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名字的人——我的名字里藏着一个上古文明的惊天秘密

  我打了个寒颤,多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生锈的铁钳放在旁边。

  “我不喜欢听女人哭,”多多把他的眼睛凑到我跟前看了看,让开半步,露出后面霍克斯面无表情的脸:“但有人会听你哭的。”

  霍克斯一把把加里甩在我身边,然后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沿着墙提了起来:

  “你跟他说了什么?嗯?!”霍克斯的声音很低沉,他把我提起来又摔在地上,我用剩下所有的力气挡在沙耶加前面。

  “你很会骗人?嗯?骗一个孩子连命都不顾来求我放你们走?”霍克斯在一次把我提起来又摔在墙上。

  “我没骗他!是你骗了他!”我迷迷糊糊地吼了一句。

  啪!

  我被刮了一个耳光。这不是电视剧里那种花拳绣腿的耳光,而是结结实实一个大嘴巴子,我的头磕到了墙上,顿时一口血从嗓子里涌上来。

  “我没骗人......”

  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够了......”我感觉有个小小的身体扑在我身上,但我睁不开眼睛,耳朵嗡嗡地响,好像有人在哭:

  “她要死了.....她是我的朋友......”

  “她不是的朋友,她在利用你。”

  然后我又被提了起来,喉咙被卡紧了,我用鼻子使劲吸着气,但是一口也喘不出来。

  “你怎么知道那些药的事?你们是什么人?”

  我的喉咙卡得更紧了。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我大脑几乎窒息了,我想到乱七八糟的事,M,迷失之海,山谷里的蝴蝶,还有M的葬礼,我好像看见棺材里的人是我,我想起烂鸡鸡从贤者之石偷出来的档案袋,M的妈妈.......

  M的妈妈.....!!

  那个和M很像的女孩,黑白照片上的女孩,她们长着一样的眼睛和雀斑!

  她叫什么?安妮.....艾薇儿......不,不是传统的白人名字.....一个美丽神秘的名字......

  “你们来这里是什么目的?!”

  我感觉我的喉咙要被掐碎了。

  霍......霍什么......那个名字该怎么发音......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霍.....哈罗娜.霍塔克,”我用尽全力从嗓子眼挤出一个声音:“我们来找她的女儿,美年达.霍塔克.....”

  我感觉到捏住我脖子的手有一丝迟疑,随即我被甩到了地上。

  “我们来找哈罗娜.霍塔克的女儿美年达.霍塔克......”我干咳了两声:“M被人抓了,她是我们的朋友......她的妈妈说,她被带回了故乡.......我们找到了她的档案......才找到这里.......”

  我撇了一眼霍克斯,他的眼神仍旧没有任何情绪,他哼了一声。

  “哈罗娜早就死了。”
  他冷冷地说了一句。随即返身把达尔文从凳子上拽了下来,扔在我们身边。

  达尔文的头撞到岩壁上,顿时失去了抵抗力。

  “哈罗娜.霍塔克?有意思,呵呵,她死了吗?”

  “她当年就死了。”

  “那这帮杂碎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霍克斯走到胖子身边,用脚把他翻过来,在他的裤子口袋里翻了翻,摸出那张照片。

  “这小子去过我的房间,偷看了我的日记。”

  “呵,挺能耐的。”多多随即一觉揣在胖子的头上,他发出一声哀嚎。

  “把他们扔下去吧。”霍克斯边说边把我扯起来。

  “好久没有见过血,”多多蹭了蹭鼻子:“我的手都痒了。”

  “不要......唔唔唔,别杀她......”加里趴在我身上边哭边说。

  “滚开。”霍克斯拽起加里推到一边。

  多多冷笑了一声,拖着烂鸡鸡朝洞口走去——烂鸡鸡已经疼得叫不出来了,他腿上的血流了了一地。

  我万念俱灰,手紧紧的握着袖子里的弹簧刀,那是我趁加里不注意的时候从书包里偷拿出来的,到这个时候怎么样也要搏一搏了。

  就在我刚要把刀伸出来的时候,一瞬间霍克斯突然转身发力,一下勒住多多的脖子朝他后颈打下去。

  我们都还没反应过来,多多就软绵绵地滑在地上。

  “多......死了吗?”抹了抹嘴里的血,我问了一句。

  “你们是谁?”霍克斯没有回答,转过身问我。

  “我他妈没看你的日记......”烂鸡鸡咬着牙根说。

  “我不写日记。”霍克斯撇了一眼烂鸡鸡腿上的伤口:“你们怎么知道哈罗娜?”


  “我们——”

  达尔文还没来得及回答,霍克斯一猫腰蹲在烂鸡鸡身边,闪电一样用他肥厚的左手握住烂鸡鸡大腿,把拇指插进他的伤口里。

  “嗷——”烂鸡鸡发出一声哀嚎,血顺着霍克斯的手指流下来。

  “听着,你只有一次机会解释,你要是说谎,我就掐断这家伙的大动脉,他就完了。”

  霍克斯指着我:“你说。”

  一瞬间胖子的脸上布满汗水,只剩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我说!我说!哈罗娜,她是美年达的妈妈.......我我我不了解她,她她她住住在铁皮屋里”我汗流如注,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回想着和M的妈妈相关的一切细节,那个女人的图像在我脑海中渐渐立体起来:“她总是抱着一个破收音机,企图从一堆杂音里找到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她在找什么!”

  我看到黑暗中的霍克斯,全身轻轻的震了一下,他拿着刀子的手放了下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霍克斯吵已经在旁边吓呆了的加里昂了昂头,扔给他一把钥匙。加里才回过神来,赶紧跑到我和沙耶加身边把铁链的锁解开。

  霍克斯则简单包扎了一下胖子脚上的伤口:“能走得动路吗?”

  胖子腾出一只手按着地板,哼了一声算是肯定了。

  霍克斯没理他,单手把烂鸡鸡的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从多多身上跨过去。

  “他......死了吗?”我背上两个书包,朝地上的多多看了过去。

  “他早该死了。”

  可霍克斯说这句话的时候,却没有一丝怨恨,而是充满着怜悯。

  似乎死亡才是多多的救赎一样。

  达尔文背着沙耶加,霍克斯和加里扶着胖子,我们就这么一瘸一拐的像洞外走去。

  来到洞外我才明白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像极了中国北方的土窑洞,只是形状大小不一,没有这么规整而已。霍克斯带着我们迅速钻进另一个洞里,这竟然是个岔洞,我们摸黑沿着石壁钻来钻去,就走到了一个低矮的小矿洞里。

  霍克斯在暗处找出了石棉和煤油瓶,擦了很久才发出微弱的光。霍克斯把点燃的石棉放进一块掏空的盐晶里,瞬间柔和的光线照亮了整个洞穴。

  这个洞里面潮湿的不行,岩壁上有水渗下来,滴在我的脖子上,我哆嗦了一下。

  达尔文找到一个没有被水浸到的地方把沙耶加放下来,再转头去查看胖子。烂鸡鸡腿上的绷带已经全红了,血扑哧扑哧地往外冒,半边的裤子上湿呼呼的,空气里一股血腥气。

  达尔文的眉头皱了起来。

  “没......没事......”胖子安慰的笑了笑,艰难的从口袋里掏出他的药瓶子:“有......有这个.......”

  还没说完,就连握住瓶子的力气都没了。药瓶儿咕噜咕噜在积水里滚了两下,滚到霍克斯脚边。

  霍克斯捡起药瓶,从里面倒出了一颗药。

  达尔文立刻跟我打了个眼色,我的心慌乱的跳动着,要是他发现了胖子吃的药跟他们的一样,搞不好会再次怀疑我们的目的!那我们跳进黄河里都洗不清了!

  霍克斯眯着眼睛盯着胶囊看了好一会,却没有预计之中的情绪,他只是叹了口气,就把药递给达尔文。

  “口服一颗,另一颗拧开,把粉末倒在伤口上。”他转身背对着我们。

  “所以,你这一代成功了?”我听见霍克斯沉沉的问。

  胖子愣了愣没有回答。

  “什么才叫成功?”达尔文反问他。

  沉默了很久。

  “让你们在冷战获胜,培养出强大的士兵,把战争中你们的伤亡降到最低,成为超级大国,做到不战而降.....”霍克斯的声音没有感情:“那些军人跟我说,把伤亡降到最低的方式,就是牺牲这个国家的小部分人,换得大部分人的幸福和安全,是值得的。”

  我浑身一冷,这句话,我似乎在不久前听过。

  牺牲极少数人的利益,保护大多数人的利益,这是咋一听起来最划算的。

  可是,极少数人难道不是人吗?他们不是一个上下跳动的数字,而是一条一条鲜活的人命。

  “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这个国家。”

  “你曾经为了你的信仰,伤害过无辜的生命吗?”

  我看着霍克斯,他说:

  “我们就是那极少部分人,但他们忘了我们不是美国人,在哥伦布到达这里之前我们就在这生活,我们是印第安人。”

  他压抑了很久很久的愤怒和不满终于找到了出口,五十年前的回忆裂开了一道缝。

  我从里面窥见了M和她母亲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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