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病-揭露中国最为隐秘的道医职业

  我说:“首先,他得给我来电话,跟我放一通的狠,这是必须的。其实,他跟仙道会的梁子已经结下了。因为,他这是把仙道会核心大仙师的场子给灭了。”
  “崆峒我给管爷递了个话儿。意思是,他让我和仙道会给玩儿了。所以管爷,既恨我,也恨仙道会!眼么前,这梁子,积怨,敌对关系,已经确立,我方才在路上代入了一下。我感觉,他下一步,直接就要拿我试刀了。”
  闻骗子:“怎么试?”
  我笑了下说:“他肯定知道我住哪儿,我跟谁在一起。没错,我现在是跟一个长的还算不错的小丫头同处一个屋檐下。管爷江湖中人,一定认为,我跟那小丫头有一腿。这是绝对正常的推断,对吧。“
  闻骗子喝口酒:“没错,大姑娘,小伙子……另外,对了,那丫头她是谁?“
  我说:“她是我手下。“
  闻骗子:“还是你手下,嘿嘿,有这么个使唤丫头在身边伺候着,多润呐。谁不想回去呀。”
  我说:“这是对了!所以,管爷有可能今晚就下手,直接捅我老窝去。”
  闻骗子一听立马就想掏钱买单。
  我说:“你干嘛?”
  闻骗子:“干嘛,救人去呀,你让人家一个姑娘落管爷手里,那还有好吗?”
  我摇头冷笑说:“错了,管爷他不去最好。他如果去了,可能,他会栽的更大。”
  闻骗子一怔。
  我说:“那丫头的手段……这么说吧!阴狠毒猛,比之今晚让人拍死的那个,还要凶上三分!”
  闻骗子一皱眉:“不会吧,一个女孩儿家家的…”
  我说:“正因为她是女孩儿,正因为她在社会认知中代表了弱者的一方,所以一旦她们掌握,肩负了某种极强的力量。她们往往比男人还要厉害数倍!”
  我说:“刚才我给宋义那一腿,那小子,腿不骨折,也得疼上一段时间。管爷没有了核心大杀手锏,他到我那儿去捅我的窝,哼……”
  “对了,咱快吃吧,吃完了……老闻,你有入港通行证吗?”
  闻骗子:“有啊,怎么?”
  我给他使个眼色说:“后边,香港公安沿街查人来了。”
  香港公安的反应速度,真心很赞 ,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啊,估计现场封锁,救火车赶到,然后就开始更进一步沿街排查了。
  后面,走上来的是两个人,一个还戴了个眼镜,正拿了手电,挨个找食客看身份证,问干什么来了,同时,对照检查身上的细节。
  我见此,忙跟闻骗子一阵捯饬。
  胳膊肘蹭的泥灰,脸蛋子上的灰,还有其它一些小细节。我们二人一一对过,确认无误,这才放心饮酒。
  不要小看了香港公安,他们排查起来,很有一套。
  他们通过一些人身上的细节,就能断定谁是嫌疑人。这些细节包括,个人卫生程度,鞋子表面,四周的痕迹,泥灰,脸,手,有没有擦伤,等等一些东西。
  如果看到了后,就会更进一步地采用问话方式来套你。
  你要是没回答利索,妥了,回警局交待清楚吧。
  这些东西,都是打哪儿学来的呢?全是网站上学来的,可以查找一些警局的培训资料啊等等这些东西,然后,咱就明白了。
  我和闻骗子也算是走过江湖了,是以,两位公安同志到了身前后,我们很配合地掏出了证件,然后告诉他们,我们是大陆来玩的游客。
  两位小同志果然很细心,不停地拿手电在我们的脸上,衣服,鞋子,胳膊,后背,来回地照来照去的。
  查到最后,基本没什么事儿了。
  我和骗子长松口气,
  但就在这时,我突然就听到了一记枪响,然后我看到一道人影撒丫子就奔我们这边跑来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要给我‘过香堂’
  我眼见有人往这儿跑,当即打了个激灵,心说这他大爷地可别是管爷……
  不过,我分析不可能是他,管爷什么人物?能这么容易就出现在这里吗?
  果不其然,这人跑到近处,我才看清楚,原来是个陌生的中年野汉子。只不过,他好像也参与了方才的枪战,手里正提拎了一枝枪,急匆匆地低头狂奔。
  正好,这会儿,两香港公安看到这货了。
  随之,两公安立马停止对我们的盘查,掏枪就冲了上去。
  对方,抬手,拿枪,要射。
  其中一警察手快,抢先一步用传说中的点三八,砰砰!
  两枪响起,那哥们儿胸口炸开了两朵小红花儿。
  闻骗子目睹此景,他伸手一把拉起我来说:“兄弟,快走!”
  我说:“怎么回事儿?”
  闻骗子起身,先跟我急急到老板那儿,把单给买了,接着他说:“刚才咱俩都没注意,我屁股后头,跳大墙时,坐地上磨掉了一块布,方才那香港公安,拿手电一个劲地扫,就快要问的时候……”闻骗子朝我们身后那两蹲地上,同时呼叫救援的公安身下,某个位置努了下嘴:“这不,那位好兄弟,他就现身了。”
  我恍然,借了灯光,往闻骗子后屁股那儿一打量,果然,那地方,磨漏了大拇指大的那么一块布。
  可不要小看这一块布。
  这是一块能把我们扔局子里的布!
  如果不是方才那兄弟,勇敢地拿枪站出来,我和老闻搞不好就得让人请去走一趟了。
  兄弟,一路走好。
  我拧头看了眼地上那位可怜兄弟,拉上闻骗子撒丫子开遁。
  走了半小时,将近出赤柱镇地界的时候,果然在路边发现香港公安设的路障了。
  来了很多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搁那儿一个个地挨个排查呢。
  我和闻骗子没敢过去,又兜回来,到海边绕了两圈儿,靠到后半夜两点多,这才找到一辆肯拉我们的计程车,完事儿,上车,走人。
  回到闻骗子住处,已然是凌晨四时多喽。
  闻骗子住的地方,也是一个破的不能再破的鸽子笼子,但距离我住那个,还有很远。到了门口,把门拧开,进屋儿就听到老陆如雷的鼾声了。
  闻骗子反手关门,又给灯按亮了说:“这老家伙,打起呼噜跟打雷似的,这个能治吗?”
  我摇头:“不好治,总不能天天晚上,临睡前给他扎一遍针吧。”
  闻骗子想想也是,接着就说他睡那个破沙发,让我去他那屋儿。我说得了,我是客,我就得意沙发,还是让我睡吧。
  就这么关好了门,我拿了闻骗子给我找的毛巾,刚去把凉冲了。我放茶几上的手机就响喽。
  我直接过去一瞅,果然,不出所料,管爷来的电话。
  拿起接了。
  管爷:“范剑仁!你活不过三天,三天后,我管爷不让你死无全尸,我是你养大的。“
  我说:“怎么了这是,这是怎么了?管爷,咱都出来混的,这要打要杀,你得有理有据吧。今晚,我带老闻见我们仙道会的大仙师章师父,怎么,这事儿,跟你有关系吗?”
  管爷:“你他妈明知故问!我次奥你大爷地!别说你一小崽子了,就是你们整个仙道会,我管某也能给你拔了,你信不信?”
  我说:“管爷,你出来混也不是一天半天了,这怎么说话还跟刚出道的小孩儿似的呢?还把仙道会给拔了,哎哟喂,X南海,你是不是也想给占了呀。守着我,你就实称地,有一说一吧,甭他妈的吹牛逼!行了,时候不早,我先睡了。”
  管爷:“你……你……”
  我没让他跟我理论,直接就把电话挂断了。
  闻骗子在边上瞅着一乐说:“这梁子结的,他现在,非弄死你我不可了。”
  我放下手机,披了个破床单,想了一会儿,我对闻骗子说:“管爷,有那实力吗?”
  闻骗子:“这个,不好说呀。我认识他那会儿,他还没这么牛X。这……”
  我想了想说:“没有,咱也得给他把这实力加上。要让他有跟仙道会那些妖魔鬼怪们抗挣的实力才行。并且,这事儿也不能长,拖久了,两三个月,等他反应过劲儿来,就不好玩儿了。”
  闻骗子这时笑了下说:“得嘞,现在,你的事儿应验一条了。还差一个,就是你那小妞儿,你不怕她……”
  我白了闻骗子一眼说:“心疼你搂去,真的,不开玩笑。我介绍给你,你敢搂不?”
  闻骗子砸吧下嘴:“想,真想啊,不过,哎,还是算了,大敌当前,就不沾女色了。”
  我说:“得了吧你,你是害怕。哼,行了,睡觉,明儿再说。”
  闻骗子跟我互道一个晚安,进屋死觉,我躺沙发把事儿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随之,我模拟了一下明天可能要发生的事情。
  章师父让人给拍死了,这事儿没准现在仙道会的人就能知道信儿。他是核心仙师,保不齐转眼就传到韩师父嘴里。
  仙道会神通广大,香港公安就算是把庙里的人全给抓起来了,凭他们本事,也能打听出,今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然后,我就得漏。
  韩师父,肯定会找我谈话。
  保不齐,还得弄几个下马威什么的,这事儿……?
  妥了!
  我心里把明天,将发生事,好的,坏的,都模拟演练一遍,完事儿一看五点半了,赶紧静心,抓紧睡一觉。
  我临睡前,把手机全给关机了。
  然后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第二天的上午十一点半。
  睁开眼珠子,闻到一股子臭味。
  我吼了一嗓子:“做什么呢?这啥味儿啊,这,这怎么好像煮臭袜子。”
  打从厨房奔出来了老陆。
  陆爷一看我,咧嘴一乐说:“嘿你醒了,尝尝我做的臭咸鱼。”
  我晕!
  咸鱼,还是臭的,这能吃吗?
  尽管我对老陆的臭咸鱼表示十分怀疑,但起来收拾一番,等饭好开吃的时候,我发现这东西竟然跟臭豆腐一样,闻着臭,吃起来还是很香,很香的。
  吃饱喝足了,我对闻骗子说:“收拾一下,以后咱不住这儿了。”
  闻骗子:“哦,这什么意思?”
  我说:“你看吧,等着下午的,韩师父没准会叫我,然后,我带你俩去见他。”
  闻骗子皱眉想了下:“不会有什么危险吗?”
  我想了想说:“气势,咱们这边,气势上一定要足。另外,死也不能说,章师父是咱们有意给弄死的。”
  闻骗子:“这个,我明白。”
  我说:“妥了,收拾东西等电话!”
  韩师父电话来的比我预想的要快,刚收拾完桌子,还没等我们喝口水,消化消化食儿。我手机来电了。
  一看,正是韩师父本人来电。我接起来,韩师父声音显的很凝重;
  “范师父吗?”
  我说:“是我。”
  “你来一趟。”
  我说:“好,在哪里?”
  韩师父说了个地址,然后说:“你到了后,汪师父会开一辆黑色丰田面包车接你过来。好了,等见面谈吧。”
  我说:“好。”
  撂了电话,闻骗子问我:“怎么个安排?”
  我说:“收拾东西,杂七杂八的一概不要,跟我走!”
  闻骗子回了个妥!
  接着我又对老陆说:“等会儿,见到真主儿了,甭管多吓人,咱不能露怯,明白吗?”
  陆爷朝我一抱拳:“兄弟放心,当年,进局子里,没少吃苦,电棍,夹手指头,全挨过。愣是一个字没吐。”
  我说:“爷们儿!”
  说完,我又奇怪地瞥了老陆一眼:“咋进去的?”
  老陆咧嘴一笑:“年轻,不懂事儿,瞎胡闹,跟人打架,还赌钱什么的。”
  我一听,立马明白了,敢情人家这才是真正老江湖哇。
  啥也不说了,收拾东西,走人。
  六七八分钟后,我们三下了楼。到外面,叫了一辆计程车,赶到韩师父指定的地点。
  到了地方,果然看见,在一个偏街里,停了一辆黑色的丰田面包。
  我领了两位兄弟过去,面包车一下拉开了门,接着打从里头奔出来三猛汉。
  随之,几天不见的汪师父也从车上下来了。
  看到我,汪师父一笑,然后说:“范师父,不好意思了。韩爷说了,得给你们蒙个眼。”
  说完,他拿出了一个睡觉用的眼罩。
  我一瞅:“哎哟,这我们一起,三个人呢?”
  汪师父扭头看了一眼车里。
  立马一个猛汉,闪出,然后不知搁哪儿抽了把刀,将车上的一个靠背椅套给割下来,撕成了两块布。
  太粗鲁,太野蛮了,这离超市不远,好歹再买一个呗。
  这就拿东西,给我们三眼睛蒙了后,塞进车里,走人。
  车行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到地方,下了车,汪师父说:“范师父先闭下眼,省得让阳光晃着啊。”
  我说:“行,行,没事。”
  在汪师父耐心的帮助下,我的眼罩给解开了。
  我先闭了眼,接着又慢慢睁开,随后这才发现,我们已经来到了不知哪个地方的祠堂了。
  这地方,看建筑的格局,就能看出来是宗姓的大祠堂。
  此外,这地方修的那叫一个气派呀,背倚山,面朝水儿的。主体是一间大大的殿堂式建筑,两边还有三层高的楼房两座,后边,紧挨着山根儿底下,好像还有一个大大的别墅。
  这地方,是老窝吗?
  我估计,不是老窝也是个非常重要的秘密据点了。
  汪师父这时,让人把闻骗子,老陆的蒙眼布条都给解了。随后,领上我们三人,就奔里边去了。
  门口,此时停了不少的车,大概能有十多辆的样子。
  越过大门,看院子里,很静,一个人都没有。
  但穿过院子,到了大殿里边,往里打眼一瞅,哎呀我去!殿里头,分左右摆了两排大桌子,桌子四周,都坐了不少的人。此时,那些人,一个个冷眉冷眼,都瞅着我发狠呢!
  我看到这架势,我联想仙道会的规矩,我明白了。
  韩师父,这是要给我,过香堂!
  过香堂?是好事儿吗?
  答!非好事,乃大凶事也!
  第四百二十六章破其心术,逆转局势
  在仙道会列举的规矩中,过香堂是个很大的仪式。
  该仪式的核心内容,就是召集仙道会的核心仙师,一起针对某个人,某件事进行讨论,批判。
  讲白了,就是传说中的批斗大会。
  这么个仪式,据说是源自古老的帮会体系。但到了现在,仪式中剔除了一些类似祭祀之类的东西。而精简到,只要人来了,就展开批斗。接着,按批斗的结果,该杀就杀,该废就废。
  毫无疑问,今儿批斗的对象就是我。仙道会内部的捣乱份子范剑仁!
  不过,捣乱份子的名号是他们给安的,我接不接是一回事儿,另外,这批斗会,对我管不管用,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当下,我没客气,领了闻骗子,老陆,抖擞精神,齐步就进了香堂的会场。
  刚到门口,两壮汉一把就给我拦了。
  “呔!仙道大会,水陆天,三方真仙云集于此,非仙道会之信徒,之师者,不得入内!”
  壮汉横眉冷眼,盯着我,还有闻骗子,老陆。
  我目光一沉,冷森回说:“此二人乃我所收忠贞不二弟子,仙道会有令,仙师所收之弟子,亦仙道会之弟子,他们不是外人。”
  壮汉:“你!”
  我一瞪眼:“你什么身份,面对仙师,不尊不敬,你找死吗?”
  壮汉气的脸红脖子粗,无奈,一退步。
  我领了两兄弟,大摇大摆进去了。
  到里边儿了,打眼一瞅,这家伙跟拍电影似的。韩师父穿了个长袍衣服,背对了我面朝香堂,静静地立在那里。
  香堂之上,供的不知是哪位神仙,此时正拿一块红布罩了像,底下神案上,全是一排排的高档进口水果,香烛,外加,真正的沉香!
  我看了眼四周,给闻骗子和老陆一个眼色。
  骗子会意,转身到一个旮旯找了两张空椅子,跟老陆这就坐下了。
  我则直奔韩师父身后,走了两步。
  然后停下来,一抱拳说:“韩师父,有礼了。”
  “不敢当!”
  韩师父说了一声,唰,亮相儿了。
  韩师父显然让什么造型师之类的人给收拾过,小头发,流光水滑,脸上的皮儿,大摺子,也弄的挺有型的。总之,这么一瞅,的确含了一股子,淡定强悍的民国大佬范儿!
  而伴随这韩师父转身,这间大屋的门,吱嘎嘎,砰的一声就关上了。
  屋子里光线先是一暗,紧接着,点亮子,灯泡亮起,又给照的如白日般一片光明。
  韩师父冷眼看着我。
  然后他说话了:“之前,在大陆,我念你是个人才,没太为难你!到了香港,给你一个仙师做。可昨天晚上,怎么你去了赤柱章师父那里,他就出事了呢?”
  我听这话时候,没太注意看韩师父,而是扫了眼四周人的表情。
  这一扫我发现,四周很多人,脸上写的都是一副微惊,小奇怪的表情。
  这说明什么?
  说明章师父出事,在场的人并不知情。他们是接到韩师父,知道要开香堂,就过来了。
  妥!
  这样,我心里有数了。
  于是,我忖了忖,然后,演技大开,不无凝重地对韩师父说:“韩师父,章师父死了。”
  韩师父眼珠子一转:“哼!是你给害死的吧。还有,你大半夜,找章师父干什么去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举师问罪。但若仔细推敲,就发现,这里面有意思了。‘是你害死的吧’‘你大半夜,找章师父干什么去了?’
  好,我们首先来断利益关系。
  章师父一向很少参加仙道会的活动,这是其一。其二,我从黄妹子嘴里听说了,仙道会的人知道章师父喜欢搞一些阴谋诡计,邪魔歪道,整个人阴气森森,是以其它仙师,并不怎么喜欢亲近他。
  昨晚,我跟章师父接触。然后,又发现这老家伙想要一家做大,挑了仙道会,自已另起一个新炉灶。并且,这件事,章师父已经预谋很久了。
  那么,问题来了。
  韩师父现在身为仙道会的龙头,他能不知情吗?他会对章师父的行动,一丁点都不清楚吗?
  当然不会,章师父昨晚出事,今天他就得到消息了。
  这说明什么?
  韩师父很了解这个章师父!
  那么,也就是说,韩师父知道章师父有反的心思。但只是因为,最近事情太忙了,他一直没功夫收拾这个姓章的,所以,这才置之一旁没有搭理。
  现在,我把章师父给做了。
  韩师父正常讲,他应该感谢我才对。但他没有感谢,他立了香堂,想要给我过香堂。那他是什么意思?
  答案,只有一个,他要把我往章师父身上引,要让我说出来,跟章师父是一条心。然后,昨晚的意外,完全是另外一伙人,也就是管爷他们干的,跟我没关系。(也可能会反咬一口,说那伙人是他派去的,为的就是除了章师父,同时发现我跟章师父密谋造反的事实。)
  我要是这么说了!
  我估计,我今天会死的很惨!
  因为,我看出来,好像满香堂的人,都不怎么待见章师父!
  果然,就在我思忖间,韩师父目光凝了一丝杀气对我说:“章师父劳苦功高,他昨晚,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你当时还在场。你今天给不出一个交待,你不要想从这里离开。”
  妥了!
  这就是误导!
  让我自已说自个儿跟章师父是一伙儿的,然后他好找个借口把我给灭了!
  神秘人X,已经俘了他一多半的心了,他不需要我了,他要灭我。但直接灭,没理由,没借口,不好办。是以,他就得抓这么个理由来!
  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后,我就拿出一副费解的眼神看着韩师父……
  韩师父一怔。
  我接着说:“韩师父,昨晚,不是你让我去找的他吗?”
  我这话有意思,对吧。
  这里是什么意思呢?
  仙道会的真正大家,大人物,是玉先生。玉先生现在,生死不明,有说是让韩师父给禁了,有说是失踪了,总之,玉先生找不着了。
  韩师父只是一个代理,他是代理,底下人肯定有不服。
  这点,从韩师父急于找到,会布坛场,坛城的人,咱就能揣摸个明白。
  他现在,急求的是一个服众!
  要让众人,信服他。
  而章师父,我猜那货,跟这殿里的人,关系都不怎么样。
  是以,我把话这么一说,就等于是将韩师父绕进来了。
  他接下来的选择很关键。
  如果他否定我,那么,接下来,有可能,就会有人误会他真是跟章师父一伙儿的。他的戏,就没办法唱了。
  如果他肯定我,那么妥了……
  他就上了我的贼船了,今天,他就办不成我了!
  果然,韩师父听了我的话后,他眼神先是一怔,接着一惊,随后瞬间又变幻了六七种表情。末了,他咬牙,恨恨瞪我一眼后,他哈哈大笑说:“哈哈哈!范仙师,果然大家风度,哈哈!好!做的好!”
  我借坡下驴,转了身,朝众人一抱拳说:“韩师父早知道章师父有逆反的心思。仙道会,一向注重真仙正道。章师父却要在他的庙里,祭练鬼坛邪法,以此来害人。玉先生不在会中,仙道会一切大任皆由韩师父一人独担。他真的很累,很辛苦……”
  我看了眼韩师父,又继续跟众人说:“是以,韩师父一直想私下跟章师父接触一下,劝其抛弃邪道鬼法,回归仙道正途。因在下在内地,从小习的是道家术法。所以,韩师父希望我能以道门之术,感化章师父,让其抛弃邪法,回归正途。”
  “但令在下没想到的是……”
  “突然来了一个上香的人,他与章师父言语不和,转尔竟然又动手,动枪来打。我欲救章师父性命,不料来了一内家高手,一掌将章师父毙命,我与那高手交战,重创其小腿骨后,这才侥幸脱出生天,捡回了一条性命。”
  “哎……”
  “章师父一生驱鬼弄神,到头来,也是应了道家报应那一句话了,你说对吗?韩师父?”
  韩师父唰一挥衣袖,重重叹口气说:“章师父这人,哎……是个人才呀。只是野心太大,另外,亲近鬼神之术,太多,太多了。所以,天意,天意,也是天意使然呐。”
  讲过。韩师父看了一眼我,后又拍拍我肩膀说:“范师父,年轻有为,勇猛精进。这份胆识,胆略,我想在座诸人,也都清楚了。今天,召集大家来,就是要告诉大家。我要封范师父为仙道会,首席正坛大仙师!”
  我听了心中一乐。
  正坛大仙师……
  这职位,在仙道会的章程中,曾经写过一笔。意思是,守护正坛,保护坛场,坛城,给仙道会护法的那么一个仙师。
  而这样的仙师,理论上讲,是不能接病人来治病的。
  他属于是内务了,是管理人员。
  现在,韩师父虽没明说,但事实上已经暗示在场的人,那个章师父是我弄死的了。
  好吧!
  我捞了一个好处,但同样,我也有了一个麻烦。
  那就是,苍蝇还有同类呢。章师父难道,就没有朋友吗?
  有!
  我料定,肯定有朋友,并且那家伙,还不是一般的人!
  第四百二十七章实力都不俗
  我现在的情况就好像爬山一样,刚刚越过了一道小小的沟壑,眼么前,又唰,罩上来一团的迷雾。脚下的路,是深深山涧,还是羊肠小道,亦或是密布的丛林,一切皆不可知。唯小心翼翼,一步一势,慢慢前行,方才是王道。
  韩师父微微一笑对我说:“恭喜范大仙师。”
  我抱拳相谢:“不敢当。”
  韩师父笑了下,又对众人说:“今天叫大家来,就是这么件事情。接下来,大家随便,喝茶,喝茶。”
  韩师父话一落。
  突然,人群里有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站起来了。
  “韩师父,仙道会,一直都以复兴我中华仙道文化,传播道家知识为已任。玉先生在的时候,类似正坛仙师这样的人选,往往要经历重重的考验才能担当。这个姓范的,他一个毛头小子,好像都没有我孙子大。他凭什么,就能当上这个正坛仙师?”
  “还有!你说玉先生闭关,可这都闭了多久了,怎么还不见出关?就算是佛家人物,坐生死关,百天也足够了,这眼瞅都半年了。玉先生怎么还没有消息?好吧,玉先生没消息也行,但总坛的坛城呢?”
  “为什么,总坛的坛城现在不让进了。大家都想去那里礼仙,敬香,可是现在大门紧锁,二门不开,什么人都进不去。姓韩的,你当初拿了玉先生亲笔书写的手谕说,玉先生将仙道会事务代交由你处理。但这么长时间以来,仙道会虽说运行的也还好,可为什么经常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加入进来。”
  “之前的黄姓丫头,还有这个……哎呀!韩师父,你要好好讲讲这里面的道理。要不然,我程清凡,还有几个仙道会的老兄弟,可是要跟你没完的。尤其这个,姓范的,小小年纪,哼!”
  老头子说完,一个劲地拿眼珠子瞪我。
  程清凡……
  这人名我第一次听说。不过老爷子倒也不错,看上去,眉宇间颇有一股子铮铮铁骨般的正气。
  他或许应该是仙道会中,占了主流的那种真正以杂门医家手法给人治病的人了。
  也就是,传说中的冒牌大庸医。
  没错,仙道会走的就是冒牌庸医的路子,只不过这个路子,走的时间很长,很长。已经是几十年的积累了。根基,经验,规模都已经非常的牢固了。
  程清凡,应该主是这里面中的一位杰出人物。
  别看他现在瞅我不顺眼,这其实是好事儿。因为,我走的路子,的确太过于癫狂,疯野,不了解我的人,真得以为我不是什么好人呢。
  韩师父听了程清凡的话,他冷冷一笑说:“老程啊,我知道你代表谁说话,你们几个元老级的人物,当年的确是跟玉先生一起在香港打出天下的。只是,现在时代在改变,你们老的那一套东西,可能不适用了。不要小看年轻人,现在的年轻人,很厉害的。”
  “另外……”
  韩师父笑了笑说:“老程,半年前,玉先生还在主持仙道会的时候,你不是有个病人,差点让章师父给坑死吗?你当时气的不行,找玉先生理论。结果偏巧玉先生去了大马讲课,你没见着……”
  “怎么现在,咱们这位正坛仙师帮着你把你的事给化了,你倒还反咬人家一口了?”
  程清凡咬了咬牙:“不是这个道理,章师父他手段卑鄙,的确有违天道。但!但不是这个道理!行了,韩师父,我不跟你说了。玉先生什么时候出关,我不管。但总坛,你一定得尽快找个时间来开坛,要不然,这可是会出大乱子的!”
  韩师父侧头想了想,又转身看了看我,末了他对程清凡说:“给我一周!一周内,开坛!”
  程清凡一抱拳:“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说完,他转身一招手:“咱们几个老兄弟,走!”
  说话间,呼啦一下子,起来七八号人,跟着程清凡一道遁了。
  我凝视程清凡一行数人远去的影子,我在心里记下这人了。
  程清凡,仙道会元老,曾经跟玉先生一起在香港开拓出仙道会!
  我得牢记下这人。
  韩师父朝我笑了笑说:“范仙师,等下我还要进去见几个客户,这里呢,就是咱们仙道会的香堂,后面,还有一个茶堂。左右两边一间是焚香静修的地方,另一间呢,是仙道会的陈列室,里面大多摆设了一些玉先生收藏的古玩字画之类的东西,你要有兴趣,我就让人带你四下走走。我呢,要先忙了。”
  我朝韩师父一抱拳说:“韩师父先忙,我这边也要走了。”
  韩师父含笑:“慢走,慢走,稍后,我让手下人跟你联系。”
  我说:“好。”
  就这么,我转身功夫,一挥手,闻骗子,老陆俩人跟着起身。恰在这时,我看到有三个人身影紧跟着在靠北一侧的一张桌子后边站起来,也奔我们走过来了。
  我没当回事儿,
  直接跟闻骗子,老陆,往外走。可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后边人嗖嗖快跑着跟上来了。
  “大仙师,大仙师,是我,大仙师!”
  我听了这声音,感觉有那么点熟悉,于是扭头一瞅,于是一张心肾阳虚的脸就映到我的视线中了。
  这人呢,穿了一件对襟的银灰亮色唐装,衣服上绣满了福字儿,腿上一条休闲的棉布裤子,脚上是一双软皮鞋。
  打扮这样,再仔细看脸,我认出来了。
  这他大爷地,不是上崆峒之前,搁京城见过的张大先生嘛。
  隔这么久了,这心肾的阳虚之症,还没调过来呢?瞅这两步跑的,脸上五官都纠结了,气也喘的不匀了。
  这位张大先生如此,跟他后边那人,倒显的很是沉稳。
  那位戴了一个大蛤蟆眼镜,穿的是普通的休闲小西服,走起路来,脚步四平八稳,并且喜欢把手,背后后背。
  这人岁数大概在五十往上吧,蛤蟆眼镜是变色的,看不太清楚他眼睛里的神光。
  而在这人身后,则跟了一个面色阴冷的矮个中年人,这人长的很瘦,但筋骨饱满,肌肉结实,强健有力,但是又不硬,是那种很绵软的软肌肉。
  这人厉害!
  拳道上,有这么句话嘛,不怕硬,就怕软。
  这软肌肉是怎么回事儿呢?它就是由外入内,由外家入内家练出来的霸道东西。
  外家,玩杠铃,古时候叫石锁,磨盘什么的,总之一些力量器械。通过这些个东西,一样可以练出内家功夫来。并且,由外入内成就的内家功夫,更为强悍!
  怎么个强悍法。
  它们松的时候,肌肉摸起来,跟油包似的,弹,软十足。紧张的时候,全身能缩成一个大筋团。而就在这一松一紧,收缩之间,其产生的力量,非常,非常地可怕。
  不过,这由外入内,有个条件限制。
  那就是,离不了药功。
  练的时候,吃的药不算,身上涂抹,擦,熏洗的时候, 一定要按正确的方法,找到真正正确的药物,然后在正确的时间用在身上。
  古时候讲穷文富武就是这个道理,通过外家来达到成就,没钱是不行的。
  那种药水,我大概也了解一些。
  别的不说,玩手指上功夫泡的那个药水,一个月就得扔进去几千人民币。你要是全身洗的,一个月,没个一两万根本下不来。
  所以旧时候很多传奇武师,都是找个大户的王爷,亲王,有钱人来投靠。借着对方的财势一边自已来练,一边再传授点王爷,亲王的子孙们功夫,顺便再干个看家护院的差事。也就不求其它了。
  因此,老师讲的对,这世上,甭管是长生之道,医家之道,又或是以武入道。最最根本,离不开一个钱!
  虽说谈‘钱’很俗,但,这是事实……
  张大先生人不怎么样,但跟他后边这两人,都不是简单货色。
  很强,很硬,很刺手。
  说话间,张大先生到近处了,我哈哈一乐:“哎呀,张兄,张兄!怎么好些日子不见,你真的就来了呀。”
  张大先生感慨:“早听说你来了,我在京城有点事,耽误了两天。这不才到,刚一来,哎哟,你说,就见你升到了正坛大仙师,哎呀,这……兄弟,以为还得多靠你指教啊。“
  我说:“不敢,不敢呐。对了,这二位是?“
  张大先生一闪。
  “骆先生!骆知玄,很厉害的风水师,在香港,很厉害的,但是,不外传,一般人想见,见不到呢。“
  我伸手:“骆先生好。”
  对方:“嗯,年轻,有为,不错,不错啊。”
  张大先又介绍那个武师说:“钱师父!很厉害的,开武馆,真的很能打。”
  我一抱拳:“荣幸,荣幸。”
  钱师父微微点下头,没说什么。
  张大先生又说:“我到了香港,韩师父先让我跟骆师父学一段时间,这不,我就跟了骆师父嘛。 刚才,在香堂,我说认识你。骆师父就建议让我过来跟你打个招呼。以后,在香港发财,还要兄弟你,多多照顾啊。”
  我笑说:“哪里,哪里,我就一虚名,虚名。”
  骆知玄一抬头:“不要这么谦虚啦,过份谦虚就是不给人面子啦。章鱼王,都让给你搞死了,你还说不厉害,没人信的啦。”
  章鱼王……?
  我脑子一转,立马想起,这应该就是那个章师父。
  这时,骆知玄又说话了。
  “不过呢,年轻人,还是要谦虚一些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香港不是内地,这里可是真的藏龙卧虎啊,哈哈哈,好了,改天喝茶,小张,我们走啦!”
  骆知玄伸手一挥,闪身走人。
  我望着骆知玄一行人背影,心里感慨万千。
  今儿,我赢了虚名,脱了杀机。但却又种下了无穷大的祸根。
  至于韩师父,这货应该是在拖!拖时间,然后等到时机成熟,他就撕破脸皮,该干嘛,干嘛了。
  我俩就好像下棋。
  今天这局棋,他将我一军,我破了局,反吃他一子的同时,也让他给我布下了层层的埋伏。
  有意思,真的是有意思啊。
  思忖间,这就到了外面了。
  汪师父跟过来,小心问:“范师父,咱们这是去哪儿?”
  我想了下说:“来时在哪里,我就去哪里。”
  汪师父说:“好的,范师父。”
  重坐回车里,待遇可就不一样了,眼罩没了,跟车大汉也不见了,只有汪师父,外带一个小司机。
  我们几人都没什么话,一路往回走,我仔细看了眼四周景观,外加路边支愣出来的广告牌,我这才知道,仙道会的这个香堂,原来是位于西贡这边。
  车子走了三四分钟,汪师父找了个话头,就跟我聊起西贡的这个香堂来历了。
  原来,这香堂是早些年,一个香港富人的别墅。那富人买来后,家里天天闹鬼。后来,玉先生领人,过来看了看,然后在别墅后山一个地方,挖出来了一个死人坑。
  坑里边埋的都是一些小孩子。
  然后,玉先生经过一番查堪,最终得了结论就是,早年这里有个降头师搁这儿为人做法。并且,按时间推算,应该是五六十年代的事儿了。
  那香港富人听说后,死活不敢住了。再加上玉先生帮他治过几个大病,还指点过他生意。是以干脆就把这个别墅,连同附近的一小块地全送给了玉先生。
  玉先生接手后,利用这几十年时间,将这里打造出了一个焚香静修室,还有一个小博物馆。听说馆里收藏了很多的宝贝。
  而香堂,是仙道会内部议事的地方。但凡有什么大事,要事,都会召集核心人员,一块儿到这个香堂来开会。
  至于汪师父,他说了,他就是个跑码头的人。负责听从韩师父调遣,到处送人,接人。另外他说了,我以后要是用车,可以给他打电话。不管什么车,只要不是太限量版,他都能搞到。
  当然了,只是用,而不是拿过来,占为已有。
  汪师父很客气,我们聊了很多。随后,他干脆打了话匣子,道出来历。原来,他祖上也是大陆的,父亲是文革那会儿,搁身上用网兜儿绑了几个篮球,游到香港来的。
  汪师父父亲也不是普通人,他是个殡葬师父。不仅有一套非常好的扎纸人手艺,还有看坟地,推算回煞时辰的手段。也正因为太有名儿了,那会儿,让人整的挺厉害,实在受不了,正好镇子里有人就指了这条路,然后他父亲就跑到这里来了。
  汪师父父亲到了香港,也没从事老本行,而是什么都干。进过工厂,干过餐馆。后来,娶了一个同样偷渡来的越南妹,结了婚。再然后,生了汪师父。到最后,临死,就给汪师父留了一间三十几平的小房子。
  汪师父这几年想捡老本行,但苦于没门面,后来,机缘巧合,就入了仙道会。再接下来,就干了这接人送人的活儿了。
  每月赚的呢,反正按汪师父话讲,比香港公务员稍微强那么一点吧。
  也就这一点儿而已。
  汪师父这人很不错,我本能感觉,他对我有一种欣赏。另外呢,他好像也很不甘心。当然,最重要的是,我发现他缺钱。
  当然了,关系不是一下子就处成的。
  一路上,我尽可能,听汪师父倾诉,听他讲了很多事。到了地方后,我和汪师父互相留了个手机号,方便以后联系。
  就这么,下车,目送汪师父离去。
  闻骗子伸手拍拍我肩膀说:“兄弟,哥服你了。”
  我感慨说了一句:“别捧,当心摔死。行了,章鱼王的事儿,也就这么样儿了。往下,还不知道哪个妖魔鬼怪找上门来呢。走,这快到饭点了,咱吃东西去。”
  就近,走了半个小时,找了家什么冰室。进去后,点了几样东西,坐下就开吃。
  刚吃完饭,我正要拿手机出来摆弄一会儿,顺便等等老闻和老陆的时候。手机叫了。
  拿起来一看,黄妹子来的。
  我笑了下,接通。
  黄妹子扑头盖脸就是一串话:“你胆子太大了,你把章师父给做了,韩师父不会轻易罢休的,他一定会找你麻烦的。你呀你,你太毛愣了。哎呀,不多说了,快告诉我你在哪里,我过去跟你商量。”
  我对黄妹子这种后知后觉亦能反应迅速的精神表示赞赏。
  接着,我微微一笑说:“我的大仙姑啊,放心吧,我都过完香堂喽。”
  “啊,呃……”黄妹子没动静了。
  我说:“你这消息,知道的太晚了吧。我给你讲讲吧……”
  我把今儿发生的事儿,大概讲了一遍。
  黄妹子听完,她长长吐了一口气:“你真牛X!小妹服了。”
  我说:“行了吧,这事儿先放一边,我还要问你呢,我俩兄弟,入了会了,这会儿在哪里儿呢?”
  黄妹子:“他们应该抽不出时间给你打电话,他们正跟师父学东西呢。”
  我说:“哪个师父?”
  黄妹子:“程师父,程清凡老师父,很厉害的,八卦掌的传人听说是,另外,医术也是超绝。”
  我说:“好了,先不要惊动他们,让他们跟程师父学。另外,还有一个事儿。你帮我查,章师父还有什么社会关系网,比如好朋友哇,兄弟啊,亲戚啊,总之,能给他报仇的,你帮我列一个表。”
  黄妹子:“打电话就是要跟你说这个事情,我刚得到消息,章师父有个儿子,他在泰国清迈,正跟一个什么,什么法师,学东西。他可能是要回来了。”
  我说:“叫什么名儿?”
  黄妹子:“章飞,英文名,强尼!”
  我说:“妥,再看看,想办法,把他照片给我弄来,对了,我那两大护法,最近没给你添麻烦吧。”
  黄妹子:“没有,这不,我开了一个女子太极养生道场,她们在里帮我忙活呢。”
  我说:“麻烦你了。”
  黄妹子:“不麻烦。只是……我们都担心你。”
  我笑了下:“放心吧,我会好好地的!好了,不多说了,我挂断了啊。”
  黄妹子:“嗯。拜。”
  结束通话,闻骗子刚好吃完东西,顺手摸烟出来要嗑烟儿,我轻咳一声:“素质,公共场合,休要嗑烟。”
  闻骗子:“晓得,晓得。”
  接着他又说:“怎么?听说,还有个小公子?”
  我感慨说:“是啊,也不知道这小公子学的是什么。他回来,想干什么。这个,要是为父报仇,我还真对他下不去手呢。”
  闻骗子:“是啊,弄他爹也是不得已。对了……”
  刚说了一个对了。
  突然,我手机响了。
  我拿起来一看,好家伙,竟然是小白的号儿。
  小白……
  我忖了忖,直接拿起就给接了。
  刚接通,我就听小白拖了哭腔说:“老板,救我,救我,他们把我绑架了,救命,救命啊。“
  我心中一动,忙说:“你在哪里。”
  小白:“他,他们给我关起来了,我好怕,好黑,我……我手机要没电了,你等我,我看看是哪里,一会儿给你发短信。”
  说完,电话嘟啊嘟,挂断了。
  我望着没音儿的电话,我眨了眨眼,后又抬头对闻骗子和老陆小声说:“小白,我那新配的女助理,她让人绑了。”
  闻骗子一怔:“不是吧,我正要问她来着,她就来电话说让人绑了?”
  我低头思忖不语。
  小白……让人绑了。这事儿,我怎么也不能相信。但是呢,我要是不去,恐怕会落下把柄,我要是去了,小白的心机,可不比管爷,章师父啊。小白,她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人。没准,她已经想明白,肯定是我把镜子给讹去了。然后,白天管爷造访,让她给化了后。她借坡下驴,借这个机会,直接设个套子,圈我一下!
  这是把大招给放出来啦。
  我要是不接,我可就是孙子喽。我要是贸然接了,搞不好,能折里边儿。
  这招儿,怎么接呢?
  有了!
  我心中一动,想了一个法子后,我对闻骗子和老陆说:“你俩先走!然后,那个屋子今儿不能回去了。对了,里面有重要东西吗?”
  闻骗子:“没有!”
  我说:“行!”
  接着,我掏出来玛丽莲给我的钥匙和信封对闻骗子说:“这是一家银行的保险箱,里边有钱,有现金。信封里是密码什么的,你把钱和现金提了,当作这段时间的开销。然后,你跟老陆找家像样的酒店住进去。”
  闻骗子忖了忖说:“妥,明白。哦对了,你呢?”
  我笑了笑:“我得找个助手了,找个助手,解救小白同学。”
  五分钟后,当闻骗子和老陆离开的时候,小白的短信到了。里面写了一个详细的地址,那地方,应该是码头……但据体是哪里,不清楚,只是一个区域。
  我记下了地址后。我想了想,然后从电话本里翻出了那个香港女公安薇薇安的手机号,我给她打过去了。
  我找薇薇安的目地是让她做我的助手,而做助手,并非让她直接参与营救小白同学的事件中。
  我的计划是,薇薇安在远处接应。
  这是其一,其二,我想让薇薇安对小白有一个认知的过程。更进一步,我想借薇薇安来查出小白的真正身份。
  小白身份太可疑了。
  这妹子,不像是香港道儿上的人,最起码行事手段风格不像。除外,眉宇间的神情,也与我接触过的女孩儿有很大区别。
  我不知道这个东西,该怎么去描述。
  国内女孩儿,甭管是北上广还是三四线的小县城。她们眉宇间都有一种固定的神情。是什么,言语描述不太出来,但只要跟这人一接触,说几句话,品上一品立马能断出是内地的妹子。
  港妹,也不一样。湾湾妹更是不同。
  当然了,地域问题,虽然也存在小差别。可总体上的东西,还是一致的。
  这个小白却不一样。
  她给我的感觉,全然陌生!
  有人会说了,小白是不是假洋鬼子,我对此也怀疑过。但事后,让我给否了。她绝不是假洋鬼子。真正的假洋鬼子,还得看我们的小仙女大人。
  小仙儿那思想,那行为,那股子古灵精怪的折腾劲才是真正假洋鬼子风格。
  那么,最坏的打算,小白是外星人了……
  呃。
  这想法儿,有点精分潜质了。
  算了,电话已接通,当听筒响起薇薇安的声音时,我说话了。
  “哈喽,记得我吗?”
  薇薇安笑了:“当然记得,范先生嘛。打电话来,不会是约我出去吃饭吧。”
  我笑了:“刚吃完,真不好意思,就不约你吃饭了。那个……我私人有个忙,你帮我一下。你手边,有没有晚间用来拍照的相机,最好是远焦的,另外再帮我找一个强光的手电筒……”
  “哦,这个,有的,有的。”
  我说:“好,你带上这个相机,帮我一个小忙。”
  薇薇安:“明白。”
  我一听明白两字儿,我小意外了一下。薇薇安怎么就答应的这么痛快呢?
  转念一想,里边的道理也很简单。薇薇安跟小柔是很好的朋友,我猜测小柔身份即便不是道医,也是一个行走在道医路上的拉轰妹子。是以,薇薇安应该知道,我们这些人的行事手段和风格。
  妥。
  这就够了。
  接下来,我告诉了薇薇安地址,薇薇安表示,半小时后,她开一辆林肯SUV过来接我。
  电话沟通联系完毕,我又点了杯奶茶,坐在位子上,慢条斯理地喝完了。看时间差不多,起身,结帐走人。
  到楼下,等了六七分钟,打从左手边,开过来了一辆黑色林肯车。
  我穿过马路,到对面,绕过车头,直接拉开副驾坐了进去。
  “哈喽!”
  薇薇安主动跟我打招呼。
  我扭头看了眼女公安,一身的小便装,整体打扮非常的干练简洁。
  我咧嘴一笑,接着对薇薇安说:“今晚把你叫来,真的不好意思。不过,这件事我想了下,真就得找你帮助。要是换了别人,好像都不适合。”
  薇薇安笑说:“范先生这是客气了,就像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讲的那样,有什么需要,您尽管说就行。”
  我笑说:“多谢,那,咱们现在出发吧。”
  说话间,我打开手机,找到小白给我发来的短信,把地址报给薇薇安,这就出发前进了。
  车上,薇薇安没说太多话,只是专注地开着车。
  大概走了将近一小时零十五分钟吧,我们来到了一处很是荒凉的码头。
  薇薇安把车停下。
  我对她说:“等下要是我跟一个年轻女孩儿从里面出来,你拿相机,把那个女孩儿照片拍下来。 现在,我这边时间紧,找不到合适机会拍照。还有就是,拍完了照片,你……帮我查下,这个人具体的信息。”
  薇薇安果断点头说:“这个没问题。”
  我拿了手电,推开车门后,又忖了忖,然后扭头对薇薇安说:“这只是,我跟你之间的私事。”
  薇薇安笑了:“范先生放心,小柔交待过我的,我明白,绝对的私事。”
  我咧嘴一笑,随之果断关门,闪身走人。
  同警察打交道,比较让人顾虑的一点就是担心对方把私事上升到公事的层面,那样,可就不好玩了。
  但我相信,薇薇安绝不是那样的人。
  如果,她是那样的人,她也不会跟盛小柔结成朋友了。
  从车上下来,我举目四下一阵眺望,然后我看到了一个废弃的货场。
  香港是个海岛,并且还是重要的港口城市。因此,在香港岛上就分布了许许多多的集装箱货场。
  相对诸多的货场来说,我眼前这个显然是要关闭的地方了。
  因为,诺大个货场里,除了几部吊装集装箱的龙臂,外加三个破旧的集装箱外,再就没什么东西了。
  我终于明白小白用意了。
  她没有明确指出位置,是因为我到了后,一眼就能看出来,她藏身在什么地方。
  这么大个货场,除了那三个醒目的集装箱外,我实在想像不出,还有其它什么地方可以藏人了。
  夜色已黑,但好在皓月当空,星辉点点。
  我踏着月色,嗖了个嗖嗖嗖,先是翻过让一道破铁链子锁起来的大门,又移步,左拐,右跳,再小跑,最终,这才来到了三个破的不能再破的集装箱前。
  三个箱子,两蓝一红。
  两蓝位于两边,中间是个红的,箱子与箱子之间,间距大概有两到三米的样子,此外,摆放的也不是很工整,稍有些斜歪。除了这个,集装箱很破了,好像很多年都没人动的样子,不仅表面长了锈,掉了漆,箱子底下竟都生出了荒草。
  我背了个手,左右看了看。
  又绕到前边,打眼再仔细一瞅,我发现门道了。
  两个蓝箱子,都是半敞开的状态,唯独这个红箱子,关的紧紧的,并且外面一层还是新加上去的锁扣。
  我小心移过,到红箱子口爬低了脑袋对着锁扣一阵瞅。
  我发现这个锁扣有意思,它不是那种需要钥匙才能打开的锁,而只是一个扣,在外面一扳,再拉着拉杆,朝左右一分,就能给箱子门儿分开。
  此外,这箱子的门儿,单独拉一面,也能给拉开,也就是说,它不是必须要两面一起拉才能开的那个门。
  分析过了门的结构,我悄没声儿,借了月亮,趴地面,仔细地瞅。。
  这个地方,都是泥土地面,我小心看了几个来回后,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这地面,除了一个女式鞋底的小蹄子印,再没第二个人的足迹了。
  事实,证明了我的推断。
  这绑架,完全是小白自导自演的闹剧。
  现在,事件的性质定下来了,也就是说,这性质完全是小白自导自演。接下来,我们该揣测一下,小白会干什么了。
  我大概代入了一下小白心理,也就六七秒时候,随之我打了个冷战。
  这妹子,心很狠呐!
  并且,极其的阴毒!
  小仙女是狠,够暴力,但是人家不阴毒,打人,也打的正大光明,让人心服口服。可小白这妹子,不会,她阴,很阴,很阴的那种阴毒!
  她设的这一局,应该是想把我干掉!
  而干掉我的原因,就在于管爷找她麻烦去了,而她认为,管爷是我派去的人。她以为,她在我眼中暴露了,然后要痛下杀手。我杀不成她,她反过来,就要设局杀我。
  这归根结底是个误会!
  但是……
  小白认真了。
  我这时小心起身,大概想了一番前因后果后,我脱下上衣,把衣服的袖子搭在集装箱的门把手上,牢牢系好后,我先闪出一段距离,接着装着很急的样子,大踏步地跑,一边跑,一边说:“小白,小白,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砰,砰砰!
  果然,红色集装箱里传来了一阵撞箱壁的动静。
  我大声说:“小白,你不要急,不要急啊,我马上来了。“
  说话间,我到了集装箱的门口外,伸手一阵摸索将锁扣打开,接着一闪,拉着衣服的一个袖子,轻轻把箱门打开一点后,又朝旁边一闪,一拉。
  就这么一瞬间。
  我听到噗噗噗……
  一阵动静不是特别大,但也不小,仿佛暴雨一般密集的枪响。
  我闪在一旁,望着划过夜空的密集子弹拖出的红光弧光,我心里暗道了一声好险。
  如果,冒失开门,可能我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开门瞬间,就让乱枪给打成马蜂窝了。
  我静立下来,候了三四秒。
  等到再无枪响传出来了,我大叫一声:“小白!“
  我知道,小白听到这声音,她一定很纠结,很不爽。
  与此同时,我拿手电,移到门口,对里面一照。
  好家伙,真复杂呀。
  集装箱里,摆了两个铁架子,铁架子上面各立了一把微型冲锋枪,枪的扳机处,附带有钢索,还有绞盘,等等一系列的物件,这些物件,就连在了集装箱的门上。
  只要我开门,无论哪一扇,立马枪响大作,我成马蜂窝。
  如果,两扇齐开,我就烂了。
  至于说小白,这妹子正蜷缩在集装箱的墙角,一脸的可怜样儿,嘴上蒙着块布,用无辜眼神,看着我呢。
  小白这一局玩的很高。
  她高明,就高明在,她在设计了一个几乎没有疏漏的杀局的同时,她还为自已留足了后路。
  她将自个儿绑的很好,表情伪装的也非常圆满,大大的眼睛里,含满了晶莹的泪滴,看上去是那么的楚楚可怜,任人疼惜。
  如果不是,之前那天晚上,小白又给我下迷药,又拿镜子要圆我,一副副手段,百端用尽。我真怀疑自个儿今天,是不是错误解读她了。
  没有,我没有错误解读她。
  她的眼睛没有让人蒙上,她睁着眼。所以,她是知道,这集装箱里有机关的。但是,我在获知,她位于集装箱内部后的接下来时间里,她就声息全无了。这根本不合常理。
  如果,有人来救你,并且,你知道打开门,他会死。我们每个人都会用尽全力,使劲地踢打集装箱,恨不能马上告诉对方,别开门,有机关。
  但小白没有。
  她什么都没有做……
  这才是真正可怕的敌人有没有。
  这种女人,一旦确定敌对关系,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若跟她亲热,她能在瞬间咬掉我的舌头,然后掏出一把刀来将我一刀捅死!
  所以,可怕的不是陀了枪,一脸横肉,满胸护心毛的凶恶大汉。而是,心思歹毒,却又面如桃花,口似蜜糖的娇柔小女人。
  眼么前,我没多说话,而是快步走到了小白面前,弯腰蹲下,伸手将她身上绑的绳子还有用来捂嘴的胶纸给撕下来了。
  在解手上的绳索的时候,我注意到一个细节。
  这个细节,就是她的绳索系的非常有趣。系的不是很紧,这我都不说了,绳结居然一直在手指掌心里攥着。
  这样的绳索,第三方人根本打不出来,只有自已,在刻意的前提下,才能给自个儿打出来。
  小白这妞儿的原形彻底露了。
  不过,我没说破,待解了她的绳索,我关切问她:“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了?“
  小白抽泣说:“你,你没在家,我,我出来上街买东西,走到半路,突然来了一辆面包车,从车上下来几个人,就给我架到车里了。然后,他们先是给我扔到这个地方。接着说是去找什么东西。“
  “我趁机会,就给你打了电话和短信,后来,他们又回来,把这些枪安在这里,说是要杀了你。“
  “我,我害怕极了,我……呜呜。“
  小白说着,说着,就哭了。
  我微笑说:“好了,好了,我这不没事儿嘛。不哭,不哭啊。来……我看看,哪里受伤没有。“
  我扶了下小白说:“怎么样,身体有感觉不对劲的地方吗?”
  小白摇了摇头:“没有,还好了,他们没有打我。”
  我说:“行,没打就好,走吧!我们先离开这里。”
  小白紧紧搂了我手臂说:“他们会不会再来呀,我好害怕,我好担心。”
  我说:“不用怕,今晚,我们先住酒店吧,那里看样子是回不去了。”
  “嗯……”
  小白应了一声,就倚着我肩膀,低头一步步地跟我走了。
  好演员都不容易的。
  尤其,小白这样的演员,她可以把内心的阴暗隐藏的如此之深,即便要被揭穿,也仍旧能够面不改色,投入到之前的剧情中。
  由此,可断定,她真的不是一般人了。
  我扶着小白,到外面,拐了个弯儿后,我松开她,让她自已走几步,小白嗯了一声后,推了推大大的眼镜框,跟着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就这么离开了这个地方。
  等我们出现在街上时。
  正好薇薇安的车子,仿佛从这里路过一样,嗖,呼啸而去。
  香港公安就是不一般!我感觉,这个薇薇安跟我很有默契度,做起事来,不用多说什么,自然领会,自然就按我想的去做了。
  走在街上,我和小白沿街走了半个小时。期间,我又问了她详情。
  小白表现的样子就是吓的不行,紧紧搂了胳膊,然后嗑嗑巴巴将经过大概讲了一遍。
  小白的这个表现,引起了我的一个怀疑。
  我怀疑的是,管爷,白天究竟有没有来过我的住处!
  沿街,走过半个小时,好不容易等到了一辆计程车后,我拦下车子,跟小白一道坐了进去,然后,七拐八拐,于四十五分钟后,找到了一家还不错的酒店。进到大堂,办了手续,开过两个房间,顺利入住。
  两个房间,没挨着,一个在9层,一个在10层。
  我亲自给小白送去10层的房间门口,叮嘱她好好休息,不要多想后,我转身下到9层,找到房间号,开门,闪身进屋儿。
  踢掉鞋子,我扑通一下躺在床上后,我感觉一阵的小后怕。
  这妹子,太阴邪歹毒了。
  不过,眼么前,还不能除,因为我要知道她的真正身份,才可以更进一步行动。
  正琢磨呢。
  突然,手机就响了。
  拿起来一瞅,我乐了。
  管爷的号儿。
  我想都没想,就接起……
  “药王庙是不是你设的套,想黑我们兄弟?”
  管爷开门见山。
  我心中一动,顺着他的话说:“也不全是!你瞅老闻不顺眼,老闻呢,又是我兄弟。我呢,老觉得不是个事儿。所以就想约了你和老闻一起过来。再由我们仙道会核心大仙师主持一下,把心里话都唠明白,我想,能和,就和吧。”
  “可是……”
  我无奈笑了下:“管爷,你太狠了。”
  管爷干笑两声:“姓范的,才知道我狠呐。告诉你吧,搁崆峒你会儿,我要是你,我就不会把姓管的给放了。姓管的不是人,真的不是人。哦对了,还有件事儿。听说,你们仙道会现在内部挺不太平呀。”
  我说:“管爷,有什么打算吗?”
  管爷:“打算现在还没有,但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香港了。我喜欢这个地方,喜欢这里的有钱人!好了,不多说了,咱们的事儿,既然闹到这地步,和是和不了了。”
  我想了下说:“和不了,但你,也不应该到我住的地方,把我的女助理给绑了呀?”
  管爷一听这话,他愣了:“怎么可能?姓范的,你别血口喷人,一个劲地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你问问老闻,我管某人,走江湖,手段是狠了一些。但是,我从来不碰女人,甭管是打,还是别的什么,这是我的规矩,你明白吗?对了,还有孩子……”
  我说:“行!管爷懂规矩,我敬你了。”
  管爷:“好了,不多说了。咱们,慢慢玩儿吧,看这棋,到底怎么下。对了,阿义还托我给你捎一句话。”
  我说:“宋义吗?什么话?”
  管爷:“他说了,你功夫不错,但,劲儿,差了一点。有时间,他要跟你再切磋一下。”
  我笑说:“随时恭候大驾!”
  管爷:“齐嘞,不跟你罗嗦,我挂了。”
  管爷挂断电话后,我感觉还是低估小白了。
  古镜让我给弄走了后,我估摸她是真起杀心了。
  这妹子,阴谋诡计,里外不一的手段还有杀立决的心思,果然一等一的强,但,她是什么人呢?
  正忖呢,突然我手机又响了。
  但响一下,很快就挂断了。
  我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薇薇安打来的。
  显然,薇薇安不清楚,我是否跟这个小白在一起,所以,她先用电话晃我一下。稍后,再让我来回。
  我拿了手机,给她回过去了。
  电话接通,薇薇安开门见山:“这个女孩儿叫什么名字。”
  我说:“白纯。”
  薇薇安:“你稍等……”
  我等了三分钟。
  薇薇安说:“香港没有这个人!有叫白纯的,一共是七十九人,但我用软件进行相貌匹配,没有找到今晚跟你在一起的那个白纯。”
  我怔了一下:“难道,她是内地来的?”
  薇薇安:“这样吧,今天太晚了,明天,我让同事,再到别的地方调一下档案。对了,你去的时候,那枪声……?”
  我笑了下:“不是说好,私人关系嘛。”
  薇薇安一怔,旋即她笑说:“正是私人关系,所以有点担心你。”
  我说:“放心吧!妥妥儿地,啥事儿没有。”
  薇薇安:“好,一切小心。”
  我说:“一定。”
  结束同薇薇安通话,我心里对小白身份,已经有了个大体的推测方向了。
  很有可能,非常有可能。她是个,东洋鬼子妞儿!
  不过,在没有更详细的间接证据前,这些还都是臆想的推测,不是代入分析的结果。
  至于接下来……
  除了睡觉,我想不出更好的主意。
  于是起身,冲凉,回到床上,蒙头大睡。
  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八时多起床。
  起来,到洗手间刚收拾完,把大小号给弄干净了。手机就响了。
  来电人是小白,小白告诉我,仙道会通知她去做两件事,一是廖先生家,阿生的那个病,已经搞定了,廖先生付钱了,她要去做转账。第二件事是,她得知我荣升了正坛大仙师,她非常高兴。因为,我们的待遇提高了,我们可以换房子,搬家喽。她要去忙活新住处的事了。稍晚一点,她那边搞定,会给我电话。
  我吩咐小白一定要小心,然后刚挂断电话。
  玛丽莲又来电了。
  “范先生,你表现的很出色,非常优秀,听说你已经是正坛大仙师了。为了祝贺你荣升,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我笑了下说:“什么好消息呀。”
  玛丽莲:“上次,你不是说要一块猫眼宝石吗?我们帮你找到了一块,很大,很漂亮,非常罕见的猫眼石!”
  第四百三十一章韩师父盯上的大鱼
  猫眼宝石,这可是个好东西呀。
  圆光术里边,这个猫眼石是个非常重要的东西。通过猫眼石,能够在短时间里实现效果非常好的催眠手段。
  如此一来,把人给圆了后,就可以借用道家手法来种识了。
  只不过,普通人不太了解这个,只把猫眼当作一种宝石来佩戴。但在道家术法中,猫眼确实是一种非常重要的器物,可以借其反射的光,来迷惑,散开,人的精神力和注意力。当然了,时机的把握非常重要。不是说,我把石头一亮,立马就将人给迷了。现实,绝对没那么玄乎。
  思忖至此,我在电话里跟玛丽莲商量妥了,见面的时间,地点,这就结速通话,穿衣下楼,接着又在酒店早餐部吃了一顿饭后,我到大堂那儿,把单结了,退过房。离开酒店,直奔同玛丽莲约的咖啡馆去了。
  打车,共耗时四十几分钟,到了馆子,刚进去,老远就见到玛丽莲独自一人,正坐在一张桌子后面,有模有样儿地小口品着咖啡呢。
  我微微一笑,凑近走过去。
  玛丽莲朝我一笑,接着问我:“范先生喝什么咖啡。”
  我说:“黑咖,什么都不加。”
  玛丽莲微笑:“有品味。”
  我笑了下,心说网上的屌丝装逼指南很多时候还是很管用的。
  虽然,我得承认,那玩意儿喝起来都没中药味儿好,但……装逼嘛,你懂的。逼格,一定要很高,很高才行。
  当下入了座。
  玛丽莲用正宗的英语腔,告诉服务员,给我来上一杯什么,什么东西后。服务员,闪身走了。
  我看着玛丽莲笑说:“老莫和龙先生呢?”
  玛丽莲轻蔑一笑:“那两个愚蠢的人,是做出什么好事情来的,我没让他们来,这种事,还是我们单独见面详细商量比较的好。”
  我点下头:“也是,也是。”
  说完,玛丽莲伸手在背的包里一阵摸,拿出了一个小黑布绒袋递给我说:“你要的东西,就在里面呢。”
  我接过,先看了眼玛丽莲一眼,又把手伸进了袋子里。
  指尖很快触碰到一个圆润坚硬的东西,我捏住,拿出来一瞅。
  好家伙,真漂亮呀!
  这是一块比鹌鹑蛋还要大上一圈儿的真正绿色猫眼石。
  非常的漂亮,中央处,一道宛如瞄星人瞳孔的东西,真的有种摄人心魄的魔力。
  我扫了一眼,又把这玩意儿扔进袋子里,然后收好问玛丽莲:“在哪里搞到的?”
  玛丽莲笑了下:“我说过,你要的东西,只要不是特别现代化的,高科技的玩意儿。只要是古代的珍宝,古董,古物,我可以满足你的任何要求。”
  我想了下,我想说,你能把王大仙儿,王羲之前辈的兰亭集序真迹给拿来让我瞅瞅,饱一饱眼福吗?但是,我没说……
  这个,真的能把玛丽莲给难为死。
  这时,咖啡端上来了。
  我接过,小抿了一口。
  玛丽莲趁这功夫对我说:“我是刚刚得到消息的,你升到了正坛大仙师,这个职位对我们来说,非常的重要。“
  我点了点头。
  玛丽莲看我一眼后,又说:“仙道会内部现在非常的不稳定。你们的韩师父,可能要把仙道会这条大船的航向给改变了。但由于,他手上有玉先生的秘密。所以,仙道会的核心成员还不敢直接质问韩师父。“
  我品口咖啡说:“嗯,的确是这样。“
  玛丽莲:“维克多今早给我打来了电话,他说林太太情绪好多了。并且林先生也显的很高兴。两个人,有种焕然一新,好像获得新生的感觉。“
  “这,应该是你的功劳吧,范先生……“玛丽莲注视我。
  我笑了下:“算是吧。“
  玛丽莲:“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这样的本领,很厉害,真的很厉害。好吧!现在,林家的事,已经告一段落了。让我们看看,我们现在面临的一个机会。“
  我好奇:“什么机会?“
  玛丽莲笑了下:“据我掌握的可靠消息来看,你们的韩师父和一个陌生人,正在香港很有名的两个年轻财富者之间,从事某种神秘的工作。”
  “年轻财富者,谁呀?”
  玛丽莲:“蒋国雄,蒋国峰……”
  我愣了下:“香港有名的,不是那个,李,李嘉诚吗?对,李家……“
  玛丽莲又笑了:“那是公众富豪,是公众眼睛里,每个人都知道的有钱人。我说的是隐形富豪。“
  “这个大大的世界,有钱人绝非排行榜上的那几个人。他们只是产业做的很大,很能走入公众的视线罢了。还有很多人,他们一直做着不为人知的隐形富豪。他们在很多生意中都持有股份。并且,他们喜欢在他们拥有的行业里,树立一两个明星式的富人。“
  “但实际上呢?那个富人,只不过是他们捧出来的代言人罢了。“
  “真正的财富,永远,并且必须永远,牢牢掌握在这些隐形富豪的手中!“
  “这些有钱人,真的很可怕。他们不仅可以控制一个行业,甚至可以引导,改变人们的生活。更可怕的,他们可以控制国家!“
  我喝口咖啡说:“牛逼!“
  玛丽莲笑了:“我喜欢这个词,虽然,它很粗鲁!“
  玛丽莲接着说:“蒋国雄是大哥,蒋国峰是弟弟。两个人,原本都是定居在马来西亚的英国公民。对,他们虽然是华人,但他们的先祖很早就在英国定居了。“
  “然后,两个人之前只是默默做了一些生意。但后来,传闻他们的父亲因病离世。这两人合理继承了家族的财产。再然后……“
  “两个人忽然把以前的生意或变卖,或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然后,就安心来到香港定居了。”
  玛丽莲说:“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我静待她解释。
  玛丽莲顺着话说:“是有人,拿到了他们的钱,然后,用他们的钱。来生钱,来做生意。他们只需要……找个人,或公司,管理好他们的钱就行了!就是这么简单。”
  “是不是,很牛逼?”玛丽莲用生硬的中文问我。
  我回答:“是的,很牛逼!”
  玛丽莲微微一笑说:“可惜,这么牛逼的一对兄弟,就要被韩师父和那个神秘人给吃掉了。你觉得,这对我们来说,是好还是坏呢?”
  我想了下:“好像是不妙。”
  但转念,我又看着玛丽莲说:“你怎么知道的这一切?据我所知,类似这种仙道会的内部事件,你们可是很难打听清楚的。但是你……”
  玛丽莲得意:“不瞒你说,仙道会中,有我们的人!虽说,他现在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但他这个非常好用,且我们能从他嘴里打听到很多东西。”
  “你们的人?”
  玛丽莲:“对!一个贪财,又非常好色的男人。”
  我听这话,我笑了:“贪财,又好色,且又管不住自已的贪财和好色,这样的男人,的确非常容易被人用。”
  玛丽莲这时看了下腕上手表说:“我时间不多了,你好好考虑一下,具体该怎么行动。但不管怎样,如果你要帮我们得到关于玉先生的准确消息,又或直接找到玉先生本人,这个韩师父和神秘人的事,一定不能成。”
  “否则,一旦让他们拿下了蒋家兄弟,那他们的实力,可就真的非同一般了。”
  玛丽莲讲到这儿,她看了下手上的表,接着朝我一笑,就抬屁股走人。
  我没走,而是留在咖啡馆里。一个人静坐,然后借着这杯黑咖的劲儿,来顺一顺眼么前的事儿。
  上次,我成功找对了突破口章师父!那么,这一次的突破口会是在哪里呢?
  我一定要快,要尽快搞定这一切。一定要抢在韩师父,还有许多人的前面,搞定这一切。但是关键性的东西,那个至关紧要的突破口,究竟在哪里?
  它一定被很多人忽视,但,它绝对是整个局转变的至关紧要的一个点。
  它是……
  我正犯愁,该找什么人做突破口的时候。突然,我手机叫了。
  拿起来一瞅。
  薇薇安来的电话。
  我急忙接起,随后薇薇安在电话里跟我说:“范先生,你应该感谢入境事务处的同事。是他们帮你找到了,那个白纯的身份。“
  我一听,忙说:“谢,怎么都行。对了,那个白纯,她是不是日本人?”
  薇薇安:“聪明!你的直觉太厉害了。”
  我长松口气:“我就说嘛,她的言语,表情什么的,看上去怪怪的,有点像,那个……”
  薇薇安笑了:“是不是日剧里的女孩子呀。”
  我咧嘴一笑:“是有点像,某些日剧里的女孩儿。”
  薇薇安又笑了下,然后正色说:“横山美纯子,这就是她的日本名字。”
  我说:“她是从哪里入的境?”
  薇薇安:“中国!她是由中国入的境,但我们不知道,她为什么改名字叫白纯了。”
  我想了下说:“她入境的事由是什么?”
  薇薇安:“交流,学习。有趣的是,这个女孩儿是来学习,她的申请单上表明,她要香港XX中医药大学,接受为期两年的学习。”
  我说:“那香港这边,有没有推荐人等等之类的东西?”
  薇薇安:“她是由内地一家中医药学院推荐来的……”
  我说:“哪个学校?”
  薇薇安:“京城中医药大学。我这边,现在能查到的信息,只有这些了。如果再深入查,就要联络东京……”
  我说:“麻烦你了,不用了,剩下的,由我来查吧!”
  小白身份之谜,目前为止,我已经破了一半了。
  横山美纯子!
  果然,这货是东洋娘们儿。
  只是,她来自京城的中医药大学……
  我把这个来由,大概在脑子里转了两转,突然,我脑子猛地打了个激灵。
  吴先生!吴老爷子!(PS:吴老爷子是谁?他就是京城安排大豪宅免费给我住的人。)
  我是怎么想起吴老爷子来的呢。大概就是因为,他安排我跟那个日本拳手打一场时,他表现出来的那一口流利的日本话。
  然后,当我得知小白是来自内地的中医药大学后,我第一时间反应出来的就是吴老爷子。
  当然,小白不可能是吴老爷子的人!
  她和她背后的势力,极有可能是吴老爷子的敌人!
  不过,还是那句老话,真相证实之前,这都仅仅是我的臆想和推测!
  现在,怎么证实这个真相呢?
  吴老爷子在京城,我不可能马上飞回京城去了解。
  我要做的就是打电话,安排一个人,帮我去调查。
  可我的主力,全在香港……
  那么,只有一个人了。
  当下,我让服务员给我来了一杯纯牛奶,然后一口喝着牛奶,一边拿出手机,找到了姬青的号,我给她打了过去!
  机机姐!她现在,就是我在京城唯一能调动的可靠力量了。
  电话响两声儿就通了。
  然后,我听到了机机姐那熟悉的声音。
  “喂……老弟吗?哼,这么久不见,是不是把姐姐我给忘了呀。”
  我咽了口唾沫星子。
  这机机姐,声音太要命了。
  我说:“姐,是真的想你了,不过……”
  “哼!就知道你要求我办事。不过,你要是求我办事,才打这个电话,你信不信,我马上就给你挂断。哼!老弟,你个没良心的东西,领了老闻,老陆跑去香港发大财了。害得我领这帮子人,守在家里,替你们苦心经营这饭店,你,你摸良心,你说得过去嘛。”
  “姐!”
  我微懵了。
  我说:“姐,我,我回去,我以身相许,我,我大保健伺候。”
  姬青:“哼,得了吧。还是把你的身,许你的小仙妹妹吧。行了,不跟你啰嗦了。你信不信,我知道,你这次打电话来究竟是想干什么。”
  我一怔:“干什么?”
  姬青:“你想让我帮助去找一个姓吴的老爷子,然后从他那儿,查一查,一个叫横山美纯子的日本东洋妞儿,对不对?”
  我一听这话,立马打个激灵,我感觉浑身汗毛孔都要竖起来了。
  我说:“姐,你……你这是成仙儿了。还是……”
  姬青得意洋洋:“叫仙姑。”
  我说:“不!您是真仙,您是天仙,我叫您九天九地八方伏魔玄天圣女,行不行啊?”
  姬青……
  “你就作损吧,死老弟,你给我安那么大名头,想让我折寿啊。哎!体谅你们一行人在香港不容易,我也就不多说了。反正呢,我就告诉你吧!就在前天,一个姓吴的老爷子请我和冰冰过去喝茶了。”
  “老头子让我给你捎句话,他说,他之所以找到你,就是希望你能解决掉那个日本女人身后的势力。他还说了,当时找到你时,你气数不成,遇到他们的势力,你除了挂,没别的结果。”
  “但是现在,你有气数了。有了对抗的资本了。”
  “这个横山……什么来着,对美纯子吧,是叫这名儿吧。她呢,属于的是一支很强大的势力团体。这伙人很狠,同样,也非常,非常的坏。并且是坏透腔儿的那种人。”
  “我听这吴老爷子话里意思,他是有几个特别好的朋友,让这伙人给害了。但是他呢,由于名头太响,稍微有一点动作,对方就能察觉。这个,你懂,因为他是老人儿嘛,老一辈的那些人,都有名有号,谁动一动,差不多立马就能知道。”
  “所以,这件事要想成,得让你们年轻人来做。”
  “最后,老爷子让我告诉你。横山……对,美纯子在香港不是一个人。跟她一起,还有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人物。那是个年轻人,并且还是男性华人。他的名字叫沈冰!而这个沈冰,才是你真正要对付的人!”
  我听了这番话,心中一个个的疙瘩,疑惑,顷刻间烟消云散。
  所有一切,不说豁然开朗吧,大概也猜测的差不多了。
  仙道会内乱,玉先生生死不明。
  而仙道会本身,亦正,亦邪。讲白了,它就是一个存在于香港,乃至海外华人世界长达几十年的那么一个隐秘的冒牌大庸医世界。
  眼下,仙道会乱了,自身正气不足。所以不仅内邪丛生,外邪也来入侵了。
  就好像人一样。
  人本身,就是一半天使,一半魔鬼的智慧生命。
  这世上,没有完人,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一个人,或多或少,都想过,干过什么违背良心道德的小坏事,小坏念头,小坏思想。
  正常情况下。正能压邪,能制邪。与邪共存,因此小坏的念头,一经压制,斩灭,反而可以诞生出思维的火花,产生漂亮的工艺品,优秀的思想和健康积极向上的事业。
  但若正不制邪,不压邪的时候,所创的事业,所生的思想就会有问题。时间长了,人本身的健康,也会产生,这样,那样的问题。
  而何谓邪?
  邪不一定就是害人,有些时候,我们自已苦闷,想不开,压力大。焦虑,思维意识急躁,这也是一邪。
  正常的医生是给病人,医治身心上的疾病。
  而道医,要更广泛一些,道医要医的是一个社会,一个团体,一个组织的病!
  这个病,有内邪,有外邪。但无论是什么,都要以医家的原则,或寻外药来攻其疾,或内培正气来壮自身。
  眼么前,仙道会,就是一个大病号!
  我!
  范大剑仁!就是给仙道会这个病号,治病的医生!
  就是这么简单!
  仙道会若是病垮了,真正让内外两邪,沟通一气,成了气候之后。那它引发的乱象,就不仅仅是一个仙道会了。
  因为,它涉及的是华夏很多古老信仰,民间传承的东西。它们入了邪了,做了坏事。老百姓,官方,肯定不容它存在了。于是,它必然要灭亡。
  它,代表的更是一种文化一种传统的继续了。
  吴老爷子,还有老爷子背后的前辈们!您们的意思,剑仁我,懂了!明白了,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去做喽!
  明白了吴老爷子这番话里的意思,再来看他透的消息。
  机机姐给我讲的这段话中,最重要的内容,就是一个人的名字,他就是,沈冰!
  沈冰,一个年轻的男子。
  如果我估计的没错,这个沈冰,极可能就是跟韩师父接触的神秘人X了。
  沈冰和横山美纯子这个日本妞儿,应该归于,那个所谓的组织Y了。
  两个人,一个沈冰直接来接触仙道会现在的首脑韩师父。另一个人化名小白,打外围,通过外围,来熟悉仙师的布局,规模,更进一步,再来控制仙师,一个个的控制。
  最终,里应外合。
  仙道会,就落他们手中了。
  这就是外邪入侵之道!
  跟疾病入侵身体是一样的,先是一部份的致病因子,侵入肌体内部,影响干扰我们的免疫系统。这个是外围。而内邪就是人的思想,像自私,悲观,焦虑,纠结,压力等等思想就是控制首脑的内邪。
  内外相加,这个人,还有好了吗?
  没好!
  而医家施治之道,当以行药克外邪,再通正气,攻心,解心病为主……
  “老弟,老弟……”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机机姐焦急的声音。
  我说:“还在,我在这儿呢。”
  姬青责备:“这都一分多钟了,你一点声音都没有,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我笑说:“没事。”
  姬青:“香港就凭你们几个人,能搞定吗?反正,这边生意也差不多了,开业了,挺红火的。要不,我和冰冰过去帮你。”
  我说:“多大个事儿呀,还要你们来帮。小事儿,哎,比咱们在京城给人治病都要小意思。”
  姬青:“你骗我!绝对不是这样!”
  我说:“真的,机机姐,不骗你。小事啊。你好好在家,帮咱们经营小生意吧。我这,还等着回去撸串子呢。”
  姬青一笑:“好吧!我和妹子等你回来!啤酒,串子,咱可劲造!”
  我说:“得嘞,瞧好吧!”
  这跟姬青放下了电话。
  我捧着牛奶杯子,沉思不语……
  我怎么想,怎么感觉,这小白是个隐患,必须先制住她再说。
  只是,我孤身一人……
  有了!
  思忖间,一个主意冒出来,我直接就给黄妹子把电话打过去了。
  接通,没等对方说话,我先说了:“你马上安排,让老闻,能尽快接单。“
  黄妹子愣了下:“这个……“
  我说:“然后,你,重新加入仙道会!“
  黄妹子:“啊……我好不容易,我才出来,我,我这太极养生会馆,我整的有模有样儿,我干嘛趟那个浑水呀。“
  我说:“太极会馆,让我的两个护法给你打理,绝对没错儿的!你,现在,马上提出申请,重新加入仙道会,另外!你想办法,把小白要去。“
  黄妹子:“小白……她,我要她干嘛。“
  我说:“让她,做你的侍童,搞定后,你给我电话。就这样,对了,我有个电话进来了,我先撂啊。”
  我切断跟黄妹子通话,然后把另一个陌生来电接起。
  电话一通,立马响起一心肾阳虚的动静。
  “范兄弟吗?我,老张,我想跟你见一面,谈点事儿……”
  老张是谁?他自然就是张大先生了,
  张大先生本身没什么特别出色的能力,道门五术,山医命相卜,他哪一门也都不沾。至于说高科技,现代化的东西,我估摸他只精通互联网应用技术。
  对了,还差了一点,他会大忽悠术。只不过,这个忽悠是建立在国语,普通话的基础上的。香港人民讲的是粤语。如非重要事,正常情况每人喜欢用生硬的国语跟你交谈。
  是以,张大先生到了香港,他的处境不是很好。
  我和张大先生都是内地来港发展的人士,我估摸着,他是想跟我找着共同话题,一起来好好聊上一聊。
  “怎么就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呢?”我漫不经心地笑着问。
  张大先生:“这不嘛,个人有点事儿,想跟你商量一下。”
  我说:“嗯。也行。这样吧,到饭点了,我一会儿找个餐厅,咱们坐下边吃边聊。对了,你喜欢吃什么。”
  张大先生:“随便吧。”
  我说:“好,到了,我给你电话。”
  当下,我给杯中奶一饮而尽,起身把单买了。离开咖啡店,开始漫街走上了。
  走了二十几分钟,我找到了一家西店点,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店的风格很年轻,糖果色装修,给人以一种暖暖的舒心感觉。此外,店里的客人大多是一对对坐在卡座里的男女情侣。
  由此看来,这是一个很漫漫并且足够温情的约会场所。
  我扫了一眼,然后笑了。
  这里,正适合我跟张大先生见面。
  当下,我问过店里服务人员,这个店的详细位置后,我打电话,让张大先生赶了过去。
  随后,找了个地方,叫了一份这里很有名的蛋挞,外加一杯新榨的果汁,开始等起了张大先生。
  张大先生比我预计的要慢,差不多过了四十五分钟,就在我打电话要催的时候,这货才带着一脸的倦意,打着哈欠,挂着黑眼圈,一步步走进了店里。
  这小身子骨,虚的够呛啊。
  见到人来了,我急忙站起身来,朝他挥了一下手。张大先生会意,挪步,拐到了这个位于角落里的沙发卡座。
  一屁股坐下后,张大先生拧头看眼四周说:“哎,老范,你这口味可够另类哈。”
  我笑了下,指着蛋挞说:“就喜欢这口,对了你喝点什么?”
  张大先生揉了揉腰说:“咖啡吧,昨儿一晚上没睡了。想提提神。”
  我说:“别地呀,咱玩中医,还不知道,睡不着怎么回事儿嘛。这是阴虚呀,听我的,来杯热牛奶,放松一下。”
  张大先生没多想,顺口说了一个好。
  我转头让服力给他端一杯放糖的热牛奶。
  热牛奶是个好东西,并且带加了糖,除外,还有大量……甜品。
  是的,接下来,我又叫了很多的甜品。
  我先带了个头,对着一堆甜品,吃了起来。张大先生也不甘落后,边说,他边说:“哎,本来以为,到香港会有一个更好发展,没想到,这儿的人,根本就不把咱们当回事儿。太排外了。”
  我附和说:“是呀!我也感觉到了,无论做什么事,处处都碰壁。”
  接下来,张大先生喋喋不休,开始讲述,他到香港后的一连串经历,接着,接着,他就开始哈欠连天了。
  “困死我了……”
  张大先生打了个哈欠。
  我望着他,微微一笑说:“看你精神很差的样子,我这里有一个能提神的东西。”
  张大先生:“哦,是什么?”
  我伸手就把那块猫眼石拿起来了。
  “我去,兄弟你行啊,在哪儿弄这么大一块猫眼?”
  我不动声色说:“很久前,一个朋友送的,能量很强的,你拿在手里,对着它,看一会儿。”
  “真的假的?”
  “对了,你这样不行,这样,我把这儿收拾一下……”
  我伸手将桌子上的几样吃食,挪开,我对张大先生说:“困了,眯一会儿吧,正好,我玩儿手机。”
  “嗯……”
  张大先生很放松的样子,没有丝毫警惕,就这么斜趴在桌子上,一会儿一眼猫眼,一会儿又闭了眼睛。
  我这时,伸长手臂,将他手里的猫眼拿下来,在他眼前晃了下说:“当初,那人送我的时候,跟我说,这猫眼里有个天然形成的美女图案,很漂亮,要是能看出来,并说出样子。他就把这宝石送给我。”
  “喂,老张,你仔瞅瞅,你要能找出来,我就把这石头给你。”
  “真的假的,你可别骗我?”
  我说:“我逗你干嘛,你仔细看看。”
  张大先生果然就按我说的,伸两指捏了这块猫眼,仔细对着看。
  我一边小口品着果汁,一边注意观察张大先生的反应。果然,大概过了三分钟不到,张大先生眼神略显迷离了。
  我这时试探着小声问了一句:“大先生……还是京城自在,对吧,京城最好了,有粉丝,有人捧。”
  “嗯,那是,香港没劲,不过,香港妹子,很软……嘿嘿。”
  我说:“就是嘛,港妹儿很正的。”
  “嗯,不是,不是港妹,其实也全是大陆来的。都是大陆妹。”
  我笑着问了下:“润吗?”
  张大先生:“润,润的要死呀。”
  我又说:“骆知玄是个傻逼吧。”
  “次奥,他他妈的不把人当人,妈蛋,以为我什么呀,我不是给他打杂工的佣人,妈蛋,倒杯水,都想让我给帮助,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
  我笑了下说:“对,这家伙不是人,完全不是个东西。咱们得把他给弄死。”
  张大先生:“是,弄死,弄死他。”
  我说:“可是咱们没有实力呀,打也打不过,钱也没有他的多,人脉也没有他广,这可怎么办呐。”
  张大先生:“有办法,我可以借刀杀人,我借那个姓范的,还有,就在一天前,刚到香港的时候,有个外国妞儿找我了,嘿嘿。”
  我心中一动,但仍旧保持温和的声线说:“玛丽莲是个好女人。”
  张大先生嘿嘿:“是啊,甭提多润了,嘿嘿,可惜,哎,两片伟哥太少了,不管用。洋妞儿真坑啊,真心是个大坑。”
  我说:“嗯,那咱们有了玛丽莲,。还有那个姓范的,那咱们……”
  张大先生:“让姓范的跟姓骆的一起合起伙来,坑韩师父,嘿嘿,等到最后,关键时候,我现跳出来,把这一切告诉韩师父。韩师父那人我知道,只要对他好,他一定不会亏待咱的。”
  我:“嗯,好计谋,好计谋啊,现在,咱们先把那个姓范的,给骗进来吧。嘿嘿。”
  “嘿嘿,跟我想的一样,对,就是把姓范的骗进来,嘿嘿……”
  我说:“你累了,困了,先休息,睡一觉。养足精神,咱们才能成大事哦。”
  “嗯,嗯……”
  张大先生象征性地回了两声儿,小呼噜,就呼呼地打起来了。
  我不动声色,品着果汁,凝视这个刚刚睡着的兄弟,我心里开始计划怎么跟他玩儿这个游戏了。
  我得坦白,我没想到张大先生肚子里会这么有料。同样,我也没想到,他居然是玛丽莲的人。
  不过,这小子吃里爬外,倒打一耙更是出乎我的意料。
  他是想给我们都牵上头,合起伙来治这个韩师父,然后手头有了足够证据后,再跑到韩师父那边告密来坑我们。
  你说,这小子,他心眼子有多坏呀。
  太坏了,坏透腔了。
  至于刚才的手段,这是很普通的催眠手段。我之前也是拿拿张大先生练个手。催眠这东西,最适应的就是意志力不坚的人类。
  张大先生没什么意志力,并且这段时间正如他所说,过的很润,天天晚上好像都去找妹子干坏事去了。
  这么一来,身子骨自然就虚上加虚。
  虚久了后,人的精神防线就松驰了。而我今天又给他吃了大量的甜食。
  甜食含糖份高的东西吃了后,人的消化系统需要在短时间内进行工作来分解这些糖,全身的血液都往消化器官上聚集,人自然就会犯困。
  接下来,猫眼宝石独有的催眠功能,让他的潜意识浮出表意识之外,从而达到催眠的效果。
  至于刚才这番话,我的角色定位很重要。我要扮演的是他的内心,是以,这段对话结束后,即便张大先生回想起来,也是他内心的一段自我读白罢了。
  而这,就是催眠,是可以让人说出真正心里话的,一种小邪恶的手段。
  我今天,只想找个机会拿张大先生练练手,可我没想到,我从他嘴里套出了更重要的料。
  张大先生,吃着玛丽莲,供着骆师父,还想要拉下我,最终再把我们都卖给韩师父。
  呵呵!
  小样儿!我做人,都不敢做的这么绝,你这么做,不会有好报应的。
  我品着果汁,望着张大先生,心里开始计划,这游戏,具体的一些细节了。
  时间分秒过去。
  大概过了四十分钟后。
  张大先生突然扑愣一下子,接着伸手抹去嘴角的哈拉子,又看了眼猫眼,又看看我说:“我……哎哟,兄弟不好意思,刚才睡着了。太困了。“
  我说:“把猫眼还给我吧,看你睡着了,我没好意思惊醒你。怎么样?没看出来美女吧。”
  张大先生笑着递给我说:“眼拙,真心没瞧出来。咦,你别说,这睡一觉,精神好很多啊。”
  第四百三十四章今晚八点半,陆羽茶室
  通过张大先生的面部表情分析得知,这次圆光的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
  当下,我接过猫眼石,伸手放到口袋里装好了。我抬头笑了下说:“看你样子,刚才好像也没吃什么东西。那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再吃?”
  张大先生:“行,行,这次,我请客,走,咱们换个地方,喝点酒。”
  我欣然起身。
  二十分钟后,我们又换了一家茶餐厅。
  坐下来,叫过东西后,张大先生敬了我一杯啤酒,接着他说:“那天在香堂遇见你后,骆师父对你是赞赏有加呀。”
  我含蓄一笑说:“没什么,没什么的。”
  张大先生说:“哪里,哪里,不要谦虚了。骆师父的老话,做人呐,过份谦虚可就不好喽。”
  我微微一笑,敬了张大先生一杯啤酒。
  对方喝过了酒,又缓言说:“这次找到你呢,主要是想从中牵个线。因为,现在仙道会的形势,你也清楚,这个……韩师父已经不再是当初我们认识的那个韩师父了。”
  我故意装出惊讶的样子问:“那张哥,你的意思是?“
  张大先生:“你可能不太清楚这里边的事……“
  接下来,张大先生告诉我,韩师父正跟一位听说是拥有一身出神入化仙术的年轻人一起,想要去打蒋家兄弟的主意。这蒋家兄弟,据张大先生讲,他们是一对隐形的富豪,再接下来的一些细节,这个张大先生讲的就跟玛丽莲差不多了。
  我听到这儿,我心里突然感觉有些好笑。
  这怎么就这么巧呢?
  玛丽莲前脚一走,张大先生就来了。然后,两个人跟我讲的都是一件事。如果,我没把张大先生给圆了,不知道他心里话,可能我心里还乐不出来。
  现在,这货让我给圆了一次。我再听到这番话,我隐隐就感觉,玛丽莲绝非单纯地想跟我合作了。
  这洋妹子,心里打的主意,可能跟张大先生都差不多。
  她……
  等等,让我想想……
  我把遇见玛丽莲的整个经过,在脑子里完整过了一遍,随即我差一点要嘴里的酒给喷出来!
  妈蛋!老子差点上了你这洋妞儿的当了!
  是的,我绝对没有推测错。
  玛丽莲用的手段,就是张大先生用的手段。
  这个方法,绝对不是玛丽莲个人想出来的,这个鬼佬妹,就算把脑瓜子想成猪脑子,她也断然想不出这么妙的主意。
  玛丽莲,只是外邪,也就是我指的Y组织手中的一粒棋子。包括,小白,沈冰,他们都是这个Y集团手中的棋子。
  玛丽莲的任务是,栽培我,扶植我,然后利用我,干掉仙道会中的异已力量,比如那个章师父。
  不过,章师父命中该有一死,就算我不设局废他,他也一样会死。
  最后,等到我羽翼丰满的时候。
  那个一直躲在暗处的沈冰,就会跟韩师父说,我跟洋人勾结来害仙道会。
  如此一来,仙道会肯定是要除我的,我就算是死不了,我在香港也没办法立足了。至于玛丽莲,她会在沈冰说出我跟她勾结之前,就买张机票,离开香港。
  真相就是,玛丽莲,小白,沈冰几人全是一伙的人。(PS:这个局,对方设的非常巧妙。它妙就妙在,它违背了一些我们正常人的思维逻辑。)
  Y组织,让玛丽莲来养我,实际上养枪。最终,我帮着他们,把仙道会中的异已力量给除了后。我在这个过程中,势必会在仙道会占据一个很重要的地位。同样,我在这个过程中,也会吸引仙道会的力量,转尔,让自已变成一个炮灰的角色。
  当我经过一番撕杀,站到与韩师父对决的位置时。
  那个神秘人X,也就是沈冰,就会揭露我与玛丽莲互相勾结的事实。
  然后,我垮掉,而沈冰也就是神秘人X,则借我树立起极大的威信。
  此时,玛丽莲消失,回英国,再不相见。
  沈冰,所需要对付的,只是一个韩师父了。到了那个时候,韩师父一挂,沈冰就会执掌整个仙道会!
  到时,沈冰既给仙道会带来了一笔天大的财富(本身Y组织就不差钱儿。)然后,又将我这么个与洋人勾结的家伙给拎出来。
  我惨大发了!
  眼么前,玛丽莲派张大先生过来,目地应该是让我跟骆师父接触。接下来呢,我相信,又会有一个‘敌人’摆在眼前了。
  是骆师父吗?
  当然不是了,我想,他应该是章师父的朋友。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我一个不小心,又或是一个大意,我就让敌人钻了空子,转尔陷到层层包围之中。
  我成了一杆枪,一杆Y组织手中的枪,然后,由着他们操控我在仙道会里,来回地撕杀。
  我还是大意了,稍显自负,低估了敌人的实力。
  Y组织,这个外邪,针对仙道会下的这盘棋,可真是紧锣密鼓,一步一个脚步,步步为营。
  小白,沈冰二人各行其事。
  然后,玛丽莲负责迷惑并培植我这杆枪。此外如果我估计的没错,我到了香港后,也是那个神秘人X,沈冰极力推荐,这才让小白成为了我的侍童。
  妥了!既然这样,那正好,我也要行使我正坛大仙师的职责了!
  妥!
  就这么办!
  我在脑子里,把这些事儿,都过了一遍后。我拿好了主意。
  这帮家伙不是分出一只只手来摆弄我们嘛。好,我现在,可就要剁他们的爪子了!
  彼时,正好张大先生说到:“你看,要不我安排一下,你跟骆师父见一个面,怎么样?”
  我想了下说:“好,也好!这样,你帮我约骆师父,今天晚上八点半,陆羽茶室。”
  张大先生:“好嘞,到时候,我跟着一起去,你们好好商量下啊。”
  我微笑说:“好的,没问题。”
  接下来,又跟张大先生喝了瓶闲酒,眼瞅时间过了半个多小时,张大先生说他有事,要忙,这就闪身退了。
  我等他闪人,掏手机给黄妹子打过去了。
  接通后,黄妹子说:“又干嘛呀,我正在程师父这里,磨他老人家呢。“
  我笑了:“程师父跟你什么关系?”
  黄妹子:“他是我父亲的好朋友啊。”
  我说:“好,我这个正坛大仙师刚刚任职,想要给大家办一件事。这样,你帮我约程师父,还有几位元老级的师父,今晚八点半,陆羽茶室,房间选个大一点的包间,你负责安排吧,安排好了,给我电话。”
  黄妹子:“嗯,我想应该差不多。”
  我强调:“不要说,差不多这样的话,要肯定,一定可以。“
  黄妹子:“嗯,一定!我一定完成。“
  我交待完了后,我想了想,正要给小白打电话。
  突然,我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竟是薇薇安来的。
  我接通。
  薇薇安用很急的语气对我说:“范先生请原谅我的职业敏感,当我查到这个横山美纯子化名白纯到了香港后,我就感觉不太对劲,然后我在入境处拿到了她的证件照,又用这张照片输入我们跟国际刑警组织联网的数据库核对,结果,我找到了,这个横山美纯子真正的身份。“
  我一愣:“这个日本名字,也是假冒的?”
  薇薇安:“不仅仅是假冒的,并且这个女人非常,非常的危险。她叫大野友纪,真正的身份原本是东京警视厅的一名资深女探员。但她在侦察X姆真理教一案的过程中,她……她陷进去了。”
  “一年前,她在那个早已经从公众视野消失的日本邪教里做到了正悟师的级别。之后,她在北海道,协同帮助六个人自杀成功。”
  “东京警视厅以谋杀罪名一直在通缉她。没想到,这个人竟然通过一个伪造的横山美纯子身份,跑到中国内地,接着又在京城生活一段时间后。再来到香港,又用白纯的身份来掩护自已。”
  我听罢,我倒吸口凉气说:“这,这妹子,她是个警察,然后她破案,没破了不说。她自已陷进去了?”
  薇薇安:“对,这样的事在警界经常发生。有很多探员心理素质不过关,在侦破案件的过程中,把握不好心理关,然后,渐渐由好奇,变成同情,转尔又了解。最终陷入到了不可自拔的境地。”
  我听到这儿对薇薇安说:“那你说的那个日本邪教,它还存在吗?”
  薇薇安:“那个教,早在几十年前就在日本被取缔了。但是,虽然不是合法的存在。可私下里,民间,各个地方,一直也都有秘密的集社活动。只不过,他们行动很分散,并且,也不说是那个邪教的教派。而是在原教派基础上,诞生了许许多多的新生教义。”
  讲到这儿薇薇安叹口气说:“这也是现在我们针对有组织犯罪的一个难点。因为,这些人变的非常狡猾。他们教派,从来不说名字。这样,你根本没办法,去抓到一些证据。”
  我说:“这个理解,非常理解。”
  现代的邪教人员也非常聪明了,他们不会说自已是什么教,他们只宣讲一些东西,洗对方的脑,洗过之后,名字什么的,还重要吗?当然不重要了。
  薇薇安这时不无担忧地说:“范先生,这个女人真的非常危险,你如果跟她在一起,可能随时生命会受到威胁,你……”
  我想了下笑着说:“薇薇安,我们是朋友吗?”
  薇薇安:“是,当然是了。”
  我说:“是朋友,就相信我,我会处理好一切的,并且,保证不给香港警方添一丁点的麻烦!”
  第四百三十五章对付这种人,就得先下手
  薇薇安怔了下。
  约摸沉默三四秒后,她冷静说:“我明白,你们有自已做事的方法。只要,你们保证不惊扰到与此事无关的香港居民,我相信,警方知道该怎么做。“
  我说:“你放心,这个是我们做事的原则。“
  薇薇安:“嗯,不过,你还是要小心。这些邪教出身的人,都非常极端,她可能会做出一些让人极度震惊的事出来。”
  我想了下说:“这样,你帮我打印一份,关于这个女人的材料。注意,不要有任何警方的标识。这是其一,其二,我给你个邮箱地址,你把她之前混的那个什么,什么真理教的资料给我发一份过来。”
  薇薇安:“明白。”
  于是,我给了薇薇安一个邮箱地址后,就结束跟她的通话。
  我坐在店里边,又叫了点东西喝。然后,开始等……
  十分钟后。
  我刷了下邮箱。
  薇薇安的邮件到了。
  我一边细细地读,一边喝东西,耗时间。
  一个半小时后,我大概把这个什么真理教的情况做了个了解。
  世界上所有的邪教本质其实都是一样的,就是利用,我们目前科学还没办法加以详细解释,并且又客观存在的事物来大做文章。转尔,集中强化性地突出某一个人。接下来,就开始不遗余力,全力粉饰,强化这么一个人的地位,神化他的种种能力,把这么一个普通人,制造成一个降临到人间的‘神’。
  此外,这里面非常有趣的是。治病,是这些邪教吸引信徒最最主要的手段。
  他们就是通过神化其医治疾病的能力,来吸引这些人,加入到他们的教派当中去。
  搁中国,这就是,真正江湖大庸医的技能了。
  读过资料。
  黄妹子那边来电话,表示已经安排妥当,程师父那边,会有包括他在内的八个元老级的核心大仙师过去。同时,她本人,也会到场。另外,陆羽茶室那边儿,已经订好了一个最大的能容纳十五个人的大包间。
  跟黄妹子结束通话。
  薇薇安那边又来电,表明资料已经打印完毕了。
  我告诉她,具体的地点后,我等了五十分钟,然后在门口见到薇薇安的车,并从她手中拿到了打印好的资料。
  我将这些东西,小心安放到背包里。又坐回茶餐厅开等。
  到了下午,18时零五分的时候,小白来电话了。她告诉我,要跟我见一面,然后,领我去我们的新家。
  我告诉小白,今晚八点半,陆羽茶室见面。
  小白噢……了一声。
  这噢,的一声,非常有意思。音调变化,好像是意料中,又意料外一样。
  “嗯,好吧,范先生,那今晚我们就在茶室见了。”
  我说:“好的。”
  小白:“不见不散!”
  说完,她就撂了电话。
  小白最后这几句话很有意思,音调丝毫没有平时的单板,单纯了,有的是一种冷冷的感觉。这感觉。怎么说呢?有种,一心求死的那种绝决之意。
  有意思,真的非常有意思。
  我想到这儿,又拿过手机,把薇薇安发给我的资料,从头到尾读了一遍。末了,我心里大概有数了。
  小白!横山美纯子,大野友纪。
  我笑了笑,又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那些关于小白的资料,我心里头,渐渐就有数儿了。
  临行前,我又喝了一碗双皮奶。
  吃饱了后这才精神焕发,出门,打了个车,直奔陆羽茶室去了。
  车行,一个多小时。
  差不多八时过十二分的时候,我这才到了陆羽茶室的门口。
  到门口了,我没直接上去,而是给黄妹子打了个电话。
  “前辈们都来了吧。”
  黄妹子:“来了。”
  我说:“那个张大先生,他有没有露面?”
  “张大先生?没有见呢?“
  我说:“好,等下,等下就会来了,对了房间号码多少?“
  黄妹子告诉我号码,我转口告诉她稍等,我马上就上去。
  结束通话,我站在茶室门口开等。
  等了四分钟。然后开来了一辆黑色的陆虎。
  车停下来,打从车里边,依次走出来了,张大先生,拳师钱师父,还有骆师父。
  我一脸笑容迎上去,然后跟骆师父和张大先生,钱师父都握了手,我笑说:“先到楼上的XX包房,我在这里,还等我的小助手,等她来了,一起上去。“
  张大先生:“好好好!那我们先上去了。“
  我笑说:“去吧,去吧。“
  走时,骆师父意味深长看我一眼,没多说话,直接跟了张大先生,钱师父一道,奔楼上去了。
  八时二十五分,这才看到小白的开着那辆小车来了。
  在门口停了车,小白一下来。我打眼一瞅。哟,这身打扮不错呀。
  外面是一件宽松式的轻薄斗篷式小皮衣,下身是条紧身的黑色小裤子,脚上一双系带的黑色小皮鞋。
  整个打扮,清一色全黑的套装啊。
  “噢,范先生,我来晚了吗?还有客人吗?”小白迟疑问我。
  我笑说:“没晚,没晚,快,上楼,上楼。”
  我闪在一旁,做出请的手势。
  小白在侧,意思是让我先上。
  我大力,挥了一下手。小白笑了一下,然后在前,一步步地走。
  我闪到小白身后,注视她的微微丰满的小腰段儿,我告诉自已,今晚小白居然化妆了,这个化妆的小白,只要摘下眼镜,我敢保证,她绝对是另外一个人。
  她知道什么了吗?那是肯定的!
  她会干什么?
  答案是可怕的!
  我会让她得逞吗?当然是不会喽……
  跟了小白身后,上到楼上,我在后边说了包房名字,小白转了一下,找到包房,我看了眼身后,见没什么人,转尔就在小白要侧身,请我开门的刹那,我看似随意,却用了一份的拳劲在肘上,向前一移,抬左臂,砰!
  就是这么一下子,胳膊肘结结实实砸在了小白的后脖子上。
  这一砸之余,我顺势抓了她的皮斗篷领子,往下一拉,嘶拉一记轻响后。在皮斗篷下方,绑好的六七个附加物,赫然映到了我的眼中。
  黄色的胶带缠住的东西,应该就是引爆物,上面有电线连着一直通向手掌握着的什么东西。我看清楚了直接一把将电线扯下来,转又推着小白,直接就进到了房间。
  我说过了,小白这人不简单。
  她今天白天,忙活一天,她是干什么去了?她肯定是‘布置’我的住处去了。
  这是其一。其二,小白好像跟Y组织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她本身应该不是Y组织内部的人,因为,她如果是的话,她不可能违背上层的意思,在货场安排那么一个杀局干掉我。
  正因为,她不是组织内部的,所以她行事,多半就依着性子来。她的性子是什么?极端,干大事儿。对,她就是想干大事,就是想极端,引起轰动!
  Y组织也正是知道她有这个毛病和爱好,所以才把她吸引进来。不过,倘若Y组织知道这个妹子,心地如此之野,想要制造惊天的爆炸案,我估计,就算小白倒找给Y组织的钱,对方也不敢用她。
  眼么前,我扯断了这妞儿身上的电线,提拎着她的头发,一推,直接就进屋儿了。
  屋里人,看到我现身,瞬间全都傻了。
  我微微一笑,没说什么,直接反手将门给关了。
  然后我对黄妹子说:“把这女人给我绑了,绑结实点,她可不是一般战士,这是受过训的人。”
  程师父见我提拎着我的助手进来,他一下就愣住了:“范仙师,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女人,她,她身上,这是捆的炸药吗?”
  我朝程师父一抱拳,我说:“在座诸位师父,我呢,承蒙韩师父看得起,坐上了正坛大仙师的位子。正坛大仙师,职责就是行使正坛护法的手段,诛了那些干扰我仙道会正常运转的妖邪!这个小白,原本是我的助理。可是,她却一再地行使卑鄙手段来害我。”
  程师父怔了怔:“这个……”
  刚好这时候,黄妹子含了一口茶,噗,就喷到了小白的脸上。
  幽幽间,小白就醒了。
  但是她没抬头,而是使劲挣扎一番,待看到自已让人绑了后,她突然一甩头,然后抬起了一副我们谁都不认识,完全陌生的狰狞面孔。
  当然了,小白她不是易容高手。她看上去,好像是两张脸,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心性造成的结果。之前那个心性是伪装的,看上去很小白。但是这个,却是她的真正心性,大野友纪!
  “范剑仁!我要杀了你!就算杀不成你,我死后,我的鬼魂也要缠绕你,一千年,一万年!”
  大野友纪咬牙切齿,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对我说着这个话。
  程师父,包括黄妹子,还有在场师父看到这一幕全都呆了。
  我对众人说:“其实,我一直很难发现,这个女人的真正身份。因为,她真的很善于隐藏自已,另外,我想韩师父当初把她安排给我做侍童也是这个原因吧。韩师父太忙,没办法直接查清这个人的真正老底,所以就把她安排给我了。”
  “至于,我嘛,我也没那么大的本事。一下子就看清她的全部面目。我现在能够揭穿这个女人的真嘴脸,全赖她的同党帮忙。”
  “同党?”程师父怔了下。
  我说:“对,现在,她的那个同党,就在这间包房里。”
  “是谁?”张大先生扯嗓子喊了一句。
  我望着他,淡淡一笑说:“就是你啊,张大先生!”
  我必须得承认,我很黑,我很坑,我完全不是好人。
  所以,张大先生中枪了。
  但我如此之黑,之坑是有原因的,我要用这么一句话,做一个炸弹,炸一炸张大先生心里边的鬼。
  屋里众人,即便经历过大事,但像眼么前这么震撼的事儿,我估计他们可能真的没经历过。
  江湖中人,做事一般都按规矩,出牌来打。大野友纪这个东洋疯娘们儿,她完全不按规矩出牌,她整个就是一让邪教给洗了脑的疯婆子。(PS:现实中,对于这样的人,有三招,一是避,撒丫子能跑多远,是多远。二是报,报官。也就是马上报警。三就是以暴伏暴,制住对方再说。千万不要在事发时跟这些人讲道理。就算你功德再大,修行再高,他们也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的。)
  正因如此,众多的元老级人物,猛地一见这女人如此模样儿,瞬间全都不知该说什么了。而我,直接趁对方懵的时候,又发狠招,一下子就将矛头对准了张大先生。
  “范剑仁,你,你血口喷人,我,我压根不认识这疯女人,她……”
  我阴沉个脸:“她什么她,你是不敢面对她吧。对了,今天你找我,你是不是受了一个人的委托?那个人是不是她?”
  张大先生脱口就说:“不是她。”
  我继续炸:“可我推的卦象,怎么是个女人。“
  张大先生急了:“是,不是,是女人不假。可,可那是个外国女人。”
  我:“外国女人?叫什么名字?”
  张大先生:“啊……她”
  我说:“别编,快老实回答我。”
  张大先生:“伊丽莎白,罗马尼亚,这个……这个”
  我说:“别编,快说,如实说!”
  张大先生:“玛,玛……玛丽莲。”
  我追问:“玛丽莲那个女人找你有什么目地?”
  张大先生:“她让我接近你,然后在你和,和……”
  我说:“和什么?快说,和什么?”
  张大先生:“在你和骆师父之间制造误会。因为,骆师父跟权师父是好朋友。权师父又与章师父来往密切。所以……”
  我冷笑:“所以,你就在中间搅混水,和稀泥,搅合得我们自相残杀对不对?”
  张大先生懵了:“不,也不是,不是你想像样子,我……我,哎呀。我……”
  我持续冷笑:“是什么?什么不是?你说说,你是不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
  张大先生怔了:“不是,绝对,不是这个样子。我是想让你们跟那个外国人女人结盟。”
  我快速问:“结盟,对你有什么好处?”
  张大先生::“结盟,我就可以把你们告到韩师父那里去,然后……呃……”
  张大先生一下子就懵住了。
  我则微微笑了对下,然后语重深长地对张大先生说:“下次,在计划什么阴谋诡计之前,你最好是把身子骨养好,心肾两虚是大病, 这种病,最明显的症状就是藏不住秘密。一旦有心里有了什么秘密,无需给你们上刑逼问,只要几句话,引一引,就引着你们自个儿说出心里话了。”
  “我说的对吗?程师父!”
  我朝程师父抱了下拳。
  程师父微微点头,沉声对我说:“你刚来香港,我就听说你了。当时,只说你有点本事,在内地搞的有声有色。后来,渐渐听说你在崆峒摆了韩师父一道。这才让我们几个老兄弟对你有了兴趣。”
  “只是,章师父身为仙道会的核心老仙师,他就这么死了,我们大家,都想不太明白,所以想请你给我们讲个说法儿。”
  大师父就大师父,气度什么的,都比一般人要强很多。
  即便眼前,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了,但几个元老级的人物,仍是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
  黄妹子那边儿,把大野友纪给控制住了。
  而跟随骆师父来的拳师钱师父也把一脸惨白的张大先生牢牢按在了椅了上。
  我看了屋子里的形势,朝几位师父一抱拳,接着我说:“我之前对仙道会,并不是很熟悉,是以在我的认知中,仙道会就是一个集齐了庸医,神棍的这么一个组织。但到了香港,我接触了仙道会,并且真正接了一笔单,治了一个病人后。我对仙道会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
  “其实,不瞒诸位,我在内地京城,曾经跟几个兄弟,组建了一个与仙道会运行模式差不多的小组织。我们就是用这种方法,治好了一个又一个,正常医院无法诊治的内科,精神科疾病。”
  “我们没有行医执照,正因如此,我们生存的一直很难不说。我们治病,医病更加要求百分百没有失误行可以接手。”
  “一个人,除非有了十成十的把握,不然我们不会下手来治。而这一条,在仙道会的规矩上,写的也是明明白白!”
  “同样,我相信,仙道会在香港,乃至东南亚发展了这么多年,凭的也是真本事三个字。”
  “至于章师父,我相信他是有真本事。但他的本事是什么?我想诸位都知道清楚吧。养鬼,驯鬼,驱鬼神为已用,且贪欲极强,这样的人,坐到了大仙师的位子。他最终会给仙道会带来什么?”
  “诚然,我本意并不想让他死。同样,他也并非死于我的手中。那个追杀我的人,本不必杀他,但当时,为何那人痛下了杀手。诸位大师父,你们难道不去想想这里边的道理吗?”
  程师父听到这儿,他微微点了下头说:“你果然没撒谎,章师父这人,浸淫邪术时间太久。干了不少伤天害理事。只是念在他身上负的是降头术的法门,有这么个传人的身份摆在那里,再加上最近仙道会事务的确太杂,太乱,太多了。所以,一直没人过问他的事。”
  “罢了,罢了,天命如此,天命如此啊。”
  讲到这儿,程师父一指大野友纪,又指了指张大先生说:“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儿?”
  我朝程师父抱了下拳,同时又扫了眼屋内在座的师父,我把心一横,直接毫不隐瞒,将那个Y组织设局要害仙道会,以衣,对方采取的手法,包括,我是怎么上的这个套,最后怎么清楚认清的这一切,全都原原本本,一字一句地讲了出来。
  末了,我列举了证物,猫眼宝石,日本妞儿的圆光青铜镜,以及我整理打印的那一份份材料。
  我只说,这些人全都听傻了吗?
  的确,这么复杂的布局,安排,即便是这群久经江湖的老人们,前辈,听了也是倍感惊诧迷惑。
  我讲完,足足等了能有六七分钟。随即,这才听到一个老头子,猛地一拍桌子感叹说:“高,高!这人,竟然安排这么精妙的大局来瓦解,吞没我仙道会,高,太高了!”
  程师父白了这人一眼说:“秦师父,你怎么还是改不了这火药桶的性格呢。想通了,就想通了,没必要喊出来呀。”
  秦师父重重哼了一声说:“我这人就是直性子,直来直去!哼!”
  旁边这时一个老头子说:“行了,行了,老程啊,你也别说秦师父了,他这人,一把火性子,碰到什么烧什么。咱们呐,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对付这帮人吧。”
  程师父没说什么,而是把目光移到了靠近窗子坐的一个老头儿身上。
  这老头儿,看相貌很是无精打采的样子,发着蔫,耷拉个脑袋,正坐在椅子里打着盹呢。
  程师父见状,啧啧说:“黄师父,黄师父,你倒是说句话呀。那遁象,跟这姓范的年轻人讲的是不是一样啊?”
  被人叫黄师父的老头儿这才猛地打了个激灵,然后抬头伸手,搓了把脸后,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说:“天道就是如此啦,仙道会,从玉先生立的那一天起,经历层层磨难,走到现在,早就该改,该变喽。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只是年轻人有没有那个本事,留住,守好,老辈人传下的东西,就全看你的造化了。”
  “这个,范小先生是吧!老韩说了,一周后,他要开总坛,给这些人一个交待。我们呢,就给你这一周的时间。要是你能抢在韩师父事成之前,把对方立的这个局给破了。范小先生,我黄某人在这里,敬你是仙道会的大掌柜。”
  一听这话,在座几个老爷子立马把目光聚在黄师父身上了。
  程师父说:“黄师父,这个,这个有点夸张了吧。”
  黄师父:“不夸张!我解的那一盘,就是这个意思。但,其中变数无穷,这范小先生能不能挺过去,那就不得而知了。另外……还有玉先生。”
  黄师父扫了眼在场众人说:“玉大掌柜,现在的情况是非死非非死!我只能讲这么多了。剩下的,大家自已慢慢品吧。”
  说完,这黄师父端杯,敬了一圈茶后,一口闷了,又坐下低头打盹了。
  非死非非死?
  这他大爷地是个什么状态呀,不是死了,但又不是不是死了。
  晕!
  程师父听了这话,他跟几个师父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儿。然后又对我说:“小范,这样!这个日本女人,还有姓张的,你把这两人交给我们处理。韩师父这段时间,基本不过问仙道会的事务了。仙道会这边,临时就由我们这些人负责打理,你有什么需要,直接跟小黄讲吧。”
  他示意了一下黄仙姑。
  接着程师父又说:“仙道会,只能给你一周!确切讲,不能算是一周,应该抢在韩师父的事成之前,把那个叫什么沈冰的人,对就是那个年轻人,你把他……是死是活,有个交待给我们。”
  听到程师父这样一番话,我心里忽地一下子就释然了。
  初入香港时,刚接触仙道会的那种小忐忑,不安,乃至冥冥中的一丝紧张,倾刻间烟消云散。
  程师父,黄师父这两人讲的话非常耐人寻味,听不懂的人,听了或许就以为他们是在胡说一气,实际上,绝不是那么简单。
  当下,我朝程师父一抱拳说:“多谢程师父,多谢诸位师父!我先走了!”
  说完,闪身就走。
  刚移到包房门口。
  黄仙姑撒丫子就奔上来,一把拉了我手臂说:“怎么回事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
  没容我说话,程师父在一边说话了。
  “黄丫头,你不是要找你父亲嘛。你跟着范小先生吧,你跟着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黄仙姑一听这话,伸手一把就给我胳膊掐了说:“我跟,我现在就跟,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我用无语的眼神,看了眼程师父,末了,我摇头一笑,对黄仙姑说:“行,你开车了吗?”
  黄仙姑:“当然开了。”
  我说:“带我出去,转一转,对了,听说香港的太平山顶很有名,我来这么久,还都一次没有去过呢。你带过去转一转吧。”
  黄仙姑愣了一下,末了说:“好吧!”
  就这么着,从茶室出来,到外面,上了黄仙姑的车,开到街上。又拐到一个小超市,买了一扎啤酒,然后黄仙姑开车带着我,一路就上了太平山顶。
  我是第一次在夜晚,站在太平山顶俯视整个香港。
  我站在那里,一口气喝了两罐啤酒后,我扭头看了眼站我身后发呆的黄妹子,我说:“你知道,我今天,拿到了什么,知道了什么,明白了什么?”
  黄妹子呆呆地摇了摇头。
  我笑了下说:“我拿到了授权,我们仙道会的授权。接下来,我将以真正仙道会正坛大仙师的身份,动用仙道会已知的全部力量,全力阻止Y组织的计划!”
  黄妹子眼睛一亮,立马跟打了鸡血似地冲上来说:“原来……原来是这样,原来……”
  我阻止她说,我继续说:“在我到来仙道会之后,仙道会本身除了玉先生和韩师父之外,还有三个小肿瘤。一个肿瘤是章师父,另一个是小白,还有一个就是这个张大先生!”
  “但是,仙道会的师父们明白,这三个人,看似没什么关系,实则在因果上互为关连。一旦现有的仙道会师父动了他们,整个仙道会内部的局势就乱了。”
  “可我今天,把他们全动了!”
  “一个接一个,现形的现形,死的死!”
  “我用我的行动,证明了我的实力。同样,也证明了黄师父起的那个遁象。如果我猜的没错,他的遁象中显示会有那么一个年轻人,会在仙道会最困难的时候现身。”
  “包括,韩师父,他也是这么想的。但可惜的是,他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他了!”
  黄妹子说:“那他?”
  我说:“现在,沈冰应该已经得手,我猜的没错的话,沈冰已经给韩师父种识了。至于种的是哪道识念,这我还不得而知。”
  我继续说:“师父们一直在观望我,然后,一直在盼着我出手。直到今天,我把这三个肿瘤当着他们的面给切了!”
  “所以,我拿到了仙道会的授权。”
  黄妹子听到这儿,又问我:“那你知道了什么?”
  我说:“我知道了,玉先生没死,并且可能你的父亲也没死。他们都处于非死非非死的这么一个状态。”
  黄妹子打了个激灵:“昏迷了,植物人了,还是……?”
  我摇了摇头,仰头天空说:“黄师父讲的,玉先生没死,他说了一句话,叫非死非非死。这句话的出处,来自于佛家对无色界的描述。”
  “修行中人摆脱色界束缚后,可进入无色界,而无色界又分了四处天,其一空无边处天,其二识无边处天,其三无所有处天,其四才是,非想非非想处天。”
  我继续说:“非想非非想,为识之妙境。因此,它被排在了无色界的至高一层。到了那一层,守住非想非非想达到一个难以计数的时间后,才会顿悟为佛。”
  “而这个时间,相对非想非非想处天而言,可能是一亿年,但相对我们来说,可能只是……”
  我弹了下手指说:“弹指刹那间……”
  “所以,玉先生和你父亲的状态,是活不假,但可能会马上死。他们死不死,在于我们的行动!”
  “我们做错了,玉先生等人可能就会死。我们做的对了,他们就不会死。”
  黄妹子呆了呆:“那,我……我该怎么办呐,我……”
  我忖了忖说:“我还是要多扯一句,知道物理上有名的双缝实验吗?知道量子单位是什么吗?”
  黄妹子持续呆。
  我摇头一笑,伸手刮了下她鼻子说:“如果有一天,有一个老头儿,讲一句道家至高思想法则,再讲一句佛语禅机,然后再给你讲一段现代物理学,我估计,你会疯……“
  黄妹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我负手而立,望着香港的灯光说:“我之前所做,为心中所想,亦不为心中所想。而现在,我要做的事就是……“
  我看着黄妹子。
  黄妹子也激动无比地看着我。
  我朝她一笑说:“把小仙,龙姑娘叫出来。另外,你知道,香港哪里可以撸串儿吗?”
  黄妹子彻底无语……
  稍许,她说:“好吧,看来,我只能是跟你这么个疯人混了。那个,我们去元朗吧,我知道,那里有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烧烤茶餐厅。”
  我一笑:“好,就去那里,顺便,接上我的两个小助理。”
  说实话,这一刻我感觉前所未有的放松。
  当初,一踏上香港这片土地,我的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一秒也放松不起来。究其根本是什么?
  很简单,真的就是一个字‘势’
  而今这个时间,我站在太平山顶,眺望诺大个香港岛,我明白,我已经融入了,已经借得了这个势!
  我背后的势起了,定了。接下来,一切,就顺应大道自然而为喽!
  所以,走起,撸串子去。
  两个小时后,我们接到了小仙女,龙妹子,然后驱车前往元朗的那家店。到了后,我们一行三人愉快地撸了一通串子。吃饱喝足,当天晚上,我去了黄妹子位于浅水湾的小豪宅里居住。
  当然了,不要误会,我们是分开睡的。
  我个人,单独,睡一间房,不是混居。
  第二天,早上起床,我什么都没做。而是直接跟三妹子一起去了他们的太极道场。在那儿,我伪装成学员,跟小仙女,龙妹子一起,在黄妹子忧虑的目光注视下,大玩太极拳。
  下午三点,用了一顿舒服的英式下午茶。
  晚上,七点钟,去浅水湾一家餐厅吃的海鲜。驱车路过当初玛丽莲约我在这儿吃牛排的店时,我终于明白,小白,也就是大野友纪为什么不肯进去与我共进晚餐了。
  因为,她怕见到玛丽莲。
  两个人,本身就认识。如果短时间,几分钟接触见面还能装出来,但若长时间面对面的坐一起,那她再怎么伪装,也伪装不出来不认识的样子。一旦露了马脚,戏就泡汤了。
  所以,她当时死活不想进去。
  世事就是这么有趣,在不明真相前,我们有万般的猜测,可一旦知道了真相,却又发现,它竟然是如此的简单。
  这就是世事……
  吃完了海鲜,回到黄妹子的家中。然后,小仙女又即兴给我们表演了她不知搁哪儿学来的茶艺。用的茶叶是传说中品质极好的武夷肉桂。
  喝了通茶,我又讲了会儿,国术,拳理之类的东西。
  完了后,上床睡觉。
  早上六时起床,穿上小仙女给我买的一套运动衣,在外跑了一小圈的步,打了两路拳。回来后,吃过早饭,看会新闻,九点的时候,我消停了将近两天的手机,终于响了。
  有了势,跟有了钱一样。
  开始都很艰难,赚钱,很辛苦。可一旦有钱了,有势了。就不是你找钱,找势。而是势和钱主动来找你了。
  这个时候,要怎么办呢?
  大道自然来办!
  也就说,在开始阶段,经常动的念,代入分的析,现在轻易不要动,不要分了。
  因为,你本身,已然是诸多因果的聚焦点了。
  所以,这一阶段,要忘过往,斩前途,立当下,明道心。
  不要太惦记过往的事儿,也不要想着未来会发生什么。要做的,只是,在保持一颗明心的前提下,做好当下。
  我看了眼手机号,一扫,是个陌生号,我拿起接了。
  “喂,范师父吗?”
  我说:“是我,您哪位?”
  对方:“是我,骆师父!现在,我身边这位权师父特意从澳门过来了。他打算帮你,他有办法,能让你接近韩师父,还有那个叫沈冰的小子。”
  我想了下说:“你讲时间,地点。”
  骆师父:“下午两点,我在家中等你……”
  说话间,骆师父报给我一串地址。
  我说:“好。”
  放下电话,我对边儿上正吃水果的黄妹子说:“权师父跟章师父是什么关系?”
  黄妹子:“权师父老婆车祸死了,章师父帮着给叫的回魂,然后,就因为这,两人结成了朋友。”
  我说:“明白了。”
  “备车,下午,你带我去这个地方!”
  我说了个地址。
  小仙女马上凑上来:“我要去,我也要去。”
  我看了她,伸手刮下她鼻梁说:“你呀,乖乖在家,教那些学员太极拳吧!”
  小仙女很不乐意,怪我又不带她玩儿。我告诉她,这个工作很不好玩儿的,很闷的,远没她在家教人太极拳,八卦掌有趣。
  总之,好一通劝说过后,小仙女这才同意不跟我去胡闹了。
  当下,我们一行人先离开黄妹子的大豪宅。又去了黄妹子教太极拳的道场,把小仙和龙妹子扔下,放在那儿之后。我们在太极拳馆稍做停留,吃了个午饭,就又出发,直奔骆师父家中去了。
  车开出有一段距离,黄妹子跟我说:“权师父很厉害,很能打的。”
  我问:“怎么能打?”
  黄妹子:“权师父家人是居住在泰国的华侨,他小时候,因为家里太穷,六七岁就拜了一个泰拳师父学泰拳。后来,又打无护具的地下比赛,再然后又跑去参加了缅甸的内战。打了几年仗后,他又因为一个朋友的事儿,跑回泰国杀了当地一个贩毒的大佬。后来,他在泰国呆不下去,就偷渡香港。”
  我听罢,倒吸口凉气说:“这货,这经历,太惊奇了,简直可以写小说了。”
  黄妹子说:“远不止呢。”
  “后来,他在香港参加黑帮,给人做打手。那个时候,正好是八十年代中期,香港很乱。而他很厉害的,一个人一把刀,能砍二三十个。”
  “然后,他帮派做的很好,各个码头都给足他面子。可就在他人生巅峰的时候,不巧得了一场重病。当时,听说台湾那边有明师能看病,他就过去找。结果……”
  我接话说:“让他找着了?”
  黄妹子:“不是,根本就没找到。他没找着人,回到香港后,就闭门谢客。”
  “再后来,就听说,他几乎快要死的时候。突然有个中年人亲自上门,说可以治他的病。再然后,他的病就好了。不仅好了,他还由外家,转成了内家。并且,不混黑帮,改在香港办拳馆,教人习武。“
  “他教人拳很有意思,入门就是扎马步,天天如此。并且,学费还高的厉害。“
  “有人学了几个月,就跑了,有人学了一两年,实在坚持不住,也跑了。但只要坚持住,让他看出来有能力继续学的人,他都会一分不收,然后收为关门弟子。“
  “就这样,他在香港有很多弟子。“
  我看了黄妹子一眼,我说:“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黄妹子:“我爸跟他见过几次面,听说他的事后,非常仰慕,曾经不止一次跟我说过。说这人是……对,拳术,武术里面的奇才。“
  我听到这儿问:“权师父今年多大?“
  黄妹子忖了忖说:“六十八,不是六十七,就是六十八了。“
  “权师父弟子众多,且很多都有黑帮背景,他一向很低调,极少露面的。据说,当初他加入仙道会,还是因为玉先生三番五次邀请,他才答应过来帮忙。”
  “这人,很不好惹的,另外,他极重情义……这件事……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我父亲之前跟他有过交情,到时我……”
  我笑了笑,然后对黄妹子说:“一会儿,你带我到地方,我下车,你直接开车回去就行了。当然,你要不愿意走,你可以把车停外面,找个地方等我。”
  黄妹子惊了:“你,你不怕他……”
  我笑了下:“怕,我就不来了。走吧!别再耽搁了时间,迟到可就不好喽。”
  权师父很吓人有没有,这样的背景,出身,手段……并且,我还把他的一个朋友,章师父间接给坑死了。
  这事儿,冷不丁听上去的确让人挺打悚的。
  但是,我不怕,我怕什么?
  因为,如果换作是几十年前,权师父在黑道呼风唤雨的时候,我可能真要多加小心,多加准备了。
  但现在,摆明他不再是当年那个权师父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个姓钱的,由外入内的中年人,应该就是权师父的大弟子。
  能教出那么一位真正高手的人,你觉得,他会是个傻子吗?
  是以,我心淡然。
  就这样,黄妹子驱车一路疾行,走了一个来小时,这才到了骆师父的家中。
  骆师父家在大屿山,这地方,原来应该是个老房,后来改造了,弄出了一个挺大的院儿,院子里起了三栋楼。
  我们把车停在贴了对联的大黑铁门外头,我淡定下车,又朝黄妹子挥了挥手。黄妹子想要熄火跟我一起下车,我朝她一瞪眼。黄妹子又跟我一瞪眼,末了,她无奈,只好又倒车,调头,奔来时路驶去了。
  我刚转过身,手机响,一看黄妹子来的。
  接起来。
  对方说:“我就在这不远处等你,有事情,无论是电话,短信,只要我手机响,是你来的号,我就杀过来。”
  我笑说:“多谢。”
  接着,就撂了电话,摁响了门铃。
  门铃是对讲系统。
  响过之后,里边有人问哪一个呀。
  我说:“姓范,骆师父约好,来见面的。”
  话刚说完,电子门锁叭嗒一声儿就开了。
  我站在门口,伸手拉过把手向外一拉,吱嘎一声门开,我移步进去。松手功夫,门轴的弹簧自动回缩,拉的大铁门,砰,又关上了。
  我抬头朝院里一打量。
  我心里一阵笑。
  好家伙,这是专门给我准备好了啊。
  这屋子里是一个大院儿,院子里摆满了各式刀枪剑戟斧钺钩叉。
  看出来了,这是个习武的场子。
  场子中间空出了老大一块,地面上铺的青砖擦拭的干干净净,两边,林立了三十来个穿了白唐装的年轻习武汉子。
  再往前看,场子正中央是个案台,台子上摆了三牲,除外,还有香烛果品,等等一些东西。
  搁案台下边,是两把太师椅。椅子各分左右,分别坐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就是骆师父,另一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权师父了。
  我淡然一笑,抬步直接就走了过去。
  到了近处,骆师父先起身,接着朝我一抱拳说:“范先生,对不住了,权师父一再要求,我没办法,只好以我之名,请你过来。”
  我朝骆师父一抱拳:“不怪你,不怪你。”
  骆师父侧了一下身,轻挥手介绍说:“这位是权师父!”
  我朝对方一抱拳:“见过权师父!”
  权师父是个身材中等的小老头儿,个子不高,但也不矮了,估计能在一米七五到七七之间。
  身高是这样,人长的不胖也不瘦,看上去很是匀称。除外,他剃了个平头,满脑袋的头发,不知是染的,还是保养的好,一根黑发都没有。
  对,一根黑发没有,全是雪白,雪白的头发。
  再看他的眼,眉毛,皮肤,五官……
  我心里大概有谱了。
  这个谱是什么,答案就是,权师父寿限将至,最多再活两年!
  并且,走的时候,是突然一下子,暴了重疾而走。时间很短,也就两三天功夫,人就得没了。
  为啥这么说?
  打拳,打了一辈子,虽窥探到了以武入道的门径,但因之前耗的太多,损的太多。再怎么守,也是守不住了。因此,没办法……
  过早透支,也就意味着,过早失去这份肉身。
  权师父正用茶,此时,他放了茶碗抬头看了我一眼说:“坐下吧。”
  彼时,正好有人,就搬了一张太师椅,放到我屁股底下了。
  权师父见我坐好了,他正色:“你姓范,来自内地,你的事,我都听说了。章鱼王死了,虽然不是你亲手打死的,但他的死跟你有关,这件事,范先生,我没冤枉你吧。”
  我朝权师父一抱拳:“权师父说的不错,的确跟我有关。”
  权师父点了下头说:“好!我跟章鱼王事实上没什么太多的私交,他当初只帮我老婆招过一次魂。但是……”
  权师父忖了忖说:“这也算是交情了。虽说,这个章鱼王,又贪财,做的事情又邪。但他的这个人情,还是放在了我这里。”
  “他现在死了,虽说,不是你亲手打死,但毕竟跟你有关,所以,范小先生,我得做点什么!”
  我能说,权师父讲的这番话,我没太仔细听吗?
  而让我分神的,不是别的,正是权师父面部五官透出的病情。
  这么坐近了,通过对方透出的言语,再借助,透出的神,这么一打量,我立马看出来了,这权师父,肝胆有疾!
  并且这疾,还是郁热而化的火。
  何谓郁热化火,这种病,现代人得的太多了。大体就是心里什么事儿,想不开,郁闷,琢磨不开,从而犯的一个毛病。
  权师父就是这个情况,此外,这个疾困扰他应该很多年了,伴随的,则是消化系统的一系列毛病。
  诸如,腹泄,腹胀,消化不良等等……
  是以,权师父,身上有病,并且这个病,尚没形成实质性的器官病变,只是气机紊乱的一个表现。
  这世上,只要是人,就会有病!
  现在没病,将来,或者别的什么时候,也会有病。
  这不是我乌鸦嘴,是人就这样儿!除非,不是人了。
  练拳也是一样,除非这人,不问世情了,真正做到那种‘太上忘情’的境界。不然,受七情干扰,一样得病。
  当下,我观过了权师父的病。
  又听他说:“正因这样,所以,范先生,今天把你叫来,接下来,我做的事,要先跟你说一声对不住了!”
  第四百三十九章赢的不容易呀
  我朝权师父抱了一下拳说:“理解,权师父做人,一是一,二是二。章师父对你有一份旧情。不管他是什么人,他现在死了,我有一份责任。这事,于情于理,你都该管。”
  权师父点了点头说:“范先生深明大义,江湖中人,最重一个义气。另外,做事也讲究个规矩。章师父的事,是我权某个人的私事。所以,我不能让手下弟兄帮我来办。”
  “这是其一,其二,章师父并非直接死于你手,算起来,你只是一个间接。是以,我做事也不能做绝。”
  “有了这样两条。再加上,我听说范先生你在内地,也是个玩拳的人。”
  我微笑:“不敢当。”
  权师父淡然:“玩拳的人,就用拳头来解决问题吧。男人嘛,拳头解决,最直截了当。我呢,也不是跟你非得拼一个高下。拳怕少壮,真要跟你打上几分钟,我这身体也吃不消。我就一招,外加三个变式。”
  “这一招,没名,没来头。是我多年打拳自悟的。无论在缅甸,泰国,还是香港,死在这一招之下的拳手,师父,还有那些小混混不计其数。”
  “等下我尽全力而为,不会留任何后手,你能硬接,就硬接,硬接不了,就抗。总之,你用什么办法,我不管。我这一招用完,你仍旧站在这里。我权某,敬你一声先生!尊你一个拳师!如果,你趴下了,起不来了。我会让手下人,给你送医院。”
  “所以,不管你站,还是趴下,这一招三式打完。章师父的事!我再不会找你半点麻烦。”
  讲到这儿,权师父看我一眼说:“你看,这么办,行吗?”
  我对权师父抱了下拳:“行,一切听你安排。”
  权师父果断点头,又问我:“是现在?还是休息一下?”
  我解下身上背的大包说:“就现在吧。”
  权师父起身,一伸手说:“请。”
  我亦伸了下手:“请。”
  其实,当权师父提出琮个相法儿的时候,我就有种迫切的希望,想要马上跟他过招了。
  当然了,我跟权师父过招儿,对方不会留任何的余地!
  绝对级的,全力以赴!
  并且,别看人家老,肝胆也有隐疾。但权师父选的这个法子特别的好。
  就是一招。
  他会调起一生的拳术修为来打这一招。
  这意味着什么?
  普通人想到的是,哎呀妈呀,我怎么办,怎样才能活下去,我会不会死,会不会重伤。
  那是正常人想法儿。
  但我不同,我是个疯子,我想到的是,我可以跟一个打了一辈子拳的人过一次,断决生死的手儿。
  这对我来讲,可谓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无论内家,外家,必须能打,才称得是家。而能打是怎么练出来的呢?
  很简单,全是跟高手一次次的对决,练出来的。
  打过了,没死,你就成了!
  打一次,全身的功夫,就上升一层。有时,上升的可能还不止是一层,而是三四层这样。
  所以,功夫,全是打出来地!
  当然了,你得跟比你强的人打才行。跟比你弱,或实力相当的人打,那根本没效果。
  眼么前,权师父整了整衣服,移步,就站到场子里了。
  我起身,走过去,跟他面对面,相隔差不多将近两米的距离站好了后。
  权师父说:“好吧,就这样!看好了,我这一招,这就出了!“
  说完,权师父全身突然跟个大弹簧式的,猛地向下一压,随即,嗖,人飞起来了。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等我看清权师父的打法儿,我不由感慨,这老拳师,没忽悠我,这的确是个真正的大杀招。
  权师父是先蹲,蹲到极限后,全身猛地一下子弹起,然后屈起两腿,让两腿的膝盖跟两个大锤似的奔我撞来。
  这一招,看似好像很多空门,其实,除了硬接没别的法子。
  你要上腿来打,权师父上半身可全闲着呢,两条手臂,随便哪个,叨住腿,空中一拧,再落下来,我的腿可就要断了。
  后退?
  我要后退,权师父屈起的腿就会弹开,然后,砰的一脚给我踢个实称。
  伸手挡他的膝?
  妥了,手挡住的同时,他上半身,大拳头,随便一个劈拳什么的,一下子就给我落实了。
  够狠呐,这招,果然够狠!
  不过再狠,咱也能接得下来。
  内家拳不仅有进着打的功夫,还有退着打的功夫。
  我一个激灵,把神念里的那一团火给燃起,然后身子一矮,提两手,化掌,翻出来,以劈拳架势,对准权师父的膝盖,啪!
  一掌就劈下来去了。
  但这一掌却并非打人的劲,他是膝盖,劲大势猛,我要用打人的劲儿,我得让他给我把劲顶回来了。
  所以,我用了放人的劲。
  放人,他劲大,我放不动他,那么动的就是我了。
  一掌劈落,我身体就好像受了一股力推着般,唰,就向后滑动了。
  这一动,权师父要想用两臂,落掌来打我,那可就打不着喽。但权师父还是有变式的,他一吃劲儿的同时,胯骨一缩,小腿,砰的一下,猛地就弹起来了。
  这一脚,要是让他给踢实称了,不说死,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
  但好在,我打他用的是放人劲儿,借了这个劲,我身体后移的速度就瞬间加快。与此同时,我方才收回去去的劈拳直接在空中变攒拳,接着将中指的指关节突起,对准他绷起的足背上的某个穴,就势一钻!
  啪!
  打中了。
  而我这一招中的同时。
  权师父的右腿,也弹到了我的肩膀处。
  我就势又向后一退。
  但这一下,还是退的慢了半拍。
  砰!
  我让权师父踢来的足背在我肩前端挑蹭了那么一下。
  就是这一下呀。
  我感觉,肩膀的整个筋都要给挑起来了,我咬了牙,愣是把身上的劲全撤了,同时身体向后又一移。
  就这么,才把这一脚的劲儿给化了六七分。
  但饶是如此,我的肩膀,还是受伤了。
  明显感觉就是,肩膀那里,麻麻的,木木的,全无半分的反应。
  此时,权师父招式用老,他身体开始下落了。
  这个时候,如果我用杀招,我至少有几十个方法,把权师父给废了,但我没动手,而是闪身,又退了两步。
  权师父落地,他面露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后,又提了提让我一拳攒到的左脚,然后他满腹的不解。
  我笑了笑,强忍肩部不适,我说:“权师父,承让了。“
  权师父呆了下说:“你,你肩膀?“
  我淡笑:“无碍,如此,既然我已经接了权师父一招三式,我这就先告辞了。“
  权师父:“你……“
  我朝他抱了下拳,同时,让一个壮汉把我包递过来,接到手后,我拧头直奔来时路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由于全身气血活了,肩膀那儿开始疼起来了,我咬紧牙关,硬撑着,等到一个年青壮汉帮我打开电子锁后,我闪身,走出了这个大门。
  刚出大门。
  我朝来时路一瞅,就见黄妹子的车正停在三十多米外的路边儿呢。
  还没等我招手,那车就一声吼,呼的一下,冲到我了我身边。
  我咬牙过去,拉开了副驾的门,坐进去,关了门后,我对黄妹子说:“快,马上找个地方,给我治肩上的伤,这伤,半个小时内要是不治,我这肩膀可能要落下病根。“
  黄妹子急了:“好好!马上,马上。”
  黄妹子疯了似的,开车,一路狂奔,直接拐到了毗邻海边的一个背风地。然后,她下车,我跟着下车,同时将装针的包儿,拿了出来。
  我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说:“马上,用针,帮我放血,然后将那股子钻到肩膀里的劲给放了。现在劲儿,还没伤到经脉呢。”
  黄妹子果断:“好!”
  说话,这妹子,伸手,嘶啦一下,就将我肩膀衣服给撕开了,我一拧头,不去看。
  接下来,黄妹子一阵忙活。
  大概两三秒后,哧,哧,哧……
  三股子黑血,喷了我一脸。
  把血一放出来,我感觉肩膀舒服多了,总算是长舒 一口气。
  让内家功夫高手给打了,要在半小时内,找到一个精通医道的大家,然后,择穴放血,再以手指上的劲道,帮着理筋梳骨,一一整理过之后,这才不会落下什么毛病和隐患。并且,这事儿,还不能自个儿动手。因为,自个儿动手,心意,精气神,气血什么的全不对。到时候,反而会弄巧成拙,把伤给弄大发了。
  此外,治疗过程中,我不能睁眼,不能看伤口,要闭目,冥思,甭管自个儿疼也罢,难受也罢,不能说话,不能吭声儿,要一直坚持到治疗结束才行。
  我感觉黄妹子给我放了三道血后,又在我后背,还有肩井几个穴,点刺了三四下。随之,她收了针,开始伸出小手,帮我来理筋梳骨。
  这会儿,就开始疼喽。
  那是用真正内家拳术的手法,揪了我的筋,慢慢的理顺呐,同时,还要把血向外逼着放,那滋味儿,酸爽,我愣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地挺着。
  就这么,足足过去了差不多十多分钟。
  黄妹子给我擦了三次脸上流下来的汗,末了她说:“好了。”
  我睁眼,看了下肩膀。
  黄妹子也就扎了六七下,但流出的血,却将我上半身附近的衣服全给染红了。
  此外,我肩膀处,还扎了七根针灸针。
  “感觉怎么样了?”黄妹子关切问。
  我闭眼忖了忖,然后说:“轻松很多,已经没事了。”
  黄妹子:“好险,再慢十几分钟,那股劲儿侵了经络,可就不好治了。”
  讲到这儿,黄妹子问我:“你在里边,都经历了什么。?”
  我正要跟她讲刚才发生的事儿,不想电话响了。
  黄妹子帮我接起,我凑到耳边一听。
  “范师父吗?”
  我说:“是我,你是权师父吧。“
  “不敢当!范师父医术夺天,拳功入神。我权某,今天这是败了,人品,拳术,都败了。让范先生看笑话了。”
  第四百四十章黄大仙姑,你可长点心吧
  我淡然对权师父说:“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权师父现在当首先佐以小柴胡汤,疏通肝气为主。”
  权师父:“明白,明白!对了,你的肩伤……?”
  我看了眼黄妹子,我对他说:“肩伤,已经有人帮我医了。”
  权师父:“这样就好。好!稍后,我再给你电话。”
  我笑了下:“回见。”
  我放下电话,看了眼,满脸不解的黄妹子说:“走,扶我回车上坐着吧。”
  “嗯!”
  当下,黄妹子轻轻扶了我,慢慢坐回到副驾。后又关了车门,这才钻进驾驶室,发动了车子。
  车行。
  我缓言对她说:“方才,我跟权师父过了一下手……”
  吱嘎!
  黄妹子一个急刹车。
  “你跟他过手,他很能打的,很多有名拳师,当年都败在他手上……”
  我笑了下说:“是的,他很厉害。并且还是尽全力,用了他一生当中最厉害的技术来打我。可能,我……更厉害吧。”
  我笑了下,接着将整个过程,一字不落地讲给黄妹子听。讲到我用攒拳打权师父足背的时候,我顿了下说:“那一拳,我要是用打人的劲儿,他的脚可能要废,但我没有,我用的是治病的劲儿!“
  “权师父肝气不舒已经很多年了,肝经堵的厉害,简单的药功,已经很难起效了。并且,他还是个由外入内的大拳师。在他知情的前提下,无论是用针石,还是药功,恐怕都很难治愈他的病。“
  黄妹子呆了下:“这个,怎么解释?“
  我说:“以武入道,不怕外感的六邪,最怕的就是,内生的七情。这个道理说的是,他们的肌体免疫力已经很强了。到了一定阶段,外感六邪基本上对他们构不成什么伤害。但,七情不同。“
  “七情不是病因,是人身情感的一种综合表述。但是,如果处理不好七情,过忧,过思,过虑,过悲……等等,由七情妄动而引发的病症就是内家拳师的大忌了。“
  “因为,他们的七情非常敏感,如果处理不好,这七情生成的病,就会非常的麻烦。“
  “是以,在以武入道这个法门上讲,到了后期,是要学,太上忘情那一功的。“
  黄妹子喃喃说:“太上忘情……是要人无情无义吗?”
  我摇了摇头说:“一位冯姓的高人,对我讲过。太上忘情不是无情无义,相反,它是大情大义。但,这个东西,只有修到了,才能自然而然领悟。也就是说,到了那个境界,才会明白一切。可如果,为了追求太上忘情,而专门去修太上忘情,那即是邪道,便会走上一条,无情无义的邪路了。”
  黄妹子恍然。
  我接着又说:“权师父拳术通天,可终究还是没领悟太上忘情的真谛,所以,他被心中一事困扰,以致肝气堵了。并且,还不能在他知情的前提下来给医。因习武之人,知情了,身上有个神领着,有神跟着,可就很难实现好的医治效果了。”
  “正因如此,他一脚踢来时,我心中想的是,何不借这个机会,震开他的肝经。当时,没容我多想,直接就将劲改了,打在了他的太冲穴上,太冲为足厥阴肝经上的一个重穴,一个大穴。我把劲打在那个穴上,直接就将他受堵 肝气给通了一下。”
  “借此,他自然是捞到了莫大的好处。只是……他命中沾的杀戮太多,太多了。是以,这一冲,再加药功,无非助他延续八九个月的性命而已。”
  黄妹子大悟:“你,你……你这哪里比武啊,生死比武的时候,你居然还……还不忘治病救人,你……你这不是疯子吗?”
  我笑了下说:“我又不是什么杀神,随便一个人,我怎么下得去手哇。我一生当中,到目前为止,真正是预谋的,只杀过两个人,一个是宋仁!那是个真正的伪君子,杀人犯,手上沾了许多人的血。还有一个其实也不算是我杀,但属于因我间接而死。他就是章师父,章师父玩弄邪术,坑害众人,不死不足以正天道公正。”
  “我不想杀人,但有些人,非杀不可!”
  黄妹子:“爷们儿!”
  我长舒口气:“别的不多想了,这一次,我在仙道会,通过这次试拳,拿下了权师父,我的这个根基,就算是立下了!”
  黄妹子转了下头,看了眼我的肩膀说:“只是,你的伤……”
  我对她咧嘴一笑:“不是还有你吗?”
  黄妹子忽地转过头去不说话了。
  良久,她对我说:“一会儿,我给你找药去,保证是全香港,最好,最好的跌打药!”
  黄妹子果然没骗我。
  出了大屿山,她开车领我去了一个号称百年老字号的药铺,然后搁里边拿了一个用锡纸包的黑药膏出来。
  我见了这黑药膏,凑过去,闻了闻,发现竟然与罗红军当初给我用的药膏非常相像。
  看来,这是那药膏的配方,不知怎么流转到了香港,是以在香港,又有人重新做起来了。
  多余话不说,黄妹子直接在车里就给我把针起了,然后将药膏涂抹上了。
  先是放血,后又理筋梳骨,再又是针术,最后再拿药膏来用。我这肩膀要是不好,真对不住黄妹子和这药膏了。
  当下,敷了药后,我们直接驱车回了黄妹子的家中。
  到了晚上,黄妹子把小仙,龙妹子接回来,两女孩儿跟我又是一通的嘘寒问暖……
  至于黄妹子,她则特意,弄了一点老山参切片,外加其余几味药,给我熬了一罐子的药粥。
  我吃了药,晚上又站了会桩,行了气血之功将药劲纳入脏腑,这才转身去睡。
  一觉睡醒,第二天早起,肩伤已经完全好了。
  我活动一番,冲过凉,正好吃早饭,忽然就接到了权师父打来的电话。
  “范先生啊,肩伤有没有大碍。”
  我笑说:“蒙权师父手下留情,已经完全好了。”
  权师父:“范先生不要这么讲话了,我已经很没面子啦,这样!等下一起吃个早茶啦。”
  我说:“好。”
  接下来,权师父告诉我喝早茶的地方,那儿是香港老字号了,鼎鼎有名的美心酒楼。
  当下,我们几人提前出发,先把小仙女和龙妹子扔到离太极拳馆最近的巴士站,接着黄妹子开车,直接就去了美心。
  到地方,下车,进去后,一番找,离老远,权师父就跟我打招呼:“范师父过来,过来,快点过来。”
  我抬头一瞅,不远处权师父和骆师父,外加那个钱师父,三个人正守了一张摆满了各式点心的大桌子等我呢。
  走到近处,我和黄妹子坐下后。
  权师父朝我一抱拳说:“范师父年纪轻轻,可却全然是一派宗师风范,佩服,佩服。”
  我淡笔:“权师父过奖了,过奖了。”
  骆师父说:“哪里,哪里!你在打拳的时候,还能想着权师父身上的病,用一记拳劲通了他的肝经,梳泄了肝气,这份本事,放眼香港,能做出来的,可能只有范师父你了。所以,大家是真佩服,真的佩服。”
  我听了没多说话,只是抱拳朝众人行礼。
  权师父这时说:“来来来,快别客气了,吃东西,吃东西,这里的东西很好吃的。”
  说完,权师父带头,夹了一块萝卜糕。
  当下,几人也都没客气,陆续吃喝起来。
  吃了二十几分钟,差不多都把肚子喂饱了。骆师父跟权师父对望一眼,末了骆师父说:“还是我说吧。”
  “是这样!”
  骆师父看着我说:“当初玉先生在的时候,曾给我们几个一起打江山的兄弟留下过一句话,有一天,他要是出事,我们这几个知道他脾气,性情的老兄弟,一定不要掺合去找。如果我们找了,他可能会死。”
  “这件事,可能你没办法理解,但玉先生就是这么交待的。”
  “现在呢……”
  骆师父看着钱师父说:“这位钱世通,他呢,是权师父的大徒弟。然后,钱师父呢,几年前曾偶然收过一个不记名的小徒弟,那人叫什么来着?”
  钱师父回:“是叫阿龙的。”
  骆师父接过来说:“对,就是这个阿龙,阿龙现在,是蒋国雄的司机。韩师父和一个叫沈冰的年轻人,正跟蒋家兄弟打的火热。但蒋家兄弟,对社交这块一向看的很严,不喜欢结交一些杂七杂八的人。”
  我听到这儿,问了一句“那阿龙能帮上我们什么忙?”
  骆师父说:“蒋国雄爱喝茶,他每天,都要去一个茶楼里,自已摆弄一些茶道……对了,他喜欢喝什么茶来着?”骆师父问钱师父。
  后者答:“沫子茶,就是把茶叶,弄碎了喝,那么喝。”
  我点下头笑说:“明白了!现在,那茶楼,有办法进入吗?“
  骆师父这时看了眼黄妹子说:“那你得问这位黄姑娘了,因为,那茶楼就是她名下的一个财产。”
  唰,桌上人立马把目光落在了黄妹子身上。
  妹子一哆嗦,然后,她胡乱挠下头,接着看我们说:“我想起来了,我爸在香港,的确有一家很上档次的茶楼,那茶楼现在的管理人是谁来着,对,我知道了,刘叔,是刘叔!”
  我看着黄妹子的模样儿,我叹了口气说:“黄大仙姑哇,黄大仙姑,你可长点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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