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陈道长流浪那四年的真实经历。

  38,我这时候,还能睡得着吗?本来认为陈辉就是个固执又迂腐的老头儿,没想到,人家是个老江湖、心思缜密,估计过去肯定吃过不少亏,跌爬滚打过来的。
  躺在单子上,咋都睡不着,心里一直在琢磨陈辉的话啥意思,明天晚上,趁他睡着,把铜牌拿走,现在直接给我不就得了,为啥还要这么麻烦呢,想不明白。
  眼睁睁的,看着天空由黑到亮,我困劲儿上来了,不过,眼睛刚闭上,就给陈辉摇醒了,强顺也给陈辉摇醒了,催我们上路呢。
  三个人一起吃了点儿馒头喝了几口水,陈辉招呼我们一声上路,自顾自先往前走了,强顺这时候拉了我一下,两个人停在了原地,等陈辉往前走出一小段距离以后,强顺小声问我,“黄河,你到底找陈辉办啥事儿,啥时候才能办完回家呀?”
  我想了想,说道:“今天晚上应该就能办完,最早明天早上就能回家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特别不舒服,不想跟强顺谈这些,又说道:“你今天老实点儿,别问那么多,也别说那么多话。”
  强顺点了点头,显得非常高兴,明天就能回家了,不过我心里可不是滋味儿,又得偷偷撇下他一回。
  陈辉带我们走的那个方向,还是之前那个镇子的方向,三个人路上也不怎么说话,各怀心事,走的也不是很快,可以看得出来,陈辉在有意拖延行程,可能,他是在拖延天黑吧。
  一转眼的,这就来到了傍晚,路上虽然拖延,但是还是挡不住回到了这个镇子,眼前,已经能看见镇子的轮廓,心里呀,也说不出是个啥滋味儿,扭头朝大路西边的玉米地里瞅了瞅,嘴角挂起了一丝笑,到了,就是这里了。
  跟陈辉和强顺打了声招呼,让他们在路上等我一会儿,我自己一个走进了玉米地。在距离大路五十几米远的玉米地里边儿,有一片坟地,我冲着那片坟地走了过去。
  写到这儿,各位应该都猜到我要去干啥了吧?不错,我插的那根柳条,就在这片坟地里,在坟地最南头儿,一座新坟的坟尾。
  来到这座新坟跟前,柳条还那里直挺挺插着,我走过去伸手把它拔了起来,然后转到坟头,作揖赔礼,对着坟头说道:“老爷爷,对不起,我年轻不懂事,您别生气,我给您赔不是了。”说着,我又跪下来磕了四个头。
  拿着柳条返回路上,跟陈辉要了一沓黄纸,用黄纸包住柳条,把柳条给烧了。
  陈辉问我这是在干啥,我没给他解释,就说了一句,您别问了,我这么做自然是有道理的,陈辉知道这行里的禁忌,见我不说,他也就不再问了。
  天彻底黑透的时候,三个人穿过镇子,来到了镇子南边的三清观。还是那破道观,不过这一次,大老远的我们就发现三清观里有亮光,像是烛光,一跳一跳的,再仔细一看,烛光下似乎还有人影晃动。
  我们三个相互对视了一眼,这就奇了怪了,这座三清观几乎已经给人废弃,别说晚上有烛光,常年都不见有人往这里来一趟。我心说,不会是那个罗五吧?除了他,恐怕也没人来了,不过,离十日之约还有好几天呢,这就等不及了?我心里就是一沉,要真是那罗五,这铜牌我还能不能拿到手呢?
  三个人很快来到观门口,这时候观门开着,其实从来都没关过,两扇门已经破旧的关不上了,打眼往里面一瞧,三个人顿时一愣,出人意料,居然是那男人,就是之前给大青蛇附在胳膊上的那个男人。
  男人正跪在三清神像跟前,直挺挺的一动不动,就好像入定了似的。
  我们三个鱼贯进门,也没打扰他,借着烛光朝观里一打量,居然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再看那三清神像,一个个精神了不少,居然通身给人用颜料刷了一遍,就像换了身新衣裳似的,焕然一新。
  陈辉看到这幅情形,脸上流出了难以言表的欣慰,男人这时候把眼睛睁开了,他刚才可能已经察觉到我们进门,不过,可能刚才在许啥愿还没念叨完。这时候,男人扭头朝我们三个看一眼,顿时一脸欣喜,连忙从地上站起身,又看看我们三个,说道:“道长,原来是你们呀,我以为你们离开我们这里了呢。”
  陈辉把头微微冲男人一点,问道:“观里这些……是你做的?”
  “是。”男人应了一声,随即脸色一暗,低声说道:“我过去不相信鬼神,不相信报应,现在,我真的信了。”说着,一脸悲痛的朝观里四下看了看,“要不是仙家托梦给我,说不定……说不定我现在也死啦……”
  我们就是一愣,陈辉忙问:“咋了,家里出啥事儿了吗?”
  男人眼圈儿都红了,颤着声音说道:“我老婆……跟我那小舅子,出了车祸,都死了……”
  听男人这么说,我扭头朝陈辉看了一眼,当时离开男人家的时候,我就问过陈辉,他们家把人逼死了,为啥不遭报应,陈辉说,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没想到,这报应能来的这么快!
  男人颤着声音继续说着:“你们走后第三天,我夜里做了个梦,梦里有条黑影,告诉我,明天一天不许出门,要不然大祸临头,第二天,我那小舅子就打来电话,说我老丈人夜里犯病,送进了市里的医院,我老婆一听,就要我带她去医院,我就想起了夜里的梦,跟我老婆说,我的胳膊好没好利索,出门不方便,还劝我老婆也别出门,我老婆不听,让小舅子开车来家里接她,结果……傍晚的时候,交警来家里通知我去认领尸体,我小舅子开车翻到了沟里,俩人当场死亡……”
  说着,男人跟个娘们儿似的抽噎起来,陈辉叹了口气,我当时虽然小,不过也能理解陈辉在叹啥气,惋惜,跟我奶奶一样,奶奶给人家处理完事儿以后,经常叹气,也是惋惜,还会说人家一句,你们不做这恶,还哪儿来的这邪事儿……
  我心里这时候一点都不觉得惋惜啥的,就俩字,活该。陈辉开口劝男人,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好好照顾孩子等等吧。
  劝了男人一阵,男人好了很多,他这时候还没吃饭,非拉着我们到镇上饭店吃饭,我们三个也没吃呢,跟着男人去了。
  饭店里,男人要了几个菜、两瓶白酒几瓶啤酒,陈辉破例跟男人喝了起来,居然还喝醉了。
  吃过饭以后,我跟强顺两个扶着醉醺醺的陈辉回到三清观,陈辉躺下就睡,强顺喝的也不少,躺下也睡了,我因为心里有事儿,喝的最少,不过我也跟着他们躺下了。
  书说简短,半夜,我又从单子上爬了起来,陈辉这时候睡的很熟,都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我猫着身子蹲到他旁边,伸手往他怀里一摸,直接给我摸到个硬邦邦的东西,再一摸那东西的大小形状,正是那块铜牌,心里一阵悸动,把铜牌从陈辉怀里掏了出来,拿在手里打着火机一看,确实是那块铜牌,赶紧塞进了自己裤兜里,心情跟做贼一模一样。
  从地上站起身,乌漆嘛黑的朝强顺看看又朝看看陈辉,这就要分手了,心里也说不出是个啥滋味儿,转身走到三清神像跟前,摸黑儿给三位仙尊磕了三个头,希望他们能保佑我一切顺利,悄悄离开了三清观。
  老蛇要我拿到铜牌去做啥呢,具体的我不能细说,反正不是违背良心天道的事儿,但是,也不是啥光明正大的事儿,跟邪术沾点边儿,主要就是找到某种特定的物件儿,举行一场仪式,破掉铜牌上面的血咒,放老蛇自由。
  各位看到这儿,是不是觉得很像奇幻小说?觉得奇幻的,就当奇幻小说看吧,不觉得奇幻的,看下面的话:有道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很多邪术也都是死套路,也都有破解的法子,这就跟阴阳相生又相克一个道理,给人下咒啥的,需要特定的物件儿,破解这些毒咒,也需要相应的物件儿。举个例子说,被人扎草人诅咒了,也就是在草人身上写上被诅咒人的名字等等吧,每到特定的时辰或者日子,用针扎草人,用火熏也行,被诅咒的人,就会生病,或者身上莫名其妙的疼,这个咋破呢,一般有三种破法:第一,带镜符,一面小镜子,毛笔蘸朱砂,在镜子正面画圈,一笔画的那种圈,由中间开始逆时针画,圈的层次,至少要六圈,填满镜面为止,要双不要单,这个叫“回渊”,带着身上可以吸收或者反弹外来的不良力量;第二,埋犬骨,这个有点儿阴毒,就是在自己家院门偏右的位置,埋一块狗的头骨,这个可以护院,谁要是对这家下咒的话,那狗的鬼魂就是去咬谁,这个还需要长期养,不养的话,这咒反过来就会咒自己家里人,一般把人逼急了,鱼死网破才用这个;第三,打小人,在阴日阴时,稻草扎一个草人,啥是阴日阴时,自己查,草人扎好不能见阳光,等到阳日阳时取出来,用柳皮掺牛毛编成的鞭子,打那草人,谁对你下咒,鞭子打在草人身上,那人就会疼,打几次就老实了。这个也可以打现实里给你穿小鞋、背后鼓捣你的人,不过,你命里得压得住,压不住弄不好就打到自己身上了,具体的这个就不写了,写出来对谁都不是啥好事儿,懂这些东西,不如不懂。
  跑题了,我都忘记正文该写啥了。拿到铜牌以后,我悄悄离开了三清观,来到三清观外面的大路上,左右看看,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应该答应老蛇这件事,太棘手了,别说我一个刚刚从学校出来的学生,就是一个成年人,恐怕办起这件事儿来,也得把眉头皱成疙瘩。
  39,摸了摸裤兜里的铜牌,眼下,我该咋办呢?破解铜牌需要的物件儿,非常棘手,一时半会儿根本就找不到,就算找到了,还需要应上天时地利。物件儿不好找也就算了,天时三个月才出现一回,转瞬即逝,要是时间没把握住,就得再等三个月。还有地利,现在人这么多,想找块僻静地方都难,更别说一块又僻静没人、又适合做法事的地方。这要是运气不够,恐怕几年都回不了家,这些还都不算啥,在暗地里,还有个罗五呢,这个才是叫我最头疼的地方。
  打眼朝四下看了看,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老蛇说过,找那物件得往南走,具体他也没说在南边那个地方,就说缘分到了我就能找见,那我只能朝南走了。
  这时候的时间呢,大概在十二点或者一点左右。漫无目的的,我顺着路一直往南走,很快的,出现一个小村子,穿过村子再往南走,出现了一条大马路。
  我记得好像是条柏油路,挺宽的,东西走向,因为是深夜,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黑乎乎静悄悄的,这要是换成别人,肯定觉得瘆的慌。
  顺着柏油路我又朝东走,走了大概能有一百多米吧,具体的我也记不太清楚了,朝南出现了一条岔路,是条土路,路两边全是玉米地,我一拐弯儿,顺着土路又朝南走了起来。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闻到一股子怪味儿,也不知道从哪儿飘过来的,不光味儿怪,还熏眼睛,俩眼睛珠子给熏的火辣火辣的,只掉眼泪,我撒腿跑了起来,不过,没跑了出几步,脚下不知道给啥绊了一跤,一个踉跄,摔地上了,所幸我那时候身子轻,反应也快,直接用胳膊肘架住了地面,摔的并不重。
  等我从地上爬起来以后,怪味儿消失不见了,而且,我发现脚下的土路似的也变宽了一点儿,打眼朝两边看看还是玉米地,好像还是原来的地方,就是感觉上土路稍微宽了一点儿,我也没在意,拍拍身上的土,继续往前走。
  大概也就走了能有十几米远吧,脚下的土路居然变成了石头路面,就是那种青石板路,走上去又平坦又宽敞,不过路上还是没人。
  顺着青石路又走了没多远,眼前出现了一个大牌坊,就是那种门楼式的牌坊,路两边两根大柱子,大柱子上面搭着一块雕花的大匾额,人从匾额下面走过去。对于牌坊这个,我的文笔有限,只能描写到这一步了,反正你们知道是个牌坊就行了。牌坊上面可能还有字,只是乌漆嘛黑的看不清楚,再说我也没心情看。
  穿过牌坊,路两边就是一排一排的建筑物了,不过看上去有点儿古老,全是瓦房,就跟电影电视剧里那些古代房子差不多,整个儿这一带看上去,就像座古老镇店。
  这时候,我一边走一边纳闷儿,心说,我这是来到哪儿了,这些房子咋都这样儿呢?好像听陈辉说过,这里是中牟县的地界,没想到中牟县还有这么古老的镇子。
  顺着石头路在镇子里走了没多远,前边出现了两盏红色的亮光,看上去很像是谁家门口挂的灯笼。
  走进了一看,一座很气派的宅子出现在了路边,高大院墙、高大院门,院门还有门楼,门楼下面一左一右挑着两盏大红灯笼,我刚才看见的就是这两盏灯笼,朱漆的大红门,门口还有俩威风凛凛的石头狮子,这要是在古代,这肯定是个大户人家儿。
  像这种宅子,我只在电影电视剧里见过,忍不住停下打量起来,看着稀罕呀,不过,这世上有钱人多,保不齐是哪个有钱人故意把宅子弄成这样儿的。
  @寻学 2017-02-10 23:04:00
  楼主,你好。请问强顺现在还是阴阳眼吗,是不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就不是了?还有你当初答应蛇神的要求,蛇神没说怎么报答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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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强顺,去看我另一个帖子,至于,老蛇的报答,很多都是因果,谁在报答谁,还不一定呢。
  满足了稀罕劲儿以后,我这就打算继续往前走,不过就在这时候,那两扇朱漆大门,很意外的缓缓打开了,我心里顿时一跳,就跟做了贼似的,赶紧转身走人。
  不过,还没走出几步,就听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哎,那后生,先别走呀。”
  我停下脚回头一看,四敞大开的大门里边儿,站着一个穿着古代裙子的中年妇女,妇女挽着发髻,发髻上还插着一根钗,明晃晃的,像是根金钗,整个儿打扮的跟电视剧里那古代人一模一样。
  我见状就是一愣,心想,这些有钱人真能折腾,连衣裳也穿成这样儿,还没想完,脑子里另一个念头旋即冒了出来,不对,这不对,这深更半夜的,这女人咋不睡觉呢?她又不认识我,喊我干啥呢?这里到底是哪儿?我到底是走到哪儿了?
  难道,我又死了?
  脑子懵了,一头雾水,我稳了稳神儿,问妇女,“你是在喊我吗?”
  妇女淡淡一笑,“这里还有别人么,就是喊你呀。”说着,冲我招了招手,“来来来,来我这里。”
  我站着没动,去你那里,你是谁呀。
  妇女见我不动,又说道:“你过来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声音娇滴滴的。
  祝各位元宵节快乐!
  我更不能过去了,冷冷问道:“你叫我过去干啥?”
  妇女笑了,“你过来不就知道了。”
  我咽了口唾沫,这深更半夜的,这女人肯定没安啥好心,别跟她纠缠了,转身就走,不过走了没几步,就听妇女又说道:“哎,你东西掉了,你还要不要了?”
  我顿时一愣,我身上没啥东西,右裤兜里装了几十块钱,左裤兜里装着那块铜牌,我俩裤兜又不漏,能掉啥东西,不过,我还是下意识把俩裤兜用手一摸,心里顿时一激灵,右裤兜里的钱还在,但是,左裤兜里的铜牌,不见了!
  回头朝妇女一瞧,妇女咯咯咯笑了起来,抬起胳膊冲着我,把她手里的东西晃了晃,我心里又是一激灵,妇女手里拿的居然是铜牌,不过,这牌子啥时候跑她手里了呢,连忙转身朝妇女走了过去,“把它给我,那是我的!”
  “知道是你的,进来拿吧。”妇女咯咯笑着,一转身回了院里,要去关院门,我撒腿朝她跑了过去,不过等我跑到门口,两扇大门“轰隆”一下给妇女关上了,我赶忙用手一推,两扇门居然跟长在了一块儿似的,纹丝不动。
  我拍着门大叫了好几声,开门,开门,里面没人再应我。
  我都有点儿傻眼了,不确定的又伸手摸了摸裤兜,铜牌确实不见了,不过,它啥时候从我身上掉下去的呢?又是啥时候到了妇女手里的呢?
  抬手揉了把脸,咋这么粗心呢,牌子掉了都不知道!四下又看了看,心说,这鬼地方,怪的要命,刚才那妇女,先是叫我过去,这时候却关上门不叫我进去了,她到底是啥意思?
  不再喊门,扭头又朝门两边看看,这时候,我发现在大门右边,居然有一截矮墙,矮墙紧挨着高墙,看着就跟个二道墙似的,不过这个墙没一点儿用处,要说有用处,就是爬上矮墙,再踩着矮墙,能翻过眼前的高墙,进到院子里。
  走到矮墙跟前我看了看,心里纳闷,住在这里面的人是不是傻呀,高墙外面再垒这么一道矮墙,这不是专门叫人踩着矮墙往院里翻么?
  不过我没打算翻墙,只是把矮墙看了看,因为这太不合理了,傻子都能看出来是个陷阱,从大门进去,这叫光明正大,翻墙进去,性质可就不一样了,你就是再有理,翻墙进人家院子,有理也会变成没理,绝对给人家反咬一口。
  摸着空荡荡左裤兜,这时候心里着急,不过也没办法,下意识抬头朝天上看了看,还是乌漆嘛黑的,心里一合计,这夜里的怪事儿多,小时候已经遇上过不止一次了,眼下这座镇子,还有那个妇女,古怪的要命,特别是那妇女,弄不好就不是人,我又没有强顺的阴阳眼,不如等天亮了再过来看看。
  想完,我朝身后退了几步,把整个院落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记住模样以后,继续往前走。为啥还要继续往前走呢,因为这镇子感觉有点古怪,保险起见,不如走出镇子,到镇外找个地方等到天亮。
  顺着青石路又往前走,走着走着,前面又出现俩红色亮光,看着还像是灯笼光,等走近了一看,我顿时呆住了。
  一个气派的院落,高大门楼、灯笼、石头狮子……走到跟前一看,居然跟之前那院落一模一样,我心说,这镇子不会是个迷宫,我不会又转回来了吧。
  扭头朝四下看看,心里又松了口气,这座院落周围的房子,跟之前那个不一样,这个周围的房子明显矮了很多,旁边房子有的门也不对,最能证明不一样的就是,这院落大门的右边,没有那道矮墙。
  站在院落门前我又看了看,一模一样,真的是一模一样,我就了纳闷了,难道这座宅子会自己动?长了腿了?
  转念又一想,我还是赶紧走吧,出了这镇子再说,转身继续往前走,不过还没刚迈起脚,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哎,小兄弟,先别走呀。”
  我心里顿时一沉,不过,这回的声音是个男的,回头一看,院落的大门不知道啥时候又开了,门里站着一个小老头儿,穿的也是古代那种衣裳,我毫不客气的问道:“你有事吗?”
  老头儿冲我招了招手,“来来来,来我这儿。”
  又是这一套,我问道:“你叫我过去干啥?”
  老头儿说道:“你过来不就知道了。”
  我才不过去呢,冲老头儿一个冷笑,转身就走,老头儿喊道:“你东西掉了,你要不要啦。”
  我一听,顿时哭笑不得,咋还是这一套呢,我还能掉啥呢?回头一瞧,老头儿手里居然拿着一把钱,我赶紧往裤兜里一摸,狗日的,钱啥时候掉了?
  这时候,我就算是个傻子,也能察觉出不对劲儿了。铜牌、钱,好好儿的,咋会从我兜里掉出去呢,还偏偏都叫他们捡到了。
  我一咬牙,没理会老头儿,转身继续往前走,就听老头儿又说道:“年轻人,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你可别后悔啊!”
  我回头瞥了他一眼,心说,后悔?我过去我才会后悔呢。
  老头儿见我不再搭理他,一拧身,把两扇大门“轰隆”一声又关上了,与此同时,我惊讶地发现,大门右边,不知道啥时候又出现了一道矮墙,还是只要爬上矮墙,就能翻进院儿里。
  这,到底是个啥意思呢……
  40,又看了看那堵矮墙,不过这次我连往跟前去都没去,我又不傻,这明显是有人画圈儿叫我往里面跳,我才不跳呢,只不过,钱跟铜牌都没了,心里挺着急的,钱倒是没啥,主要是铜牌,没了铜牌,我所做的一切都变的没意义了。
  静下心前后一琢磨,你说……这铜牌跟钱在兜里放的好好儿的,它咋就到了那妇女跟老头儿手里了呢?尤其是那钱,铜牌没了,可能是我不注意把它弄丢了,可是这钱,明明在我兜里放着,咋会跑老头儿手里了呢……不对,肯定有那里不对,弄不好我是给啥东西迷了心窍,眼前看到的这一切,都是跟鬼打墙一样的障眼法,要不就是我产生的幻觉。
  下意识又把自己的上衣兜摸了摸,这上衣兜里边也有东西,装着烟跟火机呢,之前是在放铜牌的兜里装着,拿到铜牌以后,把它们换到了上衣兜,这两样儿东西倒是没丢。
  我把烟掏出来,试着点了一根,猛抽了两口,呛的我直咳嗽,感觉还可以,挺真实,不像是幻觉,打眼又朝周围看看,感觉这些老房子越看越阴森,最后一咬牙,别管啥铜牌跟钱了,先离开这里再说吧,刚要往前走,转念又一寻思,我还往前走干啥?弄不好越往前走就陷的越深,不行我往回走,回到之前那条柏油路上。
  一转身,我顺着路又往回走了起来,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反正一根烟是已经抽完了,就在这时候,之前遇上妇女的那座大宅子又出现了,还是高大门楼,朱漆大门,两盏鬼眼似的大红灯笼,不过我连看都没走,直接从门口走了过去,走过门口的同时,眼角的余光就察觉到,那两扇朱漆大门,好像又悄无声息的缓缓打开了,我没敢正眼看,加快了脚步。
  陡然间,从门那里传来一声大喝,“站住!”
  跟一道晴天霹雳似的,吼的我浑身一激灵,慌忙稳住神儿回头一看,大门又四敞大开了,在门里边,站着一个高大的黑衣人,黑衣大氅,头上还带着黑斗笠,遮头盖脸,看不清长啥样子。
  我停了下来,扭头看着黑衣人,感觉这人没前面那俩人友善,黑衣人朝我看着,冷冷说道:“小兔崽子,非得叫我亲自现身吗,快给我滚进来!”
  我顿时一愣,眨巴了两下眼睛,心说,凭啥呀,你谁呀你!不过不知道为啥,这黑衣人虽然对我不太友善,但我感觉他好像是在帮我,我忍不住问道:“为啥叫我进去?”
  黑衣人没说话,遮头盖脸的冷冷看着我。
  我有点儿不痛快了,又问:“你凭啥喊我小兔崽子,你是谁呀你?”
  停了好一会儿,黑衣人终于开口了,“你说我是谁?我是你太爷!”
  又一道晴天霹雳,我脸色上肉顿时抽了一下,我太爷?
  在我两三岁的时候,得过一场重病,这个在末代1里也没提到过,好像在过去的QQ群里提到过,当时整个人发高烧,已经烧迷糊了,迷迷糊糊的,就看见有个人站在我床头,手里拿着一张烙饼,我们这儿叫烙馍,喊我的名字,黄河,黄河,起来吃烙馍了。那时候我们这儿穷,就现在也不怎么富裕,还是全新乡市有名的贫困村,我们那小时候根本就没零食,非要说零食,那就是红薯、花生、枣,再有就是这烙馍了。
  一听吃烙馍,我赶紧从床上起来了,当时奶奶跟我妈在都家,我就问她们,烙馍在哪儿呢?我奶奶跟我妈都是一愣,哪儿有啥烙馍呀。
  奶奶过来给我看了看,病居然好了,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好了,奶奶问我咋回事儿,我说,刚才有个人喊我起来吃烙馍,我就起来了。奶奶问,那人长啥样儿。我说,长的有点儿像我爸,就是个子很高。奶奶笑了,跟我说,那是你太爷。随后,奶奶赶紧吩咐我妈,给我做烙馍,又拉着我到坟地,给我太爷烧香烧纸磕头。
  这时候,一听黑衣人说是我太爷,心跳之余,忍不住上下把黑衣人打量了一遍,还别说,这黑衣人的身形,还真跟我小时候看见的太爷有那么一点像,而且,跟之前我看见的那黑影也特别像,还有这声音,跟我之前我灵魂出窍听到那声音几乎一模一样,最主要的,看着他有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
  我不由自主的朝大门那里走了几步,问道:“你、你真的是我太爷?”
  黑衣人没有回答我,一转身,两扇朱漆大门“轰隆”一声又关上了,我顿时一愣,与此同时,大门右边,又出现了那道矮墙。
  我怔怔地愣住了,这到底是不是我的幻觉?先是铜牌,后是钱,现在又是我太爷,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到底是有人想帮我,还是有人想害我?那我眼下该咋办呢?
  最后一咬牙,年轻人的浑劲儿上来了,再说了,我也特别想见见我太爷,就算是鬼魂也好呀。当即下定决心,不就是一道墙嘛,翻过去看看,里面住的要是人,最多就给人打一顿,里面住的要是精怪鬼神,就凭我们家的手艺跟我这一身阳气,还指不定谁打谁呢!
  就这么头脑一热,蹬着矮墙爬上了高墙,没着急往院里跳,骑在墙上朝院里瞅了瞅,院里整个乌漆嘛黑的,不过,我顿时就是一愣,在外面看着高墙大院儿的挺气派,这里面,咋看着这么寒碜呢,好像就是个破旧的小院落,地方也不大,里面就一间土瓦房子,瓦房子门口好像还放着个啥东西。
  看到这一幕,我犹豫起来,这外面跟里面,看着就是两码事儿,外面看着像皇宫,里面原来是乞丐窝,这都叫我没办法接受,正考虑着到底跳不跳。
  就在这时候,突然,从身后青石路上传来一个声音,“黄河,你爬墙上干啥呢?”
  听到声音我就是一愣,强顺?赶忙扭头一看,果然是强顺,就在青石路中间站着,抬头看着我。
  我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疑惑的反问他了一句:“你咋来了?”
  强顺赶紧回道:“你来的时候,我跟着你过来的。”
  我顿时一皱眉,这好像不太可能吧,别人不知道,我对强顺太了解了,强顺只要喝多了一睡觉,雷打不动,谁喊都喊不醒,而且谁喊他他跟谁急,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喝的也不少,躺下就睡着了,根本不可能跟着我过来。
  正在狐疑之际,强顺冲我招了招手,“黄河,下来呗,上那墙上干啥嘞。”
  我顿时笑了,强顺冲人招手的动作,跟普通人差别很大,普通人招手都是胳膊伸出来,稍稍弯曲,然后摆动手掌或者直接摆动小手臂,强顺冲人招手,胳膊完全蜷起来,跟立起来的兔子似的,然后摆动手掌,看上去很滑稽,眼下这强顺,招手动作对不上号儿呀。
  强顺见我笑,问我:“黄河,你还不赶紧下来,笑啥嘞?”
  我笑着说道:“强顺,你还记不记得咱班那俩双胞胎?”
  强顺连忙点头,“记得呀。”
  我说道:“那双胞胎老二,不是对胡慧慧好么。”
  “是呀。”
  “其实……那老大呀,对王春霞好。”
  “哦。”强顺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
  我一翻身,从高墙上下来踩到了矮墙,还用脚不动声色的晃了晃墙砖,面对着强顺,蹲在了矮墙上。
  强顺说道:“蹲墙上干啥呀,直接下来吧。”
  我笑着说道:“想抽根烟再下去。”说着,从上衣兜里掏出两根烟,抬手扔向强顺一根,强顺很笨拙的用双手接住了,我把烟叼到嘴里没着急点,眼睛直勾勾盯着强顺,强顺见我看他,赶忙把烟放到了嘴里。
  两个人叼着烟对视了有两三秒钟,我问他,“你没带火儿吧?”
  强顺赶忙摇了摇头。
  “我带着呢。”说着,我又从上衣兜里把火机掏了出来,“来,过来,我给你点着。”
  @防闺蜜 2017-02-11 21:03:00
  黄河哥呀!一路追过来我的眼睛都快成对眼儿了,这一翻页翻不出来了,还错觉以为没网,仔细检查了,是到头了,这可把我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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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还正在上传中。
  强顺看看我,又看看我手里的火机,脸色有点儿狐疑,不过还是慢慢走到了矮墙跟前,我这时候在墙上蹲着,居高临下,打着火机给他送了过去,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在矮墙上摸到一块墙砖。
  火机还没给强顺送到跟前,我陡然大喝一声,“去死吧你!”另一只手抄起墙砖,居高临下,冲强顺脑袋拍了下去。
  强顺顿时一激灵,赶紧朝旁边一躲,我一砖头拍空,强顺稳住身子大叫道:“你干啥呀!”
  我把脸色一正说道:“强顺暗恋王春霞三年了,我提她的名字,你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敢冒充我朋友,我砸死你!”说着,我把手里的砖头又朝强顺扔了过去,强顺又朝旁边一躲,就在这一瞬间,我看见强顺的脸变了,身子倒还是那身子,脸居然变成了一张黄鼠狼脸,我心里顿时一跳,这只黄鼠狼脸似乎恼羞成怒了,冲我像狗一样的呲起了牙,身子还一窜一窜的,好像随时可能扑过来。
  这时候,我倒不是怕它,我是怕从矮墙上跳下去跟他纠缠,会有啥危险,它一直在喊我往下跳,这时候我不可能主动跳下去跟他干仗,跳下去我就缺心眼儿了。
  也不再犹豫了,迅速从矮墙上站起身,爬到高墙上,连停都没停,刷一下翻进了院子里,就在我双脚落地的一霎那,外面瞬间刮起了大风,就跟冬天里的东北风似的,呜呜有声,仔细一听,鬼哭狼嚎,要多瘆人有多瘆人。不过,这个院落里却安静的要命,一丝风都没有,就像一个宁静的避风港,院里院外,那就是两个世界。
  稳了稳神儿,我打眼朝院落里一扫,这小院儿跟我在墙上看到的一样,真的不大,还没有我们农村的普通院落大,而且看着还有点儿破旧,完全没有门口那种气派,金玉其外。
  看罢,我朝院子里唯一一间老式瓦房走了过去,走到门口,门口居然放着一个石槽状的大香炉,我更纳闷儿了,抬头朝房门那里一看,房门开着,门里乌漆嘛黑的,不过,在门头顶上,好像有块匾,走到近前一看,勉强能看清上面写着俩字儿——土地。
  我就是一愣,回头再看看那个石槽大香炉,心说,这里难道是一座土地庙?
  今天到这儿了,明天继续。
  41,打眼又朝门里看了看,乌漆嘛黑的,里面啥也看不见,试着喊了两声,“有人吗?有人吗?”
  没人应我,里面好像没人,不过这就奇怪了,之前那妇女、老头儿,还有那个自称我太爷的,现在都跑哪儿去了呢。难道,真的是我的幻觉?
  这时候,外面的风声还像鬼哭狼嚎似的,听上去都瘆得慌,这个我敢肯定不是幻觉,朝小院儿四下又看了看,感觉这里应该没啥危险,不如在这里猫到天亮,别的啥事儿等天亮了再说。想罢,一转身,小心翼翼迈脚进了屋。
  相比起外面,这屋里显得更安静了,卜一进去,给人一种很舒坦很放松的感觉,就好像回到了自己家里似的,就是太黑了,啥也看不见。
  我把手里的火机打着了,举着火机朝屋子里一照,顿时一愣,心说,还真是座庙呀,就见房间中堂那里,有两尊神像,一男一女,男的在上首,女的在下首,都是直挺挺在那里坐着,显得庄严肃穆。
  在神像前面,摆着一张长条状的香案,香案上面,放着两顶香炉,香炉分别在两尊神像的前面,不过遗憾的是,香炉两边都没有蜡烛,要是有的话,这时候把蜡烛点着,屋里就亮堂多了。
  举着火机又朝别处照了照,当我照到东南角的时候,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儿,就见那里居然放着一张四条腿的木头床。自打从家里出来以后,我好像就没再睡过床,这时候看见了,分外亲切。在木床上,铺着一张凉席,凉席上面,放着两样儿东西,一个花布枕头,另一个……另一个好像是个草纸包,鼓鼓囊囊的,里面也不知道包的啥。
  别的地方也没啥好看的,我举着火机走到了床边,先手用试着摸了摸,床是真的,不是幻觉,一拧身,一屁股坐在了上面,这时候,手里的火机已经烫手了,我赶紧把它熄灭,放嘴边吹了吹,随后,伸手去摸索床上的草纸包,我想看看里面包的是啥。
  草纸包离我坐的位置大概只有一尺远,伸手就能摸到,不过,等我的手摸过去以后,那里居然是空的,我就是一愣,又用手在周围一划拉,顿时打了个激灵,头皮都麻了,因为我划拉到一只冰冷刺骨的人手!
  慌忙打着火机一看,草纸包就在离我一尺远的床上放的好好儿的,哪里有啥人手?我不甘心,举着火机跳下床,朝床底下照了照,我怀疑那只手可能是从床底下伸上来的。
  火机伸进床底下,我仗着胆子朝里面一瞧,顿时松了口气,床底下空空如也,啥都没有,非要说有,就是有点儿黑,里面的墙,还有床板、床腿,像给烟熏了似的,黑的跟锅底一样。我都怀疑是不是有人冬天躺床上嫌冷,在床底下点过炭火啥的。
  打床边站起身,用火机照着,我又看了看床上的草纸包,不知道为啥,很好奇里面包的是啥。
  伸手把草纸包拿到了手里,上面居然还用麻绳缠着,跟包粽子似的,拿着纸包再次用火机照了照床底下,确定床底下真没东西了,我又坐回了床上,把草纸包打开了。
  霎那间,一股香味儿从草纸包里冲了出来,是肉香味儿,彻底打开后一看,居然是一只金黄金黄的烧鸡,油乎乎的,把草纸都染油了,油脆的颜色加上扑鼻的香味儿,叫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我顿时狠狠咽了口口水,走了这么远的路,之前在饭店里吃的那些东西早就消化干净了,肚子也早就饿了。不过,发生了这么多事儿,这正常吗?这只色香味俱全的烧鸡,真的能吃吗?
  我又咽了口口水,就算饿死也不能吃,扭头朝那两尊神像看了看,心说,得了,送给你们吃吧。
  我把烧鸡放到了两顶香炉的当中间儿,自己返回床上躺下了,不过这时候一点都不困,躺下的目的就是歇会儿等到天亮,我虽然弄不清状况,但是心里我明白,眼下所遇到的这一切,不见得都是真的,只有等到天亮才能彻底弄清楚,天一亮,啥邪乎事儿都得散尽。
  外面的风,不知道啥时候停了,整个显得静悄悄的,就在我躺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的时候,床底下居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有啥东西正从床底下钻出来。我屏住呼吸一听,声音又没了,我确定床底下有动静儿,听的真真儿的。一想,会不会那东西发现我在床上躺着,把它吓得又缩回去了,我不动不吭声儿,看看这床底下到底是个啥!
  我当即把呼吸放轻,轻的连自己都听不到了,身子慢慢转过来,脸冲外,侧身躺在床上,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停了好一会儿,床底下终于又有了动静儿,窸窸窣窣的,仔细一听,好像是老鼠之类的动物,正在刨床底下的地面,没一会儿,“哗啦”一声轻响,就好像堵在洞口的碎末渣滓啥的,给啥动物刨开了,紧跟着,“刺溜”一下,一条猫一样的黑影从床底下窜了出来。
  我的心跳顿时加快了速度,这时候屋子里虽然黑,但是我的眼睛已经适应黑暗,勉强能看清屋里的事物,尤其是那条黑影,分外的黑。
  黑影从床底下窜出来以后,直奔神像前面的香案,跑到香案跟前,像狗一样直立起来,冲着香案仰了仰头,好像是在闻香案上烧鸡的香味儿,紧跟着,身子弓成一个月牙状,“刷”地一下,箭一样跳到了香案上,直奔香案上那只烧鸡。
  这一切,给我看在眼里看的清清楚楚,就见那猫一样的东西冲到烧鸡跟前以后,伸出一只爪子就去抓,也就在这时候,怪事儿来了,在男神像跟女神像中间,居然多出来一条黑色人影,人影手里似乎还拿着个啥物件儿,“叭”地一下,砸在了那东西伸出来的爪子上,那东西顿时“嗷”的一声惊叫,扭头从香案上窜下来,闪电一样钻回了床底下。
  这一幕,看得我都呆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儿,又朝两尊神像中间一看,哪里有啥人影,就感觉自己刚才看到的,是那么的不真实,就好像自己做了一个短梦似的。
  与此同时,我感觉脑袋变的晕晕乎乎的,居然困的已经睁不开眼睛了,啥也不说了,眼睛一闭,紧跟着,啥也不知道了。
  这一觉,似乎没睡多长时间,被外面传来的哀号声吵醒了。
  睁开一眼一看,天居然还没亮,朦朦胧胧的泛着暗蓝色,才是黎明时分。
  翻身从床上坐起来,刚要下床,忽然就感觉这床有点不对劲儿,低头一看,愕然了,自己居然一块门板上坐着,那凉席也不见了,赶紧翻身下床又一看,愣住了,这根本就不是一张床,是个大灶台!
  灶台上面放着一块门板,灶台下面还有个添柴禾用火洞,洞口好像之前给瓦片垒上了,不过这时候,不知道又给啥东西刨开了,火洞里面的黑漆漆的,我蹲下身子打着火机往里面一照,里面就是个灶膛,灶膛最里面,还有个黑窟窿,好像还挺深的,昨天晚上那东西,似乎就是从这黑窟窿里钻出来的。
  从床边站起身,扭头又朝两顶香炉的中间一看,昨天那个草纸包居然还在,走过去往草纸包里一看,我又愣住了,草纸包里的烧鸡不见了,不过里面还包着东西,包着的东西真叫我没想到,居然我的钱跟那块铜牌。
  下意识抬头朝两尊神像看了看,心里顿时一跳。昨天火机光源有限,看的不是太清楚,这时候虽然天还没亮,但是,已经足够我把这两尊神像看的清清楚楚了。
  就见这两尊神像,居然跟我昨天看见的那妇女和老头儿,穿的衣裳一模一样,尤其是这女神像,居然也盘着头发,发髻上居然也插着一根明晃晃的金钗!
  门口那牌匾上写着“土地”俩字,这两位,难道是土地公公跟土地奶奶?昨天我看见的妇女跟老头儿,难道就是他们的真身?
  赶紧跪下给两尊神像磕头,“谢谢土地爷爷,谢谢土地奶奶……”每尊神像给他们三拜九叩,恭恭敬敬磕了九个头。
  这时候,把我吵醒的哀号声并没有停,像是啥动物在外面嚎叫,一声一声叫的还挺凄惨。
  我从地上起身,朝院子里走去,我想看看到底是啥动物在外面嚎叫,不过,走到门槛儿那里的时候,我明明把脚抬起来迈过了门槛,居然还是给门槛绊了一跤,顿时一个趔趄,险些没摔倒在门口。这感觉,就好像有人故意绊了我一下,回头朝两尊神像看了看,没啥异常,下意识抬头朝头顶的那块匾额一看,又愣住了,上面的俩字是——灶王。
  我头都大了,昨天明明看见是的“土地”,今天咋又变成“灶王”了呢?那这庙里的两尊神像,应该就是灶王爷跟灶王奶奶了,怪不得庙里垒个大灶台呢,也怪不得绊我一跤呢,认错仙家了,赶紧返回头又给两尊神像重新三拜九叩,起身再过门槛儿,这一次再没人绊我了。
  来到院里,左右看看,跟昨天晚上看到的差不多,就是北墙根儿那里多了木头梯子。
  朝院门那里又一看,院门关着,走过去一拉,只拉来一条缝,原来院门是打外面锁着的。
  这时候,外面的哀嚎声并没有停,隔着门缝朝外面一看,就见外面居然躺着一只黄鼠狼,个头儿不大,一动不动,好像已经死了,在这只死黄鼠狼旁边,还有一只大黄鼠狼,跟半大狗差不多,身上的毛色很暗,跟老姜似的,看得出来,这是一只老黄鼠狼。
  老黄鼠狼这时候在地上坐着,仰着头,像狼一样在仰天哀号,看着挺伤心的,这些不算啥,在这只老黄鼠狼的一只前爪上,竟然缠着白纱布,白纱布里隐隐透着血红,似乎这只前爪受了伤,我心说,这老家伙,难道是昨天夜里那玩意?
  42,就在这时候,老黄鼠狼似乎察觉到了啥,猛然一扭头,一双圆滚滚的眼睛朝大门这里看了过来,我赶忙朝旁边一闪身,也不知道它看见我没有,不过,从老黄鼠狼深邃的眼神里我能看得出来,这是一只成了精的玩意儿。
  停了一会儿,感觉外面的老黄鼠狼不再看我这里了,再次趴到门缝上一看,就见老黄鼠狼居然叼起小黄鼠狼,一瘸一瘸朝东边走去。
  这时候,我才惊讶的发现,外面的一切都变了,哪里有啥古镇,哪里有啥青石路,外面是一片荒坡地,满眼一高一低的荒坡,荒坡上长满了乱草,老黄鼠狼叼着小黄鼠狼钻进了乱草堆里。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我心说,我就知道不对劲儿,我就知道自己昨天晚上肯定是中了啥“鬼迷眼”或者“鬼打墙”之类的了。
  扭头朝北墙根儿那里看了看,那里放着一把木头梯子,走过去把梯子搬起来,立在了大门这面墙上,顺着梯子爬上墙头,居高临下再朝外面一看,忍不住想苦笑,这他娘嘞到底是哪儿呀?
  土地庙,不是,灶王庙前面,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小土路,左北右南,左右望不到头儿,周围全是漫眼的荒坡地,灶王庙正前方,也就是正东方,也全是土坡荒地,荒地尽头,好像是一大片玉米地,玉米地的尽头,好像有个小村子,感觉那村子离这里足有好几里地。
  这时候,那只老黄鼠狼正叼着小黄鼠狼在乱草里钻来钻去,好像是朝那村子走的,因为瘸了一条腿,又叼着小黄鼠狼,走的并不快。
  我当即就奇了怪了,这老家伙叼着小黄鼠狼要去哪儿呢?这只小黄鼠狼,又是咋死在灶王庙门口的呢?它们跟昨天变成强顺的那只黄鼠狼,有没有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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