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鬼话:摆一摆成都街头巷尾那些不为人知的怪闻鬼事

  蓉城鬼话(33)
  人民公园相亲之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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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上一个相亲的事有点清淡,那就摆一个稍微惊悚一点的吧。
  题目为啥子要命名为“十年”呢,其实事情脉络很简单,一看就懂,是这个样子的。
  十年前,人民公园相亲树林里头,有一个年轻女子亲自出马找对象寻夫,一般都是妈老汉儿来,女娃娃自己跑起来还是比较少见的,所以自然吸引了不少的关注。
  那个女子也很直接,对于父亲母亲替子相亲的,她一概不接待,只有亲自来的年轻男人,她才好言好语相对。
  如此一来,虽然她亲自坐镇,但能和她聊上的人屈指可数。从早上到下午,她都没和几个人说过话。
  终于,下午四点过点,走过来一个男人,那男人长得还可以,就是身高不行,只有一米六的样子,和女子差不多高,也许这就是他找不到女朋友的原因。
  女子一看到他,就问是不是想和自己相亲,男人赶到起点脑壳。
  女子也不过多啰嗦,把男人拉到旁边,给他说相亲可以,哪怕是交往结婚也可以,只不过,自己有一件事情要他帮忙做,不晓得他愿不愿意。
  男人似乎没得啥子经验,想都莫想就说自己愿意,女子说那就好,要带他去她屋头。
  男人自然很兴奋,跟到起女子就回屋头了,女子的家境不错,房子是城乡结合部的一座三层阁楼,当时阁楼里没得人,一男一女一前一后就上楼了。
  当晚在阁楼上发生了啥子,没得哪个晓得。
  后头第二天,两人就去民政局扯了结婚证,可以说是比火速还要火速,又过了半个月不到,两人邀请亲朋好友,办了隆重的婚礼,两人正式成婚了。
  再后来,两人生了小宝宝,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到这,这桩在人民公园相亲树林里达成的新人新婚,照理来说可以画上一个圆满美丽的句号了,如果事情就这么结束了,那也没得啥子可以说的。
  但是啊但是,自古英雄怕但是,十年过后,回到标题上说到的“十年”。
  十年后,在一个傍晚,警方突然包围了阁楼,隔离开阁楼里的父母和孩子,警方直接把女子和男人铐走了,所有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脑壳,完全找不到火门儿。
  女儿女婿被带走,父母多番托人找关系打听,才探听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原来,十年之前那个晚上,女子把男人带上阁楼后,就从直接房间的床底下拖出来一个东西,男人一下子看傻了,那东西是一具尸体,刚死不久的尸体。
  男人说不出话来,女子说,这个人是她很久之前的前男友,突然来找她敲诈勒索,她一失手就把他杀了,现在要想办法处理尸体,所以只要能帮忙把尸体处理了,她就愿意嫁给男人。
  男人当时心头矛盾,一来不敢逃跑,害怕女子把他也给杀了,二来如果帮忙处理了尸体,自己岂不是也成了帮凶。但最后见女子说话诚恳,也想到自己本来就很难找对象,便把心一横,答应了女子的要求。
  于是,当夜,两人买来砍刀,秘密把尸体宰成一块一块的,分成六个包裹,趁到起夜色悄悄运到郊外,扔枯井埋深沟,毁尸灭迹。
  回来后,两人把所有痕迹全部抹去,然后上床共赴巫山,第二天就结婚了。
  直到十年后,一个果农见一棵桃树始终不死不活,就把树连根拔起,哪晓得下面埋了一个包裹,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堆白骨,当即报警,警方顺藤摸瓜又秘密调查,最终锁定了这两人,把他们抓获了。
  也就是说,男人明知女子是杀人凶手,还是和她整整同床共枕了十年。
  蓉城鬼话(34)
  人民公园相亲之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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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摆完了十年,现在摆最后一个故事,姑且叫作“丑女”吧。
  这个事,只要去相亲树林打听,基本都能问出来,那些常年在这儿的大爷大妈些,没得哪个不晓得这个事情的。
  事情发生在四五年前,主角是一个年轻小伙子。
  小伙子长得还将就,但就是整天愁眉苦脸的,原来,他已经毕业快三年了,还是找不到一份正式的工作,期间他一直在考公务员,但不晓得是他水平有限还是运气不好,总是考不起。
  于是,他灰头土脸跑来人民公园,原本没打算相亲的,却鬼使神差走到了相亲树林。
  有个大妈看到他后,赶紧拉到他问,是不是来找对象啊,是不是觉得这里是好地方啊,有没得啥子要求啊,连到说了一大堆。
  小伙子心烦,理都不想理她,大妈还是纠缠不放,说到最后,说只要给一点钱就给他介绍一个好的姑娘。小伙子回了一句没钱,就走了。
  又过了个把钟头,怪了,小伙子东走西走,居然又走回到了相亲树林,抬眼一看,还是那个大妈等在那儿,正笑眯眯地看到自己。
  小伙子皱眉,从她身边绕开,哪晓得大妈一哈甩给他一张纸飞飞儿,小伙子一看,上头是一个电话号码。原来,大妈觉得小伙子抠门儿,给他的电话号码是一个丑女的号码,想整他。
  小伙子当时也不晓得咋个的,摸出手机,照到电话就打过去了。接通后,电话那边的声音还可以,小伙子一哈子来了兴趣和精神,飞叉叉地跑了。大妈看他的表现,心头冷笑。
  等小伙子按照电话的提示找到对方,差点没把个人吓死,那个女的实在是太丑了,基本上可以说人五官的所有缺点都集中到她一个人的脸上那种感觉,小伙子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丑女说你是不是找我相亲,小伙子连忙摆手,说没有那回事儿。
  丑女又问不相亲那找我干啥子,小伙子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最后才说,自己考公务员考不起,来人民公园散心,捡到的电话号码。
  听完,丑女叹了一口气,想了一哈又说,既然这样,那说明我们还是有缘,下个月就是公务员省考了,既然你想考公务员,那我帮你考起。
  小伙子本来没听她说啥子,但听到后头说能考起,便问她咋个整。
  丑女说会给他一套题拿回去做,只要做了题就绝对考得起,只是,考起之后必须娶她,要不然她做鬼都不得放过小伙子。
  小伙子没管那么多,答应了,于是丑女就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用手抄了百来道公务员考试题。丑女说这就是下个月的考题,还说考完后她就在人民公园等待,等他来娶她。说完,丑女就把纸塞到了小伙子手头。
  回屋后,小伙子没当回事儿,但临考前的几天,忽然心念一动,把那张纸翻出来,把上面的题都做了一遍,由于时间充足,他都做完了。
  到了考试那天,进考场拿到卷子,小伙子瞬间惊呆了,原来,考题和那张纸上的一模一样!
  就这样,小伙子考了高分,如愿进入了公务员系统,他也不再颓废。不过,等他到单位报到之时,猛地想起那个丑女的事,他肯定不得娶丑女的,所以不敢跑人民公园去,就喊了一个朋友去人民公园相亲树林打听。
  打听的结果是,前段时间一直有一个丑女在树底下等啥子,可最近那个丑女没再出现过,不晓得去了哪里。
  小伙子想起丑女的话,又惊又怕,每晚睡觉的时候,总觉得耳边有个啥子声音在吵他,一开灯又没人。
  就这样,小伙子神经衰弱,没得好久就得了抑郁症,现在小伙子还在不在公务员系统,他精神如何,那些大爷大妈些也都说不清楚了。
  蓉城鬼话(35)
  挖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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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民公园相亲树林的事,摆起来莫得啥子味道,现在把目光投向乡坝头,摆一个村上的事算逑了。
  大邑县有个鹤鸣乡,里头有个踏踏叫马家沟还是龚家沟,我没去过,又是三舅给我带回来的料,三舅说他以前一个同事是那村里头的人,顺便就说了那地方一件著名的事。
  好几年前,村上有个小娃娃,男的,也就七岁多点吧。大家都晓得,七岁多的男娃儿费得很,在村上啥子都耍啥子都玩,弄得个鸡飞狗跳不亦乐乎。
  男娃儿的父母老实巴交,前些年在外打工赚了一点钱,但后来娃娃读小学无法无天没得哪个管得到,所以就辞工回家来了。
  话说,有一天,是星期六,男娃儿发现了铁环的新玩法。铁环应该都不陌生噻,就是一个铁圈圈儿,用一根铁棍吆起滚,好耍得很。
  男娃儿把铁棍甩了,抓起铁环往树上扔,干啥子喃,打鸟窝!
  只要打中鸟窝,铁环就可以把窝窝全部卷下来,运气好的话,鸟窝里头还会有一两只幼鸟儿,可以捡回去喂。
  男娃儿那天打了好几哈,都没打中,有点气闷,就加大了力道,飞的就把铁环往天上甩出去。哪晓得,由于用力过猛了,铁环飞出老远,不偏不倚,正巧砸在了一个老头子的脑壳上。
  砰的一声,老头子倒地,死了。
  这一哈,事情惹大了,老头子屋头的大儿子二儿子抓起男娃儿,怒气冲冲去找家长评理。家长也晓得是自己儿子的不对,只能不停道歉,还说后续的一切都一力承担。
  大儿子二儿子就说,那好,先赔二十万,老头子的葬礼费用另算,还有,在下葬前,要让男娃儿独自守灵三天三夜。
  赔钱啥的没办法,但让儿子守灵有点不人道,家长好说歹说,大儿子二儿子就是不松口,家长觉得理亏,也只能答应了。
  于是,紧锣密鼓买棺材搭灵堂。当天晚上,老头子一家人就把男娃儿喊到灵堂给老头子守灵,男娃儿害怕,却也不得不去。
  你想想,棺材就摆在灵堂正中,里头躺起尸体,喊一个小娃儿守灵,哪个不怕呢。
  就这样守了三天灵,第四天一早,出殡的人把棺材抬起,匆匆埋进坟地,这件事,也可以算是了结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人死不能复生,处理好就是了。
  但是,男娃儿的父母急了,为啥子喃,因为到处都找不到男娃儿的人,不晓得他跑哪去了,有人说是不是守灵的时候被吓到起了然后躲起来了哦。
  家长到处找,无果,心头忧心忡忡。
  晚上,男娃儿的外公翻来覆去,再啷个都睡不踏实,好不容易睡戳,就立马开始做梦。梦里头,出现了一个白色的东西,那东西也不害人,领着外公不停地走,走了好一哈,走到了今早上埋老头子的坟地旁,那东西就消失了。
  外公参与了下葬的全过程,不晓得这是啥子意思,突然,手被啥子居了一哈,惊醒过来。
  结合梦里的事情,外公一哈就想到了啥子,赶紧拉起女儿女婿,抄起锄头就往坟地赶,一路上健步如飞心急如焚。
  到了坟地,外公二话不说就开始挖坟,男娃儿的父亲看了想要拉他,说使不得,外公说没得错快挖,大家见他没开玩笑,这才一起挖。
  很快,坟地挖开了,早上刚埋下的棺材露了出来,里头竟然传出了微弱的哭声。
  男娃儿的父母大惊,有点害怕,外公却不怕,一哈就砸开了棺材板,往里看去,里面哪里是那个死了的老头子,分明就是自己的孙儿,那个男娃儿。
  原来,那个老头子根本就没死,他是挑师这样来骗钱的,而且老头子一家心狠手辣,竟然在男娃儿守灵的最后一夜,迷晕了男娃儿,把他装进棺材,生生活埋。
  要不是外公做了那个梦,男娃儿必死无疑。
  后头,男娃儿一家把老头子一家告了,至于老头子一家最后被咋个处理的,三舅说他那个同事也不晓得,反正老头子一家在村上再也没出现过。
  蓉城鬼话(36)
  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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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摆来摆去,忘了一个重要的地方,什么地方,动物园!
  成都动物园是西南地区最大的动物园,更可贵的是票价一直是二十,雷打不动,就冲这一点,不得不给园方点个赞。
  我现在要摆的,与动物园有点关系,发生在动物园旁边的一个楼盘,叫啥子庭的。
  事情来源比较扯,是我龙泉的一个亲戚,他的亲戚住在那个楼盘里头,偶然间听一个老头儿摆的,就你传我我传他,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头来了。
  说是一个陕西人跑来成都发展,就在那个楼盘租了房子住,他做啥子的不晓得,好像工资比较高,他姓罗,叫他罗哥算了。
  罗哥每天白天上班,晚上回来休息,日子过得还可以,有人甚至张罗起给他介绍朋友。
  忽然有一天晚上,罗哥不晓得是因为上班太累还是咋地,一睡戳就开始做梦,做的还是噩梦。
  在梦里头,罗哥把自己的衣服脱光,拐弯抹角沿到区马打黑的街道走,没得好久就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前面是墙堵起的,莫得路。
  罗哥四下观瞧,夜深人静空无一人,只有要不要的冷风吹过,吹得他打抖抖。
  又冷又怕,罗哥想扯转背走回去,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东西连滚带爬地冲进小胡同,冲到墙角角头,哇哇大哭。
  罗哥一看,原来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娃娃,不晓得这么晚了小娃娃跑这儿来干啥子,又在哭个啥子。
  正奇怪,又走进来一个人,这次是个女人,她面目平静手里头拿起一把菜刀,朝到小娃娃走过去。她要干啥子,罗哥大惊,只觉得手脚冰凉麻木。
  女人就像没看到罗哥一样,举起菜刀,手起刀落,把小娃娃劈成两半,血溅当场。
  罗哥大骇,尿都吓得失禁了,女人依旧如木头人一样,把菜刀在墙上随意抹了抹,扭头走开,就像啥子都没发生一样,墙角角头的小娃娃尸体凌乱。
  罗哥知道自己在做梦,但这种梦实在是太阴森可怕了,他想醒过来,但是,不晓得咋个回事,一个力量压到他,让他怎么也醒不过来,他只能在梦中继续煎熬。
  到了第二天天亮,罗哥总算解脱了。可一整天,他都是精神萎靡不振,这也可以理解。
  晚上,同样的事再次发生了,罗哥又做起了噩梦,而且梦的内容和昨晚分毫不差,还是在那个死胡同,还是那个女人,还是用刀杀了一个小娃娃,他还是醒不过来。
  一连好几天,每晚做同样的梦,罗哥要被逼疯了。
  终于,到了周末,他做了一个决定,决定熬夜不让自己睡,看看情况如何。于是,他上床前喝了好几杯咖啡,盖起被子,紧绷神经保持清醒。
  幸好罗哥年龄不是很大,熬个夜还是做得到的,到了凌晨时分,忽听窗外有异响。
  罗哥挑眼看去,在房间窗户外头,竟然吊着倒挂起一只猴子,那猴子身型瘦小浑身长毛,应该是动物园里头的。
  猴子咋个能出园到这来呢,他不知道是啥情况,正疑惑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竟是猴子在说话。
  罗哥凝神静听,不由骇得浑身打抖抖,那猴子居然在说一个故事,而且是给罗哥在说故事:你,晚上,乌区马黑,哈哈,走进死胡同,脱光衣服,女人,哈哈,举刀,宰杀小娃娃,哈哈……
  说完故事后,猴子鬼魅离开消失。
  蓉城鬼话(37)
  锦里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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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地人来成都耍,如果非要说有哪些必去的地方,我想,锦里应该莫得跑。
  锦里里头,卖小吃,卖工艺品,卖玉器字画,啥都在卖,至于卖的东西值不值,那就见仁见智了,不过那也不是我要摆的主题。
  关于现在这个传闻,是大姑爷给我摆的,有时候还是细思极恐。
  锦里有一家卖玉器的店,在2017年八月份的时候,老板娘突然去世,不晓得是因为生病还是啥子原因,头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就死了,完全莫得征兆。
  老板娘年纪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可惜可叹,她的玉器店关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门,后头才再重新开张的。
  要说起来,生老病死也都是正常的,但是,在老板娘死前的一个晚上,还有一个插曲,一个不为人知的插曲。
  在玉器店斜对角有一家木工手艺品店,老板是个中年人,他有一个女儿,刚读大一,女儿从小就特别爱生病,经常往医院头跑,现在都快二十岁了,身体还是不怎么好,看起来病恹恹的。
  为了她的身体,中年人也是到处求医问药,吃了不晓得好多药,但是,还是那个样子。
  中年人甚至还去庙里头求了签,解签人说她女儿体质特殊,不仅爱生病,有时候还会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喊他关注到自己的女儿。
  当时大一放暑假,女儿从大学回来,她很懂事,在家也莫得啥事,就主动到木工手艺品店帮老爸看生意。
  有一天晚上,铺子关门比较晚,差不多快十二点了,女儿收拾完后回家,刚走出一个拐角,前头走来两个怪人,为啥子是怪人喃,因为他们打扮很奇特,穿的拿的不像现代人,甚至看不清楚面目。
  女儿想绕开那两个怪人,哪晓得,那两人就是冲着她来的,一左一右,直接把她拉到了无人注意到的卡卡头。
  怪人也没有咋子,就说是来找人的,并直接问,你属啥子。
  女儿心想跑也跑不脱,而且她还比较单纯,就答,属虎。
  怪人又问,姓什么。
  女儿也不晓得在想啥子,老老实实说,姓骆。
  后头怪人又问,是不是31岁。
  女儿这才连忙到起摆手,说自己才19岁,离31岁还早,你们应该是找错人了,你们找的人比自己大一轮。
  两个怪人听了过后,互相商量了一哈,也莫过多纠缠,扯转背并肩走了,只留下一股奇怪的味道在空气中,也不是难闻,就是怪,刺鼻的怪。
  女儿看到起他们远去,就见他俩在前面拐角的踏踏突然间凭空消失,就像是魂魄一样来无影去无踪,女儿愣了一哈,回过神来,这才感觉到后怕,赶到起回屋了。
  回到家,把刚才的事原封不动给老爸讲了,中年人听了也一身冷汗,好在没出事,便叫女儿早些休息,明天也不要去帮忙看店了,就在屋头待到起,哪都不要走。
  到了第二天,刚到锦里,就传来了玉器店老板娘死了的消息,中年人想起女儿的描述,旁敲侧击跑过去打听,才晓得,那个老板娘也姓骆,也属虎,只是今年刚满31岁,比女儿大了12岁。
  中年人心惊胆战,哪还敢开门做生意,赶到起跑回屋,见女儿安然无恙才放下心来。
  女儿问他咋子了为啥子忽然回来,他想了一哈,没把事情告诉她,只是告诫女儿要注意安全不要接触陌生人,然后才回锦里开铺子去了。
  蓉城鬼话(38)
  滚筒洗衣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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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草金立交那边,有一个二手家电市场,都晓得三,收卖二手家电的。
  你还莫说,一些来成都打工的人,还真就愿意来这个踏踏淘一些二手家电。我要摆的一个事,就是关于二手家电市场的,现在开摆。
  16年11月份的样子,我到草金立交那边吃中晌午,吃了过后没的事,就跑去二手家电市场那边瞎转悠。
  转了一哈哈儿,看到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把一个滚筒洗衣机拉起来处理了,女人一看就晓得家庭条件不太好,她也不多耽搁,卖了洗衣机就赶紧跑了,好像在躲避啥子一样。
  我看她那样,就跟了过去,和她坐上了同一辆公交车。
  在公交车高头,我和她坐一起,就随口问了她一下,她其实是个老实人,看我也莫的啥子坏心眼儿,就给我说了,把我听得一愣一愣的。
  原来,这个女人是城头的租房一族,名字她没说,因为她扎了一双帽根儿,为了方便叙述就叫她双妹算了。
  双妹节约得很,在出租屋头一直是手洗衣服。到了冬天,手洗衣服实在是太冻手伤手,莫法,就在前天,双妹去二手家电市场淘了一台二手的滚筒洗衣机回来,虽然是二手的,但双妹对待它比新货还要把细。
  当天,双妹就把一堆衣服啥子的丢进去,启动洗衣机洗衣服。她之前只用过波轮洗衣机,这次的滚筒洗衣机她是第一次用,所以非常好奇,就蹲起去看里头衣服的滚动。
  看到看到,忽然间,从洗衣机的玻璃窗看进去,双妹隐隐约约觉得里头有一张脸在望到自己,再仔细一看又没得了。
  双妹以为是玻璃上自己的影子,没在意,洗完衣服后拿出来晾好,就洗漱睡觉去了。
  当晚,睡到半夜,双妹做了个梦,那个梦的奇怪诡异,简直不输于任何小说电影。
  在那个梦里头,阳台上响起了一阵轻微的敲击声,再听一哈,居然是二手洗衣机里头发出来的,双妹知道自己在做梦,就很轻松,在梦中起床走到阳台高头。
  声音没停,双妹一哈就把洗衣机门拉开,里头慢慢爬出来一个人,那人一身区黑,看不醒豁样貌,那人把双妹当空气,直接走进厨房,从垃圾桶头捡了一块香蕉皮,然后又缩回了洗衣机里头去,示意双妹把门关到起。
  双妹一呆,也还是把门给关了。
  梦,就此结束,到了第二天一早,双妹猛然间想起晚上那个怪梦,飞叉叉跑到阳台上,拉开洗衣机门,里面竟然真的有一块香蕉皮,不过香蕉皮已经变得炭灰儿一样的焦黑。
  双妹吓得浑身打闪闪,赶到起到小区外头找了一个相士,让他来屋头看一哈。
  相士看了半天,给二手滚筒洗衣机垫了四个桃木脚垫,然后给双妹说,如果再有声音的话,万万不可打开洗衣机的门,说完他就走了。
  到了晚上,双妹不敢去睡,在床上把铺盖抓得邦紧。
  一直到凌晨三点的样子,双妹瞌睡来登了,这个时候,昨晚上梦里头那种敲击声来了,一下子就传进了她的耳朵,她又惊又怕,打抖抖地走到阳台上。
  想到起相士的忠告,双妹死活不敢拉开洗衣机门,而是把电源插头插起,让洗衣机开始搅动。
  轰轰隆隆,随到起洗衣机的旋转搅拌,那声音也就堙没在了机器声音里头。又过了很久,双妹往排水管那看去,排出的水竟然是鲜红色的血水,一股腥味。
  双妹哪还敢睡,熬到天亮再次去找那个相士,相士听完后说此事已了。双妹问原因,相士说有两个可能,一是这台二手洗衣机之前可能藏过尸体,二是有高人作法把不干净的东西困在洗衣机里头。
  听他这么说,双妹还敢再用这台二手洗衣机个铲铲,所以,她跟到起就把洗衣机拉来二手市场处理了。
  蓉城鬼话(39)
  沙河绿道奇闻之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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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河绿道,是政府花大价钱打造的休闲步道,虽然还是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和原先比起来,要好得多了。
  关于沙河绿道,我听到过两个奇闻,现在一个一个摆出来。
  先摆的,是一个朋友给我说的,朋友姓丁,年纪比我要大个五六岁,我喊她丁姐。
  丁姐一直以来都有一个喜好,就是在沙河绿道上跑步锻炼,但半年多以前,她忽然再也不去沙河绿道跑步了,后头我问她原因,她才给我说起,说的时候她表情特别的恍惚。
  半年前的一天晚上,丁姐下班晚了,她住在水岸华庭那边的,本来每天回了屋,她都要换一身运动服出来跑步,但那天实在太晚了,她来不及回屋,干脆就直接从公司沿到沙河绿道跑回屋算了。
  于是,丁姐把包包甩在肩膀高头,开始慢跑。
  从老成渝路这边跑到水岸华庭,还是有那么长的距离的,在沙河绿道上,丁姐跑步前进,没得好久就一身大汗,只能降下速度喘口气。
  当时差不多晚上十点了,绿道的主路上要不要的开过几辆车,飞叉叉的,丁姐为了安全着想,就走到绿道里面的人行步道上去。
  没走好远,电话响了,丁姐摸出手机接电话。
  电话打了十来分钟的样子吧,把手机放好,丁姐才猛地发现夜更黑了,周围阴森森的有点瘆人,说实在的,她虽然每晚跑步锻炼,但从没整到这么晚过。
  刚准备加快速度回屋头,忽然,眼睛斜对角,看到了一个老头儿。
  那个老头儿勾腰驼背,背对到自己,正在拿起一根拖帕拖地。
  丁姐一呆,心说咋个回事哦,这么晚了拖啥子地喃,而且沙河绿道的步道,也不需要拖地噻。又看了老头儿的背影一眼,丁姐觉得那老头儿就是个怪胎,没再多想,跟到起回家了。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大早,为了赶上班时间,丁姐肯定不得步行了,她扫了一辆共享单车,沿到沙河绿道往公司骑。
  骑到半路上,忽然前头围了一堆人,骑过去一看,是一帮警察,在步道周围拉起了警戒线,也在驱散周围团转的围观群众。
  丁姐心想发生了啥子事哦,就下车去打听。
  一个大爷给她说,今天一早,沙河里头捞起来一具女尸,长头发的女尸。后头警察就来了,把这团转围起不准进去。据传那女尸的颈杆上有一道口子,应该是被割喉然后推到河头去的。
  丁姐心头咯噔了一下,大爷又说,更怪的是在里面那一片步道上,居然全是血,而且还有来回拖动的痕迹。
  由于赶时间上班,丁姐没有过多停留,就骑起车子走了。
  等丁姐到了公司以后,回想起刚才大爷说的,忽然想到了昨晚那个拖地的老头儿,一哈子就觉得心头一紧。为啥子喃,在她的记忆里头,那个怪老头拖地用的拖帕有点粗,有点像一个人,倒起的一个人。
  不敢细想,丁姐顿时浑身冒汗,从那以后,丁姐再没去过沙河绿道跑步,每天上下班,她也都是绕道走,不再经过沙河绿道了。
  蓉城鬼话(40)
  沙河绿道奇闻之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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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摆完了拖地的事,接到起摆一个苹果的事算了。
  这次的事件还是发生在沙河绿道上,主角我以前提过,就是我三舅的儿,我那在成华实验小学读书的侄娃儿。
  事情发生没得好久,也就是三个多月前吧。
  星期天,我那费头子侄娃儿又约起同学些去耍,耍了一天回来,当晚没得啥事,哪晓得第二天一起来,嘴巴就肿了,打个比方,就和东成西就里头梁朝伟的香肠嘴差球不多。
  屋头没咋个当回事儿,给抹了点药,就让侄娃儿读书去了。
  读了一天书回来,侄娃儿的嘴不但没有消肿,反而有越来越严重的迹象,而且不光是嘴巴肿,连带到下巴也开始肿了。
  这哈屋头立边重视了,带到起去看医生,医生几下就开了药喊回来吃。
  如果吃了药就好,那也没得啥子,怪就怪在,侄娃儿药也吃了水也喝了,可嘴巴还是肿起在,虽说不痛,但既影响外形又很不方便,拖下去不是办法。
  就这样,侄娃儿的嘴巴,肿了差不多半个月之久。
  直到半个月后,三舅从西昌那边回来,看到侄娃儿的嘴这个样子,又问了前期的治疗情况,赶到起就把侄娃儿喊到屋头,劈头盖脸问他是不是那个星期天在外耍的时候发生了啥子。
  侄娃儿不敢隐瞒,就老老实实说了。
  原来,那天下午,在沙河绿道万年场那一片,有一个下河石梯,当时小伙伴们在沙河绿道耍,侄娃儿尿急就跑下石梯窝尿,窝完了过后,正准备上来,一哈子看到石梯侧面的石壁有一块石头好像是活动的。
  侄娃儿年纪小好玩心起,就把手伸过去摸,果然可以移动,他更是欢喜,三两下就把那块石头给抠了出来。往里头一看,里面是个菩萨像,也就巴掌大,菩萨穿了一身红衣服,在菩萨的面前,放了一个红苹果,新新鲜鲜的。
  侄娃儿一哈就把红苹果抓出来,用手抹了几哈,就开始啃。
  等他上去和伙伴们汇合,大伙儿看到他平白无故在吃苹果,满都眼巴巴地望到起,侄娃儿心头那个得意啊,眉飞色舞啃完苹果,把渣渣往沙河头一丢,然后就走了。
  三舅听完过后,闷了好一会儿,然后出去找了个懂行的人请教了一哈。
  那个懂行的人听完,给三舅说了一些应对之法,三舅也不敢耽误,马不停蹄赶到沙河绿道边,按照侄娃儿说的地方寻找,果然,在一个石梯的石壁上,发现了一个活动的石头。
  把石头抠出来,里头确实放了一个红衣服的菩萨,三舅连忙摸出一个大苹果放进去,然后把石头塞回去,又在石梯上烧了三根香,一边烧一边作揖,说我那青钩子娃娃不懂事云云。
  等香烧完,三舅这才离开。
  怪了,当天晚上,侄娃儿的嘴巴就消肿了。但三舅没有简单地放过他,扯起皮带对侄娃儿就是一顿狠抽,打得他哇哇大叫,三舅对侄娃儿这胎神破口大骂,侄娃儿被打得鼻青脸肿,最后才表态以后在外头再也不乱来了。
  蓉城鬼话(41)
  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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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川大学江安校区,女生宿舍12舍,有一个单元的一户莫得人去住,如果有哪个感兴趣的话,可以去打探一下,是千真万确确有其事的。
  至于为啥子莫人去住,基本上难得到确切的消息,我也是偶然间听人摆起了一个版本,我觉得,这个版本比较离奇。
  说是在06还是07年,具体的时间难以考证,在攀枝花的一所高中里头,有一男一女两个即将高考的学生,他俩从高一开始就耍起了朋友,但整个高中三年也还好,最多就是打个啵儿啥的,没上过床。
  终于,高考前一个月,两人趁到起难得的周末时间,约好出去好好休息放松一哈。玩了一天后,两人鬼使神差去酒店开房,多半两人早就你情我愿了,只不过两个人都不好意思点破。
  在房间里头,两人自然是互相奉献了第一次,云收雨歇后,两人更是互相搂着约定,相约考四川大学,在大学里继续在一起。
  而在房中动情的时候,女生发现,男生的背上和大腿上都有一道特殊的胎记,胎记的样子很像是三叶草,看起来很有特色,女生就问男生,男生说他生下来就有这些胎记了,女生开玩笑说那这些胎记就要一辈子跟到我了。
  过了一个月,高考结束。
  拿到成绩单以及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女生如愿考上了四川大学,而男生却没发挥好,名落孙山,可以说洗白了。
  有一天,男生给女生打电话,告诉了自己没考上,女生得知消息后,心头就有点不愿意再和男生在一起了,随意说了几句后就把电话挂了。不仅如此,女生还删掉了男生的所有联系方式,准备和他一刀两断。她考起了川大,自然洋盘了,自然提劲了。
  从那以后,整整一个暑假,两人没再联系过,女生也慢慢把他搞忘了。
  等到要报到入学的前一天晚上,女生忽然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头,男生出现了,男生说还没有放弃女生,会回来找她的。女生一哈子惊醒,发现是梦才松了一口气。
  后头女生到成都,顺利报到入学,学校安排给她的住宿,就是12舍的其中一户,一切正常,女生的大学生活也算是正式开始了。
  真正的事情,发生在开学的一个月后。
  那是个天气还不错的下午,女生如往常一样在教学楼上课,突然她肚子不舒服,只得在上课时出教室去厕所方便。
  在厕所隔间解决后,她刚出来,就发现在厕所的卡卡头,立起一个人形模型,应该是石膏模型,雕刻得栩栩如生,是一个男子。
  奇怪的是,雕塑模型莫得脑壳,只有颈杆以下的部位,白逛逛的立在那头。
  女生心里奇怪,心说是哪个把模型搬到女厕所来的,神经病索。正准备走,她的余光瞟过去,那个模型的背上和大腿上,很突兀地印起三叶草的印记。
  女生心头猛跳了一哈,一下子想起了高中那个男生,顿时脑门冒汗,跑了。
  当晚回到宿舍,女生小心翼翼地问室友些,问她们有没有看到那个模型,室友都摆手说没看到,女生更是瞬间发烧,卧床不起。
  第二天,室友们都去上课了,女生躺在床上爬不起来,就一个人留在宿舍。
  等室友们吃了午饭回来的时候,发现女生已经吊死在宿舍里头了,整个身体轻轻晃动,脸色僵白,已经死了好几个钟头了,室友们仓皇而逃。
  自那以后,那间宿舍就锁起了,再没安排过人去住。
  蓉城鬼话(42)
  东山国际蛋糕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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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周边的二圈层,龙泉是我去的最多的地方了,所以龙泉那边的怪事我也听得最多,现在,我就摆一件发生在东山国际的事算了。
  东山国际晓得三,那个小区地盘大得离谱,还真的是一个城中城,居民多得不下台。
  在东山国际里头的商业街上,曾经有一个不起眼的店,是卖蛋糕面包一类的蛋糕店,店里头有上下两层,上层也莫的好宽,在上面摆了几张桌子板凳,可以坐到起吃。
  现在,那个蛋糕店早就转手了,这个后头我再摆。
  当时的蛋糕店店老板是个小伙子,应该不到三十岁,他开蛋糕店也不是为了赚啥子大钱,就是一爱好,貌似他屋头条件本来就很好。只不过他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不晓得为啥子一直不耍女朋友,当然了,这都是插曲后话了,我要摆的重点不在这。
  有一天晚上,蛋糕店没得啥子生意,店老板因为昨晚打麻将整得瞌睡来登了,加上他本来就是个撇脱的人,于是他在没到关门的点儿,就直接把店门关了,锁好后走上二层,准备在桌子上眯一哈。
  他确实是太困了,刚趴起就睡戳了,吹呼打鼾。
  也不晓得睡了好久,店老板觉得口干舌燥,抬起脑壳一看表,仙人板板,已经凌晨一点过了,他在二层睡了四个多钟头,奶奶个熊。
  莫法,口干要喝水,只有楼底下才有饮水机,店老板只能紧了哈衣服,沿到楼梯下来。
  店老板确实是渴安逸了,一连接了三杯水灌下去才算舒服,他喝完水后,收拾了下,准备回屋头好生睡觉。
  可就在他刚要打开店门出去的时候,不经意之间一回脑壳,竟然发现二层的楼梯口,有一个白乎乎的东西在俯视他。
  当时灯光昏暗,看不太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东西是人的轮廓。
  擦,明明店里头就他自己一个人,除了他自己再无别人了,那个东西是啥子,店老板心头一惊,赶到起把灯全部打开,冲上楼梯。可等他一上楼,一切又正常得很,哪有啥子东西哦。
  店老板自言自语,不晓得咋个回事,只能重新下楼。
  但是,当他把灯关了再次准备开门走的时候,又感觉到了后背有啥子在盯到他看,他当即扯转背,无独有偶,二层楼梯口那个踏踏,那个白乎乎的东西又出现了,不仅在看,那东西还在缓慢蠕动。
  店老板这哈算是骇到了,抓起案台上的一个玻璃杯,就往那东西丢过去。
  噼啪!
  玻璃杯砸到楼梯扶手,瞬间成了一地碎渣子,那东西也随之没了影儿,可店老板却隐约听到了几声古怪的笑声,笑得凄厉诡异,良久方绝。
  店老板浑身打抖抖,赶忙打开店门跑了,回到屋头后都还惊魂未定,把衣服脱下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全部被汗水打湿完了。
  当夜,店老板一晚上没睡,到了第二天,他就折价把蛋糕店打出去了。东山国际业主群里头还讨论过此事,业主们纷纷表示不解,不晓得为啥子店老板干得好好的忽然就不干了。
  店老板离开后,蛋糕店没得好久就改换门面,现在那个店面,好像变成了一家奶茶店,至于奶茶店老板有没有碰到阿飘,有没有遇到啥子怪事,我就不晓得了。
  蓉城鬼话(43)
  照妖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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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经在哪本书上看到这样一个定律,在小超市或者便利店外面的路边边上,如果有一棵大树,树下再摆上一张长椅,那这种格局就是商店客流的吸金石。
  有了长椅,就会有人在树底下坐到起乘凉休息,只要有人在,就有人气,有了人气,商店跟到就自然而然地离火爆不远了。
  接下来要摆的事,就是关于长椅的,事情发生在席草田街和观音阁街交汇的那个弯弯附近,街名大概是这样的,记不到好清楚了。
  在那街边边,就有一家小型的便利店,店门外头正好有一棵乘凉大树,巧了,树下还正好有一张长椅。
  事实也印证了书上的那个定律,便利店的生意非常好,人来人往的,大伙儿买东西买得不亦乐乎,店长收钱也收得不亦乐乎,简直笑安逸了。
  店外头的长椅上,也时时刻刻坐起人的,有老有少,大家欢声笑语。
  虽然不晓得店长每天的具体盈利额有好多,但很明显,这家便利店是赚翻了的。
  本来一切相安无事也还好,可忽然从一段时间开始,只要到了晚上,便利店的生意就开始滑落,这种滑落不是因为晚上人减少而正常滑落,而是毫无征兆地几乎没人进来购物。
  一连好几天,都是如此,店长纳闷儿了,因为白天的时候还是生意兴隆,就是到了晚上就变,以前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店长奇怪之下,就站在门口观察,这一看,看出了不寻常。
  原来,到了晚上,明明街上有不少行人要经过,但大部分人离着便利店还有七八米的时候,都选择了绕开便利店而走,怪得很。
  店长皱眉,为了弄清楚事情,花钱喊一个小伙子去打探,看看那些人为啥子晚上要避开便利店而行。
  探子小伙个把钟头后就回来报告,他讲出来的内容,把店长听得当场就木起了。探子小伙说,那些路过的人,本来好端端地沿到起街走路,但刚走近,就看到了摄人心魄的东西。
  有一个年轻女娃娃,看见长椅上坐起一个长头发的女人,那女人呜呜咽咽地哭,哭声凄苦无依,不晓得发生了啥子。
  有一个中年人,看见长椅高头半躺起一个白胡子老汉,老汉衣衫破烂,脚杆一晃一晃的。
  还有一个非主流小伙子,看见长椅边边上蹲起一个婴娃儿,婴娃儿莫得头发,在那里个人耍自己的手指头,还要不要的舔一下。
  还有一个学生,看见长椅背后扶着一个老太婆,脑壳上的帽子把老太婆的脸挡完,看不见脸色。
  除此之外,这些所有出现在长椅周围团转的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他们都穿了一双红色的鞋子,红鞋子本就刺眼,再加上是夜间,大家伙儿哪还敢靠近,都纷纷避开了。
  店长听后,赶忙往外头的椅子看去,上头哪有啥子人啊。
  怪了,一个是长椅上平白无故出现怪人,而且店长自己看不到,二个是每个路人看见的怪人还不尽相同,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三个是所有的怪人都穿了红鞋子,瘆人的红鞋子。
  店长思考了哈,就关闭了便利店。
  第二天白天,店长也没有开店,而是去送仙桥那边,寻觅了一个物件回来,亲自挂在便利店的招牌上面对着长椅。
  那物件,是一面照妖镜。
  挂好照妖镜之后,店长又把便利店彻彻底底打扫了一通,这才开门做生意。嘿,真的是怪了,便利店从此再无怪事,晚上也恢复了之前的好生意。
  蓉城鬼话(44)
  烂瓷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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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摆完照妖镜,接到摆一个烂瓷盆的事。
  这个事,是我同事小时候发生的事,也算是在机缘巧合下,我才晓得这个事的。
  我同事名字里头有个“柳”字,我们平时都喊她柳妹,她也很喜欢这个称呼。应该是16年热天的时候,我们几个同事到她屋头去耍,她家在青羊妇幼保健院背后头的小区,也属于老小区了。她没结婚,所以还是和父母住在一起的。
  在她屋头耍的时候,我在阳台高头偶然看到了一个烂瓷盆,烂得简直不摆了,可以说拿来装泥巴都嫌撇,烂瓷盆就放在阳台,不晓得为啥子柳妹不把它丢了。
  后头有一次,我和柳妹单独在办公室,我想起那个烂瓷盆,就问了她。柳妹想了哈,就把事情给我说了。
  扯起来,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当时柳妹才十岁,读小学,每个暑假她外婆就会来成都耍,当然现在她外婆已经去世了,这个不提。
  外婆来了,柳妹的父母自然就轻松多了,毕竟外婆可以带孙女儿到处去耍,他们的自由时间就多了,这也是老人帮带孩子的好处。
  有一天晚上,柳妹的父母去外头应酬要很晚才回来,外婆带起十岁的柳妹出去买了点东西然后回家,本来没得啥子事,可忽然间,柳妹的眼神一下子就不对了。
  外婆问她咋子了,柳妹脸色很白,闷极势地摇脑壳。
  外婆赶到起把柳妹抱到,轻言细语问她是不是发生了啥子,说出来就好了。柳妹这才盯到起背后十多米远的地方,吞吞吐吐地说,那个人为啥子一直跟到我们。
  外婆赶忙往后看,没得人,正要进一步问,柳妹却说他还在那里,我们走他就走,我们停他也停。
  当时差不多晚上九点过的样子,天已经黑了,小区外的街上没得啥子人,外婆晓得孙女不得说谎骗人,就紧紧拉到柳妹的手,往屋头走。
  走到小区里头,要上楼之前,外婆又问那个人还在不在。
  柳妹点脑壳,说那个人还跟起在,外婆一边安慰,一边询问柳妹那个人的外形长相啥的,柳妹浑身打抖抖地说了。
  外婆听完孙女的描述,一哈就想到了一个人,哪个喃,就是小区里的一个大爷,大爷勾腰驼背的,秃顶,常年手里头拎着一个鸟笼,他特别喜欢玩鸟,这是小区所有人都晓得的,外婆在几年前还和他闲聊过。
  关键是,那个大爷,早在两年前就死了,是忽然莫名其妙中毒死的。
  外婆赶忙把柳妹护好,不动声色回屋头,把门锁好。她还是懂一些的,把屋头的灯全部关起,找了一个洗脸瓷盆,在里头放满火炭和枣子,然后点燃。没得好久,瓷盆就被烧得通红,里面的火炭和枣子也燃成了灰烬。
  等瓷盆凉下来过后,外婆喊柳妹把鞋子袜儿脱掉,在火盆里来来去去踩了几哈,让柳妹的脚丫子裹满灰渣渣,然后喊柳妹不洗脚,就这样上床睡觉。
  柳妹虽不晓得这样有啥意思,但还是听了外婆的话,脏起脚睡到了天亮。
  到了第二天晚上,祖孙俩在小区里外耍,外婆问起昨天那个人还来没来跟到起,柳妹这哈很欢喜,说那个人没再来了。
  那件事情,就算解决了,等柳妹长大以后,偶然想起那晚的事,就把那个早已不用的瓷盆翻出来。想起去世了的外婆,柳妹一阵怅然,从那以后,不管屋头咋个扔东西丢旧物,她也绝不会把那个烂瓷盆丢掉,所以一直保存到了现在。
  蓉城鬼话(45)
  新津当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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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一个与我侄娃儿有关的事,这次我侄娃儿不是主角。
  是有一次我到三舅屋头耍,侄娃儿的一个同学找他,他两个就在屋头打手机游戏,打了一哈儿,我发现他同学的颈杆上挂了一个黄颜色的符袋。
  我当时就觉得那个符袋不简单,后头找机会一问,果然。
  他同学姓黄,喊他小黄吧,他颈杆上的符袋,是他外公送给他的,小黄很喜欢他的外公,经常有事莫事的就会跑到外公那里去耍。外公不在成都主城区,而是住在新津县城的河边。
  上个暑假,小黄直接住在了外公那,外公是干啥子的呢,当铺老板,在现在的城后头,当铺很少了,但还是有的。说起来是当,其实就是卖,这大家都是晓得的。
  暑假的某一天,祖孙俩个坐在当铺头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天。临近关门,来了一个客人,脸色有点慌,拿了一根手镯出来。
  外公把手镯接过看了哈,立边就心动了,这手镯憋憋不是凡品,搞不好还是前朝的遗物,于是就问客人啷个当法。客人急用钱,说给个一千就要的。外公是识货之人,晓得此手镯的价值至少在一万以上,就同意了客人的要求,把钱给他,客人拿到钱就赶到起走了。
  把店门关了过后,小黄拿起那根手镯耍,越耍越喜欢,他刚想求外公把手镯送给自己,哪晓得外公忽然接到一个电话,要临时外出一趟。
  外公于是给小黄说,晚上要把门锁好,不管哪个敲门都不能开。小黄问为啥子,外公说,手镯是冥器,一般来说,冥器的主人丢了东西,会在晚上亲自来要回来,说完他就走了。
  晚上,吃了饭过后,小黄锁好门在屋头打游戏。
  打到半夜,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小黄打游戏打得憨扎劲,没有张识。哪晓得敲门声不但没停,反而愈加强烈,小黄一边骂胎神,一边走到门边。
  刚想开门,小黄忽然想起了外公的话,跟到起就从门缝往外头看,外头依稀站着一个黑影,一言不发,像个僵尸。
  小黄哪还敢开门,硬生生把大门抵到起,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过了一二十分钟的样子,敲门声终于停了,小黄再次从门缝看出去,只见那黑影已经扯转背,慢悠悠地在夜幕下走了,路灯昏暗,黑影竟然莫的影子。
  走了五十来多米,黑影的身上落了一个东西出来,不晓得是啥子,黑影貌似没有注意到。
  等黑影走远,小黄来了兴趣,悄悄咪咪地把门打开,跑到黑影掉东西的地方,想看看掉的是个啥子,假如又是一件冥器就安逸了。
  哪晓得,在地上找了半天,啥子都莫的。
  小黄搞不醒豁,忽然觉得不对,身后似乎有人。回头,后面站到起一个阴冷的人影,正是那个黑影。小黄骇安逸了,想跑跑不动,身上一耙,软了下去。
  黑影慢慢地靠近,黑影的手只剩一副皮囊,干枯惨白,根本不是活人。
  小黄危机之下想起他是来拿回冥器的,赶忙摸出手镯往黑影身上丢,黑影一把抓住收入怀里头,但他并没有就此离开,反而继续靠近,龇牙咧嘴往小黄的颈杆掐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小黄的颈杆上的符袋正好从胸口露出。黑影一看到符袋,马上就后退了几步,然后咬牙切齿,扯转背走了。
  小黄死里逃生之后,爬起来,扯起屁儿跑回外公屋头。等了一哈儿,外公回来了,小黄赶到起扑向外公,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外公听了过后,说手镯丢了就丢了,不是个啥子大事儿,反正那个客人是不可能回来赎的,只是以后万万不能再做这种傻事就行了。外公还告诫说,千万要保护好颈杆上的符袋。
  蓉城鬼话(46)
  租不出去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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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摆两件玉林那团的事,是有一次大姑爷请吃饭,在酒桌子上,大姑爷的一个朋友趁到起酒兴摆的,我觉得可以算怪闻了,就摆出来给大家听一哈。
  玉林北路那,有一个很大的老小区,虽然我不说名字,但经常路过的朋友应该都晓得,小区里的房子规划得横横竖竖相当可以。
  小区处于市中心,租房市场自然火爆,可以这么说,小区头居住的相当一部分人,都是租客。
  为啥子我这题目要叫做“租不出去的房子”喃,慢慢听我摆嘛,这个租不出去的房子,是小区里的其中一户,一开始并不是租不出去,相反,房子很好租。
  五年还是六年前,那套房子里头,租住了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妈,姓蒋,都喊她蒋大妈。
  蒋大妈一个人来成都打工,貌似她没结婚,常年都是独来独往的,具体她是干啥子的,莫得哪个说得出来,反正应该干不了啥子高级的活路,应该就是普通的打工族。
  俗话说,一个人久了就会寂寞,蒋大妈也一样。
  由于她年纪的关系,还真不好找志同道合的伙伴聊伴些,莫法,蒋大妈只能在小区头找那些娃娃些摆龙门阵聊天,以排解寂寞,所以她口袋头经常都装的有棒棒糖啥的,为了小娃娃能和她说话。
  在整个小区,有一个小女娃娃她最喜欢,小女娃娃差不多七岁多点,多懂事多乖的,她也觉得蒋大妈有点可怜,就要不要的陪她聊天,有时候还到她租的屋头看电视啥的。
  一来二去,蒋大妈和小女娃娃的关系越来越好,小女娃娃的妈老汉儿也不在意,反正有人帮忙照看娃娃,正好。
  到了大年三十晚上,蒋大妈还是一个人,小女娃娃就主动跑去她屋头,和她一起看了电视节目。蒋大妈很感动,眼涔涔地说,这么好的女娃娃,如果她以后去哪,绝对会把小女娃娃给带上。
  后来,蒋大妈更是和小女娃娃走得近,甚至还半开玩笑地说,让小女娃娃叫她妈妈算了,小女娃娃有时候也还真就喊她几声妈,蒋大妈更是高兴惨了。
  这样子下去,原本也不算啥子,可后头出事了。
  三月份的某一天,蒋大妈在小区外面的街上出了车祸,她当场就被车撞死了,事情搞整得很快,拉走尸体处理现场。只不过,蒋大妈租的房子还没到期,房东心想人刚死怕是不好租,就放那没管。
  哪晓得,又过了半个月的样子,那个小女娃娃在横穿马路的时候,突然钻出来一个车,把小女娃娃也给撞死了,地点和撞死蒋大妈地方差不到好远。
  这哈,小女娃娃的妈老汉儿肯定不得干,闹到起喊赔偿,这都不说,不晓得哪个邻居忽然提了一句,说小女娃娃生前曾说过蒋大妈去哪都要带上她一起走,会不会……
  小女娃娃的妈老汉儿一听,哪还忍得住,提起东西就跑到蒋大妈租的房子,撞开门,里面已经灰尘布满了。他们气得一边破口大骂一边疯狂乱砸,把屋头砸了个一片狼藉,没得一样东西是好的。
  虽然说短短的半个月,小区外头就发生了两起死人的车祸,但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大伙儿也慢慢淡化了此事。
  哦不,除了一点,就是原先蒋大妈租的那个房子。那房子由于蒋大妈住过,后来被传的很邪,好几年了,那房子也没得哪个来租,变成了租不出去的房子。
  蓉城鬼话(47)
  枯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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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摆完了租不出去的房子,接到起摆枯树。
  枯树枯树,就是长不活的树。
  玉林附近的兄弟姐妹些应该都晓得,在蓓蕾街那边,有很多很窄很细的小巷巷儿,巷子两旁种起树子,但规划得不咋地,这也莫法,毕竟是以前的老房子老街道。
  在那些树子里头,有一棵树是枯的,而且常年是枯的,事情就发生在枯树那坨。
  说是哪个冬天的早上,天还没完全亮,路上还莫得啥子人,有一个学生娃背起书包,飞叉叉地穿过那些小巷巷儿往前头走。走哪去喃,走玉林小学去读书,他读五年级,可以自己上下学。
  为啥子他要那么早就出发,因为他昨晚放学的时候和一个同学约好了,要早点去吃一家米线。
  冬天本就亮得晚,小巷巷里头空无一人,学生娃有点冷,就赶到起加快脚步。
  他也晓得,学校也就不到一公里,走快点的话,十来分钟也就到了。可走了一哈儿,居然还没走出小巷巷,学生娃有点奇怪,于是就开始小跑。
  又过了一二十分钟,还没到学校,学生娃左看看右看看,根本不晓得咋个回事,明明就不远,为啥子老是走不拢喃。虽然说经常唱“我去炸学校”之类的歪歌,但学校真就这么没了的话,那要得个铲铲。
  想着,学生娃抓起书包带带,跑得更快,想快点到学校,估计同学在米线店门口都等得骂娘了吧。
  这样又跑了几分钟,要平时的话,早就跑出去了,但今天这个小巷巷还是没跑得出去,学生娃莫得办法,累得满头大汗,就找了一棵树底下,坐下休息。
  刚坐下,疲倦感就袭来,他昨晚看漫画看得很晚,今早上又起得早,自然犯困,加之刚才又累了大半天,更是让他连打豁害。
  学生娃忍不住了,就把书包取下来,垫到脑壳闭眼眯觉。
  他也确实困了,刚一侧卧下去,就睡戳了。
  这一睡,就不晓得睡了好久去了,直到天慢慢变亮,学生娃感觉到肩膀上有人在推他,他才惊醒过来,原来是自己另一个同学,同学上学途中见自己睡在路边的树下,就把自己整醒。
  学生娃搓了哈眼睛,想起之前的事,就在那楞起纳闷儿。可同学不给他发楞的机会,拉起他就走,说再不快点就要迟到了。
  在离开的时候,学生娃回头,看见自己刚才睡的树是一棵枯树,在树的周围,是一圈一圈的脚印,而且是自己的脚印,自己明明在朝着学校走,好久绕到枯树在走圈圈?
  和同学一起,学生娃很快就到了学校,但他一天都没好好听课,脑壳头想的全是早晨的怪事,难道说一早上自己只是在枯树周围打转转不成么。越想越怕,回屋后,他原原本本把事情给屋头说了。
  他老汉儿不以为意,但老妈不这么认为,立边就跑去枯树那看,果然如儿子所说,全是儿子的脚印。
  老妈怕了,四处打听,才知道那踏踏种的树,无一例外都会枯死,而周围团转其它地方的树,都栽得好好的,就枯树那里不行。
  老妈甚至还听到了一些传言,说树下埋到起邪物,导致了树活不了。但,毕竟这里是城市,不可能明目张胆去挖,所以这件事到后头也只能算了。
  事后,老妈多番提醒学生娃上下学时不要再经过枯树那里了,其实也不消老妈提醒,学生娃也不得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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