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神算》:贪狼入命,带你走进不一样的道法世界!

  贺承星的眼神有些迷离,冷天薇吓得大气不敢出,连忙抿着唇,将眼睛闭得牢牢的。
  她以为他是要吻她,心里既紧张又有些莫名的激动。虽然闭着眼睛,可身体却很诚实,下巴早已不自觉地微微抬高了。
  她静静等待着,就像虔诚的少女,等待着雨露的降临。
  他望着她难得的娇俏,觉得可爱极了,忍不住想要俯身吻她。谁知,却在低头的一刹那,身子一软,靠着墙滑落下去!
  “师姐!师姐!师兄摔倒了!”
  冷天薇还在等待,因为紧张过度,她仰着脸,完全处在状况之外。
  好在有元生提醒,她才不至于太糗。惊醒之后,她尴尬极了,忙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手忙脚乱地蹲下去扶他。
  “死猴子,你没事吧?”冷天薇红着脸,凶凶地问。
  “你温柔一点是会死吗?”贺承星跌在地上喘着粗气,却仍不忘斜勾着嘴调侃她:“你刚才把嘴撅那么高,是在干什么?”
  “我……”一听这话,冷天薇简直想打人。贺承星一向喜欢作弄她,很显然这次也不例外!她意识到了这一点,顿时又羞又愤,嚷了起来:“我就不应该这么好心救你!登徒子!”
  “你好好的又发什么脾气?”贺承星见她生气了,忙扮柔弱抓起了她的手,道:“好薇薇,快替我上药吧,这血再留下去,我可就真的死了!”
  “说什么死不死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冷天薇冷着一张脸骂他,可心却早已软了下来。
  他这手轻轻地这么一抓,她便再没有半点脾气了!
  “你说,这药怎么使?这一回可得说得仔细些!”她告诫道。
  八卦图暗格里的药,并非寻常之物。
  在贺承星的指导下,冷天薇将丹药研磨成粉,分别敷在了两人的伤口处。果然,药到病除,那药才一碰到伤口,血即刻就止住了。
  不过片刻须臾,这简直就是仙药!
  冷天薇看着这神奇的一幕,心中不由狐疑——贺承星是如何得知这瓶药的存在的?
  “北辰是谁?”
  贺承星起身穿衣,她站在他身后帮他,冷不丁地冒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她心直口快,肚子里从来藏不住事儿。现在发现了这么大的一个秘密,自然不肯就这样轻易放过。
  贺承星听见她这么问,不由身子一僵,愣在那里。
  “北辰是谁?那药是不是他留下来的?”冷天薇见他不答,更觉得有猫腻,便走到了他面前追问。
  “你看到了?”贺承星听她这么问,知道瞒不住,只得开口回应。
  “嗯,我看了。”冷天薇耸了耸肩,道:“你叫我去那里拿药,就应该想到我会去看的。”
  “这药的确是他的。”贺承星淡淡地答。
  言谈间,他的脸色好转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般惨白,总算有了些许生气。
  “他的药,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和我们天元堂有什么关系?我怎么从来没听师父提起过他?”冷天薇一股脑儿地倒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薇薇。”贺承星望着她,显得格外冷静。
  “那你知道多少?”冷天薇不悦。
  “是师父告诉我的。他只是让我保管好这瓶药罢了。”
  贺承星显然并没有说实话。当然,他的确没有这个义务对冷天薇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关于这一点,冷天薇也很明白。
  其实一直以来,贺承星对她的态度都是忽远忽近的。有时看着很亲密,有时又好像隔着难以逾越的距离。这是一种令人难以捉摸的关系。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他们之间的事,就连旁观者,也未必看得明白!
  现在,就是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时刻了。
  冷天薇瞧着他,眼里满含期待的光,渐渐冷了。她有些灰心,觉得自己掏心掏肺,却换不来别人的半句真话。
  想到这些,她不由转身朝门外走去,想暂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你去哪里?”贺承星见状忙问。
  “我去买菜,你出了这么多的血,我去买只鸡回来。”她头也不回地答,其实眼底却早已泛起了泪花。只不过出于一贯的倔强,不想被人看见!
  “你腿上还有伤,忙这些做什么?”贺承星不允。
  “我没事!”冷天薇并未因此停留,仍旧头也不回。
  望着冷天薇离去的背影,贺承星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久久地望着她离开的方向,没有作声。
  “师姐她生气了。”元生站在他身旁,突然说道。
  “嗯,我知道。”贺承星点了点头,脸色有些难看。
  他突然想起师父临行前,与自己的那一场谈话。
  那是云天道人出发前一夜的事情。当时他们和往常一样,在炼丹房里打坐,但这一天,他总是莫名地有些心绪不宁。
  他原本以为自己内心的这些小波动,师父是不会察觉的,却不想,他才一走神,云天道人就抓了个正着!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云天道人并没有睁眼,但责备的语气却很明显。
  “没什么。”贺承星低头敷衍。
  “没什么?”云天道人收了功,睁眼望着他,说:“以往你师姐每次出去相亲前后,你总是心绪不宁,打坐时也气息不稳。承星,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你师姐?”
  “师父,我只是有些担心她罢了。没有喜欢。”贺承星没想到师父会突然这么问,心里顿时吃了一惊。
  在此之前,他并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只是想当然地把自己的不安宁归结为寻常的情绪浮动。
  “承星,关心则乱。你没有喜欢她也好,你们终究不是同路人。你天生慧根,早晚要入道修行,女色只会是你的阻碍!明白为师的意思吗?”云天道人一边说,一边起身,走到八卦图前,将它取了下来,顺势推开了墙上的暗格。
  “你过来,为师给你看一样东西!”云天道人冲他招了招手,示意要他过去。
  贺承星见状,先是一愣,随即朝他走了过去。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看,竟会改变他的一生……
  对待贺承星,云天道人一直都是不同的。
  他倾囊相授,将自己毕生所学毫无保留地全都传授给了他。
  大家虽然不说,但明眼人都知道,贺承星就是他云天道人选定的继承人——天元堂迟早要交到他的手里去!
  修道之人,保持纯阳之身,断绝七情六欲,对道法精进尤为重要。因此,云天道人不希望自己的两个徒弟搅在一起,其实也很正常。
  对于师父的用意,贺承星从来没有怀疑过。
  当时,他站在师父身边,看着他从暗格里掏出一份帛书递给自己,心里竟丝毫不觉得奇怪,反而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这帛书,原本就是属于自己的一般……
  “打开它!”师父神情复杂地指了指帛书,吩咐道。
  贺承星见状,竟有些手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像是要冲破封印一般,向他涌来——直觉告诉他,这一切没那么简单。
  “师父,这是什么?”贺承星没有立刻打开,反而问道。
  “这是一段往事,一段与咱们天元堂有关的往事。”云天道人长叹了一口气,道:“打开来,你自己读一读,便知道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贺承星也不好再问。烛火昏黄,他望着师父的脸,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展开帛书细读,里头讲述了天道与阿修罗道的几次争斗。那里头的文字似有魔力,贺承星看着看着,竟觉得自己像是被吸进去了一般,身临其境。
  所谓天下苍生,分为六道。其中,天、人、阿修罗为善道,人道即为人,而天道与阿修罗道则拥有神力。
  然而,他们虽然都拥有神力,但境遇却不相同。天道为神,阿修罗道却是一种非神、非鬼、非人,介于神、鬼、人之间的怪物!他们长相丑恶,凶猛好斗,是为鬼蜮,千百万年来与天道为敌,争斗从未停止过。
  帛书的主人,来自天道。几十年前,阿修罗们见人道大乱,欲下界为祸人间,再次挑起与天界的纷争。中宫紫微北极大帝临危受命,下凡渡人。他化名北辰,在江南开设天元堂,暗中与鬼蜮恶神相斗。而云天道人,正是他在凡间收下的唯一一名弟子!
  “师父,这是……”贺承星读到此处,不由惊诧,他从没细想过,自己的师父,原来也有师父。
  “没错,这就是我们天元堂的过去和使命!”云天道人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接着说:“承星,你天赋极高,肩上背负着天元堂的未来,这是你的宿命。你生来就不是为自己而生,天下苍生的安危,才是你该要去承担的责任。这就是你与你师姐最大的不同。我传授你的道法,与传给天薇的不同,从来不是因为偏爱谁、冷落谁,只是因为你们并非同路,要走的路完全不同。若你们执意要在一起,只恐将来定会害了她!”
  “师父,我……”贺承星有些失落。他望着这封突如其来的帛书,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其实,要他自己说,他对冷天薇是个什么情感,他也说不太清楚。说是喜欢,却也未见得就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说是亲情,却又的确不止单纯的师姐弟那般简单!
  他原本自己从没有想过这些,只觉得与冷天薇在一起挺开心的。如今师父突然来了这么一出,他反倒开始想要看清自己的心。
  “承星,你也知道,你师姐命中有劫,二十五岁之前若不嫁人,便会香消玉殒。这从来不是玩笑,你万不可耽误了她!”云天道人还不放心,再次开口相劝。
  贺承星见师父神情如此凝重,知道自己轻忽不得,因此只得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师父放心,徒儿……明白了。我会与师姐保持距离,不会耽误她。”
  趁还未情根深种,也许早早了断对谁都好。云天道人望着徒弟落寞的神情,突然像是看见了曾经的自己,因此不由跟着伤感起来。
  一幕幕往事,随之而来。
  云天道人站在烛火前,心里藏着无限事。
  “师父,那这书帛中的北辰,最终去了哪里?他既是北极大帝降世,又为何……”贺承星捧着帛书又细细读了一遍,胸中疑惑重重。
  “他生死未卜!当年与捉持一战之后,他肉身被毁,元神也四分五裂,散落在各处,无法探知!”不等他问完,云天道人便叹着气答道:“你看这些年,北极星陷落,就应当知道,他不在主位!”
  “生死未卜?”贺承星闻言,立刻走到窗前,抬头细看。好半天才说:“可是北极星仍有光亮啊!这就说明他并未……”
  “是有光亮,可却日益微弱了!”师父也跟着走到窗前,叹息道:“我日前算了一卦。若咱们在两年内仍旧无法找齐他的元神,那么,北极星就会彻底失去光泽。到那时候,人间恐怕将再次变成炼狱。鬼蜮,是绝不会放弃这样一个绝佳的机会的!”
  “两年?可我们要到哪里去找?”贺承星有些迷茫。
  “承星,把你的玉佩取下来。”云天道人抬手点了点,接下来说:“你的玉佩,并非寻常之物,它有灵性。当你接近元神碎片之时,玉佩就会发红发烫。到时候,你就明白该怎么做了……”
  这是一块状似普通的白色勾玉。
  看着平平无奇,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贺承星自幼就戴着这块玉。他对它的来历毫不知情,也从未想过要去深究。只知道自他有记忆以来,它便一直跟着他,就如阳光空气一般稀松平常。
  若不是师父这番点播,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拿着它细细端详,看了又看。
  夕阳西下,整个天元堂里都飘满了鸡汤的香气。冷天薇蹲在灶台前守了整整一个下午,也不知是生气还是执拗。
  天元堂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元生从灶间里回来,见贺承星醒着,便一蹦一跳地走了过去。
  “师兄,你一下午都拿着这块勾玉,到底是在看什么呀?”元生趴在床沿,好奇极了。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事情罢了。”贺承星见他来了,便将勾玉戴了回去,问:“你师姐呢?在干嘛?”
  “师姐在灶头上看着火呢!”元生手撑着头,说:“她好像真的有些生气,都不怎么理人。”
  “不会的,她没那么小气”贺承星闻言没有回应,只笑了笑,说:“元生,来,你扶我去师父房里一趟。”
  元生见他好了许多,因此没有迟疑,立刻上前扶住了他,悄悄往云天道人房里去了。
  再说此时,冷天薇对着灶火,只觉得脚下一阵阵发沉,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动弹不得。她几次想要试图抬腿,却都以失败告终。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整个人都好像被人用木桩钉住了一般,丝毫不停使唤。这种周身僵硬的感觉,让她瞬间想到了——纸人!
  “是反噬!对,一定是反噬!”她有些慌张地想。下血咒的时候,她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这一切,的确是自己太大意了!
  纸人身上下了血咒,就等于和纸人达成了契约,两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冷天薇放出去的纸人被妖人所劫,那么就等于是她自己的性命捏在了对方的手里。对方若有意加害,那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是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的!
  “元生!元生……”冷天薇努力了半天,最终还是放弃了,她张着嘴巴,想要发出声音,却没想到就这短短的时间之内,竟连她自己的舌头也开始不听使唤了!
  “这法术竟然这么厉害?那女人到底是谁?能劫我施了血咒的纸人,她的道行一定不浅!这件事,难道从一开始就是个局么?”
  冷天薇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整个人不由惊恐起来!
  她仔细回想了这几天的经历,身体虽然动弹不得,但思路却渐渐清晰起来——元生说得对,这嬉蛛,从一开始就是捉不得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等贺承星他们从师父房间里回出来的时候,冷天薇灶头上的鸡汤,都快要炖干了!
  她瞧着锅中沸腾的汤汁,急得干瞪眼,心里正可惜着这花大价钱买来的老母鸡,好在贺承星他们就及时出现了。
  “薇薇,你就是再不开心,也不用拿这只无辜的老母鸡撒气啊!瞧瞧这汤,都快给你熬干了!你说好的入得厨房呢?到哪儿去了?”
  贺承星一进去,就开启了毒舌模式。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用这种半开玩笑的方式化解她的怒气。
  以往,只要他这么说,冷天薇必定会“中招”,立马跟他怼起来。然而这一次,灶间里却是死一般的寂静——她戳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石化了一般!
  “哟,转性啦?还真生气啦?”
  贺承星以为她还在赌气,因此故意把脸凑到了她的近前,想要讨好她,不料却发现了她的异状!
  “薇薇,你怎么了?你动不了了吗?是完全动不了吗?你抬个手试试?”
  关心则乱,贺承星一见她动不了,立刻拉着她问长问短,往她身上好一阵拉扯。这才算是确定她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于是连忙俯身将她横抱起来,一路抱去了她的房里。
  “元生,快去把灶里的火熄了,锅里的汤快要烧干了!”贺承星一边抱着冷天薇疾走,一边冲堂屋里喊道。
  敷药之后,他的伤口已经结痂,但这会儿一施力抱她,刚凝住的伤口顿时再次崩开!撕裂般的痛感排山倒海,不断朝他涌过来,让他的额上很快渗出了冷汗,可为了她,他不得不咬牙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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