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病-揭露中国最为隐秘的道医职业

  我白了她一眼说:“你那是替别人演,你演完了,人家观众根本不知道你罗冰的大名,只知道一个什么……对,莉莉!”
  “哼,那又怎样,我自个儿知道就行了呗。况且了,小虎叔都说了,这部戏下来,他要给我五万酬劳呢。”
  “五万啊!”罗冰感叹:“这是我自个儿挣的钱,这多好呀。”
  我就无语了。
  天真的罗冰啊,你以为这五万是小虎真心给你的呀。那是看你爸面子,才给你的!
  行了,甭想别的了,还是老本行,治病吧!
  我挪过去,在罗冰身边坐了,伸手搭了下她的脉,又转过身说:“伸舌头来看一下。”
  罗冰伸了舌出来。
  试过脉象,看了苔象,罗冰身体情况,基本上了解了。
  这妹子,虚呀!
  天生虚寒体质。
  这种体质妹子,身体非常容易遭遇寒邪的侵袭。
  眼下,兰州这地界儿,天天小风嗖嗖的,她穿的又这么单薄,又是一个人在外地,水土不服,加上体质虚寒,她就更虚了。伤到了腰后,肾气不活,以致肾阳虚弱,气血两虚。
  此外……
  我又问了下罗冰:“来事儿了吗?”
  罗冰一怔,随之委屈说:“这个月都过去八天了,还没来。“
  我拧眉:“有了?“
  罗冰恨恨一瞪我:“你才有了呢,你肚子大了,你怀两!“
  我咧嘴嘿嘿一乐说:“没有就好……这个,没来,基本就跟我预计的差不多了。这样,咱先把事儿给弄来。”
  罗冰费解:“干嘛?非让我来事儿啊?”
  我撇嘴说:“你来了事儿,体内气血才能活起来,才能进行下一步的治疗。女人,一个月一次的那个月事!非常重要你知道吗?那是女人身体健康与否,最直观的表现了。”
  罗冰:“噢,原来这样啊。”
  我说:“行了,你先待着啊,我让人给你弄药!”
  说话功夫,我起身,拿手机给祖小虎打了电话。
  没想到这小虎叔压根儿没走远,就在走廊头儿那守着呢。接了电话,他直接过来了。
  我原本打算,让小虎安排人去魏老爷子那儿取药,但转念一想,不是这么个理儿。刚从人家那出来,这又拿药,实在过意不去了。
  于是我对小虎叔说:“正好你来了,我听说,咱剧组是不是有搞保健推拿的医生?”
  祖小虎:“有一个,狠婆子,那家伙,那体格,能装下两个我。”
  我说:“她懂中药吗?”
  祖小虎:“懂,懂的还不少呢。就是做事情,毛手毛脚的,不稳当。”
  我忖了下说:“这样!你让她去兰州城的老字号店,找一味名叫壮阳生髓膏的东西。这个,一般药店,不一定能有,你一定得找老字号,做了几十年中药生意的老店才行。”
  “找到了这个,还要陈艾做的艾条。陈艾,至少也得是五年陈的艾叶。这个是硬性的标准。这样陈艾的艾条,你多买些,至少要二十根。除了这两个,你一会儿找个饭店,用上好的大山楂,然后除了清水,什么都不加,熬一碗浓浓的山楂水,完事儿,再买一袋红糖。”
  祖小虎直接用手机,把我说的话给录下来了。
  完事儿他说:“得嘞!真人!您真是大救星,我马上就安排人去弄这些东西。”
  说了话,他走到门口,忽然又像想起什么般说:“一会儿,开饭了,你等我电话啊,接了电话,去对面。”
  我说:“没问题。”
  送走了祖小虎。
  罗冰趴床上问:“你给我吃大山楂汤干什么呀,我又没吃撑着了,用不着消食。”
  我微微一笑:“咱们都知道山楂消食,其实,它消食的功效,并不是特别好。它真正的功效是破血逐淤。这个方儿,很好用的。女人月事不来,用大山楂,熬水,再放进去几大勺红糖喝下去后,这个月事,一准会来。”
  罗冰:“有那么神奇?”
  我笑了:“没那么神奇,很普通的事儿嘛。”
  接下来,我又跟罗冰唠了些家常话。
  期间,了解到罗冰目前最大的困境就是经济问题。想干事业,但是又缺钱。想好好到这个剧组混一下,赚笔钱,没想到又差点摔坏了腰。总之,各种倒霉。
  “范哥,你说我是不是招惹上什么了,犯什么说道啊?”罗冰抬头一脸不解地看我。
  我就笑了,轻轻拍了下罗冰肩膀说:“不是你犯什么说道,不是你招惹什么的。而是人,必须得经历这些。只有尝过了苦的味道,你才知道,甜是什么样的滋味。如果没有苦,你吃的都是甜,你还会有那种甜到嘴,蜜到心里的感觉吗?”
  罗冰低头想了想说:“嗯,你说的也很有道理喔。”
  我说:“行了,安心养伤吧,甭管发生什么,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对不对。”
  随后。又聊了些闲话。
  半个小时后,祖小虎领来一个妹子,端了一大碗熬好的大山楂上来了。
  我当着罗冰面,把红糖加到里边,让她喝了。
  接着又问她感觉怎么样,罗冰说肚子里暖暖的很舒服,另外,小肚脐那儿,有一丝儿的疼感。
  我说好,这是要来事儿了!
  果不其然,我又在房间呆了十六七分钟,然后罗冰拿了一个七度空间,拄拐去了洗手间。
  五分钟后,她一脸虚弱地出来了。
  我忙问:“来了吗?”
  罗冰:“来了!”
  我继续问:“黑,还是……”
  罗冰:“发黑……”
  我:“行了,先回去休息吧,你躺好了,不要动。“
  接着,我转过身,出到门口,然后叫来了在门口打手机的祖小虎。
  “一会儿,你让人用大枣,炖一只小鸡儿,给罗冰端上来,让她务必吃了。”
  祖小虎:“没问题,这个绝对没问题。“
  交待清楚,祖小虎请我跟他一起下去,到对面酒店吃饭。
  我进屋,跟罗冰打过一个招呼,转身出房间,刚把门给关上,我手机响了。
  我示意祖小虎先下楼,然后拿了手机扫一眼号码。
  闻骗子来电!
  接之……
  一番暗号对过。
  骗子说:“猜我和兄弟们在哪儿?”
  我小惊了下:“不是吧!”
  闻骗子:“就是,刚出机场!”
  我说:“你来的太及时了!这,哎哟!”
  闻骗子:“就知道,这边事儿,你一个人可能搞不定,所以弟兄们把京城店里的事给那姐俩一交待,就收拾行李,全投奔你来了。”
  我说:“现在不方便见呐。”
  闻骗子:“明白!兰州我来过半年,这地儿,我很熟。我先领弟兄们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回头电话联系。”
  我说:“妥妥的了!”
  结束跟闻骗子通话,我长长松了一口气!
  兄弟们,可算是来了!要不然呐,我真怀疑,我一个人能否把这局面给撑下去!
  第三百五十七章道长要有危险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
  眼么前,剧组里要用人摆坛设场子。兰州地界我不熟,但还好,兄弟们来了。这摆场子的活,高小宝,老陆足以胜任。其二、也是最主要的,唐老爷子那边,也是一害。
  这一害就表现在了牛二的杀人动机上。他为什么要杀老爷子?
  单纯为了那块九宫盘吗?个人觉得,一个盘子,拿了就是拿了,给老爷子祸害一通也就算了,没必要杀人。
  他杀人,肯定是害怕老爷子把什么秘密给抖落出来。而有趣的是,老爷子本身,可能还不知道这个秘密的重要性!
  是以,牛二不会放过老爷子,他铁定还要再次寻找,接着行凶杀人!
  这是眼么前,急于要办的。最后,张大先生,把姓卢的女人弄到兰州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玄机,一切都还没揭晓。
  这一切的一切,必须按部就班,稳稳筹划才行。不然,稍有一个险失,瞬间可就要满盘皆输!
  眼下,以我一人之力,恐怕很难在局势明朗的时候,一举力挽狂澜。
  好在,兄弟们来了!
  忖过了种种可能之后,我心里并没做什么决定。因为,现在我心中的念非常宝贵,一旦下了决定,就算明知是火海,也要纵身跳进去!
  祖小虎等的很不耐烦了,眼么前正转身过来,要问我什么时候打过电话。我收了手机,说这就完事儿,接着与他一起离开酒店,下楼去了对面的餐馆。
  到了后,进去一瞧,是个有四个大桌的大包房。
  一群群的各式人物,有些的确在电视上见过,还有一些没见过的。
  祖小虎领了我跟大家一番介绍。
  期间,我见到了传说中的一女一号,那个叫莉莉的女孩儿。
  妹子运气确实是不错!
  鼻梁中央,一缕白气直贯印堂。
  这个莉莉,估计也就一两年吧,可能会大红大紫!
  随后,坐下来,然后开席。然后,祖小虎又领我挨酒给人敬酒。当然,敬的全是啤酒。
  过程没什么好说的。但我发现了,祖小虎对导演可以很随意,对编剧可以指手划脚。但唯独对这个女一,男一,极是尊敬。
  此外,这两号人物也没给他什么面子,菜上齐后,只简单动了两筷子,就招呼也不打一声,起身走人了。
  没错,这就是大牌!
  我坐的这一桌,可能都是编外人士,脸上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儿。是以,也没人张罗酒什么的,只偶尔三两人聚一块,说些我听不懂的专业话。
  正吃着,突然祖小虎伸手招呼一妹子。
  “来来来!快过来!桃子我跟你说啊!你得把我们这位大真人给陪好了,陪不好!我立马让导演剪你戏。”
  “哎呀,虎子叔,干嘛这样啊。人家好不容易争取来一个角色,你看你,不带这样的,放心吧,一定陪好。”
  我听了这熟悉的小动静,转过身来时,正好就见李桃端了杯啤酒,穿着一件小毛衫,幽幽就奔我来了。
  到近处。
  李桃一笑。
  呵呵……
  妹子,你笑的这么自然,是不是知道我就应该出现在这里呀。
  我也是一笑,顺势,就拉过了身边椅子。
  李桃欠身,一屁股坐下。
  我拿了副干净碗筷,摆到了她面前。
  李桃朝我笑了下说声谢谢,然后拿了筷子夹了一块,传说中的黄河大鲤鱼,吧唧吧唧就给吃了。
  我凝视……
  五秒后,我见周围没什么人注意,我小声说:“我怎么搁哪儿都能遇见你呢?”
  李桃装了不知的样子:“是嘛,我也觉得跟你好有缘,居然会在这里遇见你。”
  我说:“这回有戏了?”
  李桃:“有戏了,演一个女鬼子,但我的戏不多,也就四五场,眼瞅就快死了。”
  我笑了下:“怎么争取来的戏呀?”
  李桃:“没啥争取的,我学校一个老师问我现在干嘛,我说待着呢。他就说有个角色,问我有没兴趣,我说有啊,这不就来了。”
  我坏笑:“没让人潜。”
  李桃哼了一声,末了忽然拿手捅我一下说:“快了,这不你来了嘛。估计,我快让你给潜了。”
  我摇头一笑,接着压低声音说:“跟我交实底儿,你究竟来干嘛了?“
  李桃又哼一声:“不说!不过,你要想知道!晚上,对面酒店,907房间。我给你……说说戏。“
  李桃用一种玩味的小目光打量我说。
  我去你大爷个小妹子!你居然反潜?
  太狠毒了!
  我狠狠嚼了一大块牛肉,咽下去后说:“你等着,你看晚上的。你等着!“
  李桃:“行啊!我等着!哼!等着好好跟你说说戏!”
  我感慨万千,仰天,长叹。
  小丫头片子,看来这是上一局表现比较突出,这长能耐了!这回,居然敢反潜我了。行!有出息呀,有出息!
  恰在这会儿,祖小虎领着一个长的很胖,很魁梧,很男人的大妈奔我走过来了。
  大妈看上去,四十开外,皮肤很黑。长的,就那么回事儿,唯一显著的两个特征,一是天生肿眼泡,二是嘴很长,很厚。
  多了不说了,就这模样儿。
  小虎领大妈过来后,他直接对我说:“这是大鱼姐!咱们剧组的保健师。那个,你要的药,她买来了!”
  大鱼姐看到我,她朝我点了下头,然后说:“哎呀妈呀!这点玩意儿,可不好买了,我让他们开车,领我跑了六七个药店才给弄到,你这,整这玩意儿干啥呀!“
  我笑了下:“治病。“
  大鱼姐:“哎呀,大夫啊,那我还得好好跟你学学,咱们祖制片,可是一个劲夸你呢。“
  我说:“小手段,小手段,不值一学。“
  打过招呼,药拿到手,饭也别吃了,赶紧给罗冰治病要紧。
  当下,我起身,跟大鱼姐一起,奔对面酒店去了。
  路上,大鱼姐问我,那个罗冰,就是个腰扭伤,为啥她使出吃奶力气给按了,还不见好呢?
  我无语之余,我问大鱼姐以前干嘛的。姐说是捏脚的。我听了后说:“这个,不是使很大劲,肌肉就能好的,这个得慢慢来。“
  大鱼姐听了不以为然:“小姑娘,就是娇气儿!就是娇!这要是我腰坏了,直接找个人,到背上一通踩,立马就好。你信不信,真的就是娇气。“
  我说:“对对,就是娇气。”
  大鱼姐继续跟我讲,讲她以前认识的一个铁姑娘。
  铁胳膊,铁腿儿,铁腰!扛起二百斤的黄豆,直接就能往车上扔。
  拐到对面酒店时候。
  大鱼姐正好讲到这铁姑娘的后来……
  “哎,可惜,这么好个人儿,突然一下子,上股急火,就死了。说是心脏病,你说,这人,身子骨那么硬,哎,可惜喽。”
  我没说什么,我只是附和笑了下。
  道门医家里讲,身体强健,筋骨结实之人,往往性情刚毅,单纯。这种人的人生命运中,最怕遇见纠结难解之事。
  要是遇到这种事情了,他们大多没办法化解,以至肝郁生火!然后,要么是突然身死,要么就是身染岩症(癌症)而不治。
  所以,单独身体健康不行,最重要的,还要心理健康,要有应对忧愁难解之事的强大心理素质!
  还有一点就是,身体健康,综合素质强的人,往往自恃过高!有了小病不以为然,不肯吃药,更加不肯找医生。这样,小疾不治,积久成大疾,就极容易发生各种猝死的现象了。(PS:最近好多跑马拉松,跑挂的。本身不是他们身体不好,而是他们身体太好了。太好,就有了自信过高的心理,就不会把小毛病当回事儿。然后……悲剧就发生了。)
  转眼到了罗冰房间,敲开门后,我问罗冰感觉怎么样了?
  “刚吃了点鸡肉,喝了些鸡汤,舒服多了。”罗冰倚在床上说。
  我接过大鱼姐手里东西,然后说:“这样,咱们现在开始治疗。”
  大鱼姐这时开始脱外套,挽袖子,然后拿一个空杯接水,取药,直接把一个包在锡纸里的药膏拿出来,要往杯里兑。
  我见状忙说:“姐,姐!这药,咱不是吃的。”
  大鱼姐:“啊,不是吃的吗?人家都说了,一天吃两次,早上一次,晚上一次。”
  我说:“男的吃行,女的真心不能吃,吃了激素容易失衡。”
  大鱼姐:“没事儿吧!激素,激素咋了?”
  我说:“就是容易长胡子,长腿毛。”
  大鱼姐:“哈哈哈,那多好哇!有劲!”
  我无语……我看了眼罗冰,罗冰微微一哆嗦,用一副很害怕的样子看着我。
  我笑了下说:“放心吧,按我的方法用药,不会长毛的。”
  说话功夫,我让罗冰平躺下,接着,取来了壮阳生髓膏,然后我对罗冰说:“你把裤子往下褪一点。”
  罗冰大方,往下刚脱了不到两公分。
  大鱼姐抻个头过来:“你干啥,你要扒人家小姑娘裤子?”
  我颤抖了,我说:“不是,我,我要取穴,取一个关元。好好,罗冰,这样就行了。这就行了。”
  大鱼姐:“她腰坏了,你取这里干嘛。”
  我说:“腰病,肚腹腿上医。腹病,腰背来找穴,这是灸法的要义。”
  大鱼姐哦了一声,然后站旁边,用一种你敢耍流氓,我就打你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我心里一笑,暗说,这大鱼姐别看说话什么的好像没啥脑子。其实,人特好,心思特别的纯朴。这样的女人,谁要有福气,娶回家中,也是一宝啊!我嘛,我是没那福份喽!
  说话功夫,我挑了一点药膏,抹在关元穴上,又取了一些放在足三里,三阴交上。接着,点了艾条,这就要灸的时候。突然手机响了。
  我示意大鱼姐帮我灸,然后拿电话一看,竟是胡道长来的。
  我接之。
  道长在电话那头压低声音说:“不好了!有人盯上我了!”
  第三百五十八章第一次应用‘反墨菲定律’
  我听了电话,急忙转身,遁去洗手间,把门关上后。我小声问:“怎么搞的,到底什么情况?”
  胡道长:“下午人来给送完药,没多久,我出去买饭,回来时候,就看到旅店门口厅里坐了三四个形迹很可疑的人。”
  “兄弟,不会是你买药暴露咱们行踪了吧。”
  我低头想了下,我怎么想,怎么感觉魏老爷子跟他们不可能是一伙的。老爷子和这个局,不能说完全没关系,但他绝对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我在办的是什么事儿。
  于是我对道长说:“现在呢?现在什么情况?”
  胡道长:“他们住我隔壁了,在里面吆喝着喝酒呢。”
  我说:“先不用管,等我过去的。”
  道长:“行,我等你。”
  我从洗手间出来,正好看到大鱼姐正用心给罗冰拿艾条灸着关元穴。
  我凑近了问罗冰:“感觉怎么样?”
  罗冰小脸红扑的:“嗯,好多了,小肚子暖暖的,腰也不疼了。就是,就是……”
  我低头嘿嘿笑问:“就是什么?”
  罗冰:“就是感觉,身上好像有点燥热似的,就是……”
  讲到这儿,罗冰就不好意思再往下说了。
  至于我,当然明白怎么回事儿了。这灸的可是关元穴呀。(PS:壮阳穴)另外,壮阳生髓膏里的几味药,都是大热,壮阳的东西。
  罗冰岁数摆这儿呢,这一灸,身体肯定会有点类似发情的那种感觉了。
  当然了,这东西都在理智控制范围内。罗冰也是没拿我当外人,才跟我讲这些的。要是换了旁人,就算再问十遍,她也不会说什么。
  “行了,热一会儿好,别瞎想了,啊……“
  罗冰低头:“嗯。”
  我这时看关元灸的差不多了,就让大鱼姐换到足三里。足三里在腿儿呢,这一换,就得掀被子,被子一掀,罗冰两条修长的大腿就露出来了。
  我去!刚才,这么会功夫,敢情这妹子把衣服都给换了呀,这里面换成睡衣了。
  彼此,大鱼姐见罗冰腿露出来了,急忙扭头朝我一瞪眼,恶狠狠地问:“你看啥?”
  我哭笑不得,我说:“好好,大鱼姐,我不看,我什么都没看着。”
  罗冰只是抿了嘴,偷偷乐。
  我见大鱼姐是个认真负责的好人,当下就说了把足三里,三阴交,各灸十分钟后,停半个小时,再来一遍。
  大鱼姐搞推拿的,这些穴位当然都清楚了。于是一口就答应下来。
  眼瞅罗冰这儿没什么事儿了,我就跟罗冰,大鱼姐道了个别。推门,下楼,到门口打车直奔胡道长的住处去了。
  路上,我心里不知怎么,就忐忑上了。
  我有心想给胡道长打电话,但又怕他接电话耽误什么事儿。就这么,快要出城区的时候,闻骗子给我来了一个电话。
  电话中,他告诉我,一行人现在都在市区一个旅店住下了。然后,先休息。接下来,随时听我调遣。
  我直接就告诉闻骗子,让他和高小宝合计,弄一些祭祀用的东西,完了道袍,木头剑什么的,如果没有,该买,得买。
  闻骗子回了个没问题,这就挂断了电话。
  这边电话刚断,前头忽然不走了,抻脖子一瞅,原来是前面出了一个车祸,一个货车,把隔离带给撞了,货车屁股还刮了一个私家小汽车。这一下,马路就堵喽。
  没办法,等吧!
  等了二十分钟。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时二十五分了。
  我实在是着急,就给胡道长打了个电话,结果,显示的是那边关机了。
  哎哟这事儿……
  我感觉心慌,有点乱。
  所以,我就打车窗,深深吸了两口气。等到清冷晚风,吹过脸蛋子,我努力让自已的心定下来。
  老师说过,甭管好事,坏事,不要抱成败心。
  这事上,无论做什么,都不要有成败心!要有一颗淡定的心,全力而做!只要尽全力就行了,不要论成败。
  哪怕涉及到了至亲好友的性命,尽力而为便是!
  生死,性命这些东西,对老百姓来说,的确是很难理解的一个事物。
  老师带我的时候,我打从记事儿起,就跟了他,看到过几十次死人……
  就那么眼睁睁,咽气儿了,抢救也没救过来。
  开始,我也难受。
  但后来,随着对道门知识的理解和对事物的理解,我看的也就开了。
  生,是另一种事物的死。而死,也意味着,另一种事物的生。
  就像人没有成败一样。这世上,其实真的没有生死!
  我知道,普通人很难理解!
  是的,对正常过日子的人来说,非常,非常难理解这个东西。
  但只要你理解了,你的心也就定了!
  是以,我淡然了。
  世间事,人生,本就是一场游戏,用一颗本善的心,尽全力玩,便可!
  思忖至此,我开始分析。如果胡道长和唐老爷子让牛二的人给抓去了怎么办?如果,在这个过程中,胡道长打死人了,怎么办?如果,胡道长受伤,或是死了又怎么办……
  等等一切,我分析,思考了种种可能,全身心代入每一种可能的心境中。最终,当我把所有可能都一一代入完了后。我关上窗子后,唰,我身上透了一层的臭汗。
  我长舒口气……
  恰在这时,前边来了一辆拖车,把小汽车给拖走了,然后车流又开始动了起来。
  我淡然,目送车流,徐徐而行。
  五分钟后,我们的车开始动了。
  十分钟后,我接到了胡道长来的电话。
  “兄弟,刚才差一点呐。就十几分钟前,我和老爷子都睡着了,我太困了,困的不行。老爷子也困的要死了。睡着后梦里头,不知怎么,我突然打了个激灵。然后,起来睁开眼,我闻到了一股子烂苹果味,脑袋还迷糊。我没管那么多,直接咬牙,就给老爷子扯起来,打开房门走了。”
  我说:“你现在呢?”
  胡道长:“我们已经出来了,就在你开的那个房间。那个房间,距离我房间,差不多有十来米远,隔了三个门呢。”
  我说:“好,什么都不要动。”
  胡道长:“明白!”
  我撂了电话,微微笑了一下……
  我又一次战胜自已了。
  冯教授说过,墨菲定律,很少有人能逃过去。但,还有一个反墨菲定律,就是把心里感觉不定的那一念,让它彻底定下来!
  定下来后,大概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它就不会发生了。
  是真正的定下来,是看开,坦然!
  火雷子也讲过,人的念头,可以改变一些事物。你心中起的一念,能够影响某些事物的发展。
  这个,听上去很玄,很不好理解。但事实,它真的存在!
  我明白,刚才如果不是我正视那一念,最终,又把这一念给彻底安定下来。胡道长,唐老爷子,极有可能就中招了。
  就变成,我担心什么,什么就发生了。
  而现在,我正视了这一念,即,发生了我也不担心,也能够正确对待,甚至在心中模拟了发生后的最悲剧性结果。接着,再正视悲剧,让自已的心既不悲伤,亦不低落。
  有了这些。它,可能就不会发生了。
  而这个,就是冯教授在山中教给我的一个‘反墨菲定律’!
  所以,现实生活中。当某件事,让你感觉不定的时候,你不要抱什么一线希望。而是要做最坏,最坏的打算,然后全身心模似那个情境。最终,再从那个情境中挣脱出来!
  然后,当你用一颗平静的心全身心地,不计得失成败地去做这一件事时,你会有很大收获的……
  就是这么简单,这就是道!
  “想什么偏不来什么,嘿……人的想法,真的是有趣。”我不知怎么,脱口就说了这句话。
  司机大哥这时说:“你说这个我赞同,你就说我吧,这一天天的拉活儿。要是想着这一天赚多少钱,哎,怪了。它偏拉不了那么多活儿。你要是,不想这个,或者是想,哎,赚点是点,反正有个营生饿不死就行。这么一想,嘿!那活儿还出奇的好。”
  “要不说嘛,这老天爷呀,就是跟人较劲。”
  我附和着跟司机大哥乐了两声,接着,车一拐弯,到地方了。
  付了车钱,我在距离小旅店,一百余米远的地方下了车。
  但是,我没直接去旅店。而是拐到不远处的一个小超市。
  超市快关门了,老板正在门口收拾东西,我过去了,进到超市里买了一瓶水。拿水出来,我站离超市不远的电线杆子后边,一边喝水,一边观察小旅店的情况。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
  旅店里,突然就出现了四个背了大包的男子。出了门,他们四周扫了两眼,然后果断摸到一个破旧的金杯面包车旁边,开了车门,陆续上车,又发动车子,最终走人了。
  我静观这一切。
  等到面包车彻底在视线中消失,我提拎着矿泉水,慢悠悠地走到小旅店,推门进屋儿。
  老板娘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她说:“你回来啦。”
  我咧嘴一笑:“回来了。”
  接着,径直上楼,拐到我之前开的那个房间,到门口,我直接给胡道长打过去了电话。
  道长接了。
  我说:“开门。”
  三秒门开。
  我闪进屋里。
  接着我对他说:“人已经走了。”
  “你怎么样儿?”
  胡道长捂了下脑门:“这什么玩意儿,这头咋还晕了呢?”
  我看了眼床上已经睡着了唐老爷子,我问道长:“你刚才电话里说,闻到一股什么味儿?”
  胡道长:“烂苹果味儿。”
  我说:“是乙醚,高浓度的乙醚!但是……”
  我扫了眼这个房间,然后快步过去到墙边,伸手推了下墙壁。
  墙居然动了一下。
  我摇头苦笑,简易的小旅店,墙壁应该是用三合板之类的东西间隔开的。对方只要一个手动的木工钻,很容易在无声无息的情况下,把这个墙打出一个洞来。
  我想了下说:“收拾东西,这地方不能住了,我们马上走!”
  胡道长长舒口气说:“走也行,你得让我喘口气,还有这老爷子,得让他多睡一会儿啊。这些日子,他都没睡什么好觉了。”
  我说:“也是,这样,我去你那屋儿看下情况。完了,我打电话让人过来接咱们。”
  胡道长一惊:“你有人?”
  我就笑了:“当然有,一票兄弟呢!”
  胡道长:“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我交待完了,转过身,轻轻推开了门,对着小破走廊看了两眼。随即,一缕若有若无的叫唤动静儿,就传进我耳朵里了。
  叫唤?
  对!就是女的,叫唤……
  哇……呀呀呀!那种叫唤。
  我侧耳听了一下,不仅女的叫,男的也吭哧,吭哧,挺卖力的。就我对面这屋儿,这俩人啊,不容易呀!
  我感慨地叹了口气,摇头,奔我之前胡道长住的房间去了。
  到门口,我侧立,推了下门,门吱嘎一声开了。
  瞬间,一股子烂苹果味儿,就窜到鼻子底下了。我立马摒了呼吸不喘气儿,然后将门大开,静立旁边,稳稳地等。
  等了六七分钟。
  感觉这味儿,散的差不多了,我这才闪身进屋,关门,啪,将灯打开,又快步到窗子那儿,拧动把手,将窗子打开。清新空气,立马就窜进屋里了。我拧头对着四周一看。
  屋里,让人翻过了一遍。
  但基本没拿什么东西,就是大概翻了一下。
  我弯腰,把胡道长的东西简单收拾一下。搞定后,又瞅了瞅床头,结果就发现,墙壁上的壁纸透了一个小拇指粗的窟窿,我凑下来,闻了闻,确信,对方释放的麻醉气体,就是打从这个眼里喷出来的。
  有道啊!
  古时蒙汗药,现今,小麻气儿!行,都是绿林高手哇。
  我看着笑了下,同时思索,这帮子人,怎么就知道,老爷子藏身此地呢?
  转身,关门,出了房间,我拎包儿来到了胡道长的屋子。
  进屋后,关了门,我抬头一看,唐老爷子已经醒了,正在那儿喝水呢。
  见我来,老爷子长叹口气:“多谢,再次多谢二位义士啊,要不是你们,我这次,恐怕又难逃这一难呐。”
  我心中一动,凑近了说:“唐老先生,你精通数术,你知道,对方为什么会找的这么准吗?”
  老爷子倚在床头,闭眼似在思忖,末了他咬了咬牙说:“我知道!是因为,牛二投靠的人中,就有跟我一样,精通奇门遁甲,并以此推算事物的高人。我丢了后,他们肯定起了一遁,然后知道我在什么地方了。”
  我说:“奇门真的有那么厉害?”
  老爷子:“那个人,在我病倒之前,他还没这么厉害,但我病倒了后,他就厉害了。就知道为什么吗?”
  我静观。
  老爷子:“因为,他拿到了我师门的那个九宫盘!九宫盘,是师门使用多年的一件檀木盘,盘上,有年月日时,风水玄空刻度。一次起盘,就能直接看到时家,玄门两遁的内容,然后再借两个遁象的内容合参!对方就能断出天下万事。这是师门独创秘术。只要有奇门遁甲看盘解盘的底子,再稍微懂一些玄空飞星的知识,拿到这个九宫盘后,那就等于,掌握了一件未卜先知的利器!”
  胡道长一听:“哎呀,那这人,岂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谁知老爷子摇头一笑,又喝口水说:“没用!大的天机虽说是不会改变的,但小的事情,尤其涉及到人事,却时刻都发生着变化,而这个变化,你永远都测不准。”
  我笑了下说:“对,因为人心!这里还有个实验,国外的,叫薛定锷箱中之猫实验……”
  哦?
  老爷子和胡道长同时,把目光投向了我。
  我大概讲了一下箱中之猫实验的过程,末了我说:“老爷子,你说奇门,能断出这猫是生还是死吗?”
  老爷子哈哈就笑了。
  “对,你说这个测不准,也是术数中的一病!天机事物,天道,地势,大的环境运行,这个可以测到。但唯独人心!与人相关的许多事,很难,很难测的丝毫不差。”
  我听到这儿,就对胡道长说:“所以,冯老就告诉我了。术数,永远只是术数。是向外求的东西,真正准确的预言结果,全在我们每个人的身上,每个人的心里!”
  借着这个劲儿,我就把路上,经历的‘反墨菲定律’讲了一遍。
  老爷子听罢说:“小伙子高哇!你把这一局给破了!”
  我说:“不敢当,我当时心中超神所想的情景,非常可怕。差一点就陷入其中不可自拔了。”
  老爷子:“正是这样!你若沉浸其中,不能自拔,你就陷进去了,不说疯吧,你也失神落拓,难以振奋。但你强就强在,你沉进去后,又跳出来了。对了,你跳出来时,身上有什么感应吗?”
  我回忆了下说:“出了一身臭汗,汗出如油,心跳的厉害。”
  老爷子:“你又过了一劫呀。”
  我点了下头,没说什么。
  医家中,汗出如油,是心阳暴脱的迹象。也就是我现在底子好,否则换了从前,当小保安那会,我肯定是要大病一场的。
  唐老爷子接着说:“你破了这一局,是很不错。牛二要杀我,要置于我死地,我现在也能猜出来是为了什么了。但是,我不能说,我说了,有个人就危险了。”
  胡道长听到这儿说:“白天,你家我婶不是打电话来了吗?”
  唐老爷子看了道长一眼说:“怕你心神不宁,所以没敢告诉你真相。她是打电话给我到这个手机上……”
  老爷子说了话,从腰间,摸出了一个放在皮质手机套里的老式诺基手机。
  “但你知道,她人在哪里吗?”
  胡道长问:“在哪儿?”
  老爷子:“她在牛二那里。牛二是恭敬请她过去的。我这婆娘就喜贪个小便宜,现在她去了牛二那里,好吃好喝,还有麻将打,她才不会回来呢。”
  我插了一嘴问:“那您呢?您怎么跟婶子说您现在的情况?”
  唐老爷子说:“我跟她讲,我要去兰州城里,找几个朋友聊聊天。”
  我抱臂思索:“所以,牛二胁持了婶婶,等于是给你放了一个暗号。你要是把那件事说出来,他身边的高人就能够算到事情败露了。然后,他就会对婶婶下毒手。”
  唐老爷子:“对!就是这么一档子事儿。”
  胡道长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真有那么灵?”
  唐老爷子冷哼:“当然了!我师门的九宫盘,很少出差错的。”
  胡道长……
  我说:“好!老爷子,你现在就是想说,我也不让你说了。毕竟,婶婶的安全是重要的。然后,咱们现在就按你说的,进兰州城!”
  当下,我就给闻骗子打电话了。
  骗子接了。
  我说:“马上打一辆车过来我这里接人。”
  闻骗子:“几个人。”
  我说:“加我一共三个。”
  闻骗子:“地址。”
  我:“稍后短信给你。”
  骗子:“妥!”
  撂了电话,我抱臂在屋子里来回地走,然后我对老爷子说:“这件事,你不说,但我可以猜。我如果猜出来,他应该不会算到,对吗?”
  唐老爷子笑了……
  “你要有本事能猜出来,那就厉害喽。”
  我想了下说:“是这样!现在有人,在组织一批有钱人,去见一个夸大的修行场所。这个人,目地肯定是不纯的。而且他这么大的行动,涉及到了医,道,佛,很多方面的内容,又在互联网上大兴宣传。他肯定会引起一些高人的注意。”
  “这伙人的行事如此的诡秘,手段如此之狠!足以见得,他们不是散兵游勇,他们是专业的人。所以,他们不会不考虑会有正道高人来阻止他们!”
  “坏人们,明知道,有高人会现身来阻止。他们还是要做这样一件事!那么,他们是疯了吗?当然不是了!他们就是想让高人来现身!”
  “另外,这里面还涉及到一个齐军!齐军肯定非常的关键!有可能,这个齐军还是一个眼!一个吸引特定高人的人。”
  “我们假设,那个特定的高人与齐军之间存在某种友谊,那么他知道了齐军的情况,一定会亲自来帮着治疗,解决危机。”
  “好吧,他来了!”
  “然后!这伙人的真正目地是……“
  0.2秒后,胡道长几乎和我同时脱口说出来:“杀人!”
  我感觉我的分析没错。
  他们就是想杀人!
  把高人引来,然后通过一系列的安排,将对方干掉!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儿。非常的简单。
  至于为什么杀?这里边,我估计有太多故事和内容了。这个,我真心分析不出来了。
  好吧,现在我们把目标,就锁定在了这个‘将被杀的高人’身上。
  那么……
  老爷子一定是知道,这个将被杀的高人是谁喽!
  我抬头看着唐老爷子,我问:“老爷子,你说我分析的对不对呀!”
  老爷子摇了摇头:“一派胡言,根本不对!”
  我心里一乐!
  妥了!
  就是这么回事儿了。
  为什么?
  一个人不想告诉对方真相,肯定会说反话!是的,就是这么简单!
  而在我看来很简单的事,胡道长却迷糊了。
  “兄弟,不行,我头疼,头疼的厉害!”道长扶了头,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
  我看着道长,我投过去一缕同情的目光。
  的确,这种逆绝大脑的推断和行事手法,别说胡道长了,我估计,就算是布局的人,也猜不出来!
  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我接下来行事会一路顺畅。
  其实,说白了很简单。
  就是我要赢,要想对方测不准我每一步的计划!唐老爷子就必须站在对方的立场上考虑事情。
  但他潜意识里,还是想帮我们的。
  所以,他的回答对我来讲,如果是正确答案,就必须是双否定。即,站在敌人立场为第一否定,不认同我的推断,为第二否定。
  只有满足双否定的前提,才能证明我的推断是正确的。
  而如果,老爷子说,小伙子不错,推断的有理有据,很好。
  那就是我错了!
  另外,还有比较奇妙的一点就是,我还不能把这一切当着唐老爷子的面儿,给胡道长解释清楚。
  解释了,老爷子听了我的话,心中就会生念,生了念,对方就有可能通过奇门来捕捉到一丝蛛丝马迹!(PS:这个属古老道家的东西,也是道家核心,神念控制一类的法门。这类内容跟现代前卫科学很接近,比如量子物理的测不准定律 ,双缝实验,等等。有兴趣,大家可以找来读一下。前一章不太懂的,后面会有更详细的解析。)
  胡道长这时一头雾水地坐椅子上念叨:“疯了,疯了,全都疯了。一个老疯子,还有一个小疯子。对了,范兄弟,你说有人要杀人,还引了这么多的高人现身。那他不怕那些高人们都伸手把他给灭了呀?不怕吗?”
  我就笑了。
  “兄弟,我问你,如果你跟一个高人关系不是很深。并且,你知道因果的麻烦,知道如果出手帮了,自已会沾染是非。你还会出手吗?”
  胡道长愣了。
  我又说:“当然了,如果那个要被杀死的高人,是个普通老百姓,没权没势,做为弱者,你可能出手。但如果,那个人,他比你都要强十倍呢?”
  胡道长愕然……
  我说:“打个比方,你是个刚学会游泳的小白。江里有人溺水了,你赶来时,却发现,这条江边,水性最有名,最厉害,并且救了无数人的那个高手,他已经游到溺水者的身边了,你会怎么办?”
  胡道长又一次懵住。
  我微笑着说:“你跳下去吗?”
  胡道长品了品说:“我要跳下去,这不给人添乱吗?”
  但转念,胡道长又说:“不行,我得跳,明知有因果,我也得跳下去救人。?”
  我说:“好!你跳下去了,其它会游泳的也跳下去了。但这个时候,要是有人想害水性最好的那个人呢?有人在水底下给他一刀呢?“
  “啊……?”
  胡道长身上唰就惊出了一层的冷汗。
  我笑了下说:“话说到这儿,就行了,不能说的太破,太破就漏了,因为这戏,刚开始,还没到节骨眼上呢。”
  胡道长擦了把汗,然后抬头问我:“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抻了个懒腰说:“什么都不办,大道自然,爱咋咋地!”
  “这?”
  胡道长又迷糊了。
  我则往床头堆的被子上一倚,拿了水杯,悠闲喝起水来。
  坦白讲,胡道长医术,国术功夫,丝毫不逊于我,甚至还比我强。但胡道长有一病,就是心弱。
  这个心弱,不是心眼少,而是对道家思想,阴阳生克制化的体悟弱了一些。
  而这些东西,不入红尘,不经世事的打磨,是永远都参不透的。
  我呢,之前经历也少。但老天爷给了我一次开小挂的机会。
  那个机会,就是前不久,庐山经历的那一劫。
  数百道真魂呐!
  冯教授帮了我一一渡过。
  我等于是,经历了数百次的生命!
  当然了,这个说法有点夸张,但事实上,我的思想里,至少揉合了数百个不同人的思想和意识。
  在崖石村闭关的时候,冯教授就说过。这个力量,短时间你可能感受不到什么。但随时间推移,你所接受的这些思想,意识,一点点地与你本有的意识,思想相融合。最终,它的力量,足以大到超乎你想像的境地。
  而调用这一力量的方法。
  按冯教授话讲,就是忘了它,忘了你曾经在庐山干过这样一件事。
  渡人就是渡已,帮人就是帮已。
  渡过,帮过之后,忘了它,不求回报,不求有个好话,不求这个,那个。这就是真修行。
  可即便如此,道理简单,真做起来,又有几人能做到呢?
  闻骗子还得一段时间才能过来,是以我抓紧机会,让胡道长给我守个法,我找也个空地儿,闭眼,把腿儿一盘,打起坐来了。
  两个小时后,我手机震了。
  我睁眼,拿了手机,划开。
  “暗号。“
  闻骗子报了暗号。
  我说:“哪里。“
  “开门。”
  我过去把门打开了。
  闻骗子进屋儿:“走吧,车在楼下。”
  我看了眼道长和老爷子,我说:“走吧!”
  两人会意,收拾东西,这就下楼。到了楼下,我跟吧台老板娘把帐算了。接着,又带人出去到外面。
  门口果然停了一辆出租车。
  我们一行共四人。闻骗子胖,他坐副驾,剩下我们仨个,挤挤,就坐到了后排。
  闻骗子这时说:“去哪儿?”
  我说:“让司机大哥找一个距离市中心比较近的,条件稍微好一些的酒店吧。”
  司机很痛快,说了一个没问题,这就发动车子,直奔市区去了。
  我坐在靠窗位子,低头不语。
  车子里,只有闻骗子跟司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儿。
  从村子里出来,上的是一段国道,国道大概有二十公里。过了国道,再走十公里的高速,这才会进市区。
  车上了国道,刚跑不到十公里。突然,司机把车停下了。
  “怎么了?这车怎么横在道中央了?”司机嘀咕一句。
  我抻头看了一眼。
  只见这会儿,国道上已经没什么车了,就在前边,国道中央,就在正中央,横了一辆奔驰SLSAMG!
  呵呵,几百万的豪车呀,停在路中央不说,车旁还站了一个戴了大鸭舌帽,的长发妹子。
  这妹子,看身材,那一顶一是没的说。面容,看不太真切,只瞧她正费力地推那个奔驰车。
  我定了两秒,然后我对闻骗子说:“我先下车了,你们到了后给我电话。”
  闻骗子怔了下:“要不,我来吧。”
  我说:“还是我来吧。”
  司机大哥:“你们要是不急,我下去,你们等会儿?”
  我说:“不用,真的不用,他们很急,很急,我不急,我没什么事儿。”
  闻骗子:“那,那好吧!”
  将开门瞬间。
  闻骗子说:“小心点。”
  我笑了:“放心,这个,没事儿。”
  我朝出租车后面看了一眼,确信后边没车,又看了眼前面,确信也没车后。我开车门,下车,站在路边,跟闻骗子挥手告别。
  等出租车,拐了个弯儿,从豪车后屁股那儿穿过去后,我咧嘴做出二货笑容,然后一步步接近了长发妞儿。
  “怎么了呀,这是?”
  我高声问。
  “噢!车子突然不听使唤,打摆熄火了,哎,真是烦死了。”长发妞儿抬小皮靴,对着车轮子,踢了一脚后,她回头了。
  漂亮啊!真漂亮!
  就比咱家小仙女,差了那么一点点!但个子,好像还比小仙高了两公分。此外,脸上的冰冷劲,比之姬冰还要冷上六七分。
  这么讲,可能没印象,我再描述细一点。黑长发,额头圆润,光洁,两道欧式眉非常有型,大眼睛,冷冷的,透着一股子酷酷的味道。鼻梁很挺,高耸,有点混血意思。嘴唇不薄不丰,珠圆玉润。
  脖子白晰,身上穿了一件皮质的小夹克。下身是条紧身的深蓝水磨牛仔。脚是则是一双带劲的小皮靴!
  看眼神,神态,个子,等等一切表现出的年龄,应该比我大那么一两岁的样子。
  当下时间,是午夜凌晨一时四十五分。
  搁这么一条荒凉的国道上,有这么带劲的一个大美妞儿,还有这么一辆大豪车出现在这里。这简直……
  太吓人了!
  这背后,得有多少阴谋诡计,得多大胆呐,得多厉害呀,得……
  行了,甭说那么多了,既然下车了,就得把这一念给圆喽。
  我皮笑肉不笑,一副微贱的样子,就凑过去了。
  “怎么开的车啊?”
  我看了这妞儿一眼。
  “刚拿的驾照,不太会开呢,你看,就这样子了,不好意思,麻烦你,帮我开到市区呗。求求你了,好不?”
  妞儿撒娇儿,卖萌,一个劲地搁大眼睛瞟我。
  我感受了一下她的撒娇卖萌瞟……我感觉这妞儿不专业呀。
  她没有专业绿茶婊的天生撒娇技能,也没有专业银荡人士那股子勾人劲儿。相反的是,她更像是在演戏,并且演的还挺投入的。
  眼下,听到妞儿求我了,我看了眼四周我说:“哎呀,就你一个人呐。“
  妞儿:“嗯,可不是嘛。帮帮忙嘛。“
  我忖了忖,我看了眼四周,我忽然压低声音说:“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来买路财!“说到这儿,我又嘿嘿一笑:”倘你说半个不字,嘿嘿!送你个小宝宝,我还不管带!”
  第三百六十一章先把费用赚出来再说
  在我说完这番明显含有调戏意义的话后,我看到长女妞儿怒了!
  她怒了一下。并且,我可以拍胸脯说,这妹子绝对不是姬冰那种女人。
  她的本性,根本就不吃这套。她只是为了演戏,硬生生装出的这副模样儿。
  她心里恨不能马上将我给弄死。
  但她又不得不努力做出,迎合,奉承的表情出来,以配合她草拟的剧本,把这出戏给演好。
  “你想干什么?”
  长发妞儿尽管一再克制,可她还是露出一丝不耐烦的语气,退了一步打量我。
  我笑了下:“开个玩笑呗!”
  “噢……”
  她转过身,深深做了个呼吸后,她扭头对我说:“那麻烦你了,能不能帮我把车开到市区呀。”
  我说:“好啊。这个绝对没问题。”
  “谢谢你啊。”
  我看到长发妞儿松了一口气。
  我是那么容易,就放过漂亮女孩儿的人吗?我不是!真的不是!
  所以,在我转身,钻进这辆豪车的驾驶室后,我摆弄了两下车子,然后,打着火,接着我对妞儿说:“你到后面推一下,这车好像得推一下才行。”
  我看到长发妞儿又怒了。
  “不用吧,这么好的车子?”
  我说:“都一样,好车,坏车,遇到这毛病,都得推一下。”
  “噢,那好吧。”
  妞儿下车了。
  站车屁股后,她伸了柔弱双臂,一推。
  我去你妹儿!我一脚油门,跑了。
  我在倒后镜里,清晰看到长发妞儿跺脚,凌乱的小样子,我那个乐呀。
  不过,你别说,这几百万的车,就是好开。比我那大陆虎灵敏多了。陆虎太傻,反应迟钝,哪像这车呀,轻轻一点油门,唰!那推背感,真带劲呐。
  我跑出去大概三四公里,然后减速,猛一打舵,又奔来时方向,跑去了。
  车到长发妞儿身边的时候,我能看出来,她现在是真想杀了我!
  我开车,绕了她,转了一圈儿,接着落下车窗,我朝她吹了个口哨。
  妞儿黑脸,咬牙,硬挺着现在不杀我的念头,拉开了副驾坐进来了。
  我皮笑肉不笑地说:“吓坏了吧。“
  妞儿冷笑:“切,一部车而已。“
  我说“有钱!真任性!“
  妞儿:“就这么任性,怎么地吧!“
  她素面朝向我,一脸冷冰的小杀气。
  我撇了下嘴,没说话,直接油门走人。
  一路上,我们基本没什么话。只有进市区,等一个红灯的时候,她说话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回说:“姓范,名剑仁,呛啷啷大宝剑的剑,单人旁加个二的仁。”
  “噢!”
  咦!不对呀。一般女孩儿听我这么介绍,都会笑一下什么的。她仅仅是个噢,哟,这妹子,真心不是一般冷啊。
  我说:“你呢,你叫什么?”
  “这有我名片。”
  妹子伸手在LV手袋里拿出了一张片子。
  我顺手接过一看。
  上面就写了三个字。
  黄庭钰!
  这名儿起的好呀,黄庭钰。不错,大气,不俗,倒也符合这妹子的气质。
  我说:“好名字。”
  对方:“一般吧。”
  我说:“那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呀?”
  黄妹子说:“顺这个路口,一直走……”
  我说:“好。”
  驱车继续前行,黄妹子除了指路,多余话,再没一句。就这样,绕来绕去,最终来到了一家黄庭木玉行的门店前。
  门店很气派,装修的非常大气,门口处还摆了一对纯铜做的狮子兽。
  车到了门前,黄妹子下车,我跟着也下车了。
  我扫了眼木玉行,卷帘门都已经落下,楼上的玻璃也是漆黑一团,看不清楚里面有没有人。
  我这时转身,见黄庭钰奔我过来了,我伸手把钥匙交给她。
  谁知她没接,而是问我,你电话多少号?
  我耸了下肩,报出我手机号码。
  黄庭钰掏手机,将我号记下来,又打了一遍,确信我身上手机响了。她这才收了电话说:“钥匙你先拿着吧。”
  我一怔:“黄小姐什么意思?”
  “噢,是这样!我看你车开的很好。我打算让你当我司机,不知道你愿意吗?”
  我笑了:“黄小姐真会开玩笑,我跟你压根就不认识。只是帮你开了一下车,你都不知道,我有没有工作。你凭什么,就让我给你当司机呢?”
  黄庭钰几乎没犹豫张口就说了:“我一个月给你三十万!每天一万!让你当我司机,同时负责保护我的安全。这样,可以吗?”
  我顿了两秒,我说:“就这么任性?”
  黄庭钰拧头朝我酷酷一笑说:“对,有钱,就这么任性!”
  说完转身,拿了遥控器,对着门一按,卷帘门升起,她弯腰钻进去,然后在没开灯的前提下,又把卷帘门降下来了。
  我眯眼,打量了一番卷帘门,又扭头,看了看那辆豪华的大奔驰,我感觉这要是想的话,现在一准是想不明白了!
  那么接下来……
  正忖呢。手机叫了。
  我拿起来一看,正是刚才那个尾号四个7的手机号。
  我接之。
  “你把车先开回你住的地方吧,明天上午十点,我电话通知你接我。到时,去哪里,再听我吩咐。”
  我沉声:“就这么定了?”
  黄庭钰:“放心,我人虽然很冷,不喜欢多说话。但我对手下员工很好。至少,钱上面,我没亏待过任何一个员工。另外,除了钱,我还会给手下员工以足够的尊重。但前提是,他们自已懂得自重!“
  嘟啊嘟……
  电话撂了。
  这个黄庭钰绝非一般地球人类!她妹儿地!这妹子,不是来自星星,就是一个开过挂的小妹子。
  狠呐!
  这招玩的太强了,直接就把车扔我手上了。
  当然,我知道,这车就算扔给我开,我在对方不同意的前提下,我也开不出兰州城!
  这是拿钱砸我吗?
  我摇头笑了笑,拿车钥匙,转身坐回到了大豪车里头。我给车打着火,调头,遁了。
  车驶出这条街,我看了下车的四周,我有心想给闻骗子打电话,但我没打。
  我一直开,直到开进了一条相对僻静的小街
  我这才给发动机熄火,开了车门,走出离车三十米远的地方,我这才掏出手机。
  现代科技非常发达了。
  想在这车里安一套专业级的监听设备,估计都不用花一万块钱。
  是以,黄庭钰这么不差钱,这么任性的妞儿。她绝不会心疼那万儿八千小钱儿。
  我打通骗子电话。
  骗子接了。
  我说:“在哪儿?”
  闻骗子回了我一个地址。
  我说:“行,你一会儿领老陆,到楼下见我。”
  骗子:“有什么事儿吗?那女的,仙人跳,还是……?”
  我长叹口气说:“你见过这么高规格的妹子,玩仙人跳吗?”
  闻骗子:“以我骗海生涯几十年的经验,我,我真没见过。”
  “妥了,一会见!”
  打完电话,我奔回到车里,发动车子。然后,我想了想,我还是调了导航……
  假设黄庭钰是坏人。
  那么!她既然玩了这一手,她就不会再搞什么下三滥的招式,安排人去偷袭唐老爷子了。不过,电话,通信,尽量还是不在车里打的妙。
  就这么,一边琢磨,一边开车,然后,按导航指引,七拐八拐,半个小时后,就到了一家四星酒店的门口。
  刚到门口,就见闻骗子和老陆正抻脖子往街上瞅呢。
  我落下车窗说:“哎哎哎!这儿,这儿呢!”
  闻骗子一瞅我,当即给他吓一大跳。、
  “哎呀我次奥!你,你把人杀了?”
  我一瞪他:“去你的!等我下车,下车的啊!”
  这就停了车,把钥匙拧了,从上边下来。
  我给骗子使一眼色,然后老陆拢了手,跟我身旁,我们三远离酒店,找了个绿化带,蹲马路牙子上。
  老陆给了闻骗子一根烟。
  哥俩儿把小烟燃起,骗子问我:“怎么个意思?”
  我毫无保留地把事发经过讲了一遍。
  骗子忖了忖说:“甭管这女的,是好是坏!你这么干,是对的。”
  我问:“怎么讲?”
  骗子说:“这就叫,接招儿了!往下,你跟她,就要,你来一招,我还一式,你来我往,你进我出,你松我紧,你……”
  我摆手:“打住 ,打住,打住啊!不带这么下道儿地,谈正经的。你怎么看?”
  骗子猛吸一口烟说:“狠呐!这招儿狠,让咱们不得不接呀。并且,今晚不接,他们明天,后天,会一直死缠烂打,让咱们来接,那样就被动了。”
  我点了下头,接着又说:“你看这女的,像是管爷的人吗?”
  闻骗子:“不像,不仅不像,压根儿搭不上边儿。管爷手下的女子,那一瞅,浑身上下,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股子浓浓的青楼味儿!”
  老陆咽了口唾沫问:“有多浓?”
  闻骗子瞪他一眼:“比你咽的这口唾沫还要浓……”
  老陆咧大嘴:“哎哟,这个,好哇!”
  我说:“二位呀,还有老陆,你看你这德性,这敌人还没给你施美人计呢。这要一施啊,我估计,你得把咱们给卖空了。”
  老陆说:“不怕,不怕,我先试一下美人计的凶险,试完了,我也不招。”
  闻骗子抻了个懒腰说:“别逗嘴了,兄弟你还是安排明天的事儿吧。”
  我想了下说:“这样,我一会儿把祖小虎电话给你,你给小宝,让他说是我的徒弟,然后,你们负责剧组开工前祭神那点事儿。剧组那边,我估摸没什么大事儿了,你让小宝和小学去盯着就行。完了呢,你和老陆在酒店,看着点老爷子。另外老陆……”
  我对老陆说:“明儿,你得上一个药厂去取药,到时候,你就说,是我派你去的……”
  我这么一番调度安排。末了我站起来,直了直腰说:“甭管这姓黄的女子是敌是友。只要她给钱,咱先把这一趟费用赚出来再说!”
  骗子:“大善,这是正事儿!”
  第三百六十二章不遮不掩开门见山
  弟兄三个商量完了接下来要干的事儿,我又把祖小虎手机号给了闻骗子,一番交接完成,我们离开了寂寞的马路牙子,返回到大酒店里头。
  骗子帮我办了入住,直接上楼,进房间,一头倒床上就死觉了。
  一觉睡到早上九点半,这才起床。
  去洗手间,冲了个凉水澡,换了一身新衣服后,我拿充满了电的手机,坐沙发上给祖小虎,罗冰,还有药厂的魏老爷子,分别打去了电话。
  小虎那边,主要是讲,我安排手下弟子过去,帮他们搞祭神的仪式。小虎对此感激不尽,并一再说,弟子来就是我来,他一定会用最高的规格来招待我的弟子。
  接下来,我给罗冰去了电话,问她身体怎么样?得知一切OK后,我告诉罗冰让她转告大鱼姐,先不要加药灸了。去了药,直接用陈艾灸就行。原因嘛,很简单,壮阳药,并不是越壮越好。有些时候,不管男女吸收太多的壮阳药后,非常有可能诱发应激性的高血压。
  到时候,再去降压,又是麻烦事儿了。
  人体就是这样儿!
  补大发了真心不行!道门医家畅导的养生法则,不是满,强的状态。而是,稍微虚一点的状态。
  对,就是,稍微虚那么一点……
  把握好这个度,自然健康无忧。
  最后是魏老爷了,我告诉他,先不要去给原有的地方送药了。我会安排一个姓陆的人,专门过去取药。
  老爷子说没问题,同时老爷子希望我抽时间多过去跟他聊一聊……
  扯了两遍闲话,我就跟老爷子结束了通话。
  收拾利索,这就下楼。
  然后,电话给兄弟们都叫到了餐厅,其中也包括胡道长和唐老爷子。
  老爷子的高血压,经过我和道长的忙活,外加一通的药功,他现在基本已经恢复行动能力了。
  接下来,只要再行几天药功,老爷子就又是钢筋铁骨的武林高手一名喽。
  我们直接就在酒店餐厅订了一包房。然后大伙都在,一通寒暄熟悉过后。叫了一桌子菜,边吃我们边商量事儿。
  期间,闻骗子问,能不能把老爷子和胡道长一起编进剧组里,搁那里边谋个差事。
  他说了,这只是一个想法,昨晚脑子一抽,想出来的主意。
  我却觉得这个主意非常可行!
  大隐隐于市,剧组那么个地方,相对来说,的确是个不错的藏身之处。只是这个话头,不能让我跟祖小虎说,得让小学和小宝今天过去,把祭神的仪式搞定了以后才能讲。
  吃饱喝足了,各马兄弟开始行动。我上楼先跟胡道长给老爷子检查了一番身体。接着,我又回自个儿屋儿,在狭小的空间内,走了那么几路拳。
  等到身上微微透了层小汗儿,我拿毛巾擦汗的时候,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正是黄庭钰,黄妹子来的电话。
  我划开接之。
  “半个小时后,你到XXX路的XX茶楼的青荷包来找我。对了,你吃饭没有?没吃饭的话,你要先吃点饭,我这里可不供你的饭吃。”
  我说:“好!半个小时后,我去找你。”
  对方直接就撂电话。
  我拿了手机忖了忖,开始收拾身上的行头,准备赴约。
  五分钟后,我下楼,在酒店门口提了那辆豪车,接着调出车里的导航,锁定了黄妹子提供给我的方位。驱车,十六分钟,我就到达了地点。
  这是一个喝茶的会所。
  现在大都市,类似的地方很多。但不得不说一点的是,这种地方,不是普通老百姓消费的场所。
  渔舟唱晚,是这家茶叶会所的名字。
  到门口,停了车,推门进去,可见一屋子的真假古董外加穿了旗袍丝袜高跟鞋的漂亮妹子。
  妹子站在门两侧的小通道上,一共是四个,个都很高,见我来了,立马齐唰地弯腰说了一声,欢迎光临。
  这排场,绝对是冲你口袋里的钱来的!
  我笑过,径直往里走,遇见一人管事模样儿的人,问清楚了青荷包的方位,就这么上三楼,找到了包房。
  带路的小领班帮我推开包房的门,我径直往里一走,迎面就见到黄庭钰独自一人,正坐在一张太师椅后面,摆弄着茶海上的诸般物事。
  妹子今天换了一身羊毛的外套,脖子上还系了一小块漂亮的丝巾。她坐在那里,专心摆弄着小壶,小碗,小瓷瓶子,一双手在茶海上的各式摆件上,来回地游走的同时,手腕戴了的一对明晃晃的冰种帝王绿大翡翠镯子,时不时地向我表明,这妹子的身份绝对不一般。
  真是有钱呐!
  我轻轻吸了一口散发淡淡沉香味儿的空气,走到茶桌子对面,一屁股就坐下来了。
  “你很准时。”
  黄妹子抬头面无表情地看我一眼,接着她提壶给面前一个漂亮的‘建盏’茶杯里倒了七分的茶汤,接拿一个竹子做的小夹子,夹住杯子下的木托,将茶杯送到了我面前。
  手法非常的熟练,那么大一个杯子,装了茶汤,且还放在一个木托上,移到我面前时,杯中的茶汤竟然纹丝都不动。
  这一手,露的就是功夫二字!
  “请茶!”
  黄妹子轻抬手,做了个请字的手势。
  我端了杯子,小啜一口。
  不错!很霸烈的普洱生茶,滋味浓厚,是好茶!
  放下杯子,黄妹子却又将茶倒掉,又换了一款新茶来泡。
  我见状忙说:“可惜了,这多可惜呀。”
  黄妹子:“我喝茶,只喝第二,三,四,五,六道。第二道,第三道,用的是头遍水,四,五,道是第二遍水,第六道,先用沸水激过,然后再改用八十五度的水,小闷一会儿。然后,这茶,就没喝的价值了。”
  我啧啧:“真任性!”
  黄妹子不以为然:“这是我的茶道,我喝茶,向来如此。”
  我又品了口茶汤,我挤出一丝穷逼样儿说:“一会儿,把你那茶根儿,装个袋,我打包带回去行不?俺们家里,兄弟穷,没喝过这么好的茶叶,我带回去,也让他们尝个鲜。”
  这次,我算是把黄妹子给逗乐了。
  只是小乐!乐了大概两秒不到,她收子笑容,淡淡说:“你的朋友喜欢喝茶,就让他们到这里来喝,随便!只要这茶楼里摆出来的茶叶,随便他们喝。”
  我皱了下眉说:“你包了这茶楼?”
  黄妹子淡然:“这茶楼是我开的!”
  任性!太任性了。
  黄妹子这时,又摆出一道我没喝过的绿茶,我接过品了一口后,黄妹子说:“我们之间相识不是偶然,而是一个必然。你在京城,把钟健老婆身上的病,用道家失传已久的通脉针给治好后,我就注意你了。”
  我一怔……
  黄妹子继续:“不过,那个时候,我并不觉得你能挺多久。因为,像你这样有点本事的小年轻我见的太多了。自认为有一分本事,到红尘中来。结果,没几天,不是栽在了女人身上,为了什么所谓的情,爱!搞的斗志全无,白白抹杀了男儿志气!”
  “再就是一个财字!见钱眼开,沉沦物欲。一样,用不了多久,一样会死的很彻底。”
  “所以,那个时候,我认为你挺不了多久。但是……我不得不说,你是我见过最奇特的一个人,你身边美女如云,但你丝毫不为其所动。你手中,有着对你来说,很丰厚的金钱,但你一向不知道怎么来花,你甚至不想花钱的事儿!”
  “你太奇怪了!”
  黄庭钰抬头说:“你图的是什么?”
  我咧嘴笑了:“玩儿呗!就是有意思,玩儿!”
  黄庭钰:“很好!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挑明了吧。我的家庭很有钱,并且,我虽说是学法律出身,但我从小到大,接受的都是最最正统的琴棋诗画茶武医命卜教育。”
  我啧啧有声:“你这学的可够杂的了,这么多,你能行吗?”
  黄庭钰不以为然:“我七岁就将渊海子平通篇一个字不落地背下来了。九岁的时候,我已经可以给人批八命,断大小流年流月流日运。”
  我说:“那你真挺厉害呀。”
  黄庭钰:“我是在国外长大的,兰州,只是家族诸多投资生意中的一个地方。另外,咱们再回到方才的话题。你很优秀,并且出色。所以,我相中你了。”
  我皮笑肉不笑说:“嫁给我吗?”
  黄庭钰冷笑:“我是受过戒的道家人!我不嫁的!“
  我一怔:“噢,那真是可惜了。“
  黄妹子说:“我相中你,是想让你跟我一起携手对付一伙穷凶极恶的人!想必你也见到了,你在进入兰州之前,在京城,你就曾经见识了这伙人的凶狠程度。我跟他们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对这些人,非常的了解。“
  “但是我缺乏一个得力的合作伙伴,我认识的很多人,能够担当这一职责的人,他们都在国外忙于各种各样的事务。我现在,没办法,把他们一一叫到这里来,跟我合作。”
  “所以,我只能是跟你合作了。因为,你值得我信任!”
  黄妹子讲到这里,用坚定不移的目光注视着我。
  我想了下:“昨晚,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黄妹子:“你一下飞机,从京城一到兰州,我的人就盯上你了。”
  黄妹子果然早有准备,这是事先给我了解明明白白的了。所以,才安排了这么一出。
  但相对昨晚黄妹子演的那出蹩脚的戏而言,她今天的表现,完全就是本色出场了。
  显然,黄妹子不想演了。
  她临时就改变了原有计划,直接本色出来,摊牌把目地,需求,跟我讲了个清清楚楚。
  那么我呢?
  还是老话,大道自然呗!
  “好吧!那么,我同意了。跟你合作,但做为合作的前提,我想跟你共享一些信息,也就是,你所说的,那伙人的信息。”
  黄妹子倒了杯茶说:“放心,我会给你足够多的资料和信息。但在此之前,你得让我看出你的诚意。”
  我想了下:“我的诚意?你的呢?你的诚意呢?”
  黄妹子:“那台奔驰是你的了!如果你愿意,我马上让人带你去办理过户手续!”
  讲到这儿,她抬头认真:“我的诚意,够不够?”
  我苦笑:“你这,你这任性的,让我怎么说你好呢。那………我是以身相许,还是?”
  黄妹子:“你帮我治一个人!他受伤,然后病了!你只要治好他,我们的合作,马上启动!”
  我端茶杯喝了一口。
  感受茶汤释放的香气的同时,我抬头对黄妹子说:“你不是,精通医道吗?怎么,这个病人,你自已不亲手治?“
  黄妹子果断回:“我治,跟你治,是两码事。就好像那台车,我送你和你自已花钱买一样,这完全不同。”
  我笑了下:“行!病人在哪儿?”
  黄妹子:“就在四楼,咱们是喝一会儿茶再上去,还是马上就去。”
  我说:“大事未成,哪有心思品什么茶呀。走吧!上楼!”
  黄妹子放下手里茶具:“果然是个爽快人,我喜欢这性格。走!“
  说完功夫,妹子就起身了,我跟了她身后,从包房出来。在走廊拐了两个弯儿后,顺着楼梯就来到了四楼。
  四楼的楼梯左侧是两个很大的包房,右侧是一扇大木门,门前立了一个牌子,上边写着,员工休息区,顾客止步,几个大字。
  黄妹子走到木门前,伸手指在一个电子密码锁上按了一排的数字。门,叭嗒一声就开了。
  与此同时,门里闪过一个中年人,外加两个小妹子。
  三个人看到黄妹子后,中年人马上凑上来说:“黄总,这人的血压一直很低,用了许多升压的药物,血压一直上不来。你看……”
  黄庭钰:“你们先忙,接下来的工作,不用你们管了。”
  说完,大步流星往前走。
  我跟在黄妹子身后,走了六七米,一拐,黄妹子伸手把一个房间的门推开。我跟着进去后,发现这是一间休息室。
  休息室靠窗子的一头,摆了一张床,床上此时有一个男子正闭眼休息。黄庭钰伸手一指这个男人对我说:“病人就在那儿,你过去,看一下吧,要是有把握,需要用什么,你跟外面那个朱医生说。我在楼下茶室等你。”
  说完,黄庭钰直接闪身走人。
  诺大个房间,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看了眼门口,又瞅了瞅屋里,我小心挪过步子,到了床边一打量。
  这是个长的很有越南风情的小伙子。
  就是,五官,身材什么的,很像南亚,泰国,越南那边的人。
  此外,这人身子骨非常的结实,浑身上下全是有型的腱子肉。
  我端详着这人的身材,又低头仔细看了看他的拳头,末了,我又一掀被子,看了看,他的腿……
  哎哟,这是个泰拳高手哇。
  筋骨,饱满,结实,拳头上遍布一层厚厚的老茧,另外两条腿的迎面骨处,也是高高坟起了一层硬如皮革的肌肉。
  这人功夫不俗,应该不是那种在擂台上的竞技选手,而是真正的泰拳功夫大师。
  小伙子,看样子顶多二十六七岁,练这么一身功夫,他得下多大的苦功哇。
  我摇了摇头,伸手碰了了他一下。
  “喂,兄弟!”
  “嗯……”对方低低地应了一声,又歪过头去,睡了。
  我想了下,伸手拿过他的脉,把了下,然后又把这兄弟的身体扳过来,换成面朝我的姿势,接着伸手扣了他的下巴稍一用力,再用中指一捅下颌跟脖子交界的那个地方。
  这兄弟立马把舌头吐出来了。
  我一看这舌相,我就无语了。
  舌体两侧全是一小块,一小块的青紫淤痕呐。
  这是体内有淤血。
  我这时,索怀将这兄弟身上的被子全掀起来,又把他的睡衣给扒了,只保留了一个裤头儿在身上。
  接下来,我开始检查这货的身体了。
  不出所料!肚子,中脘穴偏向心脏方向有三道淡淡的淤痕,这三道痕迹,大概有手指粗细,我扫了一眼,就能断出来,这是他跟人交手的时候,让人拿手指头给扫了一下。然后,就把后天脾胃之气给封了!
  除了这一道伤……
  我又翻过了这兄弟的后背。
  结果,我发现他的背,始终保持一个弓起的状态,就是直不了。好像是个天生的大罗锅。
  事实,这应该是个腰杆很直的泰拳师。
  我按了下,手感很硬,又用手指,把每一个脊椎摸过,同时拿眼睛观察,随之我发现,脊柱两侧,从腰眼到脖子,一共分布了六对淡淡的掐痕。
  对方的手法很妙呀。
  应该是先把后天脾胃给伤了后,这泰拳师一弯腰,捂肚子的功夫,然后又伸手在他后背,拧把了这么几下。
  就是这几下,便把脊柱的气机给弄死了。
  脊柱在国术里又叫做大龙!这人身上的大龙的气机给弄死了,你说这人,还有个好吗?
  西药,普通中医,对这个,都完全没办法。
  这个人为的病,一定要精通国术功夫的道医才行。
  我想了下,伸手把被子给这兄弟盖上了,然后转身走出了屋子,到门口我喊了一嗓子:“朱医生,朱医生!”
  “噢,来了,来了。”
  打从我旁边房间,跑出来了,刚进门时遇见的那个中年人。
  我见了人,对他说:“拿一个火罐,一个三棱针,外加消毒棉球和酒精,镊子。“
  朱医生也不多问,直接就说:“好,我马上去准备。”
  我笑了下,复又转身回到了房间,打量躺床上的泰拳师。
  反复看了许久后,我刚要在心里琢磨这人是怎么回事儿,我硬生生地把这一念头给掐了!
  是的了,正常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会想,这人谁呀,谁把他打成这样。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我救了他,会怎样,怎样。
  都有这个心理过程,我也不例外。
  但我硬生生把这一念头给斩了,我不去想,爱谁是谁!我大道自然,就是一个自然!
  过了差不多有十分钟,朱医生领了两个小妹子把我要的东西拿来,放到桌子上后,又礼貌点头,退出了房间。
  我看了眼四周,发现墙角上方,安了至少三个监控探头。
  我朝探头一乐,大步流星,走到床前,先把对方身体摆正了,然后弯腰,仔细看了看肚腹上的伤,我伸手,遁了经,用上透劲,开始用松活手法,一点点的按上了。
  这个松活手法,讲究一个高频,细微的颤。
  推拿中,就这个颤劲儿,最不好发了。有的人根本不会发,有的人发的也不是颤,而是哆嗦。哆嗦没用,哆嗦治不好病。
  真正的颤劲,要求是力从足起,然后到了丹田,最终丹田有一个‘吽’音的颤诀,就是意念用丹田把这个音发出来,然后这个劲,再传到手臂,直达手指,就颤出来了。
  一样,得有国术功夫跟着,至少,也得七八年才行。
  我以颤劲拿了二十多分钟,将这小子后天脾胃的经络一一拿过之后。我趁热打铁,又转了理经络的手法,以大拇指肚,行推宫活血的手段,在肚子来回拧动了六七分钟后,我拿三棱针,直接就破开了中脘穴,又拿火罐,以酒精棉使闪罐的手法,拔在了中脘穴上。
  血,一下就喷到了罐壁上。
  黑黑的。
  然后,持续流,等直到我目测涌出来鲜红的血之后,我这才把罐给起了。
  完事儿,擦了一把血迹。我将小伙子又翻了个个儿,这次是让他头朝下,拱背趴在了床上。
  我看了眼床,绕到床尾处。深吸了几口气,两手抓紧了对方的脖脖子,我静了六七秒的神,两腿突然发力,全身拧出一股劲,我抓了他的两条腿放手一抖。
  喀吧,喀吧!
  伴随这小伙子一百多斤的身体被我抖起,我耳中听到他后背传出一串的清脆响音。
  就是这么一下。
  就是一抖。
  抖完,扑通,人落回床上。
  我扭头,闪身就走!
  到了外面,一个小妹子端了盆让我洗手。我把手洗干净,擦了。下楼,找到青荷包,推门进去。
  抬眼,见到黄妹子仍旧在那里弄茶。
  我过去,在她对面坐了。
  黄妹子说:“这一道茶,是谢你的!这是陈了九年的大红袍百岁香,正山正岩,产量极少,一共焙了两次的火。”
  “来,试一口吧。”
  说了话,她将茶递了过来。
  我接过,品了一口。
  好喝!
  黄妹子这时又说:“好一招,抖大龙!强!一招即将大龙抖开,这手法,放眼国内,能使出来的,不超过六个人,你就是这其中之一。”
  我笑了下,放下茶杯问:“是谁把他打伤的?”
  黄妹子抬头,淡然:“我……”
  事实上,我对黄妹子的这个回答,有那么一丁点的意外。
  我感觉有些低估她了。
  她身上的气质,性子里的那种果断,那种说一不二的性格。足以证明,这女人绝不是一个受人摆布的小喽啰。
  这时黄庭钰打断我的思绪说:“我先不讲,为什么出手打那个人。请你给他治病。有两个目地!第一,我要借这个机会,看看你的身手。毕竟,以前对你的了解,还是不够客观。第二,我也想让你明白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即,跟你合作的人,不是怂包!第三,我希望大家能够很好的合作!就是这么简单。“
  说了话,黄妹子倒了杯茶后,突然弃了夹垫木的小竹夹子,而是改用手拿茶杯,慢慢地递给了我。
  我只轻轻瞥了一眼,我立马就明白,这茶,一般人真心喝不到嘴里去呀。
  黄妹子的手托住茶杯后,一直在以一种高速的频率,朝一个方向,不断地施加向心旋转的力。在这股力的作用下,茶杯里的茶汤,正以极快的速度旋转着。但奇妙的是,由于力道和角度控制的非常好,是以茶汤转的虽快,却一滴都没有溅出来!
  这是顶尖的太极功夫啊!
  牛X!
  真的牛X!
  这茶,如果正常伸手去接,杯子到了手中,茶汤瞬间就会洒的一滴不剩。
  想要接住,喝到嘴里,就得听出黄妹子,手上使的是什么劲。然后,调整自已的身体,把身上的劲,调整到跟黄妹子的频率一致了,你才可以顺利接过茶杯,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这一手递茶功夫,其用意很明显。
  她就是想换一种方式,看我有没有资格跟她合作!有的话,你接茶喝了。没有,这杯茶,你就喝不到嘴里去!
  想到这儿,我心里一笑,果断伸手,放柔了一身的劲儿,让身子骨,柔的不能再柔了后,这才去接黄妹子的手。
  听劲!就是揣摸对方的劲力走势。第一要素,是要把自家身上的劲儿给松下来。
  只有做到松的极致了,像水一般,你听,感受的这个劲,才会准确。否则,这劲,你就听错了。(PS:听,不是拿耳朵去听,而是用手指,肢体,神念,感觉,眼睛,等等六识在内的全部精气神力量去感知,调整。而这,也是国术功夫,最为高深的一门学问。)
  我放空了心思,手指一碰到杯身,就是那么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我感知到了那股子劲儿。
  但这劲儿,太细微了。你不能让自已的脑子,去想,去模似,然后再做出来,那样很笨。
  还是老话,大道自然。你心中要领一个,不让杯中茶洒出来的念,然后让身体做出一系列的本能反应,才能把这个茶接下来。
  这一系列的反应,怎么来的呢?
  就是,成年累月,站桩,行桩,打拳,感受,一点点磨出来的!
  黄庭钰察觉到我手指搭上杯子了,她唰的一下,就松了手。
  我趁势接过杯子,杯中茶,仍旧在旋,一点没有蹿出来。
  我保持了这个微妙的动势,很是自如地移过茶,到唇边,一啜而就!
  “好茶!岩骨浓郁,花香清幽,汤浓如油!果然,好岩茶!“
  我赞过,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
  黄庭钰轻轻一笑,两手忽然抱了拳朝我施了一礼说:“小女子,有礼了。刚刚你接的这一手功夫,听劲,巧妙至极。我用了一个劲,你把这个劲听出来,又给解了。这功夫,已经在我之上。是以,我敬你了。”
  我淡然:“不敢当!”
  黄庭钰又取过我杯子,再次倒了一杯茶。这一次,却是双手自然奉上了。
  我双手接过,又品了一口。
  黄妹子这才说:“那一伙人的根在海外,什么地方,这个回头慢慢再给你讲。已经知道的就是,他们打算到国内来圈一笔钱。用的路子,是打了宗教牌,假托神佛之意,给人洗脑。洗过脑了之后,又会劝说人,放下世俗,捐了家财。”
  “之前他们山西已经得手一次了。而选择西北行事,也是为了避开风头。毕竟,山高皇帝远,查起来,也比较慢一些。而被他们洗脑的人,往往都是数年之后,才明白自已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我闻言说:“让人捐出全部家财,这胃口太大了吧。”
  黄妹子:“不大,十六,十七世纪西方教廷统治的日子里。那些虔诚的教徒们在死后,大多把家产捐献给教廷。也是那个时候,教廷为了打理这些财产,就应运而生了,职业经理人一职。但教廷有完备的财产统计手段。并且,教会也有相应的约束力量,是以相对来讲,他们还算是正统。”
  “但这一伙人,又不一样了。”
  “他们走的路子,就是夺人钱财,末了一走了之。 上当的人,明白了后,也只能是打掉牙往肚里咽。因为,这不属于商业,个人的诈骗。而是一种,个人主动的捐献。并且,由于该组织的成员都在国外,又涉及到了敏感的宗教问题,法律追究起来,就比较麻烦一些。”
  我听到这儿问:“那么我们呢,我们做什么?救世主吗?”
  黄庭钰淡淡说:“我没那么伟大,只因为,这起事件中,涉及到了一个人。他姓齐,单名一个军字。这个人的儿子得了一个怪病!他急需治疗,而齐军,又是这帮子新发展的信徒中的老大。这是其一,其二,齐军的父亲,多年前已经死了的老爷子,当初在抗日战争中,曾经救过一个人的命。”
  “那个人的后代,是我一个非常尊敬的长辈,他委托我,帮着把这件事给化解了。将齐军从谜中点破,同时,救了他的儿子。”
  “我一人之力有限,所以,就求到你的头上了。”
  我静下心来品了片刻说:“那么,也就是说,有人求你。然后,你又相中了我,打算跟我一起合伙,把齐军从邪教团伙中救出来。顺便,再将这个邪教一网给打了,是这个意思吗?”
  黄庭钰:“邪教打不打,看他们犯不犯咱们。”
  我笑说:“你的意思,却是告诉我,他们已经犯了……”
  黄庭钰点了下头:“果然聪明,没错,那个泰拳手,打算给我一个教训。可是,他忘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了。”
  “行了!事情的大概,已经讲的差不多了,我来讲一下,咱们怎么办这件事……”
  接下来,黄庭钰告诉我,这伙人在平凉,崆峒山租了一片很大的场子做道场。崆峒原本是风景区,他们避开了几个主要的道家道观,选择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以投资的名义,建了一个大型的养生道场!
  眼下,齐军包括很多人,已经去了那里,并住在了那个地方。
  黄庭钰接下来,要和我一起,去那个道场附近的一个道观住下来。
  然后,找机会,混进道场内部,再想办法,说服齐军的同时,再把他的儿子给弄出来,找个地方,妥善治疗。
  我听到这儿,抛了一个问题:“道观能让我们住?”
  黄妹子冷淡回:“你太不了解现在的道观了,道观里的道士,一样需要吃饭。又何况崆峒本就是风景区了,那里的很多道观都改成了体验式的宾馆,只要你交一定的香火钱,就可以住进去。当然了,也有一些道观仍旧守着传统,只修行,不接待。不过,我们去的不是后者。”
  我忖了忖说:“那么,人呢?就我们俩个吗?“
  黄妹子品口茶:“我需要三天时间来布置分散到各个地方的人,到时候,每走一步,都有人暗中接应我们。我们只负责处理重要事件,以及治病。“
  我又说:“药呢?治病需要药材……”
  黄妹子:“这你放心,治病不用药,那还叫治病吗?所有能想到,想不到的药材,我都会在第一时间搞到手。”
  我想了下:“那么,我只需要等三天喽。”
  黄妹子:“车是你的了,你开走吧,另外这三天,你可以尽情在兰州玩一玩儿,游历一下西北的风情。三天后,我会给你打电话,说明怎么走,去哪里,什么时间到达。另外,这一次,我们合作愉快,成功的话。”
  黄妹子挑了一下眉说:“我会送你一份,大礼!”
  我笑了下:“相当的期待呢。”
  黄妹子:“不止这些!这里有一张卡,透支限度是二十万。这三天,你拿这张卡,可以随便的花。”
  说了话,她递了我一个信封。
  事情非常明朗,一次愉快的合作。高手之间的合作,另外还有丰厚的奖励,虽然有一定的难度,但就目前得到的好处而言,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了。
  可是,我的老师却不止一次的告诉我,天上掉来的馅饼,轻易不能吃啊,那有毒,并且还是大毒。
  但,若是遇到,必吃不可的地步呢?
  老师说了,问问你的心,然后……
  你想想,怎么把毒解了,再吃吧!
  我笑了下,然后愉快地接过了黄妹子递来的卡。
  为什么接卡?
  因为,我知道自已该做什么,该拿什么,不该拿什么,该如何把握这个分寸了……
  黄妹子见我接了卡,朝我微微一笑,转身,径直就奔外走了。
  她遁了,我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两分钟后,我下楼来到外面,坐到了这辆由黄妹子提供给我的豪车里。
  我在车里,安静地把整个事件的经过思索了一遍。然后,拿出黄妹子给我的卡,我笑了……
  有钱!不就是任性吗?
  OK!就让咱们也任性一把!
  我发动车子,调了个头,直奔来时的酒店去了。
  回到酒店,我直接就奔胡道长和唐老爷子房间去了,接着,又电话叫来了闻骗子和老陆。
  正好,老陆取回了药。
  当下,先把药用开水烫了一下,给唐老爷子吃下去后。我把今儿在茶楼跟黄妹子之间的那点互动讲了出来。
  闻骗子听完了这番曲折,他思忖一番问我:“你怎么打算的?这三天,你打算干什么?”
  我反问他:“如果是你呢?你干什么?”
  闻骗子:“若按正常人,一种是普通心眼子的正常人,他们多半会拿了这卡,先是忐忑,接着试着去花一点。然后,发现果然可以刷很多东西。然后,他们就会想,噢!这等于是预支给我的钱,我为何不乐呵,乐呵呢?然后……花钱呗。”
  我又问:“非普通正常人呢?”
  闻骗子:“大概就是我这样儿的!我不会动一分钱,也不会碰那辆车。我会想办法去查这个黄庭钰的老底,我要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她身边,周围,社交关系圈都是什么样的人。我必须了解这些,才能决定下一步的计划。”
  我听完赞了一句说:“周密,这很符合你的办事手段。”
  闻骗子笑了下:“可我想,你心里应该不是这么计划的,对吧。”
  我笑了:“对!因为……”
  我凑近对闻骗子说:“我是个疯子!”
  接下来,我先是电话跟小学,小宝沟通一下。确定他们已经准备就绪,今儿傍晚就要举行一场祭神的仪式后。我又叫上闻骗子,揣了信用卡,离开了酒店。
  然后,我们驱车,开始了一趟调查之旅。
  当然,我们没去调查黄庭钰,她爱谁谁!愿意是什么背景,就是什么背景,我们只负责刷卡!
  一个下午,外加第二天,一个上午的调查结束后。我们锁定了兰州城中三家大型的医院,然后,了解到有四个经济异常贫因的人,因无付支付高额的医疗费用而面临出院。
  我,帮他们买单了!
  四个人!一个老大娘,一个小孩子,两个中年人!
  一共是二十万零三千六百七十一块八毛!
  三千多的零头儿,还是我自个儿掏的。因为,信用卡刷爆了!
  从最后一家医院出来的时候,闻骗子站在奔驰车的旁边,他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儿打量我。
  他打量了我足有十秒,然后他说:“兄弟,我不得不服!你是真疯子!”
  我哈哈一笑!
  “行了,卡刷完了,回酒店,吃饭,睡觉去!”
  半个小时后,一行人等,聚在酒店埋头吃方便面的时候。闻骗子抬头跟我说:“这么干,是不是有点太任性了?”
  我喝了口面汤说:“不是任性!而是,必须得这么干!”
  我能说我现在做事,完全都要依赖直觉了吗?
  而不是,以往那种,通过精心的分析,做出判断,然后再更进一步行事。
  黄妹子这么大方,出手这么阔绰,她不是没有目地的!她有极其强烈的目地性。并且,为什么她不给现金,给的是信用卡呢?
  因为,她可以通过信用卡,知道我具体的消费倾向,更进一步,分析出我的人格,等等很多方面的东西。
  那么,她是好,是坏?她分析这些有什么用?她拿这些数据来干什么?
  这些,我就不能考虑了。
  我做的只是,临时心中起的那一念。就这么简单!
  吃完了方便面,小学和小宝跟我讲了一下剧组那边的情况。
  祖小虎明天就要跟剧组下去拍戏了,去哪里?平凉,崆峒山自然风景区!
  同时,祖小虎希望,小学和小宝一起跟去!
  也是巧了,小学跟小宝刚说到这儿,祖小虎电话就进来喽。
  我放下碗,接之。
  “真人呐,你的两个徒弟真给力。那场面办的,庄重肃穆!带劲,全五分,好评。”祖小虎一个劲地夸我。
  我笑说:“一般,一般了。”
  祖小虎:“这事儿了了,罗冰那边身体也康复了,这眼瞅开工绝对没问题。但……就我跟你说那活儿,现在也有眉目了。”
  我不动声色:“你打听到什么了?”
  祖小虎:“齐军拎了一票人,还有咱们卢总,外加张大先生,他们都去崆峒风景区一个新建的养生会所里去了。说听那会所里隐着一个高人,那高人就是张大先生的师父。”
  我说:“他们干嘛去了?”
  祖小虎:“听课,讲经,修行,治病!说是,跟那高人握一下手,听他讲几句话,就能顿悟,就可以治去身上的病,要是皈依了,信了那高人。那妥了,一人得道,全家成仙儿。祖坟都立马能冒出青烟儿来。而且,至少能保百代子孙不受穷!”
  我打了个哆嗦:“这也太能扯了吧。”
  祖小虎:“我也觉得挺扯的,但人家信呐,人家觉得一点都不扯。所以,你看能不能跟你弟了一起来崆峒一趟?这事儿,我也看了,觉得咱们成功的把握不大。但是呢,要说直接就这么缩了,也不是那么回事儿,争取一下,要是能成,妥了,要开影视公司,我把自已那份股儿,给你一半!”
  我听了这话,我说:“行,小虎叔,冲你这句话,崆峒,我也得走上一趟不是。”
  祖小虎:“齐嘞,果然是兄弟啊!这么着,你是跟剧组一起去,还是单走?”
  我说:“朋友这儿有车,我单行吧。”
  “好嘞,到了,给我电话,那边衣食住行,我全安排!”
  我这时看了眼胡道长还有唐老爷子,我说:“先等下,先等下再挂啊,我这儿呢,有两个兰州本地的亲戚,一个四十多岁,一个呢,岁数挺大了。两人都是电视迷,尤其喜欢各种虐鬼子的抗日戏。你看,能不能!给临时安排个小龙套什么的,给他俩一个戏份……”
  小虎一听,马上说:“哎哟,你这说哪儿去了!男一,二,三号,不能动。女一,二,三号也是定好的。除了这个!你临时想加什么戏,只要不过份,你就一句话的事儿!”
  我说:“好嘞!这么一来,人就多了,是四个了。”
  小虎:“你给我整十个人来,也能加进去!”
  我说:“叔啊,你太像样儿了。”
  小虎嘿嘿一乐说:“盒饭管够,管住,一天一百块钱劳务费。还有,片子最后出来,能有多少镜头,这个,反正,长了是不行,三分两分的,这个没问题。”
  我说:“两三秒也行啊。只要能露个脸。“
  小虎:“让他们来吧,跟你徒弟一起!”
  我说了一声谢谢,然后这就撂了电话。
  再然后,我抬头,就看到,胡道长比较兴奋且期待地整了整衣服对我说:“咱,咱这是要拍电视剧吗?我,我能上电视了吗?”
  我看了眼道长,我说:“能!这次,好好演,演好,指不定,你就火了呢!”
  道长略激动……
  我又看了眼唐老爷子,我说:“唐老,咱也玩玩儿?”
  老爷子品了口药说:“玩玩儿呗!”
  我说:“好嘞,今晚,你们就跟剧组出发!”
  一切看似很随意,一切看上去都没什么毛病。但实际上,一切都已经安排的妥妥儿的了!
  眼么前,聚在这个房间的就是我的人!
  然后,我的人,全都混进剧组了……
  接下来,我就要跟那个约我黄妹子一同出发喽。当然了,这里面还有很多,我见不到,不知道的高手,也一起齐聚崆峒!
  崆峒!道家圣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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