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玩味一笑，歪着脑袋斜楞着眼瞪着马胖子道：“马老板，谁都不傻。咱爱财不假，可也不是您给点钱，咱就傻愣愣的给你当炮灰的二货。好言相劝一句，您呐，碰上硬茬子了。要么让一步，要么丢条命。”
“我师傅早些年出来闯荡，吃过亏，上过当，丢过面子，掉过里子，最后给自己立下三条规矩，这才让自己立住了脚，保住了咱符咒门的名头。咱家做买卖，三不接。穷人家的活不接，怕没赚头；没把握的活不接，怕砸名头；同道相争的活不接，怕丢性命。您这事儿，就是第三种，我们是不接的。师命如山，没法子，爱莫能助，爱莫能助啊。”
墨墨嘴里说着爱莫能助，脸上一副幸灾乐祸的死德行。
“命给您救了，钱明儿可得送过去。这铜片我怎么给你掏出来的，也能再给你怎么放回去，可别欺负我们心软。”
墨墨话里带着刺儿，给我打了个手势，我俩一前一后出了门，只留下马胖子站在阳台上，咂摸着味道。
第五章 江南姚家
墨墨甫一出门，立马换了脸色。小白脸上两道眉毛挤到了一块儿，紧紧攥着手里草人，呸的吐了口浓痰。
“江南姚家，哪块地里钻出来的耗子，好大的口气！”
他脸上带着一层煞气，话从鼻子里哼出来，后槽牙咬的咯吱咯吱直响，我不知道他是恨那用术之人看轻了符咒门的名头，还是恨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坏了他的财路。
或许，两者皆有。
墨墨把一腔怒气全发在了自己家车上，他狠狠一踩油门，掉头冲出马千里家的住宅区，车窗开着，冷风呼呼的往我脖子里直钻。
“咱这是上哪去？”我看他看的不是原路，小心问了一句。
“要咱命的朋友都来了，当然得去跟师傅吱个声。”他哼了一声。
我一笑：“顶多是坏了咱财路，哪算的上要命。”
“抢财，就是命！”
五个字儿从他嘴里挤出来，硬邦邦的。
莫二师爷这几年上了岁数，深居简出，大有甩手掌柜的意思。我拜他门下几个月，除了经常叫我去天香小苑吃几顿饭，时不常也往店里打几个电话，什么天冷了注意保暖，早起喝杯热水，跟着师兄多学东西少说话，事无巨细一一叮嘱着。刚过五十岁，老头渐渐长出了婆婆妈妈的性子。
我知道他是记挂我这陈家唯一的独苗，更是在记挂着爷爷。
到天香小苑的时候天色已晚，墨墨下了车，刻意整了整仪表。莫二师爷爱干净，这些年，这习惯一直未变。
进门的时候，老头正在吃饭，少了半截尾巴的黑猫见我和墨墨进来，喵呜一声怪叫，扭着身子钻进了沙发底下，露出俩黑宝石似的眼睛小模小样的往外瞅着。
“九条命丢了八条半，你这泼猫还有怕生的时候。你俩还没吃吧，去厨房拿碗筷。”
莫二师爷背着我们，没转身，吩咐了一声。听声音，老头心情不错。
我和墨墨坐在莫二师爷对面，一脸恭敬。老头保养确实不错，头发乌黑，眼睛有神，除了脸上有少许皱纹，真看不出这是个五十多岁的人。
饭是粗茶淡饭，小米面的稀粥，几碟精致的咸菜，一盘刚煮熟的玉米，没见一点荤腥。
“肉食者鄙，鸡鸭鱼肉都是死货，沾着晦气，能少吃就少吃，这粗茶淡饭啊，才是保命的根基，土里生，土里长，吃到肚子里才舒坦。”
莫二师爷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慈祥的一笑。
墨墨大咧咧抓了根玉米，一边啃着，一边从包里翻出草人、铜片，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一声：“师父，那姓马的胖子是您介绍过来的吧。”
“今儿我跟师弟去看了，姓马的是让人下了术了，‘铜片诅咒’、‘传音草人’，这黑巫术我以前听您老说过，可真没见过，您给长长眼，看看是哪家门道。”
墨墨刚想把那草人和铜片递过去，莫二师爷登时变了脸色。
“这死人的东西拿桌上来干什么！还不扔了！”
莫二师爷这一嗓子喊的突兀，墨墨一个激灵，手里的东西哗啦掉到了地上，少了半截尾巴的黑猫应景的一声怪叫，黑眼珠子死死盯着掉在地上的铜片和草人…
“我师傅早些年出来闯荡，吃过亏，上过当，丢过面子，掉过里子，最后给自己立下三条规矩，这才让自己立住了脚，保住了咱符咒门的名头。咱家做买卖，三不接。穷人家的活不接，怕没赚头；没把握的活不接，怕砸名头；同道相争的活不接，怕丢性命。您这事儿，就是第三种，我们是不接的。师命如山，没法子，爱莫能助，爱莫能助啊。”
墨墨嘴里说着爱莫能助，脸上一副幸灾乐祸的死德行。
“命给您救了，钱明儿可得送过去。这铜片我怎么给你掏出来的，也能再给你怎么放回去，可别欺负我们心软。”
墨墨话里带着刺儿，给我打了个手势，我俩一前一后出了门，只留下马胖子站在阳台上，咂摸着味道。
第五章 江南姚家
墨墨甫一出门，立马换了脸色。小白脸上两道眉毛挤到了一块儿，紧紧攥着手里草人，呸的吐了口浓痰。
“江南姚家，哪块地里钻出来的耗子，好大的口气！”
他脸上带着一层煞气，话从鼻子里哼出来，后槽牙咬的咯吱咯吱直响，我不知道他是恨那用术之人看轻了符咒门的名头，还是恨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坏了他的财路。
或许，两者皆有。
墨墨把一腔怒气全发在了自己家车上，他狠狠一踩油门，掉头冲出马千里家的住宅区，车窗开着，冷风呼呼的往我脖子里直钻。
“咱这是上哪去？”我看他看的不是原路，小心问了一句。
“要咱命的朋友都来了，当然得去跟师傅吱个声。”他哼了一声。
我一笑：“顶多是坏了咱财路，哪算的上要命。”
“抢财，就是命！”
五个字儿从他嘴里挤出来，硬邦邦的。
莫二师爷这几年上了岁数，深居简出，大有甩手掌柜的意思。我拜他门下几个月，除了经常叫我去天香小苑吃几顿饭，时不常也往店里打几个电话，什么天冷了注意保暖，早起喝杯热水，跟着师兄多学东西少说话，事无巨细一一叮嘱着。刚过五十岁，老头渐渐长出了婆婆妈妈的性子。
我知道他是记挂我这陈家唯一的独苗，更是在记挂着爷爷。
到天香小苑的时候天色已晚，墨墨下了车，刻意整了整仪表。莫二师爷爱干净，这些年，这习惯一直未变。
进门的时候，老头正在吃饭，少了半截尾巴的黑猫见我和墨墨进来，喵呜一声怪叫，扭着身子钻进了沙发底下，露出俩黑宝石似的眼睛小模小样的往外瞅着。
“九条命丢了八条半，你这泼猫还有怕生的时候。你俩还没吃吧，去厨房拿碗筷。”
莫二师爷背着我们，没转身，吩咐了一声。听声音，老头心情不错。
我和墨墨坐在莫二师爷对面，一脸恭敬。老头保养确实不错，头发乌黑，眼睛有神，除了脸上有少许皱纹，真看不出这是个五十多岁的人。
饭是粗茶淡饭，小米面的稀粥，几碟精致的咸菜，一盘刚煮熟的玉米，没见一点荤腥。
“肉食者鄙，鸡鸭鱼肉都是死货，沾着晦气，能少吃就少吃，这粗茶淡饭啊，才是保命的根基，土里生，土里长，吃到肚子里才舒坦。”
莫二师爷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慈祥的一笑。
墨墨大咧咧抓了根玉米，一边啃着，一边从包里翻出草人、铜片，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一声：“师父，那姓马的胖子是您介绍过来的吧。”
“今儿我跟师弟去看了，姓马的是让人下了术了，‘铜片诅咒’、‘传音草人’，这黑巫术我以前听您老说过，可真没见过，您给长长眼，看看是哪家门道。”
墨墨刚想把那草人和铜片递过去，莫二师爷登时变了脸色。
“这死人的东西拿桌上来干什么！还不扔了！”
莫二师爷这一嗓子喊的突兀，墨墨一个激灵，手里的东西哗啦掉到了地上，少了半截尾巴的黑猫应景的一声怪叫，黑眼珠子死死盯着掉在地上的铜片和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