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神算》:贪狼入命,带你走进不一样的道法世界!

  “天薇?你怎么会……”才刚开口,云天道人便意识到了情况不对。
  “师父,承星有危险,请您立刻回天元堂!”冷天薇漂亮的小脸蛋上没有表情,看着死气沉沉,如假人一般。
  “承星有危险?什么危险?”云天道人一听,不由紧张起来。
  “他受了伤,伤口有毒,命在旦夕。”冷天薇的声音很机械,不带丝毫感情。
  “中毒了……什么毒?”云天道人不由皱眉。
  “吐黑血,昏迷。”冷天薇答非所问。
  “我这里的事情还没有了,暂时赶不回去,你回去告诉天薇,我房里的矮柜中,有一方乌金匣子,里头的药丸可以化毒保命。给承星服下,至少可保他三日无忧,三日后,我也该回来了!”
  云天道人望着眼前这个“徒弟”,明白它不过是个传话的纸人,因此心情愈发凝重。他知道,情况一定比纸人所传达的还要严重千万倍!毕竟,天元堂有天元堂的规矩,不到万不得已,冷天薇是绝不会在自己面前露这一手的!
  “请师父一定要即刻回去!”纸人点了点头,口中还在不断重复这冷天薇交代的话,它被下了血咒,因此比一般的纸人更加尽忠职守。
  “你叫天薇放心,最多三日,必回!”云天道人闻言点头允诺。
  与此同时,它的固执终于引起了他的怀疑。他不由再次望向纸人,果然发现她的额上赫然泛着红光!
  “你身上有血咒?”他顿时紧张起来,立刻伸手抓住纸人的胳膊,施咒开了天眼去看。
  纸人身上虽有冷天薇的魂魄,但毕竟不是真人,无法回答冷天薇预设之外的问题。她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云天道人,完全没有反应。
  果不其然,是血咒!云天道人的心,焦躁起来。
  “真是胡闹!叫天薇一定要小心,血咒可不是开玩笑的!一旦半路上血咒被破,她必遭反噬,倒是就是不死也得少掉半条命!回去后,一定要立刻收回法术!”云天道人不放心地再三嘱咐。
  他实在猜不出,究竟是什么样的状况,竟会逼得徒弟以身犯险,连血咒都用上了!
  南京离上海,虽然算不上山高水远,但来回也有近千里!她施此血咒,将自己与纸人的命运联系在一起,实在是太危险了!
  一路上,但凡遇到刮风下雨、雷暴闪电,纸人都有可能遭难,更别说天元堂的外围,从来就不太平,多少鬼魅邪祟伺机潜伏,一心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一旦它们半道截杀,致使纸人无法顺利来回,哪怕只是坠落、法术失效,冷天薇都必将受到牵连,甚至付出性命的代价!
  山雨欲来风满楼,此时正值多事之秋,自保尚且困难,更何况是与邪祟相斗?
  不论是为了谁,下这种有关生死的血咒,在云天道人看来,都太过冒险了!
  上海下只角,历来有一片乱葬岗。
  民国初年,天下动荡,治安混乱,常有无名尸首暴尸于闹市街头。
  由于无人认领,政府最终往往将他们拉往静安寺附近的一处坟山,随意丢弃。
  这坟山,地处下只角,规模极大,有十座之多,其间聚集怨气、戾气无数,唯有靠千年古刹静安寺,方能镇压。
  然而,纵使有古刹镇守,时间久了,也难免有怪力乱神之事传出。
  早在十多年前,百姓中就有传言,那十座坟山中,有一洞府,里头住着一位大仙,脚踩阴阳,活人死人的事全都问得着它!
  这天夜里,星月不见。
  李太太被贺承星他们烧了嬉蛛,走投无路,因此只得抱着死孩子,连夜赶去坟山,敲开了大仙的府门。
  “大仙奶奶救我!大仙奶奶救我!”
  黑森森的洞府之中,烛影摇曳,到处弥漫着腐尸的气味。李氏抱着孩子,跪在地上,冲着神像前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一个劲地磕头求救。她的声音急切极了,眉眼之间写满了仓皇出逃的狼狈。
  “算算日子,时候还未到,你怎么就来了?”香婆听了这话,斜眼往地上撇了她一眼,问道。
  身为洞府的香婆,那中年妇女穿着一袭花棉衣,头上插满了红紫各色的花,脸涂得煞白,只有脸颊上印了两颗红蛋子,似疯婆子一般。在这鬼影重重的极阴之地中,如同纸扎的鬼魅。
  她的眼神极为犀利,只一眼便能瞧得人后背发凉。
  “我的嬉蛛被人烧光了!还求你救救我可怜的老三!”李太太不敢迟疑,往地上又猛磕了两个响头。
  “磕头没用!这孩子原本就不该是这阳世间的人!教你用嬉蛛聚魂,已经是犯戒,这逆天的事情,大仙奶奶是不会再做了!”香婆眼都不抬一下,就拒绝了她的请求。她阴阳怪气,说罢便不再搭理跪在面前的李氏了。
  “还求大仙奶奶救我!无论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我身边就只剩下老三这一个孩子了,我实在不能没有他啊!”李氏见那香婆不搭理自己,更觉得着急,忙跪着往前挪了两步,越过她直接把头磕到了供桌的神像面前,一个劲儿的求着:“胡三太奶,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一条命,你要也可拿去,只求换回我的儿子!还求胡三太奶您老人家救命!”
  李太太一顿猛磕,只听乒乒乓乓的一阵,额头上便见了血。可她并不在意,仍旧鸡啄米似的磕个不停。
  幽暗的火光笼罩着她的身影,映在洞中的石壁上,怪异变形。
  “我要你的命何用?”
  突然,香婆的声音一变,眼神倏地阴冷起来——狐仙奶奶终于附体显灵了!
  李太太并未真正见过大仙附体,顿时吓得说不出话来,只瞪着一双大眼,瞠目结舌地望着早已不是香婆的香婆。
  “我在问你,我要你的命何用?”狐仙奶奶重复道。
  “大仙奶奶您济世救人,还求你就我儿子一命。只要您出手,我的命往后就是您的!”李太太把儿子捧到她的面前,眼神里都是期待。
  “这孩子,没得救了!”狐仙奶奶见状叹了口气,道:“人世无常,你若过于执着,反倒害了自己!我乃修仙之人,不会做这逆天之事,你还是早些死了心,不必再来了!”
  “我原本不会败,是天元堂,是天元堂烧了我的嬉蛛!是他们害死了我的儿子!我不甘心!”李太太一把扯住香婆的衣服,不断恳求着。
  “你说什么?是谁烧了嬉蛛?”狐仙奶奶闻言,脸色一变,猛地揪住李氏的领口,将她一把从地上揪了起来!
  “是、是天元堂!是天元堂的人!”被狐仙奶奶这么一举,李氏顿时惊慌起来。
  “你既然来了我的洞府,又为什么去找他们?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狐仙奶奶闻言恶狠狠地质问,眼中杀气骤现。
  “大仙奶奶,我、我是慌了!嬉蛛、嬉蛛越来越难抓……我以为,是步骤出了差错……我找他们,就是想看看,怎么捉嬉蛛……”李太太心虚地解释,惊恐到了极点。
  “愚蠢!”狐仙嗤之以鼻,手指轻轻一发力,就将她甩了出去。
  李氏肉体凡胎,哪里能够抵挡这样的仙力,只听“嘭”的一声,便猛地撞上青石嶙峋的洞壁,顿时鲜血直流、两眼发黑,昏死了过去!
  狐仙见李氏昏死,却并不在意。
  只见她冷着一张脸,缓步踱至李氏面前,阴笑着沉声说道:
  “你既然说,只要我肯帮你,你的命就是我的,那好,天元堂这笔账,我帮你收!”
  “师兄,你醒啦?”
  清早,贺承星刚睁开眼,就见元生趴在他的床头,兴奋地嚷了起来。
  “元生?”贺承星脑子发懵,一时想不起来这是这么状况。
  “师兄别动,你伤得不轻!”
  贺承星刚一动,后背就传来一阵剧痛。他脸上的表情瞬间扭曲起来,元生见了,连忙大声阻止他。
  “你师姐呢?她到哪里去了?”
  疼痛让人清醒。意识一恢复,贺承星就回想起了昨夜冷天薇想要只身犯险的事,因此急出了一身冷汗。再次不顾背上有伤,挣扎着就想要爬起来去找她。
  “师兄别动!你这样很危险!”元生见他还要起来,连忙上前按住他。然而,以他这小身板,这招显然不太管用!
  “元生,快告诉我你师姐在哪里!”贺承星强忍剧痛,捏着元生的胳膊,咬牙问道。
  “师姐……师姐在休息。”元生见状,忙答。
  “不对……不对!你说的不是实话!”豆大的冷汗不断从贺承星的额上渗出,他抓着元生,深吸了一口气,喝道:“你师姐到底怎么了?你不许说谎!否则,等我好了,自有你的苦头吃!”
  元生虽然有一张神准的嘴,可也不是没有软肋——他说谎的技术就十分糟糕!一撒谎,脸就会不自觉涨得通红。
  他毕竟只是个孩子,此时贺承星既已拆穿了他,他自然就缴械投降,说出了实情。
  “师姐昨晚用了纸人去给师父报信儿,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天亮时分,师姐就突然吐血了!”
  “你说什么?!快、快带我去找她!”贺承星一听这话,哪里还肯继续躺着,立刻咬牙打挺,示意元生上前扶他!
  “可是师兄,师姐交代过,你伤得很重,不能让你下床!”元生见状,一个劲地摇头,并不答应。
  “胡闹!”贺承星急得按耐不住,轻声吼道:“你师姐定是用了血咒了,我们再不去,她就危险了!”
  “可是……”元生还在迟疑。
  “别可是了!”贺承星见他还不听,顿时发起怒来,推开他自己强行坐了起来。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因此全然顾不上自己的状况。
  “师兄,你的血到现在还没止住!你别再逞能了!”元生见状急得抓耳挠腮。
  “我不用你管!若你师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不饶你!”虽然背上的伤口仍在渗血,可贺承星却仍旧凭着自己钢铁般的意志,扒着床沿硬站了起来!
  失血过多,加上身中异毒,他根本没有多少体力可以支撑。果然,他才刚站了起来,便两眼发黑,一个踉跄险些再次栽倒!
  “师兄小心!”
  元生见了,忙上前去扶。谁知,他却根本不领情,一甩手,还是执意要出去找冷天薇!
  元生人小力弱,自然挡不住他。好在,就在他们拉拉扯扯之际,冷天薇及时出现在了房门口!
  “贺承星!你这是要干什么?不要命啦?”
  只见她神色憔悴,手里却还端着汤药。虽强打着精神进了屋子,但她脚下的步子却飘得厉害。
  “你昏迷了一夜,伤口还未止住,起来干什么?快把药喝了!”冷天薇抱怨道,说着,便抬起手,将药送到了他的嘴边。
  贺承星见她上前,哪里顾得上吃药,立刻抓过她的手,说:“薇薇,你说实话,你昨晚是不是用了血咒?”
  “好端端的,你抓我的手干什么!”冷天薇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立刻心虚地甩开他,背过身把药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贺承星见状,不顾伤势,立刻再次强忍伤痛,上前捉住了她的胳臂,问道:“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剪纸人了?那纸人呢?回来了没有?”
  “好啦好啦,我是用了替身去给师父送消息,可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干嘛这么一惊一乍的?”冷天薇见瞒不下去,只得松了口:“你身上还有伤,我先扶你坐下吧。”
  “你不许跟我打马虎眼儿,我问你……纸人到底回来了没有?”贺承星脸白如纸,忍痛咬牙问道。
  “回来了!自然回来了!你想什么呢!”冷天薇有些不满地轻声嚷了一句。
  送出去的纸人回不来,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若是下了血咒却回不来,那问题就严重了。
  贺承星正疑心,背上却又突然袭来一阵猛烈地疼痛,害他痛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中毒渐深,虽努力调整呼吸,也只能勉强睁眼。冷天薇见了,忧心不已忙上前去扶。她看他脸色愈发惨白,心里顿觉沉重至极。
  直到过了许久,贺承星才算缓过来重新开口。
  只见他望着冷天薇,一摊手,沉声命令道:“把你的手给我!”
  “作什么?”冷天薇有些心虚地往后缩了缩。
  “把脉!”贺承星不容置疑地答……
  “把脉!快一点!”
  贺承星的架势透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于是,冷天薇不由自主地“怂了”,只得象征性地将手往他面前送了送。
  “伸近一点!”贺承星再次开口。
  “猴子,我真的没事啦。”冷天薇面面地笑着解释道。
  “快一点,我没在和你开玩笑!”说着,贺承星一把将她拉了过去。谁知,许是他一时心急没掌握好力道,她一个踉跄,竟直直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这就有点尴尬了。
  他们虽然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嘴上从来没个正经的,但男女之间设大防,在这方面,他们还是很有分寸的。像今天这样的“亲密接触”,着实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贺承星的胸膛,暖暖的,却又很结实。像城墙,也像山。
  冷天薇跌进他怀里的第一个反应,居然是——舒服!
  再接着,便是留恋。
  “没想到承星这小子身上的味道还挺好闻的!”冷天薇有些羞耻地想。然后,一瞬间红了脸庞。
  要不是这会儿贺承星正身受重伤,她还真有点舍不得就这样爬起来。
  好在,师弟痛苦的呻吟声,还是一秒将她拉回现实,连忙手忙脚乱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哇,周末啦!祝大家周末愉快!
  “你没事吧?”她的脸依旧红红的,气氛有些尴尬。
  “托你的福,还没断气!”贺承星强打着精神,怼了她一句:“你平时真没白吃那么多饭!”
  好感觉总是稍纵即逝。
  冷天薇见他又恢复了昔日的毒舌,顿时忍不住想要怼回去。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元生便突然从外头跑了进来,焦急地喊道:“师兄师姐,那个李太太,她又回来了!”
  “元生?”冷天薇和贺承星,望了望床边,然后再次望向门口的小师弟,异口同声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你干嘛学我?”神同步之后,他们又极有默契地同时质问了对方:“还学!”
  “你们两个眼睛里只看得见对方,当然顾不上我啦!”元生耸了耸肩,无奈地说。
  他这话一出口,对面的两个人脸上顿时变得更加尴尬了。冷天薇本来就红扑扑地脸蛋,一下子烧成了猪肝色,倒是贺承星还算稳得住。
  只见他不自然地伸手挠了挠眉毛,这才故意清了清嗓子,问:“元生,你刚才说……李太太来了是什么意思?哪个李太太?”
  “师兄你是傻了吗?还能有哪个李太太?”元生天真地问。
  “你是说……”贺承星还不信她还敢来。
  “对啊,就是让你们去喊魂的那位啊!”元生重复道。
  “她怎么还敢来?”冷天薇一听就愤恨起来,撸起了袖子道:“你们在这儿待着,看我怎么收拾她!这个女骗子!”
  “薇薇!不要轻举妄动!”贺承星见她如此冲动,立刻喊住了她,道:“你扶我一把,我与你一同去!”
  “你要去?不行,你的伤口……”冷天薇拒绝得毫不犹豫。
  “不碍事!”贺承星强撑起身,虚张着毫无血色的唇,开口道:“一会儿你扶着我便好,小心提防,莫叫她看出端倪。”
  冷天薇见他如此,不由心疼,于是连忙替他取了外衣,披在身上。不料却被他拒绝了。
  “去取件黑色的褂子来,这件颜色太浅,只恐遮不住。”贺承星的声音虚弱极了。
  “明知道遮不住,为什么还非要逞强呢?难道这事儿没有你,我就做不来了吗?”冷天薇知道他的用意,但不知怎的,就突然发起怒来,将衣服摔在桌上,扭头走了!
  她的脾气一向不好,此时心中对前厅的那个人更是恨得牙痒痒,因此火急火燎地冲到前厅,不等对方开口就劈头盖脸地骂了上去!
  “你还来做什么?还嫌自己骗的不够多吗?”冷天薇怒目而视。
  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么眼前这位李太太一定已经死了不止一千次了!所幸这李太太不是一般人,冷天薇这样的小角色是吓不到她的。
  面对这样的“来势汹汹”,她只是轻扬嘴角笑了笑,与前几日的憔悴虚弱截然不同。
  “你笑什么?是觉得我不敢打你么?”
  冷天薇见她笑得如此轻蔑,心中更是恨得牙痒痒,抄起一旁的扫帚作势就要打上去。她原本其实也只是想要吓唬吓唬她,谁知对方却根本不惧,反而面不改色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件白生生地东西,往她的面前晃了晃。
  “什么东西?”冷天薇被她晃得眼花,放低了扫帚仔细一看,这才瞪大了眼睛惊叫起来:“我的纸人?!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嗬,是啊,就是你下了血咒的纸人!”李太太望着她冷哼一声,问道:“也不知什么人这么重要,竟让你豁出性命去救他?可惜啊,人家却未必领情!女人总是傻得可怜,做得再多,也不过感动了自己!”
  “不懂你在说什么!疯婆子,快把纸人还我!”冷天薇闻言恨得牙痒痒,伸手就要扑上去抢。
  她素来没有心机,性子耿直,此刻见了纸人,只想着要去夺回来,却忘了此时自己其实早已受制于人——李太太根本不必与她纠缠,只消一个动作,便可撕了手中的纸人、催动血咒,将她逼入绝境!
  “你想要这纸人?好啊,那就叫你师父云天那个老东西来取!”
  果然,李太太见状只轻巧地往后退了一步,便突然发狠,扬手使劲捏了手中的纸人!
  须臾之间,冷天薇身上相对应的部位就不可抑制地疼痛起来…
  眼前的李太太,指甲极长。她见冷天薇疼得蜷缩成一团,并没有就此罢手,反而变本加厉,加大了手中的力道,几乎要将那纸人掐破!
  随着她力道的加深,冷天薇的身上爆发出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远比刀割更甚。似乎身体上的某一部分正被人猛烈的拉扯着,如同五马分尸一般!
  对于这种情况,她始料未及。
  她从没想过这血咒的力量居然会那么强大,强大到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瓦解她的意志,让她直想跪地求饶。
  她心里发慌,但却没有表现出来。虽疼得说不出话来,但她仍旧咬牙强忍,积蓄着力量试图反击。
  “看你长得清秀可人,没想到却是个硬骨头!怎么,真的不痛吗?”李太太见她被掐得这样厉害仍然一声不吭,不由冷笑着再一次加大了力道。
  “不痛!”冷天薇强忍着站直身子,脸色惨白地嘴硬道:“一点……也不痛!”
  “噢?这样也不痛吗?”说着,李太太从发间取出一根骨针,冲着纸人的膝盖就一针扎了下去!
  骨针尖利,纸人瞬间被刺破,冷天薇的膝盖顿时从里头裂开一道口子,血流如注!
  “啊——”她一时腿软,不由半跪下来,膝盖重重地磕在坚硬的地砖上!
  “好孝顺的乖徒儿!”李太太见状,促狭地笑了起来:“怎么样,痛不痛?你冲我求个饶,我就放了你如何?”
  “你……你做梦!我就是死,也绝不会向你求饶!”冷天薇瞪眼看她,颤巍巍地重新站了起来,心里恨不能将她撕个粉碎。
  “嗬,你和你那师父,倒是一个脾气!只可惜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硬骨头!”
  李太太见她还是不服,立刻提起骨针,对着纸人的另一条腿再一次狠狠地扎了下去!
  这一扎,冷天薇再也支撑不下去了,两只膝盖一下子扎倒在地上,鲜血直流!
  “你到底求不求饶?”李太太的眼神癫狂起来,一种杀人前的兴奋感从里头透出来。
  “你这妖女!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告诉你,我今天就是死,也绝不会放过你!”冷天薇一向执拗,从不服输。
  “哈哈,那好,我便叫你死,也好成全了你!”
  说着,李太太举起骨针就要朝着纸人的头刺过去!骨针入头,便是刺破了主人的天灵盖,那就连神仙也难救了!此时的李太太早已不见人性,自然不会顾惜冷天薇的性命。
  冷天薇见状,知道自己已是凶多吉少,于是索性闭了眼睛,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告诫自己,身为云天道人的大弟子,决不能给师门丢人,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有尊严!
  晚安啦,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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