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阵”,一般选择在闸口或者上游至下游比较狭窄的地方,将它固定好,等鱼被困住之后,在第二天再去收。还有一种我们这叫“拖网”,也是最常用的,在任何地方都可以下网。拖网通常比较大,网底下全部都是铁坠子,每个坠子都有两斤,所以前不说技巧,光是想把网撒开,没那么一膀子力气,想都甭想。我姨妈家鱼塘年底打渔时我就试过,用尽全身结果甩出去还是一团,还差点把人带鱼塘里去。这船上正是一副拖网。
大伙划了一会船,问江波可以下网了吗。江波估计也差不多了,待会还要拖网,划太远的地方不好搞,于是说停吧,自己开始动手将渔网理顺。
理好渔网之后,他费力的提起渔网站起来,嘴里说:“这渔网也太他妈沉了!”
“你到底行不行啊!还一人一条鱼,吹牛逼呢吧?”一人当即质疑,众人也跟着哄堂大笑。
“我不行?老子今天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牛逼!”江波反驳道,开始准备撒网。
随着他身体和手臂的晃动,整个船也跟着烈晃动起来。
“哎你慢滴噶好么?船都快被你搞翻了!”大家或抓船沿,或抓同伴手臂,冲着他大喊。
江波正在酝酿,根本没空回答,口里喊一声,喘一声:“一、二、三....”等到“三”时,他手中的渔网被撒了出去,居然就是一整团,根本没有分开。大伙还没来得及笑,江波“啊”的一声,被渔网给带了出去,整个船也被他带翻过来,大家全部落下水来。
还好船就在身边,落下水的众人纷纷扒住船底,接着船的浮力,漂在水中。
“江波你个狗日滴!这就是你会打渔???”
“他妈的船都被你搞翻了!”
“你牛逼?你就是个傻逼!”
众人扒着船体纷纷骂道,但很快就意识到不对——江波根本就没浮出头来。
“江波!江波!....”大家纷纷叫起来,但依旧没有回应。有几人见情况不秒,一个猛子扎下去,但很快就先后露头,恐惧的喊:“没有啊!”有人依旧在喊江波名字,而有人已经吓得大声哭出来,整个乱成一团。
岸上的同伴一直都在注意着他们一切,开始看见船翻,还在哈哈大笑,但现在也已经吓得惊慌失措,朝着村子里一边跑一边喊救命.....
江波的尸体被打捞上来时,已经是晚上了。
最开始打捞队一直在船附近打捞,结果一无所获,后来终于在翻过来的船下,发现呈“T”字型被扣得死死的他,死状也很是惨不忍睹,我弟弟当时在现场,几天没敢独自睡觉,说江波都被泡得全身发白浮肿了,耳鼻喉里都是沙子。
但有两个事,在我们之后同学聚会,燃了三只烟叫他吃饭,讨论他的时候,百思不得其解,一是当初几个人都在船边,为什么扎猛子下去之后,却都没看见就在船下挣扎的江波?难道当时的江波根本不在船下?二是船虽长三米多,但宽也就一米五多一点,随便游动两下,就可以从旁边浮起来,怎么就会刚好被扣住?但不管怎么样,想想前几分钟还跟自己说话的人,几分钟之后就变成尸体,还挂在自己身边的船底,就够让人头皮发麻了.....
《慎言》完
前面说过,写这个故事,不是因为它有多么恐怖,而是因为它比较诡异和巧合,更是我对曾经儿时玩伴的纪念,我弟弟昨天也说,他仍记得江波笑起来的样子,很憨厚,很淳朴,愿他在天国安息,再也不被人嘲笑、被人欺负。取这个名字,是因为他当时的那句话,跟评论里的“白夜歌”这位朋友说的一样,切莫谨记不要说那些赌气话或者没头脑的话,也许你不在意,但有“人”却听得很清。
我晕,上段从记事本上复制掉了一部分!!不好意思,现在重发,请见谅!!!
那几人托着他,奋力将他弄到岸上。岸上其他人见到他狼狈的样子纷纷大笑,戏谑问他:“腿子抽筋啦?”
江波坐在地上一边用手活动脚踝,一边恼怒的把经过说了一遍。众人听完笑得更加厉害,几个嘴巴毒的更是故意刺激他:“扭得好!恭喜你白来了一趟,只有看我们游了!”当然,也有心好的,蹲下来关切问他有没有事,结果发现他脚踝已经红肿起来,惋惜说:“看样子你这真不能下水了,赶快多活动下,不然等会还厉害些。”
江波点点头,说自己没事,活动下,等淤血散了就好了,叫他们赶紧去游吧,晚上还要早点回去吃晚饭。见到大家各自脱了衣服下了水,他自己挪到旁边的树荫下,眼巴巴的看着他们游。
大概游了不到二十分钟,突然从远处出现一只小渔船,随微风慢慢飘荡。大伙一开始没管,依然在嬉笑玩耍。结果那渔船居然慢慢飘到他们附近不远的地方,刚好卡在岸边的一个犄角上,再也不动了。渔船上有张叠好的渔网,一把小凳子,一副船桨和一个葫芦瓢,一看就是周围哪户养鱼的人家的,因为没有系好,结果飘到这里来了。
这时终于有人夸张喊道:“哟哟哟,这他妈哪里飘来个船啊?还有渔网咧!”
又有人接话:“还真是有渔网咧!我们打几条鱼回去吃啦!”
很明显这提议非常有诱惑力,对他们来说,打渔不但是件非常有趣的事,而且搞不好还能有收获,于是纷纷响应,当即就有人朝那边游去。江波在岸上也很高兴,连声喊着:“搞过来搞过来!我会打渔!老子今天跟你们一人搞一条!”
那人水性非常不错,几个猛子就扎到船边,抓着船沿把它拖了回来。
这船不过三米多长,从安全角度来看,最多坐三个成年人。但这些孩子哪顾得上这些,船一到,就呼呼啦啦往爬上,加上江波居然有七个,船吃水明显有点深,而且大家挤得满满当当的,转身都困难。剩下几个没能上去的有些扫兴,但刚好也游乏了,从水中起来到树荫底下乘凉,冲他们喊:“多搞几条大的啊!”
“好嘞!么得问题!就看跛哥的本事啦!”
江波也很高兴,半蹲着高喊一声:“前进!”
两旁握桨的人开始奋力划起来,船很快便前进,片刻就驶离岸边好远。
实在不清楚大家有没有见过渔网,其实渔网分很多种,各有各的用途,各有各的名称。我们这比较常见的,且为我了解的有两种,一种叫“绷网”,我们喊作“拦网”,但它还有个更形象的名字,叫“迷魂阵”,一般选择在闸口或者上游至下游比较狭窄的地方,将它固定好,等鱼被困住之后,在第二天再去收。还有一种我们这叫“拖网”,也是最常用的,在任何地方都可以下网。拖网通常比较大,网底下全部都是铁坠子,每个坠子都有两斤,所以前不说技巧,光是想把网撒开,没那么一膀子力气,想都甭想。我姨妈家鱼塘年底打渔时我就试过,用尽全身结果甩出去还是一团,还差点把人带鱼塘里去。这船上正是一副拖网。
大伙划了一会船,问江波可以下网了吗。江波估计也差不多了,待会还要拖网,划太远的地方不好搞,于是说停吧,自己开始动手将渔网理顺。
理好渔网之后,他费力的提起渔网站起来,嘴里说:“这渔网也太他妈沉了!”
“你到底行不行啊!还一人一条鱼,吹牛逼呢吧?”一人当即质疑,众人也跟着哄堂大笑。
“我不行?老子今天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牛逼!”江波反驳道,开始准备撒网。
随着他身体和手臂的晃动,整个船也跟着烈晃动起来。
“哎你慢滴噶好么?船都快被你搞翻了!”大家或抓船沿,或抓同伴手臂,冲着他大喊。
江波正在酝酿,根本没空回答,口里喊一声,喘一声:“一、二、三....”等到“三”时,他手中的渔网被撒了出去,居然就是一整团,根本没有分开。大伙还没来得及笑,江波“啊”的一声,被渔网给带了出去,整个船也被他带翻过来,大家全部落下水来。
还好船就在身边,落下水的众人纷纷扒住船底,接着船的浮力,漂在水中。
“江波你个狗日滴!这就是你会打渔???”
“他妈的船都被你搞翻了!”
“你牛逼?你就是个傻逼!”
众人扒着船体纷纷骂道,但很快就意识到不对——江波根本就没浮出头来。
“江波!江波!....”大家纷纷叫起来,但依旧没有回应。有几人见情况不秒,一个猛子扎下去,但很快就先后露头,恐惧的喊:“没有啊!”有人依旧在喊江波名字,而有人已经吓得大声哭出来,整个乱成一团。
岸上的同伴一直都在注意着他们一切,开始看见船翻,还在哈哈大笑,但现在也已经吓得惊慌失措,朝着村子里一边跑一边喊救命.....
江波的尸体被打捞上来时,已经是晚上了。
最开始打捞队一直在船附近打捞,结果一无所获,后来终于在翻过来的船下,发现呈“T”字型被扣得死死的他,死状也很是惨不忍睹,我弟弟当时在现场,几天没敢独自睡觉,说江波都被泡得全身发白浮肿了,耳鼻喉里都是沙子。
但有两个事,在我们之后同学聚会,燃了三只烟叫他吃饭,讨论他的时候,百思不得其解,一是当初几个人都在船边,为什么扎猛子下去之后,却都没看见就在船下挣扎的江波?难道当时的江波根本不在船下?二是船虽长三米多,但宽也就一米五多一点,随便游动两下,就可以从旁边浮起来,怎么就会刚好被扣住?但不管怎么样,想想前几分钟还跟自己说话的人,几分钟之后就变成尸体,还挂在自己身边的船底,就够让人头皮发麻了.....
《慎言》完
前面说过,写这个故事,不是因为它有多么恐怖,而是因为它比较诡异和巧合,更是我对曾经儿时玩伴的纪念,我弟弟昨天也说,他仍记得江波笑起来的样子,很憨厚,很淳朴,愿他在天国安息,再也不被人嘲笑、被人欺负。取这个名字,是因为他当时的那句话,跟评论里的“白夜歌”这位朋友说的一样,切莫谨记不要说那些赌气话或者没头脑的话,也许你不在意,但有“人”却听得很清。
很抱歉让大家等急了!也很抱歉刚刚的疏忽!
现在时间还早,我就接着写下篇吧,大概晚点才能发出来,希望不会超过十二点。
还是一样,如果等不了的朋友,请先休息,明天再看。辛苦各位了!
遗像
今天在公司开会时,突然接到父亲发过来的短信。
其实从我一开始写这个帖子时,他就一直默默在关注。今天我下班坐车回到家(我住在公司宿舍,只有星期六晚上才会回来,星期天在家休息一天),饭桌上母亲告诉我,我父亲每天晚上都会很认真的看贴,看我写的每一句话,看大家给我的每一条回复和评价。每次看到大家夸奖我时,他都无比开心和自豪,向我母亲讲,大家都说了些什么,好像写这些的是他。
短信的内容就两点,还让我在会上差点失态。一是他看到我在《慎言》中用了江波的真名,他不清楚我其实是为了特意纪念这位儿时的玩伴,所以他当时觉得不太妥,毕竟逝者已去,就不要再提及真实名讳了,尊重逝者,还有《拦路》里的小满也是。二是他在贴中看到我总是抓紧一切时间在写,每天晚上都在熬夜,甚至昨天一点半还在继续,他非常担心我会因此把身体累垮,因为他知道我日常工作的压力就很大。
在我答应他之后,我又突然想起他曾经跟我讲过的一个事,现在就分享给大家吧。
我读小学时,正逢国有企业改制,我父亲也因此下岗,待业在家。在经过几个月的充足准备后,他和我母亲开始在乡下做粮油生意,可惜最后因为经营不善,欠了一身债。看着仍在上学的我,他欲哭无泪,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时,有人找到了他。
这个人是我舅妈的亲弟弟,当时他在深圳华强北做灯具生意,而且做得非常不错。每次过年在舅舅吃团年饭时,他也回来,每次和我父亲聊得很投机。在听我舅妈说起后,就特意来找我父亲跟他一起过去,我父亲是专业电工,可以带领底下的电工,专门负责安装这块,而且开出的待遇对我们内地来说,相当可观。
我父亲是个很恋家的人,出门几天都会想家,但那时的确没其它好出路,于是跟母亲商量之后,在第二天就收拾东西去了深圳,母亲也是连夜熬了一锅茶叶蛋,用袋子给他装好,叫他在火车上吃。可父亲去了一个月不到就又回来了。当我高兴的吃着父亲给我带回来的各种零食时,他也在一旁给我妈妈讲述了原因--原来他好像被不赶紧东西缠着了。
在他到达深圳之后,舅妈的弟弟(我也叫舅舅,后文就这么称呼吧)托人给父亲找了一间离公司不远的居民房,一个三楼的小居室,房间干净整洁,除了床和桌椅之外就没有其它了。但父亲很满足,毕竟自己不是来享受的,能提供这样的条件,舅舅其实也很够意思了,他的其它亲戚都还是混住在一起。
但第一个晚上父亲就被吓到了。
父亲说他晚上睡觉,只要一闭上眼就会做梦,而做的梦就是在这个房里,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靠近门边还有一张供桌!
供桌上放着香炉和三盘水果,正中间是张黑白遗像!
父亲说他在梦里看得清清楚楚,那遗像中是位中年女子,留着我奶奶年轻时代比较流行的头发(前额刘海,两半垂耳但不过肩),一张圆脸,眼睛很大,直视前方,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对不住各位朋友了,我今天的确太累,实在有点撑不住了,而且一整天伏案,现在腰背疼得很厉害,恐怕今天只能更到这里了,真的不是诚心想吊着大家胃口。请大家原谅!这个星期一直都在熬夜,真的有点吃不消了。
今天很多朋友都在看直播,让我很开心,压力也很大,总是想快点写出来给大家看,又担心只求速度,又会写的不好....但好在看到大家仍然在夸奖和鼓励,也关心我的身体,真的很感谢各位,也很庆幸当初将它们发在了天涯,能够有幸认识各位。
各位早点休息吧,祝好梦,晚安!
父亲说那天晚上他再也不敢合眼,把房间灯全部打开,自己就在床上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去到公司时,舅舅见他两眼通红,一脸疲倦,半开玩笑:“才离开家不习惯,没睡好?”
父亲心想舅舅也不知情,如果告诉他,他肯定会重新张罗替自己找房子,本来就已经够麻烦别人了,哪还好意思,况且这层亲戚关系也不是那么亲密,万一舅舅误会是自己嫌弃怎么办,于是终于忍着没有说出来。
但不说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再找一间房子,可哪还有这么多闲钱。况且这房子钱都出了,不住的话多浪费。父亲犹豫了一下午,最后他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父亲从经历我最开始的走胎,再到自己哥哥弟弟的事,甚至有次他自己差点被害之后,那时的他早已经从最初的完全不信彻底改观。(就像他现在常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无法找到合理解释的,而这些信仰与禁忌,能够历尽千年不衰,终究有它的道理。所以他常告诉我,“逢庙必拜”、“慎言慎行”。大哥这点上受他的影响很深,前几天他公司的员工还跟我当笑话讲起,说自己陪大哥去签合同,结果附近有座庙,他立刻就停车去拜了,花了大几百的香火钱)
父亲下班后,趁着出去吃晚饭的空当,问着路走了大半条街,才在一家小铺子里买了一堆香烛纸钱,然后又马不停蹄往回赶。
进门之后他立刻蹲到昨天梦见的供桌旁开始烧纸,一边烧一边说自己是生活所迫,出来打工的,现在没钱没着落,只能暂时住在这里,打搅到清净,希望能够原谅,自己一旦顺利,会立刻搬离这里的。
烧完纸后,父亲又十分恭敬的磕了几个头,才开始洗澡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起了作用,总之当天晚上睡得特别安稳,没有再梦见遗像,不仅如此,第二天第三天都是一样,正当他觉得已经没问题,心里格外轻松时,第四天晚上他又梦见了,而这次才真是让他害怕了。
梦里一开始还是突然出现那张供桌和遗像,还是那么安静但诡异的摆在那里。(到这里插一句,关于遗像的恐怖之处,我有自己的看法。我觉得不止是因为照片中的人已经离去,会让我们本能觉得恐惧,其实更恐惧的地方是——无论你站在哪个方向朝它看过去,遗像中的人都像是在看你,不知道大家是否有同感。后来我一位朋友跟我解释,我大概弄清楚了意思,但无法理解。他说是因为照片中眼睛的位置刚好处在整张纸的中心位置,然后又给我找了张一个男的拿着枪的图片,叫我看是不是不管上下左右,那枪口都指着自己)
但接下来,突然画面一转,父亲像是局外人一样看到了一段画面。或者不妨说的再准确点,父亲像是见到了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他见到一位身体微胖的中年短发女子,推开门进来,然后径直坐到椅子上捂着脸嚎啕大哭,伴随着双肩抖动,抽噎声格外响亮,哭得很是伤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抬起头抹掉脸上的泪痕。原来正是遗像中的女子!她怔了半天,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棕色玻璃瓶子,两手握在胸前,慢慢站起身来往床边走。
等坐到床上时,她拧开瓶盖,表情安详的将手中瓶子里的东西一饮而尽,然后快速躺下。但就在她躺下的一瞬间,整个人又拱起来,开始剧烈挣扎,脸上的表情也相当痛苦和难受。挣扎几下后,她双眼猛的一睁,嘴角流出一长串白色泡沫,再也不动了。
与此同时父亲也直接坐起身来,从梦中惊醒,才发现额头和身上全是冷汗。他也立刻意识到自己躺的这床,就是之前那位女子躺过的,连忙穿好衣服跑出门去,当时已是夏天,他硬是在附近公园的长椅上睡了一夜。
后来父亲说,他每天一下班就会犯愁,自己今天晚上又去哪里过夜,公园长椅,各个地方的休息室,甚至当时比较兴起的网吧,他都睡过,他又容易遭蚊子,每晚痛苦不堪,就这么撑了大半个月,姑妈给他打电话,说自己想做运输生意,叫他回来帮忙,他大喜过望,跟舅舅说自己要回家,舅舅以为他还是不习惯外地的生活,也很惋惜,结了钱,就让他回来了。
昨天我也问他,有没有打听过那房子住的中年女子到底是谁,父亲说他试过,但那一栋楼都是全国各地的租户,流动性又大,都不是很清楚,况且那女子的穿着打扮跟当时有点区别,身上的衣服比较落伍,也许时间上要早很多。另外房东自然更不会透露一点情况,不然谁还敢住?所以没问出个什么结果。
最后父亲点燃烟叹口气说,现在想想,估计她也是个苦命人,也是为生活所迫,人生不容易啊!
找替身
估计细心的朋友已经发现,我在上篇里带过一句,说我父亲有次差点被害。大家看我写了这么多东西,或多或少已经清楚我的习惯。恐怕已经猜到接下来要说的就是这件事了。但这次我要说的是两件,因为这两件发生的情况几乎一模一样,一件是我父亲,一件是我们镇上的三个小孩子,先说我父亲这件吧。
我父亲没结婚之前,总是喜欢全国各地到处玩,所有城市中,武汉因为离我们最近,所以去的次数也最多。那年,他在武汉归元寺碰到个“奇遇”。
武汉的归元寺,是我国的重点佛教寺院,在汉阳的翠微街附近,在武汉可是相当有名,被作为武汉代表性的旅游景点开放(与它齐名的还有武昌的宝通禅寺,是所皇家古寺,地铁二号线可以直接到。我在武汉上大学时,这两所寺庙都经常去,尤其是归元寺,即使它离我学校远的多)。归元寺被誉为“天下祈福最灵寺”,因此每天香客众多,但仍旧安静祥和,每次去那都会觉得格外自在和放松。
寺里最有名的是罗汉堂,有三种数罗汉的方式,数到罗汉之后记住该罗汉的位数与称号,在后面领取相对应的罗汉卡片。这张金色卡片,前面是那尊罗汉的佛像,后面则是介绍和一段诗词,这段诗词就相当于你求的签,代表你的运势,这张卡片本身也可以当作护身符(本想照出来给大家看看,也正是因为是自己“护身符”的原因,不太方便,父亲也说最好不要照,见谅!),随身携带。寺庙里还有很多有趣的地方,镇寺之宝是从昆仑山古河道发现的一块巨型和田玉。如果大家有机会到武汉,不妨去看看。
我父亲那次跟着游客在一边走一边逛,走到罗汉堂门口,正聚精会神的看对联,突然不远处的一位扫地的老僧看到了他(我知道写到这里,大家脑袋里蹭蹭蹭满是《天龙八部》里的“扫地僧”),那位老僧人冲他喊:“小伙子!你过来一哈哟!”
父亲颇感意外,看看身边众多旅客后,指着自己满脸狐疑问他:“我?”
见那老僧点头,他有些疑迟的走过去,(他当时以为那老僧要骗钱),走到跟前时,老僧突然开始伸手摸他的头,前前后后仔细摸了一遍之后,笑呵呵问他:“小伙子,留下来跟我扫地吧?”
我父亲每次理发都特别苦恼,手艺一般的理发师还剪不好。为什么?因为,我们的后脑勺都是平坦的,而他两耳顶端那有一道小拇指管宽,凸出来的,从左至右,贯穿整个后脑勺,活像带着个铁箍子。我母亲每次都会摸着它对我笑:“看,你爸带着紧箍咒呢!”
我父亲一听当即摆手:“不不不,我还没结婚咧!不搞不搞!”
那老僧听完哈哈大笑,说:“好吧好吧,我也不强求你,克玩吧!”然后一边低头,一边笑着,又开始慢慢扫起地来。
这件事是我父亲每次说起来也忍不住好笑,后来和母亲到武汉来看我,去归元寺时也模拟了当时的情景,然后感叹说一晃都二十七八年了,那老僧恐怕早就不在世了吧。而我也就这事跟我父亲开过玩笑,说那老僧要不就是怕您祸害人世,劝您皈依佛门。要不就是觉得您与佛有缘,想收徒呢。父亲听完也是哈哈大笑,说那肯定是后者,至少菩萨保佑过我,然后告诉我年轻时差点被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