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一扒宋朝人都吃些什么(宋代穿越手册,登时光机前必读)

  葆成很少再记起那惨痛的时刻。
  即便记起时,眼神只是呆滞片刻,内心不起微澜。
  犹如冻僵的人不再感觉到冰雪的严寒。
  那时,他和冯叔夜、蔡痷等在草原上肏羊,意外被一个牧马经过的女真人瞧见。
  消息很快传到谋克长老那里。长老大怒,卑劣宋奴胆敢玷污大金国的上等羊,鞭打之后,命人把他们骟掉,保护大金羊肉的纯洁。
  长老道:你们宋国不是服侍皇帝皇后用太监吗?那我就用你们宋国的规矩,把你们都变成太监服侍我们的高贵羊。如再有不轨,剥皮祭天!
  葆成等被绑上手脚依次被阉割。主刀的是一个专门骟马牛的女真人,从没骟过人,行事前专门揣摩了两天,既要把他们骟掉,又要保全性命。毕竟还需要他们继续为奴牧羊。
  叔夜是第一个。看到月牙形的骟刀逼近时撕心裂肺惨叫。等候的众人泣下如雨。为何连这点快乐上天也要从他们身上剥夺啊?
  他们惊讶地看着,下身那与生俱来的东西,居然就那么轻轻一旋,如熟透的果子从树上掉了下来。
  事后,躺在一块奄奄一息的众人互相看着。嗓子哑然失声,脸上泪血之痕早已干涸,像是戴了一层又厚又黏的花哨面具。
  他们互相看着,眼神中居然有一种隐约的、不可思议的欢喜,犹如遇赦般的欢喜。
  原以为宁死也不会接受的。真正到来后,反倒有一种被解放的轻松。
  突然之间变成了另一种人,最不像人的人,比他们之前从贵家公子沦为金人奴隶还要不可思议。
  这样一种生于人世而又不与万法为侣的欢欣,不是凡人可以领略。
  谁承想,下体的残缺,反而在精神上使他们达到某种圆满呢?
  虽然如此,假如有选择,他们还是不会再来一次的。
  蔡痷望着众人血泪斑斓哭花的脸,哑然笑道:诸位这是要去做“丑婆婆”么?
  (按:“丑婆婆”,宋代汴京商铺门前扮丑婆子吸引行人驻足的店内人员,类似我们现在扮公仔的广告促销员。可参看荣娘篇)

  因为那个女真人从没骟过人,经验缺乏,居然没把葆成在内的一二人骟干净。而且意外刺激他们性腺更旺盛。
  这使得葆成在伤愈后突然欲火如焚,但身体上又没有工具可以使用。
  有一段时间,就像是截肢患者常产生“幻肢”现象(患者感到被切断的肢体仍在,并以疼痛提示其存在),葆成等则产生“幻根”现象。
  总是感觉到自己被割除的丁丁犹在,一阵阵的疼,但是又坚挺鼓胀,有无坚不摧之意。
  甚至还梦遗。身体在睡梦中自动出现抽搐似的高潮,尿液激射,如天女散花(切口不整齐导致的)。
  过了好久,“幻根”现象才慢慢消失。但是依然会在某时欲火如焚,又不知何以为之,唯有默默受煎熬。
  他真的很喜欢和巧荪在一起,感受她身上袭来的阵阵春意。如无形的抚摸,可以缓解他的一部分身体煎熬。
  她罗衣下的身体,犹如月夜的黑森林,神秘深邃,既令人恐惧,又让人满怀兴奋向往。
  不不,那袭来的不是春意,那是死亡的强大气息。
  多年前,他在巫姊姊身上时便曾经感受到这样的气息。
  那是他的初夜。他趴在她羊脂玉般的身体上运作,忽然在某一刻呜呜哭了起来。吓到了她。
  因为在那一刻,他突然体验到生命的骇人真相。
  生命的真相便是死亡。
  乍看很粗浅的道理,却在那一刻强而有力地展现在他面前,是那么真实,有如粉碎般的确凿。
  他因恐惧而悲恸。原来,世上真有“死亡”这东西。不是传闻。
  有人说,活着的人不会真正体验到“死亡”。因为一旦体验,他便不是活人了。
  我们以为自己可以体验的,其实都是他人的死亡,不是自己的。
  从这一点而言,“死亡”是虚构出来的意义,不能实证的空言。我们不能去谈论死亡,因为那必将是废话。
  但是,葆成不认为如此。因为那刻他真真切切体验到“死亡”。
  的确不能证明那是或不是,然而一旦出现,你便能认出来,憷然和它凝视。
  他之所以哭,是因为有生以来的一切意义,于那刻皆失去意义。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了。
  良久,你才明白,那刻不是你和死亡凝视,亦非死亡凝视你,而是死亡和自己对视。
  因为在死亡面前,空无一物。

  他原本是可以和巧荪止乎于礼的。借此保住他的秘密。
  他可以在巧荪扑上来时,双方于摸爬滚打之际(这一步是需要的,可以证明他对她有强烈需求),突然假装清醒推开她,嘴里道:不行,我们不能这么做!
  然后坐在床头抱头作痛苦状。显示他为人的正派,让巧荪在被拒绝委屈之余,又敬重他的高尚品德。
  甚至心生愧疚,认为自己对不起他,破坏了在他心目中的美好形象。为何自己那么坏那么荡呢,太丢脸了,他是不是会从此瞧不起我?
  于是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这样,以后他需要她帮忙时,可以在她身上予取予夺。她会把帮助他看作是赎罪,甚或,相当于是用贿赂的方式使他瞧得起她,改善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
  又因为他的圣人形象,她不得不有意和他保持距离,担心再被他看不起。于是他的秘密更能保全。
  而她越是对他敬慕,越是和他保持疏离,便越是想得到他,身心越是饥渴,越是回味他们那刻的摸爬滚打,越是会在心目中把他的性能力夸大,他的形象便越是伟岸。
  古往今来很多伪君子便是以这样临阵拒绝的方式,掩饰自己的性无能或性力不足,担心自己不仅不能在性方面征服女方,甚至还会前功尽弃,形象尽失。所以必须假假的以高尚名义临阵拒绝,有时还要讲一些冠冕堂皇的话粉饰,甚或有的竭力经营,将之作为一种浪漫,让对方也觉得这样的结果很美,满满都是凄然浪漫的气息,于是更加恋慕,芳心因而被俘虏得更紧了。(安徒生爷爷,我不是说你。)

  但是葆成不想这么做。
  那一刻他的确犹豫了一下,想推开她虎扑上来的小身子,保全自身隐秘。
  终于还是毅然挺身任由巧荪的纤手摸索下去,在他腿间抓来抓去,拍来拍去,寻找目标。
  甚至他还主动点亮灯,让她提着灯去仔细查找。
  当他看到她呜咽着离去,似乎看到之前那些美好哗啦啦碎于一地时,心中有一种自我毁灭的快感。
  也正因为此,他当初会答应巫姊姊让他冒名顶替她的情郎范少时——当时金人责令开封府悉数搜捕缉拿拘押汴京城内的王孙贵族、官宦子弟,一同掳去北上为奴。
  范少时当时从府中逃脱,到情人巫云(巫姊姊)处的一口井下躲藏。市井无赖卜良获知音讯,前来敲诈,被巫姊姊色诱上床,然后联合葆成一道将之勒死。
  而范少时在开封府的至亲,帮助买通检验人员,让冒充范少时的葆成过关(部分得益于葆成长得略像范少时,化上妆外人一时难以分辨)。
  和葆成一道被掳去的其他王孙公子,有和范少时相识的,自然知道葆成是假冒。不过当时都假装不知,何必和他过不去,能逃过去是他的福分吧。
  倒是对于葆成,同是天涯沦落人,不分贵贱,葆成一路上对他们多有照顾,又善于烹饪,大家便以兄弟相称,不知不觉真的把葆成当做范少时了。
  那时候,巫姊姊提着同心结,荒唐地请求他去冒充范公子。因为她知道,他很可能会荒唐地答应。因为对于迷惘的他而言,毁灭是最容易去的方向。

  巧荪悄悄溜回阿楞大王的床上。
  阿楞大王习惯于醉酒酣眠,夜里往往睡得很死。
  忽然,她记起来,早前她无意中听到奴仆在窗外的谈话,说来了一个貌美的“厨娘”。后来当她发现葆成是男的时候,便没太在意那些话,以为是他们弄错了。
  其实,他们是早知道葆成是阉人的。只不过他们不便于告诉女主人而已。她一直被蒙在鼓里。

  巧荪的情欲气息弥留在葆成屋内久久不散。
  葆成走了出去,气味似乎依旧相随,不时钻入鼻孔。
  过了会,才想起来,之前巧荪用沾着黏液的手指,在他嘴上画了一个八字胡。
  葆成走入茅厕,蹲下来小便。
  黄浊的尿液从腿间切口处,呈不规则的扇形喷射而出,尿得大腿两侧都是,还有一些尿液漫洇至肛门后。
  他从水罐中用手掌舀水洗净。然后从怀中取出自制的香膏,股间前后擦拭。不这样的话,时间长了下身会很臊臭。
  “上天为何要这样对待我们呀!”耳畔响起当时不知是谁的哭喊。他好像又一次回到那时候。
  冻僵的人有时不愿意回暖,身处冰雪才觉得更为自然。

  两年过去了。
  葆成和巧荪偶尔相遇,至多只是简单问询家务。
  一日,葆成在户外制作一柄石斧。
  巧荪追逐小左乞马玩,经过他身旁。停住。
  因为之前吩咐过,如非正式禀事等,葆成见她不必再那么拘礼。
  所以葆成只是略一欠身,继续打磨石斧。
  “这是做什么?”巧荪问。
  葆成答道:因为要切割葡萄汁浸泡的羊脯等,不能用寻常铁具,否则会在食材上产生异味,并影响肉质。所以自己专门制一把石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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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按:状态貌似没起来。。。感觉有些板滞了。
  @奏凯喂 926楼 2014-03-28 13:38:47
  @一亩1羊 2014-03-24 11:47:41
  嗯,一般土鸡汤是很多油。看超市里卖的开膛土鸡,的确肚子里都是大团大团的黄色鸡油。不过那土鸡其实都是饲料喂养的,缺乏野外奔跑锻炼燃烧脂肪。不过我也忘记真正的土鸡是不是也是这样了。可能你说的是对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是古人比我们更能吃油吧。毕竟鸡皮拌豆腐,现在很多人听着就不想吃。虽然实际上也许真的很美味也未可知,哪天我亲自试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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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亩1羊 931楼 2014-03-28 15:47:11
  你这一说,让我怀念起从前吃的真正的家养土鸡。。虽然已经不记得什么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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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咪啃榴莲 945楼 2014-03-28 18:42:24
  用虾或者腐竹或者吃虫子的土鸡一样很肥,上好土鸡肉质紧实,带有清甜味,但都有鸡油的,应该是古代人吃油机会不像我们今天那么多,反而会成为一种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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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亩1羊 950楼 2014-03-28 22:08:45
  我这是禁欲帖,不要拿美食诱惑人,哈哈。刚才居然被你说馋了。。看来道心不坚。阿弥陀佛,待会打坐修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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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想衣裳亦想容 971楼 2014-03-29 13:18:20
  我家就自己养了几只,放养的,肚子里超多肥油,煮好汤上面厚厚金色一层油都没有水蒸气冒上来的,因为实在太油,后来基本都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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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亩1羊 983楼 2014-03-29 22:20:32
  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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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咪啃榴莲 993楼 2014-03-29 23:32:48
  有点浪费啊。。。。这种超多油的鸡汤最好配上竹笙,蘑菇,香菇
  鸡肉在蘑菇的清甜衬托下味道更好,竹笙会吸收多余的鸡油
  因为有了鸡肉,本来平淡的竹笙又会变得娇嫩丰富
  炒菜一般荤菜用素油,素菜用荤油,取得就是互补衬托的意思,既不浪费油,又让食材原来的味道更上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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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蕙质兰心啊,好贤惠的样子。^_^
  回复楼主, @一亩1羊
  按语:
  看到隔壁楼有扒《金瓶梅》美食的。见猎心喜,决定再度披挂上马,扒一扒宋代的饮食及人文。
  以往很多美食帖属于“热扒”,极力夸炫美食之美,务在激起人饕餮贪食之心,陷众生于欲海不得自拔,实乃魔道。
  楼主认为,美食帖的最高境界,不应该怂恿人贪食纵欲,化身吃货永堕轮回,而应让人对食物乃至于进食失去兴致。有如太监上青楼,置身浮花浪蕊之中而心不动。
  换言之,楼主的目的在于劝人禁欲,不造恶业;休息肠胃,淡泊明志;超离欲海,不入轮回。
  所以我选择“冷扒”。下面展示的美食,旨在让人看了后失去食欲;或者,刚开始可能会垂涎,等我扒完后胃口已经彻底倒了;甚至,从此对任何食物产生厌恶之心,从而有绝食升天之念。善哉,善哉。
  但是,千万不要认为下面扒的宋代饮食都是本人胡扯,恶意编造来戏弄人的。
  指天为誓,以下宋代饮食(及其制作方法),绝对是原装正味的宋代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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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14办 963楼 2014-03-29 08:36:32
  楼主开篇即错,太监上青楼非是心不动,乃是心动鸡不动。为哈,鸡不在裆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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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亩1羊 980楼 2014-03-29 22:15:47
  割干净的心不会动。只有没割干净的心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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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14办 997楼 2014-03-29 23:52:18
  什么是对食?李莲英娶了几房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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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动不动是另一回事。娶老婆是太监对正常人的向往以及传统伦理的相互作用所致。。
  @一亩1羊 2014-03-27 22:52:11
  @忘了密码可咋整 872楼 2014-03-27 21:14:52
  刚才把治皮肤病的药当眼药水滴眼睛了555555~~~~~~
  楼主赶紧来更新吧~~趁我没瞎之前5555555555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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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安兔森森 972楼 2014-03-29 16:08:51
  噗,好呆萌的看客和更加呆萌的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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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亩1羊 989楼 2014-03-29 22:40:38
  倒不知道她眼睛真的如何了。。。喂,那位,听到就留个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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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了密码可咋整 995楼 2014-03-29 23:37:31
  作为楼主的铁杆粉,人家还不是在红着眼珠子等着更新嘛~~~~~
  话说傻等了几个晚上了啊喂~~~
  质量好的帖子总是值得等的~~~楼楼加油~~~~~~
  你知道我这网速能慢成啥样子不?我回复你的这几个字最起码已经恢复了6次了,都没有回复上,我现在想砸电脑!!!!!!!!!!!!
  刚刚测速了一下37.4kb/秒,为着我这份坚持楼主你该给我朵大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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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不过没大红花,送一个星星勋章给你:☆
  你眼睛没事就好。。(我这是真关心你还是出于礼貌呢)

  你不要问我上面那个问题。。。但楼主因为你上面的话真的心很暖。我需要被那样的话鼓励,尤其在深夜的时候。
  @雷出水面的潜水者 981楼 2014-03-29 22:18:37
  非常诚恳的赞一下LZ,何止没有食欲,简直看得人几欲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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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亩1羊 985楼 2014-03-29 22:28
  崩溃就好。卡夫卡说,好文章要给人头上打了一棒子的感觉。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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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出水面的潜水者 1000楼 2014-03-30 00:15:31
  我是感觉被添了堵,大大的堵,急于想知道后面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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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三次或四次,这个故事该结束了。
  回复第56楼, @一亩1羊
  周遭到处是妓馆。比如东面旧曹门外的北斜街两侧,南面的浴室院东侧,北面的东鸡儿巷和西鸡儿巷等等。
  以上只是汴京的一小部分区域。可以毫不夸张的讲,汴京就是一座“妓女之城”。
  五更时分,妓女们往往和客人起床夜游于此。
  不过,不少时候,一些没有客人或者客人贪睡的妓女,会自己结伴,三五成群来这里吃东西。
  “饿死了,饿死了!”一进店就嚷。睡眼惺忪,懒于整理的高髻倭堕着。
  北宋女人崇尚高髻,最流行的是“朝天髻”,追求发髻的巍峨高耸。
  对于葆成而言,这些妓女宛如传说中的仙女。
  漂亮的衣服,奇异的香气,常常不畏惧地盯着人看的瞳瞳双目。
  有一妓女总是一落座就要酒:“酒博士,来一角子酒!”
  “角子”指的是牛角,量酒的器具,一角子约莫四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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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14办 964楼 2014-03-29 08:43:53
  这牛角也忒大了吧,可以装八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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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亩1羊 982楼 2014-03-29 22:20:00
  我也觉得奇怪。这个角子或者不是真正的牛角吧。不过四升酒的确很惊人。即便古代酒度数极低,这个量也够撑肚子的。但是相关资料上常有客人进店打一角子酒喝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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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14办 999楼 2014-03-29 23:55:50
  古代之升,一升大概也就四五两,现代算代也不过最多二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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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对于不能吃荤腥的念佛吃斋之人,有时会用豆腐做馅,称为“素脑子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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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insnowy 851楼 2014-03-27 11:19:12
  浙江嵊州现在还有一种包子叫“豆腐包子”,就是把豆腐和其他馅料拌在一起包进包子里面,大学时代有个同学就是嵊州人,那一次她带了一些过啦重新热过之后那个美味至今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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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亩1羊 853楼 2014-03-27 11:23:43
  哦,颇有宋代遗风。只是假如里面是猪脑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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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裙子MM 1001楼 2014-03-30 00:27:00
  还真是,我看到前文也想到了嵊州的豆腐包子
  这是当年在黄泽一小街上吃包子时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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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张图,那几个在一起的蒸笼,它们真的很有一家子的感觉。经历了岁月,这个家还没散,暖融融地聚在一起。。
  至于包子的图。。好丑的包子!样子好下流的包子!不应该活在世上,你吃掉这些丑物是对的。
  @很好打发 1010楼 2014-03-30 01:08:59
  追上楼主了~好想知道楼主长什么样呀 我猜楼主是江浙沪一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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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
  @在下久仰大名 225楼 2014-03-14 17:08:45
  可惜了一个有钱有闲的大宋朝,如果火药科技能多发展一百年,蒙古人绝不是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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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亩1羊 232楼 2014-03-14 17:35:24
  如果当时能放下宿怨和金结盟,而不是联合蒙古攻金,有大宋在后方物力和财力的支援,又不需要分散兵力防止大宋掣肘,宋金在一起还是有希望抗衡蒙古的。宋代一些士大夫为了自己上位,讨好民意取得声望,所以都热衷于攻金。殊不知失去金国的屏障和缓冲,自己就直接暴露在蒙古的虎口下。其实某些士大夫也不是不知道,但是要和金国结盟,受到的朝野压力太大,不如联合别国攻金那么有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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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邑来时路 1014楼 2014-03-30 01:23:13
  这个不对,南宋人不比现在的人笨,他们早看出了唇亡齿寒的道理,即使与蒙古通好,也迟迟未对金采取行动。是金人自己愚蠢,他们被蒙古人逼迫不过,居然想腾挪地方,攻宋之西蜀,想效仿西辽事,举国迁蜀,但被宋军所阻。经过此事后,南宋才下决心灭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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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指教。不过我孤陋寡闻,居然不知道金人有举国迁蜀这样的意图。因为1214年,宣宗决定迁都南京(开封),用黄河作为防线。1215年中都失陷后,金朝的领土被限定在黄河周围地区,成为被几个政权(蒙古、西夏、山洞李全、宋)夹在中间的缓冲国。1217年,它为补偿北边损失,只能进攻淮河的宋境(淮河只流经河南,安徽,江苏三省)。
  1233年开封失守,哀宗去的是蔡州。
  必须要提的是,当时金哀宗向南宋借粮,使节很明确地向宋指出,蒙古人是最大的危险,金一旦被灭,下一个就是宋。但是悲催的是,宋朝不但拒绝借粮,还联合蒙古攻蔡州。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失策。
  宋朝的悲催在于,北宋时,和金联手灭辽,结果辽灭之后被金灭;南宋时,和蒙古联手灭金,结果金灭之后被蒙古灭。相同的错误犯两次!唇亡齿寒了一次,不吸取教训,又来一次。
  @堂君诚涛 1020楼 2014-03-30 04:20:46
  好帖子!技术贴,妥妥的!
  我也要去看楼主说的两本书,对于一个热爱 历史 又喜欢猎奇的吃货而言,楼主你是我 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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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又一次被你们变性了。。。
  @爱上我爱上我上我 1018楼 2014-03-30 02:55:57
  马一记 楼主聊天聊得越来越多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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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完事,过来一看,被你的话警醒。。。的确,楼主近来废话越来越多了。好吧,从现在起,一直到本篇终,楼主不再一一回复了,淳朴地一气写下去。

  立此为誓。
  谢谢以上各位的留言以及指教等等,楼主不能一一跟帖回复你们了。
  因为昨晚才起过誓(请看上面)。
  即便楼主实际上是一个喜欢食言的人,但是也不能暴露这么快啊,至少要装个两三天的诚信。

  今晚大概十点到十一点更新。
  提前警告,会有伤大家脑细胞的内容出现。
  是的,我又开始让角色们谈玄论道了。
  楼主是修道之人,怎么能轻易放过在帖子中论道的良机呢?^_^

  巧荪狐疑道:“石斧砍得动东西么?”
  葆成提起石斧,随手将旁边制作斧柄剩下的半截木头轻易砍为两半。
  “石斧的锋利可以不亚于铁斧,只是不如铁斧坚固耐用而已。”

  巧荪望着眼前这个男人,不,半个男人,他们曾经一度那么亲密,相濡以沫,突然之间变得如此的陌生和疏远,人和人之间的离离合合,委实不可思议。
  心底犹自有一点隐隐的留恋,分明是过去的残留,犹如一枚硬核,不能被酸涩的时光消化,真真切切梗在心底。
  正因为它是如此真切,让巧荪觉得,他们的过去是的确存在过,不是一场虚幻的春梦。

  巧荪望着远处,侍女正在转圈子逗左乞马——左乞马笑得不断噎气,便敛衽坐在一旁的大石上。
  葆成看到地上她投下来的云髻、冠梳和簪子的阴影。

  巧荪望着地上零散的大大小小的剩下来的石头,若有所思道:石头制成石斧,对于石头,是幸还是不幸呢?
  葆成没有回答,继续打磨石斧。
  巧荪悠然道:当初道君皇帝(指宋徽宗)崇尚道教,宗室流行读老庄之书。有一回父王教我读庄子的《马蹄》,我还记得前面几句——“马,蹄可以践霜雪,毛可以御风寒,啮草饮水,翘足而陆(跳跃),此马之真性也。”自然的野马是最自在的。因为它不接受我们人世的任何意义和价值,不必遵循、屈从乃至被这些限制。即便给它华屋广厦,楼台宫殿,于它又有何益?这样的马才是真正作为“马”而活着。“及至伯乐,曰:我善治马。烧之(印烙)、剔之(修剪马毛),刻之(钉上马蹄铁)、络之(戴上马笼头),连之以羁辔(系上缰绳),编之以埠栈(纳入围栏及马厩),马之死者十二三矣(死了十分之二三)”,然后再驱使他们耕田、赶路、操练、作战,不时忍饥挨饿,遭受鞭挞之苦,于是,“马之死者己过半矣。”一旦把野马强行纳入人世生活,用人世的意义和价值改造它们,使之沦为我们的生活工具,马便落入不幸了。最可悲的是,它其实不再是作为‘马’而活着了,只是作为一件工具,为了某个用途,被养护和修缮,生存被限定在规范状态,沦为一个具有指定用途的器具,只为人而存在。不再是从前活生生不可方物的“马”。
  停了一会,巧荪又道:我想这石头,原本亦是自然之物,即便偶尔被击打崩裂,碎块依旧保存石头的本来面貌,坚硬、阴沉,自我锁闭,不参与人世的意义和价值,不和人类交流,真的便像是石头一般呆在某处。一旦制成石斧,便有如野马被驯化为家马,天然的石头被驯化工具,将自身限定在工具里。通过化身为对人有用的工具,献媚般换取人的接纳。且看这石斧,本真的“石头”在哪里?刚才你砍木头时,我看到的只是一柄锋利的斧头,忘记了石头。因为石头消失在石斧中。人们驯化石头,迫使石头放弃自我,只服务于一个指定的用途,那便是使石斧做到锋利。石头到底去哪里了?石头被囚禁了。原本作为石头,蜷守自我,只为自身而存在,不向人世开放。一旦被驯化,依照人世的意义和价值被强行展开为一柄斧头,石头便被囚禁在斧头的用途里。可悲的是,当石头丧失自我,屈从自己作为斧头,被用来砍伐、切割,依托于斧头活下去。但斧头终会因过度使用而毁坏,最终丢弃,寄身于斧头中的石头,不得不因斧头的死亡而死亡。倒不如当初不被拿去做斧头,即便有时遭到崩裂,碎块依旧是石头,并没有失去什么。你说,这石头制成斧头,是幸还是不幸呢?
  葆成叹道:石头本是无情物。夫人又何必替石头多愁善感呢?
  巧荪道:那人呢,人呢?我们投胎在人世中,遵循、屈从人世的意义和价值而生活,行为被规范,被囚禁在一个个角色里,犹如器具而存在。我们经常听到说,这是个有用的人,那是个没用的人,这个不就是把人比作工具,限制在既定的用途里了么?一旦生活于人世中,人们最终会沦为工具而存在,用途被规范和指定,继而被各自使用。你说,这是幸还是不幸呢?
  葆成道:子曰,“鸟兽不可与同群,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我们不生活在人世中,又能生活在哪里呢?夫人,我们并非野马,不是自在地生活在荒野中便可以保全真性的了。
  巧荪黯然道:这么说我们便只能不幸地生活在人世中,像器具一样被囚禁在各自的角色中了么?
  葆成道:夫人,还记得汴京万岁山和金水河之间屹立的九级石塔吗?差不多半个汴京城都可望到它。在它之下,我们不止看到塔,还感受到石头的真性——体量、坚固及阴沉。有时在夜晚梦醒起床,晚风浩荡,林木动摇,石塔的黑影则在天际岿然不动,愈益显出石头的真性。石塔当然可视为一个广义上的器具(因为它具有某种既定的用途,承载人世的意义和价值),但是石头的真性便由此消失在其中了吗?夫人,还记得那石头上的璀璨光泽吗?不止是凸显出石头作为石头的本然,还使得白昼的光明、天空的辽阔、夜的幽暗深刻显示出来。作为石塔的石头,不但没有被拘禁在石塔中失去自我,还使这整个大地为之涌现。石头的坚固,衬托出四周的林木、血肉之躯的人、雾气的飘渺;石头的阴沉,衬托出风景的瑰丽;石头的泰然宁静,衬托出日出日落,月升月降,飞风流云,人事变幻。石头建立起具有人世意义和价值的石塔,凸显人世的存在;同时,又以其石头的真性,不但显露出石头的本然存在,更使得苍莽大地为之涌现。人世原本是从大地上崛起,以其秩序分明的意义和价值,抵制着神秘难言有如混沌的大地。通过对大地的否定来展开自身。另一方面,大地又是对人世的抵制或否定,拒绝以任何意义的形式被展开,蜷守着自身。石塔便是人世和大地在彼此抗争中的结合,既持有人世的意义和价值来彰显人世,又以其材质的真性,让大地为之涌现。石塔不仅仅是一个单纯的器具,不,石塔根本便不是器具,它是我们通常所言的艺术作品。夫人,我们作为人,固然不得不生活于人世,不得不遵循人世的规范,拘守于既定的角色里有如器具,但我们有艺术,有诗词歌赋,建筑字画,自然,还有小人追求的烹饪之道,正是艺术,把我们从器具般的存在中解放出来,刹那间回归苍莽的大地。于是我们本身亦成为艺术作品,以艺术的方式而存在。
  巧荪寻思一会,徐徐道:你的意思是,艺术作品总是自我否定的。看上去有如器具,同时又在否定作为器具的存在。
  葆成道:就像是当年在汴京的夤夜,城中某个角落常会有隐约的乐曲传来,依稀听得是某个调子,随即一阵风过,似乎吹的又是另外一个调子,令人犹疑不定。
  巧荪点头道:“依稀此曲才堪听,又被风吹别调中”。
  葆成:正是。

  少顷,巧荪两只妙目上上下下打量葆成,浅笑道:你可知,你的身子便正如你所言的艺术作品。
  未等葆成回答,巧荪款款道:你身子看上去是男人,同时又在否定是个男人;说你不是男人,但又只能说是男人,这个不正像是艺术作品总是自我否定么?
  葆成放下手中的石斧,叉手不离胸口作礼。
  巧荪也振了振罗裙,站起,意味深长看着葆成的脸,轻轻啐了他一口香唾,飘然离去。
  日光迷离,葆成嗅到脸上香唾奇异的腥味,忽然想起两年前的那个春夜,含羞的巧荪在他脸上连亲带啐留下的那口混合着羊血的唾液。
  前方,巧荪曼妙的玉体因为走动在裙裳内隐现,正待勾勒成形,又倏忽消散,突然轮廓又是乍现,这不正是“依稀此曲才堪听,又被风吹别调中”么?
  蓦地,消失多年的“幻根”现象又出现了。
  葆成感觉下身阵阵疼痛,虚拟中的阳物鼓胀坚挺,简直势可贯革。
  他担心被人发现在“搭帐篷”,赶紧坐下来掩饰。
  其实可以不必的。下身空空,何来帐篷可搭?

  红烛高烧,巧荪坐在幽明的铜镜台前,慢慢梳妆,身后站着的还是那个侍女。
  长而旖旎的青丝搭在侍女的一只手臂上,又垂洩一小半下来。
  巧荪痴然凝思。为何,又是蓦地里怀人幽怨?

  隔壁房间里,阿楞大王坐在一堆红艳艳的牡丹花旁。
  一边饮酒,一边吃着牡丹花。
  自从两年前他无意中品尝到牡丹花的美味,每逢花季,便命人从中原快马传递。
  他拈起一支牡丹花,翻过来翻过去看了看,放入口中,一点点吃下去。

  两年前的那些小小的春夜,令人黯然神伤。
  忽然,巧荪一念回转,真的像是怀念中的那么遥远了么?
  人们往往以为,不住的怀念是因为往事的过于遥远。
  有没有可能,正是因为那怀念才使得往事愈显愈远?
  我们以为不住的怀念是为了抓住往事,其实是在自我欺骗。
  我们恰恰是通过追忆或怀念,使往事离得我们更远。
  从这点而言,我们追忆或怀念,其实是为了拒绝。
  可悲的是,我们拒绝相信这一点。
  这是真的么?巧荪问自己。

  巧荪望着铜镜中自己的面容。
  有那么一刻,居然依稀有点像葆成。
  在她生命中最旖旎的那一刻中,打开房门出现在她面前的葆成。
  良久,她抬手,借着镜子,纤指在自己嘴上画了一个八字胡。

  侍女从镜子中,看到女主人不知何时,香腮上挂了一颗晶莹闪烁的泪珠。
  她不敢吱声,轻轻拈起女主人沾在自己袖子上的两缕青丝,默默走了出去。
  边走,边徐徐将青丝绕在指头上。又凉又滑。
  回到自己的房间,侍女拿出一个木匣。
  里面一绺绺全都是彩带扎着的巧荪的青丝。
  侍女把手上的青丝和之前收集的几缕合并为一绺,慢慢理顺,用细细的彩带扎起来,嗅了嗅,放入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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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按:今日还有一小部分。待会楼主睡前上来更。力争快点结尾。话说节奏将要加快了,楼主不能再这么慢腾腾催眠各位。^_^

  又过了三年。
  葆成和左乞马的乳娘结婚了。
  乳娘当然知道葆成是阉人,不过并不在乎。
  她喜欢和葆成在一起,谈论从前的汴京生活,当然还有她以前那个家中的银盏。
  对于汴京共同的怀念,以及岁月的沧桑,使得他们在某个时候,觉得余生中不在一起是不行的。
  乳娘虽然肥硕,但是心底柔善,很体贴葆成。她比葆成大八岁。
  最令人惊异的是,只要触摸她下身,她便羞喜如怀春的小姑娘。呢呢喃喃,身体软瘫,哆嗦的肥油散落一床。
  夜里,葆成气喘醒来,感觉胸闷。
  低头一看,乳娘把一只肥大的奶子搁在他胸口上。
  虽然是黑夜,但那粒黑枣似的奶头因为黑得发亮,像一颗不眠的眼睛弱弱地望着葆成。
  乳娘自己则是早已睡熟。
  葆成用两手,轻轻把那团巨乳抱了下去。侧过身,背对乳娘睡去。
  不知多久,他再次醒来,感觉身侧的胳膊酸麻。
  一看,不知何时,乳娘侧过来贴着他后背睡,同时把另一团巨乳搁在葆成的身侧上。
  巨硕的乳晕上,又是一颗不眠的眼睛弱弱的望着葆成。
  葆成叹口气,移过枕头,代替自己身体,把那只巨乳搁在上面。
  葆成起身,默默坐在床边。
  良久,回头给乳娘拉好被子,走了出去。
  一阵风过,檐角挂的铁马叮叮当当响了起来。

  阿楞大王做了一个梦。
  他看到一只金黄眼睛的黑猫,沿着他的腿爬上来。
  用手去抓。黑猫灵敏地绕到腿后,忽然从他两腿间露出头来,张嘴咬住他下身。
  幸好隔着裤子,黑猫没咬准,只咬到他左边睾丸下面一点。
  他疼痛不已,用手推黑猫的头。牵扯得更痛了。
  于是用手去掐黑猫滑溜溜的脖颈。
  黑猫身子一缩,身子从他的大手上滑过,跃到地上,一溜烟不见了。
  阿楞大王看到自己裤子上沁出血来。左边睾丸兀自剧痛。
  他很担心睾丸被咬坏,一下子吓醒了。
  醒来的时候还不知道刚才是梦,连忙脱下裤子检查睾丸。
  天还未亮,房间暗昧,看不大清。于是用手指轻轻去摸,检验是否真的受伤。
  巧荪醒了。看到阿楞大王背对她,怪怪地坐在那里摸睾丸,很奇怪。
  阿楞大王说自己那里,刚才在梦中被猫咬了。命她掌灯。
  巧荪举着灯,俯身帮阿楞大王检查睾丸。
  好像没什么事。和以前一样,虽然皱巴巴,但是完好无损。
  阿楞大王惴惴不安地躺下。
  翌日早上,他命人去请他们女真人的萨满巫师来解梦。
  头插羽毛的巫师静静侧躺在地上,像一只正在睡觉的猫。
  不远处,阿楞大王也静静侧躺在地上,和巫师面对面,竭力跟从他模仿猫的睡态。
  (阿楞大王身躯过于肥硕,与其说像猫,不如说更像熊猫。)
  他们上下左右的地面上各有一个火焰燃烧的火盆,四个童子各自执守。
  火盆在地面上形成一个方形区域,阿楞大王和巫师躺在区域中央。
  一些黑色石子、糯米、芝麻以及更为奇特的植物种子散落在两人身体四周。
  姬妾、银朮哥、家兵、仆妇等皆屏息围在区域外围。

  原来,巫师请猫神附身,为阿楞大王解梦答疑。
  为让猫神消除戒心,视阿楞大王为同类,阿楞大王必须跟随巫师做动作,模拟猫态。
  刚才舞罢,一阵歇斯底里的抽搐之后,巫师躺在地上,瞬间有如猫在昼眠。阿楞大王连忙躺下模仿,亦步亦趋。
  巫师翻了个身,肚皮朝上,两只手臂放开,懒洋洋妩媚之极。
  阿楞大王笨拙地跟着他这么做。肥滚滚的肚皮山丘般向上隆起。
  少顷,巫师慵懒地“喵”了一声,似乎醒来。舔了舔舌头,用爪子洗了下脸,狐疑地望着旁边的阿楞大王。

  “那边躺的是何人?”猫神附体的巫师道。
  “大金孛谨兀惹儿贤德王浦察阿楞,有请猫神答疑。”
  “你认为是我在梦中咬了你的睾丸吗?”
  “本王认为,只有猫神有这个能力入我梦来。”
  “正是。大王,在领地上这么多年世受恩泽,托大王之福,鱼和老鼠享用不尽,眼看你将有大难,托梦友情提醒你。只是天机不可泄露,我不可明言,梦中只能暗示。”
  “本王愚钝,还请大神进一步说明。”
  猫神叹气般的”喵“了一声,“大王,还记得梦中猫的眼睛吗?”
  “金黄色。”
  “我问的是眼神。”
  阿楞大王思忖一会,犹豫道:“本王在梦中感觉眼屎很多,粘住眼皮,虽是努力去看,还是模模糊糊。”
  “大王啊大王,不是你眼屎糊眼,实是你心中不愿去看。”
  “为何本王不愿去看?”
  “因为本身所化的眼神,正是将要谋害大王之恶人的眼神。”
  阿楞大王一惊,“谁敢谋害本王?”
  “天机不可泄露。大王稍后自会明白。”
  猫神又“喵”了一声,慵懒道:“大王知道为何睾丸被咬?”
  “不知。”
  “睾丸乃大王身上最神圣之物,领受王位,慑服百姓,御女养身,传宗接代,都仰仗于这两个沧桑的小球。”
  阿楞大王思忖道:“这么说,睾丸被咬,就是有人威胁我王位,加害我身体,灭绝我后嗣了。”
  猫神似乎有点惊讶,媚眼瞟了两下面前躺着的这个看上去粗蠢、憨实之人。
  少顷道:“大王果然天纵英明,这么快便想到……只是,不一定是灭绝后嗣,而是大王之后的日子。”
  “这么说本王将有性命之灾?”
  “喵……”

  阿楞大王还将再问,巫师突然大叫一声,“猫神去也,欢送猫神——”
  外面围着的众人赶忙作礼恭送。
  爬起来的巫师又开始随锣鼓声舞蹈吟唱,头上羽毛诡异变幻。

  阿楞大王坐在椅子上,心事重重,一边吃着牡丹花,一边饮酒。
  众人皆不敢吱声,一会望着阿楞大王,一会看着巫师邪魅的舞蹈。
  火盆里的火一点点矮下去,烟气迷离。
  阿楞大王抬眼徐徐环视众人,目光停在巧荪身上。
  银朮哥正立在巧荪后。
  阿楞大王愣怔怔望着巧荪的眼睛。巧荪忐忑不安地和他对视。
  蓦地,阿楞大王觉得这情景依稀相识,像是在什么时候发生过一次。
  他又一次想起梦中黑猫诡异的眼神。能够深深感觉到,现在那眼神正在某处不怀好意窥伺着他。
  歌舞声中,阿楞大王恍惚觉得,屋子里似乎黑下来,像是夜晚,某个奇异的令人不安的夜晚。
  他望着巧荪。眼睛余光落了一部分在巧荪背后立着的银朮哥的身影上。
  六年前的那个夜晚,他被巧荪的喊声从梦中惊醒,奇怪地看到巧荪人在床下,裸着上身趴在床上,和他对视。
  当时他依稀觉得,巧荪背后似乎有个人,那人居高临下窥伺他。只是他当时没反应过来,又昏昏睡去。
  他记得第二天,他问巧荪,巧荪坚称是他残梦所致。
  阿楞大王便放下了疑问。他以为这么多年,自己早已忘记,实际上这事一直潜伏心底。
  火盆里的火渐次熄灭,巫师停下舞蹈。
  锣鼓声停,万籁俱寂。
  阿楞的目光从巧荪脸上往上移去。正看到银朮哥的眼睛。
  阿楞大王和银朮哥对视。
  忽然,阿楞大王如梦初醒般大叫起来,声音里充满着受伤。
  他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银朮哥怒道:“是你!就是你!那天晚上就是你!”

  六年前的那夜,银朮哥摸入父亲阿楞大王的卧室,当着熟睡的父亲,强行和巧荪欢合。
  巧荪在身心被抛上云端之际,终于忍不住爽叫一声,吵醒阿楞。
  在黑暗中,阿楞大王和上身因瘫软横趴在床上的巧荪咫尺对视。
  眼睛的一部分余光落在巧荪身后隐约的黑影(银朮哥)上。
  因为人的第六感,虽然没有直接看到,但阿楞感觉得到头顶上方投射来的银朮哥的眼神。
  巧荪恰逢其时的“汪汪”狗叫,把阿楞大王的注意力全吸引住了。
  他本来睡意迷糊的心神更加迷惑,不知所措。忘记了自己刚才到底要干什么。
  他不愿意费神劳心。同时又因为深夜初醒是人身心最虚弱的时候,他心头竟无端有一种怯懦,以至于投降般主动放弃追究,在睡意的劝慰和帮助下逃避。他把瓷枕扔在巧荪脸上,骂她“贱狗”,有一种色厉内荏的意思。同时又好像是告诉那黑暗中等候自己的危险——我没有发现你,我没有发现你……我只知道是巧荪在那里扮狗瞎闹。
  翌日醒来,阿楞大王恢复精气神,又是那个强悍、凶残的大王。
  他隐约觉得昨晚有点不对劲。但是巧荪用无辜的眼神告诉他只是他的残梦。
  而他在内心深处又为自己昨夜的某种怯懦而羞愧。为消除这羞愧,他愿意让自己相信巧荪的说法。
  他说服自己,那的确是残梦。
  况且,真的回想的话,昨夜的确好像也没看到什么。
  只是,那种不安的感觉并没有随之消失,而是一直潜伏在阿楞心底。
  或许,是阿楞自己不愿意彻底忘却,虽然本就是他自己主动压抑下来的。
  六年后,那份惴惴不安的隐隐惶恐,通过梦的离奇形式,再一次展示出来,比以往更强有力地攫住他心头。

  “是你!就是你!那天晚上就是你!”
  阿楞大王就好像是一个反应过于迟钝的人,六年后才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用手指着银朮哥,伤心且怒。

  众人都不知是怎么回事。
  唯有银朮哥和巧荪心下明白,俱脸色惨白,周身血液刹那冻住。
  银朮哥知道大难当头。他很清楚父亲的为人。果断拔腿往外跑。
  阿楞大王咆哮着追了过去。顺手在过道的兵器架上拔下一根长矛,像一头疯狂的黑熊怒吼着追逐。
  屋内众人惶恐地望着二人消失在门外,面面相觑。
  巧荪转过脸,忽然看到葆成望过来的意味深长的目光。
  ——————————
  (再更一小点点。其实还是下午的补充。待会有事。看事情办完能否再更一部分。)

  (另外,同学们,要响应党的号召,和谐看帖。谨记,谨记。本帖禁欲又禁气。)

  (因为不能食言,我还是不能一一回复各位了,见谅。)
  阿楞大王追出门外,看到银朮哥在木桩旁手忙脚乱解马的缰绳,持矛咆哮着冲过去。
  等追到时,银朮哥已经翻身上马,疾驰逃去。
  阿楞大吼一声,掷出手中长矛,空中滑过两三丈远,居然不偏不斜,正插入那马的产道。那是匹母马。
  阿楞倒没料到这一掷如此巧合,自己都愣了一下,一刹那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
  话说那母马生性愚痴,长矛插入产道时,还误以为是有什么公马在后强行交合。
  比它以往感觉到的公马之物纤细好多,甚是鄙夷。
  而且,居然尖尖的,戳得里面生疼。哪里来的怪马?
  于是,母马竭力奔跑,想逃脱身后交合的“公马”。
  怎奈那公马居然跟得甚紧,一时不能摆脱。于是跑得更猛了。
  阿楞大王停了那么一下,银朮哥居然连人带马顷刻消失在牧场天际。
  纵身上马,纠集家兵追赶,围捕银朮哥。
  ————————————————
  有必要不跟帖地回复一下上面的同学。古代有时候会笼统地把优质陶土烧制上釉的制品也称之为“琉璃”,如琉璃瓦等。琉璃瓦并非真正的琉璃,只是外形似。宋代所谓的“琉璃瓶”应该也是这样的东西。我之前没有详细说明,有些信口了,是我的错。欢迎指出。
  ————————————————————
  阿楞大王带人追捕银朮哥一整天,都没看到人,只在河边看到产道汩汩流血的那匹母马。
  长矛被从产道拔出,斜插入母马的心脏。矛杆血淋淋的。
  应该是银朮哥干的。

  阿楞大王恨恨地打马回府,进门提刀便去寻巧荪。
  推开巧荪的门,一惊。
  巧荪裸身爬在地上,美臀后拖着那条黄黑杂色的狗尾巴。
  看到阿楞,巧荪仰脸作谄媚状,眼神可怜巴巴,像小狗的眼神。
  她像受委屈的小狗一样呜咽着,舔着阿楞的腿,又沿着向上伸舌吸咂而去。
  阿楞又一次不知自己要干什么了。
  就好像是本要猛击一个人,骤然发现对方出乎意料渺小,自己反倒会因扑个空收不住,倒是自己跌倒了。
  巧荪继续用小狗的眼睛可怜巴巴瞅着阿楞。
  目光中无限哀柔。动作、神态又下贱得令人自责。
  良久,阿楞大王叹了一口气,英雄豪气尽数化入柔肠,“咣当”一声丢下刀。
  熊臂轻轻提起身子小小的巧荪,让她在床上温柔抚慰劳累一天的自己。

  (楼主长叹:古人云,人至贱则无敌也。观乎巧荪,果不其然。以其至贱,四两拨千斤,化解阿楞大王之冲天怒气于无形。天涯诸妹纸,将来尔等做了对不起老公的事,参考巧荪或可化险为夷。善哉,善哉。[敲木鱼])

  半夜,忽然屋外骚动。
  有巡守的家兵报,看到银朮哥潜回来,在屋外徘徊,看到人来便逃了。

  翌日清晨,阿楞大王吃过早饭,决定再次带人搜捕。
  既然昨晚银朮哥潜回,很可能没有逃出境去。
  忽然,家人慌张禀报:左乞马不见了,到处找不到人影。
  众人将王府内外细细搜了一遍,踪影全无。
  肯定是银朮哥夜里过来捉走了。
  阿楞大王怒极,传令家兵以及府中大小仆妇,乃至境内百姓,统统放下工作,一起去找银朮哥和左乞马。重金悬赏。

  下午,有牧民禀报,看到银朮哥在一处隐蔽的林子里埋什么东西。
  当时还有其他百姓在,于是大家一起上去围捕银朮哥,把他困在小山坳里。
  阿楞大王以及哭花了脸的巧荪赶忙前往。
  ————————
  (后面稍嫌恐怖了,不利于大家睡眠。明天再来。晚安!)
  ————————————
  睡前忍不住再多话一下,不跟帖回复一下上面的黑牦牛同学。
  不必拘泥于梦多梦少,关键是如何用。况且你说的巧荪和葆成是“梦里不知身是客”的梦里人,那只是你的比喻,并非真梦。
  阿楞大王那个梦是早就安排的伏笔,利用一种特殊的心理现象(我们也会有类似的,比如多年以后突然醒悟以前本可觉察但因种种原因未能觉察之事,一下子恍然大悟),前后衔接,既起到连缀作用,又顺理成章推动故事发展,是楼主的巧思所在。
  楼主尽量将材料多发挥作用,不止是用了就丢,后面还会再拿起来尝试另外用途。阿楞大王这事便是。
  银朮哥和巧荪当时并非搞了就是搞了,看似当时无事,多年之后还是会遭到报应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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