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狐,狐事,我家乡关于狐仙的真实故事。

  灯笼的照耀下,假鲜儿气的脸色发青,“你,你,你,……。”
  “我怎么了,我很好。”爷爷看假鲜儿的样子,舒心的不得了,“信不信我一刀砍了你。”
  猎刀向前一伸,向假鲜儿脖子割去。假鲜儿往后一躲,身形缩小了好几圈,变成了一只娇小可爱,雪白发亮的白狐,一下跳出老远。手中的那盏狐子灯攸忽不见了。四周一片漆黑,小狐子雪白的皮毛愈发显眼。
  小白狐气急败坏,猛地象爷爷扑来,快得象一道白色闪电。爷爷闪身躲过,一人一狐打在了一块。
  打了一会,爷爷有些头疼了。小白狐来去如风,滑的象泥鳅一样,根本抓不住。听它说话的口气,好象和鲜儿有些渊源,又不能杀它。可小白狐疯狂的乱咬乱抓,啥也不顾。累的爷爷满头大汗,却无计可施。
  远山上,依然有一盏,两盏的狐子灯闪闪烁烁。爷爷忽然对着那狐子灯大喊,“痣脸奶奶,我给你把小白狐拖住了,你咋还不来呀,计划有变了么,不给你的远亲痣十八郎报仇了么。”
  小白狐一愣,呆了一下,化为一股青烟消失了。
  折腾了半夜,爷爷累的够呛。浑身已经被汗湿透了,北风一吹,透心的凉。爷爷索性驴也不骑了,牵着驴一步步地向村里走去。到了村口,一个人影影绰绰地在那晃悠,爷爷又把猎刀抽了出来。
  “宗子兄弟。”人影叫了一声。
  “大哥。”爷爷叫道。原来是王猛。
  “咋才回来呀,又遇到啥啦?”王猛伸手把驴拉过去。
  “遇到一个狐子精,打了一架。”
  “啥?,狐子精,还打架了。”王猛围着爷爷转了一圈,长嘘了一口气。“还好,没受伤。”
  说话间,到了王猛家门口,爷爷沿着胡同向自己家走去,王猛一把拉住,“你嫂子早做好了饭,等你回来,都热了好几回了。”
  爷爷也不再客气,跟他走进院子,王猛把驴关进驴圈,添上草料,两人回屋吃饭。
  “呀,兄弟,你这是咋了,跟个土驴似的。”王猛媳妇儿看见爷爷灰头土脸的,惊讶问道。随手拿个 笤帚,把爷爷拉到院里,给他扫衣服上的土。
  “碰见个狐子精,打了一架。”
  “没事吧,兄弟。”
  “没事,没事。”
  “沒事就好。”
  王猛媳妇儿端上饭菜,三个人倒上酒,喝了起来。爷爷讲了事情的经过,两口子不禁口瞪口呆,这狐子精,没本事还是别去招惹。
  “行啦,兄弟,西头的炕你嫂子也烧好了,你家冷屋子凉炕的,你就在这儿睡得了。"饭后王猛说。
  “行,”爷爷也不客气,来到西头一头倒在烧的热乎乎的炕上,鞋也没脱,就睡着了。
  实在是太累了,爷爷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天大亮了才醒。在王猛家吃过早饭,爷爷跟两口子告别,从王猛家走了出去。王猛两口子送他到门口。
  “兄弟,俺姨捎信过来,说姗姗对你有意思,老两口子也瞅你挺顺眼的,他们不好意思亲自问你,让嫂子问你一下,人你也见过了,家产更不用说,两口子就一个闺女。老两口过世后,家产都是珊珊的。你是咋个意思。”王猛媳妇儿边走边说,“昨晚嫂子看你累的够呛。也没问你。”
  小翠不知道上王猛邻居家去干啥,正进了院子,还没进家门,听见王猛媳妇儿的话,脸色煞白,呆在了院里。
  王猛也在一边搭帮,“人家闺女还知书达理,你说兄弟,你还寻思啥呀?要是我,我早答应了,多好的事儿。”
  小翠的眼圈有点红了,牙齿紧紧咬着下嘴唇。
  王猛媳妇儿一巴掌摑在他的光头上,"滚一边去,你的熊样,人家能看上你,就我眼瞎。”


  “嫂子,当下我还没想过结婚的事,不能耽误人家姑娘,你告诉姨夫,给姗姗找个合适的人家吧。”爷爷婉拒。
  “宗子,珊珊那样的你也相不上,你难道想找个公主?”王猛媳妇儿急了。
  “不,不是,不是相不上,嫂子,是我还不打算结婚。”爷爷摇头道。
  “你都二十三了,还不结婚,你哥二十四了,俺们结婚好几年了都。是不是心里有人?”
  小翠在隔壁伸长了耳朵。
  “没有,没有。”爷爷连连摆手。
  “没有啥尼,他掂记着老根家的小翠尼。两人八成对上眼了。”王猛在一边贱笑。
  小翠脸一红,抿嘴偷笑,低头走进了王猛邻居的屋子。
  “你呀,你叫嫂子咋说尼。哎,你是说家底,学问,长相,噢,张小翠长的倒也挺喜人的,可別的能跟珊珊比吗。”王猛媳妇儿恨铁不成钢的指着爷爷,“你要不是我兄弟,我才不怠管你的破事,气死我了。”
  “嫂子,你别听我哥瞎说。”爷爷也急了,“我和小翠啥事都没有。”
  “啥事没有,那么喜人的俩个闺女你都不待见,你难道喜欢男人。”王猛媳妇儿忿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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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男人”,爷爷心猛的一跳,怔住了。
  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在心底显现,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无比清晰,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引人注目。难道,我真的喜欢男人?
  爷爷忽然无比烦闷,活了二十多年,做为家里的独苗,担负传宗接代大任的自己,好象真的,真的有那么点喜欢男人。
  我竟然喜欢男人,这他娘的啥事儿呀,爷爷郁闷的想大喊大叫。
  “你难道真的喜欢男人,可,别是,我可是你哥呀,你,你可不能……。”王猛诚惶诚恐,
  “滚,你才喜欢男人。”爷爷被气笑了。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王猛拍拍胸脯,“吓死我了。”
  算了,烦人的事,不想了。
  爷爷一转身,走了。既然计家会的计老大的事儿是真的,那么痣脸老太太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刘能。
  刘能虽然姓刘,却是张小翠的亲叔。小翠爷爷死的那年,刘能才八岁,他二哥十岁。小翠奶奶留下张老根为老张家延继香火,带着刘能和他二哥刘成嫁到刘家庄一户刘姓人家,两个孩子都改了姓刘,长大后,和张老根也来往密切,所以,刘能和爷爷也很熟。
  刘能和爷爷不同,爷爷打猎,幼兽不打,怀孕的母兽不打,有灵性的东西不打。刘能则不管,只要能吃,能卖的东西,见着就打,而且枪法奇准。
  爷爷曾和他一块打过狼和野猪,俩人都是好猎手,所以配合默契。爷爷劝他,猎人本来就杀性太大,杀孽重,别见啥打啥。
  刘能大笑,说爷爷就一个酸秀才,杀十八次生,进十八层地狱,杀一千八百次生,不也是十八层地狱吗。神鬼怕恶人,我打猎打了这么多年,不也沒事吗。俺亲爹整天吃斋念佛,不也是早早就死了。说完,抬手一枪,将树上的一群麻雀打了下来。转身走了。爷爷无奈地摇头叹息,自此后再不劝他。
  可现在,痣脸老太太盯上了刘能,再不收手命就可能沒了,相识一场,爷爷无法袖手旁观。
  到刘家庄时,已经是半前晌了。爷爷来到刘能家里,可刘能老婆告诉爷爷,刘能上山打猎去了。那么多的山,哪儿去找个人呀,从刘能家出来,爷爷信步来到刘家庄的大街上。爷爷常年四处点花,和刘家庄的人都混得很熟,当然,也有不少干儿子。找一个向阳的墙角,和晒太阳的老头们聊起天来,顺便等等刘能。
  山村里的冬天,白天很短。人们一般都吃两顿饭,半前晌一顿,半后晌一顿。快到吃后晌饭的时候,来了好几个小孩,都嚷着要叫干爹到自己家去吃饭。孩子嚷嚷的正凶,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传了过来,“孩子他爹啊,你这是咋啦,这是咋啦呀。”是刘能老婆的声音。爷爷一惊,该来的还是来了,到底没躲过。
  刘能出事了。
  起床了,起床了,楼主来叫床了。啊,不对,太污了。是楼主来叫大家起床了。
  爷爷赶紧向刘能家跑去。一大群人在后面尾随。
  刘能家院子里,刘能的哥哥刘成,背着刘能,刘能的两条腿,血肉模糊,粗布绵裤巳经破烂不堪,和腿上的血肉粘在了一起,血还在往外流,把刘成的棉裤染了大片褐红。刘能的脸色白的象纸,早己经昏了过去。
  刘能老婆己经吓得六神无主了,在那儿号啕大哭。爷爷赶紧招呼人,把刘能从刘成背上抬下来,拆下一块门板,把刘能放在门板上,爷爷掏出随身带的银针,也顾不得消毒了,在刘能身上扎了几针,缓解血流的速度。然后叫刘能老婆拿棉被给刘能盖好。
  “谁家有驴车,赶紧套好赶过来。”爷爷问刘家庄的人。
  “我去,我去。”有人应声走了。
  “谁去三家铺,把刘半仙请来,从这儿到县城,一路上让他给念几遍止血咒,针灸只能一时止血,到县城得俩时辰,不念咒流血也得流死。"爷爷安排。
  又有刘家族人跑着去了。三家铺离刘家庄四里地,骑驴快点跑应该耽误不了事。
  安排妥当,人们纷纷议论,询问刘成到底咋回事。
  @非是传说。谢谢赏金,楼主本就财迷一个。哈哈。
  乘着等车等人的空档,刘成给大家讲明白了事情的头尾。
  早晨,吃过早饭,刘能合计着,要过年了,再去打今年的最后一次猎,打着啥东西也不卖了,留着过年吃,就去叫上他二哥,怕万一打着狍子,野猪等大野物,好跟他抬回来。
  天气是腊月里最好的天气,蓝蓝的天空,一丝云彩都没有,有风,但不大,吹在身上有点凉,却不是那种刀割似的冷,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两人进了山,开始搜寻。平日里常见的野兔,山鸡,今天竟然一个也没碰到。
  “真怪气了(方言奇怪),今儿个咋啥也没有呀。”刘能念叨。“算了,哥,咱俩先吃饭,吃完饭再找找。”
  两人拿出带的干粮和酒,找了一个背风向阳的地方,搂了点干柴,生了一堆火,把干粮放火上烤着,拿出切好的熟肉,两人用酒壶,一人一口地喝了起来。
  干粮一会儿烤的焦脆,阵阵香味飘了出来。刘能正拿了一块要吃,忽然瞟见前面的灌木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蹿了过去。
  “哥,别吃了,有东西,你把火灭了,我过去看看。”刘能叮嘱几句,操起枪跑了。
  刘成把干粮和酒收起来,挖土把火盖上,也追了下去。追了一会儿,看见刘能正在前边站着,就问,“咋啦,追丢了。”
  “可不是,是一个狐子,转眼就不见了。”
  “呀,”刘成一指前面的山桃树棵子,“狐子。”
  灌木丛里,一个毛茸茸的狐狸头冒了出来,两颊各有一撮红色的长毛。不等刘能抬枪,又将头缩了回去。一阵悉悉嗦嗦的响声,从树丛里跑了。
  兄弟俩寻着方向追了过去,可追了半天,连根狐狸毛也没找到。两人准备要走的时候,一扭头,一个狐狸尾巴在背后半人高的蒿子里飘荡。一转眼,又跑了。兄弟俩人又是一阵狂追。
  可追了半天,又追丢了。两人准备放弃时,前面树林里一声悠长的狐鸣响起。
  “兄弟,咱别追了,今儿个的事情怪气,咱们还是回家吧。”刘成害怕了,“你看那狐子脸上还长着两撮红毛。”
  “有咋怪气的尼?那样的狐子我打了好几个子。快追吧,跑远了就寻不着了。”刘能向着树林追了下去,刘成叹口气,只好跟上。
  就这样,追追停停,转出了十几里地。
  痣脸狐子忽然钻进树林,杳无踪迹。刘能两兄弟也追上了火气,漫山搜寻,咬牙切齿地一定要找着那个狐子。
  陡然,一只浑身雪白,神态优雅的小狐子出现在了两人头顶的岩石上。冰冷的目光居高临下地蔑视着两人。
  刘能火气正盛,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白狐开了一枪。"轰”的一声巨响,烟雾弥漫。
  小白狐抖了抖毛,神态悠闲,眼中讥笑之意更浓,竟然一点事儿都没有。
  刘成害怕了,战战兢兢地,腿有些软。
  刘能的狠劲上来了,装好火药和铁砂,咬牙对准小白狐,一扣扳机,轰地一声,又一枪打了出去。
  小白狐若无其事地抖了抖毛,伸出爪子理了理被火药吹乱的毛,对着刘能不屑地摇了摇头。伸出爪子,虚指刘能狠狠一抓。
  刘成眼睛瞪的老大,瘫在了地上,大气都不敢出。刘能的冷汗也出来了,顺着脸上往下流。做为一个老猎人,他知道,今天的事不能善了了,不杀死小白狐,自已哥俩就得交代在这里。事情己成死局,两枪之仇,小白狐肯定不会放过自已兄弟。这么一想,反倒镇定了些。又掏出火药铁砂,将猎枪装好。小白狐就在那静静地看着刘能做完这一切,对他嗤之以鼻。
  蓦然,小白狐右边的山桃丛中,有影子一闪而逝,带动树捎来回乱晃,恍惚间,好象是刘能兄弟原先追的那只痣脸狐子。
  刘能脑子里灵光一闪。
  刘能张嘴大吼一声,“老虎。”
  老虎是狐子的天敌,就象猫和老鼠一样,天性上的压制。
  小白狐一回头。“轰”的一声,又一声枪响了,鲜血飞溅,小白狐"啊”的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后半条身体鲜血淋漓,发出一声声人的惨叫。
  刘能飞快地向白狐脚下的岩石跑去,等他爬上岩石,石头上空空如也,只有一滩鲜血,几簇白毛。
  刘能觉得"嗡"得一声,头大了。连滚带爬,跑下悬崖,拉起刘成,背上猎枪就往山下跑。跑了半天,气喘如牛,衣服都湿透了,背上冒着腾腾的热气,刚坐在地上,想歇歇,一抬头,见鬼似地瞠目结舌,面前,赫然是小白狐站着的那块岩石。
  刘能 扭头拉起刘成又跑,可跑了半天,一抬头,还是那块岩石。刘能发疯了,装好枪,对着那块岩石开了一枪。然后把枪口冲下,放在地上,又开始装火药。
  刚装好,“轰"地一声,枪炸了,满枪膛的火药,铁砂全炸在两条腿上。刘能"嗷”的一声,昏过去了。
  刘成背起刘能就往山下跑,这次,竟奇迹般的,没有转圈,跑回了家里。
  好安静,应该都睡了,没人看了。
  爷爷倒抽了一口凉气,好厉害的痣脸老太太,一箭双雕,用的巧妙至极。就算小白狐长辈也找不出任何破绽。狠狠地算计了刘能和白狐一把,本来可以至两人于死地的,将刘能引到白狐之处,关键时候再提醒他一下,让他一枪轰死白狐,不用自已动手,白狐长辈自然会弄死刘能。出了恶气,也不用跟白狐家族大动干戈。可两人偏都命不该绝,不过,跟痣脸家族也牵不上任何关系。
  幸亏,自已没有过深的得罪它,否则......。
  不一会儿,驴车来了,众人将刘能抬上驴车。稍后,刘半仙也到了,刘家近亲备好毛驴,刘能老婆,刘成,刘半仙等人骑驴跟在驴车后面,急忙向县城赶去。
  爷爷独自回到家中,将狼夹找出来,动手砸了。
  想想以前半耕半读,半医半猎的日子,无忧无虑,真的有几分怀念。可现在,竟然无意间卷进了这个领域里,看见了很多的生离死别,悲欢离合,不禁有几分心烦意乱,意兴阑珊。切两盘肉,温一壶酒,独自大醉了一场。
  三天后,消息传来,刘能双腿己废,锯掉了。刘能锯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休了老婆,让她带着孩子回娘家。刘能老婆不走,刘能便要咬舌自尽。刘能老婆无奈,给刘能留下足够的钱,领着孩子大哭而去。刘成一家人,廉价变卖家产,一家人逃离飞狐,不知所踪。好好的一家人,转眼间分崩离析,妻离子散了。
  爷爷听到消息后,长叹一声。“刘能倒也是个汉子,真正的狠人。不过这样白狐家族顾忌天谴,倒可能保住老婆孩子一命。”
  几年之后,刘能积蓄花光,老婆已按他吩咐带孩子改嫁,偶尔偷偷送他点东西,都被他扔出大骂。
  一天中午,刘能外出,家中突然失火,所有家当,付之一炬。刘能此后流离失所,又无人收留,伦落街头,饱受风霜之苦,终在一个大雪夜,吞了一包鼠药,去了。
  爷爷叹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
  买了一付棺材,找人将刘能葬了,毕竟相识一场。
  从此,此地,再无猎狐人。
  这章写的有点沉重。
  刘能出事后的几天,爷爷去县城看过他一次。刘能躺在郎中西屋的炕上,双腿己经锯掉,缠着厚厚的白布,仍然有血迹渗出。郎中虽然收了他的钱,但也只是给他定时换药,一日送上三餐而己,至于拉屎撒尿,难免侍候的不及时。爷爷推门进去的时候,一股臊气味扑面而来,刘能篷头垢面,看见爷爷,眼中有泪。说了些淡而无味的连自己都不相信的宽心话,爷爷越发心酸,给了郎中一些钱财,叮嘱他上心点照顾刘能。想起今天是腊月二十三了,顺便买了点供品,香纸之类,又从满大街敲锣卖麻糖的人那,买了几块麻糖。远远瞧见一个人,好象是梁玉生,忙低了头,往人群里一钻,匆匆而去。既然不喜欢梁珊珊,爷爷打算不再和她家有过多的交集。
  日落时分,回到村里,路过任义家院子时,任义儿子任魁正好从大门往外走,看见爷爷路过,死死地盯着爷爷,目光阴冷,好象一条蛰伏的毒蛇。爷爷有些纳闷,村里人都知道,是爷爷求狐仙,狐仙才放过任义一家,虽然任魁新娶的媳妇儿怕狐仙哪天不高兴再降罪任家,再也没回来。可那又跟爷爷没一点关系。这任魁又是抽的哪门子风?爷爷从来不齿任义的为人,对任魁也没啥好感。所以也懒得理他,径直向家里走去。
  任魁在后边将大门猛的一关,咣当一声巨响,嘴里忿忿的念叨一句什么,回家去了。
  爷爷回到家里,对刘能的事仍念念不忘,心里郁闷不已。炖了一锅杂烩,温一壶酒,拿出鲜儿给的镜子,用手指在上面写道,“兄弟,来家里喝酒。”
  片刻,镜子上出现了一行字,“兄弟,你兄弟很忙,有事儿跟姐说。”爷爷轻轻一笑,这个顽皮的丫头。也懒得回信儿,将镜子放在炕上。
  爷爷从院里弄了两截谷草,供在锅台上的灶神爷神位下面,然后摆上今天买的麻糖,供一杯茶水,再点上三柱香。
  腊月二十三,在俺们这片儿,是灶神爷上天的日子,灶神上天见到玉帝,会将各家各户一年内的所有事情,如实秉告。传说,灶神吃了上供的麻糖,会把嘴粘住,就不会说各家各户的坏话了。而谷草,则是贿赂灶神爷的马的,水,也是饮马的。
  爷爷先把灶神爷安顿好,然后上炕,开始安顿自己。
  
  楼猪公告
  好多跟帖的父老乡亲,兄弟姐妹都知道,楼猪的更帖速度是蜗速,楼猪公示,最近三两天可能更的更少。原因如下。
  一.楼猪第一次写东西,经验为零,写作经验,文笔,码字速度(纯手机手写)匀为最渣一级。
  二.发此帖为见到莲篷鬼话后一时兴起,即兴写了发出去的。提前根本没有准备,不象一些高手早已几个月前就拟好了提纲,或者存了大批的货。本猪纯粹是写了上段,马上在脑子里想好下段,写好敢紧发。有时候还得想想哪件事先发生的,哪些是后发生的。文字上还得保证让诸君看了别恶心的吐出隔夜的饭。
  三.楼猪还要搬砖挣钱,养活老婆孩子,所以只能抽空码字。
  四.水平,学历所限,有时绞尽脑汁,也写不出点好看的东西,但又不能用自已看不下去的东西拿给跟帖的诸君看,那样太不要脸。
  综上所述,本猪只能以蜗速更了。嫌太慢的,就踩两下,或拍几砖,反正本猪皮厚,哈哈。
  另外,感谢所有跟帖的兄弟姐妹,在本猪如此粗略之作,更新蜗速之下,还对本猪不离不弃,甚至打赏。本猪脸皮虽厚,也已微红。
  哈哈,最后,楼猪保证,虽慢,但不会太监。
  楼猪顿首
  酒至半酣,爷爷依然提不起半点兴致,觉得有些索然无味。酒,又苦又辣,不想入喉。菜,也难以下咽。用一根筷子,在桌上敲打,吟道,“寒风萧瑟枯草黄,独对孤灯寒夜长,己觉寒窗寒意盛,哪堪飞雪助凄凉。”
  蓦然,墙上浮现出了一个黑影,然后如纸片般翩然落地,在地上转了一圈,变成了一个俏生生的青衣小丫头。
  “小宗子,是不是你家小翠不理你了,象个深闺怨妇似的做些酸的倒牙的诗。”小翠大眼巧笑倩兮,秋波流转,“几天不见,脾气见长,敢不给姐回信儿了。”
  爷爷拿过放在炕上的镜子,上面一行小字莹莹闪光,“是不是有好吃的,给我留点。”
  爷爷不禁莞尔,心情好了些许。“你就是个贪吃的小猪。”
  青春大眼一瞪,爷爷忙下炕去拿了碗筷,酒杯。给青青斟了一杯酒,“姑奶奶请慢用。”
  “这还差不多,”青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将酒杯一放,吃两口菜。瞪着爷爷,“还不满上,一点眼色儿也没有。”
  爷爷笑着又将酒斟满。
  “俺家主人让俺告诉你,年前他没空,就不过来看你了,他弟弟受了伤,需要他照顾。”青青说道,“另外,他还得回家过年,过年吋,老主人不会让他一个人留在祖地的。”
  “鲜儿为啥不和父母在一起呢,而一个人在你们的祖地。”爷爷好奇。“为了守墓?”
  青青端起杯,又一口干了。一指酒杯,爷爷连忙倒满。
  “他是和老主人赌气出来的,老主人让他和一个他不愿意的人联姻。”
  “联姻?”爷爷手一抖,杯里的酒洒了一小半。
  “对,两个家族世代通婚,老主人早就给主人订了亲,可主人看不上人家,死活不肯,就和家里闹翻了,独自跑到祖地,在这儿没事干时就从别处的富贵人家借些碗盘,借给村里办事情的人家。”青青边说话边喝酒,又是两杯下肚。
  “后来老主人追到这儿,主人性子倔,说如果再逼他,他便远走高飞,让老主人再也找不到他。老主人便和他打赌,如果三年之内,他借出去的盘碗桌凳没人贪墨,就让他解除婚约,如果有人贪心不还,他便乖乖回家。”青青又喝了一口酒,满脸红晕。然后,咬牙切齿,用小拳头在桌上锤了一下,“眼看三年之期即到,可那个该死的任义,居然借东西不还,当时,主人真有杀了他的心,可又被你个迂腐的秀才挡住了。”
  “真是岂有此理,原来里面还有隐情,我说以鲜儿兄弟的性情,不可能那般狠毒。”爷爷也是义愤填應。
  “这几天,主人迟迟不愿回家,老主人便让主人弟弟来催,可不知道,他弟弟为啥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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