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闻手记》:十年记者生涯,从未公开的神秘采访手记

  好一会,王平山才扶了扶眼镜低声道:“刚才这位警官说得……还真有一些道理。在发现病毒传播机理之前,我也很困扰——为什么自然界会进化出这样一种具有选择性的病毒,而且还专门针对高等智慧生物?现在想来,说不定还真是为了保证高等智慧生物种群的优良。”
  看到连王平山都赞同自己的观点,申正义旋即满面喜色。
  而他的笑容,随着付夫随后冒出的一个问题而凝固。
  “王院长,按照你的研究成果,程科长也有可能抵御住同化、最终成为免疫者了?”付夫问道。
  “正是。”王平山点了点头,“听说你们手里这位宿主,哦,就是程鑫程科长,他也是一位云薄云天的硬汉——我想,作为一个刚正不阿、心明如水的人物,他应该很有可能成为第二个免疫者。”
  闻言,申正义脸上的笑容瞬间解冻,眼睛隐隐闪出光来。
  他不禁转过头,抬起眼,又朝审讯室里依旧昏迷的程鑫瞧了一眼。
  这时,双眉紧皱的付夫又冒出了另一个问题:“对了,王院长,我们近些天在和鼠潮的接触过程中发现,在对矿工等一些特定对象发动攻击时,这些耗子包括异形都极有组织性。当时我们就觉得,鼠潮病毒宿主之间会不会存在某种通信联系机制?否则,它们不可能进行如此有组织性的攻击啊。”
  听到付夫这么问,王平山却双眉一皱,讪笑道:“付记者,刚才你说的异形是?”
  “哦?”付夫摸了摸脑门,也笑了,“异形是我们给取的俗名,就是已经被同化的人类宿主。”
  好一会,王平山才扶了扶眼镜低声道:“刚才这位警官说得……还真有一些道理。在发现病毒传播机理之前,我也很困扰——为什么自然界会进化出这样一种具有选择性的病毒,而且还专门针对高等智慧生物?现在想来,说不定还真是为了保证高等智慧生物种群的优良。”
  看到连王平山都赞同自己的观点,申正义旋即满面喜色。
  而他的笑容,随着付夫随后冒出的一个问题而凝固。
  “王院长,按照你的研究成果,程科长也有可能抵御住同化、最终成为免疫者了?”付夫问道。
  “正是。”王平山点了点头,“听说你们手里这位宿主,哦,就是程鑫程科长,他也是一位云薄云天的硬汉——我想,作为一个刚正不阿、心明如水的人物,他应该很有可能成为第二个免疫者。”
  闻言,申正义脸上的笑容瞬间解冻,眼睛隐隐闪出光来。
  他不禁转过头,抬起眼,又朝审讯室里依旧昏迷的程鑫瞧了一眼。
  这时,双眉紧皱的付夫又冒出了另一个问题:“对了,王院长,我们近些天在和鼠潮的接触过程中发现,在对矿工等一些特定对象发动攻击时,这些耗子包括异形都极有组织性。当时我们就觉得,鼠潮病毒宿主之间会不会存在某种通信联系机制?否则,它们不可能进行如此有组织性的攻击啊。”
  听到付夫这么问,王平山却双眉一皱,讪笑道:“付记者,刚才你说的异形是?”
  “哦?”付夫摸了摸脑门,也笑了,“异形是我们给取的俗名,就是已经被同化的人类宿主。”
  闻言,王平山“哦”了一声,低声道:“要说宿主之间怎么通信嘛……这个我的确没什么研究。不过,昨天我倒是发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说不定能给解开这个谜团提供一些线索……”
  “什么现象?”付夫和申正义异口同声。
  王平山掏出一本用无菌塑料布包好的研究手记,翻到一页念叨道:“昨天夜里约莫十一点过,哦,是十一点二十七分,我正在实验室研究三只猕猴——也就是在琢磨催化剂的时候,三只宿主猕猴忽然做出了很不寻常的举动……”
  说到这里,王平山瞧了一眼申正义手里的烟,又转头看了看自己所处的无菌实验室,有些郁闷地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这三只猕猴都已经被同化,当时它们正盯着我直咽唾沫,在笼子里又跳又叫,看样子就是想把我当夜宵生吃了……可是,到了十一点二十七分,它们忽然同时停止了动作,一个个都抬起头,朝同一个方向瞪起眼睛竖起耳朵,好像是在听什么声音。“
  王平山说着,抬起手朝嘴里倒了一口矿泉水,又继续道:”约莫过了两分钟,它们再次狂躁起来——而这次,却明显不是针对我,而是朝刚才侧耳倾听的方向狂跳狂吼,就像要冲出笼子奔去什么地方一样。当时,这些猕猴的举动着实把我吓了一跳。现在想起来,我忽然觉得猕猴们这么做,倒像是接到了什么讯息一样……”
  听到王平山的话,付夫和申正义对视了一眼。
  啊!!刚才少复制了一部分,请亲们以这次更新为准,见谅见谅哈。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刚才付夫没有复制错,警报解除……刚才是因为翻页的问题,付夫以为复制掉了一段,现在刷新了一下发现没有问题,虚惊一场,亲们多包涵。
  好了好了,长出一口气,亲爱的文友们,今天暂时就到这了,亲爱的文友们明天见。
  “昨天夜里十一点二十七分……正是胡奇恒和朱由被鼠潮袭击的前夕……”申正义轻声念叨道。
  付夫急急抬起头,对王平山说:“王院长,昨天猕猴闹腾了好久?”
  王平山又瞧了瞧记录本:“整整三个小时——从十一点二十七分持续到今天凌晨二点二十七分。随后,它们就开始继续想要吃了我……”
  听到王平山的话,付夫猛地一拍巴掌,尖声说:“猕猴躁动的时间段,正是昨天我们和生存狂被袭击的时候——我明白了,这是它们在相互联系!”
  听到付夫这么说,申正义浑身就是一震,急声道:“你的意思是说,就在生存狂被袭击前夕,幕后主使开始调兵遣将,向鼠群和异形传达了战斗指令。而在今天凌晨三点左右,我们突围返回派出所后,幕后黑手又发布了战斗结束、让耗子和异形各自解散的命令——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王院长的三只猕猴忽然在这三个小时里躁动起来,而随后却又恢复了常态?”
  “正是!”付夫朝申正义大呼。
  怎言,申正义浑身一激灵,又低头猛吸了一口烟:“那么,这种指令的又是怎么发出的?”
  听到申正义的话,付夫旋即冷静下来,求助一般盯着王平山。
  王平山皱眉想了想,悠闲说道:“据我推测,第一,这种指令铁定是一种生物信号,以某种生物磁场或生物化学信号的形式进行传播,否则,血肉之躯的宿主是不可能接收到的。第二,发出这种信号的,恐怕也是已经被同化的宿主,因为缺少了鼠潮病毒这个特殊生物媒介,在宿主和宿主之间,既没有进行远距离联系的介质,也没有这样做的理由。还有就是信号发出者和接收者之间,应该存在某种上下级关系……”
  说到这里,王平山抬起手扶了扶眼镜,又将手迅速握成了拳头:“经过观察我发现,实验室里的宿主之间并不存在这样的上下级关系——也就是说,这种恐怖的鼠潮病毒的宿主,其组织结构很可能和蚂蚁、蜜蜂等社会型低等动物类似。”
  闻言,付夫浑身抖了抖,低声接过了话茬:“王院长,你是说——大耗子和异形们……很可能有一个‘蜂王’?”
  王平山沉吟了一会,用同样低沉的声音回答道:“正是。”
  这时,正谈得兴起的三人,忽然听到了一声咆哮——“嗷!”
  付夫和申正义急急转头,旋即看到了一幅令他们心惊的画面。
  就见审讯室的观察窗里,出现了一张七窍冒血的黑脸,正对着门外大声咆哮。
  而这张脸的主人,正是刚刚还在昏迷的程鑫。
  看到程鑫的一瞬间,申正义惊呼一声“老程,你总算醒了”,抬脚就朝铁门扑了过去。
  “你作死么!”幸好付夫眼明手快,尖叫着一把将他扯了回来。
  再转头看程鑫时,就见他继续吱吱嘎嘎地朝门外叫了一阵,嘴角的口水顺着门框淌了老长。
  就在这一瞥之间,付夫明明白白地看到,程鑫眸子里的人性之光正在一点点减弱,而兽性则如潮水般溢满瞳孔。
  “他……开始变了!”付夫惊呼。
  这时,程鑫忽然双手抱头,发出一声摄人心魄的嚎叫:“嗷——”
  “程科长这是……成狼人了?”一旁始终没说话的谭原野凑上来。
  付夫和申正义怎会有心情搭理他,急急奔到铁门前,关切地盯着观察窗。
  窗内,程鑫已经倒到了地上,他的七窍仿佛成了七眼血泉,大量鲜血从其间喷涌而出。
  在不断抽搐的程鑫身下,这些鲜血很快就沿着他的身体轮廓,汇集成了一个人形的血池。
  看着翻滚扭动的程鑫,付夫心里一阵阵发抖:“这血迹……当时张大伟家里的人形血迹,原来就是这么来的!”
  亲爱的文友们,今天暂时就到这里了,下个星期之后付夫就结束培训恢复正常作息时间了,亲爱的文友们明天见。
  这时,一声吼叫将他拉回了现实:“老弟,你他妈在这看稀奇?”
  一转头,就见申正义满眼盈泪,瞅了瞅铁门后的程鑫,旋即转身奔到笔记本电脑前,喊道:“王院长,快救命啊。”
  就见电脑屏幕上,王平山原本眯缝着的双眼,已如瞥见猎物的雄鹰一般放射出炽热的光芒。他一手扶眼镜,一手频频点击鼠标,不断调试着自己面前的监控画面。
  在程鑫高一声低一声的嚎叫声中,付夫和申正义都清晰地听见,王平山颤抖着声音低吟道:“开始了……”
  “嗷——”在又一声尖利的嚎叫过后,审讯室里的程鑫跳将起来,整个身子猛力顶到门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申正义急急奔到门前,就见程鑫从嘴巴里喷出一到血泉,在地面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红迹。
  这时,程鑫慢慢抬起头,朝申正义瞧了一眼。
  他双眼里,有什么光忽然一闪。
  对申正义来说,这样的光芒何其熟悉——在过去的十来年里,这个亲如兄弟的保卫科长,在碰到难事时总会用这种愣愣的眼神盯着他,就像在说:“我说,我都碰到这档子事了,你都不拉你哥一把?”
  而现在,当这种熟悉的眼神,再次出现在浑身冒血的程鑫眼中时,申正义就觉得眼前一热,两道热流奔涌而出。
  泪眼模糊中,申正义看到,程鑫朝自己抬起了右臂,沾满血迹的嘴唇动了动,吐出了两个模糊的音节:“……救我!”
  “啊——”一声尖锐长啸再起,却是申正义在仰面哭嚎。
  他转身扑向笔记本电脑,“噗通”一声跪倒在王平山面前,放声哭嚎道:“王院长,求求你,救救他!”
  看到申正义男儿一跪为袍泽,付夫不禁满心皆叹:“像这般赤诚如喋血袍泽的情谊,到这地步时间恐怕也不多了。”
  看到满面泪痕的申正义,王平山也不禁动容,颤声道:“这位警官,对于正在被同化的宿主来说,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
  听到王平山的话,付夫和申正义同时一振。
  再看审讯室,程鑫已再次倒地,浑身抽搐着继续从七窍涌出血来。
  和之前不同的是,这时他已经双眼紧闭,仿佛没了知觉。
  踌躇了一阵,程鑫忽然身子一弓,就如同一只巨大的龙虾赫然收紧,旋即又突然蹦开,以至于整个人都腾跳起来。
  凌空翻转了一圈之后,程鑫就像一只巨型蛤蟆,以双手双膝朝下,轻轻伏到了地上。
  当他再抬起头时,申正义不禁浑身一阵急抖,转过头不忍直视。
  就见程鑫原本漆黑如墨的双眸,这时已成了浑浊的灰色。
  付夫倒还比较镇定。
  “他快变了,怎么办?”看到程鑫即将完成同化,付夫虽然急从心来,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琢磨应对之计。
  在他头发日益稀少的椭圆形脑壳里,闪过了一大堆凌乱如梦话般的念头——
  “王院长说,启动病毒同化程序的催化剂,就是人类的极端情绪。”
  “极端情绪是人性阴暗面的外在表现——然而,人性并不仅仅只有阴暗面。”
  “韩老师能够战胜病毒,就是因为他心里有爱——而爱,不正是人性最光明最伟大的力量?”
  “以阴霾邪性为催化剂,以光明善良为疫苗——鼠潮病毒的遗传密码,同化的是人的生理,而真正吸引它们的,却是人作为万物之灵长的心理!”
  …………
  想到这里,付夫一把推开就快把整个脑壳都伸进观察窗的申正义,疯了一般朝观察窗里吼叫道:“程科长,你他妈不是自誉刚正不阿,跟蒙面超人一样是正义的象征吗?你他妈不是矿场里最牛逼最关心矿工安全的领导吗?你他妈就要被比细菌还小的微生物打败啦!你的责任心都让狗吃了?你的荣誉感都让狗吃了?你男人的尊严都他妈让狗吃了?”
  亲爱的文友们,今天付夫小宇宙爆发了一下,好啦,今天暂时就到这里啦,这个星期也是付夫过稿子的日子,现在要开始过稿子啦,亲爱的文友们明天见。
  看到付夫如疯猫狂犬一般忽然骂开了街,申正义抽抽着鼻涕,云里雾里愣在当场。
  而通过远程监控,王平山也看到了突然暴走的付夫。
  作为生物学大家,他立即明白了过来。
  “付记者,做得好!”回过神来,王平山猛然大呼,“黑白阴阳,同存于心,善恶正邪,对立相依——这就是人性的本质,也是老天爷赋予人类战胜鼠潮的谜底!”
  吼完这句,他急急朝视频另一头的程鑫大叫道:“宿主二号……哦,不,程科长,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很痛苦很怨怒很饥渴很想吃人,但是你一定要坚持住!你只有抵制住自己心里的黑暗欲望,才能抵制住同化!记住,要战胜鼠潮,必须先战胜自己!”
  通过事扩音器,王平山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楼道里,刺激着每一个在场者的耳膜。
  程鑫当然也听见了。
  原本伏倒在地的他,愣愣地抬起头来,灰白浑浊的眼眸里隐隐有光一闪。
  这个细节,付夫和申正义都看见了。
  程鑫双眼里闪烁的,是他们熟悉的刚烈顽强的光!
  这时,审讯室的扩音器里,忽然传出人们所熟悉的矿场保卫科长低沉的声音:“今天,有些比细菌还小的微生物,竟想让老子吃人肉喝人血,我他妈偏不!老子这就要到云雾镇上,壮志饥餐巨鼠肉,笑谈渴饮异形血!”
  当程鑫声音响起之际,付夫和申正义同时发出一声大呼:“老程回来了!”
  就见程鑫俯身跪在地上,撑着地面的双臂不断颤抖,七窍依旧渗出滴滴鲜血。
  然而,在他高高抬起的面庞上,仍然浑浊的双眼里,狂野兽性的光芒已经退去。
  通过远程视频目不转睛地盯着程鑫,王平山紧缩的双眉却毫无松动迹象。
  “付记者……还有申所长,你们过来一下。”他在扩音器里喊道。
  付夫拉起喜极而泣的申正义,转身来到笔记本电脑前。
  王平山调低了扩音器的音量,用蚊子一般的声音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根据韩山雨的案例,瞳孔应该是鼠潮病毒最后同化的器官之一。程科长虽然恢复了神志,但是他的眼睛还没恢复正常,说明他的同化过程仅仅是被暂时阻止住了,并没有被完全逆转。”
  闻言,付夫和申正义心里一紧。
  “也就是说,程科长还没有免疫?”付夫低声问道。
  “对。”王平山点点头,“我更担心的是,一旦有什么事情刺激到他,让他刚刚稳定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同化进程很可能就会重启。”
  听到王平山的话,付夫和申正义对视了一眼,又问道:“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又该怎么做?”
  闻言,王平山没有立即作答,而是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沉吟了好一会,这才吐出一句话:“先隔离吧,让他远离所有人,以避免各种可能的刺激源。必要的时候,可以通过各种方式对他进行正向的心理引导,避免刺激他的情绪。”
  付夫和申正义点点头。
  今天暂时就到这里啦,晚上付夫刚刚校对好,觉得真好累啊,亲爱的文友们明天见。
  将视线从笔记本电脑上挪开,申正义又慢步来到铁门前。
  “老程,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他关切地问。
  “还好吧……刚才被付记者骂了一通,脑子还比较清醒。”程鑫苦笑道。
  “你不要气馁,鼠潮病毒是可以免疫的,你一定要坚持住!”
  “刚才听你们说,韩老师已经免疫了?太好啦,不知道我有没有他这么好的运气。”
  “你生性正派耿直,从来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现在只要内心平和,鼠潮病毒对你来说就是个球!你需要什么,就尽管跟我说。”
  “顶天立地……你小子嘴巴可是从来没这么甜过。我也不需要什么,就是觉得肚子里饿得发慌,脑子里也昏昏沉沉的,总听见有个声音在跟我说什么吃肉的事。”
  …………
  听到程鑫这句话,申正义面色一怔,又和付夫交换了一下眼色。
  “你心里那个声音怎么说的?”他颤抖着声音问道。
  闻言,程鑫扶着墙慢慢站起身来,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那个声音说,肚子饿了就要吃肉,是男人更要吃肉,要吃生肉,喝生血……”
  说着,程鑫忽然吞了一口唾沫,眼神也异样地闪了闪,仿佛饿了一整个冬天的老熊看到了活蹦乱跳的三文鱼。
  看到程鑫这副德行,付夫心里一阵念叨:“我就说程科长怎么忽然用上了岳飞的两句诗,原来这货现在正饿着。”
  而申正义也不敢再问,以免又刺激到他。
  退到电脑前,付夫忽然凑上来问道:“正义哥,你还记不记得刘长松的笔记?”
  申正义点点头:“刘长松笔记里不也说,在他被同化之前,心里也老有一个声音叫他吃肉么?看来,老程的确还没免疫。”
  这时,小胖张忽然哼哧哼哧地跑了过来
  “所长、付记者,有两件事要跟你们汇报……”来到二人身旁,小胖张一脸激动地嚷嚷道,“市、市局派来的转运车辆,已、已经到镇外了!”
  闻言,申正义精神陡然一振。
  “现在才一点过,来得真是太及时了!”他在小胖张肩头拍了一把,“你去把弟兄们都叫上,协调好社区居委会,立即组织群众到镇中学安全疏散。对了,让兄弟们都准备好防暴器材,万一鼠潮来袭,一定要保护好群众安全!”
  “成,我这就办!”小胖张敬了一个礼,转身就要跑开。
  “等会!”申正义一声呵斥,“你不是说还有一件事吗?”
  闻言,小胖张急急转过身,挠了挠后脑勺讪笑道:“我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说着,他转身对付夫说:“付记者,今天上午你让我查找的……”
  说到这里,小胖张很警惕地瞄了一眼其他人,旋即用了一个比较模糊的词儿继续道:“你让我查找的相关人员资料,我已经从头到尾理过一轮了。”
  “怎么样?”付夫一听,立即来了精神。
  “我只找到了一条和相关人员有关的线索——今年9月下旬,对,就是今年9月下旬,杨万里曾经向矿场保卫科和派出所报案,称他丢失了两个重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看到付夫满面猴急的表情,小胖张故作神秘地一笑,低声道:“据他称,他放在宿舍里的一盒矿石样本和一只宠物荷兰鼠不见了。”
  听到小胖张的回答,付夫心里略略有些失望,于是就“哦”了一声。
  看到没从付夫这里讨到好,小胖张很知趣地道了声“我疏散去了”,转身急急跑开。
  看着小胖张的身影跑远,付夫心里又开始念叨:“一盒矿石样本和一只宠物耗子……靠,这算什么重要线索。”
  他转过头,正欲朝申正义抱怨两句,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
  那是三天前,他和张庆成的第二采掘队一起下井时,在矿井一面吃午饭一面和杨万里闲谈。
  当时,杨万里听到付夫准备采访他,登时满面不乐意,原因是“他一个业余爱好者,不愿意被吹吹捧捧,免得让城里的专家看到了笑话”……
  想到这里,付夫双眼里渐渐放射出兴奋的光。
  他急急转过头,拉住正在抽闷烟的张庆成嚷嚷道:“张队长,大前天下井时你是不是说,含有微生物结晶的新矿层,就是五个月以前发现的?”
  看到付夫又一次暴走,张庆成也是一愣,旋即慢慢点了点头:“对,是今年9月没错,就是袁林他们发现的……”
  听到张庆成的回答,付夫兴奋得一拍巴掌,大呼道:“这就对了!”
  “嚷嚷什么呢?”申正义急急凑过来。
  付夫却没有立即作答,而是埋着头,发出一阵冷笑。
  “兄弟,你这是?”申正义愈发猴急,“快说说,你明白什么了?”
  又过了好一会,付夫才满面涨红地抬起头,说出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震惊的话:“正义哥,鼠潮的幕后主使,已经被小弟找到了。”
  2月4日中午十二点二十七分,云雾镇派出所里,忽然陷入了一片寂静。
  听到付夫的话,申正义、谭原野、张庆成连同了解鼠潮前因后果的民警们,一个个都被瞬间封冻。
  甚至就连审讯室里满脑子都想着喝血吃肉的程鑫,也不禁愣了一愣。
  少顷,申正义掏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大口,这才盯着付夫颤声道:“老弟,你说你已经找到幕后主使了?”
  付夫点点头,笑容里充满喜悦:“而且,这人还在我们中间。”
  得到答复后,申正义不禁一个激灵,有些惊恐地转过头,目光在周围人身上迅速扫过,就仿佛不认识他们一般。
  他又深吸了一口烟,这才抬眼瞧了瞧付夫,颤声道:“他……是谁?”
  闻言,付夫却阴恻恻地笑了笑,卖起关子来:“正义哥,回答你这个问题,我需要摆一个龙门阵——有点长,请各位慢慢听来。”
  看到付夫开始卖关子,申正义不仅恼怒起来:“都什么时候了,还搞毛啊。”
  付夫忽然眯缝起眼,低声道:“正义哥,作为一个名侦探,想必你应该明白,我说的‘龙门阵’是什么。”
  看到付夫眼神里闪烁的光,申正义登时一愣,心里不禁惊呼:“名记者付夫……要开始推理揭秘了?”
  这时,付夫朝申正义竖起两根手指,讪笑道:“正义哥,来根烟。”
  闻言,张庆成主动凑了过来,掏出一根烟递给付夫,怒道:“付记者,请快快说来,也好为我井下被杀的十三个弟兄报仇!”
  “对对对,付老师,快说吧。”谭原野也结巴着说,“找、找、找到了幕后黑、黑、黑手,也好为袁林、胡大师他们报、报、报仇。”
  亲爱的文友们,今天暂时就到这里了,明天付夫就会结束培训回家,哈哈哈,明天是星期五,付夫也会加更一次滴,亲爱的文友们明天见。
  看到众人猴急的表情,付夫又是阴阴一笑,这才摆起了龙门阵来:“话说五个月前,也就是去年9月中下旬,没落的紫云矿生产基地云雾镇,传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紫金矿场‘云雾三号’井下,发现了一个储量丰富的新矿层。”
  说到这里,付夫眼神里又有光一闪,很有些深意地在周围人脸上转了一圈。
  “话说新矿层发现以后,袁林所在的矿场勘测队立即对新矿层进行了采样。这些样本,同时送到了两拨专家手里,同时开展矿物纯度的检测。一拨人,是省矿业局下属的矿物研究院的专家;另一拨人,就是紫金矿场自学成才的土专家——杨万里。”
  付夫说着,斜眼瞧了瞧张庆成。
  就见张庆成双眼圆瞪,又有些云里雾里地念道:“付记者说得很对——可是这些事,我们之前早就知道了啊。”
  付夫也不解释,继续轻声说道:“在省矿物研究院,样本很快接受了常规检测,证明‘云雾三号’井发现的新矿层是一个纯度极高、储量极大的优质矿层。而痴迷矿物研究的杨万里,则对样本进行了一些完全不同的实验。”
  “什么不同?”申正义忽然插话道。
  付夫转头瞧了他一眼,举起水壶喝了一大口,这才回道:“因为对矿石里蕴藏的远古微生物结晶体感到好奇,杨万里采用了某种特殊技术,对样本进行了生物活性试验。”
  听到这里,申正义忽然一拍巴掌,惊呼道:“我明白了!就是通过生物活性实验,杨专家发现了矿石里的微生物结晶体原来是来自远古的鼠潮病毒!”
  看到申正义满面涨红的模样,付夫正欲念叨什么,却忽然被身旁的笔记本电脑抢了话茬。
  “这位警官……哦,申所长刚才所说的,有一点点常识上的硬伤——这些天,我也按照付记者要求,对巨鼠毛发和矿石样本进行了生物活性检测。检测结果表明,矿石里的微生物结晶体,实际上是大量鼠潮病毒汇集成的复合生物集群,并不是申所长说的病毒。要知道,病毒这么小的微生物,你用凡夫俗子的肉眼是看不出来的……”
  看到王平山又开始卖弄,付夫也不跟他一般见识,而是笑着继续说道:“正义哥说得也算对了大半——在杨万里发现鼠潮病毒之后,随即做了一个注定让他懊悔的决定:将病毒从矿石里提纯了出来。”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无不惊异。
  “原来,鼠潮病毒竟然是杨专家弄出来的?”申正义和张庆成异口同声。
  这时,一直嬉皮笑脸的付夫忽然严肃了起来。
  他抬起手,深深吸了一口烟,又慢慢吐出了烟雾,双眼凝望缭着缭青烟,低声道:“就在提纯鼠潮病毒后不久,杨万里发现了这种病毒的生物特性——也就是说,杨专家弄明白了一个事实:这些来自矿石的微生物,是一种可以同化其他生物的烈性病毒。”
  听到付夫这么说,谭原野结结巴巴地问道:“付、付、付老师,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闻言,付夫傲娇地冷笑了一声:“刚才小胖张跟我说,鼠潮爆发前,杨专家来报过案,说他丢了两件很重要的东西——他家里喂养的一只宠物荷兰耗子,以及一个他平时记录研究成果的笔记本,而且他报案时还很激动,对吧?”
  谭原野愣愣地点点头。
  盯着谭原野满面清纯的蠢样,付夫又说道:“刚才小胖张跟我提这茬的时候,我第一印象是这算个球。可是转念又一想——丢了一个本子,杨专家他老人家至于这么激动吗?于是,我就往深处一想,竟忽然开窍了。”
  说到这里,付夫又抬头瞧了一眼申正义,讪笑道:“我想,杨万里之所以会发现鼠潮病毒,十有八九就是因为他养的这只耗子。”
  “我靠!”听到这里,申正义忽然一声高呼,“你该不是想说,这只耗子就是第一只被感染的?”
  “正义哥英明。”付夫笑道,“我认为,这只荷兰鼠就是第一个感染者,用专业的说法叫做‘0号’。”
  “付记者果然不愧名记者,这就叫专业!”王平山在笔记本电脑里嚷嚷道。
  付夫假惺惺地摆了摆手,又转头对面前众人说:“作为一个自学成才的科学家,杨万里对于鼠潮病毒强大的传染能力和生理改造能力一定印象深刻——而这些研究成果,想必都被他记录进了那个笔记本。”
  闻言,在场其他人不禁一阵嗟叹。
  又掏出一根烟点燃,申正义继续问道:“可是,幕后主使又是怎么得到病毒的?他或他们又到底是什么人?”
  “正义哥,你莫要慌,听小弟慢慢道来。”付夫说着,又拧起水壶喝了一大口水,“因为矿场以及整个云雾镇的位置都相对封闭,杨万里为人又低调朴实、不事张扬,再加之以他的为人,一定知道鼠潮的厉害,因此绝对不会让鼠潮病毒传播出去。结合这些原因,我第一时间排除了外人作案的可能——夺得‘0号’杨万里笔记本的,必定是一个来自云雾镇的知情人。”
  见付夫迟迟说不到主题,申正义又开始猴急:“付记者,你说的都对——关键是,这幕后主使到底他妈的是谁?”
  听到申正义的话,付夫这才收住了笑容,抬起头再一次环顾面前众人。
  人们登时觉得两道寒光直射心头。
  “在杨万里发现鼠潮病毒之后,一个人来到了他家——我想,很可能是因为某种巧合,让这个人碰巧发现了杨万里笔记本上记录的内容,于是,他立即生出了邪念,决定盗取笔记本和‘0号’,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说到这里,付夫深邃双眼里的寒光赫然锋利起来,尖声道:“在制定好如何盗取‘0号’和笔记本的计划后,这混账就以工作为借口,再次找到杨万里,提出为了深入挖掘他的事迹,要为他再做一次采访……”
  付夫这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一个人身上。
  他,就是曾采访过杨万里的矿场宣传干部——谭原野。
  今天付夫犹豫了好久,决定今天把幕后黑手揪出来,但后面还有不少高潮,哈哈哈,亲们,就且听下回分解,亲爱的文友们明天见。
  2月4日午后一点,云雾镇派出所审讯室外,谭原野开始冒出层层冷汗。
  “付、付、付老师,你、你、你说鼠潮是、是、是我做、做、做的?你怎么会认为是我……”他略有慌张地念叨道。
  看到谭原野的囧样,付夫心里一声冷笑:“想到你,就是因为两个细节。”
  说着,付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又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第一,是你采访杨万里的时间。今天我让小胖张查到了杨万里报案的时间,是9月27日。而之前我在你宿舍里翻过你办的矿场报纸,你一共采访过杨万里两次——一次是9月16日,另一次是9月24日。也就是说,在9天时间里,你往杨万里家跑过两趟。”
  闻言,谭原野忽然讪笑起来:“两趟又怎样?付老师,就算是你这样的高手做稿子,不也经常需要二次三次地补充采访?这有什么稀奇?再说了,就因为我在他报案前后到过他家,就证明是我偷东西了?”
  看到谭原野开始反击,付夫脸上冷笑依旧。
  他盯着谭原野瞧了好一会,这才继续说道:“你两次到过杨万里家,的确不能证明就是你偷了‘0号’和杨万里的笔记本。但是,却能证明你是最有作案条件的人——上次在井下的时候,杨万里就对我说过,发现新矿层之后,他闭门谢客整整一个月,除了因为公家的事见过两次客人外,一直在‘闭关’。前后联想起来,恐怕这两次见客,就是为了接受你的采访吧。”
  听到付夫这么说,谭原野浑身一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这时,申正义忽然凑了过来:“第二个细节又是什么?”
  付夫傲娇一笑,轻声道:“第二,就是每当我们碰到鼠潮的时候,谭原野一定就在附近。”
  说着,付夫斜眼瞧了瞧满脸冷汗的谭原野,讪笑道:“像这样高契合度的节奏,用巧合来解释未免有些牵强。”
  闻言,谭原野满面惶恐,有些不自然地冷笑了一下:“付老师,你这是胡扯,鼠潮发生的时候,你们不也在附近?凭什么认为就是我做的?证据是什么?还有,我他妈吃撑了没事干,跑去整出个鼠潮来有什么好?”
  看到谭原野噼里啪啦吐出一大堆话,付夫忽然笑了起来:“哟,谭宣传,你小子的结巴好了?”
  闻言,谭原野陡然一惊。
  “你这些问题,等会我一个个慢慢回答。”付夫说着,又掏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后,继续悠悠说道:“我们首先来摆一摆你和‘0号’吧。”
  说到这里,付夫斜眼瞧了瞧身旁的笔记本电脑,讪笑道:“刚才王院长已经和我们共享了他的研究成果——大耗子实际上和蜜蜂一样,是具有社会属性的生物。也就是说,鼠潮一定拥有像‘蜂王’‘蚁后’一样的群体领袖。”
  说到这里,付夫转身问笔记本电脑:“王院长,刚才你说,昨天深夜到今天凌晨,你研究的两个宿主出现了忽然躁动的情况,对不?”
  “对。”王平山点点头,“当时,它们的确出现了异常的躁动,很像是急着要冲出笼子,到什么地方集合一样。”
  付夫朝笔记本电脑笑了笑,又扭头对其他人说:“宿主躁动的时间,正好是生存狂相继遇袭的时间——对这个‘巧合’,我就琢磨,当时这两个宿主很可能和其他宿主一样,是接收到了‘鼠王’的命令,想要到云雾山养殖基地和矿场家属院袭击生存狂。”
  “付记者真是天才。”王平山又开始了巴结。
  付夫笑笑,继续说道:“鼠潮出现之后,我们也跟大耗子较量过两三次了——你们不觉得鼠群和异形的行动极有组织性,而且还很懂战术配合?比如说我们准备捕捉张大伟的时候,它们竟然还派刘长松前后夹击我们——如果没有高等智慧生物幕后指挥,就凭这些低等生物的智商,不管病毒怎么改造,恐怕都不可能做到。”
  闻言,除了谭原野外的其他人都点头称是。
  亲爱的文友们见谅啊,刚才付夫直接睡着了,看来这些天积累的疲惫来了一次总爆发,今天没更新的内容明天一定补上(狂汗),亲爱的文友们明天见。
  付夫很绅士地笑笑,又说道:“因此,我就猜测,云雾镇鼠潮很可能不是单纯的生物病毒爆发事件,而是有人策划的阴谋。”
  “付记者说得很有道理。”王平山忽然插了句话:“宿主经过生理改造之后,某种程度上说就成了一个全新的生物物种。作为一个庞大而缺乏个体判断能力的生物族群,这个新物种必须像白蚁、蜜蜂等低等社会性生物一样,拥有像‘蜂王’‘蚁后’一样的领袖。而一旦有人找到了控制这个领袖的方法,那么也就能像养蜂人一样操纵整个族群。”
  “对。”听到王平山的补充后,付夫接口道,“正是有了王院长这个理论作为基础,我才做出了推测:鼠潮病毒的第一个宿主——杨万里的宠物荷兰鼠,就是鼠潮族群的‘蜂王’。而之所以鼠潮能够有步骤、有谋略地袭击特定对象,就是因为‘蜂王’已经被人控制,成为了人类的傀儡。”
  说到这里,付夫转头瞥了一眼谭原野:“因此,我才能得出结论,谭原野就是鼠潮的幕后主使。”
  “胡扯!”谭原野厉声尖叫起来。
  “你莫要吼,不知道我是名记者么?我这么说是有根据的。”付夫朝谭原野讪笑了一下,“现在,就让你领教一下名记者组合线索的推理能力。”
  说着,付夫举起水壶喝了口水,脸上的讪笑依旧:“在盗取笔记本和‘0号’之后,你花了两个月左右的时间,消化了笔记本所记录的全部细节,初步掌握了鼠潮病毒的生物特性。你同时也发现了‘0号’对其他宿主的精神领导作用,更恐怖的是,你通过和这位鼠潮领袖的朝夕相处,和‘0号’建立了特殊的心灵联系——也就是说,作为一个普通人类的你,凭借和‘0号’的心灵互动,就能操纵强大的鼠潮。”
  看到付夫凌厉的眼神,谭原野的冷汗又冒了出来,却依旧嘴硬:“付老师,你这推测怎么跟美国恐怖电影一样……太玄乎了。”
  申正义和张庆成等人也觉得不可思议,急急朝付夫问道:“此话怎讲?”
  “我靠,这么专业的问题,还是要请教专家。”付夫说着,又扭头对笔记本电脑嚷嚷道,“关门,放王院长!”
  听到付夫这么说,王平山不仅不介意,反而很配合地叫了三声:“汪汪汪——”
  可是,回答他的耍宝行为的,仅仅是一片寂静。
  “王院长这笑话真的……好冷。”付夫心里一阵苦笑。
  见在场其他人根本没心情搭理自己,王平山也只能悻悻地恢复学究的严肃,慢慢说道:“按照生物学相关规律,付记者刚才所说的‘心灵联系’,可以理解为一种通过生物信息素甚至是生物电磁场进行联系和互动的行为。”
  说到这里,王平山有意停了停,看到电脑另一头的大部分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满脸都写着“我没听懂”,他刚刚因为冷笑话倍感受挫的自尊心,这才有了扳回一城的满足。
  他假惺惺地哼哼了两声,继续说——
  “所谓‘生物信息素’,就是在一些特定物种的生物个体之间用来相互联系的化学分泌物,比如之前我们说的蜜蜂,就是凭借这东西来联系的。”
  “而至于生物电磁场嘛,现在还比较神秘,但是世界生物学界普遍相信,同类物种个体之间,是有可能通过自身的微量电磁场来进行联系的……举个例子,就像心灵感应之类的。”
  “就如付记者所言,既然鼠群能完成高度组织化的集群作战行动,我想他们之间的联系,一定也是凭借以上两种方式完成的。”
  “而不管是生物信息素还是生物电磁场,都必定以‘蜂王’作为信息发射中枢。”
  “这就接上了刚才的话题——这场事件的幕后主使,如果能将自己的意念传达给‘0号’,再通过‘0号’转化为生物信息素或生物磁场,就能让成千上万的宿主臣服于自己。”
  …………
  听到王平山头头是道的论述,除谭原野外的其他人都不禁点头赞同。
  这时,付夫心满意足地抬起眼,冷冷地盯着谭原野。
  谭原野的冷汗,这时已经浸透了油腻的头发,又顺着脸颊慢慢滴下来。
  瞧了好一会,付夫这才冷声道:“谭宣传,怎么样?既然王院长已经证明,由人类操纵鼠群在生物学上并不是不可能,那么之前对你说的推测就不再是电影情节了吧?而在我们这些人里,最有条件成为鼠群操纵者的,就是你。”
  亲爱的文友们,今天暂时就到这里了,明天付夫就要恢复正常上班了,虽然还是比较忙,但是应该不会那么苦逼了,新的一个星期亲们也要加油,亲爱的文友们明天见。
  时间来到了2月4日午后一点三十分。
  云雾镇派出所里,付夫的推理渐入高潮。
  “谭宣传,我们现在回到刚才我说的第二个细节。”付夫冷笑道,“每次鼠潮出现的时候,你为什么都在附近?就是因为你必须通过和‘0号’身体接触,才能对其他宿主进行控制,对不对?”
  付夫说完这句话后,满眼含笑地盯着谭原野。
  就见谭原野开始颤抖,双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付夫也不紧逼,继续慢悠悠地说道:“好吧,我们再来摆一摆你的计划。”
  说着,他抬起户外水壶,把里面剩下的水全倒进了肚子里,抹了抹嘴巴,继续说道——
  “两个月前,你已经能够熟练控制‘0号’,对其他生物特别是和‘0号’同类的啮齿动物进行同化。于是,一个惊天阴谋渐渐在你心里产生——你要同化整个云雾镇,再向外蔓延到省城三喜市,将这个九百万人的大都会变成末日地狱。而既能控制鼠潮,又对末日生存极其擅长的你,就能成为这个新世界的主宰。”
  “12月29日,你决定启动鼠潮计划。但是在正式动手之前,向来谨小慎微的你还是决定先做一下实验,进一步验证你对鼠潮的掌控能力。于是,你来到云雾镇水电站,操纵‘0号’同化了当地的老鼠——王院长之前说过,在鼠潮病毒同化宿主的过程中,会释放大量红色细胞液,这就解释了‘红河’的来历。随后,你领着鼠群袭击了刘长松,又操纵刘长松和耗子们吃掉了另外三个电站职工。经此一役,你验证了自己对鼠潮强大的控制能力。”
  “1月21日,你已经对自己充满信心,于是正式动手。当时,你还比较小心,仅仅是在当天夜里发动了一场偷袭——领导群鼠袭击了王丽网吧,成功传染了张大伟之后,你旋即让鼠群撤退,坐等他被同化。却不想,张大伟这混账属于同化进程比较慢的类型,你左等右等也没看到他来报到,于是在三天后决定做一票大的。”
  “1月24日,你指挥鼠潮从云雾山洞穴生存基地南下,顺废旧矿道和天然溶洞体系进入了‘云雾三号’井,袭击了‘大夜班’矿工队。其间,贪恋矿石的王财在逃跑时,在罐笼集合点附近看到了‘0号’袭击林雪峰的情景。而你,这时就在不远处的‘候机室’里操纵着这场屠杀。”
  “2月1日,我们一起到井下调查时,因为我让张庆成找来了杨万里,你害怕杨万里说出‘0号’和研究笔记本的事,于是情急之下调动张大伟以及附近的百余只大耗子,对杨万里发动了灭口式攻击,成功同化了杨万里。为淡化针对杨万里发动攻击的痕迹,你让张大伟领着鼠群深入采掘面,对我和其他人展开袭击。却不想,张大伟在混战中被俘。这让你方寸大乱,于是集合全部力量,也就是刘长松以及两千余只大耗子从云雾山通道一侧进入‘云雾三号’井一号采掘面,又从当时并没有矿工作业的一号采掘面来到了三岔道口,汇合了刚刚被同化的杨万里,对正准备升井的采掘二队发动了击,成功抢回了张大伟。其间,为了不让我们和外界联系,你不仅设计割断了井下集合点的有线电话,还趁乱偷了张队长的步话机。”
  “在抢回张大伟之后,你又可以按照计划进行了。而你的计划,就是让生存狂出手,把我们从鼠口下解救出来。为此,你在我们下井之前就悄悄联系了生存狂,诱骗他们当天顺着鼠潮下井的通路从云雾山来矿井探险。当然,为了不让韩山雨等人碰到通路通向移动的鼠潮,你应该早就计算好了他们下井的时间,让鼠群提前通过了。”
  “在救出我们之后,你领导的生存狂就成了正义的化身——我想,你就是希望通过这样的错觉,避免我对你产生怀疑吧。”
  “到了2月3日午夜,你见我对生存狂个人情况的了解逐渐深入,加之生存狂的利用价值已经用尽,你害怕这些人会引起我对你的怀疑,于是开始对生存狂动手。”
  “同一时间,你趁管铁男领导全场矿工下井之机,集中大部分异形和巨鼠对矿工反动了围歼,赢得了一场巨大胜利——将三百余个矿工全部变成了宿主。为了保证这场胜利,你还安排了一些异形和巨鼠守候在进出云雾镇以及矿场的要道上,对可能出现的阻扰进行拦截。却不想,在伏击卢处长调查组的过时候,你未曾料想到的情况出现了:神秘的黑衣人突然到来,击退了你的鼠潮。”
  …………
  长达十分钟的时间里,付夫一个人口若悬河,说得在场者无不瞠目。
  盯着付夫,张庆成点燃了第九根烟,颤声道:“付记者,你说的太玄乎了,我需要时间消化一下……”
  申正义则皱着双眉,自言自语般念叨道:“如果按照付老弟的说法,这么讲的确可以解释整个鼠潮事件——但是总觉得一些地方说不怎么通……哦,对了,张大伟家发现的矿石又是怎么回事?”
  听到申正义的念叨,付夫很不屑地仰了仰每毛,低声说:“发现新矿层之后,镇上盛传有人高价收购矿石。我想,张大伟家里的矿石,不过就是他拣来准备卖钱的而已。”
  言罢,他继续冷笑着盯着谭原野。
  就见谭原野原本就有颤抖的身体,这时已经像筛糠一样猛抖起来。大颗大颗的冷汗从他面颊滚落,轻轻地掉在地面上。
  良久,他忽然慢慢抬起手,有些颤抖地拍起了巴掌。
  “啪”“啪”“啪”——掌声一声接一声响起,谭原野的表情也逐渐平静。
  “付老师,你真不愧是名记者,把这故事讲得跟真的一样。”他冷笑道,声音依旧有些抖。
  付夫也冷笑着盯着他,并不答话。
  见付夫稳若泰山,谭原野又继续说道:“刚才付老师的推理真是精彩,但是结合我们这些天的经历,却存在三个明显漏洞。”
  “哦?愿闻其详。”付夫抖了抖眉毛,笑道。
  “第一,你说我在2月1日下井时,操纵宿主从云雾山进入‘云雾三号’井袭击你们——但是,付老师刚才也说了,我通过‘0号’操纵鼠潮必须满足一个前提,那就是我必须和‘0号’有身体接触。可是,2月1日当天,我一直都跟你们在一起,而云雾山远在三十余公里外,你倒是说说,我是怎么在你们眼皮底下接触‘0号’的?”
  “第二,1月31日凌晨,也就是下井前一天,我和你在矿工宿舍里碰到了鼠潮袭击。虽说规模不大,却有两个矿工因此丧命——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都说我是幕后主使了,为什么还会有耗子袭击我?对了,那天夜里,还是我救了你一命!”
  “第三,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是矿场内部人作案?你莫不是忘了,王财因为卖矿石成了傻子!你怎么不用你名记者的脑子想一想,找王财卖矿石的神秘买家到底是什么人?跟我比较起来,这些神秘买家的嫌疑恐怕更大吧。”
  …………
  听到谭原野振振有词的反击,付夫脸上的冷笑更甚。
  “谭宣传,你小子不是结巴么?还真能说!”他忽然提高音量,尖声喝道,“就让我来告诉你——第一,2月1日当天,你的确跟我们在一起。但是,我他妈也没说当天就是你带着‘0号’啊?要对鼠潮实现这样大跨度的指挥,你必定还有一个同伙,在你跟我们同行之际,携带‘0号’领导鼠群,按照你跟‘0号’之前约定好的计划展开行动——而这个人,就是生存狂里唯一还在镇上的朱由!”
  说着,付夫将烟蒂狠狠插进烟缸,又继续道:“第二,我们在矿工宿舍碰到了袭击,没错。但是根据我对你的了解,这十有八九也是你使用的障眼法——你有意安排了一场演出,要袭击的对象是我,要拯救的对象也是我。这样,你认为我就会因为救命之恩放松对你的警惕。这招和利用生存狂营救我们一样,就只是为了证明一点:你和你的国际生存狂实战联盟是鼠潮的宿敌。”
  说到这里,付夫原本锐利的眼神再次热烈起来,如猎鹰见到老鼠一般,紧紧盯着谭原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你说的第三点就更好解释了——找王财买矿石的神秘买家,就是我老相好指挥的上级部门。他们之所以找矿工购买新矿层发掘出来的矿石,是因为奉京城首长之名,他们正在对鼠潮病毒展开研究。而王财头上的伤口,则是他们试图救治王财时留下的开颅手术的痕迹。”
  这时,王平山忽然插了一句:“付记者说得对——我听常主任说过,他们在付记者来云雾镇之前就接触过一个目击者。当时常主任他们并不知道这人已经被感染,而是借口要搞收藏,从他那里持续购买了不少含有病毒的矿石。一直到后来交易矿石的时候,这个矿工突然发了狂,同时开始七窍冒血,常主任他们这才发现他已经被感染,于是组织医学专家对他进行会诊和治疗——就在那时,他头上留下了手术痕迹。让人惊奇的是,在这个叫王财的矿工身上,同化作用竟然持续了三天三夜,却始终不能完成对他身体的改造。到最后,王财身上的鼠潮病毒,竟然消失了!”
  说着,王平山瞪着眼感叹:“现在看来,王财很可能才是第一个免疫者——因为对妻子和三个孩子的爱,这个老实巴交的矿工竟然通过将自己逼疯,以此扰乱了掌管情绪的大脑皮层的活动,最终战胜了鼠潮病毒。”
  闻言,付夫点点头表示谢意,又转向谭原野冷笑道:“如何?你还有什么话说?”
  听见付夫一一补上了所谓的“漏洞”,申正义等人不约而地扭头,齐齐盯着谭原野。
  而谭原野一愣,忽然发出一声动物般的嚎叫:“说得好!可是,就算这些都是我做的,你他妈有证据吗?没证据,你能把我怎么样!”
  闻言,人们的眼神,又朝付夫汇集而来。
  就见付夫不紧不慢地念叨道:“证据?你还有本事跟我提这个?”
  “要讲证据,我有两件。”说着,付夫慢慢抬起手,竖起了两根手指,“第一件,就是被你利用的‘0号’。刚才也说了,因为你必须通过身体接触才能和它产生心灵联系,因此我猜,现在这耗子十有八九就在你的随身背包里吧?哦,你的火焰喷射器也有可能——如果里面有夹层的话。谁知道呢?我想如果让申所长派人仔细找一找,应该可以找到吧。”
  听到付夫这么说,谭原野浑身一震,眼睛登时闪出了惊恐。
  付夫又继续说:“要说第二件证据,就是你偷来的杨万里的笔记本。我想,这么重要的本子,你应该还把它藏在某个地方吧?是你的矿工宿舍,还是云雾山户外基地?找一找可能就明白了。”
  听付夫说到这里,谭原野的眼睛里赫然射出了疯狂的光。
  好了,今天暂时就到这里了,亲爱的文友们明天见。
  他忽然一声大喝道:“付老师,你真不愧是名记者,竟然这么就被你识破了。”
  付夫朝申正义挤挤眼,又扭头对谭原野说:“束手就擒吧。”
  申正义立即心领神会,从腰间掏出手铐,领了张二愣就要铐住谭原野。
  就在这时,谭原野三两步就退到了过道靠楼梯口一侧,忽然又大吼了一声:“你们能奈我何?”
  说着,他就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饭盒大小的小笼子。
  就见小笼子里,赫然趴着一只圆圆滚滚的相扑级荷兰鼠。
  而就在谭原野将笼子掏出来的一瞬间,这只特大号的荷兰耗子,竟然浑身都开始发出紫幽幽的光来。
  看见眼前情景,付夫不禁一声大呼:“快拦住他——他是在召唤鼠潮!”
  付夫呼声响起之际,申正义已如一支利箭,闪电般扑向谭原野。
  就在他冲到谭原野面前的一瞬间,一个身材宽大的身影忽然跳将出来,挡在了谭原野面前。
  “小心!”付夫和张庆成齐齐喊道。
  刹那之间,申正义就觉得眼前长影一闪,朝自己劈砍而来。
  他急急收住脚步,朝右一侧身,勉强闪避过了长影一击。
  再抬头时,就见申正义面前,一个身材胖大的异形正挥舞着长尾。
  定睛一瞧,申正义和身后的付夫同时惊呼:“朱由!”
  就见这时的朱由,肤色已经成了灰白色,双眼白花花一片,满口利齿,手生长爪,活脱脱一个胖版张大伟。
  而在朱由身后,又悉悉索索闪出了百来只大耗子。
  见这时抓捕谭原野已经不太可能,申正义倒也能屈能伸,迅速以小碎步退回己方阵营。
  毫秒之间,审讯室外的过道上,一个紧张的对峙局面形成了。
  过道这头,谭原野和朱由一前一后,聚首楼梯口。
  另一头,付夫、申正义和民警们各持刀棍,背靠墙面,候命出击。
  寂静在紧张的空气中持续了一两分钟,付夫首先打破了沉默。
  “我靠,我就说朱由怎么没下来,原来是谭原野把他同化了以备不时之需——所里其他民警和矿工都到外面组织群众疏散去了,因此也没人发现楼上藏了这么一个胖子异形。”付夫朝申正义轻声念叨了一句。
  申正义神情紧张地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朱由和谭原野,轻声道:“现在,看来要想法子解决掉朱由和耗子,才能将谭原野绳之以法。”
  这时,谭原野高声喊道:“付老师,今天你的推理真是滴水不漏,让我的佩服之情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但是,这其间还有一个问题,我想就算是付老师,现在可能也没想明白……”
  闻言,申正义猛地跳将起来,朝谭原野吼叫道:“付记者能把你揪出来,就已经是了不得的大本事了!其他的问题,都是个毛!”
  说着,申正义见势就要再扑过去,却被付夫一把拉住。
  “正义哥,莫慌。”付夫阴但笑着说,“我的确有一个问题没搞明白……谭宣传,说来给哥哥听一听。”
  看到付夫接了招,谭原野就像得到了什么奖励,立即颤声道:“付老师,你心里还不明白的应该是,对于我的计划来说,你是一个极大的威胁——既然如此,为什么我还会把你找来,对吧?”
  看到谭原野嚣张的表情,付夫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低声道:“对,你为什么会主动找到我,对鼠群开启调查?”
  看到付夫认了账,谭原野激动得尖叫起来:“付老师,我当初主动找你,是因为我想拉你入伙。”
  闻言,付夫、申正义和张庆成同时一惊,身旁其他民警也都登时愣在当场。
  看到付夫等人的表情,谭原野仿佛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城,于是继续大声叫嚣道:“我想拉你入伙,是因为在被鼠潮改造的新世界里,就只有像你我这样的人,才有资格成为统治者!”
  闻言,申正义等人又是一惊。
  付夫却一声冷笑:“新世界统治者?太高抬我了——本人怕是遭不住。”
  听到付夫这么说,谭原野也是一愣,旋即浮出一副费力不讨好的表情。
  “谭宣传,你我是凡人,莫要吃饱了撑的没事做就把自己当神——那叫作死。”付夫继续说,“你这混账从小被周围人打击、排挤、看不起,长大之后也一直窝窝囊囊。莫看你平时逢人就点头哈腰跟没事人一样,实际上你心里对这个世界早就积聚了深深的怨气,对不对?”
  闻言,谭原野浑身一抖,沉默了好一会才颤声说:“付老师……你说得对。”
  说着,谭原野朝前挥了挥手,朱由和群鼠旋即向两侧一退,从阵营里闪出了一条通道。
  亲爱的文友们见谅哈,今天付夫和朋友吃饭刚回家,更新迟了一点。
  沿着这条通道,谭原野朝前迈了两步,双眼盯着过道另一头的人们,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从生下来到现在,我从没碰到一个真正关心我的人。我爸跑了,我妈天天打我,从小我就被同学欺负,长大了到矿场上班,领导也从没用正眼瞧过我……”
  “有时候,我就想,要是能有这么一个新世界,能尊重我这样的弱者,能消灭那些蝇营狗苟、趋炎附势的小人,该何其美妙!”
  “等到我采访杨万里时,碰巧发现了他藏在柜子里的笔记本,还有用被布层层包起来的、藏着‘原鼠’的铁笼子,我才发觉:就凭这两件东西,我完全可以创造一个新世界!”
  “于是,我借口要补充采访,从杨万里家里偷来了笔记本和‘原鼠’——对了,就是你们所说的‘0号’。在喂养原鼠的过程中,我又发现,我心里想什么,原鼠就会帮我做什么,从攻击包括人在内的各种生物,到按照我的想法同化整个云雾镇,它对我都无比恭顺。哦,对了,付老师刚才的完美推理有一点没说对,那就是我和原鼠只要保持在一公里范围内,我们之间就能建立心灵联系,而不是你所说的一定要有身体接触……”
  “获得操纵原鼠的能力后,我立即制订了改造世界的宏伟计划:第一步,让原鼠同化一批巨鼠,再让这批巨鼠散布到从云雾山到矿场的广大范围内,大量同化当地各种啮齿动物——之所以主要同化啮齿动物,是因为我发现,也许是因为‘0号’是啮齿动物,因此它同化同类的速度要比其他生物更高。第二步,在积累了一定实力后,我就指挥鼠潮开始同化矿场和云雾镇的人。第三步,在完成对云雾镇的同化后,领导鼠潮向省城蔓延,建立起征服全国和全世界的大本营。”
  …………
  “疯子!”看到谭原野一脸得意地谈论着自己筹划的屠杀,申正义怒不可遏,一声大喝。
  亲爱的文友们,今天付夫有点累啦,明天星期五会加更滴,亲爱的文友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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