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少年修真系列之《万世神兵》

  今天有一点点时间。给大家说一下最近的情况:老婆做了息肉囊肿手术,需要照顾。在照顾她的期间,我很倒霉的被啤酒瓶的碎玻璃扎伤了脚。整个鞋子都被刺穿,伤得虽然不重,但是走路就很悲催了。在脚伤期间,当然还是得在家和医院来回跑。然后更倒霉的事情发生了,我的腘韧带拉伤了……现在暂时只能单腿行走,且不能久坐。所以万世将继续暂停更新。请耐心等待一段时间。

  @口哥不说话 加油,后面还长得很,真的是长得很。。。。
  难得有机会上一小会儿,给大家说一下。因为韧带拉伤,诊断出有腰椎间盘突出,这段时间上午输液,下午做物理治疗,针灸微波药熏什么的,实在没时间也没机会写作。请大家再耐心等待一段时间。
  阴生身轻力弱,更是把持不得,但且一震,登时抛掷起来,“嘭”然一下,一头撞在那桃树树干之上,“扑通”一声,即便昏厥在那树下,再也没个动静。少君、云城坐法之中,更没个扶持处,这般一撞,双双闷哼一声,登时便没了知觉。少君身轻,被甩将起来,挂在了那桃枝之上;云城悖晦,却与那铜亭一般,陷入土中数尺,碎石倾轧,直被埋了半截身子。落下良久,头顶依然隆隆有声,只是那洞口却显是被倒下的女仙巨像挡住,再不见巨石落下。
  少君挂在桃枝之上,晃荡一时,到底渐渐睁开眼来。他失却穷奇在先,中断道法在后,这一番折腾,那伤势竟没见个起色。这番醒转,挂于桃枝,没个奈何,也只得左右打量。这桃树生在深壑之中,不见日月惠泽,却也生得枝叶繁复,满树青枝绿叶,蔚然成荫;而花开结果,也与人世不同,如今这繁枝之上,非但鲜花丛开,殷红成阵,那碧叶底下,一般是硕果累累;且也奇特,那花果也罢,枝叶也罢,无不微微有些七彩辉光闪烁。这华光氤氲,交相辉映,好似覆得一层九天虹彩,令人目眩神离。
  而桃树之下,树根之中,竟立得有一碧玺丹炉。这丹炉高约丈余,通身晶莹剔透,只是想来年成久了,些许地方竟微微有些皲裂。那裂纹之中,蒙有一层淡淡烟气,叫人瞧不分明,不知内有何物;只是待得久了,却也依稀可闻,似乎那烟气之后,藏有人众。这些许人物许是呐喊,许是咆哮,其声绵蛮而来,模模糊糊,仿佛愤恨,又仿佛哀伤,然隐隐约约,除却那一抹绝望,却是一字也辨不得。
  丹炉侧旁,有一黑袍少年,斜靠树干之上,两眼微闭,长眉舒展,似乎正在小憩。其脸面如玉,长发如漆,意态恬静温婉,只怕是丹青国手,也画不来这等天仙化人。
  这少年身旁不远,有一褴褛道人,披头散发,睁大了一对眼睛,骨碌碌直转,正同少君一般四下打量,不是别个,却正是赊月。他运气背晦,从空坠落时撞在了熔浆之中,通身上下,俱被烧得焦糊破烂,只剩一张脸还算皮肉周全。且跌落之时,没个物件寄身,硬撞下来,折了双腿,如今两手撑地,两条腿却如死蛇一般缠在一处,瞧来令人毛骨悚然。
  他一般瞧见了少君,然双目相对,却只当他是冷月子弟,干咳一声,掐笑道:“这位侄子面生,但英气满面,想来是门风使然,却不知是哪位道兄门下。”少君如今狼狈,听得问起门宗,如何好失了师尊名望,见他虽是问得谦和,也只好苦笑一声。赊月见他神色尴尬,却是会错了意,忙忙道:“这萧月庭行事糊涂,视门户如草菅,置子弟如犬马,如今门下反他,那也是他咎由自取。有你家长老仗义执言,秉公行事,便是外人听闻,也只好说他自取灭亡,同你们却是无碍。”
  说辞之中,又微微抬手,指着贺云城、萧月庭道:“也不知如何,这个魔头也来了此地。只一个已然是天大的麻烦,如今两个俱在此地,只怕有些可畏。你运气尚佳,挂在树上,比他两个先醒转,若还有些力道,快放出法器,将他两个杀了,才是个了局。”
  这话少君听来,却未免有些刺耳,赊月见他神色犹豫,又自会错了意,干笑一声,劝道:“若实实是拘束尘世虚名。也罢,你便动手,将来旁人问起,便说是我所为,那也不妨。”忖度其神色,又信誓旦旦道:“想我也是一教之尊,虽是勤于修道,少有下山,比不得什么凌霄金庭名头响亮,但好歹也还有些声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且放一百个心……”
  孰知话未说完,却突听“呔”然一声,悚然看去,却见萧月庭两眼怒睁,厉声骂道:“老匹夫,我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如何今时今日,竟这般狠戾歹毒,直是要置我于死地才肯善罢甘休?那窦伯颜许了你何等好处,便是他抛下你独自逃生,也还这般处处与他讨好?”
  赊月尚未答言,一旁埋土半截的铜亭中陡然“噗嗤”一笑,却听贺云城道:“想来是你天性使然,人人嫉恨,天下之大,没人不盼着你早死。”少君听他言语,虽恹恹的没个生气,但言语爽利,可见心思敏捷,想来没甚大碍,正才觉宽慰,却突听他肚脐处“咕嘟”一声,却是突地喷出一股污浊的血雾来。这血雾歪歪扭扭,一不散落,二不断绝,竟渐渐聚合,化作了一个猫头蛇身的魔物。这魔物环环而盘,踞在其肚腹之上,两个眼珠乌红透亮,却是瞧得少君毛骨悚然。
  赊月听得贺云城这言语,登时暗自庆幸,虽觉其肚腹上的魔物可憎可怖,倒也忙忙笑道:“英雄所见略同,便是你同门兄弟,一般憎你恨你……”哪知话说一半,却听贺云城“呸”然一声,骂道:“老匹夫,谁同你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你自家那点偷鸡摸狗的心思,却是少同我扯在一处。”他一开口说话,那猫头魔物便立时警觉万分的探起身来,两只耳朵直直竖立,口中兀自“呜呜”低号。
  赊月听得这奚落,登时噎得脸面通红;他细看了这半日,揣摩了这半日,少君腼腆羞赧,只怕指望不得;萧月庭有这力气喝骂,然疲软瘫倒,便是连腰都直不起来,想来一阵恶斗,又摔得厉害,如今只怕是强弩之末,便能言语,也断然不能动作,那贺云城半截埋在土里,灰头土脸,说话之时,病怏怏的也不见有几分力气,且身上还缠有个不知路数的魔物,恐也行动不得;自己而今虽则两腿断折,狼狈莫甚,但两手可用,还能爬行,只怕要强过他两个。
  一念虑此,登时再无犹豫,颤颤巍巍,强忍剧痛,摸索着爬将过来。他一身是伤,在这树根上刮擦而过,直是痛得冷汗直冒,头发中的汗珠滚将下来,浸在眼中,更是刺痛莫名。爬不几步,堂堂一个教主,竟然痛得哭出声来。只是他性子倔犟,饶是这般痛彻心扉,依旧不肯暂歇,一路爬将过来,竟是鲜血如注,涕泗横流。萧月庭见他狠戾如此,登时寒毛直竖,厉声骂道:“老杂毛!你再上前一步,我便一剑刺你个透心凉!”

  那个,这还没好呢,不能久坐。所以会影响写作。不能保证每天都能更新。。。
  第二百零八节 宗布


  然再三喝骂,赊月却哪里放在心上,簌簌声中,已然爬到了身旁。且见他哆哆嗦嗦撑起身来,呼呼喘得两口恶气,“噗”然一声,吐出一口浓痰,啐了萧月庭一脸,恻然一笑,颤抖着伸出血淋淋的手掌,捡起一块碎石,含混不清道:“你这忘恩负义的贼子。当年你同旁人斗法,伤得厉害,窦伯颜带了你到我委羽山求医。这窦伯颜脸热心冷,原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同他不过是照面往来,点头交情。哪里肯为他出力。只是见了你,倒觉得有几分投缘。想着你少年成名,为天妒恨,未免有些可怜。这才殚精竭力,为你寻药炼丹。如今我被妖女暗算,无力回山,好容易逃到你处,还指望你念在旧日情分,也替我寻些好药。何曾想你竟然不闻不问,倒是推给窦伯颜,叫我自生自灭。嘿嘿,这窦伯颜何等人物,只管许人送我回山,哪里肯为我出一分力气。我这伤势,若拖延至回到委羽医治,不过能残存一条性命,若要回复往日神威,那是再也不能了。哼,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这冷月宗人,果然个个都是狼心狗肺。”
  听闻此言,萧月庭登时恨声道:“怪道你这一来,那窦伯颜便要反我。往常便有些牢骚,也断没这等贼胆。却是受了你的唆使。”赊月抹了抹额头的血污,嘿嘿一笑:“那也是你平素行事不端罢了。也没个你光风霁月,门下却要反的道理。”言说之下,举起石块,嗤笑道:“想不到你英雄一世,死得却这般狼狈。果然是人心不足,天必谴之。”
  鄙薄之余,即便猛砸而下。贺云城同他斗法半生,仇雠不解,但凡寻思,无不恨得咬牙切齿,然如今见他便要命丧当场,却莫名有些不忍,两眼一闭,微微一叹,竟说不得心头是何滋味。孰知但这一闭眼,耳中却便清静,竟不闻那砸落声响,迟疑片刻,睁眼看来,却见一人长身而立,其左手提着赊月衣领,将他拎了起来,右手却拈得一截鲜花浓艳的桃枝,只管在赊月鼻尖轻点——哪里还有别人,却正是适才鼎旁沉睡的黑袍少年。
  赊月却是吓得怔了,既不知言语,也不知动弹,萧月庭自忖必死,哪知却半路杀来个救星,虽不知他是何来头,却也忙道:“这老头儿心坏手狠,留不得。快将他杀了,一了百了。”
  那少年听得这话,却是“噗嗤”一笑,将赊月放在那碧玺炉鼎环之上斜坐,朝萧月庭温言笑道:“这世上之人,遑论男女,无论老幼,个个都没个真心真情。你这话,我却不敢信。”赊月听这话似乎有些商量,虽是琢磨不透,却也颤声道:“是啊,这人一脸凶相,哪里会是好人。你这是仙家的世外桃源。这贼子早有觊觎之心。你快将他杀了。好绝了这祸患。”
  那少年听得他这一番说辞,莞尔一笑,扬起桃枝,却自身旁的树桠上挑下个红红翠翠各一半儿的桃来,递与赊月,轻笑道:“你这一面之词,我又如何信得?”赊月讪笑一声,瓮声瓮气道:“我老成持重,是一教尊长,同这白脸黑心的蟊贼如何能是一个路数。你且放一万个心。”这少年嘴角一抿,笑道:“口说无凭。若果你这言语无虚,你便将这碧玺果吃了。但吃一口,我便信你。”
  赊月听得这话,却是吓得一跳,畏畏葸葸道:“这碧玺果,却是个什么东西?”贺云城天生的酸性儿,听他这话里滋味,强忍肚腹之痛,咬牙道:“你管是什么东西,咬上一口,先自证清白,再问不迟。”赊月忍得一肚皮邪火,将这碧玺果捧在掌心,细看了半晌,到底不敢下口,微微皱眉,朝这少年道:“仙人谪居在此,避世不出,却不知姓甚名谁,师承何处?”
  萧月庭冷笑一声,鄙夷道:“你既然胸襟坦荡,将这果子吃了,再问不迟。”那少年却是淡淡一笑,倒也不甚逼迫,笑道:“我的来历,便在你身下那鼎环上哩。”赊月“啊”得一声,低头一看,却见那鼎环之上,镌得有两个古篆,只是年岁久了,那镌刻有些模糊,细辨半晌,摩挲一时,才讶然道:“宗布!你是天神后羿的后人!”
  这少年听得这话,却是掩口一阵轻笑,好一时,才温言道:“他一无子嗣,二无宗亲,却是哪里来的后裔。你这长老,好不糊涂。”赊月茫然低头,复又在这鼎环之上四面摩挲细看,然辨看再三,却再不见些个线索,摇头苦笑道:“到底猜不着。仙人不吝,还请见告。”
  这少年缓缓走将过来,在那“宗布”二字上轻抚片刻,这才轻声道:“我就是宗布。”慢说赊月,便是少君等人,一般吓得怔了,呆呆瞧将过来,作声不得,好半晌,才见贺云城狐疑道:“你,你是宗布?你便是射日的天神后羿?”这少年听得这话,却是低头一笑,轻笑道:“我是宗布,却不是天神后羿。”
  “后羿是天神,他是神勇盖世的天神。他奉天帝之命,射日救世,然功成得意,却不得褒奖,竟被流放红尘。人世凄凉,却哪里能比得天庭繁华。唯慰藉者,还有发妻嫦娥相伴。啊,‘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绵绵的誓词,便是如今,也还在这碧玺树下缠绵悱恻,时不时的,便要在我耳中回响。
  若是这般终了,也就罢了。只是他是天神,他是弯弓射日的天神后羿,如今却成了个徒有神力的凡人。他见不得白发,见不得伤病,他惧畏轮回,他也惧畏来生。他不肯老去,更不肯就这般死去。他跋涉千山万水,历经千辛万苦,向西王母求取不死仙药。
  啊,可怜的后羿,他一个只知勇武的汉子,何曾知晓,这尘世的险恶,哪里便只是些许妖魔鬼怪;人心之中的贪嗔痴怨,比他的长箭锋锐,也比他的刀剑无情——他那口口声声‘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爱妻,却盗食了这仙药,抛下他孤零零的在这冰冷的尘世,奔月去了。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啊,你们这些凡人,你们没见过那等的景致。她许是真的后悔,在他身旁,那月光,夜夜都是那般的明亮。便是如今,我也还记得,那月光,在他眼角,在他眉梢,一寸一寸,一丝一缕,那般的难舍,那般的留恋。哎,只是后悔又有何益。终究天人相隔,便是两心相知,那也不能相会。也不过望月兴叹,苦问一句‘嗟余只影系人间,如何同生不同死?’罢了。
  可怜的后羿,孤苦了半生,磨折了半生,想是天可怜见,到底遇见了洛神宓妃。哎,世人都道他两个恩爱欢好,哪里知道他心中那滋味。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个痴儿,到底成了凡人,只管自家舍不得、想不开、放不下,虽已然有了可敬可重之人,到底也还有个别的念想。若是就此一世,糊涂一生,那也还罢了。只是不料,这相识相知也还不久,却因他的弟子逢蒙妒忌他那技艺,嫉恨他那盛名,竟被这忤逆的弟子使一根桃木大棒打死了。哎,这便是人世,这便是荒谬不经的人世。”
  说道此处,这黑袍少年那脸面上便再不见那平淡恬静,两目微微有些泪光,默然一晌,这才轻声道:“只是他人虽是死了,却不肯死心。亡故多年,骸骨都化尽了,一颗心却还鲜活。但凡入夜,那心便化作白毛猛虎,吞食这世上无义失信之人。可怜他一世英雄,可叹他一腔热血,临到终了,却化作了妖怪。”言语至此,这黑袍少年突又微微一笑,斜挑桃枝,在赊月额头轻轻一点,温言道:“只是世俗混沌,凡人蠢蠹,却给这妖物取了个名号,唤作宗布神。”
  听闻此言,赊月登时心头“咚咚”乱跳,但觉两眼发胀,喉头发干,好半晌,才颤声道:“你,你便是后羿之心宗布?”那黑袍少年微微一笑,轻捋耳旁的长发,微言细声道:“某且在此,如假包换。”赊月听得这话,没来由的通身发冷,牙尖乱响,好一时,才哆哆嗦嗦道:“世人都道你在鬼门关前,难道这里,便是阴冷黄泉了么?”
  宗布嘿嘿一笑,轻轻挥舞手中桃枝,笑道:“世人谬传也多,如何能尽信。”说辞之下,在那碧玺鼎上轻轻抚摸一时,悠然道:“这里唤作无底洞。乃是宓妃为后羿寻的埋骨之地。这碧玺鼎,本是她盛洛水的器皿,如今却成了我的拘禁之地。”说着在那玉鼎壶口处信手一招,那壶口处便“扑簌”一下,窜出一道雪白的水柱来。
  这水柱喷涌而出,“突突”数声,些许功夫,便化作一头黑鳞巨龙,顿在半空,张牙舞爪一阵盘旋,咆哮一时,便又窜将回去,但听“咕咚”一下,便再没个动静。宗布微微俯身,将那桃枝在这壶口上轻轻拂得两下,轻声道:“嫦娥盗食仙药,许是愧疚,许是失悔,奔月之时,到底流得一行清泪。这泪水化作明珠,映月生辉。原也是她留下的一点念想。谁知洛神倒也瞧得起我,恐我走失,倒将它化作了看护,将我镇守在此,竟是一刻也不曾松懈走展。”
  赊月皮笑肉不笑道:“想来洞底沉寂,仙子恐你无所遣怀。特化了它,同你相伴。”宗布听得这话,莞尔一笑,道:“你这心胸,倒着实开豁。”笑靥之时,却又脸庞微垂,眼中萧索满满,低声道:“只是宓妃心中,到底有些芥蒂。这里别的也罢了,只是千百年来,幽洞之中黯淡消沉,却没一丝月光。寥落多年,真真是好不寂寞。”
  赊月听得这话,却是两眼一亮,颤声道:“仙人若肯替老朽杀了这几个仇家。比及老朽复原,定助仙人一臂之力。送你回还人间。”那宗布听得这话,登时嘻嘻一笑,将那碧玺果举将起来,托在他面前,笑道:“你将这果子吃了。我便信你。”
  赊月听得这话,登时心中一紧,宗布见他面相迟疑,立时脸色一沉,阴阳怪气道:“怎么,敢是你心中有鬼?”赊月颤颤巍巍道:“鬼倒不曾有。只是老朽年纪大了,且又生性胆小。你这果子,也不知有甚古怪,若是就此吃了,恐折了寿命。那可就糟糕至极。”
  宗布听得这话,却是掩口一笑,将这碧玺果捧将起来,轻轻咬得一口,笑道:“这碧玺树,便是当日打死后羿那根桃木棒生出来的。它结的果子,若是实诚人吃了,便同寻常桃子没甚两样。甜津津的,颇能许你几分力气。想来多吃两口,倒叫你舍不得。”赊月下意识的吞得一口口水,瓮声道:“若是不老实的呢?”宗布“噗嗤”一笑,道:“你是老实人,便是吃了,那也就吃了,自然无碍。且问这个作甚?”又两个眼珠一转,笑道:“你便不老实,只要不来哄我,也不打紧。”
  赊月听得这言语,闷了半晌,却是当真捧起这桃子来,只是愣愣怔怔瞧了半晌,捧在手里,举将起来,又放将下去,颠来倒去半日,却总是不敢下口。宗布却也颇有耐性,瞧了这一时,见他终究胆怯,缓缓凑将过来,轻声道:“若你着实害怕。便将这果子还我。左右这里也还有旁人。总有一人,有这胆识。”听得这话,赊月登时一个哆嗦,猛然捧将起来,大口一张,却不过就着宗布咬啮处,轻轻咬得一小口。
  这桃子脆生生的,一口咬来,当真是满口甜汁,香甜无比。赊月一口下肚,也没觉着有甚不妥,登时放下心来,望着宗布轻轻一笑,复又大大咬得一口,孰知这一口下来,入口却是涩的,那桃汁又酸又苦,且奇臭无比,赊月登时唬得魂飞魄丧,忍禁不得,“呜哇”一声呕将起来。只是呕哕一时,哪里吐得出半点东西。那苦水早顺了咽喉滚落下肚。其所过处,无不火辣刺痛,哪里是桃汁,竟是烧滚的铜水一般。赊月痛得放声惨叫,猛扑在地,倏欻之间,但觉咽喉胸腹,火烧一般,剧痛钻心。苦痛之中,倒似得了几分力气,满地翻滚,两腿乱蹬,两手只管在颈项胸腹处死命乱抓,但觉皮肉痛时,反觉好受几分。扑腾一时,却是爬到了贺云城脚下。贺云城见他脸面通红,好似烙铁一般,十根手指赤红如火,但其抠搜处,其衣衫皮肉无不枯焦发黑,却也有些害怕。见他迫近,却又没个躲闪处,心中惧畏,也不管他听见听不见,眉头一皱,猛然喝道:“死远些!再过来!看你爷爷一剑剁了你!”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