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闻手记》:十年记者生涯,从未公开的神秘采访手记

  当韩山雨将当天的第三批牛肉串放到火上的时候,付夫转过头,对身旁的陈柒七轻声道:“妹子,你这么一个维密超模级的美女,是怎么想到跟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混到一起的?较之玩求生游戏,你不是更适合逛街练瑜伽么?”
  听到付夫绕了个弯的巴结,陈柒七俏脸上略略一红,一双美眸泛起了春波。
  “付哥哥,你有所不知,妹妹我也是有故事的。”少顷,她抬起头,用水盈盈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付夫,轻声说道。
  在篝火映照下,原本蛮横刻薄的陈柒七,瞬间变成了一个满腹幽怨的温柔女子,将自己的过往娓娓道来——
  陈柒七本是三喜市一小康之家的闺秀。因天生丽质,又自幼习得琴棋书画,自初中开始就成了不少男生的梦中情人。
  面对日益增加的追求者,陈柒七却没一个看得上眼。
  自打进了青春期,这闺女就备受琼瑶阿姨和韩剧影响,满心巴望着能碰到一个英俊潇洒、体贴温柔、文武双全还对自己忠贞不二的殿堂级绝世好男人。
  发着这样的花痴,陈柒七一直没找到心仪男子。在周围男生的垂涎和不少女生的嫉妒中,她也有了“冰雪玫瑰”的名号。
  一直到三年前大学毕业,她到省城一家大公司当了白领。
  在这里,她碰到了一个老男人。
  亲爱的文友们见谅啊,今天付夫加班才回家,先更新一小段,等会还有一大段哈。
  话到这里,陈柒七停了下来,抬眼凝望着付夫,又低头盯着跳跃的火焰,眸子里幽怨渐浓。
  停了一会,她才又继续说道:“他是我们公司的一个客户,一次谈业务时认识的。他长得不帅,有点钱,有房有车,但是也仅仅算是中产。说实话,这样的男人,并不是我心里的理想对象。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喜欢他的声音——第一次见面时,他一开口,我就觉得,啊,好温暖的声音,瞬间就和我的心合了弦。”
  “糟了,这妹子怕要吃亏。”听到这里,付夫心里一声叹息,“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是一个相互作用——什么英俊潇洒、体贴温柔、文武双全还他妈忠贞不二,这样的男人地球上恐怕没有。抱着这样的心态找对象,很容易被表面现象欺骗。一见钟情?妈的,这就是一个表面现象!第一次见面就两情相悦,有可能。但是能在一见钟情之后扛过漫长的磨合期,才叫圆满。”
  果然,陈柒七接下来的回忆,印证了付夫的猜测。
  认识了那男人之后,陈柒七主动表白,双方很快就成双入对,陷入了热恋。
  黏黏糊糊一年后,陈柒七和男人共赴巫山云雨,很快怀了孕,于是提出结婚。
  那男人犹豫了一下,答应了。而随后,他竟然蒸发了。
  ……
  说到这里,陈柒七的表情沉寂下来,眸子里却生出凌厉的光芒:“一年后,我才听到闺蜜说,他认识我的时候就已结了婚,孩子都上小学了。”
  这时,袁林忽然满面怒容地站起来,尖声道:“小七,每回听你这么说,我心里都像在滴血——你说你一个大美女,怎么就昏头昏脑地当了小三?当了小三就算了,还他妈不长记性!”
  说到这里,袁林忽然转向付夫,急急喊道:“付记者,你给评评理!她前面吃了亏不说,后面又被一个男人骗了,还被财色一起骗——真是孽缘!”
  闻言,陈柒七一愣,瞬间恢复了蛮横强悍的表情,玉臂一伸,从腰间拔出细长账钉,怒喝道:“猿猴,老娘跟付哥哥摆摆心里话,你这孽障偷听什么!吃老娘一帐钉。”
  娇声间,就见一道银光一闪,从陈柒七手里直扑袁林而去。
  “小七,使不得!”见陈柒七动了怒,众人立即起身拦阻,却奈何账钉已到了袁林面前。
  “糟了,袁林要遭!”韩山雨一声惊呼,正要闭眼不忍直视,忽然听到“当”的一声金属相击之声赫然响起。
  再睁眼瞧时,就见一根闪烁着七彩炫光的钛合金警棍,已经将细长账钉稳稳架住。
  旋即,那握着警棍的有些粗糙的手,轻轻放到了陈柒七因为愤怒而颤抖的玉臂上。
  “柒七,冷静些。”随着付夫的声音响起,陈柒七不禁浑身一抖,旋即收回了账钉,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花枝乱颤地哭了起来。
  看着陈柒七伏地痛哭,泪如雨下却无嚎啕之声,娇躯振颤却无悲号之恸,付夫也不禁心生怜悯:“人生百年在世间,最贵在倾心相逢。一不逢,二不逢,三不逢,痴心消、怨念起——也许就是因为动了情却伤了心,这闺女平日里才会用悍妇的外表,来掩藏内心的脆弱吧。”
  付夫心里这么兀自念道,有那么一两秒钟,他甚至想俯下身去,给陈柒七一个温暖的肩头,让她靠一靠。
  然而,他却始终一动不动——一是因为他也算是名草有主,和其他女子暧昧不妥;二是因为陈柒七的情绪困闷已久,让她自己发泄发泄也好,免得如袁林一般扭曲心性,做了怨妇。
  “成长的过程之于人,一如风雨雷暴之于草木——雨打风吹之后,繁花瘦了,才能有根深蒂固。而在这个过程里,人与人却会产生不同,有人的心因风雨而污浊,有人的心却因风雨而透彻……这正是天造了人,人也造了人。”在这一连串想法浮出脑海之后,付夫心说:“行了,陈柒七的龙门阵,也就摆到这里吧。”
  这么想着,付夫兀自坐了回去。
  亲爱的文友们,今天暂时就到这里啦,明天星期五继续加更。
  这时,韩山雨悄悄凑过来,贴着付夫耳朵低声道:“付记者见笑了,你莫看小七长得漂亮又骄横强悍,实际上她的情路却是一个暗黑童话——初恋被骗一年后,她又碰到了一个自称上市公司高管的帅哥。当时她本就心灰意冷,又禁不住这男人的花言巧语,于是草草地把自己嫁了。却不想,那帅哥竟是一个炒股失败欠了一屁股债的混账。结婚后,他把柒七的积蓄和娘家的钱都骗去翻本,结果全赔了。柒七父母跟她翻了脸,她这才被迫搬到小镇,准备就这么了此残生。”
  付夫“哦”了一声,掏出一根烟点燃。
  哭了好一会,陈柒七这才抹干了眼泪,重新坐回到付夫身旁。
  原本轻松的“围炉夜话”,氛围却因为这一哭一闹尴尬起来。
  这时,谭原野忽然冒出句话:“付老师,我们这些生存狂的龙门阵你都听了,怎么样?满满都是血泪史啊。不过也没啥,如今在苦逼的生活里,我们找到了生存狂联盟这个寄托,可以让我们暂时摆脱世俗的羁绊,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成为自己内心的英雄——像这样歪歪一下,也挺好。”
  闻言,付夫抬头轻笑了一声,说道:“原野,你这广告真是太到位了。”
  “盟主说得没错。”韩山雨插了句话,“当时,我就是因为觉得洞穴生存能让自己内心平静,于是才加入生存狂联盟的。”
  “我也是。”袁林冷声道。
  朱由也点了点头:“我也一样。”
  听到生存狂们异口同声的回答,付夫心里不禁一阵吃惊。
  昨天,这群生存狂出现后,付夫心里就生出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而现在,听了生存狂们的往事,又看到他们对自己小团体的重视,这个念头也越发清晰。
  心里默默琢磨着这个念头,付夫很温和地笑着,将手里的烟蒂轻轻放到地上,又抬脚踩了踩,转头对谭原野轻声道:“原野,你是怎么想到搞这个联盟的?”
  闻言,谭原野一愣,笑道:“哟,付老师,轮到我了?行,我就来摆一摆我和生存狂的故事。”
  亲爱的文友们见谅哈,今天付夫陪家人刚回家,今天会有三次更新哈。
  夜越深,云雾山的云雾就越浓,一直浓到将整个山顶都包裹了起来。
  然而,再浓的雾,却也遮不住漫天月光星辉。
  墨蓝色的天空下,幽暗的群山在月光下如躺卧的巨人,在天与地的怀抱里酣然沉睡。
  抬头凝望了一会天地,付夫点燃了又一根烟,盯着谭原野阴阴笑了。
  谭原野也回以惯常的憨笑,如平时一般唯唯诺诺地说道:“付老师,要说我们这个生存狂联盟的龙门阵,就要从我小时候开头——因为我是联盟的建立者。”
  话说二十八年前,云雾镇九宫村一寻常农家里,一农妇生下了自己的第二个儿子,取名“谭原野”。
  话说这骚年也是苦命之人——因为自打记事起,他就没爹。
  为啥?因为他爹妈是奉孝成婚,并没什么感情。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他爹嫌弃自己婆娘粗鲁没文化,他妈则觉得读过高中的老公满身穷酸书生气,做不得农活受不得累,看着就是一个花瓶,除了当摆设球用没用。
  结果,就在他妈怀了谭原野的第八个月,他爹留下一封信,说什么“到外面寻找自己想要的生活”,不辞而别。
  男人跑了,谭原野他妈就把气全撒到了儿子身上。因为谭原野生下来就很瘦弱,他妈更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男人的缩小版,从小就对谭原野百般打击。
  通常,男人打击一个人,方式都比较直接,比如说使用身体暴力。
  而女人要打击一个人,更喜欢使用语言暴力,通过对对方自尊的饱和攻击,不断消减人家的信心。
  让谭原野郁闷的是,作为一个身体强悍、吵架能力也在长期和街坊对骂的实战中不断提升的农村悍妇,他亲妈两者兼具。
  于是,谭原野的童年就成了一个不断被打骂虐待的过程。
  也因为这,他对他妈感情全无,把所谓的母爱亲情全部当成了屁话,更不知道“自信”是什么东西。
  十八岁那年,谭原野高考失利,又着实不愿回家务农,于是抱考了省里的矿业职校,毕业后回到老家云雾镇,到紫金矿场当了工人。
  而这骚年,因为从小被老妈折腾惯了,参加工作后也就不由自主地低三下四,对领导同事唯唯诺诺,积极主动争当隐形人。
  因为谭原野没脾气,却又喜欢写一些狗屁不通的破文章,矿场领导倒也不觉得他讨厌,反而还将他矿井一线调到井上,做了一个搞宣传的文职人员。
  就是在这个岗位上,谭原野接触到了互联网。
  刚回到井上工作那段时间,他把矿场办公室当成了免费网吧,一天到晚蹭公家的电脑,看看岛国小电影,或者是其他一些什么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正是在这个过程中,他知道了生存狂文化。
  “一次在网上,我看到了一篇关于美国生存狂的帖子,说美国有这么一群人,天天都在为可能到来的各种灾难做准备,还有人为这花了大价钱,把自己家的地下室改造成了可以防原子弹的生存堡垒——当时我就觉得,生存狂这东西,好玩!”谭原野说道,眼睛里闪烁出兴奋的光芒。
  闻言,付夫笑道:“你小子还很前卫嘛——近两年,各种各样的荒野求生和城市求生节目在国内兴起,生存主义也逐渐为国人所知。和其他国家不同,我们国家的生存主义是以娱乐文化的形式传播的,因此迅速风靡了全国,逐渐演变成一种和户外探险、城市健身、居家美食等流行生活文化并列的时髦生活方式。”
  “付老师果真是大才子,说起理论来头头是道,佩服佩服。”谭原野讪笑道,“我就是被这样新奇的生活方式吸引,也逐渐跟风加入进来,从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变成了亲身参与的生存狂——也正是在体验求生游戏的过程中,我找到了真正的自信。”
  接触到生存主义之后,谭原野一次碰巧听到场里老工友说,矿场附近的云雾山上有大量废旧矿洞,不少矿洞还和当地的溶洞群相通,“绝对是一个搞探险旅游的好地方”。
  听到这个消息,谭原野内心一阵激动——因为曾在井下工作过,他也积累了一些矿洞求生的经验。听到云雾山上竟有这么一个体验生存狂游戏的宝地,他立即就萌生了到旧矿洞洞穴求生的念头。
  三年前的一天深夜,他独自来到云雾山十八个旧矿洞之一的“新华八号”井,用绳索从井口攀附而下,到300米深的矿洞里过了一夜,又顺着密如蛛网的矿道,找到了旧矿洞和山体溶洞群的连接部,再从溶洞群里一路磕磕碰碰地钻了出来。
  回到矿场,谭原野的探洞经历立即在场里传开了——一个人进入旧矿洞住了一宿不说,还自个儿找到了溶洞群,而且从迷宫一般的溶洞群里钻了出来,这样的玩法,就算场里勘探队那些牛逼哄哄的探矿员也做不到。
  消息一出,工友们都不禁对这个怂逼刮目相看。
  十八岁那年,谭原野高考失利,又着实不愿回家务农,于是抱考了省里的矿业职校,毕业后回到老家云雾镇,到紫金矿场当了工人。
  而这骚年,因为从小被老妈折腾惯了,参加工作后也就不由自主地低三下四,对领导同事唯唯诺诺,积极主动争当隐形人。
  因为谭原野没脾气,却又喜欢写一些狗屁不通的破文章,矿场领导倒也不觉得他讨厌,反而还将他矿井一线调到井上,做了一个搞宣传的文职人员。
  就是在这个岗位上,谭原野接触到了互联网。
  刚回到井上工作那段时间,他把矿场办公室当成了免费网吧,一天到晚蹭公家的电脑,看看岛国小电影,或者是其他一些什么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正是在这个过程中,他知道了生存狂文化。
  “一次在网上,我看到了一篇关于美国生存狂的帖子,说美国有这么一群人,天天都在为可能到来的各种灾难做准备,还有人为这花了大价钱,把自己家的地下室改造成了可以防原子弹的生存堡垒——当时我就觉得,生存狂这东西,好玩!”谭原野说道,眼睛里闪烁出兴奋的光芒。
  闻言,付夫笑道:“你小子还很前卫嘛——近两年,各种各样的荒野求生和城市求生节目在国内兴起,生存主义也逐渐为国人所知。和其他国家不同,我们国家的生存主义是以娱乐文化的形式传播的,因此迅速风靡了全国,逐渐演变成一种和户外探险、城市健身、居家美食等流行生活文化并列的时髦生活方式。”
  “付老师果真是大才子,说起理论来头头是道,佩服佩服。”谭原野讪笑道,“我就是被这样新奇的生活方式吸引,也逐渐跟风加入进来,从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变成了亲身参与的生存狂——也正是在体验求生游戏的过程中,我找到了真正的自信。”
  接触到生存主义之后,谭原野一次碰巧听到场里老工友说,矿场附近的云雾山上有大量废旧矿洞,不少矿洞还和当地的溶洞群相通,“绝对是一个搞探险旅游的好地方”。
  听到这个消息,谭原野内心一阵激动——因为曾在井下工作过,他也积累了一些矿洞求生的经验。听到云雾山上竟有这么一个体验生存狂游戏的宝地,他立即就萌生了到旧矿洞洞穴求生的念头。
  三年前的一天深夜,他独自来到云雾山十八个旧矿洞之一的“新华八号”井,用绳索从井口攀附而下,到300米深的矿洞里过了一夜,又顺着密如蛛网的矿道,找到了旧矿洞和山体溶洞群的连接部,再从溶洞群里一路磕磕碰碰地钻了出来。
  回到矿场,谭原野的探洞经历立即在场里传开了——一个人进入旧矿洞住了一宿不说,还自个儿找到了溶洞群,而且从迷宫一般的溶洞群里钻了出来,这样的玩法,就算场里勘探队那些牛逼哄哄的探矿员也做不到。
  消息一出,工友们都不禁对这个怂逼刮目相看。
  听到这里,付夫不禁扬了扬眉毛,做出一副很三八的表情,轻声道:“原野,你小子很可以嘛。看不出来,你竟然还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洞穴英雄。”
  听到付夫这么夸自己,谭原野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看到谭原野的表情,付夫旋即又接着问道:“你们矿场不是正在搞旅游转型吗?我猜,云雾山户外生存基地的点子,十有八九就是从你这次探洞开始的吧。”
  闻言,谭原野猛然抬头,盯着付夫急急念道:“付老师真是睿智!我第一次洞穴生存成功以后,又陆陆续续到井下去过二三十回。矿里一些闲不住的工友,也开始跟我一起下井探洞。我于是就挑选了一些志同道合、生存能力也比较强的朋友,组成了国际生存狂实战联盟。”
  说到这里,谭原野很自豪地指了指身旁的生存狂们,轻笑道:“就是他们了。”
  付夫微笑着点了点头,道:“请继续。”
  谭原野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再后来,我看到国外有一些专门发户外运动视频的网站,影响力还大得很,于是我们也开始在探险时拍照片和视频,然后再发到网上。却不想,这样做的效果出奇的好——不少户外生存爱好者给我发了信息,希望到云雾山探洞。还有人搞了一个全省十大户外生存胜地评选,云雾山就名列第八。就因为这,矿领导才决定利用这个机会,把云雾山旧矿洞群打造成探险旅游基地。”
  说到这里,谭原野停了一停,表情忽然有些黯然:“可惜了,这个本能成为全国生存游戏品牌的项目,却被矿领导做成了傻逼又俗气的游乐园一样的存在,和真正的生存狂精神相去十万八千里。”
  看到谭原野的表情,付夫作出一副很同情的表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继续说道:“原野节哀,领导想问题的方式,和你们这些基层职工往往是不同的。哦,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话说你一个文弱书生,为何会对洞穴生存如此痴迷?”
  这时,韩山雨忽然冒出句话:“付记者这么说就见外了。生存狂是一种时髦文化,更是一种生活方式。比方说,你经常下夜班,为了防备路上被坏人抢劫,于是就随身放了根棍子——这就是生存主义的一种体现。因此,生存主义是人人适用,并没有强弱贫富性别之分。”
  听到韩山雨的解释,付夫颇有深意地点了点头,说道:“韩老师说得很对——但是我刚才问的,并不是生存主义的内涵,而是谭宣传被这种精神吸引的心理动机。”
  闻言,谭原野“哦”了一声,埋头犹豫了一会,轻声道:“我觉得,生存狂之所以吸引我,某种程度上是因为它赋予了我自信——一种能够把握未来的信心。”
  “把握未来的信心?”付夫闻言双眉一仰,笑了出来。
  “正是。”谭原野也笑了笑,继续说道,“刚才我也说了,我从小就被我妈虐待,因此不瞒各位说,我实际上是有心理阴影的——说白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因为什么被我妈暴揍。”
  这时,胡奇恒也凑了过来,讪笑道:“盟主,你这龙门阵有意思,以前可是从来没听你摆过哟——今天要不是托了付记者的福,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如此牛逼的谭盟主竟也有这样悲催的心理阴影。”
  而韩山雨则皱着眉,琢磨了一会才问道:“盟主,你说的这个有点玄乎,我这人笨,就是琢磨不明白,你小时候的心理阴影,怎么就让你成了生存狂了?”
  “这还不简单?就是因为我小时候随时可能挨打,因此长期没有安全感,就算长大了也一样。”谭原野很谦虚地笑了笑,解释道:“比方说,每回考试过后,不管成绩是好是坏,我都会害怕回家——因为如果考了高分,我妈会说我跟我老爸一样,除了读书一无是处。而如果我考了低分,说不定我妈又会说我念书不努力,还供我上学干嘛?你们说说,我从小就这样担惊受怕,长大后能有安全感吗?”
  谭原野话一出口,生存狂们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看到谭原野一本正经的表情,付夫心里的同情更甚。
  他从地上拧起水壶,仰头喝了一大口水,笑眯眯地说道:“我明白了,谭宣传就是因为从小被揍得怕了,才导致自身安全感极度缺乏。这也就是为什么你接触到生存主义后,能迅速对这个倡导‘有备无患’的舶来品产生认同感,并且积极参与其间。”
  听到付夫的话,谭原野不禁双颊泛红,抬起手“啪啪啪”地拍了起来。
  “付老师真是我的知己,说得太对了!”他颤抖着声音说道,“生存精神的核心‘随时准备,有备无患’,实际上就是强调,人们可以通过自身努力,来应对和化解未来不可预的风险,获得一定的安全保障——这样的主张,就正好对了我胃口!”
  闻言,付夫点点头,接口道:“正因为这样的认同,你小子就成了一名狂热的生存爱好者,也从中获得了巨大的满足感。”
  谭原野摸了摸油腻的头发,憨笑道:“正是。我们联盟的每个成员,都是如此。”
  看到谭原野卑微的笑容,付夫眯缝着双眼,目光迅速掠过周围生存狂们的脸。
  一种很异样的感觉,在他心里渐渐升腾。
  亲爱的文友们见谅哈,刚才有点事情耽搁了,今天还有一次更新哈。
  一行人吃吃喝喝聊着天,一晃已经到了深夜十一点。
  “哟,都这时候了,快活的日子就是过得快。”韩山雨掏出手机瞧了瞧,讪笑道,“付记者,再整点牛肉?”
  “不了不了,今天已经整了三十串了。”付夫拍了拍滚圆的肚子,笑着摆摆手。
  这时,谭原野凑了过来,满面讨好地说道:“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近些天又是下井打耗子又是上山搞调查的,付老师也是受累了。”
  “好。”付夫琢磨着,想问的已经都到了手,也就心满意足地点了头。
  “对了,付老师,明天我们要如何行动?”见付夫起身,谭原野又跟过来问道。
  “明天我们直接下井——到和‘云雾三号’相通的旧矿井瞧一瞧。今天幸好有袁同学指点,我才能理出重点调查对象,省得明天我又得瞎转。”付夫笑道。
  “付老师说的是‘‘新华十号’?成,明天我们就陪付老师一起下井。’”谭原野笑道。
  付夫有些感激地点点头。
  一行人于是各自起身,寻了一眼山泉洗了洗,钻进帐篷里睡下了。
  洗漱间,付夫悄悄凑到韩山雨耳旁,问道:“韩老师,今天我们摆了一晚上龙门阵,你们怎么就一点担心都没有?”
  “担心什么?大耗子?”韩山雨闻言阴笑道,“付记者完全可以放心,到现在为止,鼠潮都是在山下镇子和矿井里出现,还从未跑到云雾山上闹腾过。再说了,在营地周围的灌木丛里,谭盟主早就领着我等布下了机关。”
  “哦?竟有这等事?”付夫讪笑道,“你们还真是先知先觉。”
  “哪里。”韩山雨阴阴一笑,“自从鼠潮出现后,我们不是一直在琢磨怎么克制它们吗?除了火焰喷射器之外,我们还在营地周围制作了铁罐警报器和烈火壕沟,以备不时之需。”
  闻言,付夫双眸里有光一闪,旋即做出一副很赞同的表情,笑着点了头。
  洗漱完毕,付夫钻进“红色基地”,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话。
  付夫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2月3日上午九点过了。
  他迷迷糊糊钻出帐篷,生存狂们早已吃过了早饭。
  看到付夫,正坐在帐篷外发愣的谭原野立即笑了起来,凑过来说道:“哟,付记者你起来啦,快快快,来整点能量棒。”
  说着,他就将一大根巧克力棒递了过来。
  所谓“能量棒”,也就是这么一根又粗又长又油腻的巧克力。在户外生存、长途救援、野外科考等活动中,这样的食品不仅热量高,而且不用加热掏出来就能吃,可谓标配。
  三五口就吞下了巧克力,付夫朝谭原野讪笑道:“原野,咱们该动身了吧。”
  谭原野点点头,转身朝正在营地里闲得磨皮搽痒的生存狂们一声吆喝:“下井啦。”
  闻声,生存狂们齐声吆喝“哦也”,竞相提起背包器械,急急奔了过来。
  一行人钻进朱由的皮卡车,顺着营地外泥泞的小道盘山而下,十来分钟后,又回到了景区大门外。
  “付老师,到‘新华十号’要从九号景点入口下井,我们从这面进去,很近。”下了车,谭原野对付夫说道。
  一行人旋即钻进大门,顺着景区护栏一路下行。很快,他们又来到了昨天曾到过的九号矿洞景点。
  来到旧矿洞洞口,付夫就瞥见洞外立了一块指示牌,上书“矮人之家”。
  这名字,付夫看得有些云里雾里,却也不多犹豫,一步就迈进了矿洞。
  当时正是旅游淡季。幽深狭长的矿洞一路向下,其间一个游客也看不到。
  凭着矿洞里安装的白炽灯,付夫一面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矿洞深处钻,一面抬头仔细瞧了瞧周围的环境。
  话说昨天来时,付夫并没有深入矿洞观看。而这时他忽然发现,矿洞两侧竟然画满了吸血鬼、狼人、巫师之类的恐怖壁画,形象诡谲画工又很粗糙。
  看到付夫很有些不屑的表情,谭原野凑过来说道:“如果是旅游高峰,每个矿洞景点里还会启动声光电系统,弄得整个矿洞都是鬼哭狼嚎,扯得很。”
  闻言,付夫轻哼了一声,心说:“明明是一个洞穴生存主题景区,硬生生给整成了恐怖鬼屋——他们矿领导的脑子,十有八九是小时候受过什么刺激……”
  十来分钟后,一行人就见前方的矿道猛然洞开,一个巨大深邃的空间就像巨鼠的血盆大口,仿佛要吞掉面前的人群。
  “矿洞到头了,前面就是溶洞群——松柏河源头就从这里发源。”谭原野手指远处,如导游般指点道。
  付夫点点头,抬脚就大步奔了过去。
  迈过矿洞和溶洞交界线的一瞬间,付夫登时觉得赫然开朗。
  他旋即抬眼观瞧,就见自己已身处一个巨大的石灰岩厅之内。
  话说这云雾山溶洞群,是天然石灰岩久经地下水冲刷而成,其形之诡谲瑰丽,深动人心。
  在这大自然的神奇造化之间,抬头,就见密集的石笋从岩顶垂下,在白炽灯光照耀下隐隐生辉,仿佛灿烂星河。低头,又有石灰岩地面上石笋丛生,耸立如苍茫林海。
  这岩洞空旷深邃,有人声响动之际,必有回音层层叠叠,恍恍惚如地外魔音。这岩洞也峻秀豪迈,山壁如削,洞道通幽,空灵神秘,如地下桃花源秘境。
  “真是好景致!全省十大户外探险胜地,果然名不虚传。”付夫观瞧这溶洞盛景,豪迈之情也不禁油然而生。
  闻言,谭原野满面自豪,频频点头道:“付老师说得是,想当年我第一次来到这洞天石府之际,也是痴迷了好久。”
  “洞天石府?真是好名字。”付夫转头道,“景点要用这名字就好,为啥叫什么‘矮人之家’,不知所云。”
  谭原野叹了一口气,说道:“矿领导说景区要按照国际化标准打造,因此各个景点的名字也洋气一些——《魔戒》里面的矮人不就是采矿的吗?领导觉得,叫‘矮人之家’比较有国际范,而且可以展现新时期矿场职工的精神风貌……”
  听到谭原野的解释,付夫冷笑了一声,继续问道:“话说松柏河源头是在哪里?”
  闻言,谭原野讪笑了一下,说道:“这溶洞群如密如蛛网,我就见过这地下暗河一两次,要说它的源头在哪里,还真得请袁林这位专家指点。”
  说着,他就回头朝袁林挥了挥手。
  袁林急急迈到近前,继续面瘫着抬手指了指远处一个洞口:“前方300米左转,顺甬道再前行200米右转,就能看到一个地下积水层,那就是松柏河源头。”
  付夫点头道了声“谢”,旋即按照指点寻找源头去了。
  半个小时后,一行人来到袁林所说的积水层。
  所谓积水层,就是地下水在溶洞体系里蓄积而成的水潭。“新华十号”井下的这个水潭呈椭圆形,占地约800平方米,面积不大,却深不见底。
  “以前我听队里的老同事说过,这个水潭地下有石灰岩甬道,源源不断注入水潭的地下水,会从这条甬道排出,顺势而下,沿路不断汇合各路地下水,形成一条较大水量的暗河,再从山脚处钻出山体,形成绵延百里的地面河——这就是松柏河的源来。”
  听了袁林的介绍,付夫不禁皱起了双眉,问道:“袁同学,听你的介绍,如果有什么人将鼠潮病毒放入这源头,那么下游云雾镇及与溶洞相通的‘云雾二号’井是不是就会发生鼠潮?”
  闻言,袁林低头沉默了一会,低声道:“如果说在源头施放病毒,那么下游的水电站和场镇倒是有可能被感染。但是松柏河并没流经矿场,因此不大可能发生鼠潮——就算有,可能性也比较小才对。”
  听到袁林的解释,付夫双眉皱得更紧了。周围的生存狂们,也略有失望之色。韩山雨甚至兀自念叨道:“莫非那病毒……不是从源头漂下去的?”
  “先不管了。”付夫抬了抬手道,“袁同学,那从旧矿道穿越溶洞群到‘云雾三号’井需要好久?今天我们能搞定不?”
  闻言,袁林瞅了瞅其他生存狂,大家“扑哧”一声都乐了。
  片刻后,谭原野站出来解释道:“付老师,你说的穿越再怎么说也得花三天——再说了,就我们现在的设备和给养,也玩不了这样的专业探险哟。若是付老师有兴趣这么玩,改天我们准备充足了再来。”
  闻言,付夫“哦”了一声,心说:“这就是说,如果传染源真的就在这些洞穴里,我们也暂时发现不了。”
  这么念叨着,他转头对生存狂们说:“景区也调查得差不多了,我们这就动身回镇上。”
  一个小时后,一行人回到了地面上。
  沐浴着再次出现的阳光,付夫眯着眼,一面朝朱由的皮卡车迈步,一面心想:“也不知道申所长那头如何了。还有王院长的研究,是不是又有什么发现了?”
  正胡乱琢磨间,付夫的手机忽然尖叫了起来。
  他低头一瞧,正是申正义来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申正义第一句话就让付夫怔住了。
  他说:“付记者,你想看刘长松的日记本么?”
  “什么?刘长松的日记本?”付夫急急问道。
  “对。”申正义语气里含着笑,继续说道:“昨天你们上山之后,我领着所里同事给张庆成他们做了笔录,然后就给市局打了报告,申请对紫金矿场强制停产——付记者,你不知道,自从上回让市局的法医队来检验了个毛之后,我的名声就在市局传开了。昨天我电话里跟他们解释了好久,愣是没人相信我。一直到我把你拍的照片传了过去,他们才开始认真起来,说什么‘强制停产需要协调安监局’,他们立即进行协调,让我们暂时拦住矿工,莫让他们下井……于是,程科长当时就领着他们保卫科的人跑回场里去了。”
  说到这里,电话里传来一声轻响,旋即又是一阵深呼吸的声音——申正义点了一根烟,这才继续说道:“做完了这些活,才下午三点,我闲得无聊,就琢磨着既然这刘长松也成了异形,那么在当时水电站案件的现场物证里,说不定还隐藏了什么线索,于是就把当时收集的水电站物证又给找出来,一件件查看起来……”
  一个月前,申正义接到王富报案后,立即领着人跑到水电站调查。
  当时,因为没发现任何能证明水电站发生暴力案件的证据,他们就顺手拍了十来幅现场照片,又收集了一些诸如电站职工私人物品的所谓物证证,草草收了队。
  而现在,因为见识了成为活死人的刘长松,申正义对这些收集来的物证又忽然产生了兴趣。
  昨天下午,申正义将其他人都支出了办公室,一个人把这些物证从保管室取了出来。
  这些物证包括十一幅照片,刘长松留在水电站宿舍里的一些换洗衣服、一本《水电站安全操作手册》和一本《水电站工作笔记》。
  话说这申正义也是手痒得紧,竟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来琢磨这些物件。
  他首先一幅一幅地查看了现场照片——
  亲爱的文友们付夫加班刚回家哈,吃饭之后来第二更,亲爱的文友们等会见。
  照片上,水电站厨房的灶台、地板和墙面上,出现了一些暗黑色的污渍。当时王富还说,这些就是电站职工被吃掉时喷溅出的血液。但是申正义怎么看,这些污渍都不过是墙面渗水产生的水渍。
  “妈的,要是我们所里有紫外灯就好了——用紫外灯一照,再淡漠久远的血迹也能立即现形。”放下照片,他又查看了刘长松的衣物——一套深蓝色的电站工作服,两套换洗的休闲服,还有一双旧皮鞋。
  东瞧西瞧,他也没看出了不得的线索,于是又将注意力转向了《水电站安全操作手册》和《水电站工作笔记》。
  《水电站安全操作手册》是一本方方正正的小册子,里面详细介绍了水电站日常运行和紧急处理的相关内容。作为水电系统的标配读物,这本一百来页的小册子在全省水电职工中可谓人手一册。
  当时王富报案后,申正义仔仔细细翻过这本小册子——除了一大堆让自己头疼的专业术语之外,并没什么发现。
  放下《水电站安全操作手册》,他又打开了《水电站工作笔记》。
  这是一本配发给电站负责人的工作日记,就像船长的《航海日志》一样。
  笔记从2015年9月开始,一直记录到刘长松失踪当天。
  在前面的四五百页,刘长松在每页上都记下了三四行字,内容无外乎“今天水电站运行正常”“今天上游开始涨水”“今天发电机组例行检修”等等琐事。
  申正义的眼神快速掠过纸页,心里就觉得仿佛在读一本淡而无味的流水账。
  而在刘长松神秘失踪前三天,笔记的文风陡然转变。
  …………
  说到这里,申正义忽然停住,讪讪地冒出一句:“刘长松写了什么?请付记者猜一猜。”
  付夫心里不禁急躁,厉声问道:“正义哥,你就莫卖关子了——刘长松到底写了什么?”
  闻言,申正义仿佛很是受用,笑道:“哟,既然名记者弟弟都这么说了,哥哥我就直接跟你说吧。”
  说着,他忽然“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我操,你这混账逗我吗!”本欲仔细听个究竟的付夫,却忽然发现申正义挂了机,不禁恼了起来。
  他正想抬手将电话回拨过去,却忽然听到手机传来一声轻响——有微信信息。
  点开微信,付夫立即就瞧见了四幅照片——正是申正义翻拍的刘长松日记内容。
  “靠,这小子要用微信传照片,也该提前给我说一声嘛。”付夫心里念叨着,点开了照片——
  第一篇写于刘长松失踪前三天。刘长松这样写道:“今天松柏河上游发了红潮。整条河都成了淡红色,电站的蓄水坝也被染红了。据说,红潮是水体富营养化导致藻类过剩生长引起的——可是,松柏河沿岸除了矿场,并没有任何工业企业,附近乡亲也很少把生活垃圾倒进河里,河水怎么会富营养化?看来,这要等省城专家来鉴定鉴定才能下结论。另外还有一件事,到河边看红潮时,一只像猪一样的耗子不知从哪里忽然冒了出来,用尾巴刺了我一下。这耗子尾巴怎么跟蝎子一样,刺得我好痛。”
  第二篇写于刘长松失踪前两天。刘长松这样写道:“今天电站运行一切正常。我发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跑到河边看红潮时吹风受了凉。晚饭后,我肚子也开始痛起来了,看来我受凉受得还不轻——对了,松柏河里的红潮已经退了,可是一些村里的老人却说,红水变红,是世界末日的征兆。对这样的说法,我只能说,迷信,全是迷信。”
  第三篇写于刘长松失踪前一天。刘长松这样写道:“今天电站运行一切正常。而我却觉得自己不怎么正常了。整个白天,我都忽冷忽然,吃了药也不见好。吃过晚饭,我就开始肚子剧痛,浑身也开始阵阵酸痛起来。今天夜里我测了体温:三十九度三。同事劝我到镇里医院看看,我准备明天一早去打个针。”
  而第四篇日记,就写于刘长松失踪当天清晨。
  付夫点了一根烟,轻轻点开了第四幅照片——
  照片里,一个摊开的笔记本左上角,刘长松歪歪扭扭地写下了“12月29日,清晨3点09分”一行字——这正是王福看到刘长松吃人的当天。
  较之前两页,这天刘长松的字迹已判若两人。
  在照片正中,刘长松更加凌乱潦草地写了这样一行字:“他问我,你肚子饿吗?我说,很饿。他说,那就吃吧。”
  …………
  看完这些日记,付夫愣愣地放下手机,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见他这幅表情,一直围着他没怎么说话的生存狂们急急问道:“付老师,怎么了?”
  愣了好一会,付夫才讪笑着说道:“怎么了——我就是不知道是怎么了哟。”
  这时,申正义的电话又来了。
  “付记者,哥哥我的发现如何?有价值没?”他很显摆地说道。
  “还行——但是小弟有一事搞不懂,还请申大所长明示。”付夫也回以讪笑。
  “请讲。”申正义笑道。
  “这些日记,明明白白地记录了刘长松被感染的经过——从被大耗子尾巴刺中,以及突变发生的整个过程都被他记录了下来。既然是这么重要的线索,为何申所长一直到昨天才发现?”
  “这……之前我也认真看过这些日记,但是当时也不知道刘长松真出了问题,就以为是他闲着没事记的流水账——你瞧瞧这最后一页,那内容就像是再说有谁请他吃饭一样……”
  听到申正义慌慌张张的解释,付夫不禁呵呵一乐,旋即说道:“我也有重要发现——你等着,我们下来再详谈。”
  说着,他收了线,转身对生存狂们说:“快,我们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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