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名字的人——我的名字里藏着一个上古文明的惊天秘密

  我突然有一种五味陈杂难以言喻的情绪,导致思绪七上八下血压高迪不稳心跳时快时慢。

  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就像有一万个痒痒挠在给身上瘙痒,却还是没找对位置的感觉。

  “上校你把我这杯喝了,我去厕所。”

  我慌慌张张出了门,不自觉的就往小区公园走。

  没走几步就看到他俩站在草地上,我赶紧猫腰蹲进灌木丛里,露出半个脑袋。

  达尔文在说些什么,太远我听不见。

  沙耶加又说了些什么,但太远我还是听不见。

  然后达尔文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戒指,给沙耶加带上了。

  我的心里一阵狂跳。

  然后沙耶加就哭了。

  然后他俩就抱在了一起。

  擦!

  “擦!”我头顶突然想起一个声音。

  一滴水滴在了我脑门上。

  我抬头看到一脸悲怆的烂鸡鸡。

  “上校你为什么在这里?”

  “中尉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刚上厕所出来,刚好路过。”

  “我们刚才喝可乐的餐桌隔壁就是厕所。”

  “好吧我就是八卦不行啊?那你又哭啥?”

  “是不是你们亚洲女生都喜欢身材苗条的男人?”烂鸡鸡一脸比吃了屎还难看的表情。





  我昨晚睡着了 今天更哈哈
  “喂,这是我们俩之间的秘密啊,”胖子突然抬头跟我说——自从我俩会到快餐店,他就趴在桌上好一会都没缓过来。

  “你放心,就算我告诉沙耶加,她也不会信的。”我白了胖子一眼,但看到他郁郁寡欢我又有点不忍:“你.....你不是说自己一身是胆,为什么不去试着跟她表白呢?”

  胖子的棕色眼睛看起来有些自嘲:“我怕她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我。”

  我有点后悔我这么问,毕竟如果沙耶加喜欢的不是他,他再怎么去告白也没有用,只会徒增尴尬而已。

  “喂,你喜欢沙耶加什么?”我一问完我又后悔了。

  这不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么?

  “.......她.....很温柔。”烂鸡鸡一阵脸红。

  “我溫不温柔?”我突然歪着头问。

  “我不想被打但也不想骗你......”

  “......男的都喜欢温柔的?”我翻了个白眼。

  “沙耶加她不一样,”烂鸡鸡挠了挠头:“以前从来没有人在乎我说什么,在乎我怎么想的,但她不一样......你懂吗?”

  我摇摇头。

  “无论我说什么,她总是会很耐心的听完,她会说我很厉害,来鼓励我讲下去.....”

  “这不能是你喜欢她的理由吧,”我翻了翻白眼:“沙耶加是很懂礼貌的日本人,她的教养让她对谁都这样。”

  “是啊,她对谁都这样——其他人总叫我烂鸡鸡,叫我大奶,叫我肥猪、基佬、娘娘腔....——但她从来没有取笑过我一个字.....”

  “原来你这么玻璃心,那我以后也不这么叫你了——”

  “没事,我习惯你这样叫我了,我好的很,睡一觉就好了。”烂鸡鸡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抓起一块一块Pizza到嘴里,还没嚼又吐了出来。

  “哎,要是再这样吃下去,没有女孩子会看上我了。”

  我刚想安慰他,他又瞬间把Pizza塞到嘴里:“呃,反正沙耶加和我也不可能了。”

  “你TM给我吐出来——”我从他嘴里把Pizza使劲拽出来:“上校!你的尊严不会疼吗!怎么就这么轻易放弃!这样星条旗是永远没办法插上敌人的土地的!”

  “但是有些地方注定是别的国家的领土啊......”

  “即使是最坚固的马其顿防线,只要能凭借技巧绕过去都能取胜!你怎么就确定她俩是真爱呢?搞不好达尔文跟法国人一样是个纸老虎而已!你不去挖一下墙角怎么知道她们是拆不散的真爱呢!”

  “呃....中尉我觉得你说得有点道理,”烂鸡鸡吞了口口水:“但马其顿防线现在在你后面。”

  我发誓这是我从小到大最尴尬的瞬间。

  公公场合教唆人挖墙脚,被当事人撞破是什么感觉?

  在古代,可能会去浸猪笼。

  就算在开放的美国,应该也会被骂碧池吧。

  “谁是纸老虎?”

  达尔文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后面的,我顿时头顶麻到脚后跟。

  “呃,今天天气很好,可见度很高,室内湿度很适合人类生存.....”我一边结结巴巴地回答着,一边慢慢退到胖子身后。

  “沙耶加呢?”烂鸡鸡看了一眼门口,回来的只有达尔文一个。

  “她回家了。”

  “啊?”我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让她回家的,我让她不要去了。”达尔文镇定地说。

  “为什么?!”烂鸡鸡手里的可乐洒了一地。

  “她和我们不一样。”达尔文耸了耸肩:“她跟我们出来这么久,她父母会怎么想?沙耶加已经两个星期没去上补习班了。”

  我猛然想起沙耶加妈妈在退社的时候说的话:“你不知道我在我女儿身上花了多少时间!她跟你们不一样!”

  现在想起来,她一连两个礼拜都没去补习班,她爸妈肯定已经炸了。

  “沙耶加应该不会被她老爸老妈关禁闭吧......”想到这里,我担心地说。

  “刚才她也不肯回去,说要是回去了可能就出不来了,”达尔文说:“但我告诉她如果她觉得自己做的决堤是对的,就应该回去给她父母一个交代——这才是成年人的做法。”

  “可你明知道她回去了就绝对出不来了,”我有点不甘心:“你明知道她就想要跟你在一起......”

  我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我要再往下说胖子可就要哭出来了。

  “所以呢?”达尔文停下打电话,挑眉看着我。

  “呃....我....我觉得你们在一起很合适,你们都是学霸,你能保护她......”我嗓子发痒,有点说不下去了。

  “你觉得我和沙耶加很合适吗?”达尔文的声音没有温度。

  我突然很讨厌这样的自己,为什么要心虚啊?

  他俩就是很合适,怎么看怎么合适,怎么样也比我合适吧?

  我也来不及想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我抬头迎上了达尔文的眼睛,非常诚恳地说:

  “对,我觉得你和沙耶加特别合适。”
  “中尉,我突然觉得我以后都不想吃Pizza了,”烂鸡鸡突然站起来:“也不想再和你说话。”

  我才意识到我是个傻瓜,胖子还在这里。

  我到底在干什么?前五分钟怂恿胖子去挖墙脚,后五分钟又说人家很合适??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烂鸡鸡就走出了快餐店。

  “如果你觉得我的决定是错的,你可以自己去找沙耶加,你可以说服她跟我们一起去,”达尔文合上电脑站起来:“一起去送死。”

  “你要去哪里?”

  “去车站等捷运。”

  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就直接走出了门口。

  快餐店里剩下我一个,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可莫名其妙的,眼泪就往外冒。

  我似乎听到心里咔嚓一声,就好像某样特别宝贵的东西碎成了渣渣。

  那时的我还不理解,成长最艰难的,不是去经历重重磨难与矛盾,而是在经历这一切之后,一层一层拆掉心中的门,拆掉保护自己的壁垒,然后去面对最真实的自己。

  逃避与谎言,才恰恰是最容易的。

  我只能努力地吸着鼻涕,安慰自己也许有一天长大了,心就会坚硬得像石头一样,会笑着把现在的悲伤当成一件幼稚的小事。

  可是我不会再长大了,我的生命没有给我留下长大的时间。

  小镇入秋后一直在下雨,我还剩下三个多月。

  我擦了擦眼角,摸出M送我的硬币攥在手里。我不能在三个月里完成很多事情,只想把她带回来。

  我收好书包,跑出快餐店跟在了达尔文后面。
  我们冒着雨跑进捷运车站,胖子已经湿乎乎的坐在候车区,三个人都没说话,各自怀揣着心事。

  如果有人想见识一下美国人民的底层生活,去灰狗捷运站是个不错的选择,车站的外面平均半小时有一单毒品交易,穷人总能算出最省钱的车票穿越美国,偶尔还能见到北方小城的年轻人带着滑板和烟草北漂,但更多的是睡在候车座椅上的流浪汉。

  “这位哥们,能赞助我20元去戒毒所吗?”一个梳着脏辫儿,穿着大T恤的流浪汉向胖子伸出了手。

  他似乎完全没有看出我们三个人之间的尴尬,而是自顾自喋喋不休的讲述着他的解读经历。

  “我决定解毒是因为她上礼拜死了,离我而去了,因为我。我不但打她还用烟头烫过她,但现在我知道错了,我想去戒毒所,最近的一间在南卡罗来纳州,我只需要20块,我想有个新的人生。”

  流浪汉又转向达尔文,他也不嫌弃地板脏,直接坐到了达尔文脚边:

  “我年轻的时候当过兵,我在越南服兵役, 他们都吸毒,从队长到我们这些炮灰,不吸不敢上战场,我的毒瘾就是那时候染上的.....”

  我看着他无助的眼神,心里有点可怜,刚想把钱包里仅剩的20块钱拿出来就被达尔文拦住了。

  “我之前每次来这里坐车,都能碰到他。他不是第一次要钱去戒毒所了。”达尔文用中文跟我说。

  我还想再说点什么,就听到候车大厅的喇叭里传来了黑人大妈的声音:“去往亚特兰大机场的旅客,请在B3出口集中,请拿好您的随身行李。”

  天已经全黑了,我们冒着雨跑上车,那个粉友一直跟着我们上了车,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往事,直到司机宣布开车了,才不甘心的离开。

  “请等一下!”一个模糊的声音在雨中大喊。

  是沙耶加!
  胖子直接就从座位上跳起来了,他几乎冲上去抓住司机的方向盘:“停车!是我的朋友!”

  “我眼睛还没瞎。”黑人司机翻了翻白眼,把车停在了出站口。

  沙耶加浑身湿透了,刘海粘在脑门上,长发一缕一缕的贴着后背,被车上的空调一吹就开始瑟瑟发抖。

  胖子连忙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件夹克给她穿上,我也拿了浴巾给她盖住了腿。

  “我们都以为你回家就会被爸妈禁足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沙耶加有点羞怯的低下了头:“无论如何,最后他们妥协了。”

  沙耶加用浴巾擦干了头发在我身边坐下,我看见她修长的手指上多了一枚戒指。

  那是在荒原客栈清水给她的戒指。

  “当它的价值大于本身的价值时,我会来取的。”清水把戒指还给沙耶加时说的话。

  戒指因该是纯金的,套在沙耶加手指上有些大,上面有一个复杂的纹章,中间刻着一朵圆形的菊花。

  达尔文给沙耶加带上的,应该就是这一枚戒指吧。我极力抑制自己不要回想小公园里的事。

  “怎么了?”沙耶加似乎留意到我一直盯着她的手。

  “沙耶加.....你的戒指真好看。”

  “嗯,这是我们家的家传之物。”沙耶加看着戒指笑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转头对达尔文说:

  “我想清楚了,M对沙耶加也是很重要的朋友,Dick和汪桑也是,你也是。沙耶加不能让你们去冒险,自己安全的躲起来,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

  达尔文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但嘴角却不经意地笑了:

  “你怎么活在日漫里啊,这么热血。”

  “十分抱歉.....”沙耶加的脸一阵潮红,还没说完胖子就打断了她的话:

  “沙耶加公主,上校会保护你的!”

  沙耶加被胖子的玩笑吓得一愣,隔了几秒才噗一声笑出来。

  “那拜托你了,上校大人。”沙耶加又用日语讲了一遍,装模作样作了个揖,我们几个都笑起来。

  之前的如鲠在喉,随着这句话烟消云散了。
  后面的几个小时,灰狗在雨中的高速公路上穿梭着,我们在空无一人的车厢后座睡得东倒西歪。

  到亚特兰大机场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我们在直接买票上飞机和住一晚再出发的二选一中,投票决定了立刻启程。

  “飞往亚特兰大的飞机最快起飞的一班是清晨6:40分,四个人的机票总共870刀。”票台上办理购票的是个精瘦的黑人小哥。

  达尔文在把手伸进书包的一瞬间愣住了。

  凯特给我们的钱和药,全都不翼而飞,书包后面多了一个两寸长的口子。

  “糟了,是刚才那家伙,他划了我的书包!”我和达尔文不约而同想起了车站的毒友。

  “什么东西不见了?”胖子挠了挠头,不明所以的看着我和达尔文。

  钱不见了还好说,我们东拼西凑肯定能凑出机票钱,毕竟我和沙耶加的户头上还有点钱。

  但药不见了,烂鸡鸡怎么办?

  “你.....身上的药还剩多少了?”我强作镇定问烂鸡鸡。

  “干嘛问这个?”胖子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很配合的从口袋里掏出药瓶子晃了晃:“不到半瓶,能坚持个十天吧。”

  “如果不够怎么办....”我自言自语地说:“我是说,如果我们十天回不来.....”

  “放心啦,我爸当时拿回来好多瓶,在我家客厅里,吃两三年都够,我快吃完的时候让我妈寄过来就好了!”

  我和达尔文立刻出了一头虚汗。

  我靠,我们不会把胖子害死吧?

  “机票钱先刷我的卡吧,你们到时候把钱转给我就行。”沙耶加掏出了自己的储蓄卡递给售票员。

  我无力的跌坐在机场大厅的椅子上,已经是半夜了,亚特兰大机场的人并不多,偶尔有来来往往的几个,也是拖着行李出站的。

  忽然间,我发现一个急匆匆的人影,他一手拿着一叠票根,一手拖着行李,往问询处跑去。

  难道又是我的幻觉?我急忙揉了揉眼睛。

  张朋。
  “张朋!!!!张朋!!!!你别跑!!”我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着。

  我和张朋大约相隔200米,好死不死机场又开始放广播了,我的声音瞬间淹没在广播里。

  “汪酱,你怎么啦?”

  “我看到....我看到我以前在中国的那个朋友!”我上气不接下气一边跑一边说。

  “你是说,上次在考场看到的那个吗?”沙耶加也跟我一块跑过去。

  “嗯。”我抿了抿嘴。

  张朋怎么会这么巧出现在机场?上次我在AIMC考场外面见到他是不是眼花?我在心里打着鼓,总算跑到问询处隔壁。

  “张朋!”

  排在队伍后面的人转过头来,这次真的不是做梦,真的是张朋!他看到我先是吃惊,然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旺旺!!”

  张朋把行李一扔,跑过来就把我抱住了,真的是张朋!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和他几乎异口同声地喊出来。

  “我.....”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你在这太好了,我这么多年英语全拿来应付考试了,口语一点不行,你赶紧帮我看看机票?这是要怎么改签啊?”

  张朋也没有太在意我的回答,而像是遇到了大救星一样拽着我。

  “我头一班飞机晚点了,转机赶不上,这不算是我的责任吧?这是航空公司的责任吧?他们是不是应该换票给我?”

  “当然啊,航空公司会给你免费换到下一班的!”我一边说一边接过来他递给我的机票,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字:

  目的地:堪萨斯城。

  我惊愕的抬头看着张朋,一下说不出话来,这也太巧了吧?为什么张朋跟我们的目的地一模一样?

  “你…你要去堪萨斯干什么?”我看着张朋。

  “我....要去找人。”张朋避开了我的眼睛,有点为难的说。

  找人?这也太巧了吧?我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再加上我本来就认识张朋,也就毫不客气地问他:

  “你去堪萨斯找什么人,你在骗我呢?你是不是AIME的时候就来了?我在考场见到的是不是你?”

  “汪汪,你说什么我没听懂…..”张朋一脸无辜。

  “汪酱问你,你是不是一直都在跟踪我们!”沙耶加是能听得懂一点中文的,这时候也立刻后退了两步。

  张朋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什么是AIME?”

  “美国奥林匹克数学邀请赛。”

  “我为什么要参加奥林匹克邀请赛?我高中一直都是奥数班啊,随便在国内就能参加的还非要跑来美国参加干嘛?”张朋歪着脑袋问我。

  “我.....”我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突然我的怀疑变得好不成立。

  “但我那天明明就看到你了….”我很没底气的说,其实我也不确定当时看到的是不是张朋,毕竟当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也不能完全肯定当初的人影就是他。

  男孩子到这个年龄段都会突然神奇的高速发育,长出喉结,嗓音变低,开始有胡须,连身高也会蹭蹭的往上涨。

  眼前的张朋,比初中时起码高了半个头,骨架也比当时大了一点。

  “汪酱,你那天看到的就是他吗,对不对?”沙耶加在一边问我。

  “我,我….”我也不太能确定。

  “旺旺,你手上拿着我的护照,你可以看一眼签证页,”张朋举手投降:“我的入境日期就是今天,刚刚过的海关。”

  我翻开机票下面夹着的护照,VISA那一页确实是新盖的章,墨迹还没干,入境日期就是今天。

  “哎呀,小汪,要是想老夫就早说嘛~”张朋把手搭在我的头上:“让老夫看看你长高了没?”

  “再摸我咬你!”我的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

  “我说了,我们是一样的人,所以我们有心电感应,”张朋笑嘻嘻的说:“这个世界再大,无论到哪里我们都会碰头,就像你能在这么多人的机场大厅发现我一样,我也能在地球的任何一个角落感应到你——这是什么?是猿粪啊!所以你赶紧帮老夫跟问讯台的黑大妈大战三百回合吧!”

  我被他的调皮话逗得一阵苦笑,刚想上去帮他换票,一只手从后面拽住我。

  “借一步说话。”是达尔文。
  “他是谁?”达尔文一直把我拉到候机大厅外面才松手。

  刚下完一场大雨,一阵风吹过来我打了个哆嗦。

  “我...我以前的初中同学。”我咽了口口水,很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我的朋友。”

  “他要去堪萨斯?”

  “….嗯。”

  “所以你以前中国的好朋友,突然跨国出现、不早不晚跟你相遇在候机大厅,并且和你要去的地方一模一样?”达尔文哼了一声:“你经过了这么多事,还相信巧合?”

  “但是....他的护照上写的是今天入境的…我们中国吧办签证不能很频繁….”我自己都不知道在给自己找什么借口。

  “你去过荒原客栈,我觉得我不需要说太多你也能懂,”达尔文转过身:“护照可以是假的,签证可以是假的,连人都能是假的。”

  “中国的护照防伪技术多达数十种,比钞票还复杂,很难伪造的......”

  我担心的看了看达尔文,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他有点偏执了,虽然章鱼人扮成他哥哥对他打击很大,但是这个世界上章鱼人的概率真的不可能这么高。

  “你是不是觉得因为吉米的事,我已经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怀疑论者?这个世界上的巧合还是比阴谋多?”他突然转过头盯着我的眼睛。

  “我TM没这么想啊!”我下意识地说。你TM有读心术啊!

  “那你怎么想?”

  “我....张朋他是我朋友,”我瘪了瘪嘴:“他是第一个把我当朋友的人。”

  我心里一阵难过,想起出国前那个在细雨里拍我肩膀的张朋。

  他是我离开学校之前,最后一个对我笑的人。

  “我们为什么要去堪萨斯?”达尔文的话几乎和机场外面的温度一样。

  “因为我们要找M啊!”我条件反射地回答。

  “你希望找到她吗?”

  “当然希望啊!”

  达尔文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身往候机大厅走去。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

  虽然我心里有一百个不乐意,但我还是在他身后喃喃地保证:

  “我不会让张朋跟着我们的,我会谨慎的。”






  机场的自动趟门拉开,里面的暖气顿时把寒冷吹散了,我抬起头,远处的张朋在向我招手。

  我忍不住朝他挥挥手。

  “你不应该对所有人善良,”达尔文突然转过头对我说:“对敌人善良就是对自己残忍。”

  “如果对方是烂鸡鸡,你也会这样说吗?”我心里一阵不舒服。

  “愚蠢。”

  达尔文没有再理我,而是走向了安检。
  张朋的票果然换成了和我们一样清晨起飞的航班,事实证明除了达尔文心眼多,我们全是缺心眼。在不到5小时的候机时间里,张朋已经迅速跟烂鸡鸡和沙耶加打成了一片。

  “你去看了纽约那个Free Woman吗?”张朋虽然口语讲得结结巴巴,但一点都不怯场。

  胖子呆了一秒,立刻明白了张朋在讲什么:“哈哈哈哈老兄,那个叫Statue of Liberty(自由女神)啦!看她可不是Free(免费)的哦!”

  “哈哈哈哈原来叫Statue of Liberty呀!那你去看了没?”张朋一边笑一边拿小本本记下来。

  “当然啦!我还带了星条旗去合照呢!”

  “你们和汪旺旺是高中同学?”

  “我们不是同一个年级的,我们是一个社团的哦,超能力社团,原力与你同在,牛逼不?”胖子自豪的说。

  “噢,原力啊….”张朋显然没听懂,但这也无法成为他和胖子交流的绊脚石:“我真羡慕你们,你们的高中还能有社团,我读的是我们市重点中学,可是从高一开始每天除了模拟考就是模拟考,别说社团了,连体育课都能被充公成文化课,周末每个人都会去补习社…..”

  “耶,在中国每个人都是这样吗?”这句话瞬间得到了沙耶加的关注:“张朋君也是这样吗?”

  “我的成绩目前比较好啦,所以不需要去….”张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但下个学期就难说了…..”

  “汪桑说,你是她初中唯一的朋友。”

  “她也是我唯一的朋友啊,”张朋笑了笑,他的眼神似乎有一瞬间的落寞,但马上又恢复了神采:“我们都特别迷日漫,《高达》你看过吗?”

  “耶~”沙耶加立刻来了精神:“汪桑和张朋君也看高达~沙耶加好开心!”

  我们几个还在七嘴八舌地说着,只有达尔文一直很沉默。

  他距离我们三个座位,从头到尾都低着头看电脑,连哼都没哼一声。

  他的气压好低。

  “你们那边还有一个朋友….他好像….不舒服?”张朋已经说得很委婉了。

  “呵呵呵呵,他可能在吃醋。”胖子看着沙耶加笑起来,眼睛眯成两道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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