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6
我和璞是先行离开酒吧的，照离开前的情境，三个人一起离开也是不妥，尽管我觉得棹凛大概也到钟想回房了，但是，在我和璞起身之际，她还是又叫了一杯威士忌以示她还要再待一会儿。那时间也是凌晨过一点儿了，璞基本上把大部分身量都靠在了我身上，她应该是真的喝高了，璞是攥着我的手腕站起来的，走了两步璞回头嘱咐棹凛：“你明天早晨的飞机，早些休息啊。”棹凛微笑看着璞点了点头。我没看棹凛，只是侧了一下脸，眼神落在璞的肩头，但余光感觉到棹凛看过来的视线一点儿都没有分散到我的位置，尽管我和璞挨的那么近。
其实，如果棹凛是另一副强势些的性子，大概在看到我毫无遮拦的目光且又被璞收进眼里的那一刻，完全可以先发制人的起身离开，就留下我和璞尴尬相对，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但是棹凛选择自己留下，让我们先行离开回房解决问题，把自己置于感受并不好的境地。
和璞回房的一路，她没有讲话，只是把身体靠着我，眼睛看着前方，像在想事情，又像什么都不要想。回房后璞就直接进睡房洗漱了，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想着今晚那一刻是我们三个人关系的一个节点，但却无法成为决定性的转折点，我对棹凛知之太少了，公关给我棹凛和vera爸爸之间的简报后又告诉我一些棹凛其他的相关情事，也只是说棹凛在音乐学院时有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但在音乐学院毕业要订婚的时候分了，以及在和vera爸爸交往之前的时间大概有过几个追求者，都没有正式交往的痕迹，大概是介于互有好感但棹凛并未首肯的状态。
只通过目前我掌握的情况，棹凛应该是异性恋无疑，因为她是璞的好朋友，也因为她本身的眼界和包容接受力，我只能乐观的认为她不排斥同性恋，能够理解认同同性之间的爱情，因为璞说过，棹凛是她惟一会聊自己感情的好朋友。以棹凛的敏锐和敏感，她从之前我的言行举动就能很清楚的明白我靠近她的意图，而今晚最后的目光，揭开了所有的遮拦，如果之前她只是觉得我是少不更事，或者只把我归到影影绰绰的对她有好感但并不会有大胆直接的举动的人群中，今晚她势必要重新考量今后如何面对我，甚至，今后是否还要面对我的问题了。
而，我和璞，我虽然有我们今晚已有分晓或将有分晓的觉悟。但，我也知道，我们并不可能在今晚解除合作协议，虽然交往分手通常也都是分分钟决定的，但那些是建立在有情感和情感消散前提基础上的，我们之间的协议，需要考虑的后果更多，就好像一份工作递辞呈也不能现在递出立刻就走人，就算没有交接，也需要把手头的事儿处理完。我们明天回京之后紧接着一个周末就要去璞的家族例行聚会，璞的哥哥和爸爸都在这边儿，璞是一定要去，我也是一定要陪同的。跳过七月，八月除了有璞的生日，还有璞的奶奶的生日，又是一个不能缺席的大型拜寿聚会，如果我在这之前和璞分开，她一个人出席，除了要面对八卦，还要面对“我就说萧渊源不靠谱”这样的挖苦，还得接受来自她爸爸和奶奶方面的再提结婚的压力。尽管，我知道以我们现在这种彼此都心知肚明的貌合神离的状态出席这些聚会，对璞来说未必就能带来多好的感受，但在这些事情尚在日程之中时，我不能先提出毁约。
我当下坐在沙发上考虑的更多的是具体的事宜，并没有想太多璞对我的感情，我当时想到的只是因为我和璞有协议在先，而我在协议内表示出了对棹凛的好感，璞气的是我单方面毁约的倾向，并非她对我有多深的感情，因为璞过于八面玲珑，只要她想，她可以表现的不失礼貌的热络亲昵，我一些时候分不出那是她的本意还是出于场面和人情需要，简单来说，我分辨不出璞哪些时候是真情实感哪些时候是逢场作戏，所以，我就选择简单化的都归为后者。
璞洗漱完后，我也进了睡房洗漱，璞背对着我的那半边侧躺着，我躺上床想了想，还是凑到她身后问了一句：“头疼么？有没有不舒服？”
璞没有动，没有出声，只是头在枕头上轻微的摇了摇。
我觉得她如果真是喝高了，现在头肯定是疼的，只是不舒服的懒得讲话。我起身在璞的那边儿角柜熏上了精油，又躺回了床上，过了几分钟，璞深呼吸了几下，还是背对着我，轻声说了句谢谢。我没出声安静的平躺关注着璞那边的状况。
璞：“萧渊源。”
我：“嗯？”
璞：“萧渊源，我们，回北京，再谈吧，今晚，不行。”
我：“好。”
我听到璞叹了口气，翻过身，平躺着，手碰到我的手，璞先是撤回了手，随即又放回来覆在我的手背上，说：“我需要想一想，想想，我到底喜欢不喜欢你。”
我本来不想搭话，但没管住嘴：“需要想一想的大多是不喜欢。”
璞抬起另一只手遮在额头：“又或者喜欢的浑然不觉。呵，萧渊源，你这种习惯性否定的思维方式得改改。”
我：“好。我努力改正。”
璞拍了拍我的手背：“嗯。你要追棹凛，这样儿，真不行。”
我：“我…...”我想说我并没真的想好是不是要追棹凛，性取向的顾虑是一方面，还有一些我没看明白的，在昨晚我突然想抱棹凛之前，我似乎是安于我们之间的距离的，我并没有对棹凛生出企图心，至于为什么，大概是棹凛大多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哪怕看起来动了动，但其实只是山上的花木动了动，山其实还是纹丝未动的。
璞拦住了我的话：“睡吧。”
第二天醒来，我先侧头看了璞，她平躺着还在睡，我这才感觉到她昨晚覆在我手背上的手还在，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和我十指交握着，我动了动一根手指，僵疼的感觉告诉我，我们大概是多半个夜都是这个姿势睡过来的。我怕璞醒来手指也是僵疼，轻轻的把她的手抬起来，把我的手掌翻了个，手心朝上，再把璞的手手心朝上放上来，用我的手指拢着她的手指，轻轻的收拢再放开以缓解僵疼。璞翻了个身，面对我，睫毛抖动，在我手心里的手没有挪开，把另一只手放在我耳边的枕头上。
我和璞是先行离开酒吧的，照离开前的情境，三个人一起离开也是不妥，尽管我觉得棹凛大概也到钟想回房了，但是，在我和璞起身之际，她还是又叫了一杯威士忌以示她还要再待一会儿。那时间也是凌晨过一点儿了，璞基本上把大部分身量都靠在了我身上，她应该是真的喝高了，璞是攥着我的手腕站起来的，走了两步璞回头嘱咐棹凛：“你明天早晨的飞机，早些休息啊。”棹凛微笑看着璞点了点头。我没看棹凛，只是侧了一下脸，眼神落在璞的肩头，但余光感觉到棹凛看过来的视线一点儿都没有分散到我的位置，尽管我和璞挨的那么近。
其实，如果棹凛是另一副强势些的性子，大概在看到我毫无遮拦的目光且又被璞收进眼里的那一刻，完全可以先发制人的起身离开，就留下我和璞尴尬相对，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但是棹凛选择自己留下，让我们先行离开回房解决问题，把自己置于感受并不好的境地。
和璞回房的一路，她没有讲话，只是把身体靠着我，眼睛看着前方，像在想事情，又像什么都不要想。回房后璞就直接进睡房洗漱了，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想着今晚那一刻是我们三个人关系的一个节点，但却无法成为决定性的转折点，我对棹凛知之太少了，公关给我棹凛和vera爸爸之间的简报后又告诉我一些棹凛其他的相关情事，也只是说棹凛在音乐学院时有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但在音乐学院毕业要订婚的时候分了，以及在和vera爸爸交往之前的时间大概有过几个追求者，都没有正式交往的痕迹，大概是介于互有好感但棹凛并未首肯的状态。
只通过目前我掌握的情况，棹凛应该是异性恋无疑，因为她是璞的好朋友，也因为她本身的眼界和包容接受力，我只能乐观的认为她不排斥同性恋，能够理解认同同性之间的爱情，因为璞说过，棹凛是她惟一会聊自己感情的好朋友。以棹凛的敏锐和敏感，她从之前我的言行举动就能很清楚的明白我靠近她的意图，而今晚最后的目光，揭开了所有的遮拦，如果之前她只是觉得我是少不更事，或者只把我归到影影绰绰的对她有好感但并不会有大胆直接的举动的人群中，今晚她势必要重新考量今后如何面对我，甚至，今后是否还要面对我的问题了。
而，我和璞，我虽然有我们今晚已有分晓或将有分晓的觉悟。但，我也知道，我们并不可能在今晚解除合作协议，虽然交往分手通常也都是分分钟决定的，但那些是建立在有情感和情感消散前提基础上的，我们之间的协议，需要考虑的后果更多，就好像一份工作递辞呈也不能现在递出立刻就走人，就算没有交接，也需要把手头的事儿处理完。我们明天回京之后紧接着一个周末就要去璞的家族例行聚会，璞的哥哥和爸爸都在这边儿，璞是一定要去，我也是一定要陪同的。跳过七月，八月除了有璞的生日，还有璞的奶奶的生日，又是一个不能缺席的大型拜寿聚会，如果我在这之前和璞分开，她一个人出席，除了要面对八卦，还要面对“我就说萧渊源不靠谱”这样的挖苦，还得接受来自她爸爸和奶奶方面的再提结婚的压力。尽管，我知道以我们现在这种彼此都心知肚明的貌合神离的状态出席这些聚会，对璞来说未必就能带来多好的感受，但在这些事情尚在日程之中时，我不能先提出毁约。
我当下坐在沙发上考虑的更多的是具体的事宜，并没有想太多璞对我的感情，我当时想到的只是因为我和璞有协议在先，而我在协议内表示出了对棹凛的好感，璞气的是我单方面毁约的倾向，并非她对我有多深的感情，因为璞过于八面玲珑，只要她想，她可以表现的不失礼貌的热络亲昵，我一些时候分不出那是她的本意还是出于场面和人情需要，简单来说，我分辨不出璞哪些时候是真情实感哪些时候是逢场作戏，所以，我就选择简单化的都归为后者。
璞洗漱完后，我也进了睡房洗漱，璞背对着我的那半边侧躺着，我躺上床想了想，还是凑到她身后问了一句：“头疼么？有没有不舒服？”
璞没有动，没有出声，只是头在枕头上轻微的摇了摇。
我觉得她如果真是喝高了，现在头肯定是疼的，只是不舒服的懒得讲话。我起身在璞的那边儿角柜熏上了精油，又躺回了床上，过了几分钟，璞深呼吸了几下，还是背对着我，轻声说了句谢谢。我没出声安静的平躺关注着璞那边的状况。
璞：“萧渊源。”
我：“嗯？”
璞：“萧渊源，我们，回北京，再谈吧，今晚，不行。”
我：“好。”
我听到璞叹了口气，翻过身，平躺着，手碰到我的手，璞先是撤回了手，随即又放回来覆在我的手背上，说：“我需要想一想，想想，我到底喜欢不喜欢你。”
我本来不想搭话，但没管住嘴：“需要想一想的大多是不喜欢。”
璞抬起另一只手遮在额头：“又或者喜欢的浑然不觉。呵，萧渊源，你这种习惯性否定的思维方式得改改。”
我：“好。我努力改正。”
璞拍了拍我的手背：“嗯。你要追棹凛，这样儿，真不行。”
我：“我…...”我想说我并没真的想好是不是要追棹凛，性取向的顾虑是一方面，还有一些我没看明白的，在昨晚我突然想抱棹凛之前，我似乎是安于我们之间的距离的，我并没有对棹凛生出企图心，至于为什么，大概是棹凛大多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哪怕看起来动了动，但其实只是山上的花木动了动，山其实还是纹丝未动的。
璞拦住了我的话：“睡吧。”
第二天醒来，我先侧头看了璞，她平躺着还在睡，我这才感觉到她昨晚覆在我手背上的手还在，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和我十指交握着，我动了动一根手指，僵疼的感觉告诉我，我们大概是多半个夜都是这个姿势睡过来的。我怕璞醒来手指也是僵疼，轻轻的把她的手抬起来，把我的手掌翻了个，手心朝上，再把璞的手手心朝上放上来，用我的手指拢着她的手指，轻轻的收拢再放开以缓解僵疼。璞翻了个身，面对我，睫毛抖动，在我手心里的手没有挪开，把另一只手放在我耳边的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