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神算》:贪狼入命,带你走进不一样的道法世界!

  “薇薇,你别怕,不会有事的。定是那妖妇利用纸人作祟!你且放宽心,我这就去找她!”
  贺承星忍痛坚持,将她安安稳稳地放到了床上。然而此时自己背上的伤口早已悉数崩裂。
  为了不让冷天薇察觉,他仍强颜欢笑,拍着她的肩头宽慰她,语气温柔。直到退出房门,他才忍不住伸手扶上了墙头!
  “师哥,你怎么了?”元生赶到,见他如此,忙上前问道。
  “元生,你小声些,别叫你师姐听见。”贺承星一边抬手拭去冷汗,一边说:“你随我去前厅,再帮我换次药!”说罢,便再次强撑起身,带着元生往前头去了。
  其实自己是什么伤势,他自己心里最清楚。要不是他底子好,这一回恐怕早已是无力回天!
  元生帮他换完药,见他额上冷汗叠出却仍执意要换衣出门,不由拦在了他的面前。
  “师兄这幅模样还要到哪里去?”元生问。
  “我没事,出去走走,就回来。”贺承星死撑着,穿好衣服就要往外走。
  “你要去李太太家?”元生望着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贺承星没想到他这么敏锐,先是一愣,随即板着脸说到:“小孩子别管这么多,照顾好你师姐!”
  “师兄你是要去送死吗?你重伤在身,根本没有胜算!”元生见拦不住他,便在他身后嚷了一句。
  这句话说得极重,大概起了效用。贺承星闻言果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他。
  他心里清楚,元生的话不假。北辰留下的丹药固然好,但也经不起多大的折腾。如今他又要带伤再探李宅,其中的凶险,自不必说。
  然而,冷天薇为了自己不惜动用血咒,这份情义,他不能不还!
  “元生,照顾好你师姐,如果我回不来……你就告诉她我找师父去了!”贺承星这话说得悲怆。说罢,他便不再停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日渐西沉,贺承星走在大街上,心里却是没底。
  其实他也不确定,现在去李宅还找不找得到那个所谓的李太太。但无论如何,为了冷天薇,他必须要去碰碰运气。
  虽然还弄不清楚那李太太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一想起他们这一天一夜的经历他就觉得后背发凉。
  血咒的力量是巨大的。如果不尽快解除,即使对方什么都不做,她本身也会被自己这法术给拖死!贺承星虽然尽得师父真传,但解咒这种事,师父却没有教过,因此,在这件事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想办法把那纸人给讨回来!
  到达李宅的时候,天已经黑透。
  此时的李宅大门紧闭,看着死气沉沉,与昨晚有很大差异。
  贺承星透过门缝往里看,结果发现那门像是从里面糊死了,黑皴皴的,什么也看不见。
  贺承星见状,顿时起疑,立刻绕至后门查探。
  果然,后门也被人刻意封死了!
  整个李宅,就像一个密闭的棺材,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面对这种状况,贺承星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却有些发毛。他往后退了几步,仔细观察了地形,很快寻着一个离二楼最近的位置,忍痛发力,纵身一跃,上了围墙,继而攀上了二楼的楼梯……
  不出所料,李宅内部空空荡荡,只有死亡的气息在涌动。空气到这里似乎都稀薄了,一切都是黑色的。在这样的气氛中,任谁都会觉得难以呼吸!
  贺承星也不例外,他在阴影中做了不止一个深呼吸,还是觉得心慌气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他努力稳住心神,强作镇定地往前摸去。
  他心里明白,开弓没有回头箭。如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凭着昨夜的记忆,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事发的房间。
  然而,这房间的门却是从里面锁死的。他试着撞了撞,但显然是徒劳的——那门纹丝不动,像铁板一块!
  很显然,李太太一定回来过!他们昨夜离开时,根本就没有锁过门!
  面对这种状况,贺承星自然不会就这样打退堂鼓!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一种直觉:这门的后头,有邪物!
  为了证实自己的直觉,他不动声色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符咒,用食指和中指夹着,放在口边凝神默念了一阵,然后猛地睁眼,大喊了一声“破!”,应声将符咒放了出去。
  只见那符竟像活了一般,直直地撞在了门上!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嘭”的一声,那门上先是红光冲天,映出一层蜘蛛网似的结界,然后一瞬即溃,随即在空气中炸裂开来,碎成了无数个光点!
  门,就这样“吱嘎”一声从里打开了。
  一扇门隔着两个世界,从外头朝里望去,里头暗潮涌动,似长着触角的怪物,蛰伏在深不见底的黑暗里,顺着呼吸的起伏,正伺机而动……
  空气中,一种怪异的臭味在蔓延,那气味熟悉得令人恶心,贺承星一瞬就回想起了昨夜那些嬉蛛!
  “难道那嬉蛛还在?”贺承星心头一惊,他察觉到了异样,因此不敢冒进,只谨慎地伸头朝里探了探,谁知才刚露了个头,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一股巨大的拉力给吸了进去!
  那力道极大,随着他的卷入,整个房间突然邪风大作,在屋中央形成了一个诡异的气旋。那气旋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将周围的物体源源不断的吸入其中。就短短一炷香的功夫,房间里能动的不能动的东西,都随之疯狂地摇晃起来。
  较轻的物件直接飞进了洞里,而较重的、固定在墙上的东西,也逐渐开始松脱、碎裂,朝着黑洞的方向慢慢移去!
  更可怕的是,所有被吸进去的东西,都瞬间消失了!就好像它们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
  眼看着屋里的东西一件接着一件粉碎消失,贺承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然而,置身其中,他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即使死死抱着墙边的红木橱柜,指关节都已经勒得扭曲凸起,也是枉然!
  “这是个局!这一定是局!”
  气涡将他的脸吹得变了形,嘴唇都不自觉地朝外翻了起来,几乎毁了他的“盛世美颜”。
  纵使如此,他还是努力睁开双眼,想要辨清形势。
  “只要是局,就一定有破局之法!贺承星,你一定要冷静!”
  漩涡之中,贺承星渐渐冷静下来。他开始屏息凝神,寻找破解之法。
  奇门之中有八门,分别代表八卦中的八个不同角度。这八门之中,有吉门也有凶门。生门有生生不息的意思。入局者只要在阵中找到生门的位置,就有希望可以破局而出。
  “三吉门,开休生,三凶门,死惊伤。吉门被克吉不就,凶门被克无灾殃。”贺承星口中念念有词,眼睛快速地判断着方向。
  “生门属土,居东北方艮宫。正当立春之后,万物复苏,阳气回转,土生万物。”贺承星念及此处,一抬眼往东北方向扫去,果然发现那儿高处有一扇气窗,心中顿时燃起了希望!
  于是,他松开橱柜,双手快速紧扣,食指伸出相接,继而中指覆于食指之上。随后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做九个手印,顶着狂风朝东北方向大声吼道:“我心即禅,万化冥合——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破——”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吼出九字奥义的那一刻,他胸前的勾玉,突然毫无预兆发烫变红了……
  抱朴子曰,入山宜知六甲秘祝,凡此九字长念之,无所不避。
  奥义九字,虽只有短短的九个字,实际却包罗万象,能够化腐朽为神奇。
  贺承星十二岁时,云天道人就开始向他传授其中妙义。这是他的看家绝学。
  此时,他一念出奥义九字,屋中的风速顿时应声降低,所有原本被风卷起来的物件,都因瞬间失力而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
  贺承星一见果然有效,哪里还敢迟疑,立刻抓紧这个空档,三步并作两步,穿过风眼,直往气窗飞奔而去!
  他知道,自己道行尚浅,所施法术不足以破阵,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打开一个缺口,勉强脱身。
  然而,就在他切入气旋中心,打算更进一步之时,胸口却突然一烫,似火烧一般疼痛起来!
  这火辣辣的痛感,烫得他忍不住低头细看,这才发现自己胸前那块勾玉已经烧得通红,正整个颤抖着微微升起!
  “怎么会?这里有元神!师父说的果然没错!”贺承星见状不由激动,觉得师父的话果然不是随便说说的。
  他一把握紧了勾玉,往四下查看,结果竟发现在勾玉的作用下,整间屋子都突然变得亮堂起来!照得四周亮如白昼!
  时空,仿佛凝滞了。
  勾玉还在不断上升,贺承星只觉得整个人都受到它的影响,在它的牵引下,不由自主跟着变轻、上扬,似乎失去了重力……
  很快,他就腾空而起,被它带着,缓缓升起,一直升到了半空中!
  他的手脚变得不听使唤。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所牵引捆绑。它们极度舒展,张成了一个大字型,远远望去,他活像一只待宰的飞鼠。
  这就有些可怕了!
  原本是来找李太太算账的,可如今却越发背离了初衷。贺承星努力想要挣脱这种窘境,结果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这身体,好像早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贺承星望着周遭诡异的一切,真的有些慌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阵势。也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因为勾玉,还是另有原因。
  勾玉还在发光,它悬空着,一直升到与他眼睛齐平的位置,似有灵魂一般!
  就在与他对视的那一瞬间,那光突然毫无预兆地增强,变得刺眼起来,竟像一把利剑,猛地刺进了他的瞳仁里去!
  贺承星的脑子,随之炸裂似的疼痛起来。强烈的刺激让他的脸瞬间扭成一团,喉咙里爆发出一声难以抑制的吼叫……
  疼痛还在不断加剧,似过电一般。他整个人都开始同勾玉一起发光、发烫……很快,意识就变得模糊起来。
  恍惚间,光斑中,他似乎看见一个瘦长熟悉的人影朝他走来。
  那人身着一袭素色的道袍,满头长发束成一个髻,似古代人一般。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人无比熟悉,却又说不上来是在哪里见过。
  他远远地朝他走过来,一直走到他的面前才停下来。
  “是谁?”贺承星忍痛警惕地问。逆着光,他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脸。
  “我就是你。”那人抬手指了指眼前的勾玉,笑着开口,声音儒雅极了。这话一出口,他原本模糊的五官便渐渐清晰起来。
  剑眉星目,高鼻细唇。他果然生了张与贺承星一模一样的脸!
  贺承星见状,虽然皱眉,但心神却很坚定。虽说人有相似,可他才不信这世界上真会有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更何况,就算真的长得一样,那他们也绝不会在这种情况下相遇!
  “别跟我耍这种诡计,你说,你究竟想干什么?”他拼足力气,咬牙想要强硬起来,却是徒劳。现在的他,处处受制,根本无力反抗。
  “你伤得很重,我劝你还是不要逞强得好!”那人望着他,眼神里竟有怜悯。
  “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你冒充我的脸,究竟有什么企图?”
  “我说过了,我就是你!何来的冒用?这么多年了,你也该醒了!”说着,那人突然抬起手,朝着他额头上重重的一掌,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他打出了一丈开外!
  贺承星猝不及防,整个人毫无防备地砸在墙上,背上的伤口重重地崩裂开来。顿时血光喷溅而出。
  剧烈的疼痛使他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意识。瞬间两眼一翻,昏厥了过去。
  “这么久了,居然还是这么弱?!”
  那始作俑者见状,倒是有些意外。他慢慢踱着步子靠近,俯身望着晕倒在地的贺承星,不由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摸了摸他的脸,抱怨道:“云天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这么多年,竟还是只有这么些本事!靠他,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与鬼蜮抗衡?”
  李宅一夜,凶险万分。
  贺承星重伤在身,险些命丧黄泉。
  他虽天赋极高,但毕竟是肉体凡胎,自然抗不过鬼神。更何况,直到昏死过去,作为一个凡人,他也没弄明白李宅中的那些,究竟是什么!
  清晨,当他浑身酸痛地睁眼醒来时,竟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天元堂,而且正躺在师父的床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懵着脑袋努力回想,脑中却完全是一片空白。
  昨天在李宅中出现的那个人是谁?自己昏倒后都发生了什么?自己又是怎么回来的?难道这一切都不曾真实发生过么?他的脑中充满了问号。
  “你醒了?”
  正当贺承星躺在床上“怀疑人生”之时,只见云天道人竟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
  “师父?你回来了?!”贺承星看见师父过来,心中更觉得惊诧。
  从南京一来一回,加上办事,怎么的也要四五天。无论怎么算,师父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可是,如果眼前这个不是师父,那又会是谁?贺承星简直觉得自己的精神都快错乱了!
  若是妖邪,他怎么可能出现在天元堂里?天元堂有三清庇佑,四处皆布有驱邪阵法。一般的邪祟之物,是根本无法进入的。即便侥幸得以入内,他们也很难施展高深的法术。
  因此,想要在天元堂内使用障眼法,而且不被贺承星识破,几乎是不可能的!
  贺承星有这份自信。
  他望着眼前的师父,仔仔细细、来来 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的确没觉察到任何的异状。
  “你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云天道人见他有些反常,忙坐到床沿上,拉过他的手,探指把脉。
  师父的动作,与往常无异。贺承星看着他,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些。
  “大概是我想多了。”他心里默想,又觉得自己实在是神经过敏了!
  这两天发生的事太多,让他整个人都绷得太紧了。作为天元堂实际的大师兄,他肩上的责任重得很。
  “师父,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贺承星仍在不放心的试探。
  “快?你已经昏迷两天了!”云天道人抬眼望他,很快便将手放了回去:“从脉象上看,已经平稳了。”
  “两天?!我竟昏迷了有两天?!”贺承星一听这话,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那薇薇呢?她身上有血咒……”
  “不碍事!”云天道人见他要起来,立刻伸手摁住了他,说:“她没事,你身上有伤,先不要下床。为师这里有一套心法,有助于你养伤,你且将它背下,运气试试!”说着,他从袖笼中抽出一个小卷,递了过去。
  “薇薇真的没事么?”贺承星还是不放心。
  “你只管将心法背下,其他的事不要去管。这心法须凝神静心,最忌胡思乱想,否则必会走火入魔。”云天道人见他还在惦记冷天薇,不由严厉起来。
  “可是……”
  “没有可是!”贺承星还想继续,不料却被师父直接打断了!
  “闭目凝神,跟着我念——心中无物为虚,念头不起则静。心静则神全,神全则性现。顺则凡、逆则仙,大道初修冥心坐……”
  贺承星见师父这幅模样,知道自己拗不过,因此只得坐正了身子,专心跟着师父的口诀运气。
  说来也奇,今日师父这口诀,与往日很是不同。他跟着师父运气,约莫一炷香之后,就感受到丹田之中似有一汪活泉,温暖灵动,充满生机。很快,他便通体顺畅、百骇大开,身心皆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状态,似乎挣脱了皮囊的束缚,进入了乾坤观微的新境界!
  高山景行,云卷云舒。天地浩渺,宇宙无穷。
  入定之后,贺承星觉得自己化身为云,乘风千里,看到了以前从来没见到过的世界。
  天上地下、四海九洲,三界之内、六道之中,一切皆在他的眼中!
  天道的清净欢喜,人道的悲欢离合,还有,修罗鬼蜮的冥海业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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