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现在就帮我打电话给他好吗?”
米诺说:“这么急?”
我说:“对,越快越好,我想明天早上走。”
米诺沉默了一会儿说:“齐先生的私人手机在我这里,暂时我也联系不到他,不过你可以去酒店找他,他的房间就在你楼上,我发给你房号,你自己上去亲自和他说吧。”
我们挂断电话后,米诺便将房号发给了我,还让经理带我去找齐镜,可到达他套房门口后,里面并没有人,经理去前台查了一下,便带着我往上一楼走,到达一扇门前经理和我说:“周小姐,齐先生就在这里,您进去后就可以看到他人。”
听经理这么说,我立即说:“行。”探头看了一眼里面问:“这是干什么的?”
那经理说:“游泳池,齐先生偶尔会来这边游泳。”
我哦了一句,那经理将我带到这里后,便接听了一个紧急电话,大约是哪一件房间内有人晕倒了,要他赶紧过去一趟,在这个时候他也无暇顾及我,对着对讲机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便小跑着离开。
我推开门进去后,便四处看了看,接近到游泳池时,我听到有一处角落时不时传来水声,我侧脸一看,这一看便正好看见一幕令人血脉膨胀的画面,一处角落内正有一对男女激烈拥吻着,男人上身赤裸我看不到他脸,他怀中的女人穿着比基尼正死死依偎在他怀中,双腿像条蛇一样撩拨面前的男人。
偌大的游泳池内正回荡着暧昧又压抑的喘息声和激烈的水声。
我站在那儿看了许久,心内那个激动啊,我从小到大看过不少岛国的AV片,第一次看到真实的活春宫还是第一次,理智上告诉自己此地不宜久留,可双脚却钉在那里动都动不了,我正被这画面扰得面红耳赤时。
就在此时,偌大幽静的游泳池内传来一阵电话铃声,本来正抱住怀中女人激吻的男人像是察觉到什么,将怀中女人一松,在他抬起脸来时,我看到齐镜那张无表情的脸,我们四目相对后,我心内一慌,第一时间捂着自己脑袋,猫着腰转身就想跑时,可刚走两步,我脚下一滑,水面扑通一声,我人便在水内激烈挣扎着。
一边挣扎,一边在心内想,周宴宴,你真是够了,你偷看就好了,你还笨到被人抓到现行,被人抓到偷看也就算了,你他妈跑还反而把自己坑在了游泳池,你也真够行的。
齐镜看到后,将怀中的女人轻轻一推,那人明白后识趣的退开,齐镜身体一跃,便朝着我这边游了过来,一把将我从水内给捞了出来,我没学过游泳,而且这池水的水还挺深的,在他拽住我时,我什么都顾不得,手死死的扒住他,不肯松手。
他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抱住我上了岸,我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这尴尬的一幕,我想到刚才齐镜抬脸看我时,无表情的脸,在心内胡思乱想着,这不会是要灭口吧,我的妈呀,我只是无意之中撞见的,不会这么惨吧。
我周宴宴才二十二岁啊,大好年纪,美好花季,我可不想那么早死啊,我在脑海内浮想联翩的想着,最后,眼一闭,人便歪在了他怀中。
他抱着上了岸后,将我放在躺椅上,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脸,唤了一句:“宴宴?”
齐镜见我没反应,又拍了拍我脸,见我还是没反应,站在他身旁刚才和他拥吻的女人说:“齐先生,需要通知医护人员吗?”
齐镜看了我一眼,从女人手上接过一块干燥的浴巾扔在我身上后,说了一句:“不用,你先退下。”
那女人得了齐镜的命令,转身便从游泳池内离开,齐镜站在那研究我一下后,便端起一旁的纯净水闲闲的喝了一口,轻声开口说:“宴宴,我数到五,你不醒的话,压胸和人工呼吸这些对于溺水的人来说,都是不可缺少的步骤。”
他说完,将手中的杯子放下,便开始数,他数到三时,见我还是没反应,嘴角勾起一丝笑,缓缓数到四。
当他数到五时,我嘴里吐出一口水,快速敏捷从躺椅上坐了起来,举起三根手指头对他发誓说:“齐叔叔,天地良心,明月可见,天地可表,我可以和你发誓,我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就摔倒在水里,我只是来找你说我明天早上离开的事情,我周宴宴要是说了一句谎话,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毒誓发得确实有点狠了,可我周宴宴,一辈子没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除了一点小聪明,还是可以拿出来耍弄一下,我在发毒誓前早就为自己想好了退路,自己一头撞死在车上,跟出门被车撞死,虽然只有几字只差,可意思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一个是天所谓,一个是人所为,也就是说我不主动去撞死,那我就不会死。
齐镜打量了我许久,我被他看得心里一阵发虚,却还是一片赤胆忠诚的看向他,眼神眨巴眨巴几下,想赶走眼睛内的干涩。
我不知道齐镜是否听出我那毒誓有没有问题,他看了我许久,忽然笑了出来说:“你现在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我嘴巴颤抖了两下刚想辩解他那句话,谁知他又开口说:“不过你是否看到了什么并不重要,毕竟你也不是小孩子了,男女之事大约也懂。”
他目光停在我胸前,他看了一会儿,悄然移开视线,我当时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也确实不知道自己浴巾正虚虚实实裹着自己,他反手端了一杯果汁递给我,我看了一会儿,想了想,还是伸出手接过,捧在手上喝了一口。
他问:“宴宴,有男朋友了吗?”
提到这个话题,我端住果汁杯的手一僵,缓慢摇摇头,说:“没,从小到大都没谈过。”
他听了不再开口,像他们这种人最善于察言观色了,也很会照顾人的感受,他并没有追问下去,而是等我将手中那杯果汁喝完。
我刚放下杯子,游泳场内的工作人员手中端着一个银色的托盘,里面一套崭新的男士西装和衬衫还有商务领带,工作人员并没有将衣服递给他,而是拿出一部黑色的手机对齐镜柔声说:“齐先生,刚才您电话响了。”
齐镜接过后,翻了一下手机通话记录,眉头微皱了一会儿,随即便对坐在躺椅上的我说:“在这里等我。”
便朝着换衣间走去,手拿着托盘的工作人员跟在齐镜身后。
还好这里的天气很炎热,就算全身湿哒哒,可并不冷,我坐在那儿等了齐镜好一会儿,还没见他出来,我只能紧裹着身上的浴巾,朝着他刚才离去的地方走去,到达换衣间门口时,我看见齐镜已经换好衣服坐在试衣间内的沙发上,手指间夹了一根燃烧到一半的香烟,手型非常漂亮,香烟冉冉笼罩在他手周围,形成丝丝蓝雾。
他半靠在沙发上讲着电话,声音不高不低,有着属于成熟男人之间的低沉与稳重,说:“那边的事情盯紧点,如果那小子再不懂事,进了监狱谁都不准去赎,也别管我大伯,让他继续赌,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他弹了弹香烟上的烟灰,微眯了一下眼睛。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他没在说话,认真的听电话内的人说着什么,大约一分钟的时间,他又说:“嗯,我后天回本地,就这样。”
我站在那儿好一会儿,他挂断电话后,侧脸便正好看见我裹着浴巾站在门外,他拿起一旁的外套起身朝我走来说:“走吧。”
他带着我出了游泳池内后,之前和他热吻的女人正换好了衣服在外面等,我这才认真打量那女人,只有一个字,美,一头大波浪卷发,贴身一体裙,身材棒,脸又长得好,就连身为女人的我,都不禁多看了两眼,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扁豆一样的身材,在心内有点绝望的想,女人和女人,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
我们到达外面后,他对我说了一句:“你明天早上离开的事情,周律师已经和我通过电话,我会为你安排明天早上的机票,那齐叔叔就不送你了,自己小心一点。”
他说完这句话,便将我交给了经理,对我微笑了一下,便带着那女人转身离开,我看着他们背影消失在视线内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裹着浴巾到达房间内后,我搓着手臂在房间内跺着脚大呼了几句,冷死了!冷死了!
扯掉身上的浴巾时,我朝着浴室的方向走了两步,忽然瞄到身后的镜子,又往后退了过去,看到镜子内浑身湿透的自己,看到自己T恤和长裙紧贴下的粉红色内裤和带蕾丝边的内衣,我颤抖着手,指着镜子内的自己,脑海内闪过几字:“都……都……都被看了!”
我大喊了一句天啊!便摔在床上,脸死死埋在被子里,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我们这种没有前面后面之分的人被齐镜这种男人看了相当于没看,没什么的,周宴宴。
可这样安慰了自己后,忽然心里又涌上一真悲哀,我低头看到长裙紧贴下的内裤上清晰映出一张幼稚的黄色卡通图案大笑脸,又想到之前那一身性感比基尼的女人,和她一对比,我是多么没魅力?难怪齐镜在看到我在躺椅装昏的模样脸不红,心不跳,也难怪赵毅要那妖精也不要我。
我埋在被窝里,忽然委屈的哭了出来,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想家了还是因为刚才被齐镜看了的事情,或者是因为赵毅……
好一会儿,我从床上翻身而起,看向镜子内的自己,决定,明天回到本市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自己这幼稚到可笑的内衣内裤全部换掉,统统换上狂野放荡型的!
季晓曼说,内衣内裤是女人的第二张脸,那时候我还一直不信,认为蕾丝边的千般好,万般好,可季晓曼曾经深沉的教育过我,说如果我穿着那些幼稚到可笑十八岁少女才会穿的内裤躺在赵毅面前,他对我一定不会存在性趣。
以前我还不信,可经历了今天的事情,我信了,我全信了,可还来得及吗?就算将自己改变成那比基尼女人一样性感,和赵雅婷一般精致,也不见得还有机会给赵毅看。
我第二天早上十点落地本市,到刚下飞机,几天没联系的林安筎还有季晓曼约我出来逛街,我回家放行李时,经过赵毅家门口时,正好听到他妈唤他和赵雅婷吃饭的声音,我刚想掏出钥匙进门,赵毅家的门正好被人推开,她妈妈手中提着一袋垃圾,看到门口的我时,忽然笑着说:“宴宴,出去旅行回来了呀?”
我不冷不淡笑了一声,说:“赵阿姨好。”
赵毅她妈笑着说:“宴宴,你以后常来阿姨家玩,我家雅婷怀孕了,你知道吗?”
她这句话一出,我嘴角本来不算太灿烂的微笑,瞬间僵住了,赵毅她妈意味深长观察了一眼我脸色,她朝我走近说:“宴宴,阿姨知道你喜欢我家赵毅,可宴宴,并不是阿姨不喜欢你,而是宴宴,有时候缘分和婚姻是不能强求的,我这个做妈比谁都清楚,我家赵毅适合什么样的女孩子,你从小我家赵毅没少照顾你,可阿姨觉得吧,找媳妇就要找一个和旗鼓相当的,谁也不能照顾谁一辈子你说是不是?人还是独立点好,你也毕业一年多了吧?不能老待在家里,虽然你家并不缺你出去赚钱,可阿姨觉着吧,人总要实现自己的价值,就像我家雅婷,经济独立,脾气工作这方面又顶呱呱的,和我赵毅挺般配……”
赵毅她妈正长篇大论时,我家紧闭的门就开了,我妈从里面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看向赵毅她妈说:“我家宴宴从小就娇生惯养,嫁给的男人,肯定不能太随便,谁愿意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的婆家不望子成龙,反而希望自己的媳妇去争气?”我妈冷笑一声说:“我家宴宴生下来就是享福的,嫁给的人家更加也是去享福的,赚钱养家可不是我家宴宴该做的事情。”
赵毅被我妈呛得脸一块红一块黑一块青,虽然是邻居,可我妈和赵毅他妈一直不对盘,听说当年我妈年轻时候和赵毅他爸处过一段时间,而赵毅他妈从中插了一脚,导致赵毅他爸和我妈分手,我妈之后和我爸在一起后,赵毅他爸虽然和赵毅他妈在一起了,可几年后发现自己喜欢的人一直是我妈,之后直接把房子买到了我家隔壁。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那些恩怨过去后,虽然各自都有了孩子,我妈和赵毅他妈还是死对头。
很小的时候,我老爱去赵毅家玩,赵毅他爸爸对我特别好,赵毅他妈虽然不会对我恶言相向,可很明显看我的眼神带了点厌恶,我妈也曾警告过我,禁止我去赵毅家,可我那时候我就爱缠着赵毅,谁劝都不听,又加之我爸这个大律师在一旁为我宣扬人身自由权,我妈之后也不好再开口阻止我和赵毅有往来。
今天赵毅她妈来冷嘲热讽我一顿,被我妈呛了回去,赵毅他妈也懒得和我妈计较,扔下了一句:“行啊,以后别来我家,也别没事找事来我家找我儿子,毕竟他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你们也不是小孩子了,别惹人闲话。”
我妈在赵毅他妈进门时,说了一句:“叫你家赵毅别来缠我家宴宴!”
我妈这句话刚落音,紧接着啪的一声,门就关住了。
我妈拽着我进屋,来到客厅后,她难得无比温暖和我说:“宴宴,以妈妈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往往好的,都是在后面,当初要不是赵毅他爸和她妈背着我有一腿,妈妈怎么能够碰见你爸爸?”
我妈和我说这些话时,我只开口问了一句:“赵雅婷怀孕了?”
我妈听了,脸色有些犹豫,观察了一下我神色,小心翼翼说:“真是的,家里怀个孕就跟母猪产崽一样,恨不得街坊们都知道,结婚了,不就得怀孕吗?谁家不是这样?宴宴你说是不是?”
就在此时,我手机响了,我拿出来接听,是季晓曼他们再次打电话催我去逛街,我妈站在一旁大概听见了,怕我为了赵毅的事情乱想,一向有铁公鸡之称一毛不拔的李润娥女士,在我挂断电话后,竟然塞给了我一张银行卡,她握住我手说:“宴宴,好好出去玩,妈妈煮好晚饭等你,都是你爱吃的菜。”
我看了手中那张银行卡,眼眶红红的看向我妈,我妈以为我要说母爱无敌的话来赞扬她,她挺难为情说:“你是妈妈的女儿,妈妈只有你这一个女儿,不要和妈妈说感谢的话,拿着这张卡去玩吧。”
我死死捏住那张卡,好半晌才从喉咙内挤出一句:“妈,其实我是想问这卡里面有多少钱?够不够我刷?别到时候给我刷一件衣服就爆卡了,这也太没意思了。”
我妈脸上的娇羞瞬间就咔擦一声,凝固了,她脸色一变伸手来抢我手中的银行卡,我立马往口袋内一塞,转身便朝着门外跑出去,我头也不回大喊了一句:“晚饭不要喊我!今天夜晚我和季晓曼他们在外面下馆子!”
我跑出老远都还听到我妈在后面骂骂咧咧说:“小兔崽子!你要敢让这张卡弹药耗尽,回来我就让你明白什么叫气数已尽!”
我到达楼下便拦了一辆车快速赶往约定好的商场,到达那时,我便带着季晓曼和林安筎逛了一间内衣店,在里面拿了无数魅惑男人的性感内衣内裤,拿去柜台付款时,季晓曼一幅“周宴宴,你是不是疯了”的表情看着我。
我付完款后,林安筎从购物袋内捏出一件内衣,又色色盯着我胸部瞧了两眼说:“周宴宴,你好歹也是一个36C,穿那些小娃娃的玩意儿完全把自己整成飞机坪,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也二十二岁了懂不懂资源利用?你知道男人喜欢什么?我告诉你,布料越少,越好,现在终于知道开窍了是不是?”
季晓曼在一旁拿着一条丁字裤放在手上研究着,不断咂舌说:“你说,你现在买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人家赵毅也无福消受啊。”
季晓曼和林安筎正一边一个对我进行埋汰,我脚步不断往前走着,忽然骤然停下。
林安筎和季晓曼察觉到后,从内衣内裤上抬起脸一看,便正好看见赵毅带着赵雅婷站在我们不远处,两人似乎也是出来逛街的。
我心内想,这得多大的孽缘啊,这也能够碰到,真是奇了。
赵毅视线从我身上移到季晓曼手上的丁字裤上。
我看到后,一把从季晓曼手中拽过丁字裤,又一把从林安筎手上拽过我内衣,往袋子内一塞说:“我男朋友昨天和我说,我穿这样的款式最性感漂亮了,所以我才赶来买的。”
季晓曼在一旁最先回过神来,笑着说:“前几天还在外地和我说,找了一个男朋友,没想到发展这么快,这些武器都用上了?”
我说:“当然,现代女性,没了谁,谁不是一样的过?”
林安筎抱着胸打量着赵雅婷,轻蔑的笑着说:“宴宴,咱们年轻,穿什么都好看,和一些二十七八九的大妈去比什么。”。
我一直知道林安筎嘴有些刻薄,可我没想到她这么刻薄,她这句话明显指的是赵雅婷,我看到赵毅脸色有些沉,便哈哈笑着说:“走吧,咱们不是约好一起吃火锅吗?”
我便拉着季晓曼和林安筎要走,可林安筎并不动,而是看向赵毅和赵雅婷问:“不打声招呼吗?”
我说:“反正也不是多熟,走吧。”
我拉着季晓曼和林安筎从赵毅和赵雅婷他们面前径直走过,我们便去了另一个商场,平时才是购物狂人的林安筎,亲眼看着我在十分钟内刷了十件衣服,五双鞋子,刷到第十一件衣服时,我看都没看,也没有试穿,便让服务员给我包起来,拿我妈的那张银行卡去刷卡时,按了几遍密码,全部显示交易失败,许久,工作人员对我说:“不好意思,小姐,您这张卡余额不够,麻烦付一下现金。”
她说完这句话后,我看着工作人员手中那张银行卡,立马低头从口袋内去掏现金,将低掏穿了才掏出十五块八毛四,是剩下打车的钱。
那工作人员脸色有些微妙的变化,林安筎脸上满是尴尬,大约是没经历过这样的情况,立即从口袋内掏出自己的卡,递给那服务员说:“刷我的。”
她救了急后,便拽着我灰溜溜出了商场,之后我也没有什么心情逛街,刚才在赵毅和赵雅婷面前强壮的坚强在出了商场那一刻化为粉碎,我也没什么心情再和季晓曼还有林安筎逛下去,和他们说了一声下次再逛,便拦了一辆车,从那里离开。
我提着大包小包到达小区楼下后,已经是差不多夜晚了,我从车上下来到达小区楼道时,便看到赵毅站在那儿看向我,似乎在那儿等我好久了,我看到他那一刻,提着自己东西转身就要往回跑。
赵毅快速追了过来,一把将我拽住,他拽住我手臂的力道特别重,他说:“宴宴,你想去哪里?”
我想要甩开他手,始终没有回头去看他,而是嘶哑着声音说:“你管我去哪里,反正我去哪里你都不会管了,你还来管我干什么?”
我手上提了很多东西,行动特别累赘,赵毅拽住我后,便一把将拽到他面前,他第一次失去面对我时才会有的笑脸,他特别严肃问:“宴宴,我不希望你自己折磨自己。”
赵毅见我不说话,他一把拽住我手中的一个袋子,他举在我面前说:“里面这些东西是为谁准备的?你什么时候有了男朋友?宴宴,如果你只是为了刺激我而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糟蹋自己,这并不是我想看到的,我希望你快乐,而不是让自己变得这样尖酸刻薄,你明不明白?”
赵毅目光严肃的瞪着我,见我不说话,他开口说:“宴宴,你说话,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也不再挣扎,只是红着眼睛看向他,我说:“她怀孕了是真的吗?”
赵毅一愣,他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沉默下来,我望着他许久,特别无力说:“你放开我,赵毅。”
他还是不肯放开,我手腕在他手中挣脱了两下,再次想开口让赵毅放开时,他忽然一把按住我身体,将我死死按在他怀中,忽然低头便一把咬住我唇,吻住了我,将我要说的话全部给封住。
我手上的东西在他吻上我那一瞬间,全部脱落,我没有挣扎,只是瞪大眼睛看向正吻着我的赵毅,我们两人的脸离得特别近,他也同样睁大眼睛看向我,眼里有着错愕,大约是他都没想到会忽然吻我。
我们两人互相瞪了许久,他忽然伸出手捂住了我眼睛,我眼前一片黑暗,只感觉唇上有一个热热软软东西,正一点一点在我唇上触碰着吸允着,我心跳莫名加快。
不知道这个吻延长了多久,只感觉自己四肢发软,整个身体全部倚靠在他身上,呼吸有些窒息时,赵毅才喘息不平的松开我有点红肿的唇,他手依旧没有从我眼睛上离开,而是挨在我耳边用我们两个之间听得到的声音说:“宴宴,赵毅哥哥不想看到你和别的男人有任何瓜葛怎么办?”
他说完这句话,手从我眼睛上拿开,将我紧紧抱在怀中,赵毅又说:“宴宴,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你不找男朋友,永远和我在一起?”
我们两人坐上电梯后,赵毅将我送到家门口,便正好看见赵雅婷站在门口,抱着手看向我们,在看到她时,我侧脸看了赵毅一眼,他握住我手的手并没有松开,而是紧紧握住,对赵雅婷说:“雅婷,你怎么在门外。”
赵雅婷目光落在我们相互紧握住的手上,她目光内特别冷,没有多余的废话,而是扔了一句:“赵毅,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赵毅说:“我会给你一个解释和交代的。”
赵雅婷听赵毅这样说,便冷笑了一身,拉开门回身进了屋内,门关上后,赵毅对我笑着说:“回家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好吗?”
他伸出手揉了揉我脑袋,我点了点头,便一步三回头从口袋内掏出钥匙,开了家里的门,在进去后,我还侧脸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赵毅。
他还没有离开,而是对我笑了笑,我依依不舍对他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将门关上后,便正好看见我妈正坐在客厅内折菜,我吓得浑身一抖,我妈一边看电视一边拿着手上的菜,看向我说:“你干嘛这幅做贼的样子?是不是又干什么坏事了?”
我感觉脸火辣辣的,立马摇头说:“没有。”
正捂着脸要回房时,我妈从后面忽然一把喝住我说:“站住。”
我脚步立马一顿,她坐在沙发上打量了我急眼,目光落在我嘴巴上问:“嘴巴怎么了?这么肿了?”
她这样一问,我脸越发红了,自然不能够告诉她,这是和赵毅接吻后导致的后果,强壮镇定说:“吃火锅烫的,今晚我不吃饭了。”
我说完便拉开自己的房门快速溜了进去,将门锁上后,我跳到床上躺着,看向墙顶时,脑海内是之前的画面,赵毅和我说:“宴宴,等我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2018-02-24 11
半夜我在房间内翻来覆去睡不着,大约是想起白天的事情太过兴奋了,我起来喝了一大杯水后,开了自己的电脑,登陆qq后,本来是打算随便逛一诳,打发时间,可这一逛,看到季晓曼和林安筎这两夜猫子还在线上。
便迫不及待告诉她们,赵毅要带我私奔的事情,我消息发过去后,两个人便彻底炸了,发了一大串消息过来,问我怎么回事?今天白天还谈决裂的事情,怎么一个夜晚的时间就要私奔了。
我在电脑前面笑的诡异,创了一个讨论组将她们全部拉进来后,将今天我从商场回来的事情,详详细细全部告诉了季晓曼和林安筎,她们听了后,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雀跃,反而是林安筎隔着电脑在对话框内发出一系列质疑的事情,她打出来的第一句话便是:“赵毅现在结婚了,并且他老婆都有孩子了,你们怎么私奔?老婆孩子都不要了?周宴宴你逗不逗?现实一点好不好?还私奔?你以为是演电视剧啊?”
看到林安筎的话,我心内被浇灭了一盆凉水,虽然说这些是无法忽视的问题,可我想到今天赵毅和我说的话,我快速的打了一串字过去,我说:“赵毅说会和赵雅婷谈离婚的事情。”
林安筎又说:“离婚?你以为婚这么好离啊?我告诉你,赵毅分明就是打算家里竖着大的,外面飘着小的,你不能不清醒一点?”
而一直没有说话的季晓曼,忽然开口说:“林安筎,这就不对了,赵毅和你家齐珉根本不是一种人,也许周宴宴和赵毅是真爱呢?赵毅说和会和她老婆离婚,也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难离,虽然有了孩子,这也好办啊,现在大医院内的人流手术非常便宜,无痛二十分钟,一个小时就解决掉孩子,离婚更快速,只要赵雅婷愿意离,赵毅和她好好谈一下条件,只要满足了她,要离婚起来,简直分分钟。”
季晓曼和林安筎秉持不一样的观点,林安筎说:“如果离婚真像你说的那么容易,可齐珉怎么就这么多年没离婚?”
季晓曼在那端反驳说:“你家齐珉什么身份?听说家里背景大的吓人,人家赵毅和你家齐珉本就不一样,这能够比吗?”
正当季晓曼和林安筎为了这件事情争吵起来后,我一直坐在电脑面前观摩着,两人从婚姻上升到分财产,从财产吵到怎么分孩子,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两人又双方互相攻击,到最后,季晓曼始终支持真爱就该在一起,林安筎觉得,赵毅这婚肯定离不了,并且断言,我周宴宴的白日梦会是一场水上漂。
两人争论了好久,我默默关掉了电脑,便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内全部都是赵毅今天和我说的话,这一觉连呼吸都是甜的。
之后一个星期,赵毅家里出奇的安静,没有任何争吵,也没有过分热闹,赵毅天天会用手机和我联系,我问过他几句他和赵雅婷聊得怎么样,他也是简单的回答我,让我不要乱想,并且还说会把一切都搞定,让我那天到机场等他就好。
有了他的话,我便带着这个美好的梦一直做了下去,不管这件事情赵毅会怎样解决,我愿意等他,我喜欢了他这么多年,我不甘心我们之间就因为一些错过而被捆绑的寸步难行,到最后最终走向死亡,既然我们两个人是真心喜欢对方的,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
到第二天,我老爸出差回家,我们一家正在吃饭时,一直诡异平静的隔壁爆发出激烈的争吵,吵得特别大,不断传来碗筷的摔碎声,我隐隐约约听见赵毅他妈的声音,声嘶力竭吼着什么。
我努力想听见隔壁在吵什么,可除了听见模模糊糊几句不重要的话之外,根本听不到什么东西。
我端着饭碗心不在焉吃着饭,我妈往我爸碗里夹了一些菜,幸灾乐祸说:“这才刚大婚几天啊,就吵成这样,还好我家宴宴没进她家门,不然按照赵毅他妈那刻薄性子,指不定要受多大委屈呢。”
我爸说:“在一起生活总会有争吵。”我爸看向我,发现了我的不对劲,问我怎么了,我立马回过神来,对他笑着说没事。
他也没在多问,那边吵得越来越凶了,一直吵了一个多小时,直到一位邻居过来敲门让他们家门,让他们安静一点,这才平静下来。
我吃完饭后,便回到房间第一时间给赵毅发短信,他没有和以前一样快速的回复我,我不放心又给了赵毅一个电话,还是没有人接。
之后两天我都联系不到赵毅,我也不敢去他家找他,只能利用蠢方法在楼下站上一整天等赵毅出门,可都没有碰到他,他也没有上班,也没有下来散步,不知道去了哪里。
直到他们家争吵后的第三天,赵毅终于给打了一通电话,他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来一间酒店,听他说,那天他们家发生争吵后,他连夜离开了家,之后没有回去过。
我按照他给的地址到达那间酒店时,便在酒店大堂内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是穿着职业装和经理正交谈着的米诺,我刚想走另一边时,米诺已经看到了我,她似乎没有看清楚是我,因为看到我后,她没什么反应,只是和经理从另一侧离开。
在看到她离开后,我松了一口气,跟做贼似上了电梯,赶到一间套房门口,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刚想敲门,手还没落在木门上,门便被人拉开,赵毅便站在门内。
我看到他那一刻,忽然快速朝着他扑了过去,他一把将我紧紧抱在怀中。
那时候也许是我还不够成熟,从来不会现实性考虑问题,我盲目的崇尚爱情,我觉得我和赵毅这样深深相爱着,就应该冲破一切在一起,不管我们中间隔着什么,也从来没想过我们两人私奔后,后面的一切会有着怎样惊人的变化?这些我都不曾细想过,我只想让我们永永远远在一起,不让自己留遗憾。
这就是二十二岁的周宴宴,没谈过恋爱,却对爱情满腔热血,随时准备为情捐躯,对爱情抱着过度美好的幻想。
在我扑向赵毅怀中那一刻,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圆满了,赵毅也同样紧紧抱住我。
我们两人相互抱了许久,赵毅才松开我,牵着我进了房间,在他将房门关上那一刻,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赵毅,他也看着我,我们对视了良久。
赵毅握住我手:“宴宴,你害怕吗?”
我想了想,私奔这样的事情对于我来说,是活了这么多年都未曾想到过的一件事情,说实话,我确实有点害怕,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为了一个男人什么都不要,不害怕是假的,可害怕下面却还被一层刺激所鼓舞着,又是害怕又是刺激,我朝赵毅点点头,我也没有问他和赵雅婷之间是怎样商议的,或者是我下意识避掉了那个问题。
他伸出手在我脑袋上摸了一下,笑着:“我只是带你离开一段时间,我已经和雅婷协议当中,等时间久了,一切已成定局,我妈妈会接受你,一切都会好,别害怕,有我在。”
他这句话刚落音,酒店门外传来门铃声,我和赵毅同时一僵,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赵毅笑着说:“可能是我点的午饭好了,一起吃一点?”
我立即从床上起来,自告奉勇对他说:“我去开门,我想看看你都点了一些什么吃的。”
我走到门口时,赵毅在我身后笑着说:“我点了双份,知道你会来,都是你最爱吃的东西。”
赵毅这句话刚落音,我将门拉开,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面前的人,我脸上便被人重重甩了一巴掌,门外的人快速冲了进来,一把拽住我头发,大声说:“我就知道是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人在作怪!你想让我儿子和雅婷离婚?我告诉你!周宴宴!你在做梦!我们赵家以前不接受你做我们家媳妇,现在同样是!”
她在我动弹不得时,紧接着又给了我左脸一巴掌,指着我脸说:“你知道雅婷怀了我家孩子吗?当初我怎么和你说的,周宴宴?我让你别缠着我家赵毅你是听不懂人话是吗?!现在还想拐走我儿子?我告诉你!谁也别想走!”
赵毅看到我被他妈拽在手上动弹不得,脸上满是惊愕,冲上来就要拉我出来,可她妈拽我头发特别紧,赵毅稍微将我一拉,我便疼得直叫,他只能眉头紧皱冲着他妈大叫说:“妈,你放开宴宴!”
赵毅这句话并能没有让他妈松手,反而把我头发拽的更紧了,抬手又想给我一巴掌时,我早就先发制人将她一推,她身体不受控制倒下后,还不肯松,连带着我们两人全部摔倒在地。
我从小到大不是什么坏姑娘,也从来不是什么好姑娘,金星老师曾说,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若再犯,斩草除根。
我没想到赵毅他妈会这么猛,一上来就扇我耳光,我爸妈都从来没对我动过一根手指头,反而今天被赵毅他妈连扇了两个。
我感觉赵毅他妈今天是想要我命,我从先前念在她是赵毅的妈的份上还保留几分礼让,纠缠起来也尽量是水分,不伤着她,可看她对我这么拼命,为了脱身,我只能翻身便用力挣脱起来。
之前跟着赵毅她妈来的赵雅婷看到后,立即从门外走了进来想要分开我们,可赵雅婷管什么用,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就连赵毅都插不了手,他们站在一旁束手无策看着。
我和赵毅他妈从房中间滚到房门口,无论我想要如何脱身,她硬是死死拽住我头发,始终不肯松手,我脑袋动不了,只能掐住她手臂上松弛的肉。
她因为疼痛抓住我头发的手立马一松,我趁势便将她压在身下,刚爬起来,还没走两步,她妈已经从地下连爬带滚站了起来,我第一次对老人家的矫健身姿产生叹服,大约是和我撕红了眼,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知道是不是没看见赵雅婷站在我面前,还是怎么着,她忽然从后面推了我一把,我身体不稳,人便直直朝赵雅婷摔了过去,她来不及闪躲,也来不及喊救命,两人同时在地下摔了个底朝天。
我摔在地下时,恍惚间听到赵毅大喊了一句:“雅婷!”我背脊一僵,酝酿许久,从地下抬起脸,便看见坐赵雅婷捂着小腹趴在我身边正浑身颤抖着,她一直没有说话,想从地下爬起来,可爬了两三次后,不知道是因为小腹的疼痛,还是她没有力气,始终站不起来,我觉得她有点不对劲,从地下爬起来就想去扶倒地的她,她没有理我,而是看向站在我身后还没来得及过来的赵毅,带着哭腔说了一句:“赵毅,快……扶我起来。”
赵毅回过神快速来到我们身边,将我一推,他便抱起地下的赵雅婷,他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问:“雅婷?是不是摔到肚子了?”
赵雅婷疼的话都说不出来,她只是伸出手死死抓住赵毅的衣领,泪眼模糊看向他,断断续续说:“赵毅……孩子,我的孩子。”
她之后便哭了出来。
酒店门外不知道何时围满了许多的人,我看到赵毅抱着赵雅婷焦急冲出人堆后,便在走廊尽头消失不见,他甚至忘记后面还有一个我,那个他口口声声说无论如何都不会丢下的周宴宴。
最后,这里只剩下我和赵毅他妈浑身狼狈坐在酒店内,我从地下站起来,转身就想走,赵毅他妈妈反应过来后,忽然坐在地下,哭天抢地说:“周宴宴,雅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全家赔命!”
我脚步一顿,看向她说:“第一,我没有勾引赵毅,第二,我没有推赵雅婷,第三,是你家赵毅说要和我私奔,这私还奔不奔,我看也没必要了。”
我一直觉得赵雅婷才是我和赵毅之间的第三者,可到今天我才惊恐的发现,原来我才是,从赵毅结婚那一刻起,我早就没资格和别人公平竞争。
我忽然觉得,我爱错了人,也走错了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我,终于明白,固执是愚昧,一个男人爱你,怎么会娶别人,又怎么会让别人怀孕?
尽管他再爱你,这一切也不可能为了爱情就盲目的去饶恕,一旦他有了婚姻,你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个第三者。
而现在的我们和当初的我们,都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才明白,我已经失去了很多年前,某一个清晨,站在我家楼下等我一起上学的赵毅哥哥。
那时候我走在他身侧,他牵着我,我仰头问他:“赵毅哥哥,为什么你妈妈不喜欢我?”
身边的少年笑容灿烂说:“没关系,我喜欢宴宴就足够。”。
我说完要走,赵毅他妈从地下爬了起来,一把拽住我说:“你和你妈当年是一个贱样,这么多年我们赵家哪里亏待过你们?我家赵毅对你还要如何的好?可现在你这个狐狸精勾引我家赵毅,让我家赵毅连新婚妻子都不要,就连孩子都不要了,你这样的女人天生就得遭雷劈,最好是劈死你们家里这对狐狸精!”
她话说得无比狠毒,其实无论她怎么骂我也好,我任由她骂,可她直接涉及到我妈,我周宴宴就怒了,加上她到现在还死缠着我说一些这样的话,我反手指着她警告说:“你再给我说一句试试看?我先前念在你是赵毅他妈,我才处处礼让,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赵毅她妈似乎量我不敢对她怎么样,她仰起脸在我面前示威说:“你打啊,我量你也没这个胆,我告诉你,狐狸精就是狐狸精,连生下来的小兔崽子都没什么两样!勾引我家大的还要来勾引我家小……”
我听着她一口一个狐狸精,一口一个勾引,当时理智也犯浑了,伸出手便要朝她那张泼妇脸给甩上去,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周小姐,请住手!”
她这句话一出,我侧脸看过去,便看到米诺站在门外,我手一顿,她立即从围观的人群内走上来,站在我面前,审视着我和赵毅她妈,她开口说:“打人是不对的行为,况且你还是晚辈。”
她说完这句话后,又看向仍旧扯住我的赵毅他妈,语气没有半分玩笑说:“至于您,先前打人更加不对,不要趁着自己年纪大,就不断进行无赖与撒泼,你刚才所说的话,如果用法律来说,不构成事实的话,那就是名誉诋毁,人身攻击,刑事案件。这位女士,说出的话,是需要自己负责的,如果您还坚持这样闹下去,我可以为你们报警,警察会来处理这件事情,并且也会调查您之前所说的话内的真像。”
赵毅他妈被忽然冒出来的米诺,吓住了,大约是米诺身上那股高端气派,和嘴里一口一个刑事案件,人身攻击,名誉诋毁,她们那一代的人,不怎么懂得法律,法律在他们眼里就是坐牢,听到这种罪名,心内想着的大约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一把甩掉手,对我冷哼说:“我放过你,别仗着你爸爸是律师就可以随便给我定罪名,你妈妈是不是狐狸精,我先不说,可你实实在在勾引了我家赵毅,现在还推倒了我家雅婷,孩子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也会打官司上法庭!”
她说完,转身便从我们面前离开,房间内剩下我和米诺时,她开口说:“和这样的人,如果动粗的话,她的无赖功底就会发挥到最极致,这么多人看着,你到时候想开脱也开脱不了,虽然你父亲是律师,可你也要明白,一旦你动手打人,不管她之前再怎么无理,那么事情就和之前完完全全不一样了。”
我刚才被气疯了,现在经米诺一提醒,人稍微恢复了一些理智,我小声说了谢谢。
米诺见外面一些人正围观的兴致勃勃,便对我说:“跟我来。”
我跟着米诺出去后,刚到达这层楼的大厅,一眼便在待客处看到了齐镜,他长腿交叠坐在黑色皮沙发上处,对面坐了一位中年男子,正在谈论着事情。
我没想到米诺会带我来见齐镜,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始终无法释怀上次的事情,现在又发生了这样事情,如果被他告诉了我老爸,那还得了,如果我老爸知道我跟别的男人私奔未遂,还直接跟赵毅他妈打起来了,那更加还得了?
不行不行,我必须得走。
我都没有和米诺打招呼,趁着齐镜还没看见我时,我转身便想走,刚走了两步,米诺说:“你可以先走,可齐先生说,他不保证这件事情,周律师不会知道。”
她这一句话一出,我脚步立马一顿,便老老实实停下脚步。
米诺并没有带我过去,而是领着我在一旁等着,我们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的时间,坐在齐镜对面的中年男人起身离开后,谈完事情的齐镜才放下手中酒杯,朝我们这方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过来。
米诺见我还杵在那儿不动,提醒了我一句说:“走吧。”
我只能慢吞吞跟在米诺身后,到达齐镜面前时,我始终不敢看他。
他坐在沙发上,打量着我这一身狼狈的模样,在接触他眼神后,我立即伸出手理了理自己头发,又将自己外套上的灰尘给拍掉,又将衣服给拉扯规整,这一系列事情全部做好后,我无比诚恳对他唤了一句:“齐叔叔。”
齐镜听了,稍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我,开口说:“坐。”
我缓慢坐在他对面后,他目光停留在我脸上,我知道此时的我一定很难看,两颊的脸一定红肿不堪,因为我感觉两颊的皮肤还始终火辣辣的疼,我将头低得特别低,不敢看他。
齐镜坐在那儿简短开口说:“听说你正准备和人私奔。”
我将头低到不能再低了,非常没有底气嗯了一声。
齐镜又问:“听说刚才你还和人打架了。”
我再次嗯了一声。
齐镜说:“宴宴,齐叔叔只问你一句话,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
我声音有点哽咽说:“好。”
齐镜问:“有人说你是故意将人推倒的,是这样吗?”
我立马抬起脸看向他,语气没有任何迟疑说:“是别人推了我,导致我撞上了别人,我没有故意推倒别人。”
我以为他还会问下去,谁知道下一秒,他竟然笑了,说:“好了,我相信你。”。
听到齐镜这样说,我瞬间就放下心来。
他起身说:“先送你回家,我夜晚还有会议。”
他一起身,我心内忽然咯噔一下,在乔镜要从我身边走过时,我一把拉住他衣角,可怜巴巴说:“乔叔叔,虽然你不和我老爸告我密,可不代表赵家不告我密,这事儿该怎么办?”
齐镜笑了笑说:“小丫头还讹上我了?”
我晃了晃他衣角,眨巴眨巴眼睛,用自己的青春无敌功力看向他说:“齐叔叔,我不是讹上你,我回去肯定会被我妈给宰了,要不,你收留我几天?无论如何让我爸妈找不到我,我就感激涕零了。”我见他不说话,立即又晃了晃他衣角,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您就暂时性收留我吧?让我暂时避避风头。”
齐镜低眸看了一眼我拽住他衣角的手,他一点一点将我手指头从衣角上掰开说:“收留你没问题,一个规矩,出门要报备。”
我立即点头。
齐镜答应收留我后,他的秘书米诺便带着我去他的住所,我知道,就算乔镜不和我爸爸说今天的事情,按照赵毅他妈那性子一定会上我家闹,如果我此时回家,一定有狂风暴雨等着我,而林安筎和季晓曼的家里更加是不能去的,我爸妈得知我失踪后,首个找的地方一定是季晓曼和林安筎那里。
我必须找一个他们意想不到,又能够保证我安全的地方,让他们急上一段时间,再主动回家,他们的火气也必定消了。
我只能打着这样的算盘。
米诺将我带到一处后,便指派给了我一间房间,她和我说这间房子是乔镜偶尔会回来住的住所,除了他房间以及他书房内的东西不能碰之外,其余的,可以任由我支配。她还和我说了一点注意事项,接了一个工作电话,便匆匆从这里离开。
我一个人站在那偌大的别墅内,观察了一小会儿,不敢乱碰里面的任何东西,进了自己的房间后,我看到光洁的地板上倒映着影子,我苦笑了一声,便蹲在地下,将自己团团抱住,我不敢去问赵雅婷怎么样了,虽然她并不是我推倒的,我也不敢打电话给赵毅,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是结束了。
以后也没必要联系了,这样也挺好。
我将手机关掉后,扔在一旁,有保姆给我拿了几件换洗衣服进来,便出门了,我自己也什么心情再去折腾,去浴室洗完澡后,便上床睡了个天昏地暗。
之后几天我天天待在这栋别墅内,没任何人联系过,米诺虽然说齐镜偶尔会来这里住几天,可我来到这里后,根本没有看到过齐镜的人,当然没看到他更好,我也省点心,自己也自在一点,可总觉得自己平白无故住在这里,沾他便宜总是不太好,便想着有什么好的方式回报一下他。
我在这里待到第四天时,一天下午,外面阳光正好,花园内的花儿开得也非常艳丽,我坐在客厅内正抱着抱枕横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看着电视,听见厨房内保姆正拿着刀在剁着什么,我从沙发上猛的一翻身,便快速走到厨房门口,对厨房内的保姆问:“阿姨,先生平时都喜欢吃什么菜?”
那仆人一听,将手中的菜刀放下,想都不用想说:“先生一般比较喜欢吃清淡一点的,不要太辣,也不要太甜,更加不要太咸,反正也没有特别喜欢的,只要按照我说的这几点去煮,他都会吃。”
我这样一听,觉得齐镜也太好养了,我就适合做这些不太咸,不太辣,不太甜的食物了。
我心生一计,忽然知道自己该怎样来表达感谢齐镜对我的帮助了,我怂恿着保姆打电话给齐镜,告诉他说我今天夜晚想请他吃个饭,保姆听了我的话,立即去打电话预约齐镜。
电话出去后,如愿以偿的预约到了齐镜,我下午我三点便在厨房内准备了,仆人在一旁监督指点着,折腾到六点,也勉勉强强弄出三个菜。
我从七点等到八点,齐镜没有回来,保姆要打电话去催,我阻止说:“不要了,请人家吃饭,还催人家干嘛,他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正在处理。”
我从八点等到十点,望着桌上冷掉的食物,只能趴在桌上有些可惜的想,这可是我的处女秀,找不到人来欣赏,真有些失落,这样胡思乱想着,便趴在桌上昏昏欲睡过去。
不知道这样迷迷糊糊睡了多久,我隐隐听见车声,抬起脸一看,便看到别墅大门外开进来一辆,我在心内想着,这么晚肯定是齐镜回来了,刚走到门口,便看见米诺跟着齐镜从门外走了进来,齐镜脚步有些晃,他脸上表情却很正常,他进来后,便坐在沙发上,米诺立即放下齐镜外套,转身去了厨房。
我站在那儿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齐镜坐在沙发上后,便闭目靠在那儿,我看到他脸上有浅浅的红晕,似乎是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