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落的天机之长生密咒

  第三章 归宗
  “你爷爷是谁?你再给我说一遍!”假娘们儿揪着我衣领子,鼻尖贴着鼻尖,额头顶着额头,使劲瞪大牛眼问。
  我毕恭毕敬的说出爷爷的名号,他突然站起来,拽着我衣领子大步流星走到街口。街口停着辆牧马人。他开车门砰的一脚把我踹进去,扬长而去。
  迷迷瞪瞪的我好半天回过神来,想到我那摊子还没收,二百块钱买的那套关帝签还在桌子上,心疼我的直哼哼。
  假娘们儿呸的一声骂道:“你那套破家伙,还收个屁。我师傅要是看见你穷成这德行,得他妈心疼的上吊去!”
  他脚下一踩油门,猛然加速,汇入车流里。
  假娘们儿车技跟他的卷毛头发一样个性,我坐在车里被他甩的七荤八素,晕晕乎乎的,身子猛然一晃,车停了。
  眼前是一幢精致的两层小别墅。进门的时候我隐隐看到门口写着“天香小苑”四字,在如今寸土存金的时代,我知道一幢别墅意味着什么。
  我被假娘们儿提溜着双脚离地飘进了客厅,一位五十岁上下的男子正衣冠楚楚的坐在木椅上闭目养神,腿间正卧着一只黑猫,那猫儿通体漆黑如墨,唯独缺了半截尾巴。它玛瑙般的双眼贼溜溜的看着我,让我后背升起一股寒意。
  那黑猫瞧了我两眼,突然喵的怪叫一声,机敏的钻进了沙发底下。这畜生看着长的妖呼呼的,竟然还怕生。
  那男子被扰醒,眉头微微一皱,轻轻睁开双眼,呵斥道:“你这畜生,天天捣蛋,九条尾巴去了八条半,还改不了你那臭脾气,这点儿功夫都给我老实不下来!这半条尾巴可保不住你这小命啦!”
  那猫儿听他训斥,在沙发底下探出头来,一副贼兮兮的样子,委屈的又冲我叫了一声。
  男子扭头看我,我也瞧着他,两人四目,登时定在一处。
  这人,正是几年前,在小清村里相遇的莫幻净,莫二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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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老了,额间多了几丝白发,可发型依然一丝不苟,浑身上下依然带着几年前的干净儒雅劲儿。
  人生四大喜,他乡遇故知。
  半年来摸打滚爬受尽的屈辱、挫折,让我在这一刻悲喜莫名。
  我叫了声二师爷,声音颤颤巍巍,含混不清。
  莫二师爷走上一步,一把抱住我,上看下看好一阵打量,嘴里嘟嘟囔那个不停的说着好,好,来了就好。
  我知道他是在看什么,与其说是看我,不如说是在寻我陈家人的味道,他想在我身上找到爷爷的影子。
  “我师兄他,走了?”我们对视着,良久,他终于轻轻问了一句。这话里带着探寻的味道,似乎还保留了一丝希冀。
  我僵硬的点点头,二师爷的眼睛瞬间黯淡下去。瘦弱的身子轰然跌坐在木椅上,似乎一瞬间就被抽没了力气。
  “你爷爷走的那天,其实,我就听说了,”他无力的靠在椅背上,眼光散乱,盯着天花板自言自语:“可你家没发丧,我就想啊,我师兄那么大的能耐,或许,或许是江湖上流传的谣言罢了。我也不敢去找你们,我师兄和我性子不一样,他那么不爱招摇,打断牙往肚子里边咽,都不带吐口血丝儿出来的。程老三骂他,他忍着,兄弟们怀疑他,他扛着。他就是这么个善人,什么事儿都想做好做全,就连牛革命那种混蛋都想给他留条后路,可他偏偏就不给自己留下一丁点儿的打算……”
  “当年我们兄弟四个学艺,我和老三老四学的手艺,大多都是他教的。符啊,印啊,全是他一道一道教给我们的。长兄如父,我们逍遥了,他自己苦了一辈子……”
  莫二师爷说着说着,哽咽起来,沙发底下的短尾巴黑猫不合时宜的又是一声怪叫。
  他抽泣了一会,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泪痕,呼出一口浊气,斩钉截铁道:“什么也别说了,孩子,你爷爷没了,还有你二师爷在!既来之则安之,以后,这就是你家了!我照顾不好你,再过二十年下去了,我也没脸见你爷爷。
  二师爷一番话说出,我心中一阵温暖。
  “我手艺没你爷爷地道,可好歹咱也是一家子不是。孩子,你要不觉着丢人,就认我当个师傅。”
  他期许的看着我,我点点头答应了一声。
  莫二师爷高兴的呵呵大笑,看的出来,他是发自心底的高兴。他摆摆手,指着假娘们儿道:“他入门比你早,以后,他就是你师兄了。记住你师兄的名字,他姓墨,名墨。”
  墨墨。
  从那天开始,我有了一个酷似文青的假娘们儿师兄,他有一个极其娘们儿的名字,墨墨。
  三天后的早晨,就在这天香小苑的别墅里,我给莫二师爷敬上一碗茶,正式行了拜师礼,成了他的徒弟。
  一叶浮萍归大海,我终于有了个安身之所。
  
  第四章
  莫二师爷这些年混的不错,凭着一手手艺,打出了若干基业。太平盛世也不见得太平,魑魅魍魉哪朝哪代都不缺,自然也就少不了他的买卖。混的日子久了,符咒门莫二爷的名头也就响了。巨贾豪商达官显贵,也都愿跟他扯点关系,毕竟,豪门大族里的龌龊事儿多,不干净的东西也容易招惹。有这么一位爱财、手艺又地道的莫二爷供着,多少心里也有了底。莫二师爷又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大家各取所需,心照不宣。他开了一家民俗咨询研究所,地址选在市区的商业中心,店面不大,东西两间上下两层。说是民俗研究,不过就是降妖捉鬼,可名字一改,档次就比我那街头算命的把戏高出了太多。他爱钱,也爱名。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成了本省招牌大学里的民俗学客座教授,一个老神棍,轻轻松松混进了象牙塔。
  他就是这么个一心捡实惠的人,没有爷爷那么多的大信大义大道理,见多了生生死死,愈发看重舒服两字。
  赚大钱过舒服日子,如此简单的道理,就是他心里的王道。
  无所谓对,无所谓错,一人一条路,白驹过隙百八十年,能安安稳稳走完就不错了。
  
  晚上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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