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闻手记》:十年记者生涯,从未公开的神秘采访手记

  就见朱由手握双刀,转头对陈柒七喊道:“小七,猿猴由我来对付,你快去救韩老师。”
  陈柒七点点头,冲到咫尺外的韩山雨身旁,将他的一条大膀子架在自己肩头,把韩山雨迅速扶起来,急急往皮卡车撤退。
  见陈柒七得手,朱由也不恋战,朝袁林虚晃了两刀,转身急急朝皮卡车狂奔。
  在燃烧瓶掩护和付夫等人的策应下,朱由和陈柒七架着韩山雨转眼功夫就已经撤回到了皮卡车上。
  看到三人得脱,付夫大喊一声“撤”,旋即和谭原野、申正义一起疾步后退。
  看到三角阵型迅速由前进转为后撤,胡奇恒、袁林领着群鼠疯狂扑过来,却又频频被火龙逼退,于是只能眼巴巴看着一行人一路小跑,安全钻进了皮卡车里。
  看到同伴安全上车,驾驶座上的朱由猛地一转方向盘,大喝道:“坐稳了!”
  在一阵引擎的咆哮声中,皮卡车旋即朝矿场大门狂奔而去,很快就把滚滚鼠潮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七八分钟之后,皮卡车回到了镇派出所。
  汽车在派出所大院一停稳,谭原野和朱由立即扶着韩山雨下了车,急急奔向派出所办公楼。
  “卫生室在一楼,快给他清洗一下伤口。”申正义朝朱由等人喊了一声,和付夫一起跳下了车。
  双脚一站稳,申正义忽然浑身一震。
  “鼠潮是从矿场家属院涌出来的……说不定就是从袁林家跑出来的!”他低声念叨了一句。
  “什么?”闻言,付夫跟着也是一愣,“你说什么?”
  “我的弟兄!我还有三个弟兄在袁林家!”申正义嚷嚷着,急急掏出手机拨通了小李的电话。
  “嘟——”电话通了,却一直没人接听。
  “遭了,我要去救他们!”申正义尖声叫道,转身就要重新上车。
  “你疯了!”付夫一把抱住申正义,“你一个人能怎么样!”
  就在二人拉拉扯扯之际,忽然响起了一阵歌声:“嘻唰唰嘻唰唰……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申正义的手机在尖叫。
  亲爱的文友们见谅哈,今天迟到了一点。
  他赶紧按下了接听键。
  “所长,这大半夜的,领导又有什么新指示……”电话那头,传来小李迷迷糊糊的声音。
  “刚才矿场家属院出现了鼠潮!你们三个都没事吧?”申正义长出了一口气。
  小李一愣,旋即讪笑着说道:“鼠潮?没发觉呢。二愣子派了张疯子和李三宝下来后,我们三个就一直守在袁林家,不知不觉都睡着了,也没听到有什么异常动静啊——所长你也知道,自从前些天你们在井下大战耗子后,弟兄们两个通宵没睡觉了……”
  “刚才那么大动静,你们竟然都睡得着!”申正义有些哭笑不得。
  “没有啊,我们就是因为家属院里安静得瘆人,才挤在袁林家沙发上玩手机……结果不知不觉都睡着了。”小李讪讪笑道。
  放下电话,申正义抹了一把冷汗,转头对付夫说:“弟兄们都没事。袁林家距我们被鼠潮袭击的地点有三百米左右的距离——我们大战耗子时,他们全都睡着了,好像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付夫“哦”了一声,不禁皱了皱双眉。
  “正义哥,你说,刚才的鼠群会不会追过来。”他说。
  闻言,申正义心里也是一紧,急急奔向办公楼,将在所里值班的民警和协勤全部召集起来。
  两分钟后,双眼血红的民警和协勤打着哈欠,来到院子里集合。
  申正义一清点,一共二十八个人。
  亲爱的文友们见谅啊,今天第二次更新也迟了,这些天付夫一边培训一边加班又在更新,时间的确比较紧,亲爱的文友们明天见。
  申正义立即跑到众人面前,将这天夜里的经历简要讲给了部下听。
  听了申正义的话,民警们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有些不敢相信。
  “大家都给我精神点!”这时,申正义一声怒喝,“刚才发动袭击的鼠潮很可能会尾随我们窜到所里来,因此大家快点行动起来,把所里简单防卫一下……”
  说着,他简单安排了一下防卫部署——
  “张宝器,你领十个人守住大门口,对了,把所里剩下的警车堵在铁门后面。”
  “程万鹏,你和全部协勤守围墙。废话,让你守围墙,你当然要领人顺着围墙转圈了!”
  “王立德,你领五个人守住后门,注意随时向我汇报。”
  “各小组要随时和监控室保持联络,他们看到什么动静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张大姐,你把库房里的警械都取出来,发给大家——不要枪!耗子一来一大片,还是用棍子匕首比较实惠。”
  …………
  部署完毕,申正义这才和付夫一起奔到卫生室。
  卫生室里,已经半昏迷的韩山雨正躺在一张棚子床上,双眼紧闭,身上的衣服被耗子扯成了布条条,黝黑的躯干上布满了血痕和齿印。
  像云雾镇派出所这样的基层派出所是没有卫生员的。因此,略通医术的朱由客串起护士,正在用碘酒和纱布帮韩山雨搽拭伤口。
  “朱老板,你轻点,猪妖伤得这么重,你莫要把他弄疼了。”陈柒七在一旁不断念叨。
  朱由被吵得恼了,低声道:“小七,我这医术可是在养猪一线经过实战检验的,你一个外行人莫要在那里叽叽歪歪。”
  很快,他就清理好了韩山雨的两条膀子,又开始动手解开他的衣服,准备清理胸部。
  这时,付夫忽然凑了过来,双眼也瞪成了铜铃。
  “哟,付记者,你对男人感兴趣?口味很重嘛……”申正义讪笑道。
  “莫屁话。”付夫双眼瞪了瞪,继续观瞧着韩山雨胸部。
  朱由将他破碎的衣服解开后,就见他胸部赫然垫着一大块铁板,厚达三厘米。
  铁板上,被胡奇恒的长尾深深刺出了七个凹陷,虽然每个都深达一两厘米,却没有一个穿透铁板。
  看到铁板完整如初,付夫长出了一口气:“幸好这胖子比较谨慎——若不是有铁板护身挡住了长尾的注射,他恐怕早就成了胡奇恒的同类了。”
  闻言,申正义凑过来问道:“付记者,你的意思是说,鼠潮病毒有可能是通过长尾注射传染的?”
  “废话。”付夫讪笑着说,“大前天在井下遭遇鼠潮时,不少弟兄包括你我都被耗子挠过咬过,到现在不也好使好端端的?而杨万里却在被袭击后很快就变成了异形——他变了,为什么我们没有?能解释这个问题的,恐怕就是鼠潮病毒的传播方式了。之前,王院长在电话里也印证了这样的推测。”
  申正义眯缝起双眼想了想,又说道:“听你这么说起来,我也觉得有些蹊跷。这就是说,鼠潮病毒并不是通过大耗子或者异形的抓挠啃咬传播的,而是通过异形长尾注射进入感染者体内,对不?”
  “正义哥不傻嘛。”付夫点点头,忽然浮出一副很严肃的表情,“正义哥,事情已经到了万分紧急的关头。今天发生的袭击事件目标明确、规模浩大,明显是经过精心策划的战术行动,看来鼠潮的幕后主使已经开始清扫最后的障碍了——明天一早,矿场就要派人下井。因此明天请你把派出所的警力全部派到矿场支援程科长,就算是来硬的,也一定要阻止矿工下井。”
  “好。”申正义使劲点了点头,“明天我们全部人手都到‘候机室’集合——谭宣传,你和你的队伍也来!”
  这时,付夫却摆了摆手,低声道:“不——正义哥,明天你和我还有其他事要做。”
  闻言,申正义不禁一愣,心里冒出了一堆问号:“之前这小胖子说明天不下井,是因为要调查被怀疑的生存狂,现在生存狂明明已经成了受害者,怎么他还是不下井?如今这情形,明天除了阻止矿工下井,还有什么要紧事要办?莫不是这小胖子又有什么阴谋诡计了?”
  看到申正义满面疑云,付夫很有深意地笑了笑,却没有解释什么。
  这时,韩山雨忽然发出“呜”地一声呻吟,慢慢醒转了过来。
  “猪妖,你没事吧。”一直守在他身旁的盯着他看的陈柒七,立即扑了过来,模糊着泪眼喊道。
  “小七,我没事,就是两条膀子胀痛得很。妈的,可能是上了年纪了,略略活动一下,就他妈腰酸背痛的。”看到陈柒七,韩山雨刚毅的眼眸登时柔软了下来。
  看到韩山雨和陈柒七脸上浮出了言情剧主角的标配表情,付夫立即对其他人吆喝:“行了行了,韩老师已经没事了,大家都散了吧。”
  少顷,付夫等人就钻出了卫生室,到派出所值班时休息去了。
  而在转身出门的时候,他们并没有看到,韩山雨被厚厚的登山靴包裹的脚踝上,慢慢淌出了一行血迹。
  而这行血迹的源头,就在他之前被胡奇恒长尾刺中的左腿脚踝上。
  其他人出门后,陈柒七立即扑过来,紧紧搂着韩山雨粗大的膀子,油油腻腻地不肯放开。
  “猪妖,你伤成这样,都怨我。”她说。
  “少来,这可是我自愿的——你不知道,看到你成天发花痴撩帅哥,很早以前我就想教育教育你了。”
  “谁发花痴了!我就是想找个好男人嘛。幸好,现在我终于找到了。”
  “……哦,对了,小七,明天你也要跟他们到山上去找耗子老窝?”
  “嗯,袁林和胡奇恒都被成了异形,如果我也贪生怕死不去,谭盟主专门为克制鼠潮设计的烽火阵就摆不出来了——听付哥哥说,今天有人用大耗子偷袭袁林他们,就是为了一个个铲除掉我们这些生存狂,这样镇上就没人能克制鼠潮了。”
  “……小七,明天我也和你一起上山!”
  “猪妖,你疯啦!你伤成这样,上山就是给耗子送菜!”
  “我没事,我保证睡一觉就好了。”
  …………
  亲爱的文友们见谅啊,付夫都已经没脸给你们说这个了,因为今天到现在都还在加班校对,今天更新又迟了一点,现在暂时更新一小段,等下付夫把剩下的工作完成,再来更新一大段。
  二人油油腻腻地说了会话,身旁忽然响起一阵“老板,你小三找你”的尖叫。
  陈柒七闻声一愣,一低头,发现声音是从韩山雨的随身背包里传出来的。
  韩山雨也是一愣,旋即讪讪地笑了一笑,从背包里掏出正在嚷嚷的手机。
  “都这时候了,还有谁给你打电话?莫非是什么女人?”陈柒七小嘴一撅,又浮出了母夜叉的表情。
  韩山雨低头瞧了一眼手机,讪笑道:“原来是她——小七,这倒的确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大美女。不过,她找我是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说着,韩山雨按下了接听键。
  “喂,常老板,你好你好。这大半夜的,你找我作甚?”
  “小丽的事你们董事会同意了!”
  “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
  “你看,什么时候签资助协议?要我说,当然越快越好了。”
  “什么?一个小时后学校见?常老板,你果然是雷厉风行。”
  …………
  看到韩山雨喜上眉梢,陈柒七越听越觉得云里雾里。
  少顷,韩山雨一连对着电话道了十来个“感谢感谢”之后,才满面讨好表情地放下手机。
  “是谁呢,这么大半夜的来电话?”陈柒七俏脸一沉,一双明眸里盈满了醋意。
  韩山雨满面欣喜:“小七,明天我一定要陪你上山。但是在上山之前,我要回一趟学校——现在就回!”
  闻言,陈柒七双眼一瞪,惊呼道:“你回学校做什么?你没听到付哥哥说,有人要把我们各个击破?你还是不要单独行动比较好。”
  看到陈柒七忧虑的表情,韩山雨心里不禁升腾起一阵暖意。
  他伸手从背包里掏出一盒烟,又用因为脱力而有些颤抖的手点燃,深深吸了一口,这才用温柔而坚定的声音说:“小七,我回学校是为了救人。”
  闻言,陈柒七身子一震。
  “救谁?”她问道。
  闻言,韩山雨从贴身的衬衫兜里掏出一幅被汗水浸湿的照片。
  陈柒七愣愣地接过照片,就见照片上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笑靥如花。
  “这是我的一个学生,她爸跟外遇对象跑了,就剩下她妈含辛茹苦地把她拉扯大。这不,去年,她好不容易考上了重点高中,可是才读了一年,家里就拿不出钱来供她了,眼瞅着就要辍学。这些天,我就在琢磨怎么帮她一把。”韩山雨轻声念叨着,一双虎目闪烁着温柔的光芒,脸上表情像极了一个父亲。
  “你回学校就是为了她?”陈柒七问道。
  “对。”韩山雨点了点头,轻声道,“听说她拿不出高中学费,我就到处找人借钱——可是那些平时跟我称兄道弟的朋友,一到要借钱的时候全失了踪。前些天,我好不容易找到北京一个助学基金的老板,说服她出钱帮助这孩子念到大学毕业……”
  “猪妖,你真是一个好人。”陈柒七泪光盈盈地说道,“但是,你为什么非要现在回学校?”
  闻言,韩山雨也是一声苦笑:“这个北京来的女老板扯得很,刚才她忽然来电话,说准备跟我签订助学协议,约的时间却是今天早上四点,就在学校见面——这不,还有一个小时了,我一定要回一趟学校。”
  今天加班加得满身负能量,亲爱的文友们见谅啊,因为后天付夫要到杂志社值班,因此明天还是更新两次,后天晚上开始更新三次,亲们的留言等到付夫空一点一定一一回复,亲爱的文友们明天见。
  闻言,陈柒七低头想了一阵,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刚才我已经说了,现在情形很紧迫,我们这些人还是聚在一起比较安全——既然你决定要回学校,那么我就一定要同行。”
  看到陈柒七俏脸上坚定如钢的表情,韩山雨心里暖意更甚。
  “妈的,这种被人理解被人支持的感觉,就叫幸福吧?”他心里念叨道,很快乐地点了点头:“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应该一个小时就能搞定回来。”
  陈柒七点点头,说道:“还是先给付哥哥他们说一声。”
  韩山雨道了声“好”,就准备拨付夫的电话。
  可是,他按键盘的手忽然停住,又转过头对陈柒七一阵阴笑。
  “还是给付记者发信息吧——免得这小胖子又唠唠叨叨,劝我别去。”他说着,粗大的手指开始迅速在手机上跳动。
  三十秒后,三楼值班民警休息室里,付夫接到了一条信息。
  信息里,韩山雨言简意赅地说明了回学校办事的理由,又反复安慰付夫,他和陈柒七一同行动,不会有什么问题。
  信息末尾,韩山雨用阴测测的语气说“为了避免付记者和申所长下楼阻止,你收到这条信息时,我和小七已经出发了”。
  “看不出来,韩山雨这个五大三粗的胖子,还真是一个心系欠发达地区基层教育工作的暖男——算了,由他去吧,也好让他了了这个心愿。”盯着手机屏,付夫心里念叨道。
  忽然,他眼前闪过一个画面,心里旋即一紧……
  这时,韩山雨和陈柒七已经钻出了派出所,快步奔向十分钟路程外的云雾镇中学。
  当两人的身影隐没进浓浓的白雾里时,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在他们身后约莫四五十米处,两个男人正紧跟而来。
  后面的两个跟踪者同样没想到,在接下来的两天里,面前这对有情人即将迎来怎样的恐怖经历。
  2月4日凌晨三点十五分,韩山雨和陈七柒穿过浓雾,来到了云雾镇中学。
  三五盏灯光昏暗的路灯,兀自耸立在夜色下空无一人的校园。在灯光照耀下,飘忽的浓雾渐渐淡了,仿佛鬼影飘过地面,又轻轻滑过建筑物。
  来到学校紧锁的大铁门前,韩山雨没有费力去叫醒看门的老头,而是从自己背包里掏出一串钥匙,从里面挑出最大的一把,轻轻插进了锁眼。
  “哐当”一声,大铁锁应声而开。
  韩山雨朝陈七柒摆了摆手,侧身钻进了大铁门。
  陈七柒朝周围望了望,心说“雾这么大,耗子们可能也看不见吧”,也跟了进来。
  穿过黑炭灰铺就的简易操场,二人很快来到教学楼前的一盏路灯下。
  行到此处,韩山雨就背依路灯杆子,抱着粗膀子等了起来。
  “怎么不进楼?莫非就在这里等?”见韩山雨不准备走了,陈七柒云里雾里地问道。
  “对——刚才电话里常老板就让我们在操场边等。”韩山雨讪笑了一下。
  闻言,陈七柒俏脸一沉,不禁对着白葱般的双手哈了一口热气,念叨道:“这有钱人真是会作贱人——这大冷的天,竟然让我们在外面等。”
  看到陈七柒冻得俏脸泛红,韩山雨憨笑着凑过来,将自己身上已经碎成了条条的帆布夹克脱了下来,轻轻披在陈七柒身上。
  话说这韩山雨一米九的个头,身材更是粗大健硕。他把自己衣服披到身材娇小的陈七柒身上,立即就让陈七柒有了穿上吸血鬼斗篷的既视感。
  眼前这个男人的体温透过夹克传到自己身上,陈七柒不禁俏脸一红,低头不言语了。
  韩山雨倒没怎么发觉。他掏出一根烟点燃,然后就不断地将烟放到嘴边,才三分钟功夫,一根烟就只剩下了烟蒂。
  抽完一根,他又掏出了一根。
  忽明忽暗的烟头光下,这个男人两道浓眉紧锁,黑亮虎目奕奕有光。
  这时,在距两人三十米开外的学校大铁门前,一个身材结实的平头小胖子和一个白里透红的瘦子一前一后,贼一般轻声轻脚钻进了学校。
  进了门,两个人影迅速躲到了操场上的篮球架后面。
  “这里好,这周围没有路灯,他们在明处,我们在暗处,这样比较隐蔽。”平头小胖子猫着腰,对小白脸低声道。
  小白脸却没有接话,而是满面抱怨地念叨道:“我说付大记者,你半夜三更不睡觉就算了,还非要把我给拉起来——你瞧瞧,这黑灯瞎火雾又大的,上哪去跟踪人家小俩口?”
  闻言,付夫阴阴讪笑道:“我说申大神探,你的洞察力都让狗吃了?你没看到前面路灯下有两个人影么?瞧,那个胖的还在抽烟!”
  申正义抬眼一望,就见斜对面路灯下的确有两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一个手里也确实有一小团橘红色火光忽明忽暗。
  “付记者果然眼力高深,要不跳槽到我们反扒小队来得了。就你这眼神,不抓贼就叫暴殄天物。”他讪笑道。
  这时,付夫急急挥了挥手,低声道:“莫废话了——你看,他们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闻言,申正义也眯缝着眼睛瞧了瞧——在越来越淡的白雾里,路灯下的两个人影越发清晰。
  “好像是在等人呢……”瞧了会,申正义忽然一拍脑门,轻声道,“我说兄弟,我们俩在这里不保险啊,万一他们等的人从铁门进来,不正好看到我们贼兮兮地窝在这里?”
  听到申正义的话,付夫心里也是一紧,急急朝周围瞧了瞧:“正义哥,这里你比较熟,快寻一个隐蔽的地方吧。”
  申正义点点头,探身朝周围望了一圈,抬起手指了指附近一座破旧的平房:“上回我来学校普法,听校长说,这房子以前是旧食堂,现在早没用了,就等着拆迁——要不我们就躲到那里面。”
  付夫点点头。二人于是又猫着腰,借着雾色掩护轻声轻脚地挪了过去。
  今天更新不少啊哈哈,祝亲们国庆长假快乐,亲爱的文友们明天见。
  来到旧食堂前,就见平房老旧不堪,竟然旧到连门都没有。
  二人于是附身钻了进去。
  从旧食堂的窗户望出去,外面的雾越来越淡,约莫三十米外的教学楼前,路灯下的韩山雨和陈七柒清晰可见。
  瞅着已依偎在一起的两人,申正义讪笑着说道:“我说兄弟,刚才你把我叫起来时说‘韩山雨被感染了’,我这才迷迷糊糊地被你骗了起来——你瞧瞧都快两个小时了,人家小两口还在那里恩恩爱爱的,韩胖子像是被感染了吗!”
  看到申正义满面淫笑,付夫面色严肃地说道:“正义哥,你小子擦一擦口水吧——看到韩老师泡到了美女心里失衡了还是怎么的,怎么跟我找起茬来了。”
  说着,付夫慢慢缩回了头,俯在布满灰尘的墙面下,掏出一根烟递给申正义,又紧张兮兮地问:“这里抽烟,不会被发现吧?”
  申正义接过烟,笑道:“不会——外面的风呼啦呼啦的,烟味飘不到他们那,莫让他们看到烟火光就行。”
  说着,付夫心满意足地点燃了烟,旋即又做出一幅傲娇的表情,拣起了刚才的话头:“正义哥,你不知道小弟我是名记者么?我当时看得很准,韩山雨肯定有问题。”
  “什么问题?”申正义双眼一瞪,双手一摊,“兄弟,韩山雨身上可是穿了铁甲的——我们也看见了,铁甲一点都没破,人家真没事。”
  闻言,付夫阴测测一笑,低声道:“谁说他的铁甲破了?”
  听到付夫这么说,申正义浑身一震:“你这话是?”
  付夫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探头瞧了一眼窗外——萦绕白雾间,韩山雨和陈七柒依旧在路灯下相依偎。
  付夫这才又缩回头,低声道:“当时,韩山雨被胡奇恒击倒在地,胡奇恒用大尾巴朝他的胸部刺了多少下,你记得不?”
  “多少下?”申正义一愣,颤声道,“当时那么乱,莫非你还点了数了?”
  “废话。”付夫阴笑道,“当时我一下下都记了数的——胡奇恒用尾巴一共朝他刺了八下。”
  “那又如何?”申正义冷声说道。
  “韩山雨在派出所卫生室包扎的时候,你数过他铁甲上的凹痕没有?”付夫反问道。
  闻言,申正义浑身一颤,双眼登时瞪成了铜铃。
  少顷,他才颤抖着声音问道:“我明白了,你想说的是韩山雨的铁甲,并没有完全挡住胡奇恒的攻击……”
  付夫面色严肃地点了点头:“朱由给韩山雨清理伤口时,我仔细仔细地看了——铁板上一共有七个凹陷,而胡奇恒的攻击次数是八次。”
  闻言,申正义瞪着双眼低声道:“怎么可能?朱由不是清洗了他全身的伤口么?另外一击究竟是刺到了哪里?”
  听到申正义的话,付夫慢慢抬起了右手,手指自己的左腿脚踝后部,低声道:“应该在这里——朱由没有脱韩老师的高帮鞋,而我刚才也回想起来,当时我的确看到韩老师左脚脚踝靠后的位置上,有一个细小的圆孔。”
  听到付夫这么说,申正义懊恼地抬起拳头,“当”的一声一拳锤到了墙面上。
  “你小声点!”付夫急急低吼道。
  “妈的,韩老师是一个好人,可是这么一个好人却被感染了,我心里真不是滋味!”申正义收回了拳头,低声道。
  “我也很不是滋味。”付夫轻叹道,“但是今天,我们说不定会做出更让自己不是滋味的事情来。”
  闻言,申正义面色一沉,急急问道:“你准备把韩老师怎么样?”
  付夫又掏出了一根烟,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后,仿佛下定了决心,这才慢慢说道:“我准备把他弄到王院长那里,作为活体研究样本。”
  听到付夫回答的一瞬间,申正义整个人就像封冻了。
  他直愣愣地盯着付夫,那眼神就像盯着一个陌生人。
  少顷,他才用颤抖的双手掏出烟,兀自点上了一根,颤巍巍地吸了一口。
  “付记者,你不是开玩笑吧?”他问道。
  付夫苦笑了一下,又抬头瞧了一眼不远处的空地,看到陈七柒和韩山雨依旧站在原地,这才冷冷说道:“正义哥,莫这么盯着我,你以为我心里很舒坦么?”
  申正义长叹了一声,道:“你小子真是……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一开始,你怀疑生存狂们有作案动机,没错,按你的推论也勉强说得通,可是我们却没有证据。后来,生存狂一个个被大耗子做掉,韩老师还被异形给传染了,你又准备把救命恩人当成试验品——我勒个去,付记者你还真是蛇蝎一般的汉子啊。”
  听到申正义唠唠叨叨一大通,付夫也没有反驳,而是低声说道:“正义哥,莫要动不动就跑到道德制高点上瞎嚷嚷。你也看见了,鼠潮病毒爆发频率越来越高,规模也越来越大,如果我们找不到预防和治疗的方法,不出一个月,巨鼠和异形就会占领整个三喜市——到时候,怕是全省全国甚至全世界的人都要遭殃!我问你,在这个当口上,是韩老师一个人重要,还是百千万人的安全重要?你是警察,你跟我说!”
  看到付夫满面神圣的表情,申正义身不禁一震,默默低下了头。
  过了一会,他才低声念叨道:“就算要把韩老师弄到王院长那里去,也得给人家说一声——就连这点尊重都没有,也太不仗义了。”
  闻言,付夫点点头,表情也略略缓和:“我们先跟他说一下,如果他或者小七阻拦,就只能来硬的了。”
  申正义点点头表示赞同,还补了一句:“我就说,刚才我想把谭宣传也叫来,怎么你还不让——原来是要绑架人家弟兄……”
  付夫也不搭理他,兀自掏出了一根烟。
  亲爱的文友们,今天暂时就到这里了,明天付夫要请爸妈吃饭,因此明天更新可能要迟一点,在此祝亲们长假快乐,亲爱的文友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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