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了事多,这不今晚,给先人,送些纸钱去了。
没办法,旧规矩,还是要做的。
好,不多说了,用这个号,更了。
---------------------------
我看了眼让红酒把小脸熏的粉嘟嘟的素素,我挑了下眉问:“怎么个‘合’法儿呀?”
素素笑了下:“就是合嘛,合并。”
我坏笑:“合并,是先合人,还是再合别的呢?”
咝!
刚说完这句,我脚丫子让素素拿高跟鞋给踩了。
“哼!都大师了,还是改不了臭保安的小流氓本色。“素素拿纸巾擦了下嘴角,嗔怪各半地看我一眼说:“我才不想跟你竞什么争呢,咱俩合作吧。联手来把这个病人给治好。”
我笑了下:“你个吃里爬外的小东西。”
素素哼了一声,末了拿眼神儿勾我一下说:“就爬了,怎么地吧。”
这赤果果的小勾引呐,人都说,红酒是女人的催情剂,这话一点都不假。这,这今晚,难道说,真要发生点什么吗?
有点意思,可能会发生,因为小仙女跟龙妹子陪阿姨去了,家里又没别人,这个发生点什么的机会和前提,可都是挺充足的啊。
正自顾胡思乱想。
素素又说:“哎,你现在住哪儿呀。”
我去,一步步的,大胆往上蹿呐,这家伙,女人好可怕。
我心中一动,正要说我在什么地方住的时候,突然手机就响了。
我示意素素稍等。
完事儿,我拿起手机来一看。
这是一个座机打来的陌生号。
这谁呀?
我想了想,接通了。
“喂!”
“喂,你好哪位呀。”
“哦,,请问,你是范剑仁先生吗?”
“我是。”
“我们这里是XXX精神病专科医院,你有一个亲戚叫冯云生,他刚刚通过我们的检查,现在已经痊愈,准备出院了。冯云生说,你是他的一个侄子。他指定你做监护人。所以,我想给你打电话,问一下,你什么时间来接他呀。”
啊?
老冯头子出院了?
还指定要我做监护人!
老冯头子不是说精神病医院是他最好的归宿吗?这次,他怎么就这么巧,偏偏赶在我要出门儿的时候,要出院呢,还指定让我做监护人呢?
这老家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
我忖了两秒说:“噢,好好,那我马上,马上就去接他。”
“嗯,你快点来吧。病人情绪刚恢复正常,需要亲人关心。你要不来,很容易再复发的。”
电话那头冷冰冰说完,直接就挂断了。
这时,素素抬头问我:“怎么,你有事?”
我咧嘴苦笑了一下说:“是这样,我一个远房的亲戚,我大爷。我大爷他,他是精神病,这不刚出院,我得接他去。”
素素脸上流出一丝小失望,但转瞬,她又调整好的情绪说:“嗯,你快去吧。我一会儿去订机票,到时候,我给你电话,你回头准备一下行李。”
我说:“好的,那咱们就电话联系。”
我跟素素在酒店门口分了手,,接着我驱车直奔精神病医院。
到了医院门口,我给之前打来的那个电话,又打过去了。然后,问清楚地点,一通的绕行后,我来到了一间办公室。
进屋儿,是两个医生接待的我,一个是中年的大妈,还有一个是大叔。大妈,大叔没让我见冯教授,而是直接让我去交款。因为,老冯头子还欠医院一万多块钱的床位,医药费。
大爷呀,你真是我大爷!
我黑脸拿了单子,楼上楼下,一通跑,把钱都给交了。再回到办公室时,我见到了冯教授。
老头儿穿的跟七八十年代国产老干部似的。
天儿不凉,他也穿了一件洗的发白的中山装,并且扣子扣的一丝不苟。裤子是普通的灰色布料裤子,脚上是一双普通的黑布鞋。
这身打扮,本身就够另类的了,他大爷地,这货手边还拎了一个LV的男式大背包。
真正的LV,看做工什么的,绝逼的真货。
进门,冯教授看到我:“哈哈,侄儿,你来接我啦!”
我无奈说:“大爷,你,好了吗?”
冯教授:“好了,精神病全好了。”
我黑脸转过身。
这时,医生招呼我过去。
我走过去,医生看了眼坐沙发上的冯教授,他小声跟我说:“你是病人家属吧,这里有些事,得跟你说一下。这病人,千万不能让他看武打片,武侠电影,电视,还有什么佛,道呀,这些,统统不能让他接触。接触了,很容易再度犯病。”
就这么说了一大堆后,医生又给留了电话,让我有什么情况给他打电话。最终,这才让我领冯教授离开医院。
我感觉冯教授这身打扮,再背个LV的大包,太不合适了,于是我自告奋勇帮他来背。
一路走,出了医院,来到了车上。
我给冯教授请上副驾,我又钻进驾驶室,给车打火间隙我说:“前辈呀,这精神病医院住的好好的,你怎么就不住了呢?”
“这个,小范呐,多余的你不要问了。总之,我这次出来呢。是有一定原因的,往后呢,你上哪儿,我就上哪儿。好了,就这样,你开车吧。”
冯教授很有领导风度地一挥手,接着就闭眼往椅背上一靠不说话了。
我发动车子,眼瞅天儿不早了,我就说:“前辈,我领你找个地方接接风吧。”
冯教授说:“不用了,你买大苹果就行,我不吃肉,不吃菜,对了,还有松子儿,大雪松子,没炒过的,生的,你给我先买十斤,另外还有蜂蜜。”
我打了个哆嗦。
这老冯头,果然不是一般人类。这,这都不食人间烟火了。
好吧,那就先去买货儿去。
我载着冯教授,开车先直奔水果批发市场。
途中,我问他是不是换身衣服。冯教授直接给我否了,说他就是穿这身衣服悟的道,这衣服,他不能扔,不能换。
好吧,随您,一切随您。
领老教授到了水果市场,进去,我奔那些卖相好的进口大苹果摊去了。谁知,老教授摇头,说这个不行。
转了两圈后,他在一堆不起眼的小苹果前停了脚步。
这都是一些个小孩儿拳头大的苹果,看着长的脏兮兮的,根本不好看。
老冯头却捡起一个,拿手里蹭了蹭后,咬一口:“嗯,不错,就要这个了。”
于是,我给他买了一胶丝袋子。
接下来又买松子儿。
过程中,我开眼了,我真怀疑这老头子是不是松鼠精转世。拿了一个没开口的大松子,跟嗑瓜子似的,放嘴边,嘎嘣一下嗑开,再一吸溜,把瓤吸到嘴里一嚼,嗯,不错,好吃!
妥了,买!
这又买了十斤的松子儿。
东西置办齐了,往家里走的时候,我跟冯教授说:“前辈啊,你这段时间恐怕得在我那儿自已住了,我明天要出门,去一下江西。“
冯教授:“没事儿,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我倒吸口凉气,这什么意思啊。
我说:“前辈,这,我怎么跟别人介绍你呀。“
冯教授:“你就说我是你助手,行了,你开车吧,我要打个盹。“
我咬牙想了想,然后说:“明天得坐飞机走,你身份证呢,你有身份证儿吗?”
哪想冯教授张嘴就报了一串的身份证号给我。
我记下了身份证号,然后找了个停车地方,把车停了,直接给素素打过去了。
“哈喽啊美女。”
“哼,又打电话来,想约我吗?”
我说:“想,但,眼下真心没时间呐,对了,明天去南昌,你还得帮我多订一张机票。”
素素:“谁呀?”
“我大爷,哦不,现在,他是我的助手了。”
尽管素素对我,为何就在这个节骨眼多出了一个大爷的事表示很奇怪,但她还是表示,给冯教授订一张机票。
接下来,又保持了五分钟通话,然后素素那边订完了机票,告诉我航班时间后,又让我晚上早点睡云云,最终挂断电话。
“那是个女孩儿吧。”冯教授闭眼淡淡问。
我说:“嗯,男人没有说话这动静的。”
冯教授嗯了一声又说:“走吧,回家。”
我转过头,撇下嘴,开车。
在跟这些高人打交道的过程中,我学会了一种方式。就是,如果不是他们想告诉你,你千万不要试着从他们嘴里获知任何的东西。
其实,这个道理,之前老师也跟我讲过了。
高人们不轻易开口,是因为他们已经看透了因果。而因果,对我们普通人来说,是完全不可捉摸还有揣测的东西。
一件事,他讲了,可能你就会用另外一种心态去做,可能就会得到 与因果相反的结果了。
这个定律模型,普通人,还有目前科学手段都没办法捕捉。
它们,只存在于高人的视野和脑海。
是以,老师说了,高人说话当他是人,高人不说话,当他是神。
我的老师是个奇才。
这句话里很有玄机的。
因为,高人说话当他是人,意味着,可以跟他心平气和站在相同为人的平等角度,去看待分析一些问题。这样,你不致于迷失你自身的个性和天赋。高人不说话,当他是神。这是在心中,对高人保持一种应有的尊重!
与人相交也是如此。
你说话了,别人会当你是人。你若不说话,在陌生人面前保持沉默,冷静,微笑,别人摸不透你,他们就会把你当神!
人性,就是这么奇妙!
想到这儿,我刚淡然一笑,冷不丁,冯教授说话了:“小范呐,今晚,我要传你绝世武功,你学不学?”
第三百零一章冯教授的醍醐灌顶
我听到冯教授的这句话,,我拿一种怀疑的目光重新审视咱们的老冯头子了。
这货!
他真的好了吗?
没错,这是我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儿!
他要传我‘绝世武功’?
这,这太扯了吧。
我想了下问:“前辈,,您要传我的是,如来神掌吗?”
冯教授一听,他噗嗤就乐了。
“小范呐,我跟你在一起的时间不会太久,可能只有几天。我自已曾跟自已说过一些话,答应教你一些东西。但因为时间问题,我不可能把真正细致的东西全都教给你。所以,我只能,教你道法本源的真正根基!”
“并且,这个教,也不是那种,教你什么心法,赐你什么口诀的教,而是我问你答,答对了,我不说话,答错了,我告诉你,错在哪里,该怎么来改。”
我听了,一脚就给刹车踩了。
“前辈,你,你这是要给我醍醐灌顶吗?”
冯教授扭过头来,朝我微微笑了笑说:“正有此意。”
我激动了。
好吧,在解释我激动之前,我先要说明一下,什么叫‘醍醐灌顶’。
这句话源自藏传佛教,意指将纯净的酥油,由上师浇到弟子的头顶。代表了,将智慧输入别人脑海。
而我的老师则告诉我,在道门,释门的修行中。则通过师徒之间的对话,交流来实现一个醍醐灌顶。
师提问,弟子来解。
对的,师笑。不对的,师则解。
一来一往间,就把这些知识,问题,根本,等等的一切,都给讲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因此,这种醍醐灌顶,最好是跟高人一起,面对面,你一句,我一句的来。
冯教授,真正高人。
这样机会,我不可多得。
是以,我也不多说了,立马驱车,直奔家中。
到了地方,下车,我说要弄点茶什么的来应个景。不想冯教授一摆手:“不要那俗套,白开水,大苹果,松子,足够了。”
妥了,就这么着。
我收拾了一下茶几,接了一壶白开水,把买的苹果洗干净,又将松子堆在茶几上。
冯教授抓了把松子,嗑了几个仁儿,接着他抬头说:“天地根本是什么?”
我说:‘阴阳!“
冯教授:“人间根本为何?”
我一下子就怔住了。
是啊,天地是阴阳,人间是什么?
冯教授笑了下说:“人间是阴阳相合的产物。阴阳相合,矛盾对立的双方,互相站到了一起。这样,才能诞生数之不尽的事物。”
“天为阳,地为阴,人间为阴阳相合之物。正因如此,人间有万象,万事。回归到人体,天魂司掌真理,地魂主宰情感,真理加上情感,就生出了人本身的一身之神。”
“人间万象,按类所归,又分十二象,这十二象,对应就是十二生肖。而十二象中,亦有阴阳暗潜其中,则又分为,二十四象。以此,再往下分,无穷无尽,数之不完。这便是人间一切。”
老教授太厉害了。
短短几句话,一下子就将我整个人精气神扔进了一个浩瀚庞大无穷无尽的知识体系中。
我之前所学的一切,一切尽数就浮现在了眼前。
我联系老教授讲的,一点又一点的分析,回忆,沉浸其中,久久不可自拔。(PS:冯老用这种方式,让我回忆所学,温习所学。然后,再重新归到纲领上。这个东西,,如果没有沉淀是感受不出来的。)
记不得过了多久,当我带着一丝意犹位尽从所学中抽出念头的时候,我发现桌子上的松子皮子,已经堆起很高了。
“太慢了!”冯教授说:“你用了一个半时辰,这脑力,还得再提高啊。行了,下一问题。”
“有一药,生于向阳之地,喜光,恶寒,问,此药一身阴阳品性该如何来断?”
我再一次怔住,因为一来,我脑子没太回过神儿来,二来,问药材生长之地属性等等,这些我还不是很熟。
冯教授扫了我一眼,接着说:“我讲给你听,此药,叶茎为阳,其根归阴。为何这样来说呢?因向阳之地为燥土。若根茎若为阳,两阳相斥,则不生。记住,道门中,生的标准一定要,有阴,有阳。想要化生万物,化生一切,就必须阴阳齐备。”
“但其根之阴性,又体现在,春,夏两季。因春夏两季主生发。天地属性,为阳。因故,根部阴旺,得阳,才能生长旺盛。但若到了秋季,叶茎枯萎,天地之间,阳气收敛,阴气滋生。是以,这味药的根部就长成为至阴,至寒之物了。”
“如此,阴阳互转,互为流动,方是天地万物,起始流转之根本所在。“
讲到这儿,冯教授喝了口水又说:“阴阳之后,才化生出来的五行,八卦之地。你品一品,这里面的道理,再品品药性。”
我听了这番话,脑子动了动后,再一次陷入到了深深的沉思中了。
我想到了人参,人参为何生长在,东北吉林这样的苦寒之地呢?为什么,它喜生长在密林中呢,种人参为什么要搭棚遮光呢?
答案很简单,因为,它的种子就是至阳之物。需要一个相对来说,苦寒,阴极,且又木旺之地才能生长。阳,需要阴才能生。遮光也是一样的道理。阳光为阳,受太多日光照,它一样不生。但也不能一点光没有,要有微光,同样,要足够荫凉,这样,提供了一个极佳的,阴的环境,才能生长出至阳之根!
而生长多年的人参,历经一代又一代苦寒洗礼,它体内积蓄的至阳之功,自然是无比的强盛霸道了。
同样,这也说明了人参,在回阳救逆上,宛如仙药一般的表现了。
思忖至此,我恍然大悟之余,又将这一学说,引申到了医家辨症,乃至人间万象上了。
男为阳,,女为阴。
男人想要更多的妹子,就得满足至阳的条件,这个条件,引伸到人间,就是,财,势,身,智。
财是钱财,势是人际关系,社会影响力。身是身体强壮健康程度。智是,头脑的智能,能够掌握多少的真理。也指,天魂的强大程度。
一旦具备这些。
根据一个简单的吸引力法则。
不用你找妹,而是妹子们来找你了!
反之,一个人想为官,想要有至阳之权,就得有至阴之谋!
一阴一阳,阴阳学说,当真是包容天地宇宙万象空间!
我一时思了又想,想了又悟,竟然就这么,沉浸进去了。(领悟多少,与自身所学多少有很大关系,所学多者,领悟极多,少者,自然领悟就少了。)
大道至简,这话再对不过了。
一个阴,一个阳字。
就是这两个字。
包容了一切!
我是让一阵打呼噜的动静,把我从沉思中给唤醒的。
冯教授早就睡了,斜躺在沙发上。可能是沙发的抱枕太高了,是以这老家伙,打起了一阵小呼噜。
我抬头看客厅的窗子,窗外已经浮现了鱼肚皮。
天就要亮了。
这么说,我是跟个傻X似的,在沙发上坐了一晚上喽。
我摇头笑了笑。
站直身体,抻了个大大的懒腰 。
这时,我看了眼老冯头,然后我不由佩服起这老家伙来。
短短,就是几句话,直指要害,把我这么个大活人,愣是白话的,想了一个晚上。
这功夫!
也只有真正得道的人,才能使得出来。
现在,再睡是不可能的了。于是,我就在屋子里行桩。
所谓行桩,就是把拳招的每一个动作,都分解打出来,一个动作,至少要保持静止三到五分钟后,才能换下一个来做。
行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劈拳桩。
我收了势,自感全身力量饱满,精气神充足之时,老冯头打了个哈欠,从沙发上坐起来了。
睁眼,他拿了桌上水,看也没看,直接喝了一大口,然后搓把脸对我说:“你收拾下,我们走吧!一会儿,那丫头就等急了,吃的,路上买两煎饼果子对付一口吧。还有,我跟你去了后,在我办自个儿的事之前,我不会掺合你的事。你也别问我,问了我也不告诉你。”
“就这么着吧,我去撒泡尿!”
冯教授说完,大摇大摆地奔洗手间去了。
我呆立了三秒,然后果断收拾东西。
我就拿了几件换洗衣服,外加针术上用的一些工具,搞定后,我等冯教授出来,进洗手间,先了把脸,然后,就跟他离开豪宅。
路上,找了个地方,刚对付完一顿煎饼果子。素素就来电话了。
通知,九点十分的航班。
果断,收拾东西到机场。
接下来,换登机牌,上大灰机。
大灰机起灰。
大灰机降落。
南昌,我们来了。
在南昌出机场,天空就下了细蒙蒙的小雨。
素素拿电话,联系了赵月明,那头让我们在机场附近找一个叫大驴哥的人。
一通打听后,找到这人了。对方原来是个开黑车的,开的是一辆帕萨特。
说明了来意后,大驴哥直接让我们上车,这就奔九江方向去了。
我们是十二点多到了南昌,坐上车,差不多下午一点多了。是以大家都没吃午饭。然后,出机场,找了个地方,,对付吃了一口午饭,这就继续开路了。
就这么,一路走,下午四点,这才到了九江市区。
这一路上,黑车司机跟我们基本没话儿。到了九江市区后,七拐八拐,给我们拉到了锦江之星大酒店。
下车,黑车司机没问我们要钱。只微笑说了声回见,这就开车遁了。
我们三人,由我帮素素拿着行李,一步步走进了酒店。
刚到大堂,素素手机响了。
与此同时,我看到大堂咖啡卡座那儿坐了一中年秃顶白净男正拿手机打电话,对方显然听到素素手机响。然后,他放下手机,朝我们招手。
我拉了下素素,朝对方走了过去。
“你好,赵月明,这位是苏医生吧。”对方打量着问。
素素笑了下:“我就是苏医生,这两位都是我的助理。”
这套话,是飞机上商量好的,为的就是避免对方尴尬。
赵月明这时抬手看了下表说:“正好,现在才四点多一点,我开车给你们送去别墅,到了那边,会有人专门安排你们。我呢,就负责接待。”
素素果断:“那我们走吧。”
赵月明在前做了一个请字。
于是,又出门,上了一辆丰田的商务车,直奔庐山方向去了。
车走的很快,也就一个多小时,大概五点半的时候,我们就来到了庐山脚下的别墅区。
拐了几个弯儿后,我们在一幢样式极古旧的大宅子前停了车。
这宅子有些岁月了,看上去古旧,古旧的。但这仅是外表,估计里面的设备一准是现代化装修。刚下车,我就见宅子外停了一排的车,再细看牌照,好家伙,各地的都有,但好像都是南方省市的。
赵月明没直接让我们奔宅子里去,而是在外面,打了个电话。
撂了电话后,转眼就从大门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仪态万千的中年女子。
这女人,长的就那么回事儿。说不上丑,但跟好看,绝对搭不着边儿。但人家贵在一个气质好。
并且,这气质不是书卷色,而真正的富贵人家才有的财气。
你看,女人脖子上挂的一串珠子。
土豪可能会挂一串金疙瘩,但人家这女人,挂的可是一串正阳绿的翡翠珠子。就这成色,这价格,我是说不出来,但特贵是肯定的了。
此外,再看这女人手上的一串珠子,那可是正宗的沉香啊!
除了沉香珠子,还有一块表。
表是什么牌子不知道,但既然能戴在手上,绝逼不是普通货。
手上,脖子上是这些零件。
耳朵上,一边一个,晃着足以闪瞎二千多K钛合金狗眼的大钻石耳坠子!
头发高高盘起了,插的则是一根翠绿,翠绿的翡翠簪子。
身上呢,则是一身的旗袍装扮。
就这模样儿,冷不丁一瞅,以为是穿透的,。但若结合了现代的时空感。
你就会觉得,这人,不是脑子里幻出的鬼影,就是一真正拥有良好古老家教的大户人家女人。
总之,结合这女人五官,打扮。此女给人感觉就是,阴气十足!
能驾驭得了这么重的阴气儿,这女人的内心一定是刚烈无比!狠辣异常!
“这是你带来的人呐。”
女人对赵月明轻轻说了一句话。
“嗯,曾总,这应该就是最后一批了。”
“嗯。”
女人拿一对眼睛,把我们几人都瞟了个遍,然后说:“西医吗?”
素素果断微笑伸出手说:“对,我们是搞基因科学的。请问您怎么称呼?”
女人很是傲娇伸手出来,跟素素飞快意思了一下后,一脸不快地对赵月明说:“你怎么待客的?路上没跟客人讲清楚?”
赵月明微汗,小声说:“不好曾总路上急,况且这段路我不是很熟,开车要小心。”
“不要讲理由,现在,马上,解决。”女人冷冰冰。
赵月明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对我说:“这位,就是曾一海先生的大女儿,曾梅女士。曾女士在国外,香港,上海,南昌,九江都有很多的产业。同样,这也是曾家产业的一部份。”
曾梅听到这儿,不耐烦地说:“行了,回去吧。”
赵月明说了声:“不好意思,曾总,我先走了。”
等赵月明上车走了。曾梅抱了臂,又看了看我们说:“我父亲呢,最近把你们都请来,是有事要求你们帮忙。不过,父亲浸淫国学多年,生性显的古怪,如果有什么说话,得罪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包涵。”
“还有,来的都是客。在这里,曾家会尽其所有款待大家,诸位,请吧。”
素素这时扭头看了我一眼,我咧嘴一笑。
素素不由自主伸手,向后一甩,就搭我手上了。
我借机上前一步。
素素松小手紧握我手,同时低声说:“这女人好怪,我有点怕。”
我笑了:“怕什么,不要怕啊。”
说完,我回去看了眼冯教授。
老冯头子抽了下鼻子,然后眯眼,跟个哈士奇似的,拿一对呆愣好奇的二货目光看着我。
这老头子,我是指望不上了。
得了,一切还是自已动手丰衣足食吧。
就这么跟着曾梅一步步走进了院子,到了门口,推门进去后。迎面来了一丫头,帮着我们拿行李什么的。
交过了行李。丫头引领我们去了楼上。
“原本只预备了两个房间,但是,你们来了三个人。这个?”丫头面色一难。
我看了眼素素。
素素脸一红。
呃,啥意思呀,让我跟你一房间吗?
这个,太快了些吧。
正难着呢。忽然我肩上搭来了一只大手。
“我跟他一个房间就行。”这是冯老头子浑厚的动静。
丫头点了下头,打开一扇房门说:“那你们就住这间吧,这间有沙发。”
就这么,给我和老冯头子安排在一间,然后素素在我们隔壁的一间房。
丫头安排完了房间说:“六点半,我会把晚饭给大家送来。阿姨和曾先生他们都喜欢静的,晚上怕吵,一吵就睡不好了。你们吃过晚饭,就先休息吧。”
说完了话,丫头幽幽,转身就走了。
我和冯老头子进了屋儿。
四下一打量,房间真心不错。大沙发,真皮的,摆在一角,别说睡一个人了,就算再搂一个也行。
至于床,倒是一般,只在靠窗的地方,摆了一张单人的床。
老头儿到了沙发那儿一坐,然后起身找杯子,倒水来喝。
我跟他一起找,找的同时我说:“怎么这屋子里这么静呢?不是说有很多人吗?”
老冯头不说话。
我想了下:“难道,来的那些人全是哑巴?”
老头还是不说话。
我又问:“人全死了?”
老冯头儿好像受不了了,他一瞪眼说:“后院,你上楼梯的时候,没见着后边还有一个院,还有一幢楼吗?这两楼,是一体的,只不过,中间有一个院儿给隔开了。”
我无语。
好吧,我现在知道了。
这是一幢庄园式的别墅,前面一个,后边一个,两间是连在一起的。
大概就是这样。
然后,因为我们是最后一波来的,所以就给安排到前边这幢了。
OK,就是这样。
接下来,我简单熟悉一下屋子,还没等我跟老冯头儿商量,晚上谁睡什么地方,门响了。
打一看,来的是素素。
素素好像很害怕的样子,搂了肩膀进来后,一把就给门关上了。
“范哥,这屋子里好冷啊,怎么这么阴呢?凉嗖嗖的,全是阴气。你说,他们会不会在这里养,那个,鬼呀?”
素素话音一落。
冯教授,呵呵了一声。
我也笑了。
说实话,别说没鬼了,就算是真有一只鬼,十只鬼,有这老头子坐镇,什么都不用怕了。
但我不能跟素素说,,这老头好像纯阳真人一般的厉害。
可这妹子又怕的不行,难道,非要我晚上陪她吗?
正要在心里起这陪的一念。
突然,老冯头摇了摇头说:“笨呐,昨晚给你说的,全忘了吗?”
我一听立马明白老冯头是什么意思了。
接下来我脑子一转。
唰,一个法子就诞生了。
咱先甭管什么鬼呀灵的。咱就说阴阳,天外地有阴阳,人的身体也有阴阳。但人身的阴阳,受情绪控制的比较明显。
而外界的环境,四周的气场又会对情绪产生很强的影响。
当外界,气场,为阴时。人,内生感召,自然也就与气场相合,生出了阴的象。
然后,就会产生,阴暗,消极的想法。
但大自然中却不是这样的。
还拿人参来说事,人参是阳,但却能借阴冷苦寒之地,来积阳,攒阳。
人呢,本身也是一个阳体。
虽说,女子为阴,但也是阴中有阳。
是以,这个时候,大可以借外界的这个阴,来提她体内的那个阳!
但这样一来,又涉及到一个方法问题。
如果素素是小仙女,那就好办了,走一路八卦掌的掌术,妥妥儿的,不仅不见阴,拢住心中一道念后,还能借阴生阳,养就真阳的力量。
关键,素素不会!
不会怎么办?
我眼睛一转。
忽然看到老冯头嘿嘿一乐。
转瞬,我明白了,好!我找到方法了。
它就是,道门大保健!
第三百零三章那是你特别厉害
道门保健跟我们正常到按摩诊所里做的大保健可完全是两回事儿。按摩保健是把人扔床上,一通大推拿了事。
道门大保健则注重一个由心向体的这么一个过程。
这里面,包含了一静坐,还有入识的相应一系列法门。
想到这儿,我对素素说:“行了,你也别鬼呀,神的了。走,我到你屋儿去,我教你一个法子,保证你不再害怕。”
“恩。”素素果断答应,这就转身领了我进去她的房间。
一进屋,果然感觉有些阴冷之气。
不过,除了阴冷,没别的东西了。
这种阴冷是老房子固有的特性,并且,从风水上说,阴冷并非不好,关键看你怎么来用,并且会不会用。
我手上有素素的八字,知道她命中是庚金之人,且是身弱命。
古老八字学中,讲女人身弱为好命。男人则身旺为好命。但现代女性跟古时候不同,现代女的也出来工作,赚钱,养家了。是以,这一标准,需要重新进行衡量才是。
庚金,身弱,怕水多,水多沉金。
白话讲,就是不能太使性子和耽于身体感受,美食,衣物,等等这些东西。否则,这样的女子,最是容易迷失自我。
除了这个,素素八字时柱为乙酉,天干乙木与庚相合的同时,反又弱了庚的金性。
但好在,时上地支有个强有力的辛金,辛为庚之劫财,也就是说,这素素这妹子,靠着交朋好友花钱,来帮她散了财,固了不少的本命元神。
好吧,在心里把这些玄之又玄的掂量一遍,得弄点实际的手段了。
庚金为剑锋之阳。
领的是剑锋中的阳烈锐意,并且,还要有一点火来煅其锋芒,一点水透泄本性。最终,还需要阴土养其阳。
现在我们所处的就是一个阴土旺盛的环境。
君不见,这四周全是绿意葱葱,即便这会儿天气炎热,可到了这地方,仍旧感觉凉爽宜人。这是其一,其二,此处水汽也盛,并且还是阴水。
这样,环境满足了,素素同学,只需要,一点真阳喽。
真阳,怎么来?我给吗?那不行,那是借修道名义,耍流氓了。
这一点真阳,还得素素从自已身上找出来才行。
并且,说一句挺玄的话。我把素素八字分析过了后,我感觉这次庐山之行,这妹子好像是要有什么际遇和改变了。
是什么呢?
我拭目以待。
当下,在传素素方法前,我先得把她心里的这一丝小魔障给破了才行。
这会儿,素素要给我倒水,我正要说不用 。
门响了。
素素过去开门,然后这才看到是方才领我们来的小丫头给我们送晚饭了。
一共来了三个人,端的餐盘。
装的是三菜一汤,都是很素净的菜式,没什么荤腥。
我们接过,直接说了谢谢,这就和素素开吃。不大一会儿,吃完了饭又让丫丫把餐具收拾了。
我开始跟妹子讲道儿了。
“为啥害怕呀?”我看着素素问她。
“就是怕,我没事儿,在网上读小说,都说什么老房子,旧房子,闹鬼什么的。所以,一到这屋儿,我看着就发憷。”
素素这会儿也没女神范儿了,跟个小丫头似的撅嘴卖萌。
我一乐说:“听说过三人有虎的故事吗?”
素素马上脱口说:“当然听说了,不就是说,什么集市上有老虎嘛。然后一人传一人,就传开来了。”
我又问:“那你说,到底有没有老虎呢 ?”
素素白我一眼:“当然没有了。”
我点了点头,又问:“那你看过的那些故事,电影,还有论坛里讨论的鬼神,你觉得有吗?”
素素一下子怔住,然后她说:“可是,很多人说有,还有一些证据什么的,还有。”
我打断她说:“很多人说有,那就代表了有吗?三人成虎怎么来的?告诉你吧,恐惧,就是通过情绪传染来扩散的,你身处在一个散播着幽灵鬼怪说法的地方,听着,看着那些东西。如果,你把它当成是一篇很不错的刺激文章,这没什么,但你要当真。”
“那岂不是,庸人自扰了?”
“而正因为,很多人当真了,然后大家都议论,这就形成了一种微妙的恐惧气场。一旦,与其相关的话题在脑中浮现。你就会感受到这个气场,然后,你就害怕,身体发冷,难受,心慌不安,对不对?”
素素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一动不动。、
我奇怪,也直勾勾地回盯。
就这么,你盯我,我盯你。
盯了能有六七秒以后,素素突然一个小前扑一下就给我搂了。
紧紧,紧紧地搂了。
同时,她还把头倚我肩上,喃喃说:“可是,我还是很害怕,怎么办呐。”
无量天尊!你个妖女,贫道险些中了你的计谋!
感慨完毕,我仰头,对天花板长长叹出了一口气。
素素害怕是有,但并非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想借这个机会跟我好好呆一会儿。
哎呀,这个东西,不好把握呀。
我在心里掂量了一下,隐隐中似乎有个声音告诉我。要是随了素素的意,借坡下驴,可能后边就都没戏了。
但是,不下呢?对了,我怎么又忘了冯老头子提点我的东西呢?
素素本命为阳金,而庐山这个地方,正是一个襟江带湖的宝地。到了这个地方素素感应到这里的气场,阳金透秀,自然而然就发情了。而女人发情跟男人发情一样,都是修行的大好时机。
想到这儿,我对素素说:“素素,我来教你打坐好不好。”
“嗯,好啊。”
素素很痛快答应。
我说:“来,咱俩到床上去。”
就这么,我跟素素俩松开,又互相面对面坐到了床上。
在床上,我让素素盘腿儿。
素素练习过瑜伽,随便一盘,就盘上了。
我看了下,虽不是双盘,但也不错了。
两人都盘上了,接下来,我开讲了。
我教素素的法子,是道门养生诸多法门的中‘观光’一法。讲的是,人打坐,静心冥思之后,闭眼来观一缕‘性光’。
基本要求都是一样,都是端正地坐好了。然后,闭眼,冥思,舌尖抵上颚。
接下来,我们闭了眼,通常情况下,什么都看不到。
观‘性光’却要人留意‘眼’中一团,似有似无的光点。
这里,要说明的是一个‘眼’,它不是我们正常的视觉能力,指的更多的是心。
要用心来看,这些似有似无的光点,同样这团光点,它既存在,也不存在。你若用心看,它就存在,稍一走心,又没了。
观的时候,要求就是把这个光点定住。
通过这样过程,起到定住心的作用。再接下来,舌尖抵了上颚后,口腔会充满了津液。那个,道家称之为玉液,是对养生非常有用的东西,可谓是大补丹。当然了,这玩意儿,只是个人分泌的对个人有用。别人的,到你这儿,就是细菌了。
当口腔充满了津液后,以意提着观到的性光,合到津液里,然后,慢慢在吞咽下去,这就完成了一次观性光的经过。
结束了之后呢,还要叩齿三十六次。
搞定,就能上床睡觉了。
这个法门相对来说,比较简单一些。但还有一个注意事项,就是一定不要去想‘性光’。不要刻意,一个劲地用眼睛去看,要留一道心,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意思去捕捉这个性光。
我把观性光的法门跟素素讲了一遍。
素素把头一歪说:“行,很好。但是呢,你得跟我一起练才行。”
好吧!
一起就一起。
我盘了腿,跟她一道。
然后,闭了眼,但是呢,我没观。为啥,观性光同其它很多法门一样。也是视个人因缘而定的。
不是说,这门东西你学了,就一定适合你。
就好像有的人,注定是赚钱能手,他做生意比谁都强。但是你让他跟一个干苦力活儿的挖地沟,可能他一辈子也挖不过人家。
修道,悟道也是如此。
老师当初传我这些法门时,他特意再三强调了。不同法门,适应不同的人,这个跟医家用药一个道理。法门就是药,病人就是想要修身,强体的人。
一定要辨过人本身的因果五行,天地造化,八字命局之后。才可以因地因时因人制宜,再授以相应的法门,如此才能修有所成。
还有的人 ,一辈子没打坐,一样活好好的。那他就根本不需要打坐了,如果打了,反而可能把自已练坏了,练出魔症了。
总之,药,医,天下万物对人来说都是一样。
一定要辨清根本,因人而宜!
素素果然很上道儿。
开始还调皮,跟我挤眉弄眼,时不时还伸出手来,在我眼前晃啊晃。我郑重,严肃地批评几句后。素素就开始庄重,打起坐来了。
这一坐,真让她给坐住了。
从晚上七点多,一直坐到了快十点。
等到她睁眼时,素素抿嘴笑了下,然后对我说:“范大师,你好厉害。你猜,我体会到了什么?”
我一愣:“是什么?”
素素歪头品味一下,接着她手指自已的左胸说:“这里面,好暖,好暖的。另外,这里。”她又指了小腹说:“一样,也很暖,很暖。”
我笑了问“那现在,还怕不怕啦?”
素素一仰头笑说:“不怕啦,我,睡觉啦。晚安吧,我的范大师。”
我长松口气,刚要穿鞋下床。
素素却又突然伸开了双臂说:“求抱。”
我笑着凑过去,弯腰素素抱了一下。
与此同时,素素附唇低首在我耳边说:“你好厉害,你刚才让我体会到了一种,特别,特别强的愉悦!”
我一呆,旋即,我明白了,然后对素素说:“不,那是你自已,特别,特别的厉害。”
第三百零四章需要用心才能吃得下的早餐
素素忽然温情无限,把搂我的手臂紧了又紧后说:“就是你,我说是你,就是你。”
我一呆。
胸中砰然,一颗火热的心正急速跳动之间。素素却又松开的臂,探头在我额上叭,小亲一口。
“好了,我要休息了,你也回去早点睡吧。”
素素伸手推了我一把。
我扭了头一愣神,木然间隙,穿了鞋,就这么走出了素素房间。
来到我的屋儿,打眼一瞧。冯老头子正坐沙发那儿嗑松子儿呢。
看我回来,他头也没抬直接就问:“你跟那女孩儿双修了?”
我脸一红,忙争辨说:“前辈,我们是清白的,虽然我们上床了。但我们是上床面对面坐,没有搂!哦不对,虽然也搂了,但是没,不对,,好像她也亲我了。”
“行了,行了。”冯老头子一摆手说:“就那点事儿呗,看你说的多麻烦。双修,就是双修,承认不就得了。”
我不解说 :“这哪里是什么双修啊,我,我还是处男呢,我。”
冯老头子哼了一声:“谁说只有处男才能双修?谁说,非得男女脱光腚子,搁一块儿那啥才叫双修?”
“这姓苏的小丫头有道基,并且,道基还不是一般的深厚。只是,后天浊气太多,蒙了她先天本灵。对了,这丫头身上是不是有病?”
我抽动一下嘴角说:“你全知道了?”
“命主庚金,少了火炼,难成就真阳之锋。这苏丫头,要想成大器,离不开你呀。但关键,还是这个火候。”
我细问:“火候?火候怎么掌握?”
冯老头子说:“两神相交,心心印之,双目对对,愉情悦之,是谓双修之。哈哈!小范呐,这男女之间,情之一道,绝非谈谈恋爱,然后做做恋爱那么简单。男女之情,也可入道。关键,看你如何把握了。”
“此道,把握的好了,便可成就上上真人圣品。把握不好了,就是下下恶徒银棍之流了。个中的妙处,艰辛,我是不陪你玩儿了,你自已品吧。好了,睡觉吧!”
老头子把手里松子一扔,倒头放沙发上一躺,就此死觉了。
我则怅然,扑通一头倒在了床上无心睡眠。
辗转反复了几个身,忽听老头子又在那边说:“不入道前,休要祸害人家小姑娘。不入道,不悟此道,一旦碰了,可就要对人负责。那,就是人道,而非真人大道了。哈哈。”
笑完,这冯老头子跟机器人儿似的,呼,呼呼!
就此睡去。
许是冯教授最后这几句话把我给点透了。是以,我也不想那么多,起来去洗手间,简单打扫一下,冲个凉,回床上,死觉。
第二天,大清早,六点多起来,外面还笼着一层的白雾呢。我们房门就给敲响了。
来的还是昨个那丫头。
丫头见了我们,微微一笑说:“两位贵客,昨晚休息的可好?”
我说;‘好,很好。“
丫头说:“一坐儿在院子要开一个早餐会,请大家一定务必前去,不然,曾总是会骂我们的。“
我说:“一定,一定。“
就这么,我跟冯老头子收拾好后,又去叫素素。
素素早就起来了,正在屋里玩手机呢,见我们叫她,忙整理下素面的小颜,末了不忘朝我一乐。
我拧了头,见老冯正眯眼看走廊里的一副画,我就小声对素素说:“昨晚睡的好吗?”
素素嫣然:“好极了!走吧!”
我心中一动。
这妹子,今儿气色果然不错呀,怎么形容来着,面带春风,两腮隐隐含了一抹桃红,眉心正中呢,却又敛着一股子犀利的刀锋阳金之锐。
这素素,果然非一般的小人物啊。身上的道灵仙韵味儿,竟都快赶上小仙女儿了。
感慨之际,我们下楼,然后看到了守在楼下的丫头。
丫头朝我们一笑,就领我们奔后院去了。
后院一派绿意盎然。
诺干棵大树,围了一块青翠的草坪。
在草坪中间,端正摆了一张长桌子,这长桌子很大,足以容纳二三十人一起就餐。
这会儿,桌子两侧大概聚了十六七号的人。
这些人形形色色,我打眼一瞅,居然看出两个和尚,外加三个头顶道冠的道士!
服了,和尚,道士都出来了。
尼姑呢?
呃,没找着,真心没找着尼姑。
好吧,咱先不说这围桌子两边的奇人异士,单说桌子首位坐的人。
边上一位,正是昨个接待我们的曾梅,曾大老板。在她身边,则是一个六七十岁开外,面色红润,两眉修长,眼神犀利的老头儿。
这老头儿,想必就是曾梅的父亲,曾一海先生了。
曾一海是什么人,咱不知道。但远观此老面相,气色,都不是一般人有的。
这老头儿,五官透的是一股子官威,除了官,还有杀气。
是以,我断,此老,乃官杀为用之人。
八字里,男人取官杀为用,又走官杀大运,且有制官,抑杀之财,之食。妥了,这男的,混官场是大官儿,混人间,就是一方的枭雄!
打量间,站在长桌子边上给我们提供服务的一个丫头,领着我们,找了三个位子,这就入坐了。
坐下后,又给我们分发餐具。
发完了东西,曾梅对父亲说:“爸爸,先请客人用饭吧。”
曾一海点了下头。
曾梅这时一挥手。
一个丫头转身跑出去,接着不大一会儿,陆续推着餐车过来了。
一样样的东西,端到我面前。
我一看,这可了不得,这早餐也太丰盛了吧。
先说一下,这里边没有肉。
首先这粥用的是莲子,薏仁,大枣,外加切了片的太子参,再用好像是东北的有机大米,慢火,熬出来的。
然后上的点心。我随便拿了一个,咬了一口,发觉是山药和的馅儿。
此外,小菜什么的,像折耳根,鱼腥草,桔梗,等等不一而足,全是介于草药和食材之间的东西。
最让人惊奇的是喝的饮料。
一个杯子,里面放的赫然是产量极为稀少的天然黑枸杞。
这顿早餐,说实在的,估且不说这药材。单就这搭配来说,就花了无穷的心思。
由此,不难断出,能提供出这顿早餐方子的人,他不是中医大家,也是一个对中药,草药品性了如指掌的高人。
将药化为食材,然后通过配伍,加入日常饮食之中。
且还能做的这么可口,好吃,让人吃了还想吃。就这本事,已然是绝了。
除了这些,更难得的是,以我经验判断,这些食材,全都是天然,从山上采下来后,又经古法一一炮制而成的东西。
别的不说,单说我现在吃的这个小点心吧。
里面用的馅料,居然是附子!
附子是大毒之药,医家用来行方,尚且还要三思而后行,并且严格控制用量才可以。但这里的主人,却能把它当食物来用。这能耐,说句到家话,我都有点自愧不如。
这顿早餐,有清,有泄,有补,有调。
主人端出来了,你还得会吃才行。你要是不会吃,要么给自个儿吃大法了,上火。要么就是吃的过寒,然后拉肚子。
这不,又端上来一份人参做的点心。
此外,咦,这不是萝卜糕吗?
人参,萝卜,这可都是中药里边相反的东西呀。
我看了后心中一动。
接下来,又陆续有东西上来。
我晕!
全是药材做的点心和食物,每一样看上去都那么好吃。但是!
千万不能乱吃,现在就不是拉肚子那么简单的了。现在要是再乱吃,容易出人命啊!
东西一样样地给我们端。
不大一会儿功夫后,就摆了满满的一大桌子。
虽然,食物很丰富,做的也很可口,但是桌边儿的人,却没人敢随便拿东西来乱吃了。
现在我终于明白曾一海安排这顿早餐会的用意了。
这哪里是请人吃饭呐,这分明就是试人呢!
就这些食物,点心,小菜,粥什么的。吃吧,一个不小心,就吃坏了。但若会吃的呢,放开怀,可劲吃,不但吃不坏,还能补,还能壮!
有意思,真的是,非常有意思。
我会心一笑的同时,却见冯老头子一口一个萝卜糕,一口又咬了一下人参做馅的点心,然后又赞不绝口地说:“嗯,好吃,好吃,真好吃啊。”
我服了。
不仅我服,在座的人,也都跟看怪物似的盯着冯老头子看。
素素看了眼老冯,接着又看了下我,完事儿,她伸手也要拿这两样点心。我立马在桌子底下给她胳膊按了。
我朝她挤了下眼,同时小声说:“别,别跟他学!”
是啊,冯教授什么人物,这是人类吗?这根本就不是人类,所以,咱千万不能跟他学。
彼时,曾一海见众人都不怎么吃,他就哈哈一笑说:“吃吧,来,放开怀,吃吧,放心,我管够。”
这曾一海话音一落,突然,打我对面坐的一个老道扭头说话了:“曾老先生,你这个,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们远道来,是给你治病来的。这,这弄了一桌子的药材。这是要毒死我等吗?”
曾一海哈哈笑了。
然后,他不说话。
这时,另一个老道发话了:“行了,你不吃,我吃,这都没看出来吗?这是考验咱呢,来吧!吃吧兄弟!”
第三百零五章这钱一点都不好挣
那位道长一张罗开吃,众人好像都感觉,如果不吃,会被人笑话,没本事吃一样。因此,停了三五秒后,陆续就有人开始吃上了。
我没光顾着自个儿吃,我按照素素的五行喜忌,先后找了几样儿给她吃的。比如,培土生金的莲子,用来提心头一点阳火的,人参糖膏等等这些东西。一一摆在她面前,等她说够了,可以了,这才放开怀来,自个儿吃。
就这么,我跟着这十几号人,吃了一顿,史上最提心吊胆,最小心翼翼的早餐。
整个早餐,用时长达一个多小时。
期间,不时有工作人员撤下旧盘子,过来再换上新的食物。
一个个甜香扑鼻,却又让人倍加小心。
终于,吃完了后。可算是给大家一人上了一杯,比较正常的白开水了。
白开水上来,刚喝没两口。
这桌子两边,可就有人坐不住了,陆续地捂了肚子,问五谷轮回之所在哪儿。
好嘛,一不小心,吃错了呗,这就拉上了。
我庆幸,一来管住了嘴,没吃不该吃的。二来搭配也还都算合理适当。
转眼过后,喝水的几分钟时间,桌上竟有一多半的人,撒丫子奔轮回之所去了。
其实,这里边很多人应该知道药性相反相克之理,只是一来被外表迷惑,二来吃了一口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好吃。
所以,就会想,那我再吃一小口吧。又吃了一小口,哎,没多大点事儿,我索性全吃了吧。
曾一海是高人呐。
他这一顿早餐,验的不仅是人对药性的把握,更重要的是人心。
这帮人呐,算是让他算计死死的了!
我们等了能有半个小时,结果这一多半人还是没回来。
其中包括两个老道,两个和尚。
曾一海没说什么,笑了下后,扭了头对曾梅低语了几句。
我离这两人比较近,是以听的挺清楚。意思是,让曾梅安排人好好照顾,再安排到另外两个别墅休养,调理下身体,完事儿都调理好了,再给拿误工,劳务的费用,打发他们走人。
曾梅转身,领命去了。
曾一海这时给自已倒了杯白开水,喝了一小口后说:“这几天,诸位或是朋友相托,或是小女发函,就都给大家邀请到这么个地方来了。说实话,挺麻烦大家的。大家有来的早的,可能都住好几天了吧。那个胡道长,你来的早吧,我记得,你在这里,都快一个星期了,有没耽搁你呀。”
我对面,最先开吃的那老道哈哈一笑说:“没,没得!这庐山好耍得很!好耍,好耍。”
曾一海笑了下说:“这样,我先介绍下我自已。我姓曾,名一海。祖上就是出去给人种橡胶树的,不是什么达官贵人。我这些年呢,一直在海外,多少接触了一点医药的东西。但是呢,始终没机会到内地来跟内地这些医家们切磋。”
“所以,这就安排了这么一次机会,请大家过来。互相切磋一下,医,药方面的东西。当然了,诸位都是大忙人。我不会让大家白跑一趟。这样啊。”
曾一海说:“今天在座,来的,有一个算一个。包括刚才,试药,试出点问题的。都包括在内,诸位要是想走。现在就可以拿五万的劳务费回去。要是不想走呢,想陪我这个老家伙,再问一问药,试一试医,这后面,可有天大的酬劳等着大家呢。”
话刚说到这儿,我对面姓胡的道长,马上问:“多少钱呐?”
曾一海笑了下:“七十万,只是一个基数,上不封顶!”
胡道长哆嗦了一下:“我不走。”
我微笑着看其它人,其它人好像也没走的意思。
七十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尤其国内搞医的,有证儿还好说,没证儿的得年年上下打点,同时还得悬着一颗心来行医。万一哪天出事儿,得嘞,一朝回到解放前。
所以,这七十万的诱惑力,真的比较大。
曾一海笑了笑,又说:“这样,大家既然没什么问题。我就说一下,这接下来,要拜托大家的一件事。”
“咱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是庐山野生自然保护区。这里啊,可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环境,空气,自然野生的这些东西,最近几年保护的很好。”
“这庐山之中,盛产中草药,有许多名贵的天然草药长在这山里头。我呢,现在拜托大家,每一组人,进山找一味药给我。”
说完,曾一海朝众人抱了一拳。
接着他又说:“但这每一味药,不能是药典上标明的药,也不能是民间山野,口头相传的药。我要你们找的是一味,世人不知它是药,但它本身的确有很强药效的这么一味药材!”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这药找到了,还得劳烦诸位服用一下。是以,若是大毒之药,或至阳,至寒之药。诸位,还必须找到对应化解之药方可行。”
我听到曾一海的这番话,我心说,这七十万可是一点都不好赚呐。
曾一海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在座这些人,找一味古人没发现的药,或是发现了,但又极少,极少有人知道它存在的药材。
这是其一,其二,你找到了不算,还得知道这药材的药性,归的是哪一经,其性是温,是阳,是寒,有没有毒,毒理是怎样的,怎么来解?
这简直是让我们学习神农前辈,李时珍前辈,寻百草,尝百药的精神呐。
这事儿,可一点都不好玩儿。
稍微玩错了,那可眨眼就一命归西喽,到时想救,都没得救!
在座的都不是普通医家,是以众人掂量了一番曾一海的话后,陆续就有人起身告辞了。
是的了,条件这么苛刻,还玩什么玩儿呀。直接闪身走人吧,到头来,别再为了这七十万,把小命给搭里,那样就不值当了。
十几分钟,长桌四周的人七七八八,就走的差不多了。
最后,只留下了一个戴了大黑框眼睛的闷头汉子,外加最早张罗吃东西的胡老道。
除了他们俩,再就有我们这一行三人。
满满当当的一大桌子人,现在,就剩下这五个人了。
曾一海看了眼我们五人,他笑了下说:“几位看上去,都是胸有成竹啊。这样,你们先回去休息,然后呢,会有人把进山所需的一应物品,交给你们。我呢,给诸位七天的时间。七天内,若能找到我所说的那样一味药,这七十万,就拿给你们中的某一位。若是找不到,一样,也有相应的劳务。拜托,拜托诸位了。”
曾一海说到这儿后,他朝我们一抱拳,起身,这就走人了。
他人一走,丫头们陆续上来,开始给我们撤桌。
这时,素素伸手碰了我一下说:“范哥呀,你有把握吗?我怎么感觉,这事情,太玄了吧?”
我看了眼不远处正手捧肚运劲的冯教授,我咬了咬牙说:“放心吧,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先把活儿接下来,到时候再说!”
话音刚落,对面,忽然响起一动静来。
“对,这小兄弟,讲的在理儿。就得这么干!”
我抬头一瞅,说话的正是那位姓胡的道长。
当下,我朝胡道长一抱拳说:“道长有礼了,敢问道长,怎么称呼?”
“哦,我姓胡,单名一个京字,我叫胡京。”
我嘴角一抽,胡京?狐精?
这名儿,邪性啊。
我还想问胡京,胡道长在哪座山哪个观里修行。突然,坐他不远处的那个黑框眼镜中年人重重哼了一声,接着起身,说了一句:“妖魔鬼怪,中医正统,就是你这样的人给搞坏的。”
讲完,这人一拧身,走了。
胡道长浑然不觉那人把他给骂了,仍旧嬉笑着问我:“小兄弟,你哪儿人呐?”
我说:“我也不知道,我是哪儿人,我就知道我打小在嘉陵江边长大。”
“哟,巧得很,我这刚从峨嵋山回来。遇了一个道友,一起商量点修小庙的事儿。”
我笑了:“您这道友是和尚还是道士啊?”
“哈哈。”胡道长一笑说:“僧道不分家,管他和尚道士小尼姑,只要投脾气,都是道友。咦,我看小兄弟你跟我挺投脾气,回头,上了山,咱互相之间,多多照顾啊。”
胡道长说到这儿,起身,朝我一笑,接着一拧带也走了。
诺大个后院,除了忙碌的工作人员,再没旁人了。
我长叹口气,对素素说:“行了,咱也回屋儿吧。”
就这么,我和素素起身,冯老头子在后边跟,我们就拐回了来时的那个小楼。
刚到楼下厅里,我突然就看到方才愤愤离去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喝水,见我们进屋了,他忙起身,接着一抱拳说:“山东鲁派中医师,方栋,见过几位了。”
我一听对方报了名号了,忙回礼说:“哦,我,我们是北京来的,我们。”
还没等我说完呢,这个方栋又说话了:“小兄弟,我看你像个正经人,你千万不要听那个姓胡的老道说话。他那就是妖魔鬼怪。中医,怎么变成现在这般田地的,全是他们那些人,使的这些个邪魔手段,哼!”
方栋一脸正气地跟我说着。
我听了方栋同志的一番严词控诉后。我没让方先生的理论和观点给震到,反是让方先生那一口蹩脚,故意装出来的山东口音给雷到了。
这货如果没心理问题,就是一定存在山东口音模仿症。也就是说,平时喜欢模仿这个地区的口音说话。
我知道,曾经有段时间,内地流行港台腔。然后又流行了英语腔,你说话不夹两个英文单词,说实在的,你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可什么时候,流行山东腔了?
这我真心不知道。
是以,我呆了呆后,我说:“噢,知道了。我,我会小心的。”
方栋很郑重地点了下头后又说:“我在自然保护区有什么多朋友,你们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到时可以跟我联系。”
我说:“多谢,多谢了。”
方栋嗯,点了下头,又坐下身来继续喝水了。
我和素素互相对视一下。然后没说什么,就这么上楼了。
事儿刚刚露出一个小头儿,就显的不那么正常了。
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个方栋是冒牌的山东人,是绝对级别的假货。只是,他为什么冒一口蹩脚的山东口音呢?
我上楼的时候,在脑子里忖了又忖,本能告诉我,方栋这货不仅冒充了山东口音,可能他名字也是假的,人也是假的。
这个方栋,极有可能真有这么个存在。但绝逼不是这货。
思忖间这就上了楼。
然后,我们聚在一个房间,讨论了一会儿怎么来找这个药的事儿后,眼瞅又要到中午饭点了,正想着这曾家人怎么还不安排午饭的时候。
门被敲响喽。
素素抢步上前,将门打开,随之三四个妹子拎了一个个大包儿到了我们面前。
为首一妹子张口说:“几位客人好,这是曾总让我们拿给你们的装备。”
说了话,妹子们将包陆续就给抬到了房间。
放到屋里后,妹子们又很有秩序地闪身退了。
素素抬头看我,然后她打量这屋里的大包,小包说:“这是催我们尽快上路的意思吗?”
我忖了下:“好像就是这个意思,来,咱先看看,这里边都有些啥吧。”
接下来,我们打开包裹,大概看了一下。
你别说,东西给的都挺全,并且还都是高科技的玩意儿。
每人一部带备用电池的海事卫星电话,每人一个手持的野外GPS。除了这两样外,还有一整套估计是订制的户外采摘工具。
小铲子,小锹,捕捉用的网,可以伸缩的,据素素讲,是专门用来捕蛇用的蛇钩。
外加伸缩的白钢登山杖,户外帐篷,睡袋等等一系列的物品。
但是呢,他们没给我们准备食物和清水,估计这两样可能是要我们自行准备。
“咦,这里有钱呐。”
素素翻到最后,突然从一个包里抽出一个牛皮信封,里面还装了一叠的人民币。
我看了下,立马翻自已的。
结果,也找到了,再去翻冯教授的。同样也是一叠的人民币。
每人一万,一共是三万块钱。
有钱人办事果然够大发,尽其可能,每一步都做到圆满。
这个就叫先礼后兵,真正有背景,厉害的大人物办事,都是这个路子。先把面子给够了,要是不识抬举,不识面子,使什么小心眼,阴谋诡计手段,让人识破了,后果可是很严重地。
大概查看了下东西,基本上,包括户外刀在内,物品非常充足。于是,我跟素素商量了一下,打算再购点上山吃的食物。
临走要出门时,冯教授说不用买他的那一份儿,他根本就不需要食物。
妥了,这又省了一万。
接下来,我和素素拿钱下楼,刚走到门口,就有服务员问我们是不是要出门。我们回了个是后,服务员给我们领到门口,指着一辆车告诉我们,如果出门坐那辆车就行。
到近处,才看清楚,开车的就是接我们的赵月明。
得知我们要上街采购东西,赵月明显的很兴奋。上车后,他一边开车,一边说:“你们算是胆大的,敢干。跟曾老板一起干活。胆子必须大,只要胆大,努力了,就算最后没成功,老板也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
我见赵月明今天情绪不错,就想从他嘴里多套一些话出来,于是问:“赵先生,我看曾梅的父亲,他好像很厉害,对中医,中药很有研究的样子啊。”
“哈哈,岂止厉害。”
赵月明拐过一个弯儿,忽然压低了声音用神秘无比的语气说:“我们曾家老爷子找你们来,其实为的就是一口气。他咽不下一口气,这才让你们来的。”
素素一听,眼睛一转张口就问:“他让人欺负了?”
赵月明:“哈哈,欺负,老爷子不去欺负别人就行了。他还让人欺负,他这个,怎么说呢。一来挺感人的。二来也是赌一口气。”
接下来,赵月明讲,曾老爷子叫我们来找药。主要是为了救他的小女儿。他女儿叫曾玉,说是在十七岁的时候,得了一个怪病。是什么病呢,搁医学大白话讲,就是新陈代谢没了。
人体最简单的新陈代谢,一下子就消失了。
这个,等于就是人要死了。
但关键,曾老爷子的女儿,没有任何的疾病,没有任何的既往病史。身体健康好么样的一个女孩儿,上完课,回到家中,突然就头晕,头晕就恶心,吐,拉肚子,折腾了一两天后,就要死了。
曾老爷子医术厉害,尤其是对草药的研究,简直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了。
为啥会这样呢。因为一来,老爷子对草药是打心眼里喜欢,爱好,就是爱好这个东西。二来有钱!家里产业极大,有使不完的银子。三来有个好师父!
赵月明说曾老爷子的师父不是一般人,名头很响,但具体是什么名头,他本人也不清楚,只说对方,非常,非常厉害。
女儿要挂了,曾老爷子先是以草药调,调了后,发现不太好使。就找了他师父,师父告诉他,这丫头命里就是这样,就该去死。
曾老爷子不服!
然后,又花大价钱,请了英国,法国的西医,用现代基因技术给治。
治了一段时间,也是不好。
但这期间呢,曾老爷子又学了一套针术。接着,他就干了一件,在常人来讲,简直是难以置信的事。
他用针术来模拟人体的新陈代谢全部过程,然后,每天行针,至少六七个小时!
这是个什么意思呢。
大概就是,比如肝脏不是不排毒吗?好,我配了药,我再行针,我人工驱动肝脏排毒 。胃不消化,我用药,再加针,人工驱动胃消化。
短时间倒也罢了。
曾老爷子就这么维持,一做就是三年呐!
整整做了三年!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他遭罪不说,我猜他闺女更遭罪。
就这么,一直努力了三年。到今天,曾老爷子回内地,安排叫来了我们这些人。然后,按赵月明话说,他也不知道老爷子搞的什么名堂。
让我们找药,该是把药名儿报出来后,再让我们找才对。
这漫山遍野的,让我们去找一种根本不存在的药,这,这事情无法理喻。
多思是没有用的,走到这一步了,就顺着,一点点的往下走!
到头来,咱看老爷子究竟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吧。
一路聊着天儿,我发现,赵月明谈起老爷子来,可以说是非常轻松。语气里既有敬佩,也有羡慕。但唯独他的主管上级领导曾梅同志,在他嘴里好像是一个忌讳很深的存在。
素素几次,把话引到曾梅身上,都让赵月明给岔过去了。
他不敢提,好像也不想提。
曾梅!
这个女人,就在我脑子里,写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了。
转眼到九江市里,我和素素一路采购。多是些高热量,高营养,高蛋白的东西。咱们比不起贝爷,不能到处嘎嘣脆,还是吃点现实的食物吧。
采购完毕,顺便在街上吃了一顿饭。
吃饱喝足,返回别墅。
期间,我问素素,她户外运动的经验多不多。岂料,这一问,立马让素素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素素也文青过。也曾经冒险去过西藏,当时,她是让心脏病折磨的,怀揣一颗求死的心去的。没想到,跟几个姐妹开了一辆切诺基走川藏线这一路居然没发病。
然后,刚到拉萨,正要准备,加把劲,继续体验玩命之旅时。
素素激动地说:“我去他大爷地,车让人偷了,还有行李啊!一堆的东西,全没了。”
我不解问:“怎么就让人偷了?”
素素说:“我们找了个地儿,正聚在一起吃饭呢,然后那个姐妹吧,神经特大条,要回车里拿在北京买的二锅头来喝。开了车,回来后,顺手就把车钥匙放手边儿了。然后,吃饭,又去洗手间,人来人往的,不知是就把我们钥匙顺走。然后,开车跑了。”
后来素素报案,经过一番查找,车在成都给找着了。
素素她们又坐飞机,从拉萨,飞到成都。
刚下飞机,她犯病了!
高原没死成,差点栽在了盆地,这就是女神素素的命儿啊!
素素讲完她在西藏的坎坷经历,神情幽幽,自顾小叹口气。末了,忽又抬头,两眸含了丝隐隐的情念,低低如昵喃般对我说:“还好,今后,有了你。我再不用担心这该死的心脏了。”
我心里一柔,不知是该说些话来应承,还是大咧咧地告诉她,放心吧!你的心,我保管给医好!
没错,我突然就失去了耍流氓的调皮劲。、
而这时,素素过来,一把搂了我的手臂说:“嗯,本大小姐,以后就跟你混了!”
我苦笑。
但我没法直接拒绝,只能,任由素素搂了我的臂,倚头上去,闭眼,陶醉。
车回到我们住的地方后,我和素素拎东西径直来到客厅。
几个年轻妹子,正在厅里打扫卫生,看到我们后,妹子们一笑,没说别的,又继续干活了。
我和素素大包小包拎到楼上,推开门,我直接说了一声:“冯前辈,这些东西,你一定不会吃,对不对。咦,前辈?”
屋里竟然没人。
冯云生,冯老爷子,他没了!
我急忙放下手里东西,又跑去隔壁,推开门后,同样,根毛人影没得一个。
咦,这冯老爷子哪儿去了?
我又去洗手间找。
两个房间的洗手间都找遍,结果还是没人。
这时,我让素素在楼上等着,然后跑下去问:“不好意思,我问一下,跟我一起来的那个,长的个子高高的老头子,他有没有走呀。”
楼下打扫房间的妹子都是一脸茫然,表示根本没见过我说的那个人。
闹鬼了呀,这是。
冯老爷子,这是碰巧羽化了,还是飞升了?
我慢慢踱回去,心里在想,要说危险绝对不能出。这老爷子,保不齐,就是趁我们不注意,想个法儿一遁了之了。
可是他会去哪儿呢?
“范哥,你看,这里有张纸,是不是你那个老助手给你留的呀。”
素素这时拿了一张折好的白纸递了过来。
我接过问:“在哪儿发现的?”
素素:“茶几上,旁边一堆乱乱的,全是松子皮子,我扒拉了一下,就看到这个了。”
我接过,当素素面儿,把折起的纸打开一瞧。
这里面用圆珠笔写了几句话。
‘峻岭森荣草木青、崖石山处有人声、月见清风谈野狐、一汪灵碧救雄兵。’
我望着这几句话,陷入到沉思中了。
冯教授,您老这是在给我卖弄什么玄机呢?
素素这时问:“怎么了,这是你那个老助手给你留的吗?”
我点了下头,但没说什么,只是在脑子里反复思量,冯教授给我留的这几句话。
冯教授这人跟我认识的其它所谓高人还不同。
有些高人,说话喜欢打哑谜,然后,让你去猜。冯老头子留的一首诗不诗,词不词的东西,应该没那么复杂。他应该是点出了,此行我应该去的几个地方。
第一句,峻岭森荣草木青!
峻岭一词,明指连绵不绝的高山。
这指明,就是要我们先去庐山深处,然后再一步步来找其余的几个地方。
想妥了后,我果断把纸条一撕说:“走,我们现在就出发。”
素素惊了一声:“啊,现在就走吗?”
我说:“对,现在就走!”
没人拦我们,让我们多住些时间呐,不急呀什么的。一个人都没有,我跟素素把装备整理一番后,下午三时许,来到别墅外。找到了张月明,张大哥。同时,我问他,怎样才能深入直达庐山腹地。
张大哥说具体他也不是特别的清楚。但他可以给我打听一下,于是张大哥掏手机打了五六个电话。
一一问过后,张大哥告诉我们,他知道一条公路直达庐山保护区里面的一个动植物研究所。他可以开车,沿那条公路给我们送上去。
我直接就同意了。
随之跟着素素一起上车。
由于,这处别墅区本就位于庐山脚下,是以我们没用多少时间,也就四十几分钟的样子,就沿一条开辟在山间的公路,来到了位于深山中的动植物研究所。
我们当然不是去所里了。
在附近下车,然后跟张大哥挥手告别后,我帮着素素将背包给她背上,完了两人拿出登山杖,一人手里一根,戴了一顶防止虫蚁掉落的登山帽,大概判断了一下方位,直接就奔着庐山深处挺进了。
离开公路,进到山里边后,瞬间,一股子原始古朴的生态气息,扑面而来。放眼四周,到处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偶尔,还有一两根粗壮的藤条从树上垂落。耳边听到的,除了素素的呼吸音,再有就是林中偶尔响起的鸟雀叫声儿。
就这样,一路走。
下午六点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我和素素找了一个相对比较平坦,且露出石质地面的地方。然后,准备在这里安营扎寨了。
很快,我们搭完帐篷。素素把吃的东西,找出来,我跟她就这么并排坐在一起,咬一口干粮,吃一口牛肉干。
素素仰头倚着我说:“要是有一天,能在这里搭个小棚子,然后就这么一直住下去多好!”
我白了她一眼说:“得了吧,真要有那么一天。你到这儿,住一个月就够了。两个月,就想下山。要是三个月,你都得疯。人呐,是群居动物。除非某些极另类特别的存在。否则,咱们是离不开社会的。”
素素叹了口气:“唉!也是!你说的对,这种生活啊。偶尔体验一下还行。时间久了,还真受不了呢。对了,你说那个曾一海要找药。可我们能找到吗?”
我咬了口牛肉干,边嚼边说:“曾一海不是傻子,他这么找药。并不一定是要找到什么药。我猜,他是想引高人现身来治他女儿的病。”
素素一怔:“高人现身?高人怎么现身呐?”
我想说,刚刚白天走的那个老助手,他就是高人,他已经现身了。但我没说,因为,我耳中听到了一丝异样的声音。
那动静,就好像一个人,踩在草地上,然后蹑走,蹑脚,慢慢跟过来的感觉一样。
当下我给了素素一个眼色,同时小声说:“好像有人来了。”
素素一惊,瞬间抓起了手边的户外刀。
我示意素素不要这么害怕,然后淡定是跟着她一起,背对后面森林吃东西。
时间分秒过去,那脚步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
转瞬,我感觉对方离我不到十米的时候,我想了下,正要猛地回头。突然,唰!
没错,就听到了唰的一声,随之我眼角余光,好像看到一个青色的影子,嗖,就从旁边遁走,然后消失在密林中了。
什么东西?是人还是山里的妖怪。
我一起身,正打量间,突然远处扑通,扑通的,又响起另外一串脚步声儿了。
这个就没刻意隐藏的意思了。
眨眼功夫,在密林中,就浮现了一个背大包的人。
我打眼一瞅,来人正是,之前要邀请我入伙的伪山东汉方栋。
方栋给人感觉走的很吃力。
他费劲地挪着两条腿,吭哧,吭哧走着,不多时,到了近处后,他一抬头,猛地看到我,还特意装的吓了一跳。
“哎呀,我以为是谁呢。原本是你啊大兄弟!”
我眯眼看着方栋,我心里很清楚这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一准是跟赵月明打听了,问我们从哪儿进的山。打听清楚之后,他随即就跟着过来。
我和素素怕迷路,所以一直也没有走什么曲线。另外,再加上我们走这一路,都在聊天,基本全是素素讲她大学时的生活。
素素声音很大,这货,很容易就听到声音,然后一路跟过来。
我盯着方栋走到面前,我突然咧嘴笑说:“哈哈,你好方先生!真的是好巧啊。”
“哎呀,可不是嘛,我好像比你们来的早,我这都爬了小半天了。转来转去,也没找到什么药材。没想到,你看,这一下,咱们就遇见了。“
方栋热情跟我握手。
我伸出手,跟他握,两手握在一起的那么个瞬间,我突然感觉这货抖了一下手腕。
这个劲,非常巧。巧在哪里呢?就是他打了一股劲出来,并把这股劲打到了我的腕子上。巧的是,这股子劲出来后,如果我是练家子,我本能会弹回去。我若不是练家子,这劲弹不回来,同样也伤不到我。
这,就是一个试手的劲,看你这人,身上有没有功夫。
我故意别着,没让自已的手腕弹,然后就这么一下,算是给搪塞过去了。
方栋哈哈一笑,伸手又拍了拍我肩膀。
“小兄弟是正统中医出身吧。”
我不动声色,笑了下回:“不是,我是西医出身,搞基因科学的。我们就是搞转基因的。”
我看了眼素素,淡淡地如是说。
“噢,转基因。哎哟,这个,这个转基因好哇,这个好哇,真的好。”方栋悻悻地说着,扭过头来,然后把背包卸了。
我看着这家伙,心里浮了一丝冷笑。
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故意说一个让中医们非常反感的转基因,他居然也跟着说好。
这种人,立场为零,原则为零。
由此,可以判定,此人做事,绝逼会不择手段!
“哎!”
方栋坐下来,揉了揉腿,然后他说:“这姓曾的,真是难为人。 不过,还好,我这手上有本祖传的闻山识药灵宝图鉴。有了这个,不怕找不到好药喽。”
第三百零八章素素的古怪反应
此兄看来不是一般能扯淡呐。
还什么闻山识药灵宝图鉴,这哪跟哪儿呀,这要真是宝贝,你还不得亲自去找?还用得着跟我显摆吗?
心虽说是这么想的,但面儿上,我没露,我只呵呵附和笑两声儿。然后顺嘴说:“那是什么图啊?”
方栋煞有介事地说:“宝图,真正的宝图。我跟你直说了吧!这图,是我们家中的祖传宝贝。上面标的就是庐山药脉。”
药脉?
我没听过这名词儿呀。
方栋继续说:“风水上有讲龙脉,龙脉旺的是人,是家族。还有金脉,金脉之下有黄金,寻到金脉,就等于是找到金矿了。中医草药,也有一条药脉。你没见,很多草药,都是区域性的药物,仅在一个地方分布。其余地方就没了,这个,就是按药脉长的。”
方栋说着话,他从身上背的包里,取出了一个用黄布裹的东西。他也不避嫌,就这么,当着我和素素的面儿,将黄布包裹打开。接着,打从里边,取出一个叠的四四方方的古帛。
帛是一种长条状的布。古时候,纸张比较金贵,是以人书写,多写在布上,或是竹简上面。
方栋当我面,小心将这块发黄泛黑的古帛展开。
我借了黄昏日落时的一点光亮抻头过去一瞅,发现这果然是一张颇有些年月的山水图画。
此外,图上特意用朱砂红笔,细细描绘了数条不同的曲线。
方栋指着这些曲线对我说:“兄弟,看到没有,这些线画的就是药脉。咱们只要找到其中的一条药脉,再接着往下走,那可就没问题了。对了,另外你看这里。”
他手指一个方位说:“这,就是咱们现在处的地方。”
我看着方栋手比划的地方,又品着他的话,我心里开始琢磨这人的意图了。
很明显,方栋这就是在向我透露出一个讯息。
他知道路,知道怎么才能找到药材。
是以,他让我跟他一起走。
可是,我跟他在一起有什么用呢?
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对他来说,没用处啊。难道说是素素?但素素,身为一个妹子,她又能有什么用呢?
我反复思量一下,觉得眼么前,还不能跟这个方栋把关第搞破裂了。我还真就得,顺着他的意思,一点点的往下走。
于是,我说:“方大哥,这可真多谢你呀。我们都是小医生,一年到头,赚不了几个钱。你看,我跟我女朋友,这还得结婚呢。到时,我们也急等着用钱是不是。”
方栋笑说:“这就对了,你放心吧。到时候,我领你去这药脉的源头,那个地方,随便找几棵草。拿到曾一海面前,那都是灵药。并且,这些药,绝对不会有人知道它们的名字。”
“咦,这位是你女朋友吧,怎么称呼啊。“
方栋跟素素打招呼。
素素回说:“姓苏,叫我小苏就行了。“
方栋:“哈,小苏,不错,对了。小苏,看你这气色,不同凡人呐。身体一定挺特别吧。”
这话一说出口,素素突然怔了一下,随即随口说:“没,没什么特别啊,真的没有。”
方栋哈哈一笑:“我就是问着玩,问着玩儿的。你瞧,这时间也不早了,晚上这山里头啊,豹子什么的就都出来喽。咱们快点睡吧。”
说了话,方栋开始收拾他随身的行李了。
我则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素素。
素素却又起身,过去拿了水给我说:“来,喝水了。”
我接过水,喝了一口,心中却不平静了。
素素!
这位女神姐姐,她肯定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天黑下来后,我和素素混帐了。原因很简单,经历了野长城之旅,我特不相信这些突然冒出来的户外大神了。只不过说是混帐,但仍旧是两个睡袋,并且,还把帐篷稍微改了一下,就是对在一起,头朝头这样。
即便如此,我也不敢睡的太死。躺下后,素素一个劲地对我吹气,我小声跟素素说:“你现在是不是睡不着。”
“嗯,一点睡意都没有。”
“那好,你先帮我盯着点,有什么事儿,你随时叫我。我先睡一会儿,完了你看手机,差不多十一点多的时候,你叫醒我。”
“放心吧!”素素伸手掐了下我的鼻子说:“尽管放一万个心,我来保护你。”
我朝她吹了一下气,没说什么,然后安静地闭眼,睡去。
我睡了一小觉,然后让素素用草棍给弄醒的。
睁眼,看到素素。
这苏女神正瞪着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呢。
我咧嘴一笑。
素素嫣然:“你睡觉样子好难看。”
我黑脸无语,伸手出来,轻轻弹了她一个脑瓜崩。
素素一捂头,我顺势拉了下她的手,同时指了指不远处。
素素会意,伏我耳边说:“睡死死的,一直打呼噜来着。”
我小声问:“几点了。”
素素:“一点多一点儿,我其实不想睡,就是看你睡觉这么难看,想着你醒来时的样子,会什么样,就弄醒你了。”
我撇了下嘴,然后幽叹口气说:“行了,你睡吧,好好睡喔,明天,我们还要走一天的山路呢。”
“嗯,知道了。”
素素听话,很乖地缩回头,钻到睡袋里睡去了。
我却毫无任何的睡意,睁了眼睛,脑子里想的是素素,她究竟跟我隐瞒了什么东西呢?
还有,这个方栋,怎么会知道,素素身体有什么特别呢?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谜一样,反复在我心头来回地转悠。
不知胡思乱想了多久,渐渐,我听到素素打起了小呼噜。打了三四分钟,她又扭了下头,渐渐呼吸就平稳了。
这是睡着了。
我长松口气,恰在这时,我看到不远处,突然就亮起了一团光。
那地方,正好就是方栋的帐篷啊。
我没说话,静心等待。
光亮了大概三两分钟,隐约感觉方栋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一通翻找过后,他张口说了一声:“兄弟,大兄弟,兄弟。”
他喊的声音恰到好处,不是很大,但也不算小。
就这么,连续喊四五声后,他确认我睡着了,就开始起身,熄灭手电,然后钻出了帐篷。
我这时,想了想,稍微努了一下力,轻轻拉开帘子,将眼睛对准外面。
只见,清冷月光下,方栋手里拿着卫星电话,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后,转身就走了。
我有心想要跟。
但我看了下身边的素素,脑子不由浮现,下午,方栋现身前,那个古怪,轻灵的身影。
我不能走啊,寸步不能离。
方栋的行为说明,他在拿电话跟外界联系,具体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但确定的是,方栋不是一个人,他肯定有前来一起接应的同伙。
方栋这人,跟老孟,刀爷那些人,没个比。他演的一点都不像,但这人,也有老孟他们比不了的东西。那就是,他身上有国术功夫。
这个,老孟,刀爷,可就相形见拙了。
都市里面,玩的大多是计谋,脑瓜子。但搁山林荒野,要尊守的就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了。
好吧,方栋,不管你是真叫这名儿,还是假叫。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我眯眼,听着远处的动静。过了大概十多分钟,方栋这才一步步慢悠悠地走了回来。
回来后,他没去帐篷,而是先把卫星电话扔里边,然后又拿了一个手电,移到我的帐篷外,打开了光,张口说:“兄弟,兄弟,醒醒,醒醒啊。”
我啊了一声,装着刚睡醒的声音问:“方大哥吗?怎么了?”
“噢,刚才好像有个豹子,还是野猪什么的,过来在这周围转悠,我出去撵了一圈,回来怕你有什么闪失,特意问一下。”
“谢谢方大哥,没事儿,我们这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噢,那就好,早点睡吧,我回去休息了。”
方栋说完,转身,就奔自已帐篷去了。
然后。熄灭手电,不大一会儿,又打起了呼噜。
我睡意全无,想着干躺也是浪费时间,索性小心挪起了身,然后慢慢在帐篷里盘了两条腿,打坐,呼吸,与山林共鸣。
森林也是有生命的。
老师讲过,人进入森林,不要想着自已多么厉害,牛X。而是要感受,你进入到了一个非常庞大的生命网络中。
而这个网络的主人,俗话讲,就是山神爷爷。
老师说修道人,住在山里头,第一要敬的就是山神爷爷,因为是他孕育了这么一块灵地给人来用。
人在山中,呼吸清新空气,要感激山神爷的付出。
我打坐,就是感激这一切。
然后,感激着,感激着,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一直到早上六点,我才把素素叫醒。然后那边儿,方栋早就醒了,我和素素起来后,方栋拿来了一个煮水的东西,又取出一个户外用的瓦斯罐,塞到一个东西的里面,引燃了,我们就着这个,用身上带的矿泉水,煮了一小锅乱炖。
吃饱了后,收拾完东西,我和素素背上了包。顺嘴,我就问了方栋一句:“方大哥,今天,咱们朝哪个地方走哇?”
方栋头也没回,直接就说了:“崖石村!不大个小村子,我们快点走,天黑就能到了。”
崖石村?那不正是冯老头子给我写的狗屁诗中提到的‘崖石山处有人声’那一句吗?
问过目标,背上行李,我们又启程了。
个人感觉,方栋对庐山非常熟悉。他时不时地告诉我们,这条路,不能走,前面全是原始森林,不仅毒蛇多,而且路艰难。要拐一下,绕个弯继续走才行。在他带领下,拐了个小弯,果然就看到一条由人踩出的小山路。
接下来,四五个小时的时间,基本全是这样儿。此外,还有一些隐藏在陡峭山崖间的近路,他也一样能找到。
我问方栋,他为啥对这片山这么熟悉。方栋回答的是,他经常来这里采药的,是以,对庐山的每个角落,都熟悉的很。
“咱们得加把劲儿了,再翻过这道山,过去就有一个瀑布,中午在那儿休息一个小时,下午还有几道山要翻呢。”方栋手往前一指,拿登山杖,拨开一丛丛的荒草,领我和素素朝一个山坡翻去。
就这么走着,我发现素素神色,隐隐中好像有一丝的不对劲。
说不上是什么,害怕吧,不像。不害怕吧,又像是害怕的样子。总之,这女孩儿情绪上开始变的不稳定了。
我搞不懂这是为什么。
但转念又一想,蓝雪娥这次这么肯定是让素素一个个跟我过来。这绝对不是她个人的主意。
这里面有事儿呀。
总而言之,这路越走,素素身上呈现的疑点也就越大了。
爬了四十分钟的山,又下到一条山谷,我们来到了一道小瀑布底下。
瀑布下水流很清,我跟素素找了块石头,脱了鞋子,把脚丫子伸进去泡着。
这时,我从包里拿出干粮和水交到素素手里。后者只小心地轻啜了一口水说:“你吃吧,我现在没有胃口。”
我看了眼下游蹲地上,哗哗用水洗脸的方栋,我小声对素素说:“怎么,这搁山上睡了一晚上的觉,你还睡出心事来了?”
素素朝我一笑:“没什么的。对了,我问你个事情。”
我说:“你讲。”
素素说:“你呢,好像是修过道。这个道医是不是跟中医不同哇。”
我嚼了口肉干说:“的确不同,中医嘛,很多中医,后期有了成就。这才入的道门。不过道医这个说法,也是最近提出来的。以前不叫道医,要么说是道士,要么就是医生。”
素素点了下头,接着又问:“那道医里面,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当药来用啊。”
我说:“差不多吧,比如最简单的,一个人生活没着落,颠沛流离,然后吃,吃不下,睡也睡不好。天天心烦,甚至想死。这样的人,治他病的药就是钱。”
“你给他一百万,立马什么病都好了。”
素素噗嗤一乐,拿脚踢了我一下说:“你可真逗,一百万,这的确是好药。但可是,到哪里来找这个药哇。”
我陪着素素叹口气说:“是啊,有时候,也不要怪医生不作为,治不好病。有些时候,的确是找不到这样的‘药’啊。”
素素听这话,她忽然似想起什么般,然后拿眼睛迅速扫了眼不远处,正在洗袜子的方栋,她小声跟我说:“有没有可能,拿一个活人当‘药’呢?”
我心中一动忙问:“活人入药,这,这怎么入啊。”
素素咬了咬下唇,似在犹豫什么,末了她还是小声跟我说:“我就是药,他们说我,既能医别人,也能医自已。”
素素这番话,就好像一阵风,倏然间,一下子就把我心头罩的一团小迷雾给吹散了。
这趟庐山之行,出现的有点太突然,太奇怪了。
冷不丁一下子,蓝特务就找了这以一个活儿给我。此外,这个活儿的主人曾一海还是一个非常有主见。并且精通医药的大家。
我到了这里,人家私下跟你见都不见。
说实话,这样的病人,不但是我,我估计老师都没有见到过。
此外,一直都不肯出山的冯教授竟然也亲自出山了。这份量,这阵容。足以看出,这件事背后的真相非常的凶险。其险恶程度,完全超出了以前跟那些小流氓们,斗嘴,逞能,打架。
但为什么现在呈现的却是一派祥和呢?
我扭头看素素,小声问:“这次来庐山,你还对我隐瞒了什么?”
素素咬了下嘴唇,然后小声挤出几个字:“我不能说。”
我看了眼素素,然后点了点头。与此同时,我明白,这搞不好是唐风安排的一个计划呀。
唐风是个大馆子,能够那么明目张胆地搁京城干,背后势力可想而知。
但唐风,我只认识一个道先生。
唐风这是想要跟我合作,但是没办法,拉下面子来邀请一个,从他们手底下手的人回来一起合作。
因此,唐风就借了蓝雪娥来引出了我。
蓝雪娥跟唐风是认识的,这点通过她对季家人的兴趣,就能瞬间得知结果。
搞不好,极有可能是,蓝雪娥拿我和素素换来了她心上人的线索!
有意思,真的是有意思。这么一来,这个游戏的轮廓就清晰了,也开始变的越来越好玩儿喽。
唐风!
哈哈哈!想不到,你也有拐了个弯来求我的一天。
哈哈哈!
我在心里笑了两声儿,然后感觉,太小人了,太小人得志了。
我在脑子里,把相关的因果大概理顺了一遍,做到基本的胸有成竹,我也就淡然了。接下来,催促素素穿上鞋子,收拾一番,跟了方栋一起,继续赶路。
目标是崖石村,但我们随身带的地图,哪儿没标庐山境内有这么一个村子。
就这样,我们走啊走,走啊走。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就进入了浓密的大山深处了。
四周,全是一片又一片望不见尽头的原始森林,脚下是厚厚的腐叶。间或,还有一两条蛇类,从旁边,嗖的一下出现,又弯曲着爬走。
方栋在前引路,走了六七步,突然,他停住了脚。
“咦,不对了。坏了。”
我冷笑了一声,没说别的,而是径直过去问:“怎么了,方大哥?”
方栋很是正经地说:“迷路了,我们迷路了。”
素素不解地问:“你不是知道路吗?怎么还能迷路?”
方栋掏出手持GPS,接着又拿了那个画了的药脉的大帛画,指着上面对我们说:“你们,我们在这儿,是沿东南方向一直走的。按理说,到了这个地方,应该能看到一个很大的,好像是老牛似的大石头。可是我刚才带你们,在这儿转了好几圈,压根没见到石头,你说这是不是怪了?”
我不动声色地说:“是啊,那方大哥,你看现在怎么办?”
方栋想了下说:“这样,正好我这里有卫星电话,我打电话通知在这附近一个小村子里的朋友,让他们过来接咱们吧。”
我说:“好啊,那你打电话吧。”
方栋:“你稍等啊。”
说了话,方栋掏出海事卫星电话,扭头跟我笑了一下,就躲去一边打了。
我望着方栋背影,脑子里把他做的这一件件事过了一遍。我明白,我们就要陷入到危险中了。
方栋背后有人,并且还不是一支很小的势力,那是只很大的势力团体。
他昨晚,打的第一个电话,应该是汇报,已经找到我们了。并且,向对方报告了我们的座标方位。于是,那边开始启程,并做准备工作。
今天白天,走了大半天后,估计那边准备妥了,方栋就又开始电话,通知那边,要带我们过去。
而做一切,防备的就是,我背后的力量。我背后是谁?当然是冯教授了。
这伙人显然是不想我们去崖石村的人。但由于,我暗中有高手坐镇,所以他们一直不敢胡来。
是以,就派了方栋来调着,引着我们往前走。
走到这一步了,我估计他们是不耐烦,想要见真招儿喽。
思忖间,方栋拿电话转身回来了。
“都商量好了,他们就在不远的地方,我们走吧。”
我跟素素对望了一眼,然后没说别的,就这么,跟在方栋身后,拐了条路,朝正南方向走了。
又下了一个斜坡,穿过一条山谷,当一道石子铺底的清澈山溪出现在眼前时。我视线中露出了一个扎在这里的营地。
营地很大,全是一排排军绿色的户外帐篷,一共有三个。
此时,围在帐篷外,有六七个人正在那里围着火堆,拿锅煮什么东西。
我扫了一眼,全都不是一般人士,一个个,长的虽不是凶神恶煞,但绝逼是杀人不眨眼的狠主儿。
山溪流上有一根粗大的独木做桥,我们三个过了这个独木桥后,打从一个帐篷里就转出来一个人影。
这人扫了眼我们,扬声就说:“把人领过来,到这个帐篷里来吧。”
这声音我听的耳熟,就特意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我立马就感觉事儿大发了。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曾家的大女儿,曾梅!
她不穿旗袍了,身上戴的东西也全摘下来了。只穿了一身很有范儿的户外猎装,然后戴了个大墨镜。
远远地,她瞥了我们一眼后,就又转身,奔帐篷里头去了。
我看了眼素素,示意她不要乱说话,然后在方栋带领下,一步步就走向了帐篷。
第三百一十章先下手,赌一把人品
进到了帐篷里头,我扫了一眼,行军床,矿泉水,还有各种户外用品一应俱全。
曾梅随便放行车床上一坐,然后示意方栋拿了两个折叠椅放到我和素素面前。
我俩接过,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曾梅问了句:“渴吗?”
我笑了下说:“还行吧。”
“你拿两瓶水过来。”曾梅一挥手。
方栋转身,拿了两瓶矿泉水递到我和素素手里。
拧开,小喝了一口后,曾梅抬眼打量素素,反复看了好几遍,然后她说:“你叫素素吧,你身上有一种奇特血型,你清楚吗?”
我一听这话,立马打了个激灵。
相反,素素则很平静地说:“我知道,我是孟买血型,在国内来讲几十万分之一,可能,比那个还要少。”
“正因我有这样一个极罕见的血型,再加上,我先天心脏不太好,所以,我没办法继续从事外科医生的职业了。”
坦白讲,我对血型了解的不是很大,但也不是说,一点不了解。另外中医里面,对这个往往一句气血就给带过去了。可道医不同,在道医中,血是生魂的一种实物表现。其根源,与生魂的一些细微有极大的关系。
好吧,又往魂儿上扯,又往玄上绕。但事实,古老华夏文明就是这些东西,你否定也没有用。古时中国那些所谓的高人,之所以是真正的高人,正是因为他们能理性认真去对待魂魄,神,等等一系列的东西。而不像现在,科学说不了的,就统统打上禁止的封印,扔旮旯,谁动说谁;就知道翻老祖宗东西,能不能有点新意呀?
老祖宗东西都没学好,谈什么创新?
老祖宗东西研究不明白,永远只能跟在西方人背后捡那点狗剩来吃。
现在这一刻,素素终于说实话。
而由此,我也断定了她的心脏病与生魂之间存在很大,很大的联系。
这时,曾梅见素素承认了她的说法,她微微一笑,然后对我们说:“你俩让人骗了,曾一海根本不想让你们进山,找什么药材。他只是想让你,苏小姐,让你成为他女儿的,终生血库!”
我微微一怔。
曾梅喝了口水说:“我跟那小妖精不是一个母亲生的。她是我继母的女儿。我继母五年前就走了。小妖精后来有病了,我父亲才知道,她身上也是罕见的孟买血型。”
“新陈代谢没了,死就死了呗。我真不理解,干嘛还让她活着。费劲!这不,一直维持,但造血系统太复杂,那个东西是很难维持长久的,因此,那小妖精每隔一段时间就得换一次血。“
“这些年呐,扔了很多钱了。哼!”
曾梅眼睛里放了一抹狠毒说:“曾一海也害死了很多,很多,像素素你这样拥有孟买血型的人。”
素素吓的一哆嗦。
曾梅继续说:“但你们不用怕,在这山上,我已经知道,有一个地方,产一种灵药,那种药非常神奇,简直可以给人第二次生命。正因如此,我需要你们跟我一起对抗曾一海,然后把那味药拿到手。”
“行了,你们先休息吧,咦!”
这时曾梅愣了一下。我本能扭头向后看,只见门外走进来一个穿了迷彩外套的阴郁眼镜中年人。这中年人,身材不高,秃头,戴了副眼镜,看身子骨什么的,细皮嫩肉,不像是一个狠人。
他进来后,曾梅马上起立说了一句:“洪老师,你来了。”
洪老师?
我又仔细看了眼这人,对方也借机会打量了我一下。接着他对曾梅说:“这就是你说的那两个人?”
曾梅:“对,就是他们。”
这姓洪的没说什么,只是转过身,手拿把掐,开始在手里来回地掐算什么。完事儿,他又走到行军床那儿,打从衣服兜从里取出一个小檀木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放的是三个已经磨的仿佛玉一般晶莹剔透的大铜钱。
姓洪的拿了铜钱,拢在手里,反复摇了几次,又掷在床上,观了后。他低头思忖些许,接着又一言不发,急匆匆出去了。
我一愣间隙。
差不多有五六秒,姓洪的突然领了三四个人进来,接着他一指我说:“把这人拉出去,找个地方弄死,马上!”
弄死我?什么意思?
心中犯疑的空当,曾梅紧走两步来到对方面前说:“洪老师,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
洪老师阴冷无比地盯着我说:“此人不吉,对我等是大凶之人,恐怕会坏事。”
曾梅咬了下牙,拧头看我一眼,接着又问:“不会吧,我,我来之前,托香港师父给算过了,说是要借一个人来用的。”
曾梅说话声音很低,很低。
洪老师冷哼说:“香港,你找的是一个姓黄的师父吧?你信他,还是信我。”
曾梅犹豫一下说:“洪老师,我信你的,不过,黄师父那边也有他的道理。他也说了,有一人是大凶,但要想成事,还必须借用这个人。不然的话,那个地方,不好进呐。”
洪老师阴沉无比地点了下头。接着他说:“把这人身上东西都收了,然后,严密监管。”
我一听这话,立马抱臂说:“什么意思啊,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洪老师:“不好意思,我们不相信你。”
我想了下,看了眼曾梅,我指着洪老师对曾梅说:“曾女士,这什么意思?我不太清楚,如果这件事,需要我,我会尽量提供帮助,帮着素素,帮你们找到那个药。如果不需要我,我可以走。”
“素素,我如果走,你跟不跟我走?”
素素果断:“跟!”
我说:“好了,听到了吧,她答应跟我走了。还有,我搞不明白,这人出来,为什么要说弄死我。当我是什么呢?”
曾梅眼珠一转忙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了,范先生,真的不好意思。洪老师为人其实很好的,就是说话有点冲,容易得罪人。”
我又想了下,接着转过身,面对洪老师:“你不相信我吗?”
洪老师镇定地说:“我只相信卦象,我不相信任何人!”
砰!
就他最后一个人字,刚刚从嘴里吐出来,我直接一个崩拳,就结结实实崩他胸口上了。
这人,跟个大虾似的,一下子就弯了下去!
为什么打他?为什么重创他?
因为这个洪老师太可怕了!
别的不说, 这人进了帐篷后,看到我,心领一念直接就起卦,然后占出结果。二话不说,当即就做。
这样的人,可怕至极啊。他完全有可能,趁我不注意,拿把刀,或枪,直接一刀或一枪给我杀了。甚至,他可能会,毫无人性地对素素动手。
而眼下的事,我已经看出个大概了。
这是有高手,要跟我里外合谋,把这个曾梅一网搞定。并且,从曾梅话里分析,她好像还掌握着一个高人们没有掌握的秘密。
而正是这个,让高人们一直没机会对她动手。
由此再进一步推,昨天从进山一刻发生的一切一切全都是精心布置的。首先,我第一时间感觉到那个轻轻的脚步音,应该是某位高人,故意显露出来给我听的,意思是告诉我,放心吧,暗中有人保护你。
接下来,方栋现身,应该一直在观察,然后通过拙劣的演技试探我。
看我跟高人有没接触,对他有没有产生疑心。
如果我沉不住气,表示了质疑。OK,接下来,可能又会是另一番景象了。
现在,再来看曾梅的动机。
她为的是什么,是钱,是争家产吗?这可能只是庞大动机中的一小部份。我猜,她最终目地,还是那个所谓的什么灵药!
她想要的是那个药!她不仅要自已吃,还要研究,还要复制,还要生产。
如果,她手上有制药企业。然后,生产了这样一种可以修复一切毛病的所谓神药,那她发了,太发了!她有可能成为世界上最有钱的人。
有钱人跟穷人思想不一样。
我没什么钱,所以,我花钱也不太心疼。有钱人不同,有钱人永远觉得自已的钱不够多,永远不会满足。
曾梅,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
是以,她身后,指不定,还有更多的所谓秘密呢。
而我,想要跟前辈们合作好,必须得解决掉最麻烦的那个人。他,就是洪老师!
通过方才曾梅跟洪老师的对话,我感觉,我对曾梅来说,用处极大。
是以,我就赌了一下我的人品,先把这洪老师废了,然后再做进一步打算。
一记崩拳,我打的有分寸,没伤他性命。但至少让他说不了话,起不了床,躺半年都是轻的,要是用不对药,至少得躺八九个月。
眼么前,洪老师倒地了。
而方才跟他进来的几个人,一下子就愣了,然后拿惊讶目光看曾梅,意思是,老板,这事儿怎么办?
我看没曾梅眼睛,而是径直走过去,到了洪老师身边,拿脚踢了他一下说:“洪老师,算的准呐,我这人对你来说,果然是大凶!但你不该把私人东西,扯到曾总身上。”
这话说完,我转身,直视曾梅,用诺诺金汤的语气说:“曾总,我的目地很简单,就是想找到你说的灵药,救了素素。素素身上一直被心脏病折磨,我对此非常担心。所以,我的目地,要求,就是这么简单。如果能救,杀人都行。不能救,还有,你要是唬我,我也不是那么容易骗的!”
曾梅看我一眼,嘴角抽动一下说:“给洪老师送下山吧。”
第三百一十八章咱们之间有仇,你知道吗
曾梅的话告诉了我,我人品在关键时候,赌赢了一把。
而赌赢的关键,是最后我讲的那样一番话。
这番话,也是闻骗子教我的。
大意就是,当你要取得一个江湖奸雄式的人物信任时,一定要装的很屌丝,二逼,愣一些。一定要显的毛手毛脚,一定不要沉稳。越是这样,越是容易引起对方的大意和轻视。
此外,本人感觉,搞不好这个灵药,也是个幌子呢。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到头来,再看究竟吧。
曾梅此时,重新用眼睛打量我了:“范先生是吧,身手不错呀。”
我笑了下,这时我注意到,离我不远的方栋正用一对饱含杀气的眸子盯着我。
是的了,我把他给哄了。他以为我没什么本事,实际上,内家拳的道理,我多少还是懂得一些的。
而玩拳的人,类似这种看走眼的事情,在他们身上,就意味着,输了。
方栋在我这儿输了半招,他绝对会想办法找回来。要不然,他对不起身上的功夫。是以,他有杀气外露!
好,你露你的杀气,我接着了。等有机会,咱们好好切磋一下。
当下,我对曾梅说:“身手一般般了,还不行。”
曾梅一笑:“这位方大哥,也是练拳的,你们有时间,可以一起探讨了。不过现在,重要还是抓紧把那个药搞到手,来,咱们吃点东西,休息一下,一会儿就出发吧。”
我这时送给素素一个眼神儿,示意她不要紧张。
然后,就这么跟着曾梅,方栋,外加其余几个大汉一起出了帐篷。
外面,做的是几锅乱炖。
但品质,比我们的不知要好出多少倍,都是牛肉,羊肉什么的。除外,还有洗干净的水果,青菜,放在盆子里供大家吃。
我和素素坐下,给她盛了一碗饭后,就这么和众人一起,坐下吃起来了。
刚吃到一半,曾梅放在手边的一个卫星电话响了。
她拿起来,直接说:“喂。你那边怎么样了?什么,发烧了,病了?怎么搞的?他那儿不是有个药房吗?什么,全是中草药?行了,行了,你看着点,别让这人死了,他死了,我拿你问罪。”
曾梅讲到这儿,她结束跟那人的通话,然后看了眼我后,柔下声音说:“范先生,我们先快些吃,一会儿,我们可能要去一个地方。那里有个人病了。你到那儿看一看,具体有什么方法治疗。”
我咬着满口羊肉含糊问:“人病了?病了送去医院呐。”
曾梅笑了下说:“不方便,必须得在山里治才行。”
我说:“噢,这样啊。行,那我快些吃。”
我心里想着,这一顿热呼饭结束,再吃就不知是什么时候喽。于是,抓紧,狠吃,猛吃,然后五点多,快五点半的时候这才喂饱肚皮,然后跟素素一起,背了包,走在曾梅身后,奔原始森林里去了。
曾梅很小心。
安排了四个人在后边看我。
这四人,除方栋一个练家子外,其余三人身上好像都有家伙。并且,我看这个家伙,绝对不是死去的于勇用的那种粗制货。
曾经一次,我瞥了一眼对方里怀,我看到的是,制式枪械的,牛皮枪套子。
单从那套子做工看,这家伙,绝逼很强,很强。
就这么,在山上走了两个多小时后,天完全黑下来了。然后,每个人都把手电亮起来。一个跟一个,挨着走。
又走了差不多四十多分钟,我们顺一个山坡下来后,又往回一绕。瞬间,一个圈起篱笆的木头屋子,就出现在眼前了。
借了手电灯光,外加月光,我看的非常真切。
这个屋子,完全是用木头做成的。并且有一定年月了。此外,篱笆墙外,还竖了一块牌子,牌子上用红油漆写了几行字。XX中医学院庐山药材种植实验基地。
看到这行字,我立马明白了,敢情这地方,是中医学院建在保护区里的中药实验点。
全国类似这样的机构有很多。
因为,中医学院,讲课,辨药。需要有一个天然,可靠的药材提供基地。然后,就会在山里建一个这样的地方。
也不用安排什么老师学生在这里驻守,基本上就是请一个当地的农民,给他一点钱,打发到这里看着就行了。
思忖间,我们绕过篱笆,到了正门。
院子里,有两人拿手电对我们晃了一下。
曾梅说:“晃什么晃,收起来。”
那边人立马不晃了。
我跟着进了正院,抬头见这是一幢,二层楼式的木屋,前边住人的,只有一层,后边好像是放东西的地方,有上下两层。
抬头观了一眼后,一行人就走向了小木屋。
屋里放了一个老式的那种点煤油的,煤油灯,光线很暗。
熟悉了几秒光线后,我四下张望一番,先是见到以一个大马脸为首的三位凶神。
这三人,长的都是一脸凶相。
看上去,十足的恶人样儿。
除了这三位,屋里一张破床上,还倚着墙壁倒着一个人。
灯光昏暗,我凑近了一打量,见这人六十多岁,身上衣服很是破旧,脑袋上头发黑白相杂。
他半倚躺在一团被褥上,脚下还盖了一床的毯子。这还不算,他还时不时地抽动两下,同时牙关紧闭,伴有极重的喘息音。
“范先生,你看这人,想办法,快点给救起来呀,这样不行,这,这根本不能说话了。”
曾梅在一边催促我说。
我没表态,伸手借了个手电,凑到近处,对准这病人脸上一晃。
好家伙,烧的通红啊。
见状,我又试了下对方额头。
根据经验判断,39度,绰绰有余了。只是,虽说烧到了39度,但也不至于昏迷呀,另外,这人还一抽一抽的,这是怎么个情况?
我扭头问:“他怎么得的病。”
大马脸说:“哦,让他说出来那药在什么地方,妈的,这家伙死活不招。我们就给扔外边浇凉水,然后他好像受风寒了,今天上午感冒了。我们好心给他解下来,没想到,这老家伙抓了根棍子,打了我一棍子,撒腿要跑。还好我一个兄弟在,直接一刀,就砍他后背,给砍翻了!”
我X你大爷个三孙子!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这大马脸,你大爷个腿儿的,你这是给滥用私刑,完了,人家要跑,你不让跑不说,你还给人砍了。你,你这也太狠了。
好吧,我现在明白了。
曾梅一伙人,还不知道真正所谓灵药在什么地方。
但她们手里掌握了这个人。
可是,我背后的高人们,为啥不出手来解救这个人呢?为啥一定要让我来办呢?
我想不明白,索性先不想了。
然后,我小心扳过了这位病人的身体,朝他后背一瞧。
哎哟,果然,手掌长的一个伤口,就浮现我眼前了。血流的很多,已经把破旧的衣服全给打湿了,弄的黑糊糊的,干成了一片。
真狠呐。
我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后,我开始分析对方病情。
对方先是风寒感冒,接下来又挨了一刀。这个在道门医家里讲,就是单纯的破伤风。
这个是伤风之后,又受了外伤。或是在受外伤的前提下,又伤风感冒。
这样,邪风沿伤口,侵犯经络。
发的,就是这个抽搐,口有白沫,高烧不退,牙关紧闭等紧要的症状。
这个病,要说治,也有法子治,但一来需要药材。二来,伤口一定要处理。
于是我转身对素素说::“素素,你马上在附近找东西,想办法把伤口做清创处理。”
“好的。”
我又对曾梅说:“这个既然这么重要,咱们就得保证他活下去,你找找酒精之类的消毒东西,越多越好。”
曾梅说:“好,没问题,这个没问题。”
我吩咐完了,又看了眼几个人,我说:“这屋子里有中草药吗?”
“有啊,都在上面呢,我看,可多了。”一个大马脸,指了下通往二楼的一个小梯子。
我说:“好,那谁跟我上去,找一找药啊?”
“我来吧!”答话的是方栋。
我说:“好啊,有劳方大哥了。”
对方冷笑,没说什么,直接拿了一个手电,就奔我来了。
我报以微笑,同时在心里揣摸这个方子。
医家治破伤风,用的药方是黄耆,白术,当归,桂枝尖,防风,黄蜡,生白矾。此方为基础方。若是有抽搐的,外加干蜈蚣两到三条。除外,再有高热的,像这位病人症状时,还要加知母,天冬以清其热。
方子,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方儿。
我一边想着,一边上了楼。
到楼上,先是闻到一股子浓浓的药香味儿。接着,拿手电一照。
好家伙。
满满的一屋子,晒制的全是药材。
只是,这些药材里,有没有我方中要用的药呢?
我对此不太清楚,慢慢找吧。
当下,正要进里边找药,突然,我听方栋说了一句话:“兄弟,在哪儿学的拳呐,身手可以呀。形意门的?”
我笑了下:“算是吧。”
“噢,那巧了,咱们门上有仇,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