了吧,刀子咱也要回来了,没咱啥事儿了,您看留纸条这个人,咱恐怕惹不起。”
陈辉三魂七魄错乱,还有他跟强顺两个同时睡着,我感觉恐怕都是留纸条这人干的,让陈辉三魂七魄错乱,应该就是在警告我们,这时候陈辉神智又回复了正常,说明他也不想跟我们结仇,想叫我们赶紧离开。
我这话一出口呢,陈辉当即就沉默了,我能想到的,他当然也能想到,而且他想到的只会比我多,不会比我少。
停了好一会儿,陈辉点了点头,“不错,犯不上和这些懂邪术的人结仇,既然刀子要回来了,这事儿也就算完了,再说我一个出家人,也不愿意蹚俗人这些浑水。”陈辉随即松了口气,“好吧,我看你们两个也不愿意跟着我,这就送你们回家。”
我跟强顺一听,顿时大喜过望,太好了,终于可以回家咧!
收拾收拾东西,我们立马儿离开了三清观,临走的时候,陈辉给三清神像挨个儿上了香,恭恭敬敬三叩九拜,我跟强顺也挨个儿给神像磕了头,心里那个痛快呀,终于可以回家了,终于可以睡床上了,终于可以吃上热饭了,说不定……说不定到学校找找校长,还能再回学校上学呢,娘咧,从没觉得上学是一件那么美好的事儿。之前看着男人闺女背书包上学,分外的羡慕。
归心似箭,来的时候,陈辉走在前面,我们两个走在后面,这时候,我们两个撒欢儿走在前面,陈辉落在了后面。
一转眼的,时间就来到了第二天的傍晚,这时候,我们已经走一天外加一个下午,具体走出去多少里地,我不知道,估计至少也有百十里地吧,反正离之前那个镇子已经老远了。
这时候,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陈辉领着我们在路边一棵大树底下坐下,吃点东西,晚上就在大树底下将就一夜了。
那时候,身上也没个手表啥的,全靠看太阳跟月亮判断时间,其实吧,具体的钟点时间,当时对我们来说也不是太重要。
吃过东西,三个人就背靠着大树休息。夏天露天睡觉,最可恶的就是蚊子,陈辉白天的时候,在路边揪了点儿那什么草,叫我们在胳膊上、脸上搓一下,说是能防蚊子。那到底是什么草来着,过去的时候,都是用那草编成辫子模样儿,点着了在屋里熏苍蝇蚊子的,那草到底叫啥名字来着,前些日子,我跟我老婆到我们这里的白云寺,在一段墙上还看见的那种草,变得辫子,我还跟我老婆说,这就是熏蚊子用的,那草的名字真想不起来了,等以后想起来了,我再修改。
这草搽身上有股子怪味儿,我也说不出是啥怪味儿,估计就是这味儿能熏蚊子吧。
大概,到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我们三个迷迷糊糊都睡着了,就在这时候,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道亮光,刺眼明亮,我们三个顿时都醒了,朝亮光一看,原来是辆汽车,开的还挺快。
汽车来到了我们跟前以后,“刷”一下停了下来,好像是冲我们来的,三个人顿时清醒了不少,不过,都没从地上站起来。
我揉揉眼睛朝这辆车一看,心里顿时一跳,居然是辆警车。
“呼啦”一声,车门开了,从车里跳下来好几个青年,都在二十出头,最后,从驾驶室下来一个穿警服的,这人身材壮硕一脸横肉,我心里顿时又是一跳,这人不是别人,男人那小舅子!
小舅子手里还拿着个手电,走到我们三个跟前,用手电分别朝我们三个脸上照了照,流里流气的笑道:“你们以为,真能跑的了么,也不看看来到哪儿了。”随后,把手电朝那几个青年一晃,“全带回去!”
陈辉不认识这小舅子,冷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我们犯了什么法?”
小舅子说道:“我不告诉你们了么,我姐跟我姐夫病没好之前,你们三个谁不许离开我们镇子!”
我小声说道:“你姐跟你姐夫不是已经好了么,你姐夫的胳膊都能抬起来咧。”
小舅子一听,恶狠狠瞪了我一眼,“好了?好个屁!”随即又朝那几个青年把手电一晃,“你们还愣着干啥呢,全他妈给我带回去!”
几个青年一拥而上,如狼似虎,要是普通人,我们或许还要反抗反抗,但眼下面对的是警察呀,这要是反抗,那不是真有罪了么。
各位看过《今日说法》里警察抓犯罪分子吗?现场拍摄的那种,我们当时就是那待遇,给几个人揪着头发,倒剪着双手,拥攘着摁进了面包车里。
到了车上倒是没打我们,那小舅子一边开车,一边威胁我们,“你们他妈要是敢跑,拉进局子里,先把你们的腿打断!”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人在矮檐下、岂敢不低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呐……
21,小舅子并没有把我们拉进局子里,把我们又拉到了男人家里,也等于是一群人把我们押到了男人家里。
这时候,男人家的院门关着,小舅子下了车一推院门,原来院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就开了,另外几个人拥拥攘攘把我们押进了院子里。
院里乌漆嘛黑的,屋里亮着灯,小舅子在院子里喊了一嗓子,“姐夫,我把人带回来了。”
喊声一落,屋里立马儿有人回应了一声,“来了来了。”是男人的声音,紧跟着,院里的灯也亮了,男人开门从屋里出来了。
几个人押犯人似的把我们押到了男人跟前,我狠狠瞪了男人一眼,男人赶紧让几个人松开我们,一脸歉意的给我们道歉,不过这时候在我看来,男人的道歉就好像黄鼠狼给鸡拜年、猫哭耗子假慈悲,我身边的强顺哼了一声,更是把嘴一撇,估计他跟我的心思一样,我们两个冷冷的看着男人。
道歉?不稀罕!
陈辉这时候微微皱着眉头,也在看着男人,他心里肯定也不痛快,不过人家毕竟这么大岁数了,经的事儿也多,没我们俩这么大火气。
就听那可恶的小舅子对男人说道:“姐夫,人我已经抓回来了,你看是不是,让我这几个兄弟到镇上饭店坐坐,追了他们一天才追上,都还没吃饭呢。”
男人闻言,走到了小舅子跟前,两个人交头接耳也不知道嘀咕了点儿啥,最后,男人从身上掏出点儿东西,我看像是一沓子钱,交给了小舅子,小舅子当即冲几个年轻人把手一招,叫道:“走吧兄弟们,我姐夫今天请客,我做东。”旋即,小舅子又看向我们,指向我们三个威胁道:“你们三个都给我老实点儿,要是再敢跑,就没这么便宜了!”
我们三个都没说话,敢怒不敢言呐,几个年轻人起着哄,跟着小舅子扬长而去。
男人送他们离开以后,把院门关上,赶紧过来给我们再次道歉,一边道歉,一边给陈辉整理凌乱的衣裳,“道长,你们受苦了,我叫他们把你们找回来的,谁知道……”
陈辉轻轻推开了男人的手,不温不火的问道:“你找我们回来有啥事吗?”
男人赶紧点头,“有啊,比上次的还严重。”旋即,男人露出一脸焦急,“我老婆又、又给那女人找上了。”
听男人这么一说,我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我想笑,幸灾乐祸的笑,女鬼不知道啥时候又从纸人里跑了出去,回来找男人老婆是肯定的,当时我跟陈辉说离开,其实也是不想再管男人家这些事儿,毕竟是男人老婆先害的人,这种心术不正的人给鬼找上,这叫报应,罪有应得。
男人这时候还在对陈辉说着:“这次,那、那女人能从我们家里走出去了,她钻到我老婆身上,一直走到巷子口那棵大树底下,也不知道在那弄的绳儿,搭树上就要上吊,幸亏我跟着她来了,要不然,要不然……”说着,男人的眼睛都红了,看来他对那凶女人的感情还挺深。
陈辉不紧不慢的问道:“你内人现在在哪儿呢?”
男人回手朝屋里一指,“在屋里捆着呢,后来我上观里找你们,谁知道你们不在了,我就……”
“你就给你小舅子打了个电话,让他带人把我们抓了回来,对吧?”没等男人说完,我冷冷打断了他。
@紫冰凌儿 2017-01-26 12:18:00
为楼主积攒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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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从昨天开始,人就少了。
男人顿时一脸惭色的朝我看了一眼,“我那小舅子就是那样儿,你们、你们别见怪别见怪。”
不见怪才怪呢,头发都给我抓掉一大把,我冷哼了一声,还想再说几句难听的,陈辉一摆手,“都别说了。”随即,对男人说道:“带我们进屋里看看吧。”
男人赶紧点了点头,带着陈辉就往屋里走,陈辉回头看了我跟强顺一眼,我跟强顺这时候老不情愿了,他奶奶的,已经走出去上百里地了,眼看再走几天就能到回家了,谁成想又给逮回来了,大喜大悲的,都失望透顶了都。
陈辉随男人先进了屋,我跟强顺磨蹭许久才走了进去,到屋里一看,妇女在沙发旁边的一把椅子上捆着,披头散发、耷拉着脑袋,周围也没旁人,就妇女一个,没见着那老头儿跟那俩孩子。
我们俩走到了陈辉跟男人身后侧面一点儿,这时候,妇女把头慢慢抬了起来,朝我们看了看以后,眼睛珠子一瞪,“又是你们!”
陈辉回头朝我看了一眼,“黄河,撕个纸人把她请出来吧。”
我扭头朝陈辉看了一眼,不过站着没动,心里老不情愿了,刚才押犯人似的给押了回来,这时候还得帮他们。
“你没听见吗?”陈辉说道。
我还是站着没动,回道:“道长,刀子已经要回来了,您的忙我们就算帮完了,现在这个……我不管。”
陈辉顿时把眉头皱了一下,男人当即冲我一脸赔笑,想要说啥,陈辉冲他一摆手,对我说道:“好,你不管,我来管。”
说罢,陈辉伸手从包袱里拿出之前那把小号桃木剑,走到妇女身后,用剑在妇女身后轻轻扎了一下,虽然我看不见他扎的是哪儿,但是我能猜出来,应该是妇女脖子后面的颈椎骨,这地方也可以用针扎,专门驱赶鬼上身的。
一剑扎下去妇女顿时“啊”地一声大叫,不过,女鬼并没有从妇女身体里出来,破口大骂起来,臭道士什么的,骂的还挺难听。
陈辉不再理会她,吩咐男人拿来一只碗,碗里盛上半碗清水,又拿来一根筷子、一张黄纸和一根两米多长的红线,男人家里没有正儿八经的红线,用红毛线代替的,现在我给人办事儿所用的红线,一般也是用红毛线代替的,只要弄好了,跟红线是一样的效果。
就见陈辉把红线两头分别系在妇女左右手两根中指上,然后拉着红线中间,拉成一个“V”型,用筷子在“V”型的尖儿上绞两圈,筷子再扎上拿来的那张黄纸,立着立进水碗里,这时候,扎在筷子上的黄纸必须泡水。
招呼男人扶着水碗里的筷子,陈辉又走到妇女背后,举起剑又在妇女身后扎了一下,妇女顿时传出“啊”地一声惨叫,这下估计扎的狠,听上去撕心裂肺的。
我在心里暗暗摇了摇头,陈辉眼下用的这个法子,就是我们家的,不过这个是对付厉鬼用的,对付眼下这个女鬼,有点儿重了,这么弄搞不好会引出女鬼更多的怨气,到时候就更不好送了。我估计,陈辉除了用符,他知道的也只有这一个法子了。
妇女大叫一声以后,把头又耷拉了下去,好像是晕了,我赶紧朝水碗里一看,水碗里的水荡起一圈波纹,这时候要是强顺的阴阳眼开着,他就能看见女鬼从红绳上走下来,附在了那张黄纸上。这是个强行驱逐的法子,女鬼不从妇女身上下来就得受更大的苦。
等水碗里的波纹散尽以后,陈辉长松了口气,解开妇女手指头上的红线,卷吧卷吧,连同筷子黄纸,全扔进了水碗里。随后,把碗端起来,朝我看了一眼,说道:“黄河,你真的不帮忙吗?”
我干咽了口唾沫,这时候我头皮还在疼呢,心里的怨气也没消呢,要我帮忙,等我消了气再说吧,把心一横,冲陈辉摇了摇头。
陈辉不再理会我,吩咐男人,在院子里摆个香案,一不做二不休,这就把女鬼送走。
男人连连点头,说啥是啥。男人的胳膊呢,这时候比我们最后看见的时候,不知道强了多少倍,虽然显得还有点粗,不过已经能自由活动了,那乌青的颜色也退的差不多了,毕竟他这个不是病,来的快去的也快。
陈辉跟男人一起忙活起来,我跟强顺就在旁边冷眼看着,谁也没过去伸手儿。
香案很快摆了,上面的香炉、蜡烛、线香、黄纸等等吧,一应俱全,陈辉还从他自己包袱里拿出三个牌位,我一看,三清牌位,陈辉把香炉放到牌位前面,又把水碗放到了牌位前面。
这个送鬼的阵势我倒是没见过,应该是道家的,接下来的步骤倒是差不多,也是先点蜡烛,然后用蜡烛再点香。
不过,当陈辉点着一根蜡烛去点第二根的时候,怪事儿来了,第二根蜡烛怎么都点不着,陈辉让男人又换了一根蜡烛,不过依旧点不着,陈辉顿时把眉头皱了起来。
我这时候觉得挺奇怪,见过香点不着的,还没见过蜡烛点不着的,终于忍不住走了过去,对陈辉说道:“道长,要不让我试试吧。”
陈辉看了我一眼,也不说话,把蜡烛跟火柴都交给了我。
我把火柴划着,拢着风去点蜡烛,其实这时候并没有风,只是个习惯性动作,火苗放到蜡烛捻儿上,蜡烛捻儿顿时传出噼里啪啦一阵响,溅出无数小火星,就好像蜡烛捻儿被水打湿了似的,眼看着一根火柴烧完了,蜡烛居然真的点不着!
这是咋回事儿呢?伸手把身上的火机掏了出来,想用火机再点,也就在这时候,从院门口那里,传来一阵细细瑟瑟的轻微响动,就好像有啥东西在地面上滑动似的。
院里其他几人也都听见了,同时朝院门口那里一看,院门关着,就见从院门下面的门缝里,呜呜泱泱钻进来无数小脑袋……
过年,其实挺忙的,干了一下午活儿,现在有点儿空了。
22,“蛇!”强顺顿时惊叫一声。
就见从门缝里钻进来的确实是蛇,红的黄的青的,花花绿绿、呜呜泱泱不计其数,我们几个脸色顿时都变了,还从没见过这么多蛇呢。
在我们家乡那里,分布着两种蛇,一种大蛇,最粗的能有鸡蛋粗细,一米来长;一种小蛇,不到一尺长,只有小拇指粗细,我们当地管这种小蛇叫“小柒窜儿”,据说这种“小柒窜儿”是有毒的,因为它个头儿小,没毒的话就逮不着猎物,不过,这种小蛇在我们那里我只见过黄色的,眼下这些,啥颜色的都有,没一会从门缝里几进来一大群,看着都叫人恶心。
这时候“小柒窜们“都跟疯了似的,争先恐后,挤不进来也要应挤,没一会儿,门口那一片地面就给小蛇铺平了。
我们都看傻了,陈辉扯了一下身边的男人,大喊一声:“快进屋!”
几个人这才反应过来,全都跑进了屋里。男人进了屋转身就要关房门,被陈辉给阻止了,陈辉对我跟强顺说道:“把你们身上的烟掏出来,赶紧抽。”
烟草是可以防蛇的,特别是那种抽完的烟屁股,用水泡上几天,把泡过的水给蛇抹头顶上,就能把蛇活活儿给呛死,这个我没试过,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蛇怕药草这个,确实是真的,特别是泡过烟屁股的水,泼地上以后,别说蛇,啥东西都不往跟前去。
我跟强顺赶紧掏出烟蹲在门口可劲儿抽了起来,抽出来的烟灰全部弹到门口。
院里子这时候,小蛇们还在源源不断从门缝挤进来,已经铺了大半个院子了,到底有多少,数不清楚,反正多的吓人,就像给院里铺了层花地摊似的,看上去又恶心又叫人发憷。
没一会儿,蛇群把整个院子都铺满了,没进屋,来到门口就停了下来,可能真的是怕烟味儿吧,不过,我很快发现,它们的目标并不是我们,是那香案,刚才因为慌乱,忘了收香案上的东西,包括那只盛着女鬼的水碗。
就见这些小家伙们,围着香案转起了圈,转了几圈以后,居然用身子盘住桌子腿,一点点往桌面上盘,据说蛇会上树,但是从没见过,这回可算是开了眼了。
没一会儿,桌子腿足足粗了一大圈儿,四条腿上全盘满了小蛇,花花绿绿的。
就听陈辉这时候说道:“这些蛇像是冲着那女鬼来的。”随即,问男人:“你们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卖菜的那小两口到底是哪儿的?”
男人这时候已经给吓的不轻了,回道:“南、南方人,好像是贵州那一带的。”
说话间的功夫,已经有几条小蛇爬上了香案,真给陈辉说着了,它们还真是冲着女鬼去的,就见几条小蛇直奔水碗,快速滑到了水碗跟前,用小拇指粗细的身子盘那水碗,想把水碗掀翻,几条小蛇当然不行,紧跟着,又上来几条,没一会儿,越来越多,香案上很快就爬满了,把三清牌位都撞翻了,全是冲着水碗去的。
“哗啦”一声,水碗给它们从桌上掀到了地上,地面上这时候也全是蛇,碗摔下来砸中好几条,碗没有碎,不过碗里的水全洒了出来,那张黄纸也跌了出来,地面上的蛇迅速去拱那张黄纸,黄纸在水里本来就泡烂了,给它们这么一拱,很快给拱成了纸渣沫子。
黄纸碎掉以后,就见其中一条小红蛇翻滚着身子扭动起来,好像吃了啥不干净的东西中毒了似的,它周围的蛇顿时全部散开了,围着它咝咝吐信子。
我们在屋里看的清清楚楚,那条小红蛇翻腾了一会儿以后,不动弹了,我以为它已经死了,谁知道,猛地把头抬了起来,蛇头冲着我们,咝咝吐了吐信子。
这时候,我感觉它已经是不是一条蛇了,整个周身发出来的气场都不一样了。我对强顺小声说:“把你的阴阳眼弄出来看看那条小红蛇。”
强顺一听挺不乐意,说道:“你是不是嫌这些蛇还不够吓人,还想叫我开阴阳眼吓我啊。”
我说道:“不是,我想叫你看看那女鬼是不是附到了那条蛇身上,小时候我听奶奶说过,有些鬼能附到畜生身上。”
强顺把头一摇,“打死我也不开!”
也就在这时候,那条小红蛇动了起来,眼睛看着我们,身子一点点朝门口滑了过来。
强顺也不傻,小红蛇举动异常,他也看出来了,问我:“黄河,这只小柒窜儿想干啥呀?”
我说道:“肯定是给那女鬼附上了,想干啥,想进屋报仇呗,你看着吧,它不会怕咱手里的烟味儿。”
说也奇怪,这条小红蛇滑到哪儿,前面的蛇就赶紧把路给它让开,没一会儿,小红蛇来到了房门口。
陈辉这时候跟男人在我们身后,我看不到他们脸上的表情,估计也被这条蛇的举动惊讶到了,就听陈辉问我:“黄河,你刚才说什么,女鬼附在了这条蛇身上。”
我回头看了陈辉一眼,捎带着把男人也看了一眼,陈辉显得很镇定,男人有点儿紧张,脸色有点儿发白。
我回道:“我听奶奶说过,说有的鬼也能附到畜生身上报仇……”
我话还没说完,强顺扯了一下我的胳膊,“别说了,它快要进来了,想想办法呀。”
我扭回头一瞧,小红蛇已经来到了房门口儿,其它的蛇躲的远远的,给它在门口留出一片空地。
不过,小红蛇并没有着急进屋,停在了房门口冲我们吐了吐信子,一双小眼睛冷冷的来回扫了扫我们几个,可能它觉得我们几个也不是好对付的吧,已经抓了它两次了。
强顺又小声对我说了句,“黄河,你快想想办法呀。”
我看了他一眼,我能有啥办法,回头对男人说道:“屋里有没有长把儿的笤帚啥的,给我找来,我把它敲死算了。”
男人顿时露出一脸难色,估计是害怕。,陈辉冲他摆了摆手,阻止男人不让他去找东西。其实我说这话,也只是想吓唬吓唬门口那条小红蛇,真把笤帚啥的拿过来叫我敲,我还真下不去手。
突然,传来一串哨子声,那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的,又尖又细,好像是用竹子做的那种笛子一样的哨子。
哨子声一响,蛇群顿时跟退潮似的退却了,纷纷又从门缝那里钻了出去,门口这条小红蛇我感觉它不想离开,但是,好像又有点身不由己,还是离开了。
@猫大侠1990 2017-01-27 07:48:00
早起过来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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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挺早的,等今年末代1出书了,送你一套。
蛇群就这么退了,我们几个顿时都松了口气,想想刚才的情形,就跟做梦似的,直到现在,直到现在想起来,我还是感觉跟做梦似得,长这么大从没见过那么多蛇。
那哨子声是咋回事儿,谁也说不清楚,我们几个从屋里出来,我跟强顺到院门那里,打开院门往巷子里看了看,蛇一条都不见了,巷子里空荡荡的,就好像蛇群从来都没出现过似的。
等我们转回身,就见陈辉在那只水碗跟前蹲着,正在看那只水碗,男人站在他旁边。
我走过去一瞧,就见水碗下面压着两条小蛇,蛇群退的时候,这两条蛇一直没动,仔细一瞧,原来给水碗砸中了脑袋,已经死了,这么大一只水碗从一米多高的地方跌下来,砸中小蛇的脑袋,估计骨头都砸碎了,不死才怪呢。
陈辉蹲在两条蛇跟前看了好一会儿,我不知道他这是在看啥,问了句:“道长,您在看啥呢,这两条蛇已经死了。”
陈辉没说话,我又说道:“道长,咱是不是该回去了,女鬼附到了那条小红蛇身上了,咱也不送再送她了。”
我说的“回去”,意思是回家,陈辉听了点了点头,“回去。”
我挺高兴,陈辉这次答应的真干脆。
陈辉站起身,让男人在家里找了个袋子,把两条死蛇用袋子装了,我一看,这挺奇怪,装两条死蛇干啥呢,交代男人一声,让他埋了不就行了。
随后,陈辉跟男人道别,男人问陈辉,那女鬼还会不会再回来了,不等陈辉回答,我抢着说道:“不会再回来了,鬼只要附在畜生身上,就再也出不来了。”
不过,还没等男人说话,陈辉惊讶的看着我问道:“真的吗?”
我赶紧点了点头,“真的,我过去见过一次。”
陈辉看着我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我暗暗咽了口唾沫,我这是在睁着眼说瞎话呢,就是想早点回家,这地方真的呆腻歪了。
男人听了挺高兴,女鬼不会再回来了,连连给我们道谢。
离开男人家,陈辉领着我们直接朝南走,我一看这方向不对呀,家的方向在北边儿呢,往南走去这是去哪儿呢。
我忍不住问陈辉,“道长,咱这是要去哪儿呀,不是要回家么?”
陈辉回头看了我一眼,“先回观里。”
“为啥呀?”
陈辉冷冷说道:“你以为你能骗的了我吗?鬼附在畜生身上是能出来的,等咱走了以后,女鬼还会去男人家里闹。”
我抿了抿嘴唇,不痛快的说道:“道长,您不是说过,不想趟俗家人的浑水么,您咋还想管呢,管他女鬼去不去男人家呢。”
陈辉又看了我一眼,问道:“你忘了你们家的家训了吗?”
我顿时一愣,“那条家训?”
陈辉像背书似的背道:“事欲细,细无巨,守其道,成人事,虽无功,但无过。”
我眨巴了两下眼睛,“这是我们家的家训吗?”
“怎么会不是呢。”陈辉说道:“这是你们家老爷子传我师傅手艺时说的话,老爷子说,这就是你们家其中的一条家训。”
“不是吧?”我把眉头蹙了起来,“这家训我咋没听奶奶说起过呢?再说,您说的这些话是啥意思呀?”
过年痛痛快快停了两天,感觉挺好了,从今天开始,接着上传!祝各位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23,陈辉解释道:“这句话大致意思是说,不管事情大小,只要你应承了下来,就得管到底,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我挠了挠脑袋,心说,我咋不知道家训里还有这么一条呢?我说道:“我奶奶给我说的家训里根本就没有这一条呀,道长,您师傅是不是听错了,要不就是……我太爷随口那么一说?”
“不可能的。”陈辉笃定的摆了摆手,“你家老爷子是啥人,一言九鼎,他咋会随意说这些呢,老爷子说的每一句话,我师父都听的真真切切,也不可能听错。你家老爷子确实说过,这就是你们的家训里边的其中一条,我师傅把你们家这些传给我的时候,把这条家训也传给了我,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是照这条家训做的。”
顿了一下,陈辉接着又说道:“原本我想把你们两个送回家以后,我自己再回来的,谁成想……”
我咬了咬下嘴唇,感情陈辉就因为这条家训才帮那妇女跟男人的呀,这也太傻了吧,再说,我们家家训里真有这么一条吗?我咋没听说过呢,奶奶也从没跟我说过。
陈辉所说的“老爷子”,就是我太爷,我们家里最具传奇色彩的人物,年轻时在黄河里杀过龙王爷,南阳杀过日本浪人,北京打过八国联军,还当过响马、盗过墓,我太爷说话是一言九鼎,但是,陈辉师徒也没必要守着这么一条规矩呀,就算是我们的家训,他们也不是我们刘家的人呀。都说过去的人死板不开窍,在当时的我看来,一点儿都没错,传了你们一些小手艺,你们也没必要遵守我们的家规呀。
我不在问啥,陈辉也不再说啥,很快的,我们又来到了之前的那个三清观,进了门,陈辉把蜡烛点上,随后吩咐我跟强顺,到观后面的看看那条大红蛇还在不在。
我跟强顺一听,都是一愣,一条死蛇有啥好看的,我想说啥,陈辉冲我一摆手,没让我说出来,他这时候还挺着急,好像那条死蛇会出啥事儿似的。
我跟强顺对视了一眼,算了,看就看呗,大不了给烂蛇恶心一下。
强顺要去拿观里那把破铁钎,陈辉居然不让拿,让我们不动声色的想办法把大红蛇刨出来,刨就刨呗,还不动声色,难道还怕我们惊动了观后边儿压的那些脏东西不成。
最后没办法,我们两个找了两根树枝,绕道观后面,找了找之前埋红蛇的地方,瞅准了以后,动手刨了起来。
没一会儿,刨开了,我掏出火机打着,两个人同时朝坑里一看,顿时都愣住了,强顺问我,“黄河,上次埋的是在这儿么,咋啥都没有咧?”
坑刨开了,不过啥都没有,我蹲在坑边儿左右看了看,说道:“肯定是这儿,没错。”
强顺说道:“那、那会不会是,大红蛇又活过来跑了呢?”
“不可能,我拎了它一路,它要是能活过来才怪呢。”我伸手抓了抓刨开的土,反问强顺:“你刚才刨的时候,有没有觉得这里的土特别软?”
强顺点了点头,“是挺软哩,比上次我用铁钎刨的时候还要省劲儿。”
我说道:“我刚才刨的时候,我就感觉这里好像给人刨开过,我记得上次咱用铁钎把土都拍实了,这回咋又变松了呢?”
我从地上站起身拉了强顺一下,“走,回观里跟那牛鼻子说一声。”
“牛鼻子?”强顺听我这么称呼陈辉,挺惊讶。
我说道:“这老家伙,死脑筋不开窍儿,这都没咱啥事儿了,还要管,犟的跟牛似的,不是牛鼻子是啥。”
强顺说道:“咱要是不管,男人那小舅子能饶得了咱们么,弄不好真把咱的腿给咱打断了。”
一提起那小舅子,我顿时满肚子恨,咬了咬牙,像这种人,他为啥就不遭报应呢?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回到观里,所幸陈辉没像上次那样儿莫名其妙失踪,还在观里呢,正给三清神像烧香磕头。
等他磕完头,我们把大红蛇不见的事儿跟他说了一下,陈辉脸上的肉动了动,也不说话,转身走到了门外,我们跟着他到了门外,他弯腰拎起了外边装着两条小死蛇的袋子。死物是不能进庙门跟观门的,所以放在了外面,死物晦气,一旦进到庙里或者观里,仙家就不往这里来了。
拎着袋子,陈辉神神秘秘招呼我们两个跟他走,还吩咐强顺,把观里那把破铁钎也拿上。
我们俩不知道陈辉这是要干啥,拿上铁钎,糊里糊涂跟着他离开了三清观。
路上,我想问陈辉去哪儿,没想到陈辉先开口问我,之前那个小树林在哪儿,也就是他迷失心智以后去的那个小树林,我于是反问他,咱这是要去干啥呀,他不再说话,我没办法,抬手给他一指,西南方向,陈辉一看,立马儿改变了路线,三个人顺着小路朝西南方向走了起来。
一会儿的功夫,我们来到了小树林跟前,陈辉在树林边儿上,找了一棵小树,抬手一指,让我们俩在小树旁边挖坑。
我跟强顺对视了一眼,这牛鼻子到底是要干啥呀,不会是想埋他手里那两条小蛇吧,不过要说埋小蛇,也不用跑这么老远吧?
陈辉催促着我们,我们两个这时候也豁出去了,叫干啥干啥吧。
强顺抄起铁钎刨了起来,没一会儿,刨出一个洗脸盆那么大的坑,陈辉让强顺停下,把两条小蛇从袋子里取出来,放进了坑里。
我跟强顺一看,亲娘咧,还真是埋小蛇的呀,埋两条小蛇,真的需要跑这么远吗?
埋好小蛇,陈辉问我们俩,“你们两个,还记得来时的路吗?”
我们俩同时一愣。
陈辉又说道:“要是还记得回去的路,你们这就回家吧,没你们的事了。”
说真的,当时我们俩真想回家,来时的路差不多也记得,身上也还有钱,说走就能走,不过,这时候我们俩倒是犹豫起来,我们真就这么走掉?把陈辉一个人留在这里?不说暗地里那个懂邪术的,就男人那小舅子就不好惹,要是就这么走了,显得我们太没义气了。
我跟强顺站在没动,陈辉催促了我们一句,“咋还不走呢,我身上没钱了,要不然还能给你们个路费。”
我说道:“我们身上有钱,不要路费。”
“那你们要啥呢?”
我说道:“我们啥也不要,就想知道,您这是想做啥呢?”
陈辉看看强顺,又看看我,摆了摆手,“接下来不关你们的事儿了,走吧。”
我们能走吗,这么几天的相处,多多少少也有点儿感情,我又说道:“跟您离开的家的时候,奶奶交代过我,啥时候帮您把事儿办完了,啥时候回家,您的事儿还没完,我们咋能走呢。”
陈辉长长叹了口气,“咱这次惹上了不该惹的人,我想当面跟他谈谈,请他放过男人那一家子。”
我说道:“是男人他们家做的不对,谁叫他老婆把人逼死了呢。”
陈辉看了我一眼,说道:“那小两口用邪术揽生意就对吗?倘若他们没有用邪术,生意还会好吗,生意不好,那妇女还会害他们吗?”
我挠了挠头,“按您说的意思,都是那小两口乱用邪术造成的?”
陈辉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说了那么一句话,到现在我还记得清清楚楚。
“积不善之家必有余秧!”
后来我才知道,这句话出自《易经》。随后,陈辉接着又说道:“一切皆有因果,种因得果,因在小两口那里,果却应在了男人家里,要想了结这因果,就必须让施邪术之人停手,要不然,因果会越来越大。”
听陈辉的意思,他好像不光想救男人全家,还想劝施邪术的人改邪归正。
我问道:“咱都不知道人家是谁,咋叫他停手儿呢?”
陈辉旋即指了指已经被我们埋好的小蛇,说道:“他会过来拿走死蛇的,只要躲进树林里,等他过来就行了。”
我有点儿不大明白,又问:“您咋知道他一定会过来拿死蛇呢?”
陈辉说道:“他用的是一种驭蛇术,在施术之前,必须跟蛇神签下一份契约,契约上有一条,供人驱使的蛇倘若死了,施术人必须把蛇尸拿回去,用坛子封上供起来,还要给蛇做安魂的法事,让它们早日转世投胎。”
我眨巴了两下眼睛,说真的,这个啥“驭蛇术”,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奶奶估计也不知道,都没跟我讲过,之前要不是亲眼看见,我都不会相信世上还有这种法术。
陈辉这时候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说道:“时辰不早了,那人应该也快来了,你们也快走吧。”说完,陈辉钻进了树林里。
强顺这时候见陈辉钻进了树林里,扭头问我,“黄河,咱现在咋办嘞?”
@梦里家乡2015 2017-01-29 22:27:00
楼主。今年回家上坟。发现我哥哥的坟头被人扒了。爷爷奶奶的坟头也被人平了点。跪求楼主这里面有啥意思。对我哥哥的孩子有啥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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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家的坟,在别人家地里吧,有些人家为了,多种几颗庄稼,会去平坟头儿的,这个没啥事儿,再培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