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一起到白头 2017-12-16 22:36:27
楼主还更吗,简直不让人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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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啊,楼主今儿给狗儿子洗澡呢,实在是……太多毛要吹了,先休息吧,虽然是周末,美容觉还是要睡的,不是么?
A拿起椅子上的外套,说:“我去C爸妈家看看,Amy你回店里吧,我怕万一C又去店里了。”
Amy已经站了起来:“我这就走,晚上还有咖啡课程呢。”正要转身,她又想起什么,去掏外套里面围裙的口代袋:“这个给你们吧,我顺手带出来了。”
我把折成小方块的纸接了过来,打开来看,确实是我们公司A4标准的大信封。
A看了一眼,便说:“小X,你在公司等着,万一有电话或是C来了,你帮我留住她。”便示意Amy一起走。
“A总,财务部……”我跟在她的身后。
“我给B总打了电话,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A头也没回,脚步匆忙地和Amy一起走了。
我站在走廊与总经办之间,能看到财务室,便掏出手机来,我必须给帅总打个电话,不然实在是憋屈地难受。
电话拨通了,竟然是“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接通,请您稍后再拔。”连打了两次都是这样,我烦燥地挂断电话,实在是心有不甘。
我给帅总发微信:“见信速回!!”连打了好几个感叹号。
财务经理从办公室出来,站在走廊上喊项目经理,我赶紧上前去。
“快快快,你去说吧,项目上的细节我也搞不清楚。”财务经理一脸的疲惫。
我虚托着她的手臂,问:“怎么样啊?”
“唉,让我喝口水。”她大声说着,反抓住我的手便往前台走。
“小X啊。”一离开财务室门口的范围,她便低声说:“老板刚才是出去了吗?这么关键的时刻……”
“她朋友出了点事,也是事出突然。”我赶紧解释。
“现在的状况真的是不好,你帮我盯一下,我得打个电话给她。”财务经理指着办公室说。
我抓着她没放,问:“经理,你是不是也觉得是老烦匿名举报了我们?”
“现在是谁举报不重要了。”她把手覆在我手上:“重要的是这个项目里真的虚开发票,我得去打电话了。”她拍了拍我,便走到前台后面。
我看向财务部,她说得对,现在重要的是了解事态的严重性,如果只是行政处罚,应该不是什么大的问题。
做为前财务人员,我还是可以配合调查的,包括调取一些项目资料,时不时地和同事一起给稽查人员倒杯水什么的,眼看着到快到下班时间了,这些税务人员却一点停工的打算都没有。
我挪到稽查负责人身边,小心地问道:“您看……我叫几份工作餐,您们先休息一下,如何?”
“不用了。”对方把手机收起来,说:“我已经给局里汇报过了,今天先到这里,具体的结果,会通报你们的。”
“这……”财务经理也过来:“今天这个项目所有的相关材料,我们全都提供了,还没有结果吗?”
“目前这个项目只能说是初步有个论段,有没有结果不是我们说了算的,我只是奉命行事、照章办事,得看局里怎么说。”他说罢便吩咐他的同事,都检查完了,收集完资料就离开。
我见状也不敢再说什么,对财务经理点了点头,掏出手机外往走。
本想在前台打电话给A的,想了想,我还是往外走去,打算去安全通道,感应门刚一打开,一个人影就和我撞了个满怀。
“C总?!”我捂着额头,感觉撞得太重,有些耳鸣。
“A呢?A呢?!!!!”C推开我就往里走。
“C总!”我赶紧跟上去:“A总去找您了,你外套呢?”
C仅穿着一件及踝的长款灰蓝色毛衣,一头棕色的长发散乱,不知这样在外面待了多久,一双纤细的手冻得乌红。
我拉着她往总经办走,路过财务室我都来不及跟财务经理交待,电光火石之间只看到税务人员仍有的在拿手机拍照。
C挣扎地厉害,只是不停地问:“A呢?A呢?我要找她问清楚,我要找她。”
我关上总经办的门,反手去抓她:“我这就给她打电话,我这就打。”我把手机举到她面前,试图安抚她。
C却一把抢过手机,说:“我自己打,我打,你不要拦着我。”说着便向房间角落跑去。
她歇斯底里的样子吓了我一跳,我举起双手,示意我不会阻拦她,嘴里只能轻声说:“没有没有,我不拦着你,我不拦。”
这时我才发现C似乎哭过,整张脸都浮肿了,口红中蹭到了唇外,眼睛下面一片灰黑,睫毛膏溶得到处都是,她双手抖得厉害,却完全不知道怎么打操作我的手机。
我慢慢地靠近她,将声音放得很低:“C总,我是小X,你放心,我真的是帮你的,你把手机给我,我来打……”
C象受惊的猫一样,背靠着墙,只是看着我。
我非常缓慢地把手伸向她,轻轻点头,力图使自己看上去很无害。
“你给她打电话。”C还在含糊地重复:“她是不是一直都知道?她是不是跟他们一起来骗我?”
我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我现在全身寒毛竖立,只是不停地点头。
C把手机交给了我,我退了两步,给A打电话。
“喂?小X!”电话一接通,A便急急应道。
“老板。”我轻声说,生怕惊到了一旁的C:“您快回来,C总到公司来了。”
“我的天。”A的声音立刻放松了:“她怎么样?还好吧?你千万留住她,让她等着我。”
“好的好的。”我一边应着,一边往门边走,轻轻地把门锁拧上。
“她说什么?”C抱着双肩,急急地问我:“她是不是早就知道?”
我走到沙发边,说:“C总,我从来不骗你的,对吧?”看C茫然地看着我,我又道:“A保证她马上就到,你想知道什么她都会告诉你,你先休息一下,我给你倒杯热水。”
C看了我好久,慢慢地走了过来,在三人沙发的中间坐了下来。
我努力地向她微笑,只是凭本能轻轻地移动,说:“我给你倒杯水,你放心啊,A马上就回来,你们认识这么多年,你知道我们A的,她不会……”边说我边去拿纸杯。
“骗我?”C盯着房间的另一头:“不……她会,他们都会,他们都骗我!”C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骗我约会!骗我结婚!骗我生孩子!他们都不告诉我!”
我手里的杯子掉到了地上,我回望C,她弓起腿,把自己蜷在沙发里,还好她根本没看我。
我紧张地去捡纸杯,脑子却完全无法思考了,我不敢打开水,我怕C烫着自己的。
C却完全不接我手里的水杯,我只好把杯子放到茶几上,我把办公室的灯全都打开,把窗帘拉上,又去把温控器调到最大。
我内心焦灼,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很慢,我不知道外面的税务是不是都走了,只是给财务经理发微信,说我一时走不开,让她等一下老板。
C抱着膝,在沙发上神经质地前后摇摆,我靠在大门上,不知为什么,心里觉得十分害怕,门突然被敲响时,我吓得整个人僵硬地弹了起来。
“小X,是我!”A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我急急地把门打开,A带着一股寒意冲了进来。
“C!”她把包丢到地上,就向沙发跑去。
“你来了!”C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急急地去抓A的手,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你说!你说!”
A一脸茫然,但十分耐心地应道:“你慢慢说,我知道什么?先说。”
C直直地看着A,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严肃是个同性恋?”
周一好,我真的有好严重的周一综合症,我昨晚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也不知道是跟老同事吃了餐饭的原因,还是最近老是回忆起以前的事所致,今天早上起床从颈椎到腰都是酸痛的,每一块肌肉都疼,已经吃了两粒阿莫仙了……怕是要升仙了
虽然我已经起疑了,但听到C直接问出这句话,我还是觉得匪夷所思。
“C,你看着我。”A握着她好友的手:“我们认识7年了,我有没有骗过你,你是最清楚的。”
C似乎动摇了,但还是追问:“那封信是不是你寄的?”她想把手抽出来:“是你们公司的信封和信笺……”
A平静地看着C,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说:“不是我。”
C定定地看着对方的眼睛,抖得象风里的叶子,终于眼泪奔涌而出,她缩进A的怀里,连话都说得支离破碎:“可是……我……我爸妈他们!他们都知道……他们全都知道,他们一直和严家合起伙来骗我……只有我!只有我……。”
我轻轻地带上门出来了,这不是我该听的内容,走两步我觉得身上发冷,这才发现身上罩着一层汗意,连肌肉都微微发酸。
我掏出手机来看了看,帅总仍是没有回我的微信,我却不敢再去打他的电话,我想起一年前的这个时候,帅总第一次见到C的丈夫严肃时,那惊讶的表情,和欲言又止的犹豫,还有他出差之前奇怪的态度。
我还记得严肃制服上闪亮的徽章,和今天的稽查人员大同小异,如果我猜想的都是真的,那真的……真的太可怕了。
我坐在黑暗里,只有电脑是亮的,公司里除了项目部还亮着灯,其他同事都走了,我突然觉得公司太大了。
我按亮我小隔间的电灯,翻看财务经理的信息。
“小X,A总刚才太急了,我很多事没来得及说,我给她发了微信,你提醒她一下,让她赶紧找找熟人,看能不能把处罚金额压低点。”
总经办依稀传来C的绝望的哭声,我给财务经理回消息:“收到,您也不要担心,早点休息,明天见。”
也不知坐了多久,直到项目部最后一个加班的同事过来打招呼,告诉我他下班了。
道别后我才意识到自己饿了,站到总经办门口,依旧听到说话声,也不便进去打扰,便打开手机外卖的软件,想着是不是点两份热汤。
突然听到公司大门开合的声音,我往走廊走,却看到一高一矮两个人急急地走进来。
“两位找谁?”我一边迎上去,一边问。
“这是A的公司吗?”高个的是位年长的男子,头发明显是染过,黑得太过,穿着一件过膝的毛呢大衣,他身边是一件富态的女子,貂绒加身,却一脸泪痕。
“您是不是……”我迟疑地问,。
“我们来接C,我是C的爸爸。”男子急急地说。
我赶紧示意方式:“这边请。”
站到总经办门口,我正要举手敲门,C的父亲却越过我,直接拧开了大门,走了进去,我只好侧身让身后C的母亲。
A一看来人,便站了起来,要打招呼,谁知C的父亲快步上前,直接去抓女儿的手腕。
“走!回家。”C父的声音听起来威吓大于劝慰,引得C马上尖叫着说“不”。
A上前去拉C父的手,说:“伯父!伯父!她现在情绪激动……”
“激动也要回家去激动!”C父扯着C要她站起来。
C的妈妈心疼地乞求C父:“你先松手!你吓着她了!”
一时间屋里乱成一团,我回身去拉门,这情况,也用不着我招呼茶水了。
我正要把门合上时,C却猛地挣脱了她父亲的钳制,直直地冲我跑来,一只手倏然插进了门缝,我吓得叫出了声,非常快地缩回了关门的手。
“把她拦住!”C父母和A一起冲我喊道。
我反应慢了半拍,一勾手扯住了C的毛衣,C虽然很纤细,但我还是被她的惯性带倒了,我们俩人都跌倒了。
“C啊,C啊,你别跑了,我是妈妈啊。”C的妈妈把C扶起来,已经泣不成声了,只是抱着C哭。
“你不是我妈!”C的眼睛瞪得老大,瞪着自己的母亲,用全身的力气挣扎:“你们都是害我的人!害死我了,你们害了我,还要害你们的外孙!你……”
C父走过来,把我撞到了一边,突然出手“啪”地一个耳光抽在了C的脸上,声音大到吓得我一哆嗦。
“你给我住嘴!”C父低声吼道。
A快步地站到了C父和C之间,沉声说:“伯父,您这是干什么?!”声音里隐隐地怒气呼之欲出。
两人对峙着,胸口都剧烈地起伏。
“老板……”我迟疑地开口:“公司里的人都已经走光了,但……你们还进屋说吧。”
C父一动不动,还是C妈妈开口说:“老C,不要打她了,我们……我们进去说吧。”
A回身去牵C,我看C的脸一片血红,可见C父下手真的很重,我不忍再看,先一步退回总经办,去把茶海的壶拿到饮水机处接满。
四人进到办公室来,C父坐到沙发上,冷冷地开口:“她是谁?”
A扶着呆滞的C坐到沙发上,看也不看C父说:“小X是我的助理,跟了我两年了。”
我把水壶架上,拿了纸杯一个个地添上茶叶。
A坐在C父对面的沙发上,说:“伯父,您和伯母来之前,C已经都告诉我了。”
C父听了,眯起眼睛问:“信是谁写的?”
“我不知道是谁,但肯定不是我。”A说完,疑惑地转头去看C。
“你跟C关系这么好,我想也没必要用这样的方法去刺激她。”C父闭上眼,轻轻摇了摇头,说:“我们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C当初结婚你还是伴娘,现在我们要尽量把这件事控制在越少人知道越好,不能再进一步让它扩散。”
A听后眉头皱了起来,正待要说话,C父打断了她。
“我们这个社会你也是知道,虽然你们从国外回来,但应该明白中国现在还是接受不了严家那种情况。我们两家算不上世交,但当年要是没有C和严肃的这桩婚事……”C父没有说下去。
我拿了A桌上的湿纸巾,叠了好几层,淋上冰水,略挤了挤,递给了C的妈妈。
“谢谢。”C妈妈接过我手里的纸巾,轻轻地敷在C已肿起的脸上,流着泪轻声说:“C啊,你听你爸爸的话……”
A松开咬着的嘴唇,艰难地开口 :“伯父,您说的情况我多少可以理解,但是……”A的声音带着哽咽和哀求:“C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C父没有看她,只是盯着我泡茶的动作,眼神涣散:“C是我的女儿,可我还有个儿子,我还有C家十数个分公司,那是我和那帮老兄弟的心血啊。”他抬头看A,眼睛里才露出些许的疲惫:“我和你父亲也算是朋友了,你就算理解不了我,你难道理解不了你父亲吗?我们都是一样的。”他靠进沙发里:“我们早就不能从个人感情出发,去考虑任何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