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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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高,目测至少也是一米八七,八八那样儿。大胳膊 ,大腿,胳膊腿儿上还长了一层的黑毛。上半身,光了个大膀子,肚皮上,跟蜘蛛网似的,缝了一个里三层外三层的大疤,肚皮再往上,除了大肌肉块子,就是一群群的小动物了,全是纹上去的。
我再一瞅容貌,胡子拉茬,头发微白,但眉宇间气场很强,很盛。这么打眼一看,就知道是那种靠刀头舔血过日子,天生吃偏门饭的人!
这种人有什么特点?
就是你看他五官气场,长的特别邪,但是呢,又很正。是邪中带正的那种气场!
这类的人,一般来讲,天生就是吃偏门饭的,适合干一些,不伤天害理,但却为法律不容的勾当。
大头文这时示意手下一个小弟过去叫醒这个彪叔。
我挥手,给阻止了。
医家中,有个观睡相一说。就是在人睡觉的时候,行望字一诀,断病断的最准。
睡觉面露愁悲之容的,一定是肝脾不和。如若是痛苦不堪,比较难受的模样儿,大多是心脏不好。倘脸红脖子粗,就是心肺呼吸系统不畅。再有,面色发白,两手握拳不松,浑身蜷缩怕冷,怕空,喜让被子压,那是气血不足,肾气不太固。
我围了彪叔,这么一打量,我看明白了。
这人,先天肾气很强,很旺!肝胆之气也强,也畅达。只是眼下,脾有痰湿之邪郁结。此外,肚腹之中,还有一股热毒凝在里边。
我这时,抽鼻闻了闻。
空气有股子很浓的艾条味儿。
当下,我就问了一嘴大头文:“你们是不是给彪叔用艾条,灸烫了?”
大头文愣了下,然后说:“是啊!他肚子不舒服,用那个,搞一下,不是舒服吗?”
我摇头:“彪叔,体质强劲,阳刚威猛,他的身体在医家里讲,是实火之体。这样的身体,很是强壮,用艾条,对他来说,只能致病,治不了病。艾,针对的是虚症,寒症,这样有效。实症,热症,用艾,越用越麻烦。”
大头文愣了下,又小心说:“那医生,你说该怎么搞?”
我想了下说:“这样,我这有一个法子,就是,想知道彪叔……他,他这人脾气大不大?”
第四百零九章给彪叔用‘好汉’的法子治病
大头文看了眼床上的熟睡的彪叔,轻轻说:“脾气很大,很不好。”
我心里有数了。
当下,一挥手,领众人,从房间里出来。
这时,一批恶人又给我们围上了,大头文也是两手抱臂看我说:“怎么办,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搞?”
“我有问过大夫,人家说,他大便干成一块块的了,要灌肠子,可是彪叔不同意,说宁愿憋死,他也不想让人家拿管子插那里!”
我附和点了下头,这个理解,绝对理解。
大头文这时看了眼老周说:“这个什么周医生,又说他胃肠很虚,不能吃太多泄药,也没敢给他吃泄药,就是这个情况,你说怎么搞?”
我想了下说:“这样,文哥,你现在安排人,去药店,买一味中药,它的名字叫大黄,这样一味就行,份量嘛,先拿一斤过来。”
大头文一听,呆了一下说:“大黄都知道啦,泻药啦,有没有搞错,一斤那么多,会吃死人啦。”
我说:“这个不是吃的,你让人安排买来就行。”
大头文:“哦,不是吃还行,那我叫人去买了。”
转眼,大头文安排了手下人离开去买大黄后,我又叫了他到一个角落,然后我跟他说:“想办法弄一个火钳,再烧几块热碳!要大一点的,烧的通红。”
大头文一皱眉:“干嘛?”
我说:“治病啦,快去弄!”
大头文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又低头想了想,然后说:“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我就笑了,我说:“你看,我们,一二三,三个人,全在这里,这里里外外全是你们的人,要是有什么事,我们谁都跑不掉的。”
大头文想了下,觉得也是这个道理。于是,又叫人张罗准备我说的东西了。
借了这个空当,我叫上老孟,老周,我们三一起围了桌子,开始喝茶。
老孟抬头看了我一眼说:“兄弟,这里不比内地,香港有香港的规矩,这地方,一切都得见真着才行。忽悠,好像,忽悠不过去。”
我说:“孟哥你放心,绝对不忽悠。对了,你俩往后有啥打算?”
老孟跟老周对视一下,接着两人摇头笑了笑。
老孟说:“有啥打算,原来真想着,在香港好好发展来着。毕竟,这里中医药根基也很深,发展好了,有很大的空间。现在看,唉……能否过了这一关,还是个问题呢。”
我喝了口彪叔这里的老普洱,味道不错,这熟茶有股子荷香,看来够年份了。
品过茶,放下杯子,我对老孟说:“咱三一起搭伙干吧。我现在接的这一票活儿,很大!现在看,好像零零碎碎,没个着落,但真要成了,可就是天大的一票活儿了。”
老孟忖了忖:“有多大?”
我转了身,看了眼墙壁,忽然就发现了一张世界地图。我走到地图前,伸手在一小片区域划拉了一下说:“这么大!”
老孟一呆:“兄弟,你不是开玩笑吧。”
我郑重:“不是!这绝不是开玩笑。这事儿,有成事儿的基础,就像酿酒一样,好粮食,好水,好师父,好地点,好工艺,好器具,好天气这些咱们都有希望一步步的搞到手。”
“都有非常大的可能!只要争取那么一下子。到了最后,一切俱备,全都有了,妥了,好酒出锅!”
老孟呆了,老周听的一愣一愣的。
我笑了下:“两位老哥哥,这酒,你们想喝吗?”
老孟咬了咬牙:“想!”
周进反复忖了忖:“喝呗,反正这么一大把岁数了,再不试试,可就进棺材喽。”
我说:“妥了!有你们这话,这事儿,就有了两成希望了。“
老孟无语……
末了他说:“惨了,让你忽悠上贼船了,搞半天,你才有两成把握。”
我说:“行啊,行啊,总比一成都没有强,哟,这碳来了!”
视线里,大头文领了两个壮汉,抬了一个烧烤炉子就奔我们来了。到了近处,把炉子放下,大头文说:“那个,医生,这碳够不够用的啊?”
我扫了一眼说:“够了,够了,一块就够,对了,那个火钳呢?”
大头文转手,把一个大火钳子递了过来。我拿钳子,夹了一块烧的通红的碳,放到眼前,用嘴吹了吹后,我对大头文说:“一会儿,你跟我过去,把彪叔叫醒。”
大头文嘴角一抽:“干嘛!”
我说:“叫醒就是了,放心,伤不到彪叔的。”
大头文想了想:“好吧,你,你要小心一点,万一伤到彪叔,你就很麻烦了。”
我说:“明白,明白。”
说了话,大头文在前带路,我提着大火钳跟在身后,就回到了彪叔房间。
彪叔还在呼呼大睡,大头文到了床头,正要叫。我让他先不要动,接着我调整位置,站在床边。
完事儿,我朝大头文点了下头。
我转了身,看了眼墙壁,忽然就发现了一张世界地图。我走到地图前,伸手在一小片区域划拉了一下说:“这么大!”
老孟一呆:“兄弟,你不是开玩笑吧。”
我郑重:“不是!这绝不是开玩笑。这事儿,有成事儿的基础,就像酿酒一样,好粮食,好水,好师父,好地点,好工艺,好器具,好天气这些咱们都有希望一步步的搞到手。”
“都有非常大的可能!只要争取那么一下子。到了最后,一切俱备,全都有了,妥了,好酒出锅!”
老孟呆了,老周听的一愣一愣的。
我笑了下:“两位老哥哥,这酒,你们想喝吗?”
老孟咬了咬牙:“想!”
周进反复忖了忖:“喝呗,反正这么一大把岁数了,再不试试,可就进棺材喽。”
我说:“妥了!有你们这话,这事儿,就有了两成希望了。“
老孟无语……
末了他说:“惨了,让你忽悠上贼船了,搞半天,你才有两成把握。”
我说:“行啊,行啊,总比一成都没有强,哟,这碳来了!”
视线里,大头文领了两个壮汉,抬了一个烧烤炉子就奔我们来了。到了近处,把炉子放下,大头文说:“那个,医生,这碳够不够用的啊?”
我扫了一眼说:“够了,够了,一块就够,对了,那个火钳呢?”
大头文转手,把一个大火钳子递了过来。我拿钳子,夹了一块烧的通红的碳,放到眼前,用嘴吹了吹后,我对大头文说:“一会儿,你跟我过去,把彪叔叫醒。”
大头文嘴角一抽:“干嘛!”
我说:“叫醒就是了,放心,伤不到彪叔的。”
大头文想了想:“好吧,你,你要小心一点,万一伤到彪叔,你就很麻烦了。”
我说:“明白,明白。”
说了话,大头文在前带路,我提着大火钳跟在身后,就回到了彪叔房间。
彪叔还在呼呼大睡,大头文到了床头,正要叫。我让他先不要动,接着我调整位置,站在床边。
完事儿,我朝大头文点了下头。
对方会意,轻轻附在彪叔耳边说:“彪叔,醒来,醒来,醒来呀。”
喊了差不多,十几声,彪叔这才含糊嘀咕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后,打着哈欠,欠了下身,然后,刚把眼皮睁开,我趁这个节骨眼,唰!转手就把火钳移到了彪叔近处。
这个过程,是先慢再快。
因为彪叔刚睡醒,眼睛看东西还不真切呢。我先慢慢将火钳和热碳移到他视线中,让他看清楚这是什么东西,脑子里有了印象后,我再一使劲,一加速直奔他脑门注按过去了。
“啊!”
彪叔本能打了个大激灵,然后啊一声叫。
这火炭就在烧到彪叔眼珠子的一刹那,我一抖手,直接就将碳给扔了。
与此同时,彪叔浑身唰的一下就泛了一层豆粒大的汗珠,接着,他骂了一句:“丢,丢你老……咳。”
母字没出口,他扭头,就开始吐起痰来。
一口,两口,三口……
整整咳了将近一分钟,吐了一地的大浓痰。
吐完了,彪叔爽了后,伸手奔枕头底下一摸,掏出一个短火,撸了一下,看样子抬手就要奔我打。
此时,大头文已经不知吓的跑哪儿去了。
我独自一人,面对彪叔,我抢进一步,淡然说:“彪叔,我是孟医生和周医生请来的大夫,刚才那口痰……”
“我丢你老母,你……”
彪叔没文化,彪叔看样子不想听解释,抬手就要放枪。
我大声吼了一嗓子:“彪叔!你给我一分钟,把话说完,你再开枪!”
对方呆了呆。
我背了手,面对他说:“你胸中有一口痰,憋了你很久,你都吐不出来,很闷,很难受是不是。而今天,我让你把这口痰吐出来的方法,不是我胡乱用来着,这个法子,是梁山好汉里面,宋江不小心烫到武松,然后惊了他一身汗,接下来,武松身上的病就好了。这梁山里,才多了武松这么一个英雄。”
“彪叔,我敬你是个大英雄,是个汉子!所以,我才用这个方法,帮你治了身上的病!”
彪叔手抬起,手中握的就是枪,枪已经上了膛,枪口离我不到两米!
我讲完这番话,他的一双大眼珠子先是愤怒,然后不解,稍后,他喘了两口气儿,歪头,又一想,咦……
他摸了摸胸口,接着,他就把枪放下了。
“丢你老母,你不早说!你,你是医生?”
我说:“我是医生,是文哥请来的医生。只是这个方法,需要在彪叔你不知情的前提下才有效。所以,就没直接叫醒你商量。得罪的地方,还请彪叔多包涵。”
彪叔看了看我……
看了足有十多秒,然后他哈哈哈一阵大笑过后说:“好兄弟,好手段。你这个医生,很不错,很不错嘛。只是……我这肚子。前几天,找了那个查理刘,过来给看了看,他说是要灌肠,丢他老母,老子死都不会让人把东西捅到X眼里!还灌肠,我直接给他骂走了。”
“但是好多医生都说啦,不灌的话,肠子就要堵了,另外,那个,吃泄药,又怕肠子受不了,到时候开线,感染。哎哟,这个麻烦呐。那个周医生他行不行啊,他有没有搞错呀,究竟是拿的子弹还是搞坏了我的肠啊。”
我负手而立,淡淡说:“彪叔你放心!你这个病,不是周医生的错,这个只是你胃肠术后的一个并发症,如果要追究,是……算了,这个,在西医里,也是一个正常的并发症来着。”
彪叔:“不管什么症啦,要命啦,弄好它就是啦!你有没有办法啊。”
我说:“当然有了,不然我干嘛来了。”
“怎么搞啊?”
我说:“彪叔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喝水,大量的水。”
一听我这么说,彪叔喊了:“大头文,大头文!“
嗖嗖,大头文进来。
彪叔喊了一通香港话。
大头文得令,这就准备水来给他喝了。
转眼,水端来,彪叔拿了杯子,一杯接一杯,喝了足足五大杯的水。然后,我们开始等药。
等了差不多半小时,买药的伙计回来了。
我拿了药,一看,正宗大黄,味道很纯。
老周这时问我:“兄弟,这药怎么用啊?”
我笑了下说:“脚底板,外敷!先引火下行,再反清其热。”
老周品了品:“高,这招儿高,但……管用吗?”
我说:“放心吧!这是N个备用方案中的一个!来,先用,再说!”
第四百一十章周进的外科刀功之术
我和老周这就取来大黄,又让大头文找人拿来了白醋,把大黄用白醋调和。期间,老周问我:“兄弟,你说这彪叔,他得的是不是术后肠粘连?”
我一边和药,一边对他说:“外表,通过症状来分析,这的确像是术后的肠粘连,但中医辨症讲究一个从整体到局部的概念。你看这彪叔,他是什么体相?实火体相啊!也就是说,这人体内,实火非常壮。”
“这样的人,一般来讲,生命力非常的顽强。平时,经党闹个小病小灾,但基本不用打针吃药,很快就能渡过去。”
这时,负责在一旁监视我们调药的大头文说话了。
“彪叔就是这样子啦,身体好的不得了,但很奇怪,又经常生病。不是嗓子痛,就是喝了一次酒,睡醒觉起来,就伤风了。”
我笑说:“这就是了,老天爷不可能让一个人没病没灾,一直活到死,那样,绝对的不科学。身体壮,并且小病不断的人,往往会一直活到老,且还能长寿。当然了,这东西,不是你想求就能求来的。有的人,想感冒,特意去淋了雨,睡觉不盖被子,如此这样去折腾,可到头来呢。还是没有感冒。”
大头文听的入神儿,凑上来问:“这个又怎么解释?”
我说:“讲出真相,你肯定不相信!这人呐,一辈子,吃多少米,喝多少水,花多少钱,包括吃多少药,老天早就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喽!”
这话听上去,非常唯心。但事实,的确就是这么个道理。只不过,明知如此,咱们还是一样得,闷头继续该干嘛,干嘛!
我接着彪叔体质跟老周说:“普通术后肠粘连的患者,多是素体羸弱之人,这里面又以女人,老人,居多。但不管怎么,基本的情况就是,身体瘦弱,尤其胃肠功能,先天就不足。”
“咱们再看彪叔,他体内实火壮,并且壮的超乎常人。正因如此,肠道手术之后,伴随肠道自我恢复机制的开启,相应的火也就越发更旺了。”
“这个‘火’再讲的白一些,就是新陈代谢的基本机能!机能亢进,压过正常的生理功能,他的大便,自然就会不通喽。”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他久卧在床,下肢血液循环不畅,也是造成他大便不通的主要原因。而用白醋调和大黄,起的作用,就是引火下行。转尔,再配合大量饮水,他的大便,自然就通畅喽!”
老周听罢我这一番白话,他感叹说:“真想不到,你小小年纪懂的竟然这么多,这些东西,往往很多医家,也吃不太准,但你却能够一眼看清楚关键 ,了不起,了不起。”
我调匀了药,活动下手指说:“周大哥夸奖了,我这也不是个人的能力,怎么讲呢,这个东西……没法儿讲!”
我的确是没办法讲我现在的感觉。
这感觉就是,现在通常情况下,基本我只要扫一眼病人,感受一番他身体的气息,我就知道,该用什么药,该怎样对症来施治。
有些辨症的依据,根源,等等一切,都需要几十年的临床来积累才能得出结论。
但我得出来了……
我知道,。这种现象,对很多人来说,非常的不‘不科学’。
所以,我没办法,讲出我的真实感受,说出真相。
我发现,我操纵的就是一个身体而已!我是我,但我又不是这副躯壳里的我。我究竟是什么?
冯教授讲的对,庐山一行结束后,我身体里的一些东西正在发生着变化,正在慢慢与我融合……
这种融合,到了后期,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天晓得!
我摇头一笑,端了装药的瓷盆,跟老周一起给彪叔敷药去了。
敷完了药,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我又包里取出了针具,来始给彪叔行针。
针刺的是三阴交。
三阴交是人身上非常重要的一个大穴,而正因为这个穴,非常重要,所以,平时轻易不要行针刺,或以灸法来灸。
因为,如果这么做了,极容易打破人体生理的正常运行模式。
再讲的更直白一些。
我们每个人的身体,在生命时空中,每一阶段,应该呈现哪一种状态,这都是特定的。如果,强行,人为,改变了这种状态。到了后续时空的某个节点上,人的身体,就会产生许多不可预料的问题。
道家提倡的是保健。
一个保,即保固生命的原始能量,也就是男性生产小蝌蚪,女性生产小卵的这个能量。健,就是健达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但这个过程,应以清为主!忌讳,补,损,耗!
可放眼世间,真正懂得这个道理的,又有几人呢?甚至,包括那些所谓的医家……
彪叔身体很旺,正因如此,我才施了针术,入三阴交,行泄的手法,助其火力下行。
一番行针过后。
噗!
彪叔忽然就放了一个大响屁。
我扭过头来,等气味儿散了,忙招手对大头文说:“快给彪叔拿水来,一定要温开水,多喝,多给他喝。”
大头文领命,又拿壶过来,给彪叔倒水喝。
喝过三杯水后。
彪叔说肚子有感觉了,一动一动的,微疼……
我让彪叔忍着,又行过了一遍针。最后,收针的时候,彪叔说他忍不住了。
这回是真忍不住了,于是我让大头文叫上弟兄们,扶着彪叔一起去大号。
半个小时后!
彪叔终于挂着一脸舒爽从洗手间出来了。
事后,听说,这屋子的坐便堵了!
但不管怎么样吧,彪叔好了,他老人家很高兴,决定留我们在这里多住一天。
江湖人就是这样,不太好意思直接威胁医生,只能用这种方式,实现一种变相的威胁。
住就住呗,反正这地方,屋子够大,又有茶喝,一天三顿饭管饱。我何乐不为呢?
就这么,当天住下,又住了一天,等到第二天傍晚的时候,彪叔又通了一次大号,然后觉得彻底没什么问题,这才决定让大头文放我们走。
当然了,这一天时间里,我也没白闲着,我跟老周好好请教了一番,长桑脉的手术方法。
这套东西,按周进话讲就是,他实在理解不了老祖宗的文化。
也就是说古上有很多传下来的东西,明显高于现代科技。但古时人类的生活水准,又跟现代没个比。
这就呈现了一种两极分化的状态。
古时,散落着一群手中握有高科技,高技术知识的人。这些人,非常,非常少。而除了这些人以外,其余人,全是普通按照正常历史轮回发展来走的百姓。
很奇怪的状态!
根源是什么呢?我忽然就想到了天机两个字。难道,那些人真的握有什么,强大的天机不成?
对此,周进表示,他始终是一个无法理解的态度,对,就是无法理解。
然后,老周教给我了外科手术的真义。
讲白了,除了用心外,刀具的使用也非常有讲究。
由于外科用的刀,都是小型的手术刀,不可能大把握,所以,这门刀术,叫做捏刀术。捏刀以大拇指为主,不同手指配合,可实现不同的手法。
拇指与食指相搭,主的是肌肉,皮肤,筋健这类的外科手术,重在一个灵,破二字。与中指相搭,取沉稳,讲究个随心而走。与无名指相搭,而又求一个伐字。因无名指,沟通三焦。能够引出体内的三焦之火。由这个力量来实现诛伐之功。
此外,剑术,刀术,冷兵器时代的武术上,无名指也很关键,是力量迸发的根本性源泉。
小指,一般不用。因小指主的是肾。
肾主藏,多通过动小指,来起到,收敛刀具运行的功效。
同理,小指在内家拳中,也起到劲势的收放作用。一拳打出,劲出多少,收多少,这些都得通过小指松动来进行调节。
周进讲的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都是不讲不知道,一讲,瞬间通的知识。
老周讲的是刀具,我听了后,又结合自身,模似试验了一下,用不同的手指配合来捻针,这个,相信对治病,也有很大的帮助。
学了这些东西,到傍晚,彪叔安排了一顿谢医宴。
大家吃的很高兴,吃饱喝足之余,我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小白来的。
我接了。
“范先生,你今晚能过来吗?那个姓黄的,你找的人说,今天晚上就要开工了。另外,今天晚上,阿生也答应跟蔡小姐出来露营。他们现在,好像已经出发了。你,可以来吗?”
我说:“这样,你一会儿把地址给我发来。”
小白:“嗯,好的。”
我又说:“先别忙着挂电话,对了小白,你全名叫什么来着。”
小白一愣:“白纯。怎么了,范先生?”
我笑说:“没什么,白纯,好,我知道了。一直都不知道你全名,好奇嘛。行了,你听黄小姐吩咐做事就可以。晚上,我会过去现场的。”
小白:“好的,范先生。我等你来。”
结束通话,我接过彪叔敬我的一杯啤酒,仰头一口闷了,又朝桌上的狠人们笑了笑后,我心中在想,白纯!这么明显的假名字!小白,你身后的势力,究竟是香港公安,还是其它组织呢?
第四百一十一章你为什么对我撒谎
从彪叔这儿走的时候,我们互相留了电话,联系方式。彪叔说了,有事给大头文打电话。同样,他有事,有病,也会给我们打电话。按他话说,以前他只认识一个外科的周医生,现在又认识内科的范医生了。内外两科都有了,他就不用去医院,用鬼佬的法子治病了。
彪叔给我们找了一辆面包车,问我们去哪里。
我上车前,给小仙打了个电话,问她在什么地方。
小仙说是在西贡那边的一个海边,正在等着廖海生入局。我说,妥!把地址发来,我一会儿也过去那里。
接下来,小仙发了地址,我告诉大头文的人,直接去西贡那边,然后车起,载了我们,一路直奔那儿去了。
小仙提供的地方,应该是一个公共的露营地。
初来香港的人,只知道大屿山不错,另外还有港岛,九龙那边购物什么的很方便。对了,还有海洋公园。其实,很多人不知道,西贡是香港的花园,那里是香港人的户外天堂,同样也是露营的最佳地点。
这个季节,按理说已经是晚了。等到夏天时候,好多人去西贡玩的。
当然了,这话不是我说的,是车上大头文手下讲给我们听的。
走了半个多小时,我一边跟小仙通电话,一边指挥司机变动着方位。末了,进入西贡地界,又走了四十多分钟,这才来到了小仙女说的地方。
这地方叫湾仔。
湾仔差不多是西贡地区,官方指定的露营地点了。因为,这里有许多香港政府专门为露营人员搭建的设施。
我们到了后,下车,然后跟车上的人挥手道别。接下来给小仙女打电话,沿着露营地,走了十多分钟后,我远远看到了,朝我们正挥舞手机打招呼的小仙女一行人。
我也挥了挥手,打过了招呼,我没直接走过去,而是领了老周,老孟两人找了块石头,坐下来,仰望苍穹星空,开始聊上了天儿。
老周这时问我:“你怎么不过去啊?”
我笑了下说:“我不能什么事都自已上吧,总得给她们大显身手的机会。只有给机会了,才能让她们越来越成熟,对吧。”
老周低头想了下,后又抬头说:“你很不一样,几个月前,我见到你时,你脸上还有一丝的青涩,但现在,你整个人给我感觉完全不同。你……有些像一个老谋深算,并能运筹帷幄的将军了。”
我拍了拍老孟肩膀说:“ 周大哥呀,真正运筹帷幄还得说咱们孟大哥才对。对了,你俩有没兴趣,加入仙道会?”
老孟一听,探头过来说:“好玩儿,真的好玩儿!这个有意思啊!”
我说:“你们加入了,然后,好好发展!你们觉得怎么样?”
老孟忖了忖:“我看行。”
老周说:“怎么加呀?”
我笑了下:“一会儿,一会儿等咱们的黄大仙姑完工了,让她来搞定这件事。咦……这也没瓶啤酒什么的,要是有酒就好喽。”
老孟这时说:“刚才过来的时候,我见那边有一个士多店的,我去看看,买两打啤酒过来。”
老孟起身,走了十多分钟,回来后,果然拎了两打啤酒。
我们几人打开,一人一听,就着小啤酒,星空,边喝,边聊。
然后,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吧。
忽然,就听到有人叫救命!
“救命啊!救命!非礼啦!阿生,救我……”
喊的是香港话,但由于吐字比较清晰,所以我听的很清楚。
老孟听到救命音,他笑了笑说:“你又安排的救命局。”
我说:“是啊!一个小伙子,沉迷虚拟世界,得让他在现实世界,找回一点男人的气魄。所以,就得安排这么一个英雄救美局。把美救了,通过这个过程,也让他意识到,自已原来是个纯爷们,自已在现实社会中,原来也可以这样威猛。而相对网络的虚拟世界,现实世界的威猛竟然是这样的爽。”
“如此一来,自然而然,也就慢慢拧转了他的心性。”
老孟喝了口啤酒:“医者,医身为下,医心为上,而医运改命为至高之境。兄弟,你是否达到了医运改命的境界呢?”
我听这话,看了看老孟,我笑了一声说:“敢情你懂的还挺多呀。医运改命,夺天造化!这可不是一般人的手段了。要说改,也能行,但关健,这改了的因果,谁来担呢?”
老孟怅然:“因果,还是因果呀!”
与此同时,我听到远处,有男子大吼,我丢你老母,啊啊啊!
行了!这廖海生的男儿血气,终于给逼出来喽!
我喝了口酒。
五分钟后,我手机震了,我拿起来接听,然后就听到小仙女呼哧带喘地说:“饭饭,你在哪儿!哎呀,这跑的累死我了
我说:“方才你跟我打招呼的地方,再左转,十五度角的位置。对了,我们这儿后边,有一排很高的大树。“
小仙女:“好,我知道了,知道了,这就过去,马上。”
我放下手机,转头,一脸淡然地凝视前方。
大概五分钟后,出现了小仙女的身影,而跟在她身后则是,黄大仙姑,还有龙妹子……
小白呢?
怎么不见小白?
存疑间,几人陆续跑到了近处。
小仙张口就说:“有水喝吗?”
我开了听啤酒给她。妹子接过,咕咚,咕咚将一听啤酒给闷过了后,她一抹嘴说:“过瘾呐!这会儿,应该是亲上了!”
黄仙姑这时上来,拿了听啤酒,白了小仙女一眼说:“就没见你这样的,见别人亲上了,你比自个儿跟人亲了都高兴。”
小仙女兴奋说:“这可是咱们努力的成果,要不是薇薇假扮坏人,这事儿能得逞吗?”
龙妹子这时一把摘下头上的大棒球帽,往草地上一坐,咧嘴说:“快坑死我了,那小子,跟发疯似的,亏我跑得快,要不然呐,不是他倒,就是我亡了。”
我递给龙妹子一听啤酒,同时问她:“小白呢?”
龙妹子:“就你那助理呀,愣是没敢下车,一直在车里呆着呢。估计,这会儿还在车里边呢。”
我点了点头,然后挥手示意大家不要出声儿。
我掏出手机,打通了小白的号。
与此同时,我侧耳听四周……
然后,我感觉大概在百余米远的一个地方,依稀传来了手机铃音。
那个方向……
应该是树林才对呀。
这时,手机接听了。
我不动声色:“小白吗?你在哪里?”
“噢,范先生,我在车上。”
我说:“你车停哪里了。”
“就在这边公路啊。“
我继续:“好了,她们已经搞定了,你现在可以收工回家了。”
小白:“范先生,那你呢?你在哪里?”
我说:“先不要管那么多,我有一点事要做,你先收工回家,到家给我电话。”
小白:“哦,好,好吧!”
我说:“拜。”
小白:“拜!”
讲过电话的同时,我果断关了手机,然后示意大家不出声儿,接着支愣耳朵听四周的动静。
过了三分钟,直等到远处,依稀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我这才抬头对黄妹子说:“小白这人,你怎么看?”
黄妹子低头想了下说:“看不太懂!不过,这个女孩儿,明显在掩饰一些东西。也就是说,她外表呈现的,跟真实的那个她,应该是天壤之别。”
我点了下头说:“你说的非常对!小白这妹子,外表天真,单纯,傻,就像她的名字一样,白痴天然呆……但实际上,这女孩儿极富心机!只是,由于年龄关系,她经验还不是很老道,如果,她再年长个五六岁,估计可就很少有人能看出来喽。”
黄妹子想了下说:“你打算怎么跟她周旋。”
我没直接回答,而是换了个话题。
“仙姑,这样!我这两个老朋友,一个叫老孟,一个叫老周。老周身上有的是上古长桑一脉精准的外科手法儿。我呢,想让他俩入仙道会。你看下,具体怎么办,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黄仙姑看了看老孟和老周,然后她低头想了想……
“行!我在仙道会,以前还有一点人脉关系。只是,你让他们入会……?”
我说:“首先这是一局非常大的棋,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结果。但让这两人入会,对我们而言,有百益而无一害。至于小白……我今晚,就想办法敲打一下她。”
小仙女一听,扑愣着小脑袋凑上来问:“你想干什么,饭饭儿,你又要施展流氓手段了吗?”
我伸手指一顶她脑门说:“你呀你,又想多了!还流氓手段?哼!我要施展的是土匪手段!”
尽管小仙女对我的土匪手段表示怀疑,我还是打消了她跟我一起看热闹的心思,然后,让她和龙妹子,黄仙姑一道领上老孟,老周二人离开了。
我让黄仙姑给这俩老兄弟先安排一个住处。接下来,再一步步将二人安排进仙道会内部。
送走小仙女一行后。我独自一人,走在公路上。
就这么,走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我给小白打了电话。
“范先生吗?你在哪里?”
我说:“你在哪里?”
小白:“我,我在返回的路上。”
我说:“调头,到西贡接我。”
“哦,你……”
我看了眼附近说:“你沿来湾仔的路,一直走就行。”
小白说:“好,我,我马上到。”
结束通话,我没路继续走,十五分钟后,小白开车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过去,直接拉开了副驾的位子坐上。
小白看了我一眼说:“范先生,你……”
我说:“调头,回家。”
小白:“好……”
车子刚调过头,我突然盯着小白说了一句话。
“你刚才为什么对我撒谎?”
第四百一十二章小白的家传宝贝
小白一下子愣住。
“范先生,我……我没有……什么撒谎啊?”
我用微笑外加玩味的目光盯着小白。
一秒、两秒、三秒……
头三秒,小白还凑合,勉强能挤出淡定眼神与我对视,三秒过后,我猛一敛眼神,淡出一抹凶芒的时候。小白瞬间打个激灵,随即手下意识地放到了车门附近。
与此同时,我收了心意,无比舒缓地说:“没有就好,回家吧,好累,我要休息了。”
小白:“噢,好好……”
小白没说什么,只专注开车。
我坐在副驾,微眯了眼,心里在暗自盘算这个妹子。
很明显,我刚才差点给她惹毛了,这妹子毛了后,她会有什么反应呢?
杀我,还是废了我?
车走了半个多小时,小白突然说了一句:“范先生。”
“嗯,什么事?”
小白:“其实,我加入仙道会是有原因的。”
我:“你爷爷奶奶骨灰的事?”
小白摇了摇头:“不是!真正让我加入仙道会的原因,其实……其实是爷爷的死因。”
我好奇问:“你爷爷怎么了,他得了什么病去世的?”
小白打舵,给车拐了个弯儿说:“事实上,他没得任何病。原因呢……我跟你说,可能你不太相信。算了,还是不说了。”
我听了这话,我在心里笑了。
太有意思了……
小白心理学玩的很好,一件事,说个开头,然后故意收住不讲。以此来吊人的胃口,等把人全部的好奇心吊起来后,她就掌握主动权了。
那么,我该怎么往下接呢?
想了一分多钟后,我伪装沉不住气的样子,对小白说:“怎么不讲了?”
小白:“讲了你也不信。”
我说:“你不讲,我怎么能相信……”
小白故作思忖。
“好吧,我就讲给你听吧,全当是故事喽。”
接下来,小白开始给我编故事了。
这个故事里,小白她爷,是个古董收集者。然后呢,老人家曾经收了一面古铜镜。这面古镜据说可以从中看到传说中的‘琅琊仙境’。老人家喜仙道之术,于是每天就看这个境子,看呀看,突然有一天,老人家说,他已经找到通往琅琊仙境的方法了,就是通过这面古镜可以到达仙境里面。
因为,古镜是让古人施了法术的境子,他堪破了法术,知道进出古镜的妙法。他要遁入境中,前往琅琊仙境,羽化为仙了。
再然后,有一天早上,小白她奶起床,发现老头子一脸微笑端坐古镜前,就这么挂了!
老爷子死后,小白家人觉得这东西是个不祥之物,然后要扔进大海里,让鱼虾蟹们参悟古镜妙法去。
小白呢,她却对此好奇,然后偷偷将古镜藏起来。不久后,小白说她用理性的态度去分析古镜,结果她发现,镜中果然藏着一个世界,一个在我们眼中看来极其不可思议,并且美妙的世界!
讲到这儿,小白用一种微挑衅的语气对我说:“范先生,你听我这么讲,是不是感觉这就是个故事啊!”
小白很高,她首先加以否定,而受众普遍的心理是,对离奇之说先否定。可是,小白先否了,那么受众疑惑之余,就会肯定!
就好像一件事物,我们说了,不要打听,不要去看,那个很邪的。
这么一说,保证有人,主动打听,主动去看。
但如果也是这件事物,你说,最好去看看,对我们的人生,思想,很有帮助的。对我们的三观,很有纠正作用,会让我们成为一个正直的人。
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纯粹的好人。
这样一说,即便有人去看,也是浮皮潦草地大概扫那么几眼而已。
这就是人,这就是人性!
小白显然很擅长此道,她说完了后,又幽幽叹口气,凝视车前方,不无郑重地说:“范先生,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总之,我真的看到了,真的,那一副副的画面,太清晰了,真的太清晰了。当然,为此,我也付出很大的代价。因为,一开始是看不到的,我盯着那面镜子,跟个傻子似的,看了几个晚上。不过,还好,终于,让我见到爷爷去的世界了……”
“我知道一般人都会感觉我说的是笑话,之前,我也有遇到真正的高人,是那种正修的大师级人物,他们有帮我看过那面古镜。他们没说别的,只说,谁得到它,谁就是有缘之人。”
“行了,我到仙道会,最大的目地就是想找个仙师,帮我一起解开这个谜。不过,范先生,我觉得你不太适合。”
小白朝我微微一笑,又专注开她的车去了。
我想了下,又好奇的问:“为什么?为什么说我不适合?”
小白低忖,接着她笑了下说:“范先生,我说出来,恐怕你会不高兴。其实,虽然你在医术上有一定的手段。但你整个人与我认识的真正高人之间还存在很大的差距。这个东西,很难一下说清楚的。”
“这么讲吧,一件事物,高人们能够看到它的本质。但是你……”
小白摇了摇头:“只看了表面。”
“你缺乏对事物的深入观察,缺乏,更深一层次的沟通。而所以会这样,还是你太年轻,太浮躁。”
我一听,刚想说什么。
小白又给我顶回去说:“行了,范先生你不要生气,我只是实事求是。另外,我这人也是一样。不过,好在我比较有耐心,能够专注于一件事物,不动不移。”
小白认真看着我……
我表面惊讶,心中却说。
这激将法,给你玩的!
简直是不露痕迹,并且还像小猫似的一个劲儿地抓挠你的心肝,让你恨不能马上证明,小白,你看错了,我其实很牛X,很厉害!
我看着小白略显发呆的侧面,我心说,小白呀小白,看来我是真没把你给低估了。
你确实,很有一套!
“不就是一面古镜嘛,你不让我看,我怎么能知道,它里面究竟有没有什么仙境。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事实呢。”
我淡淡对小白说。
小白:“范先生,古镜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看的。看那个,一定要抱着一颗完全投入的心,即将自已,完全倾注到镜中,只有这样,产生灵魂上的共鸣,境内的世界才会浮现。”
我说:“哦,有那么神奇?”
小白笑了下:“都说了,你不会相信……”
我说:“你不让我看,我怎么能相信。”
小白:“好吧,既然范先生这么有兴趣,我可以拿给你看,不过,只有一晚上哦。”
我大咧咧说:“行,一晚上,就一晚上,我倒要看看,这镜子里有什么门道。”
小白未置可否,只淡淡一笑。
小妹子,弄的还挺像的。
接下来,一路顺,这就到了家中。进屋后,我故意先没提古镜的事儿。小白呢,这妹子居然也没提。
到家,收拾一通。我坐在沙发上,拿手机摆弄几下,然后对小白说:“那个……你的镜子呢?”
小白讪笑,摇头说:“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看了,因为,如果心智不能够集中的人,面对那个镜子……“
她摊了下手说:“就是在浪费时间。”
“好了,范先生时间不早了,今天大家都挺忙。明天,早起,我还要给廖先生去电话,问一下阿生的情况,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催他转帐,这可是我们赚的第一笔钱呢。”
我故意怔了下说:“别,不是,那个咱们路上不说好了吗?你答应给我看那面古镜,这个,说好的啊。”
小白幽幽叹口气,勉为其难地说:“好吧!既然这样,范先生就拿给你看好了。不过,最好是你一个人在房间看。”
我说:“嗯,好的。”
小白这就站起,转了身回屋。不大一会儿,她拎了一个黑色的小密码箱过来,将箱子摆到茶几上说:“密码是四个七,你打开自已在房间看吧。明早给我就行,我今天真的很累了,先冲凉休息。拜……”
小白朝我摆了摆手,旋即,转身直奔洗手间去了。
我拎了密码箱,起身,直奔卧室去了。
到屋里,我坐床上,把密码箱拿起,按照小白事先说好的,对了四个七出来。接着一摁锁扣。叭嗒一声,箱子开了。
箱子里面,是一块布,布就是那种普通的黄布。我再抽动鼻子,黄布上隐约还有一丝的淡淡的,奇妙檀香味儿。
我暗道有趣,就把黄布一掀。
转瞬,布底下,一面安放于箱子的青铜古镜,赫然浮现眼中。
古镜很大,差不多有成年人的两个巴掌大小,呈椭圆形,它是镜面朝下,倒扣进箱子里的。镜子下方,还有一个长长的握柄,握柄处,青铜都给磨的发光,发亮了。此外,在镜子背面,还镌刻了一副漂亮的群仙图。
就是一群的仙女,仙人们,在云彩上,飘来荡去,其中还有灵兽,还有花果,美酒。
抛开镜子是不是真仙镜不提,这做工,后面的雕刻工艺,真的是牛逼!
非常漂亮,灵动,手法也是流畅自然,细节处,处理的很逼真。是以,这绝对不是山寨货,应该是一件真古董。
我端详过了镜背,伸手将镜把儿握住,拿出来,对着自个儿一照。
哎哟我去!
镜子里有个大帅哥!
你妹儿,范剑仁,不带这么不要脸地……
我暗自骂了自个儿一句,不理会镜子里那‘帅哥’专心只看做工。
打磨的很好,反光什么的,虽说没有现代的玻璃镜子那么透,那么清晰。但贵在一个润字,就是,影出来的人呐,东西啊,都挺润的。
这个,属于是铜镜独有的工艺现象。这不足为奇,早些年,跟老师学习时,我住那地方,有一面比这还大的呢。
我端详了一番,看了又看,实在没看出什么太出奇的地方。
总之,除了做工精细,独到之外,这就是一面,很有艺术价值和收藏价值的古铜镜,目前的市场价位……?
算了,我也不是古董大师,这我不知道了。
铜镜在手了,得看呐,于是我拿起,就往眼前一摆,端正看上了……
第四百一十三章你要种识,我就‘贼’你一把!
我的主观上不认为,小白同学会用这面古铜镜折腾出什么妖魔鬼怪出来,可能充其量,只是吊吊我的胃口罢了。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端住铜镜,借屋内灯光,仔细观摩,看了有三分钟后,我感觉不对劲了。
铜镜表面由于是金属,尽管打磨的很光洁,但它仍旧跟普通玻璃镜子没法儿比。
是以,它的表面比较模糊。
我拿过来,凑到眼皮底下,仔细看的时候,我竟然发现,镜子里面好像有一层若有若无的光泽。这淡淡的光泽,泛的是类似霓虹般,七彩的晕光。
我好奇心,陡然就升起来了,我迫不及待,想要仔细看清楚这光里究竟有什么!但就在这一瞬间,我告诉自已,不对劲了!
我要是再继续打算着搁这铜镜里面,找出什么东西来,我可能就着了道了。
这一件件事儿,小白一点点的引诱,就是想要挑起我的好奇心,然后让我在铜镜里发现什么。眼下,镜子里面摆明有门道,我要是继续看,极有可能,就着了道儿了。
眼么前,我心里生出这一念,视线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死盯着铜镜看了。但恰在此时,我竟然觉得身体瞬间就是一动!
咦,不对劲呀。
我没动弹呐,怎么就动了呢?
老师就教过我,如果在外面,有时候,遇到身不由已,或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发生,但又不明白怎么回事儿时,就咬一下牙尖。
不用太狠,轻轻咬一下就行。
我想起这番话,就探了舌头,挤到上下两排前牙中间,稍一使劲,咬了一下。
强烈的疼痛,瞬间让我神智恢复清醒。然后,我鼻子里就闻到了一缕若有若无,极淡,极淡的幽幽兰花香。
这香气哪里来的?难道是小白给我下的药?不对,门没开,哪里来人下药?
我保持观镜的姿势不变,稍微耷拉下眼珠子,我把古镜从上到下看了一个遍。然后我就发现,这铜镜的手柄尾端,居然有一个,镂空的,好像花骨朵似的点缀。而香气,就是从尾端散发出来的。
但不对呀,方才,我拿起铜镜的时候,怎么就没闻到这香气呢?疑惑间,我突然就感觉握了镜柄的手,热热的。
我稍微松了下手掌,然后看到,由于我方才攥的太紧,掌心已经沁了几滴汗了。并且,原本冰冷的青铜镜柄,已然,被我手掌给握出温度了!
此时,我这才明白这门铜镜的强大之处。
不得不说,这玩意儿,太邪乎了!
咱先不说镜片,单说这镜柄,也就是把手,这里面肯定让给塞了某种配好的药了。这种药,只要温度稍微高一些,就会释放香气。而香气本身则具备一定的致幻作用。
如此一来,心里领了看琅琊仙境的念,又让药给熏了,那么……
有好吗?
没好!
结果是什么?
让人家给圆光了呗!
没错,这就是,传说中的‘圆光之术’!
这镜子果然是个宝贝呀,此时,我堪破了这镜中的玄机,微微收敛呼吸,眯眼打量镜面时,我发现……镜面应该是有两层!
最上面的一层,不知是什么材料,但它可以在不同的角度,呈现出透明的状态。而下面一层,那里面应该有画儿!
拿了这个古镜,对着灯光看,看久了,角度稍微一变,就能影影绰绰地显出下面一层的古画出来。如此一来,再让小香一熏,妥了!琅琊仙境,我来了!
现在,既堪破古镜玄机,我下一步该怎么办?
把镜子给扔了,装没那么回事儿,还是……?
我想了想,觉得不能把镜子扔了,显我多高明。那样就没劲了,因为小白说的对,这镜子,就是有这门道,就算我说出来有迷香什么的,她一样也会说,哦,原来这样啊,那你厉害,你是大师。
是以,我不能点破!
我现在得装让这玩意儿给圆了,我……我迷醉!
说迷,咱就迷,我立马一眯眼,一抻脖子,脑瓜子都快钻里边去了,一边喘了粗气,一边说“仙,仙境,仙境,仙女,仙……“
说实在的,我不太清楚,正常情况下,让这东西给圆了后,会有一个怎样的表现。但我根据它的功能,还有小白讲的那些用途。我估计,应该就是眼下的这么一个样子。
然后,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胡乱喊了几嗓子后,由于吸入了几口迷香,我感觉眼前,出现幻象了。
我成功地,让这古镜里的小迷香给临时‘精神病’了一下。
我看到了老师……
他先是在镜子里出来,然后又跟个大仙似的,嗖的一下子飘出来,悬浮空中,一脸慈祥地看着我,不说话。
我明知道,这他大爷地就是幻象。但我不得不说,这太逼真了! 不容人怀疑,太真,太真了!
我的身体,头脑情况,我自已非常清楚。
我是内家拳师,我经历过很残酷的修行,意志力不说顶级牛X吧,但至少比普通人还要强上几个台阶。
但即便如此,就吸了不几口,我一样被圆了。
大杀器呀,只是,小白这家伙,把我给圆了,她想干什么呢?
心思一动,突然,我另只耳朵,叭嗒,就听到了门开启的声音,随后,我忽然听到,我老师说话了。
“我已经身在琅琊仙境,不日可携你一同入境。但因现在,人间界内妖魔为乱。尤其仙道会中,韩姓妖人,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韩师父,他位列妖人之首。今日,我现身于此,是要授你一命。命你,诛死韩师父。杀其口令为,琅琊破天!”
“待你将韩姓师父斩却,我即刻携你入仙境。你可听清楚了。”
我含糊回答:“听清楚了,我知道了。”
“你复述一遍,我授你何命。”
当下,我重复了一遍。
接着,老师又说:“切记,切记琅琊破天,琅琊破天,杀,韩师父,杀杀杀!”
我喃喃:“杀,杀杀!”
三个杀字刚一念完,我鼻子里忽地又闻到一股不同的香气。随即,一股浓浓的困意袭来。我暗自里,咬了下舌尖,将困意斩杀之后,我却没保持原姿势不变,而是软软地倒了下来。
倒下后,我感觉有人拿了手掌,在我眼前来回晃。
我不动。
随之,我感觉有人将古镜,悄悄从我手掌中剥离到一边,接着放在了我手边。
又静候了差不多五分钟,我听到小白说话了。
“范先生,范先生,你醒醒啊,范先生……”
我仍旧没动。
小白又推了推我,见我确实没反应后,她悄悄走到门口,轻手轻脚,又将门关上了。
屋里的灯没关。
我又静待了六七分钟后,我感觉脑袋,有一点点疼,但我没在意。因为,我确实让小白的手段,给小小的震撼了一下。
她施展的是什么?
真相就是,圆光,外加种识!
她先以古镜,施圆光术,把我给迷了后,我心中浮现的就是我最敬重之人的影像。并且,这人与仙,道,神秘文化还有一定的关系。
我的认知中,最神秘的人,莫过于我老师了。
是以,老师直接就从我的潜意识浮现了。
接下来,小白现身,那些话,都是她说的。但这中间,应该还有一道迷药。
两道迷药下来后,小白说的话,就等同于我老师说的话,然后,她就将这些话种到我的潜意识中。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假如有一天,我见到韩师父,小白只需要轻轻说‘琅琊破天’四个字,我瞬间就得跟打了鸡血似的,理智全无,利用一切可以用得上的东西,把韩师父干死!
也就是说,假如我真中了这个术了,我就是一个潜在的精神病儿了。
我们上医院,探访精神病,医生,护士都会告诉我们一些关键词,关键字。也就是说,跟病人说话的时候,不能提这些词和字,一旦说了,对方马上犯病!
我如果真中术,就跟医院的精神病一样。
听到琅琊破天四个字。
马上犯病!
念及至此,我果断起身,然后翻出我随身的包,在里面找到针具,简单消过毒后,我刺破了舌下一左一右两个奇穴。
这两个穴,对应的就是,外染迷香,邪气之类病症。
刺破,放出血,即可。
我破了两个穴,各自挤出一点血出来。然后头不痛了。
搞定后,我没去洗手间,而是回到床上,继续趴在那里。
我承认,我轻敌了。
我没想到,小白手段竟然这么高,她手上握有比枪和毒药还要厉害百倍的东西。
杀一个人,害一个人,这都不高明。高明的是,完完全全地控制住一个人!
这才是,最最可怕的东西。
差一点呐,就差那一点!
我差点就上了小白的贼船,从而把自个儿变成她手上的一把枪了。
那么现在,我应该怎么办?
思忖间,门叭嗒一下,竟又开了。
然后,我明显感觉,小白抻头往屋里瞅了两眼,过后,她又轻轻关上了门。
这次,小白查看我,发现我是真睡过去了后。她应该也是睡了。
就这么,过了一个多小时。
我几乎快睡着的时候,我猛一个激灵,我睁开了眼,然后我就看到在我手边不远处的那个古镜,还放在床上。
小白不能把古镜拿走,那样种识就会不完美了。
好,既然你把古镜留下来了。
我忽然想起了一个好主意……
我悄没声地起来,忙活了一会儿后,然后我躺下就睡。
差不多,早上七点多,我睁的眼。
起床,第一件事,先把我卧室的窗子打开,然后,我躺回到床上,望着空空的密码箱,我大声喊:“啊!不好啦!进来贼啦!”
我这种行为,大家千万不要模仿,因为行为本身的名声儿不太好,这叫贼喊捉贼!
我大声喊着,啊啊的。六七秒后,果然就给小白喊来了。
小白没直接推门进来,而是一阵急敲门。
我一脸慌张过去开门,接着指着床上的空盒子,语无伦次地说:“怎么了?我,我昨晚,看到仙境,不知怎么,我……我见到……见到一个仙人,然后,我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可今早起来,这,这古镜呢?它怎么没了?”
小白一听,脸唰一下就白了。
“不见了,不可能吧!怎么会不见了呢?”
小白冲进屋子里,看了眼窗子,又看了看床。
我一脸木愣,跟着她一起,看了看窗子,又看了看床。
小白跟我对视。
我们四目相撞。
稍许,我说:“让贼给偷了,给偷了!”
小白微微哆嗦了一下,用怀疑目光看着我。
我一下急了,我郑重说:“小白,不是吧!你怎么能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可没拿你的古镜!我昨晚,就在这个屋子,我认认真真地看,然后就睡着了。睡着后,醒来,窗子就开了。”
“不行……我们报警吧。”
我掏手机,就要打报警电话。
小白果断:“别报!”
我一愣:“干嘛不报警?”
小白:“先不用报警……”
说了话,她移步子,到了窗子那里,抻头往外瞅,我跟着也抻头往外瞅。
好家伙,一排排的空调啊,从上一直排到了下,这只要是个人类,只要没恐高症,稍微有点体力就能从一楼爬上来。
见此我对小白说:“你这窗子,怎么也不安个防盗网呀,你看,别人家都有安,怎么你不安呢?”
小白咬牙:“这是仙道会提供的屋子。”
我一呆,喃喃:“仙道会?难道是仙道会派人偷的?”
小白扭头,沉思,不语……
稍许,她突然一转身,低低喊了一声:“琅琊破天!”
我一听这四个字,陡然就打了个激灵,然后心念焚身,烧起一把焚神火,咬牙切齿,杀气冲天,狠狠地扫了眼四周:“姓韩的,韩师父,在哪里,他在哪里,在哪里?”
我一句一句地念着。
小白看我样子,很害怕地嗖,闪到一边,接着她拿了个小巧的香水瓶,先捂了自已鼻子,对空哧,喷了一下后,她果断闪身,躲出了房间。
味儿很香,但我相信,这绝对不是什么香水。闻到鼻子里后,全身很舒服,懒洋洋的想睡觉。
那么,我是该睡,还是不该睡呢?
还是睡吧。
我转身,拧头就趴在了床上。
刚睡醒,又去睡,小白呀小白,你这存心是想给仙师大人我折腾至死啊。
不大一会儿,小白又进来了。轻手轻脚地先是叫了我两声儿,我没答应,又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还是没答应。最后,她开始满屋子翻上了。
我相信我藏东西的手段绝对一流,小白绝对不会找到那面古镜的……
小白翻呀翻,翻了足有十多分钟,结果一无所获。
末了,我听到她幽幽叹了口气,然后,开始站在我身边等……
这个时候,一个问题来了。
我该睡多久?
是一天,一上午,还是一小时,一分钟啊。
我尽量压制睡意,就这么挺着,挺了六七分钟后,我感觉脑子有点清醒了,恰在此时,小白上来,把一个樟脑丸放到我鼻子底下,让我闻了闻。
刺激的樟脑味儿瞬间让我打了个激灵,然后我慢慢翻了个身,打着哈欠说:“怎么搞的,我怎么又躺下,睡着了呢?”
小白一脸无辜,小心说:“范先生,你刚才,不知怎么,突然就晕倒了。”
我一愣:“晕倒了?”
小白点了点头,又拿出樟脑说:“我就试着用这个叫醒你。”
我狐疑:“不对吧……”我抽动下鼻子:“咦,这空气里怎么有股子香味儿?”
小白眼珠子一转:“哦,我知道了,可能是那个贼昨晚先放了迷香,然后让你睡着,他就摸进屋子,把古镜给偷走了。”
“啊……”
我一个激灵站起来说:“什么贼呀,他们想干什么?”
小白冷冷:“我知道他们是谁,搞不好就是仙道会的人,他们知道我祖上有这样的古镜,他们……他们这是想偷我的东西,他们……”
一连说了两个他们。小白眼圈一红,豆大泪滴夺眶而出。
真是好演员呐。
小白不去拍电影,电视真是华人演艺界的一大损失。
我这时疼惜地走过去,拍了拍小白肩膀。
小白趁势,搂了下我的后背,然后小爪子在背上,腰上,一阵的小摸索。
哼……
我心冷笑。
突然,小白身体微微一颤,接着她说:“范先生,你小腹下面是什么,好硬啊。”
我眯眼,柔声说:“小白……硬吗?”
小白脸唰一下就红了。
我继续:“你试试,硬吗?”
小白一拧带:“范先生你好坏啦,不要了……”
然后,她从我怀里挣脱了。
我一脸坏笑地凝视她。
小白脸红红的,耷拉头说:“范先生,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说:“好,你静一静吧,正好我要出去见几个朋友。”
“嗯,回头我联系廖先生。”小白抬头如是说。
我说:“好,做个回访,看阿生究竟有没有好转。”
“好的。拜。”
我拿了外套,还有包包……
小白一眼看到我背的包儿,突然眼珠子一转说:“对了,范先生,我之前看过你有针具,我对中医针好感兴趣的,能拿出来让我看看嘛?”
我说:“好啊。”
小白兴奋地凑过来头。
我当着她的面儿,把包打开,取了装针具的盒子,拿给她看。
小白看了两眼说:“哇,果然是好东西呢。嗯,好了,范先生,我们电话联系。”
我说:“电话联系。”
就这么,我背了包儿,拿了外套,就从屋子里面出来了。
径直走进电梯,我立马解开了裤腰带,把那个硬硬的东西,从裤档里抽出来了。
你大爷地,好悬呐!
硬硬的东西是啥?当然就是,裹了一层塑料袋的古镜喽。
那玩意儿,让我直接藏内裤里边了。
镜柄朝下,直达内裤里头……
小白方才跟我贴的很近,是以,她才能感知到,这个硬硬的东西。
差一点啊!
要不是我借坡下驴,故意往另一种硬硬的东西上去引。哥今天,可就要露馅了。
还好,小白,毕竟还是嫩了一些。
这要是姬青?姬冰姐妹俩,我估计,她俩直接就伸手把我这硬硬的东西给逮着了!
女人呐,太矜持,就不要出来江湖混喽,不然是会吃亏的。
我摇头一笑,把古镜放进包里面,然后刚系上裤腰带,电梯门开了。随之,一拎了咸鱼的大妈,一脸怒意地看了看我后,小声嘀咕一句:“变态佬!”
哼!
变态怎么了,我变态,我自豪!
从电梯里出来,我七拐八拐,到了街上,刚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手机突然叫了。
拿起来一看,竟是老莫来的电话。
今儿,本来计划是跟黄妹子,老孟,老周一起商量渗透仙道会大计的。没想到,老莫竟然来电了。
难道,不孕不育那活儿启动了吗?
“哈喽啊,什么事呀,兄弟?”
老莫嘿嘿笑:“还能有啥事,上次玛丽莲跟你说的那个病人呗。我们已经约好了,你看什么时间,咱们见个面呐。”
我说:“就现在吧。”
老莫:“好好,兄弟果然痛快人。等下,我短信给你发个地址,你到这个地方来找人就行了。”
我说:“好!”
撂了电话后,司机问我去哪里,我说先沿这条街直走。
大概过了三分钟,老莫短信过来了。
我接过看了一眼,上面标了一个地址。我直接让司机,奔地址标的地方去了。
到了后,发现是一个大厦,但规格什么的,比之我住的鸽子笼,可要高出几十倍了。
在大厦门口下车。
老远就看到,老莫,龙大师,玛丽莲三人正一起并肩站在大厦正门入口处等我呢。
我付了车钱,直接就奔他们去了。
玛丽莲一见我,立马咧猩红的大嘴唇子说:“范先生好!“
我笑着回:“玛丽莲小姐好。”
老莫这时凑上前说:“兄弟,这次玛丽莲给你的身份是欧洲年轻的健康专家,并且呢,你还给英国皇室成员,搞那个针灸按摩呢。”
我一怔:“这么厉害吗?”
老莫:“要不然,怎么说呀!不然的话,人家是不会信的。”
与此同时,老莫递给了我一张名片,上面印的全是英文。
老莫说:“喏,这就是你的头衔,反正,她要问你是谁,你就说你是查理范就行。”
我接过名片,扫了一眼。我没说什么。
接下来,玛丽莲说:“好了,范先生既然来了,那我们就尽快上去吧,不要让人家等太久。”
老莫说:“好好,来,快点上去吧。”
我听到这番话的时候,我看了眼老莫行头,哟,这伙计,一身的唐装打扮,那叫一人精神呐,并且,手里还掐了一个小扇子。再看那个龙大师,除了一身唐装打扮外,这货还一个劲地朝我挤眉弄眼。
行了,龙叔!
咱明白你啥意思!这老莫和玛丽莲是想玩过河拆桥那一招儿!
为啥呢?
首先设定上,他们就摆出了一道可以把我将死的条件!
我来自欧洲,为皇室治病!多大的名头儿啊,可关键是,我不会英语呀……
由此,我猜测,什么不孕不育,等等一切,都可能是假的。
今儿这病,怎么回事儿,尚且还是个未知呢!
第四百一十五章从来就不按套路出牌
我跟这几人屁股后头,走进这幢大厦才发现,这里是一间酒店式的奢华物业。有大堂 ,有服务员儿,有保安,还有貌似管家模样儿的人,在酒店里边来回地转悠……
访客进入,先得到服务员那儿报到。服务员拿电话,跟业主沟通好了,确认是邀请的客人后,这才允许我们进入。否则的话,大保安伺候!
玛丽莲看来是早就约好了,领我们到大堂服务员那里,只打了个照面,打个电话后,我们就拿到了通行许可,然后在大保安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电梯。接着,大保安跟随我们一起进电梯,到了楼层,出电梯,领到了业主门前。
大保安敲门。
门开了,打从里面露出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婆子的脸。
这老婆子腰间系了个围裙,估计是业主的家政服务人员。老婆子打量一番,确认没啥问题了,大保安递来一张纸,老婆子接过笔,在上面签个字。
于是,我们就像快递一样,被递进了这家业主的屋里。
这就是有钱人的家呀。
我经历了这个过程,不知道这文明是倒退还是进步了。
这要搁以前,村里头,串个门,那直接推门就进,进屋儿就坐!
换了现在呢,弄成这副样子,你说不出来不好,但感觉上,总是有点别别扭扭的。
不管怎么说,获取进入,直接在门口换过鞋子,然后一行数人就陆续步入了这间大豪宅。
宅的确非常的豪,这种豪表现在一些细节性的装饰品上。
大块的玉石雕刻,当然就不用说了。墙上的一副副古画,如果是真迹,这满屋子的画儿算下来,估计得上亿了。
把上亿块挂墙上!这种事儿,我是干不出来!
进屋,绕过一个大大的影壁,然后就是一个大客厅了。
厅里,正中央摆了一大圈的沙发。
这里有必要说下,一般人家,基本客厅里挂电视什么的。但人家这个不是,客厅就是客厅,一圈大沙发,茶几,古董,装饰什么的。电视,人家专门有影音室,看书,有书房,健身有健身室,喝茶……算了,甭说了。反正,这就是土豪,豪们的生活方式。
客厅沙发上,坐了两个人,见我们进来,两人徐徐都起身了。
我扫了一眼,然后小惊了一下。
当然了,这两人我都不认识。让我惊讶的是,这里面居然有个洋鬼子,这洋鬼子四五十岁吧,瞧面相,大概是这岁数。但真实年龄,谁知道呢,反正洋人长的都偏老。
洋大叔穿了一身很带劲的西装,身段不错,戴了个眼镜,看上去极像是知识份子。
女人呢,三十多岁吧,中熟妇人,气质容貌也还好,只是眉宇间多有忧虑,像是有什么忧愁难解之事化不开一样。
这两人一起身,玛丽莲马上对那个女人用半生不熟的中文说:“林太太你好。”
对方强挤一丝微笑回说:“玛丽莲小姐你好。”
说话间,已经到了近处。
玛丽莲这时一转身,介绍老莫说:“这是我们机构里的国学大师,莫先生,这位是他的同门师弟,龙先生。”
林太太一阵激动,忙双手合十说:“莫大师,龙大师,你们好。”
介绍了这两人,轮到我了,玛丽莲一笑,刚要说话。
我这个不讨人喜欢的家伙就主动站出来笑着对林太太说:“林太太你好,我来自内地,是内地山中修行的道士,从小就在嘉陵江附近的山上修行,最近几年,才刚刚下山,很高兴认识你,对了,我姓范。”
林太太先是一愣,旋即很高兴地伸手说:“小范师父,你好,你好。今天,真不好意思,给大家都麻烦来了。张阿姨,快,给客人们倒茶。”
这一番自我介绍,我明显感觉玛丽莲好像有点不会了。此外,老莫也是一个劲地给我瞪眼珠子,那意思好像是说,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怎么不按套路来呢?
嘿嘿,莫大爷,认识这么久了,您难道还不了解我吗?
我,可是一向不按套路出牌地!
我对着老莫笑了下,随之看到龙大师,正扭头憋不住乐。
好样的!
龙大师,自已人,我看好你哦。
当下,几人这就入座了。紧接着,阿姨端来了一套上讲究的英式下午茶茶具,到我们近处,分发了杯子,又给我们分别倒茶。
茶是红茶,香气扑鼻。
倒过了茶,又端来了各式的小点心,满满地摆了一桌子。
把东西都置办妥了。林太太说:“我个人的一点小毛病,真的是麻烦大家了。让大家这么远过来。对了,我介绍一下,这位是英国的维克多先生。他是心理学,灵学,还有宗教方面的专家,他的网站办的很好,我看了后很感兴趣,所以,就特意邀请他来香港了。但没想到,维克多先生,还能讲一口流利的中文呢。这简直太好了,我这人,英语不是很好,也就勉强听的地步,要是讲啊,真是头痛呢。”
俗话讲的好,一步错,那接下来,可就步步错了。
所谓,按计划行事,怕的就是这点,万一计划中某一个步子错了。接下来,再想进行,可就难喽。
玛丽莲和老莫就陷到了这个难题中。
林太太一番话结束,本该接着往下走,可是由于我打破了剧本,完全跳戏,所以这两人没法‘导’了。
你们不导,小弟我可就要临场发挥喽。而临场发挥,脱离剧本演戏,一向是我的长处。
我端了茶杯,轻品了口茶,然后我赞了一句。
“非常不错,地道的正山小种,只是这泡法,应该用的是英式泡法吧。”
林太太笑了。
“是这样子了,我喜欢喝英式茶,但大吉岭和锡兰的茶味道太重了,我不习惯。还是喜欢这正山小种。”
我又品了口茶,接着说:“林太太国语说很标准啊,在香港这样的女人很少见呢。”
林太太:“小范师父果然厉害,我其实不是香港本地人,我是在台北长大的,二十岁才随父亲到了香港定居。所以,我的母语,算起来应该是国语。”
我笑了下,又用小钢叉,弄了一块小点心,放嘴里一嚼,我说:“咦,不错,正宗的苏式点心吧,这是……”
林太太接过来了。
“这是杏仁雪蛤酥,算是苏式点心的一种,还有这个,玫瑰方糕,我最喜欢吃的就是这个了。我们老家是苏州人,妈妈就做的一手好点心。后来,母亲因病过世,我就按她笔记里的方子,一点点配料自已做,几年下来,也算学的小有模样儿,朋友们吃了,都说好呢。来……大家都尝尝,吃一点。”
我又尝了一块玫瑰方糕,品过一口茶后,我对林太太说:“林太太有什么症状,不妨直接说出来。”
这话一出口。
玛丽莲就显的有些不高兴了。
她眼珠子一瞪我,似乎要发难,但这个时候,林太太说话了。
“小范先生,不怕你笑话。我就在半年前,不知怎么搞的,突然就……就绝经了……”
我一听,立马明白,这哪里是不孕不育啊,这是女人生理内分沁出问题了。
林太太继续说:“我今年才四十一岁,按理说,这个年龄的女人不应该绝经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
“开始那两个月呢,我去了玛丽医院,反复查,查了内分泌科,消化科,还有妇科,断断续续去了能有十几次了。可是医生,也说不清是个什么原因。就突然一下子,绝掉了。”
“没办法,我又找中医吃中药,吃了差不多三个月,还是没有好转。并且,由于吃药太多,胃也开始犯毛病了。所以,只好先把中药停下去。再然后,又做了一段时间的康复,艾灸,针刺,还有推拿,包括药浴。”
“这样做了能有两个月,可还是一点不见好。我觉得麻烦,也就不做了。这一个月来,就养在家里面。正好,有朋友说玛丽莲小姐对人体生理康复,很有研究,还是一家跨国医疗公司的职员,我就约了她来,看看能不能有好办法。”
“再加上这段时间,我也有上网,在网上找专家。这就,约了维克多先生一起过来了。”
听完林太太的一番讲述后,我又问道:“林太太,你除了绝经之外,身体上有什么改变吗?”
林太太皱了下眉,幽幽叹息了说:“身体上,就是脾气不好,老是莫明其妙地发火,另外,还爱摔东西,骂人。这些毛病,我以前都没有。另外,就是晚上睡觉,经常的做恶梦。还有就是,害怕一个人独处……”
我听到这儿,马上问:“一个人独处,会怎么样?”
林太太:“就是很害怕,心里空落落,老想一些不好的事情,会觉得忧郁,情绪特别,特别的低落,感觉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总之,那滋味,很难受,很难受。”
这时,林太太好像还要再说什么。
玛丽莲突然说了一句话:“林太太,那个,今天实在是不好意思,耽搁你了,我们还有事,要先出去一下,以后找个时间,我们再上门来帮你分析病情。”
林太太一听,刚要起身送。
我却坐在沙发上,喝了口茶说:“嗯,行,玛丽莲小姐,你们先去忙,我时间很充裕,我留在这里跟林太太聊就可以了。”
第四百一十六章让她开口说实话
玛丽莲一听我这话,立马不高兴了,眼珠子一转,张口就说:“范先生,等下我们还要约见一个客人。在这里耽搁的太久了不太好吧。”
老莫也凑合说:“是啊,是啊,这时间太久了。”
我看着两人,微微一笑:“我怎么觉得在林太太这里,多久,都不算久呢?不过,既然你们这样说,那也好,林太太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因为,我对你的病,有那么一丝感觉了。我希望你能重视起来,然后,我帮助你寻求一个最佳的治疗方案。”
林太太目光一亮:“好好,小范师父,这样太好了。你看,今天把你们都叫来了,我真有些不太好意思呢。我这人,就怕麻烦别人。来,这里是我的一张名片。我平时,不太去公司,公司生意都交给请来的经理帮忙打理,我只偶尔负责一下财务方面的事。”
我双手接过林太太递来的片子。
我扫了一眼。
XXX投资顾问公司。
名头很高端大气,一看就是那种职业玩钱的公司。
我接过,笑了下。
林太太又说:“上面印的是公司电话和我另一部手机的号码。那部手机,我很少开机,你记下我手边的这部手机。”
我说:“好哇。这样,林太太,你先打给我吧。“
我果断把自个儿手机号报出来了。
林太太在茶几上拿了一部手机,按了号码,给我打过来了。
我记下手机号,然后起身,伸手跟林太太小握一下,末了,礼貌告别。
我刚才这番话,动作,表达出的意思,完全是做给林太太看的。我要通过这些,告诉她一个消息,就是你的病,我能治。
这样一来,先给林太太一个十足的希望,同时把这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后,我闪人。
这样,希望就成了念想,就会一直念叨。
如此,今天拜访的目地,就算达成了。
以上这些个堪称江湖老油条,老谋深算的手段放到从前,我就算把脑汁给绞干了,我也想不出来。
但现在,我却根本都不用想,遇到相应的场景,场合,自然而然,就做出了,最正确的反应。
我经历过吗?
现实上说,没有经历。但理论和玄学上讲,我经历了……
从林太太家中出来,我们一行人拉脸步入电梯后,老莫就开腔了:“兄弟啊,你这人怎么不实在啊,不按套路出牌啊。你这,这根本没办法合作嘛。“
老莫说完,一脸责备样的看我。
至于,玛丽莲,她只是摇头说:“范先生,我看你,怎么一点都不老实呢?”
我看着这两人,我就笑了。
然后,电梯到底层,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我微笑说:“二位啊,你们就不用给我兜圈子了,说不老实,其实我觉得二位才是真的不老实呢。“
老莫急了:“我,我们好心好意帮你,我们怎么不老实了?”
我这时瞥见街对面有个茶餐厅,就对老莫和玛丽莲说:“这都中午了,几位刚才吃的那些点心可能都没吃饱,走吧,到对面,我这个不老实的人,就老老实实请你们吃一顿午饭吧!”
一听到吃东西,龙大师立马来劲了。
“好啊,好啊,走,吃饭去。刚才喝了一肚子茶水,饿的受不了,快弄点东西来吃填肚子。”
老莫瞪了龙大师一眼:“吃吃吃,就知道吃!”
我笑说:“ 怎么样,去还是不去呀?你们要是不去,我自已一个人去了。”
老莫和玛丽莲对望一眼,末了还是默许同意,跟我和龙大师一道横穿了马路,过去对面的那家茶餐厅了。
进到里面,找了位子坐下,点了一通东西上来。
我先吃了个炒牛河,简简单单收扰内心的小情绪。接着,我倒了杯普洱,看着两人笑说:“都说我不老实,你们不老实才是对的。多了不说,老莫啊,你不够意思呀,你给我安了什么英国皇家大保健的头衔,你不坑我呢吗”
老莫一听这话他急了:“兄弟,这都为你好,这,这怎么能是坑你呢?”
我冷笑:“行了,行了,甭搁那儿装了。我姓范的一步步怎么混起来的,你也不是不明白,你搁我这儿,你装什么装呀。”
老莫听这话,他老脸上青一块白一块,豆大冷汗就搁脑门子冒出来了。
我继续:“姓莫的!范兄弟待你怎么样?你在香港落魄的要死,吃饭钱都他妈快没了,我给你指了条活路,让你去那里找到了老朋友玛丽莲小姐!回头儿来,你呢?你他妈的瞅瞅,你办的这都叫什么事儿?”
老莫耷拉脑袋不说话了。
我端杯又喝口茶说:“江湖出来混,求的是利不假。但不管什么事,都要讲个规矩,义气。你姓莫的,坏了规矩,坏了一个义字,你往后,搁这道儿上,你还怎么混呢?”
“还有,莫大爷,你这么大岁数人了。你走南闯北,肯定也经过不少的事儿。但我就奇怪了,这么有见识的人,怎么就干出这么没谱的事儿了呢?”
老莫彻底崩溃,伸手捂老脸,扭头,转一边儿去不敢看我。
我说:“行了,莫叔,再叫你一声叔!我知道你什么人,我到香港来,也是奔着发财两字儿来的。”
“所以,玛丽莲小姐……”
讲到这儿,我把头转向了玛丽莲。
“我相信你的眼睛是冰雪一般的明亮,你能看清这一切。我还相信,今天发生的一切,全都是误会,我说的对吗?玛丽莲小姐。”
啪!
玛丽莲没回我话,而是反手就抽了老莫一记大耳光。
老莫一捂脸:“你……”
玛丽莲:“姓莫的,没想到,你还跟从前一样,满口的谎言。你说范先生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你还说,要安排一出戏,让他出丑,当时我就不同意。你偏要一意……那个什么行。你,你这种人,不配跟我合作。”
老莫傻了:“玛丽莲,你不能这么说啊,这,这当初,你不是也同意了吗?你还帮我出谋……”
啪!
玛丽莲又给了老莫一记耳光。
“我帮你出什么了?你说,出什么了。你还想在我和范先生之间制造误会吗?你还想吗?”
老莫捂脸扭头不说话了。
我这时对玛丽莲笑了笑说:“行了,玛丽莲小姐,我们不能老是揪住别人的错误不放。要给别人机会嘛,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玛丽莲听此,不无歉意地说:“是的,是的,范先生,我们该给这个姓莫的机会。”
我微笑,端茶杯,朝老莫比划了一下。
而事情到了这一地步,老莫又一次让我给撇了。讲白了,他这是自讨苦吃,想借玛丽莲压我,打一打我的气势,可惜他栽了。
玛丽莲是聪明的,她有强烈的目地。她的目地,就是想找一个真正的道医高手来合作。当然了,如果可能的话,把这个道医高手牢牢控制住,那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但现在,控制我是不行了。
而她怕失去我,只好委屈老莫,以迎合我,奉承我为先喽。
江湖,什么是江湖?
这就是江湖,谈笑间,敌人能成好朋友,好朋友,也能彼此拿刀互相捅着玩儿!
我敬了老莫和玛丽莲各自一杯茶后,我忖了忖说出了我心里的一个猜想……
“玛丽莲小姐,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个维克多先生,也是你们一起的合伙人吧。”
玛丽莲震惊了。
“范先生,你……你果然厉害,真的,太厉害了。”
我笑了下。
这个结论,讲出来,就没什么科学道理了,这只是一种直觉上的分析。
我接着那个直觉说。
“你们应该很早就注意到林太太了,林太太家世肯定不一般,是非常有钱的那种人。可以说是隐形富豪也一点不过份。然后,她的病症也很有开发的可能性。只要稍加引导,搞不好就能赚一笔狠钱出来。”
“林太太是块大肥肉!你们了解,分析清楚情况后,就专程安排人从英国赶来。但一番接触之下,你们发现……”
“这块肉,不太那么容易吃到嘴里。你们想找一个合伙人。仙道会应该先入了你们的眼睛里,但是……”
我挑眉看了眼玛丽莲说:“你,或是你的大老板,跟仙道会有瓜葛,有说不清的瓜葛。这个东西,让你没办法直接出面找仙道会的人。恰在此时……”
我笑了下:“莫先生,现身了。”
讲到这里,我注意看玛丽莲,我发现她脸色惨白,惨白的,毫无血色。
没错,我把她老底给揭了。
但只是一部份,因为,更重要的内容,也就是玛丽莲的老大,跟仙道会之间的矛盾,我还不是很清楚。
揭过了对方底牌,下一步就是让她吐东西的时候了。
林太太有病是肯定的了,到底是什么病,怎么得的,跟谁有关,我相信玛丽莲安排的那个维克多,一定会提供给她很详细的资料。
所以……
“讲讲吧,玛丽莲小姐,如果你想赚这笔钱,如果你想吃下这块肥肉,你就要对你的合作伙伴信任。说吧,把你的知道,了解的全说出来吧!”
我看着玛丽莲,用一种玩味的目光,缓缓而说。
玛丽莲又震了下。
然后她喝了口咖啡,尽可能平和心中的情绪。
许久。
她开口了。
第四百一十七章理清脉络,直找突破口
“范先生,你真的了不起,你虽然年轻,但是你的头脑,你的直觉,让我感觉你好像是一个神……”
玛丽莲说这番话时,她眉宇间流动了一种难以言表的兴奋和激动。
没错,这大鬼妹,有点小动情的意思了。
接下来,玛丽莲说:
“是的,我知道林太太的一些情况。而原本,我计划是一点点引诱你来慢慢寻找。那样的话,我就会一直掌握主动权,我会一直是老板,而你一直是给我工作的人。但是现在……”
玛丽莲摇了摇头:“你打破了我的计划。好吧,我告诉你。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分析,林太太本名姓张,名叫张书玉。她的老公姓林,名叫林子峰。维克多通过一段时间的诘查,他发现,林子峰正与仙道会中的人勾结。然后,使用一种类似……”
“对,南洋降头术的东西,在害林太太。”
“因为,这个林子峰是穷苦人家出身,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张书玉家人赐与的。而他通过二十几年的苦心经营,博取了张书玉的信任后。他要把张书玉害死。那样的话,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拿到张书玉的全部财产了。”
我抿嘴笑了下:“一个老套的,阴谋夺取夫人娘家财产的故事。玛丽莲小姐,你觉得这可信吗?”
玛丽莲摊了下手:“范先生,我讲述的全部都是实情。维克多以私人保健医生的身份同林太太接触了将近两个星期,而在这两个星期的时间内,他接到了不下十次的恐怖威胁。最严重的一次,他在外出开车的时候,被人用子弹打碎了挡风玻璃。”
“就差二十公分,那颗子弹就打到他脑袋里了。”玛丽莲比划着说。
我注视玛丽莲说:“为什么不报警。”
玛丽莲略显尴尬:“范先生,你知道,我们……”
我会意地举了下杯子。
洋鬼子们也怕经官,一经官,一查起来,他们也哆嗦。再讲的直接一点,玛丽莲所属组织也不是正儿八经的官方合法机构,那也是江湖,只不过,那是白人洋鬼子的江湖。
甭以为鬼子们多么的高大上。、
八国联军那会儿,他们对我们老百姓下手,狠的让人发指。
针对洋鬼子,冯教授专门给我上过一课。鬼子里头,最不能接触的是两类人,一类是上层人物,顶尖牛X的那种上层。并且,还得是不经常在媒体露面,鲜为人知的那种上层。
黑,阴,狠,毒,贪!另外,不择手段。
再有一种就是下层!鬼子们的下层,素质之低,让人震惊。
打个简单的比方,同样是国际化的大都市,午夜十二点,你独自一人,背了个大包,走在上海市中心,你是安全的。可如果你以同样的装束,同样午夜十二点,你走在洛杉矶的市中心。
不死,都算你命大!
冯教授说了,这个世界,尤其是西方发达国家。其实,只是几个有钱家族跟老百姓玩的一场游戏!
真相是残酷的,只不过白人屁民看的更开活的更洒脱一些罢了。
我凝视玛丽莲,说了最后一个问题。
“玛丽莲小姐,我高兴你对我能这么坦诚。做为我而言,我的医术……莫先生,我相信你能客观,准确地转达给玛丽莲小姐吧。而对于你,玛丽莲小姐,我很想知道,你的实力。你有什么?”
玛丽莲咬了咬嘴唇,然后她吐了一个字:“钱!”
“范先生,你之前的推测,有一个小错误。你以为我们需要钱,但恰恰相反的是,我们最不缺少的就是钱!如果,你愿意。我愿意付给你,你做梦都想不到的酬劳。”
我有点糊涂了,于是我问:“你们不缺钱,那你们,要的是什么?”
玛丽莲喝了口咖啡,接着抬头用一种很高大上的语气对我说:“目前,我无可奉告!”
我饶有趣味地盯着玛丽莲说:“玛丽莲小姐,如果你了解我。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不真诚的合作伙伴。”
玛丽莲没说什么,而是拿出了一个信封,还有一柄带芯片的钥匙。
“这是一份为你这样的人选准备的东西,钥匙是中环银行保险箱的钥匙,信封里面,有保险箱的确切信息和密码,并且那里面有你的行动资金。另外,如果你提前有什么需要,你随时可以通知我。我会尽可能地想办法,帮助你拿到。”
此时,我扫了老莫一眼,发现这货都看傻了,完全傻呆的那副样子。
我没马上接玛丽莲手中的信封,而是用问了她一个问题。
“为什么?玛丽莲小姐,你给我这些,为的是什么?”
玛丽莲笑了。
“我们虽然很有实力,但钱也不是白花的,我要你找一个人,然后控制住他。”
我说:“谁?”
玛丽莲:“玉先生,也就是仙道会最神秘的发起人,我要找到他。这是其一,其二,如果你成功控制住那个人,并保证,他的意识状态正常,生命体征一切正常。我将给你一份真正的大礼!”
我用极为期待的目光看着玛丽莲。
玛丽莲喝口咖啡说:“你将会拿到一个真正的英国公民身份。当然,如果你不喜欢,这也无所谓。除了这个外,你会在伦敦和巴黎,澳大利亚拥有三幢非常超值的物业。以及,一些价值很高的股票。一大笔的现金,还有……”
“至少二十件,极为珍贵的艺术品。”
老莫这时突然打了个激灵,然后盯着玛丽莲说:“你在墨脱发现了什么?”
玛丽莲轻蔑地看了眼老莫。
“现在还轮不到你说话。”
接着,她又郑重看着我说:“如果你找到玉先生,并把他带到我这里来,这些钱,这些财富都将属于你。财富的价值将帮助你挤身大富豪的行列,我说的绝不是虚言,是真正的实话!”
“当然……”
玛丽莲顿了一下,接着说:“我给的条件是有时间限制的,你只有二十天的时间,三个星期!只有三个星期的时间来找到玉先生。过了这个时间,我们的合作就会中止。”
我抿嘴笑了下。
坦白讲,玛丽莲说这番话的时候,我没发现她在撒谎。她是认真的,非常,非常的认真。
除外,玛丽莲开出的条件。
可以说是无比优厚。
但……
这些还不够,还不足以让我成势。我还需要,一些比较有趣的小玩意儿。
想到这儿,我对玛丽莲说:“钱,对我来讲,的确是非常属要的东西,但只是其一,其二,我还需要一些小玩意儿。”
玛丽莲说:“需要什么?”
我:“我需要一块猫眼宝石,真正的猫眼宝石,色泽艳丽,宝石中心就是海洋一样的蓝色。并且,随光线的变化,它的色泽也能发生改变,譬如,变成碧绿色。你能拿到这样的东西吗?”
玛丽莲忖了忖:“好!我会想办法跟总部那边说明,然后帮你找到你要的宝石。”
我接过了信封,打开扫了一眼,确认过里面的物品后,我对玛丽莲说:“好吧,现在让我们回到林太太身上,你说了,你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钱。那你为的是什么?”
玛丽莲优雅地喝了口咖啡。
“仙道会内部也不平静,我所知道的就是,林太太的老公,林子峰先生,提供了一笔很大的资金给仙道会。用于什么,目前还不清楚。而做为交易,仙道会帮他搞定林太太!”
我喝口茶,静心思忖了几秒,突然我抬头说:“大白鲨潜水俱乐部的大股东是不是林子峰?”
玛丽莲:“聪明!”
我说“明白了!回头,有了进展,我们再联系吧。”
说完,我拿了东西就要走。
老莫一把拦了我说:“兄弟,兄弟,你……”
我对他笑了下说:“先跟玛丽莲好好相处,过后,我的事完了,再来找你。”
说完,我拿了东西,起身飘然而走!
离开这间茶餐厅时,我清楚地知道,这笔财富的提供者绝非玛丽莲本人。这个大鬼妹子就算再修十年,她也没办法弄来这么多的财富。
她背后,有大老虎!
这是妥妥儿的了,她只不过是一个办事人而已。
她是把我的情况,我全部的信息反应给上边的人后,对方才决定,挪用这笔钱来让我办事。
大老虎是谁。
这个我当然还不知道,但现在的机会就是,我可以骑上这只虎来借势。
可俗话讲,骑虎难下!
我骑下了后,又怎么往下走呢?
对咱不走!
咱打虎!打大老虎!
我沿街边走,边想……
现在,香港方面的势力已经分成了这么几拨。
韩师父和神秘人X,是一支势力。小白归一只势力。玛丽莲和她身后神秘的组织是一支势力。林子峰找的仙道会高人还是一只势力。另外,还有管爷那一拨人。
几伙人,目标都对准了,玉先生!
那么,我该找谁来突破呢?
对了,林子峰!
我要找林子峰,来做这个突破口,然后直接引出,他身后仙道会下南洋降头术的高人。
我有种强烈预感,那货跟韩师父绝对是两心!
那家伙是想借林子峰的财势,来成就他的野心。
妥了!
就这么办!
但具体,又该是怎么个突破法儿呢?
有了,黄妹子,这妹子到香港来,肯定查过了林子峰,因为,她最关心的就是父亲下落。兰州的富二代齐小胖,是在香港潜水,潜成了精神病。
而那个潜水俱乐部,黄妹子她也知道。
所以……
我直接就掏手机给黄妹子打过去了。
手机接通,我直接一句话:“你应该见过林子峰吧,你帮我约他出来。”
黄妹子一愣。
“你,你怎么知道林子峰?”
我说:“林子峰就是大白鲨潜水俱乐部的大股东,你回到香港,调查的第一件事应该就是去找他吧。”
黄妹子沉默。
然后她说:“林子峰现在把电话转给他秘书了,我打了好几遍,又登门去拜访了数次,都一点结果没有。”
我说:“你现在继续打,然后告诉他秘书,他再不跟我们见面,我们就要控告他想要加害夫人,然后私吞财产的犯罪事实!”
帖友群345813653
2000人的大群,现在还有几百个空位子,大家喜欢,就加入进来吧。
群里呢,名叫伸笔码良的就是我,他们呢,也喜欢称呼我是‘村长’
天知道,这叫法儿怎么来的。
不过,我倒也喜欢这个称呼。哈哈。
讲故事,爱白话的,村长,哈哈。
~~~
当我讲完这句话的时候,我能听出来,黄妹子搁电话那头打了个激灵。
“林子峰很有背景的,你,你这样恐吓他,你觉得有用吗?”黄妹子不相信。
我忖了下说:“这样,你把电话号码给我,我来打。“
黄妹子:“这……“
我说:“放心,我来打,万一事情弄糟糕了,你不是还可以继续想办法跟他接触吗?”
黄妹子:“好吧,稍后我短信把他电话给你。这个人,很关键。”
我笑说:“既然这么关键,你为什么不用奇门,起上一遁,看他跟你父亲究竟存在什么样的关系?”
黄妹子沉默……
稍许,她不无黯然地说:“我不是没想过,但奇门对超神一念要求把握的十分精准了才能起遁。我一想到父亲,就心乱如麻,超神一念根本定不准。起的遁象,也是一塌糊涂,乱七八糟,根本就解不明白。”
我笑了笑说:“行了,先放下吧,一会儿给我林子峰电话号码。”
“嗯。好的。”
黄妹子撂了电话后,我看着街上穿流的车辆,心中倍感唏嘘。
奇门遁甲的确是道家奇术,但同其它的术数一样,都是起遁排盘容易,但解遁,定遁就难上加难了。
这里面,涉及到了一个超神一念。
这一念指的是什么?就是心中的那种强烈预感,感知。有些时候,我们在生活中,经常会感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但奇怪的是,心却不是很乱,很镇定自如的那种感觉。
如果,抓到那个感觉了。
就抓到超神一念了。在那个感觉的支配下,用奇门来起遁断事,准的都让人感觉害怕。
超神一念要怎样才能捕捉到呢?
这个就需要道门打坐,养生,冥思,寡欲的一系列修行才能培养出来。
黄妹子就是拿不准这心中一念,所以,她才不知道,林子峰目前究竟是个什么状态。
至于我,我不是算卦派,我是行动派!
正琢磨呢,短信进来了,我拿起一看,把黄妹子发来的座机号码。
记好了电话。
我沿街又走了几分钟,然后找了个背人的地儿,直接就给林子峰打过去了。
响三下,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个口音很软的妹子动静。
讲的是香港话,你好之类的。我等对方问候完了,开门见山,直接说:“请帮我转接林子峰先生。”
妹子一听我讲的是国语,稍停了一下接着又说:“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林先生很忙,您如果有预约的话,请先生您报一下名字。”
我说:“我没预约,我找林先生,主要是想告诉他一件事情。”
妹子:“不好意思,没有预约的话,我要挂断电话了。”
我说:“给我十秒钟,麻烦转告林子峰一句话。他的事要露了!”
妹子一怔。
我直接把电话给挂断。
结束通话,我在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后,直接就去了玛丽莲给我的那家银行的地址。
到了地方,下车,进银行,找到大堂经理说要开一个保险箱。
经理很热情,先是问过我保险箱的户头号码是多少,待我回答完毕,领我到了存放保险箱的房间。接下来就是开箱子了。
箱子打开,里面果然放了很多现金,有美元,欧元什么的。
我扫了一眼,大概看了下后,又让经理把保险箱重新锁好了。
目前来说,我还不是很需要钱。所以,我对钱没兴趣。我只是想确认一下,玛丽莲说的话是真是假而已。
我期待的是,玛丽莲要提供给我的那颗猫眼宝石!
刚从银行出来,我的那部三星盖脸大砖就响了。
拿起来扫过一眼,见是个陌生号,我没多想,直接就接通了。
“你是什么人?”
电话那端传出了一个低沉,阴郁,并且沙哑十足的中年人动静。
我定了下神:“一个知道你秘密的人。”
突然,中年人好像情绪失控一般,大声吼:“够了,够了!我服了,服了你们了,还不行吗?我怕了,真的是怕了。求求你饶了我吧!我把钱全给你,我有的钱,全都给你,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吧。我求你了!”
完全出乎意料外的表现。
我听到这凌乱,如嘶吼的叫声,我脑子一闪,瞬间就得出了一个结论。
林子峰跟仙道会的人合手整他老婆,但计划进行到一半,或一多半的时候,林子峰不想玩儿了,想退出,但仙道会那边却不肯罢手,非要他把这个游戏玩到底不可!
为什么?
一是财,二就是其它,不为人知的东西。
“林先生,你现在有麻烦了是不假。但我要跟你讲的是,我不是你认为的那一伙人。”
这话,我故意顿字说的,力求每一个字,都发音清晰准确,让林子峰,一听就能听懂。
果然,三秒后,林子峰停止抓狂。
他换了一种迟疑语气说:“你是谁?”
我笑了下:“一个能帮助你的人,我现在急需跟你见一面。”
林子峰:“我不见任何人。”
我说:“你应该是担心你的安全吧。这样,我说一个地点见面,我想应该能打消你的顾虑。”
林子峰:“哪里?”
我说:“驻港部队门口。”
林子峰哑然……
稍许。
林子峰疲惫地说:“好吧,我们就在那里见。你说下时间。“
我估算了一下距离,然后说:“一个半小时后吧,你一个半小时后,能到达那里吗?”
林子峰:“没问题,我现在不敢开私家车,我坐计程车去。”
我说:“我也坐计程车。一个半小时后,不见不散。对了,你有什么特征?”
林子峰:“我戴一顶深灰色的棒球帽。”
我说:“好,记住,见面的接头暗号是,我说‘一棍当立两峰间’你答‘山字聚首气冲天’明白了吗?”
林子峰愕然:“这个……”
我说:“你再念一遍。”
林子峰:“你说,一棍当立两峰间,我答,山字聚首气冲天。”
我说:“很好。就这样,一会儿,我们驻港部队门口见。”
当下,交待了接头暗号,时间,地点,我又沿街走了一会儿,最后叫了计程车,直奔目标地去了。
这两年经常有一些二逼守在驻港部队门口闹事儿。
那里的安保防护级别可是很高,很高的。
所以,选择在那儿见面,既对林子峰好,对我也很好……
车行一个多小时。
顺利抵达了接头地点,我下车,没直接奔大门口处,而是装了路人样子,慢悠悠的一点点奔那儿晃。
走了大概一分多钟,突然有个背包的家伙,戴了棒球帽,外加一副大墨镜,还带了一个大口罩,低了头,鬼鬼崇崇地就奔我来了。
这家伙一现身,立马引起了部队门口站岗战士的注意。
优秀的战士,把警惕的目光聚到了我们身上。
我暗骂这货一声,你大爷个三孙子,然后,我眯眼看着他念了一句:“一棍当立两峰间。”
对方含糊回了一句:“山字聚首气冲天。“
我上前,伸手。
对方伸手,跟我紧紧握了一下。
我说:“林子峰先生,见到你很好高兴,我姓范。名剑仁。“
林子峰长舒口气,紧张地扫了眼四周,又摘下了口罩。
这么一打量,发现这货是个白净,保养很好的大叔。并且,身材微胖,体形颇有唐朝女子之姿。
只是,这货不知怎地,两个眼眶子好像让人打了一般,黑里透青,青中透紫,紫不流丢,还带了那么一丝儿的绿。
这……这是肾气大亏的症状啊。
再看嘴唇,发干,起白皮儿,皮肤黯淡无光,眼白全是一片红呼呼的大血丝子。眉毛也不是正经的黑色儿,而是变成了,枯草般的焦黄色。
这林子峰应该是坐车来的,走路的时间不长,可就算如此,他累的也是气喘吁吁,鼻尖,额头上,全是大汗珠子。
这身子骨,虚的!
哎呀我去!让我这医生看了心里都生寒呐。
林子峰卸下口罩装备后,扫了眼身后,然后小心跟我说:“范先生,你是哪里人,是干什么的?”
我送给站岗战士一个微笑,拉了林子峰,闪开大门,给过往车留个通道。然后,跟他说:“我是刚来香港不久的内地人,在内地,我是正统道家一脉的传人。到了香港后,我受委托,查几件事,现在,发现这几件事跟你有关,所以就约你出来一谈。”
林子峰这时突然掏了一个小瓶,对准自已嗓子眼,哧哧喷了两下,这才调顺了呼吸跟我说:“你,你知道仙道会吗?”
我冷笑说:“林先生,你跟仙道会合作,干的一桩桩好事儿,我可是全知道。你说你,那么好的一个老婆,那么好的一个女人,你怎么忍心用邪法来害她呀。啊?”
林子峰一听这话就泪了。
他情绪极激动地,伸手,啪,给了自个儿一个耳雷子。
“都是我,邪迷心窍,她前些时间,有几个大学的校友到香港来,那里面有一个男生是她初恋,她单独陪了那个男生一整天的时间。我以为,她背叛我了。我……我越想越来气,我,我就想弄死她,再夺了家产……“
“可是,可是我后来,我才知道。那个男人,他,他喜欢的是男人,他,他在荷兰得了艾滋,活不久了。这次到香港,是想散散心的。我老婆,也是出于同情,这才主动提出陪他一起在香港到处走一走。我……”
林子峰无比懊恼地说。
我长叹口气,这怂老爷们儿,傻逼老爷们,纯属妄想型人格。就是针鼻大的小事儿,他能给脑补成西瓜那么大!
然后呢,他们还自以为是,觉得自已的判断,推理,都是很严密的。实际上呢?无非脑补的一些幻相罢了。
我看了林子峰,我笑了下说:“走吧,这里不是谈话地点,你说个地方,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因为,我感觉,你好像有很多,很多的故事,要跟我讲,对不对?”
林子峰拼命点头,并且,眼神里写满了无尽的惊恐。
兴许是我身上的某种气场感染了这个可怜男人,又或是别的什么东西,让他有所感触。是以,在简短的接触后,林子峰选择了相信我。
我们离开了驻港部队的大门口,搭上一辆计程车,走了半个小时后,在一家咖啡馆前停下来。
五分钟后,我们坐在这家店里。
我打量铺在桌上的蓝白格子相间桌布,林子峰则跟服务员,点了一杯卡布其诺和……
“范先生,你喝什么咖啡。”
我抬头:“黑咖,不加奶和糖。”
“好的。”
点过东西,林子峰又拿了那个吸入式的喷雾装置,罩了鼻子,狠狠地使了几下。
搞定好,他摘了东西跟我说:“以前潜水,年轻气胜,跟人比下潜深度,结果,到了下边水压太大,伤到肺了。然后,就一直没好过,一紧张,就会呼吸受阻。对了,你是道门中人,你觉得我这个,还有救吗?”
我望着林子峰的大大的黑眼圈,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你为什么选择相信我?”
林子峰侧头想了几分钟,过后又抬头说:“我不太清楚,这里面的根本原因是什么,我能告诉你的就是……感觉。”
他指了下头说:“一个人给另外一个的感觉,这非常的重要。你给我的感觉就是,很踏实,很放松,不会去想一些光怪陆离的事情。总之,人一下子就变的坦然了。然后,想把心里面的东西讲给你听。”
这时,我们点的东西到了。
我举杯,示意林子峰,同时笑了下说:“感谢你对我的信任,好了,现在该是你把事情来龙去脉交待清楚的时候了。”
林子峰思忖些许,整理了一番思绪,然后他把一件很古怪,并且惊动了不少人的事,完完整整地跟我讲了一遍。
林子峰不仅是大白鲨潜水俱乐部的大股东,他本身也是一个资深的潜水爱好者。
用他话说,海洋水下的世界才是最美丽的地方,深海潜水领略的那种壮阔和带给人的震撼是陆地上任何风景都给以不了的东西。
当然了,潜水俱乐部只是林子峰业余爱好。他真正的工作,是投资公司的二老板,大老板当然就是他老婆喽。
由于,老婆当大老板,他屈居第二。这个心理上,他就不是特别认同,他想在别的地方,得到一种证明。所以,搞了这个俱乐部后,用行话讲,他玩的比较狠。
狠的代价是身体,林子峰得了很重的职业病,耳鸣算是最轻的了,其它的症状包括有减压性骨坏死,慢性的哮喘,以及高血压,头痛,心脏病。
总之,按林子峰话讲,他自从玩了潜水,就从一个身体强壮的爷们儿,直接蜕变成一个大病汉了。
但正是因为林子峰玩的狠,玩的专业。所以,他的潜水俱乐部吸引了很多的潜水高手加盟。
高手们来了,干什么呢?
当然是提供专业的指导了。
有钱的富人们早已经厌倦了在地球表面的陆地上跑来跑去。很多地方,他们都去过了,觉得没什么意思,已经失去刺激性了。
太空?太他大爷地高了,火星,月亮,一时半会儿好像还都上不去。
怎么办?往海里钻呗,到最深海,到海底去探索未知,就成为了他们的爱好。
所以,吸引高手加盟。然后,再让有钱人掏钱到俱乐部接受高手们的指导,玩深海下潜,就是潜水俱乐部的主要经营项目。
几个月前俱乐部组织了一次在南海举行的深海潜水活动。
报名的人很多,然后林子峰就分成了AB两组来进行。
AB两组,分乘两条大船前往指定地点进行潜水。
开始时候,一切都非常正常。但不久,由于天气预报有误,海上临时出现了台风警报。但由于台风的风力不是很强,再加上两艘船本身都很坚固,是以大家没当回事,只是停止了潜水活动,然后躲在船里,等台风过去再说。
可没想到,这个时候,A船失踪了。
A船上,加上潜水教练,船员,还有参加此次活动人员,一共有二十六人。
林子峰当时很急,台风一停,他马上租了一条船赶到出事的海域。同时,又通知了海警和内地这边的海洋边防人员,一起协同查找。
当时的情况,雷达根本扫不到目标。此外,无线电通讯也是完全中断的状态。A船上有持续的电力供应,同样也有GPS定位装置。可上述所有设备,竟然在同一时间失灵了般,毫无任何的反应。
A船,就像被人从大海上凭空抹走了一般,彻底没了踪迹。
林子峰当时都要绝望了,虽然A船本身还有船员都曾经投过高额的保险,但出这么大的事,给他的负面影响却是无法估量的。
搜索一共持续了四天,而就在第四天结束,第五天清晨的时候,A船现身了。
当时GPS显示的位置,A船是在中南暗沙与黄岩岛之间的海域。
林子峰欣喜之余,马上用卫星电话和无线电联系,但A船一直没有反应,情急下,他通过菲律宾那边的朋友,派船过去直接上A船找人。
但结果,却大出众人意料。
船上的人,竟然都在休息舱内熟睡,船上的物品,一应俱全,没有任何的改变。
林子峰又通过卫星电话核对船员名单。
但结果显示,船上少了一个人。
那个人姓齐,名叫齐立凯,是大陆来的年轻人。
接下来,船驶入了菲律宾林加延湾的林家延港进行修整。
林子峰又亲自坐飞机过去菲律宾,探望船员一行人。去了后,一问之下,说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就记得,那天说是有台风,大家结束活动,吃过晚饭后就回舱休息了。
然后醒来……
没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天。
林子峰倍感怪异之余,他庆幸只死了一个人,但就在船员接受完检查,过了海关,准备坐飞机从菲律宾返回香港的时候。
香港方面传来消息了。
齐立凯,也就是齐小胖,被人发现出现在了香港赤柱海域中的罗洲岛上。
整个事件的过程无比诡异!
林子峰简直都要崩溃了。
回到香港,他马上去医院见了齐立凯,结果发现这个人,已经是近乎白痴一样,快要傻掉了,他呆呆地,一言不发,时不时,还做出惊恐害怕的动作。
医院的医生告诉林子峰,齐立凯应该是受了极强的刺激,以致他脑神经受损。这个想要恢复,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不说,其恢复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三十。
林子峰无奈下,只好通过齐立凯留下的应急备用电话,通知了他的父亲。然后齐先生从内地飞到香港,将儿子接了回去。为了怕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林子峰隐瞒了A船的诡异经历,只说齐立凯不知怎么,突然就这样子了。为此,他愿意支付一笔钱给对方。
但齐先生显然对钱没兴趣,齐先生说了,只要儿子没事就好。如果有事,他一定不会放过林子峰,即便,他是香港人……
送走了齐先生后,林子峰的状态很不好。
虽然A船的船员没有说什么,只当这是一次古怪且有趣的经历。但林子峰却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心理上强烈的不安,让林子峰的情绪愈发的不稳定。
接下来,林子峰老婆的校友组团来香港玩儿。然后,本就对老婆极其不放心的林子峰猜疑病大起。
他脑子里想像了无数种可能,最后,他认为,他老婆就是给他扣绿帽子了。
但由于,他拿不到实质性的证据。再加上,他所有一切都是夫人娘家给与的。是以,他想找个办法,给老婆弄死。
接下来,他就上网路搜索怎么样才能把人干死,并且不留痕迹。
结果,他就认识了一个自称会南洋降头术的降头师。
这个降头师姓章,章师父自称是仙道会中的核心仙师,他跟林子峰接触上后,先是一口承诺了说可以帮忙送他老婆,快点去西天。
并且,章师父说了,林子峰老婆是天上的什么仙女转世,本就不该留在人间的。林子峰这么做,也是合了天道。
听了对方这么一说,林子峰心情大好。为啥好呢,因为他为杀妻恶行找到了一个合理的理由了呗。
接下来,章师父让林子峰捐了二十万港币的会费钱后,就开始让林子峰收集他老婆的东西了。
主要是,头发,指甲,唾液,还有排泄物,穿过的,没洗的内衣,外套。另外,还有日常经常用的东西,比如,梳子啊等等这类的玩意儿。
除了这些,生辰八字,照片,出生地,等等一切的资料,都要有。
林子峰花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骗她老婆,找了医生给检查呀什么的,总之谎话一大堆。当把这些收集齐了后,他交到了章师父手中。
然后,章师父一边作法,一边开始狮子大开口,问林子峰要钱了。
先是五万,六万,又说找什么材料,要十万,二十万……
陆陆续续林子峰给章师父挪了两三百万过去,然后他意识到不对了。
可偏这时候,他老婆身体开始出现异样了,精神,情绪都不好。而且还害怕。
终于有一天晚上,林子峰老婆睡前跟他说,自已很害怕,并说了她同学的事,说她同学好可怜呀,怎么,怎么……
林子峰这才知道,原本,当初全是自已多想了。
他老婆很贤惠,很爱家,同样也很爱他。
林子峰于是连夜给章师父打电话,要求停止这一切。但章师父明确表示,这事儿停不下来了。
林子峰再三请求!
章师父最后放话了,要想停也行,他必须把几个月前A船出事时,船上多出的一件东西给拿来!
要不然!不仅他老婆死,他一样也会死翘翘!
林子峰不想老婆死,他自已更怕死。
但开始时候,他并不相信章师父会把他怎么着。直到有一天,他接到了一个邮件。邮件里面是一颗子弹。除外,还有一个U盘。林子峰将U盘插到电脑,发现里面是一些视频文件。他点开一个播放。看过后,他惊呆了。
视频记录了他跟章师父见面的整个过程,包括他说的每一句话。而那些里,至少不止十次提到了杀掉自已老婆这件事。
他惊愕于视频中自已的表现,想像不出那个时候,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这是事实。
林子峰害怕极了。一旦视频被公布,或是传到他老婆手中,他真的比死还要难过。
于是,他开始按章师父说的,去船上,找东西。
可结果,什么都没有。
然后,他又问章师父,要找的那个多出来的物品是什么?
章师父透露给他说,那是一尊神像,高度与正常人的身高一致,大概在一米八至一米九之间。
林子峰听完彻底傻了。
这他大爷地,上哪儿找哇。我船上哪有这么一件东西啊。
他跟章师父说,就算是杀了他,他也找不到神像。
章师父说,那好。不找神像也行,直接给他一亿欧元,他立马收手不干。
林子峰再次傻逼。
一亿港币,给他时间的话,他或许能搞到手。一亿欧元……?
林子峰觉得,还是杀了他吧。
当然了,林子峰本意还是不想死地。他死皮赖脸,恳求对方,把这个价钱降低一些。最后对方答应,不要欧元了,要港币。
林子峰于是倾尽他这十几年来私攒的小金库,拿了三千多万给了章师父。对方当然不满足了,他给了林子峰半月时限。
如果,半月内凑不够那剩下的六千多万!
章师父就要把视频寄给他老婆,同时,他还要施法,作术,让林子峰和她妻子一起双双毙命!
林子峰这下,家也不敢回了,天天东躲死藏。偏偏这章师父跟个鬼似的,阴魂不散,经常给他打电话,寄一些小包裹什么的。
就这么连唬带吓,林子峰觉得,他活不了多久了。他真的快要死了。
我听了林子峰讲完他的全部经历,我心里真是无比的唏嘘感慨呀。
林子峰应了闻骗子说的那句话了。
就是,当人心中的邪念生起并付诸于事实时,事实上他自已已经陷入到一个可怕的漩涡里了。
想不劳而获,轻松赚钱的人,就会陷入到骗子们构建的漩涡里。
想加害于别人的人,就会让自已,陷到另一个可怕的漩涡……
总而言之,一旦邪念生起,并付诸行动,本身就走进了一张看不见,摸不着,但却又在现实中存在的可怕大网中。
坦白讲,我不认为章师父真的以为林子峰就一定能找到他想要的那尊什么‘神像’。在章师父眼里,林子峰就是一只肥美的羊羔。不把他啃的只剩骨头,这章师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邪法有没有,降头术,存不存在?
答案是肯定的,但邪法,邪术,就跟现实社会的犯罪手段一样!你干了,做了,一样会受到严厉的制裁!
我不敢说自个儿一定就那么高高在上,是手执利剑的裁决者。
但从林子峰讲这个故事开始,我就感觉到了,这章师父是我的因果!对,他是我的菜!谁都别跟我抢,我吃定他了!
但这个菜,终究应该怎么吃?
这就需要学问了。
首先第一要解决的就是林子峰身上病。
当然了,他的职业病,这个没招儿!道医也没招儿,道医不是万金油,什么病都好使,类似这种长年潜水造成的减压病,这种严重的职业病,只能是慢慢休养,恢复了。而这,则需要一个漫长,长久的积累才行。
病这东西分两种。
一种是突然,短时间得的病,比如吃什么,吃不对了,拉肚子,又或临时的伤风感冒。这些病来的快,走的也快,短的三五天。最慢不过一两个月,就能治的利利索索的了。
怕的是那种,错误的生活习惯,工作习惯,思想习惯,饮食习惯导致的积累性疾病。那种病是一点点靠时间堆积起来的,当堆积到一个顶点的时候,突然一下子爆发才让身体感觉出来。
到了那个时候,想要治愈。同样也需要时间积累了……(PS:北方的麻辣烫,米线,还有铁板类食物,以及袋装膨化小食品再不要吃了。身边,已经有三个朋友,因此而住院开刀了。都是长年好这一口惹的祸。同样的还有酒……每年,医院死的人中,一大批是长期饮酒积累的疾病突然爆发。当然,还有烟草……)
林子峰身上的减压病现在还不足以让他死,所以,只能是事后,慢慢的调养恢复了。
他现在,最最需要救治的是心病!
他恐慌,不安!并且,患有严重的失眠。精神,情绪,都处于非常危险的临界点上。
这个时候,哪怕再来一点点的惊吓,就会直接引发三个严重后果。
一是自杀!二就是精神错乱成疯子。三是心梗引发猝死。
冯教授当初在山上时,曾经不止一次跟我讲过。
随着科技的不断进步,不断发展,未来实质性的器官病变,还有传统疾病都将是浮云,都将会被攻克。
接下来,真正困扰我们的东西是心病!
精神病院,以后会远远不够用!
疯子,情绪失控的人,将越来越多!
心病,将成为今后,最难攻克的疾病。
那么林子峰心病的根源是什么?答案很简单!就是长年的自私,阴暗,自利,等等一切人格上的阴暗面堆积到一定程度后,量变引法质变的一个爆发。
如何救治?
为此,道门医家,有独门的秘法。
并且,世间有大德之人,已经备下,做好了这剂重药,猛药,强药。
可惜,芸芸众人,知道这是一味好药的人,太少,太少了。
但我决定,让林子峰用一用这个药。
他现在情况很差,必须要用了,再不用,我都怀疑这货能不能挺今天晚上。
“林先生!你信不信我?”
我凝视林子峰,淡淡而问。
林子峰这时重重长舒一口气说:“信!范先生,你的气场很特别,我见到你,就感觉非常的投缘。我相信你,相信你做的一切。”
我说:“好!首先声明,接下来的整个过程,我不会收取你的一分钱,但我保证,治好你的病,搞定章师父,让他不再用邪法害你的老婆。”
“但在这个过程中,我提出的每件事,你必须按我吩咐的去做。好吗?”
林子峰说:“好,我知道,我明白!”
我说:“行,我们现在马上去大屿山。”
林子峰一怔:“啊,去那里,做什么?”
我说:“去了就知道了,你先不要问那么多……”
接下来,我们把单买了,走出这个咖啡店,然后上了一辆计程车,到车上,我直接跟司机说了,要去大屿山木鱼峰顶!
这个时候,我感觉到林子峰目露惊诧了,但他没说什么,仍旧跟我一起坐车前往目标地。
车行多时。
到了木鱼峰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在金黄色的夕照中,木鱼峰顶的一尊大佛通体披了金灿的辉光,屹立天地之间。
我看着林子峰,我对他说:“今天,我要你来拜佛,赎罪。”
林子峰苦笑:“范先生,前段时间,这里我几乎每天都有来,并且,我还给香港的几个寺庙施舍了很多钱,没用的啦,骗人的罢了。”
我摇了摇头高声说:“林先生!佛,不是你拿钱来拜的,你明白吗?你知道,高人们,树立这一尊尊大佛的用意是什么吗?这佛!不是佛!而是我们每个人,是我们自已,你明白吗?”
林子峰听了这话,他浑身一震。
我继续说:“世人都知拜佛,拜如来,拜弥勒。可是你知道吗?那法相庄严的一尊尊大佛不是别人呐,那都是我们每一个人自已呀。那是我们每个人成就了后的样子,但是现在,我们受红尘所扰,内心不安,我们要拜,我们要向心中那尊象征了无上正义,光明,智慧的佛来拜呀,而它,就在那里!”
林子峰哆嗦。
我接着说:“你在这里,跪下,你面朝这尊大佛跪下。你知道吗?这大佛,就是那个正义且充满智慧,不杂一丝杂念,拥有无上光明的你。但是,这个你,被尘埃,邪念,妄想,欲望所蒙,接下来,我要你,面对你自已心中的佛,把你那些最最阴暗的念头,一丝不差地从头过一遍,现在,马上做!”
林子峰面朝木鱼峰头的这尊大佛,他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然后,他闭了眼,对着大佛……
大概过了两分钟,两行眼泪从他眼角流出来了。又过了五分钟,他大声哭泣,泣不成音,浑身抽搐。
这时,有游人看到这一幕,纷纷不解,闪开,躲到一边,远远地观望。
我负手而立,站在林子峰身边,没有劝他,也没有拦他。而是任由他哭……
林子峰足足哭了将近二十分钟,我们身边也引来了几十人围观。
这时,我大声说:“跪起来!面对大佛,一步一叩拜!”
林子峰咬牙,闭了眼,跪起,我引着他,走一步,扑通跪下,磕个头,再走一步,再扑通跪下,再磕一个头。
同时我对林子峰说:“磕一个头,赎一分罪,无论今后是苦,还是福,是乐还是悲。把持本心,不动不摇,尽全力而为便是……”
这样,磕了几十个头后,林子峰情绪渐渐平稳,然后脸上显出了一丝的凝重。
就这样,一路一叩拜。
直至来了大佛脚下!
我让林子峰闭眼,同时沉声说:“收敛心思,放下一切,你抬起头。仰望……”
林子峰按我说的,微微抬起头,然后徐徐睁开了双眼。
这一刹那!
我感觉林子峰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夕阳沫浴他的身体,他就这么,跪在大佛的脚上,高高仰起了头,呆呆地凝视,凝视……
大概过去五六分钟吧。
林子峰收回视线,然后在我没有任何吩咐的前提下,他跪在那里,在大佛的脚下,工工正正,磕了三个响头!
最后一记头磕完时,林子峰强挺着力气,站起来了。
他转过身,面朝着我。
我看到他额头全都红肿了,裤子也破了,手上也磨破了皮,但是他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我初始时看到的惊恐和害怕,已经没有了慌乱。
他淡定了,眼神儿,空然之中,一丝微妙的神韵正在徐徐聚拢。
“范先生,多谢你。我明白了,我明白自已了,明白自已这些年来,心里面想了多少不该想的,做了多少不该做的。接下来,我会尽力去挽回,尽力,尽全力。”
林子峰淡然自如地说。
我咧嘴微微一笑,缓言道:“行了!明白就好!以后呢,有什么烦心,难解之事了,就过来,按我说的法子,拜一拜佛。另外呢,你多感谢当初建这尊大佛的人吧,出钱的,出力的,还有那些工匠,都在心里一一感激。”
“这是高人们,立在世间,用来给我们灵魂做沐浴的东西呀。“
林子峰听罢,他感慨万千呼了一口气,末了又跟我说:“可,为什么没有人知道这个道理呢?”
我思忖说:“众人皆有佛性,有些时间,我们看不到身上的佛性,只是我们不敢去面对。一旦面对了,可能我们感觉不自然,可能会失态,会痛哭,会怎样,怎样!”
“相比之下,我求你给,我上香,你给我赐福,我捐功德,你保我平安,这样的逻辑更容易让大众所接受。”
“功利,功利。万事皆功利,求佛,在人眼中,也就变成了一件功利主义的事了。”
“而本身,却不是这样的。”
“这尊佛,既是你自已,也是我,也是众人,也是世间亿万生灵的写照!”
“其实,不仅是佛,很多立的偶像,都是这样子的……比如年轻人喜欢明星,不也是有一种,心理上的代入和认同感吗?潜意识中觉得明星就像是自已一样……?”
林子峰听罢,恍然之余。
他忽地转身,朝我一抱拳,然后扑通一声跪下来说:“一日为师,终生为师!范师父!你年纪虽轻,但已经是我林某人一辈子的恩师了。 ”
我没扶他,而是在心中惨然一笑。
师父,是那么好当的吗?林子峰,你呀你,还是改不了商人精明本质。这一拜,可就把你身后的所有事,都拜在我身上了。
也罢!
你们俩口子,好好过日子吧!这麻烦事,章师父什么的,就让我这个小师父给你们挡了!
第四百二十一章月黑杀人夜
在从山上往下走的时候,林子峰问我,他是否要皈依佛门会更好一些。我告诉他,关于信什么,我的态度跟我党我政府的观点一样,提倡宗教信仰自由儿……
话音一转,我又告诉林子峰。带他到这里来,并非是拜偶像,而是拜自身。是要借这个青铜大佛来唤醒人的天魂。
也就是,存在于我们每个人身上的至高理性。
唤醒了这个东西,再与感性结合,诞生的就是智慧和灵感了。
林子峰又问我,天魂就是最高,最强的吗?人的身体是不是,天魂最厉害?
在此之前,我可能会给出与林子峰观点相同的答案。
但自打听了冯教授的一番讲解后,我知道,天魂,地魂,只是地球这颗星球赋予我们思考能力的两股力量。
除此之外,还有数层的力量缠绕在我们每一个人的身体之外。
只有解脱了这数层力量的缠绕,才有可能是众人口中所说的,仙,佛,大成就者……
所以,我告诉林子峰。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下山后,天已经黑了,我们就近找了个小茶餐厅开始吃晚饭。
席间,我教给了林子峰一个很普通的休养方子。
林子峰身体现在就是阴虚火旺的这么一个体相,除外,他还有一些痰湿邪气,夹杂在身体里边。
我没直接给他开中药,而是给他拟了一个药粥的方子。
方子分两部份。第一部份是用,菊花,荷叶,莲子,黑豆,搭配薏米再加糙米,一共六样,不放糖,放瓦罐里,用炭火,最好是福建那边特产的橄榄碳来慢慢的炖熬。
其中,莲子不要去心,然后先与黑豆,薏米,糙米,在瓦罐里泡上一个晚上。接下来,第二天熬的时候,先放这几样,等到熄火前一小时,再放菊花,荷叶两味。
第一份药粥,大概是要喝七天。然后,第二份,用的就是,大枣,枸杞,山药,太子参加糙米,慢火熬炖。
除外,这段时间,不要用大屏的手机,不要看电视,电影,不要上网,不要沾荤腥油腻之物。咖啡不要喝了,茶可以喝,但要喝茶碱含量相对比较低的,陈年白茶,熟普洱和陈年岩茶,乌龙茶。绿茶等因咖啡因和茶碱含量较高,所以不适合他现在饮用。
除了这些,我建议他慢跑。然后日落,太阳下山,一至戌时,就要马上睡觉。接着,卯时起床。
林子峰问我要是那么早,睡不着,怎么办。
我说,那就头一天晚上不要睡,第二天白天也不要睡,到了那个时间再睡。睡下后,定闹钟,到了起床时间,不管多么想睡,也要坚持起床。这样,用不了一周,作息规律就调过来了。
养生之道,贵在合乎自然。只要按日出而做,日落而歇的规律作息,睡眠就是这世上最好的补药。
另外一点就是外界,电影,电视,手机等等一切的刺激,能不碰,最好是不碰!
林子峰听了我的话,除了一再点头称是。并且,亲自问茶餐厅老板借来纸笔记下外。他反复说,一定要认为我师父。
林子峰经历这么多,对我表现出了,出奇的信任。
这种信任,来的很正常。因为,他内心守护的那个秘密,让他压的太久,太久了。我相信,如果不是我,换作一个心理医生,他一样也会把肚子里的话一股脑全搬出来。
至于,师父……
我对此,没有拒绝,我给了他一颗沉香珠子。
林子峰记下了我的电话,然后,我们吃过晚饭。我给他拦了辆计程车,让他先走!
林子峰,又一再言谢。这才拱身钻到了车里,挥手跟我告别。
我目送,林子峰坐的车,在视线中消失。然后,沿街走了五分钟,正打算叫个车离开大屿山的时候,我手机突然响了。
拿起来一看,黄妹子来的。
我接通。
黄妹子直接就说:“你见到林子峰了吗?情况怎么样?”
我没隐瞒,一边走路,一边将林子峰发生和经历的事,完完整整地跟她讲了一遍。
黄妹子听完,神情挺黯然。
“没想到,还是没有我父亲的消息。“
我说:“你先不用急!有些东西,越急,越找不到结果。对了,我让你安排人进仙道会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
黄妹子:“我来电话,也是想说这件事呢。姓韩的听说最近跟那个神秘人一起在联手做一笔大生意。所以,一般人找不到他。但是拉拢新人入会的事,核心仙师也能搞定。我一番游说,他们同意了,今晚打算让你的两个兄弟过坛场。”
我想了下说:“你把坛场的底细,跟他俩讲明白,这个东西要是不明白,很容易就陷里了。”
黄妹子:“我懂。”
我又说:“另外呢,你帮我打听一个人,章师父!他呢,是一个核心的仙师。应该是挺厉害的一个人物。你帮我打听,我想……”
黄妹子:“你想怎样?”
我笑了下:“除了他!”
黄妹子:“啊……”
我说:“你帮我打听吧,不过你放心,事儿跟你没关系。有人拜为我师了,我得替弟子把麻烦清干净才是。”
黄妹子:“好,好吧!正好他们过坛场,我顺便帮你问一下,章师父……咦,还真没听说过这号人。”
我说:“尽量打听吧,太不要太露骨。”
黄妹子:“明白。”
结束通话,我就近找了个马路牙子,扑通一屁股坐下去,微仰头,打量远处山顶的大佛。
有谁能想到,之前还让林之峰拜佛的我,现在会在心中,对另外一个人起了杀念呢?
我是个什么?
是仙,是道,是佛?
我感觉,什么都不是!在林之峰向我跪拜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我身上承负的是什么东西了。
面对因果!该怎么办,怎么办!
我坐在这里,静静感受晚风的轻拂,渐渐我感知到了一丝凉意。
抬头,天空中的月亮,已经被乌云遮挡了。
要来一场好雨呀!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今晚,是该把养的钉子,调的仇恨值,全拉起来,用一用了!
我呼吸着空中的水汽……
感受着时间的流逝。
就这样差不多,过去一个多小时后,我手机响了。
我拿起来一看,黄妹子来的。
接通。
:“查到了,章师父,赤柱那边的一个庙公……听说这人很阴,很邪的,老是喜欢收集死胎,还有一些很恶心的东西。“
黄妹子声音里打着颤儿说。
我回:“行了,我明白了!你一会儿把详细地址,短信给我吧。”
黄妹子:“好,好的。”
撂了电话,三分钟后,黄妹子把一个详细地址发来了。
我扫了一眼后,打通了闻骗子的手机号。
对过暗号。
我说:“最近几天忙什么呢?”
闻骗子:“用老陆的鼻子赚钱呢,这不,刚来没几天,就做了三票生意。”
我笑了下:“顺吗?”
闻骗子嘿嘿一笑:“顺,相当顺了。”
我这时郑重:“管爷到香港了,我看出来,他一来是奔仙道会。二来是奔你来的。今晚,我想做个局,借管爷的手,收拾一个人。”
闻骗子:“说吧,怎么办!”
我大概把细节,给闻骗子讲了一下。
闻骗子说:“细节没问题,但这个事儿能不能成,临场发挥更重要。“
我说:“一会儿,我把地址先给你,完了,我再编一条普通短信。如果,我到了后,踩过点子,确定那货就是我要找的雷了,能办事儿了。我再给你发一条短信,然后,你告诉管爷地址。“
闻骗子:“我得去!我也得去!我这边离赤柱不是很远。“
我说:“你去可就危险了。“
闻骗子:“管爷跟我没完的,一定要有个了结。要不然,往后,他更阴!“
我说:“好!反正,这个局,全凭临场发挥了。事先计划是没用的。走一步,看一步吧。大不了,不能成,咱们也得保自身个毫发无损。”
闻骗子:“明白!”
这边跟闻骗子讲完了电话,我又走了十分钟,这才找到一辆计程车,坐上后,让对方打表,直奔赤柱方向去了。
赤柱在香港来讲,属于是街边子了。它位于郊区,比较有名的是监狱。除外,那地方还有一座很有名的闹鬼的楼,叫美利楼。
车行多时,到了赤柱地界,司机开了导航,按我说的方位,一通的找。
找了一个来小时,这才终于到达了目标地的街口。
我下了车,站在这里一番打量。
这里靠近海边,是个位于海边的小镇,镇上林立了不少的高楼,另外,沿街还有许多的大排档,仍旧灯光通明的地经营着。眼下,风很凉了,要下雨,但这丝毫阻挡不了食客的热情,大家仍旧聚在大排档上吃着宵夜。
我要去的那个庙,就在我站的这个街的街口,往里走,五十多米。
我现在,可以看清楚庙的大门了。
并且,我还看到,那里面,有灯光传出来。
显然,这庙,还没有关门,里面的人,仍旧没有睡……
我想了下后,把手机调到短信发送的状态,然后,抬头一步步直奔那个庙去了。
第四百二十二章借用的,就是他的贪念
章师父身份是庙公,庙公是庙里的住持。
但庙,就非得一定是和尚们呆的庙吗?答案当然是否定了。
香港这地方,民间原始的纯朴崇拜非常浓厚,经常可以见到什么海神庙,这个庙,那个庙的。
庙里边的人,也不都是道士,而是俗家人住在里头。供的神像,也是五花八马什么神仙都有。
其中,还有很大一部份,是宗姓的祠堂,供的全是某一姓氏的祖宗。
而当我来到这间庙的门口时,我抬头望了眼大门上的匾,我知道这里不是祠堂。这是庙,并且还是药王庙。
药王是哪一个药王,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知道的就是庙里头挺热闹,依稀听到有人吆喝,喝酒的动静。
庙里喝酒不新鲜,古代旧时候,还有贼僧在庙里抢大姑娘,绑小媳妇,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呢。当然了,下场没一个好的。
既然是做局,那就得有剧本才行。
我站在庙门口,把来时在路上想的剧本又回味了一遍。末了,嘴角淡然一笑,眼珠子抹上一层冷意。我这就伸手敲门了。
敲过四下,门吱嘎一声开了。
随之,一个喝的五迷三倒的壮汉,斜愣个眼珠子瞅我说了一串香港话。
我听了个大概,意思是,不上香了,明天再来吧。
我淡然,用普通话回:“你告诉章师父,我是来找他的。另外,我是仙道会中,新加入的那个范师父。“
大汉一听仙道会三字儿,立马换了一种惊讶表情,随之这货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他说:“你等下啦!我这就给你叫人。”
我立在门口,开等。
站了不到一分钟,庙门再次开了,这次不仅是那个大汉,除他外,还有三个人。
大汉开门说:“师父早算到你要来了,进来吧。”
这话说的有意思啊!
章师父早算到我要来?这是真的吗?答案,你要相信,就是真的了。你要不相信,就是假的。
怎么说呢?因为这是一种心理上的暗示。老江湖都会这一套。
说算到你来,说知道会来这样的话,提前就给你心理加了一层小阴影,让人感觉对方高深不可测,从而心生景仰。
再然后,跟其接触,气势,心理上会落下风。最终,真的就是,处处让人给算计了。
反之,若是不信。
这气势,心理,压根没当对方一回事儿。交往,接触的时候,也就会按正常发挥了。
是以,我对这话,只当是个没味儿的屁!
打招呼功夫,这就进了庙儿了。
进大门是个小院儿,院子里边,点了两个大水银灯,照的通亮。灯下,摆了两张桌子,有六七个大小老爷们儿,正光着膀子,围着桌子吃火锅。
这些老爷们儿长的都挺江湖的,跟我在彪叔那儿见过的人,有几分相似不说,其中三四个身上也纹了不少的小动物。
我一进院儿,后边大门,吱嘎,砰的一声就关上了。
紧接着,院里吃火锅的人,都停止了吃喝,改用一种冷漠的眼神儿,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
这个景象,搁闻骗子话说,也是江湖上的一种气场。就是见了生人,用一种冷漠的眼神儿打量。
这样,生人心发怵,搞不懂对方什么心思,心理上一样也会落败。
当下,我见了这景象,朝众人一抱拳,笑了笑,然后跟身边壮汉说:“章师父在哪里?”
壮汉一指小院正对面的大殿说:“师父就在里面等你啦,你过去就行啦。”
我说:“劳烦了。”
说了话,抬脚,直步往里走。
形势,已经说明一切问题了。我移步同时,也掏了手机,然后把那条短信,发了出去。
接着,我一抬头,刚好到了殿门口。
殿里,供了一尊披了红布的铜像。那铜像看着稍微有点面生,反正咱是不知道,这位又是哪路的药王大仙儿。
铜像下是神案,案上摆了不少的供品。并且,看样子这药王还是个吃荤腥的主儿。上面有烧鹅,腊肉不说,还有一个大大的红烧猪肘子!
殿内灯火通明,我转了头,一眼就看到,在大殿右侧,摆了几个椅子,一个小八仙桌。桌旁坐了一个枯干精瘦的老头子,完了搁老头子身边,站了两个小伙子。
先不说老头子,单讲这两个小伙儿。
这两货,长的那叫一个不服天管,不服地养的样子。相貌古怪不说,一身的怨气冲天呐。
这种类型的人,不简单呐。
这怎么讲呢,就是那种八字,骨相,面相格局合在一起,与天相逆的人。
这样的人,出生后大多过不了百天,就得过早夭折。但若是,有玩邪术的人,把这样的人给收养了,再通过,一系列的手段,慢慢培养成人后。这种人,往往可以实现一些普通人无法完成的任务。
旧时候,封建迷信那阵儿,他们就是乩童,负责与一些‘好兄弟’啊什么的沟通的人。
除了乩童之用,这种人,还能够执行一些,隐秘,晦暗,见不得人的勾当。
是以,这两个小伙子,应该是那老头子养出来的心腹。
看过了两乩童,再说中间那个老头儿。
这老头子,长的也是很邪性。两道眉毛奇长不说,大鹰钩鼻子好像是假的,后安上去的一样,特别的夸张。除外,两个眼睛,连同眉毛一起,稍向上斜长。嘴唇极薄,极薄的,几乎看不见唇。人中特别的长,而下巴又向上勾着长。
就这么副模样儿。
不用说别的,大晚上,走夜路,只需瞧上一眼,就能让人撒丫子拧头狂跑。
为啥?吓人呗!
这世上,不同人,有不同的气场。
这老头子的气场,除了阴冷,吓人再没别的东西了。是以,我几乎不用问对方掏身份证儿,打眼一瞅,就知道这货,正是我要找的章师父!
章师父目光冷冷,手里攒着一串不知是珠子,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就这么,直直地盯着我,闭嘴一言不发。
我到了近处,朝对方一抱拳,说了一声:“见过章师父了。”
对方,哼……
冷冷笑了一声后,他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丝很尖的声音问我:“你就是那个大陆来的,姓范的仙师?”
我:“对,在下正是范剑仁。”
章师父:“你好大胆子啊,半夜三更,找到我这里来。你不像要干什么好事吧。”
我坦然……
“章师父不瞒你说,你做的那一局,我全知道了。林太太还有林先生。这两个人,让你给涮了一把。不过,活该那姓林的小子倒霉该死。他命里该有这一劫。关于林太太,我听林先生说,你讲她是仙女下凡,恕我凡夫拙眼,我还没太看出来,只是觉得,她好像跟一般正常女人不太一样。”
章师父嘴角微淡丝笑意说:“是这样的了,你们看不太出来的,那个女人,她是天上给三公主管理衣服的丫头,只是心中有了那么一道私念,这才偷下凡来的。是要回去,回去对她有好处的。人间,不适合她。”
我说:“章师父所言极是,极是。”
章师父讲到这里,他突然又用不耐烦的语气问我:“大陆仔,你跟那个鬼佬妹搅在一起做什么呀。”
我说:“实不相瞒,鬼佬妹想要插手林太太的事。”
章师父:“哎呀,知道啦。你现在既然知道鬼佬妹要耽搁我做生意,就不要掺合啦,对你没好处的啦。”
我近了一步,小声说:“章师父,我给你透个信儿。我跟鬼佬妹在一起,是因为,她给的数儿,很大。”
章师父眼珠子一转。
“嗯,不出所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小鬼也要大财养,这是真理。说,她什么意思?”
我说:“在下自从知道章师父正在办这件事后,就劝说林先生,一定要按你的话来做。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鬼佬妹那头,肯出一笔很大,很大的钱。”
“章师父你,通晓天下万事,鬼神莫测,相信这个,你也能品出来吧。”
讲完,我注视老家伙。
老家伙微微点头说:“嗯……你白天去了一次银行。那鬼佬妹,应该给你不少好处吧。”
我说:“岂止!那鬼佬妹现在给我的,距离我真能拿的钱,可能连零头都算不上。香港这地方,寸土寸金呐。章师父,您这么大能力,住在这赤柱,守着这个小庙,真的是有点屈才了。但新界,九龙,浅水湾……你也……”
刚说到这儿,老家伙给我打断了:“不要那么啰嗦,你说,那鬼佬妹,有多少钱。”
我说:“非常,非常多!我已经答应跟她合作了。但是,我思来想去,我一个人不行,我需要章师父你这样的人,帮我一把。”
章师父冷笑:“丢你老母……帮什么?有什么好帮的?”
我说:“章师父,我不知道你的意思是什么。但我听说你的手段后,我觉得你能出手帮我最好。如果,你不帮,我只好找别人一起,把鬼佬妹的大财给赚了。”
老家伙听了这话,他心中微微一动……
我继续:“鬼佬妹,她是什么来历,有多少钱!背后靠了一个什么样的集团。章师父,您神机妙算,能驱鬼弄神,您难道,还不清楚吗?”
老家伙这时候,脸上终于浮了一缕笑意,同时,眼珠子里面,冒出了两抹贪光。
驱神弄鬼,以此攫财之人,心性最是贪婪。
他们的那种贪,跟正常普通人,向往钱财还不一样。那是发自骨子里,灵魂深处的,难以扼制的贪念呐!
而我,借的就是他骨子里的这个贪字!
当下,我又往前走了一步,刚要说话……
大门那儿,传来敲门音了。
第四百二十三章章师父的邪门歪道
敲门动静一响,章师父立马拿了一对眼睛狠狠瞪了我一下,同时他压低声音问:“什么人?”
我坦然,按事先在脑子里编好的剧本对答:“实不相瞒,章师父,都知道您老人家心机百出。我的弟兄知道我要来这里,他不放心,特意在后面给我掠阵。”
章师父冷笑:“大批人马吗?到我这里来,你还要在身后带上几十号弟兄吗?”
我诚恳:“不敢,来的兄弟,只有一人,只是独身一人来此。”
章师父冷哼:“一个人,很了不起嘛,让他进来吧。”
章师父喊话同时,正好,大殿门口有个壮汉正守那儿呢。听了师父吩咐,壮汉扭头,不大一会儿,就将一脸冷然的闻骗子领进了殿中。
闻骗子长的很有亲和力,看上去就不是那种发狠,动武,耍刀弄枪的人。是以,章师父扫了一眼,也没多疑,直接就让身边立的两个乩童给我们看座儿了。
椅子拿过来,我和闻骗子相继坐下。
我看了骗子一眼说:“章师父人很好,你不用担心什么了。”
闻骗子:“嗯,见过章师父了,免贵姓闻。”
章师父忖了忖,复又看我说:“你这人,也是个老实人。你没来香港前,我就让人打听过你了。知道你身边有几个得力干将,有几个好朋友。其中,就有一个姓闻的。嗯,不错,老实,真的很老实。”
说实话,我不太乐意让闻骗子亲自来。但眼么前,他来了,这更好。
因为,在章师父眼中,我把闻骗子领来,就等同于跟他交了一个实底了。他会觉得,我这人有诚意,是真想跟他合作。
“姓黄的那个丫头,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呀。”
章师父喝了一口不知什么茶汤,放下碗,抬头慢条斯理地问我。
我咧嘴笑了下:“人家钱多,不愿意合作。”
“哼……”章师父轻蔑一笑说:“钱多也不是她赚的,一个富家女,学了两天半的道术,就以为了不起了。早晚呐,她得栽大跟斗。对喽,你说说吧,那个鬼佬妹,你怎么个意思?”
我说:“章师父,我今天到这里来,就是想跟你结一个同盟。我身上有什么本事,相信你也听说过了。韩师父正因这点,他才同意我到香港帮他,可是到了香港……”
我神情黯然地说:“这姓韩的,却一再跟我玩捉迷藏,让我做什么仙师,给人家治病。治病能赚几个钱?你说,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章师父哼了一声:“姓韩的,仙道会早晚有天得死他手里头。他这是让妖人给迷心了,不想守旧道,想另辟新路子。可惜呀,他自以为能玩过妖人。哼,但他高估他那两下子了。”
我附和说:“章师父英明!我到这里来,是想施展英雄用武之能,想跟章师父合起来,办坛场,立坛城,广收信徒,一家做大。但做坛场,坛城,得有雄厚的资本才行。姓林的那几千万,到时候,估计就能算是个小零头吧。”
章师父听这话,他眼中绿芒一放,随之傲然说:“你小子,眼光独到嘛。实话跟你讲,我这么急着,等着拿大钱用,为的就是把这个坛城做起来。然后甩开姓韩,另起仙道会的大旗独做!”
“可这坛城是那么好支的吗?不说别的,单几块翡翠下来,就得接近上亿港币了,更不要提,海量的黄金,钻石,藏密天珠原矿宝石等等这些,全拿下来,你算算,这得多少钱?”
我苦笑:“天文数字……”
章师父:“是啊,一个坛城办下来,能让香港一个中等程度的富豪破产,这话一点不夸张。但话说回来,只要把这个坛城立起来。休说,一个富豪,咱们半年就能攒出来几十个富豪的资本。”
章师父这话,一点都不夸张。
这世上,最可怕的力量就是信仰!
如果,利用坛城的力量,把人的信仰给牢牢攫住了。休说几十个富豪了……别的不讲,去看看西方的教廷总部吧!那财产,那钱……算了,不说了。
总之,你想像不到的丰厚。
但章师父,他想搞钱,做坛城,单干,他知道这坛城怎么布吗?
想到这儿,我用怀疑目光看这老头子。
章师父大概想到我要问什么了,他嘿嘿干笑两声说:“我这人,向来不求人。坛城的法子,说实话,我不会弄。但是,我会弄……”
章师父阴森咧嘴一笑说:“鬼坛。“
我去你大爷个三孙子……
我在心里暗自骂了一声。
章师父讲的这个鬼坛我知道是什么玩意儿,这东西,可是个大邪术啊。
鬼坛是什么呢?咱先举个小例子,小鬼儿!也就是现在网上比较流行的那个古曼童。那是一种,让人一想起就觉得头皮发麻的邪术。但是呢,还是有不怕沾因果,不怕死后灵魂受感召,坠入鬼道的人,把这个小鬼请来供养。
这么说吧,今生今世,施术作法靠鬼神相助从而大发特发的人,死后大多会坠进鬼道。然后……
老师只跟我讲了一个字‘真的很悲惨,很可怜。’
再讲鬼坛,鬼坛就是把无数的小鬼,大鬼,野鬼,冤鬼,反正就是各种‘好兄弟’用邪术拘在一起,然后,让它们大鱼吃小鱼。
最后,将练出来的这个东西,封入坛中。
活人,到了这个场子里,瞬间就头皮发麻,浑身打颤,感觉从骨头缝里往外嗖嗖冒凉风。接着,眼前就有幻像了。
仙境啊!神仙呐。
但是,如果你好奇,你可以仔细打量比较一下,你就会发现。同样是幻象,鬼坛就阴气森森,那图案,小景儿,冷不丁一瞅蓝莹莹,绿汪汪,红惨惨,白兮兮的,里里外外,那特效做的叫一个吓人呐。
真的,很吓,很吓人。
坛城,坛场呢,虽然也是幻境,但那个正一些,那个能量是纯正阳刚的。
是以,鬼坛大多是民间妖人邪师,用来坑人的手段。并且,搞不好,还能弄成大祸。
而坛城,却是一个正式的手段。
总而言之,鬼坛是靠吓唬人,夺人阳气来赚钱。坛城呢,其实不是赚钱的,而是宗教里面冥想,自悟的一个法门。但是,由于落到不法之徒手中,所以他们开始拿这个赚钱了。
眼么前,我听章师父说出这个鬼坛来。我看着他,久久地,末了,我说一句:“章师父,咱这么吓唬人,不太好吧。”
章师父哈哈哈,笑了三声说:“吓人当然要吓人啦,不吓人,会有人掏钱给你吗?不过,既然你来了,提这个合作。我想,我们可以考虑研究一下。”
我坏笑了:“是啊,吓唬人终归不是长久之计。但这个合作,咱们得想办法,怎么把鬼佬妹的那些钱搞到手再说。”
章师父忖了忖:“她一定提条件了吧。”
我这时,正要顺着剧本,接着往下演的时候,突然,大门,砰砰砰!又敲响了。
章师父一愣。旋即拿狐疑眼神儿看我。
我看闻骗子。、
闻骗子摊手一脸无辜说:“没,没人呐,就我一个人来的,再没别人了。”
章师父眼珠子一转,扬声说:“问问,是干什么的。”
外面人,很快到了门口,不大一会儿,人回来说:“说是上香的。”
章师父:“让他明天白天再来吧。”
壮汉说:“他说很急,然后,又说,要捐功德。”
“哦,要捐钱,那让他进来。”
钱果然是个好东西,章师父一听钱,立马就转了态度了。壮汉当下得令,转身去外面,不大一会儿,就领了一个看上去不好不坏的中年人进来了。
这中年人,穿戴什么的,挺整齐,也没见身上纹小动物。但进来大殿后,眼珠子不往药王大神儿那瞟,却一个劲地瞟我们。
这时,章师父好像要有意卖弄他诓人钱财的本事,拧头给了两乩童一眼色,示意对方不要去,这个单,他自个儿来操作。
我和闻骗子当下坐在椅子上看章师父表演。
中年人瞅了几眼后,眼睛一撞到闻骗子身上,他立马哆嗦了一下,随之,这货好像是心里有底了。开始不看我们,看那个神像了。
章师父过去,张口一串香港话。
中年人:“不好意思,我是X湾人。”
章师父:“讲国语是吧,嗯,这个神像你不要抬头看的,那样,大不敬,要惹麻烦的。你这么晚来上香,是要求什么呀。”
中年人:“老婆有病了,我来求药王赐一个平安。听说,你这里很灵的。”
章师父:“那是当然了,不灵,能叫药王庙嘛。”
“对了,你老婆得的是什么病啊。”
中年人一怔:“啊,那个,她是……风湿。”
章师父:“哦风湿是吧,过来吧,上三柱香,一柱一千港币。”
中年人眼珠子一转:“不好意思,这位师父,我不想上香了,抱歉打扰我要先走了。”
章师父:“不上香,你干什么,你惹了神明,你知道吗?”
中年人:“我,我,我……”
这货一看就是个跑龙套的角色,太不入戏了。管爷派他进来打探风声,你说你入戏一点,能有多难呐。
他一连说了三个我后。一横眼珠子:“我就是不上,怎么地吧!”
今晚呢,跟几个朋友,吃了火锅,原本是要泡温泉的,但那地界儿人太多了。不想饺子,于是,回来,传文儿。
那个,稍等,容我泡两道茶先。
朋友给的07年,肉桂。平时还舍不得喝呢。哈哈!
另外,咱是个粗人,摆不了书中黄妹子那么精致的茶席~~~
哈哈。
能摆得一手好茶席的妹子,确实,很厉害的。
妥,闲话扯完。开始传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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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着中年人提高的话音,我暗道今晚有意思了。
计划的安排,大致就是这样。我让闻骗子给管爷打电话,管爷听了闻骗子声音,肯定会问,你个死骗子在哪儿,我他妈想死你了。闻骗子告诉管爷,他在这个药王庙里,并约了管爷不见不散。
管爷那边儿,对闻骗子是恨之入骨,一想起老闻来,脑瓜子都疼的主儿。如今说了,在这里见他,他一方面想见,但另一方面,又不得不加一千,一万个小心。因此,大军杀到,在正式见人之前,他得安排一个人,进到小庙里探听虚实再说。
这个中年人,就是管爷安排的人。
他的任务是假借上香之名,进庙里,查看庙里多少人,都是什么人。当然,最重要的是,闻骗子在不在里边。
进来,见到闻骗子了,他就得马上走,告诉管爷,闻骗子在这里边儿呢。并且,这里边儿还有些什么人。
管爷拿到了这些确切的消息,他才会选择,是进门来要人,还是使什么邪招,把人放倒了偷人,又或干脆,抽冷子,给闻骗子‘砰’来上一枪,杀人!
因为,按照管爷性格。
他对付恨的人,仇的人,要弄死的人,他向来是不会跟对方谈判的。
京城,我差点让车给撞死。
假活佛,让管爷的人给活活用冰毒磕死。这都是管爷手段的最佳写照。
是以,他们办事儿,都是偷摸打听好了后,喀嚓,一下子直接弄死!
弄错了,咋办?
再弄一个呗!
所以,管爷和他背后的团队,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大钉子。
我摸着他的这个脾气,可以暗中调拨,让这个大钉子,往一些人,一些团体身上落。落准了,喀嚓!
妥了,我想让谁挂,谁就得挂!
管爷傻吗?不傻,并且还极奸,极奸。但就是因为他奸,所以,他想的多,计划的多,安排的多,他就会,犯一些聪明人犯的错误。
比如这个中年人,他做为眼线,原本我打算,自个儿站起来,找个茬儿给对方留下后,再让他和章师父之间起矛盾。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章师父他想在我和闻骗子面前露一手,看他是怎么轻松,把这钱给拿下,把香客给忽悠住的!
但让章师父没想到的是,这中年人,他大爷地,压根就没想着上什么香!
他就是来打探情况来了。
但章师父哪知道这个呀。
所以,中年人一犯横,章师父就愣了。
章师父身为一庙之主,身为庙公,这中年人竟然敢不把他放在眼里。平时,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不放在眼里,也就罢了,但是现在,当着这么多兄弟,外人的面儿,就这么赤果果地不把他放在眼里。他面子,挂得住吗?
所以章师父怒了。
“我丢你老母个臭嗨,你……你敢在神明面前不尊,你,你找死!”
中年人,脸一横,不干不净地骂着:“神你妈大X!去你妈的,不跟你扯了,我走了!”
我一瞅这架势,我心里乐了。
神棍邪师遇见土匪流氓,两者之间会碰撞出怎样灿烂的火花儿呢?
这太有意思了。
章师父显然也没料到,这个口称来自湾湾的中年人,其素质竟然如此之低,他一下子怔住,懵了。
类似章师父这样的邪师们,做法什么的,需要有个布置,安排的过程。要充份的材料,还要生辰八字,地理位置,等等一系列的东西,准备齐了后,才能按部就班的做法,才能实现一些超自然的力量。
是的,他们不是战士,所以面对突发事件,他们也就不俱备战士的反应速度和处理能力。
眼么前,中年人骂完了后,转身抬步就走。
章师父急了:“丢你老母,你,你不上香,你别想走,你……你给我留下。”
中年人站在殿门口,仗着外边有人,他浑然不惧,张口大骂:“次奥你三妈!这他妈是不是庙,是庙老子愿意来就他妈来,想走就他妈走!老子不信你这个神仙,去你妈的,你还逼老子上香不成!”
外边儿,章师父的同党手下,一听这话,火锅也不吃了,呼啦一下就涌上来了。
中年人继续:“怎么个意思?我他妈这香不上,你还逼着人上吗?真新鲜呐,没他妈见着,逼人上香的,次奥!想打人吗?香港可他妈是法治社会,你动粗的,不管用,我报警!”
“报你老母!打,打!”
章师父急了。
能不急吗?他是庙里的庙公,当着手下面,让人给骂了,损的一点面子都没有。他能不急吗?
与此同时,两跟我们身后的乩童也让师父给引过去了。
中年人眼见让人给围起来,他扯嗓子开吼:“管爷!有他妈的埋伏,那小子,就在里边呢,管爷,你来呀!他妈的,这群家伙要打我。“
“丢你老母!“
砰!
“哎呀我次奥,我脑袋,他妈的,出血了,出血了,我次奥,管爷……“
我听见外面掐上了,当下我就给闻骗子一个眼色。
骗子会意,我俩撒腿,嗖嗖,就奔后边去了。
几乎就在我俩转眼动的同时,院子里的灯,一下子灭掉,接着,我就听见人,砰砰,打起来的动静,完了,还有人喊,什么味道,什么味道……
管爷,爱放一些迷烟儿,这肯定是迷烟的味儿。
我和闻骗子在庙后头,拐了两道弯儿,然后看着一个小门儿,吱嘎一声推开,紧接着就闻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怪味儿。
这是一个屋儿,并且,这屋儿的地势很古怪,是向下走,类似一个半地下室的结构。
我站在台阶上头,掏了手机,打出手电,对准里头一晃。
哎呀我的妈呀!
饶哥哥我是个拉轰小道医,这小心肝,也吓的扑腾,扑腾地乱跳啊。
这屋里,是个类似摆案供香坛的那么个地方。
坛上供的是什么,我能说,那是一块块用红布罩起来的不明物品吗?此外,周围全是大瓶子,还有一些风干物品,瓶子里装的全是……
死胎。那些死胎不仅有人类的,居然还有动物的,因为,眼么前,明晃晃就摆了一牛,一马的两个死胎。
闻骗子也拿手机,闪出来手电,对着一通照。
“兄弟,你说那台上,红布下边罩的是啥?”
我打了个激灵说:“阴风切切 ,寒意逼人,妈蛋,这里边不是什么好地方。走,扯呼!”
转身,刚要跟闻骗子再找路。
突然,我们来时的那个小门吱嘎一声开了,紧接着一人嗖奔到我面前。
“丢,丢……丢你老母,你个阴人,我,我放鬼,弄死你……”
来人在我面前,哆嗦着说完这番话后,我一瞅,这不正是大神章师父吗?这货,这是让人给蹂躏了呀。
脑袋上边,全是火锅汤儿,脸上让汤水给烫的一块块的都起皮了。
章师父一边哆嗦着说,一边咬牙切齿,伸手奔我来抓。
我和闻骗子向后一闪。
恰在这会儿,小门吱嘎,嗖,一缕风裹进来……
呃,章师父祭练的宠物吗?
非也!
来的是一道白影,那白影儿是人类不说,身上还裹了霸烈如酒的杀气,这货冲到章师父身后,二话不说,抬手,啪!
一记劈拳!
这一拳打的那叫一个快呀,跟闪电似的,啪就一下子,然后我看到章师父眼珠子,耳朵,鼻孔,一起汩汩地往外冒血了。
来人一劈拳把章师父打死了不说,他弓起五指,扣在章师父脑袋上,另一只手又扳了脖子,接着玩儿似的喀嚓一扭!
我和闻骗子,就看见章师父的后脑勺了。
一代邪师!
几分钟前,还跟我白话,怎么要另起一个仙道会,另起一片江山呢。
转眼功夫。
就让人给喀嚓了!
章师父挂了,软软倒地上后,手机放出的电光里,就晃出了一个人影。
我稍微抬了一下,然后看到了一个人三分之二的面孔。
他,就是宋义!(PS:宋义是宋仁的哥哥,哥俩不是好人,但是武学奇才。宋仁在庐山让我赶巧,一掌给劈死了。)
宋义跟个杀神似的,眼神冰冷地盯着我说:“把姓闻留下来,你走!你要是不留,你们两个人,一起留下来。”
我扭头对闻骗子说:“不好意思,兄弟!没办法,江湖上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事儿,对不住了。”
说完,我一把拧了闻骗子的手臂。
宋义点了下头。
闻骗子挣扎:“我,我次奥你X的,姓范的,你他妈不得好死。你什么意思,你讲明白点,好啊,你,你这他妈这是做套儿啊。”
我笑说:“对了,说的太对了!今儿晚上,我要不先使个招儿,把你骗来跟我一起合作,你能相信吗?现在,管爷人到了,咱们,对不住喽!”
我压着闻骗子。
宋义大摇大摆走了两步,到近处,抬手去掐闻骗子低下来的后脖子。
我笑了下,突然!
我猛一抬手,手臂肘尖,直接就横扫过去,砰的一下,结结实实撞在了宋义的肩上。
宋义肩膀一缩一顶,身子一旋,手臂倏然变软,一记鞭手就要抽我。
我在他起臂手之前,抬腿,一记低扫!
等等,这不是形意拳吗?怎么还用上腿了?
谁告诉你形意不用腿的?腿法,还是重中之重,当然了,不高起这是要点,也就是不起高腿,最高,也不能高过对方肋骨,这是重中之重。另个,起腿要低,沉,稳,狠。要有戳地盖印的那个气势。
砰!
就一下,宋义让我一脚就给踹到膝盖侧面了。
我没看宋义伤势,因为我听到外边越来越乱了,我一把拉起了闻骗子,冲了几步,来到大殿后头,看到那儿有个木头做的窗子,抬腿,砰砰一通踹将窗子踢碎了,然后跟闻骗子一起,跳窗户,逃走!
第四百二十四章街角惊变
翻出窗子,外面是一片空地,空地上种了不少没太长高的芒果树。树的外边,就是一道用青砖砌成的高墙,墙外头,就是一条小街了。眼么前,院子前边,嗷嗷的叫声不断,期间还混杂了打骂的动静。
我和闻骗子没理会那么多,直奔芒果树就去了。到了近处,刚爬上树,就听院子前边,砰!
砰了个砰砰砰!
你妹呀,放起枪来了。
我骗子对望一眼,没说别的,直接顺着芒果树,爬上高墙,接着,我先跳下地面,然后又示意闻骗子别害怕,摔不死,骗子这才抖胆扑通,一声跳到地面。
“哎呀我去,我这腿,震麻筋了。”
闻骗子咧嘴一阵甩腿。
我说:“行不行啊,我告诉你,这档子事儿完了,你真得减肥了,你跟你说,死胖子,没朋友的,快走!”
说完,拉起一瘸一拐的骗子,就跟没事儿人一样,大步流星地走了。
此时,药王庙里的枪声仍旧砰砰响个不停,看架势,简直就是完全停不下来的节奏啊。
就这么,直走了三四分钟,然后我们听到警车响的动静了。
又走了半分多钟,闻骗子突然拉了我一下说:“你看,着起来了。”
啊……?
我一扭头,赫然见来时方向的药王庙,不知怎么,突然就着起了一股子冲天的大火。
这火估计是用汽油燃起来的,因为它烧的很快,眨眼功夫,呼呼的火光,就将我和闻骗子所在的这条街给映的通红了。
管爷,他可是真狠呐!
杀人放火,两不耽搁,全给干了。
我和闻骗子沿街一路走,拐了两条街,叫了个计程车,刚要拉门坐进去。可没想到司机告诉我,警察封路了,走不成了。
我去,这速度,太快了吧。无奈,我们来到了一处还没关门的大排档前。我俩直接过去,找了个位子坐下,拿起菜单,叫了服务生,点上几样东西。然后,又开了两瓶啤酒。
喝过一口清凉的啤酒,我的心绪,渐渐也就平复下来了。
闻骗子长舒口气说:“你怎么想到,用这招儿的,还有,这个,这个姓章的,他……“
我示意闻骗子小点动静,然后,不动声色说:“这家伙,不除不行的。”
闻骗子:“怎么讲?”
我说:“这老家伙,在古时,行军打仗里,他就属于妖人,妖师那一类型的人。这种人,不可以得罪,冒犯。但又不能为我所用。”
闻骗子:“为什么不能为咱们所用呢。”
我答:“借鬼神之力行事,过后,都是要还的,人情债还行,这个债,你还得起吗?”
闻骗子恍然。
我又说:“但眼么前,相对咱们要干的事儿来说,这老家伙就是一尊摆在路上的拦路虎。本身至阴,至邪不说,他干的都是什么事儿,我过后再给你念叨,念叨。反正,这人不除,他就是心腹大害,早晚有天,咱都得遭他手里。”
彼时,菜上来了。
闻骗子喝口啤酒,嚼了块白切鸡,边吃边说:“兄弟,你现在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多的不说,短短时间,就能果断,该杀,就杀,这本事,难得。另外,这个力也借得好。”
我这时笑说:“管爷他怎么就这么恨你呢?你们之间……?”
闻骗子嘿嘿干笑两声儿说:“当初,管爷相中一个妞儿,想给拿下。但他那会儿,还盯着一票大活儿,没功夫,就让我给看着点。我看着,看着……”
我说:“那你给拿下了?”
闻骗子:“我哪有那么不地道,再说了,我这德性……人家也相不中我呀。我没给她拿下,我是告诉她管爷老底了。所以,人家那妞儿,直接就选择消失闪人。”
我说:“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么恨你。”
闻骗子:“小姑娘太天真,以为这姓管的是什么高级知识份子,儒商大叔呢。可她没想到,她差点让一狼给骗窝里了。我当时也纠结,反复问自个儿,这事儿该不该管。事后,我明白了,得管。这个真得管。”
我点了下头说:“管得对!你要不管,那丫头一辈子可能就毁了。”
接下来,我和闻骗子俩人边吃喝,边聊天,期间闻骗子给老陆打了个电话。告过平安后,我对闻骗子说:“你那有睡觉地儿吗?”
闻骗子:“有啊。”
我说:“行,我今晚上你那儿去,过后,咱兄弟仨,见天儿得绑一块干活儿了。”
闻骗子:“怎么个意思?”
我说:“我把管爷给用了,并且还是用你的名义给他引来的。这么一来,他对你的仇,对你的恨,那可是大到天边儿了。这种人,你看看,他那儿手段,你也知道了,什么都干得出来。”
“所以,我必须得跟你在一块儿,只有这样,我才能引着他的火力,往该打的地方使劲。”
闻骗子愣了一下,喝了口酒,忖了半天,他这才明白。
“高!高哇!”
“姓管的找我麻烦,我跟你在一起,你遇到什么人,什么麻烦,姓管的找到我的同时,他也会遇到什么样的麻烦。两个麻烦对一块儿,咱们不就没麻烦了吗?”
我嘿嘿笑了:“妥,就是这个理儿。”
闻骗子这时又问:“你觉得这管爷,下步,他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