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案纪实(不虚构 不夸张 真实案例纪实贴)

  感谢楼上。雾霾呢,是只妖怪,来的时候就喷出毒气,对人类的呼吸道等器官造成一定的伤害。但这只妖怪是人类制造出来的。
  4、
  河对岸的这个袋子,并不是他们要找的袋子,而是如假包换的一个破袋子,里面是一堆生活垃圾,但出于谨慎,小郑还是拎出来,每一个东西都仔细打开看了,居然还有小孩子用过的纸尿裤,带翔的……
  小郑扎着俩手回到河岸这边,“师傅,那边的不是。”
  崔军虎头也没回,还在研究那块躯干,他乜斜着眼睛大致估量了下,“活儿干的挺利索,估计这伤在头上,看身上多干净,就是刀不咋滴,嗯,劲儿不小……”说着,手在尸块上滑来滑去。
  旁边的报警人已经要吐了。他们并不知道,这就是法医的工作。
  消防队到了现场,带队的中队长过来和谢大雷询问打捞方案。
  “我们也是没有头绪,目前先以发现尸块的位置为界限,东西各扩散五十米打捞,如果没有,再扩散五十米,现在只有人的躯干,就是这半截,”谢大雷比划比划自己的身体,“现在还缺四肢、头,都比较沉,估计会沉底,打捞的时候注意别碰坏了……”
  相对谢大雷的絮叨,这位中队长倒是利索。人家马上安排人手去工作,红色的筏子正从消防车里被拖下来,消防战士自带专业工具,准备下水。
  崔军虎又拿过装这块躯干的袋子翻找。这袋子就是市场里五块钱一个的大号编织袋,非常新,红白条相间,外表毫无标志,也没有品牌,袋子里因为被血迹污染,很多地方一块块凝着黑色,除此之外,包里干净的和舔过一般。
  崔军虎一边细细的沿着袋子缝隙捏,一边叨叨,“这下手也够狠的啊,郑儿啊,这他妈的肯定是情杀,得是戴绿帽子的夺妻之恨啊,除此之外,简直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事儿,要把人切成一段段的。”
  小郑笑笑,给躯干部分做量尺。
  “郑儿啊,你运气好,我跟你讲,你师父干了二十来年,这是第二回遇到切这么碎的,上回那个还是十年前了。我寻思着进入了手机时代,杀人都用意念呢……”
  崔军虎自打有了小郑这个徒弟,就开启了碎碎念模式。小郑刚好是个闷葫芦,这师徒俩在一起挺互补。
  得到消息的附近村民用了最大的热情来围观这场数年难遇的碎尸案,早早到达现场的齐亮亮无奈的把警戒线有往外挪了半米,生怕人群挤到崔军虎跟前,拿着手机给尸块拍照。
  这年头,警察办案,有网友现场直播,局里已有同事,@了齐亮亮,甚至有一张图拍到了齐亮亮的侧脸,大齐同学无奈的拿给谢大雷看,“老大,你看看,隐私何在啊。”
  谢大雷皱着眉头,大呼小叫的喊李闯山,“闯山,你干什么去了,赶紧回来把场子清清,这又不是耍杂技的,有什么好看的。”
  李闯山气急败坏的扫了一眼人群,几乎人手手机一部,都在拍,他瞅见还有家长领着孩子在那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说这位大姐啊,你不送孩子去上学,这血呼啦的有什么好看的?”
  “放寒假啦,这不是没见过……”这位领着儿子挤在最前排的大姐一脸讪笑。
  没见过???!!!李闯山气绝。

  猫出差ing,新一轮。
  5
  4个小时后。
  还是消防队的专业设备厉害啊,在河堤捞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裹着一堆带血的衣服,小郑从这堆里面翻了半天,翻出来一个驾驶证,谢大雷这心稍微踏实了点,虽然不确定这包带血的衣服一定就是死者或者嫌疑人的,但十有八九有关系,如果说这有点抓着根稻草就当救命的,这还真冤枉谢大雷了。
  直觉。直觉是个好东西。一个优秀的刑警,在现场得出的直觉是种综合判断,就像一台GHz较高的电脑,计算能力更强,并且谢大雷还长着超灵敏的天线,拥有现场自动收集信息的能力,信息越多,计算越快,直觉越准。
  打捞还在进行,谢大雷留下冯明亮盯着,带着子涛和王帅去寻找驾驶证的信息。
  其实,这包衣服里的信息不少,有银行卡还有驾驶证,既然驾驶证上给出了这么明确的信息,当然是先找到驾驶证的人核实信息。
  这位叫宋明生,38岁,持有驾驶证B本,还有详细的家庭住址,于常在大队里做后勤,已经把宋明生的信息传过来,已婚,老婆曹静华,一个7岁男孩的爸爸,农民。
  发来的宋明生电话,打不通,曹静华电话无人接听。
  谢大雷嘟嘟囔囔的往靠背里蹭了蹭身子,“邪了门了,这一大早的,真是遇着鬼了。”
  王帅扒着驾驶员的座椅,往前靠着跟谢大雷说话,“老大,今儿可都腊月二十四了……”
  “嗯?你有想法?”谢大雷问。
  “没,我就想今年这年咱怎么过。”
  “想着今年的三十您替我值班?行,这个可以有……”
  子涛在后座笑的肚皮直颤,王帅踢了他一脚,又剜他一眼。
  “老大,我是说,这个案子算不算咱大队的年终考核,这可是跨年的案子,这几天要是办不妥,不会咱们辛辛苦苦干一年,一下回到解放前吧?”原来王帅担心的事儿在这。
  “你是不是傻?你家年终考核看阴历啊?”不过谢大雷也很抑郁,从早晨接完电话他就在考虑,这年是不让好好过啦?可想那么多有用吗?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还大喊皇军别开枪?
  车子颠簸中,来到一栋破旧的居民小区。
  宋明生登记的地址居然是他的租住地,而且还搬了家,早就换了新住户。好在本地找一个有名有姓的人,这点还难不住谢大雷。
  找到曹静华的时候,她正在距离租住地6公里左右的一家钢厂食堂忙饭,虽然快过年了,但当地的钢铁企业还在加班加点的生产,车间百十多号人吃饭,都在曹静华和另外一个妇女的忙活下完成。
  厨房的蒸汽锅动静很大,比锅炉房还要夸张,谢大雷在厂子负责人的带领下,找到了这里,大冷的天,里面热腾腾的,“小曹啊,有人找你。”
  其中一个撅着屁股切菜的妇女朝门口张望了下,又朝谢大雷他们看了一眼。
  谢大雷仔细的观察着曹静华走向他们的这十来步,初步判断,步子很稳,眼神中有点疑惑,也有点冷漠。仅凭这一点,还是比较正常,谁看见陌生人找自己,都会有差不多的反应吧。
  “宋明生这几天在家不?”谢大雷问。
  话说冬天来啦,一群燕子往南飞……猫小时候念这个课文,现在小朋友怎么还念这个哇?昨天偶尔听到,立马就精神了。
  与时俱进不包括课本吗?
  另外,大雷同学刚刚过了三十大几张的生日,大雷同学带队去蹲坑,在车里吃了个全家桶,猫同学发了个红包给他,哎呀,那拆包的速度啊,堪比光速。
  就这么一年一年,又一年。
  怎么木有留言。。。
  7、
  小郑说,那是分局的案子,还有两个是非正常死亡,家属要求尸检的。
  齐亮亮忍着没吐出来,讪讪的往门口走,小郑戴着口罩偷笑,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福尔马林味道,其实就是甲醛,电视广告不是经常说,装修去甲醛,无效不要钱。就是说甲醛对人体有伤害,但偏偏呢,保存器官甲醛是良药,所以法医这活儿,几乎天天都和甲醛打交道。
  小郑时不时就咳嗽几下,有的事儿不能细想,比如说戴着口罩咳嗽时……这喷溅物……啧啧。主要吧,甲醛这玩意儿无色有味儿,不是一般大,真正的辣眼睛刺嗓子。
  崔玉虎去楼上拿文件,最近部里要组织法医培训,搞技术的就喜欢这种业内交流,走的时候兴高采烈,重点是手都没洗,手都没洗,手都没洗。
  躯干已经清理干净,还没动手解剖,就等着家属来辨认。齐亮亮就是得到通知来打前站的,不然他怎么会来到这呢。
  曹静华被领着下了两层,又转了一个通道,楼道里的灯也不亮,有一个还一闪一闪的,谢大雷用胳膊捣捣赵子涛,“跟崔军虎说说,咱队里穷的连灯泡也买不起了?本来就瘆人,非整的配合上灯光,还有音乐吗?”
  曹静华边走心里边敲鼓,她知道是让她来干嘛,也是很害怕,解剖室门口,她站住不走了。
  谢大雷回头看看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搁谁谁不害怕啊。
  曹静华走走停停磨蹭着到了操作台前,小郑也担心她害怕,还特意用白布遮住头和下肢部位,主要是这两块也没有呀。
  就掀着白布中间那块给她看,好像盖着的是一副全尸。
  曹静华脸色煞白,胳膊都有点抖,往前靠了靠,又半蹲着看腰侧,肯定的说,“哎呀真是!”说完眼泪就出来了,“我男人咋死了……我们娘俩可怎么办……”
  带着乡村妇女特有念白式的哭腔眼瞅着就要在解剖室嚎啕开。
  谢大雷赶紧使个眼色,王帅和赵子涛一左一右就把人架走了,小郑拍着胸口说,“天啊,我感觉,这比死人吓人多了。”
  齐亮亮也赶紧跟着谢大雷出了个这个奇怪的地方,走两步还是觉得浑身血腥味。嘴角直跳。
  谢大雷其实早就认定,这死的就是宋明生。哪有那么巧,河里出现一块尸体,尸体附近还丢个包,包里裹着另一个人的驾照?
  他也是想看看曹静华的态度。目前来说,也看不出太大的不正常,有些人不按套路出牌,这个必须要考虑进去。
  这宋明生腰侧有个什么呢?有个小肉瘤,学名叫色素痣,但是他这个鼓出来的比较大,快赶上黄豆粒大小,刚从河里捞出来的时候,又是冰茬又是血的谁也没顾上看。
  “曹静华,你知道宋明生到哪一户干活去了?有这家人的电话吗?”
  “不知道,他去哪干活也不说,钱都不往回拿。”曹静华哭的脸上鼻涕一大把,王帅停下记录,去拿了一张纸给她。
  “你们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大前天?前天?这不是快过年了嘛,家里来要债的多,晚上我都不敢带着孩子在家,他也不回来,人来要债我就和人说好话……”
  谢大雷开始琢磨,哭,这是对的,但是哭完之后,马上开始抱怨男人的债主,这是不对的。老话不是说,死者为大,就是生前再遭人恨的人,死了,也有人说他好,何况是夫妻,还有娃。
  而且,从看完尸体到坐在刑警队,曹静华一句也没问,宋明生怎么死的。这只能说,要么她知道,要么她实在是不关心。
  给猫妈买了台洗衣机,嗯,猫爸肯定会满心欢喜又痛定思痛的数落猫几天乱花钱。
  8、
  谢大雷中断询问,踱到屋外。
  “明亮,有进展吗?”谢大雷点着一根烟,皱着眉头问电话那头。
  “不好找,闯山他们在岸上找,东西各找了快1公里了,什么都没有,消防队的打捞也没进展,我看啊,未必都扔到一个地方了,过城河这么长,要是嫌疑人沿着河岸这扔一块那扔一块,这一时半会的还真不好找。”冯明亮冻的嘶嘶哈哈,“你那什么情况?”
  “摸着门了。”谢大雷简单说了下情况,挂了电话,把烟头在地上踩死。
  想了一下不对,马上又回拨过去,“老冯,沿着能走车的路线找,这么多尸块块,不可能手拎着走吧?肯定有交通工具,找能开进去车或者电动车的路线。”
  王帅还在做一些家庭情况的笔录,谢大雷进来后,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曹静华对面。
  “你也不问问你丈夫怎么死的?”
  曹静华一惊,低下头想了会,“我怎么知道,说不定让债主们害了。”
  “哦,那你把债主都给我列个单子。王帅给她拿张纸,拿个笔。”
  王帅转身去拿。
  “你觉得哪个债主嫌疑最大啊?”谢大雷继续追问她。
  “也说不好。”曹静华又埋头抠手,偶尔停下来,又抠。
  谢大雷眯缝着眼盯着她的手。
  “曹静华,你老公死了,我看你一点不着急呢。你老公没了,你孩子谁给你养啊?”谢大雷开始转向主题。
  “当然不是啊,我这不是太突然,愁得慌。你看我们住的还是租的房子……家里啥也没有。”曹静华急着解释,说着,主动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名字。
  “这样啊,我们公安机关有权利了解下死者的详细情况,你提供个地址,我们过去看看。”谢大雷敲敲桌子,示意曹静华写下来。
  曹静华抬起头平静的看了看谢大雷,“家里比较乱……要不我先回去收拾收拾?”
  “这倒不用,我们也不会乱翻,你把地址写下来。”说着又示意下曹静华面前那张纸,话语很有压迫感,谢大雷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嬉皮笑脸的时候,你也觉得他很认真,他要是严肃的时候,你会感觉身边的空气都被压缩了。
  曹静华犹豫了下,在纸上写了一个地址,谢大雷站起来拿着地址就走了。
  小郑和谢大雷一起走的,这活儿哪能没有法医。他第一次坐谢大雷的车,早就听说谢大雷的名气,还有点小紧张。他把工具箱放在脚下,谢大雷让他放后备箱他说这样方便。
  地址上写的是城郊结合部,其实也属于H城的一个县,但是因为县城和市区太近了,有的地方都连成一片,严格意义上,甚至可以说,这个叫安城的县,属于H城的一个区,二者距离很近,房价几乎差出三分之一。
  有意思的是过城河就是H城和安城的天然分割线。
  但是作为土著,宋明生在县城和曹静华租房住,这有点奇怪。现在进城买房是种时髦,村里的到县里买,县里的到市里买,市里的还想去北上广买,总之人们似乎要把钱都砸在房子上,心里才踏实。
  所以,宋明生结婚生子了还在县城租房住,看来曹静华说的债主多,搬家勤,未必有虚。
  没有留言呢。咋翻页啊。
  9、
  按照导航指引的路线,这个位置倒是很快就找到了,小区不大,总共一栋楼,曹静华租住在2楼,一共三个单元,每单元3户、6层。
  因为这个小区位置比较偏僻,租住户比较多,且大多快过年了,都走了,楼道里静悄悄的。
  小区比较破败,常年没人打扫的迹象,楼梯上丢弃的各种小广告,楼道墙壁上更是找不到一块空闲,全是通下水道和修电脑热线。
  曹静华提供的钥匙,拴在一个红色的中国结上,摸的有点锃亮,齐亮亮走过去把门打开,连反锁都没有,他嘟囔一句,“心够大啊,这不招贼惦记啊。”
  说着,把门推开,小郑递过来鞋套帽子,蓝的,一个人发了一副,又发了白色的橡胶手套,几个人才走进房间。
  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户型很奇怪,进门是个狭长的客厅,窗户朝西,要一直走到头,右手边是厕所厨房,左手边是两个相邻的房间。
  “小郑,老崔什么时候能过来?”谢大雷问。
  “我师父啊,估计快了,去局里拿个什么文件,我给师傅说了,他拿了直接到这来,放心吧谢队,会很快的。”小郑戴着口罩,说话有点闷声闷气。
  “恩恩,看仔细点,我就是觉得这个女的不太正常。”谢大雷嘱咐齐亮亮,“小齐,你给王帅打个电话,让他和子涛把那几个债主,马上落实,这几天在哪,见没见宋明生,最后一次什么时间,对了,把于常也调过来。”
  赵子涛找到的第一位债主姓王,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店里卖猪肉,一听说是宋明生的事儿,这哥们一拍大腿,“草,太他妈不是东西了,欠我钱不还,到现在都找不着人。什么玩意儿啊,借钱的时候和孙子一样,找他要钱,我成孙子了。你看,这他妈快过年了,我连收摊都不敢!”想了想,觉得和警察叔叔说话有点冲,放下手里的剔骨刀,“你们不会连借债不还的事儿也管吧?”
  来之前,谢大雷明确嘱咐,宋明生死的事儿,可以不用保密,河里打捞出尸块这么大动静,传不出去才怪呢,反倒是一惊一乍的,说不定还能炸出点什么信息来。
  “哥们,你这钱啊要不回来了。宋明生死了。”赵子涛告诉姓王的。
  “你说嘛?!”这哥们刚在围裙上擦了把手,点着一根烟,下巴一松,烟冒光的一头差点掉地上了,“哎呦我草,这王八蛋借我3万啊!找谁要去!”眼睛里的愤怒几乎是不可掩饰的。
  “你最近去宋明生家要债了吗?”赵子涛问。
  “这孙子自杀了?不可能啊,他这虱子多了不觉咬才对啊,他要是还不上钱自杀,早死了八百回了。他怎么死的啊?”
  “这个还不确定。你去没去过?”赵子涛言简意赅。
  “不是自杀?我草,你们找我不会寻思我吧?我可范不着啊。”
  “就问你最后一次见他什么时候?”赵子涛有点不耐烦。
  “最后一次?腊月二十一?对,那天镇上赶集,好几个人都看见他了,他推着个摩托在修车子那打气,我还问他,你今年还不还钱啊?他说的可好呐,一口一个哥的喊我,说自己不过年,也得把钱还了我,这王八蛋,死了我朝谁要去……”姓王的哥们三句话就没离他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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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言减少……什么情况?
  10、
  “然后你再也没找他?”赵子涛想知道更多的细节。
  “可得找的着啊,他也不是欠我一个人的钱,你去打听打听,借给宋明生钱的海了去了,找他要钱找的着人嘛。打电话都是无法接通,去家里就他媳妇儿孩子,我腊月十七八的去过一次,在他家坐到晚上十一点,他也没回来,再晚一个大老爷们也不好意思了,人家家里就妇女孩子的……你说你咋弄?”王姓哥们俩手一摊。
  “你还知道他借谁的钱?他借钱都干嘛了?”小郑给出的死亡时间是腊月二十二晚上,也就是两天前,现在赵子涛只需要再落实下王姓哥们那天的去向。
  “嘿,他借钱的可多了,就那修车的老兄,都让他借过几百,借的时候说的可好了,都给你打条,有个屁用啊,拿着条找不着人。我就听说他老是做买卖,老是赔,倒也不赌不嫖的。”
  李闯山调取的宋明生通话,截止到腊月二十二的20点03以后没了动静,鉴于尸检还无法确定准确的死亡时间,就暂调查腊月二十二当天。
  “那你腊月二十二这一天都干嘛了?说的细点,谁和你在一块。”赵子涛在本上写了个冒号。
  “他是这天死的?估计问你也不说。这天,我在店里啊,腊月二十三不是小年啊,我们这块都兴吃炖肉,为了准备第二天的肉,我在店里忙活到凌晨一点多,谁证明,这谁能证明啊大晚上的……对了对了,我店里有监控,防贼的,这下好了,倒是把我洗清了。”
  赵子涛从监控里看到穿着大黑围裙的王姓肉铺老板,一个人忙忙活活,又是分割又是搬扛的折腾,简直是证据详实啊。
  于常没找到人,打电话对方也没接,问了问邻居,说这户人家昨天就出门了,好像全家去哪过年了。
  “怎么这么巧啊?不会跑了吧?”于常正准备掏手机给谢大雷打电话,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正是刚拨打的这个债主电话,对方接通就问,“哪位找我?”声音听起来很平和。
  于常先自报家门,没等于常说完,听到宋明生死了这个节点上,对方啊了一声,“我日他哥的,我就说嘛,这钱要不回来了!”
  于常很奇怪,“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去他家那天,是腊月二十,他媳妇就冲我喊,谁欠的钱找谁要去,早就不想和他过了。还推搡我两把。这年底了,谁不要账啊,当初他借钱的时候说三两个月就还,可一年了也不给。 ”
  “你现在在哪呢?”于常问。
  “三亚啊,这不是全家来过年么,老人孩子都过来了。前天我们就来了。”
  于常一听,这个都能从民航系统核实的,和邻居说的日子大体能对上,也就是说这个债主作案的时间都没有。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宋明生为什么找你借钱,你们怎么认识的?”于常还有一肚子问题呢,跑的远也不能放过你。
  风大的啊,要把猫刮哪里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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