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农村小学教师(真人真事,经历)

  后来终于见到前面有了亮光. 一看原来是座庙. 这座庙看起来感到好象在那里见过, 后来才想起来这是我们庄上的土地庙, 难怪看起来这么眼熟. 可我记得我们庄上的土地庙只有一张床那么大, 可这座庙却有三间屋那么大. 那两个公人将我带到土地庙外面, 我们庄的土地庙外面是没有旗杆的, 不知怎么的那庙外有竿旗杆. 他们将我往旗杆上一扣. 两人进了庙门. 只听里面有人说, 错了, 不是他. 好象在说认错了什么人. 这时我已看见了自己就在庄头的土地庙外. 也已经看见路了. 我就将铁绳从脖子上拿下来, 拼命向家里跑. 脚下的路好象是飘动的. 到了家外面, 听见里面” 乒乒” 的响, 我还以为是谁帮我家钉猪窝桩呢.
  麻子叔后来又过了三年多才真正去世的.
  
  麻子叔死而复生的事, 有一次我跟公社中学的老校长在一起闲谈时谈到过. 无独有偶, 老校长说, 他们庄上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他的老家是和古镇相邻的一个公社. 他们庄上离他家不远的一家. 有一年冬天, 这家的老太婆死了. 已经停尸在板门上整整三天两夜. 到了第三天夜里的二更多天, 老太婆突然从板门上爬了起来. 当时被请来帮助守夜的两个邻居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睁睁的看着老太婆爬起来后一句话也不讲, 就向房间里走去.
  房间里亮着灯. 老太婆的女儿还在灯下做白鞋子. 因老娘死了按本地的风俗习惯子女要守三年的孝, 穿三年的白 鞋子. 女儿回来奔丧后, 趁老娘还没有下材前, 夜里没事就在灯下做起了白鞋子.
  老太婆走进了房间. 看见女儿寒冬腊月的还在灯下做针线活, 就走过去, 拍了拍姑娘的肩膀说: 姑娘, 不早了, 天怪冷的, 好睡了, 有事明天再做. 女儿正专心致至的在灯下做着针线活. 在这冬天的夜里, 夜深人静, 母亲的尸体就在房门外堂屋里的板门上躺着. 那里有央请的邻居在那里守夜看着. 其他人基本都睡了, 怎么会有人拍她的肩膀跟她讲话呢? 她抬头一看, 竟是死了的老娘. 姑娘被这一吓, 立即倒了下去. 老娘喊了起来, 姑娘你怎么啦? 声音惊动了家里其他人, 全家人都起来了. 人们来到房间一看, 死了的老娘活了, 而且好好的. 原来活着的姑娘却倒在房间里. 家里人七手八脚的为姑娘抹胸捏人中, 姑娘终究没有醒过来. 堂屋里守夜的两个人仍泥塑木雕般坐在那里. 后来有一位守夜的邻居成了精神病人, 是被吓疯了的. 老娘活了, 姑娘却被吓死了, 老娘又活了三年后才真正死去. 老校长说, 这老太婆死而复生一点儿也不值得. 她活了, 但也又只活了三年, 却吓死了自己年轻的女儿, 将一守夜的邻居吓成了疯子. 但是搞不懂的是老太婆死了三天三夜, 即使没断气, 冬天的夜里在板门上躺了这么长时间冻也冻死了. 怎么会又活了呢? 他有点想不通.
  
  住在县城里的金老师也曾讲了她家邻居吴老太死时发生的事. 那老太婆上午断了气, 到了下午又醒过来了. 老太对儿子说, 她要走了, 没有钱用, 要儿子给钱她. 儿子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十元人民币给老太. 老太拿到手里看了看说, 这钱我不能用, 到那里不好用这线. 要儿子重新给那种钱. 儿子知道了老太是在要纸钱, 就又化起纸来. 老太婆脸上露出了微笑又倒了下去以后再也没有醒过来.
  
  
  前面讲过庄上的名人之一麻子叔死而复生的事. 现在说说庄上的另一位名人, 甫叔. 甫叔姓赵, 因名字里有个甫字, 我们叫他甫叔. 我们从小就听到过不少关于甫叔的故事. 人们还给他起了个绰号: 青皮.
  甫叔小时候家里也很穷, 但又不务正业. 坑蒙拐骗虽不说样样精通, 但都沾了边儿. 他十五六岁时父母就已亡故, 一个人混着日子. 有一次他到小镇上去, 路上遇到一个五六十岁的老汉背着一口袋粮食, 他就想了坏主意, 跟在老汉后面. 当老汉歇脚时, 他走上去说, 老人家我帮你背. 反正我也到镇上去. 老汉真的以为遇上了好心人. 甫叔就帮着老汉背粮食. 当走上港河边那座大桥时, 甫叔故意脚下一滑, 从桥上连人带口袋向河中心掉了下去. 老头吓坏了, 看看河里那有小伙子的影子. 连忙到附近庄上去喊人. 来了几个人什么也没有发现. 老汉一直惴惴不安, 好好的一个小伙子为帮我背粮食掉到河里淹死了, 尸体也没有找到哇. 其实, 甫叔有意掉到河里后, 立即捧住了桥下的桥桩并将口袋牢牢抓在手中. 这样既不被湍急的港河水流冲走, 又躲在桥下使桥上的人看不见. 当老汉去庄上喊人时, 甫叔已游上了岸, 扛着粮食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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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甫叔最拿手的是端午节前一天晚上到人家偷粽子. 甫叔以前端午节他从来是不裹粽子的. 他自己也不会裹. 但每年的粽子都要吃上头二十天. 农村人过端午节, 初四下午裹粽子, 连夜放在锅里煮. 一般都用柴烧, 不到半夜时粽子全熟了. 初五早上一起来就可吃上热气腾腾的粽子了. 吃剩下的粽子用水养起来, 最长时可吃二十多天. 甫叔一般在半夜起来, 带一杆小鱼叉一根布袋, 有时直接从人家的窗口有时爬上人家的屋檐掀开瓦片, 用鱼叉推开釜冠(锅盖). 然后用叉将锅里煮熟的粽子一叉一叉的戳上来, 装进布袋. 只要偷上几家就够他一人吃多少天了. 后来少粽子的人家接受了教训, 睡前总要在釜冠上放上一装满水的盆或钵. 使鱼叉无法掀开釜冠戳不到粽子. 这给甫叔偷粽子带来了难度. 后来甫叔要偷满一口袋总要走几个庄.
  甫叔自已不种菜, 但每天新鲜蔬菜吃不完. 那家田里的蔬菜长得好都有他的份. 人家田里的瓜果蔬菜成熟了, 他顺手就摘. 俗说顺带不为偷嘛. 庄上谁家有红白喜事, 甫叔是不请自到. 但谁家也不敢怠慢他, 否则不是你家田里的庄稼无故遭到什么东西的糟蹋, 就是你家门上第二天涂满了大粪. 物以类聚, 人以群分. 庄上竟然有五六个年轻人与他打得火热, 并奉他为老大. 他常领着几个人与邻庄或小镇上的小痞子斗殴. 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的. 于是人们给他起了个绰号: 青皮.
  
  值得一说的是甫叔娶甫婶这件事. 也是甫叔自认为最得意的事. 他二十岁那年, 看上了六七里外庄上一个小康之家人家的女儿. 如果让人上门提亲, 人家绝不会答应将女儿嫁给他. 再说他也根本没有钱娶亲. 他与他的几个小兄弟一商量, 终于有了好主意. 一天夜里, 他带领四五个他的弟兄们来到了姑娘家. 时近二更, 便去敲门. 家里问, 什么人? 甫叔答, 鸡爪山的, 快开门, 不开门就放火了. 老头点上灯起来开门. 门一开走进三四个人来, 门外还有人站着岗. 一个个脸上都涂着锅灰, 手里拿着棍棒和铡刀片. 为首的腰里束着的带子上插着一个用红布包着的象盒子炮一样的东西. 一进屋, 一只脚踩在大凳上, 将腰里盒子炮一样的东西拔出来,” 啪” 的一声, 向桌上一拍: 叫家里人都起来. 老头将女人, 女儿和小儿子都叫了起来. 为首的说, 本人看上了你家姑娘, 今天是来娶亲的. 你们不要怕, 但也不许声张, 否则我的盒子炮可不认人. 解放前农村中家中稍有盈余的人家夜里常遭打劫. 老头和女人跪下说好话, 但无济于事. 同来的兄弟们将老头和女人及儿子用绳子栓在一起, 嘴里塞上破布. 将姑娘蒙上了眼晴捆上手脚, 嘴里也塞上了破布, 用麻袋一装. 几个人轮流扛着回了家. 临走时, 甫叔说, 过几天来回门, 给姑爷准备点好吃的. 当天夜里甫叔就和甫婶成了亲. 据说那天夜里甫婶对甫叔是又抓又掐又咬. 甫叔脸上身上不少地方都破了皮. 但甫婶终究敌不住甫叔力大, 还是就了范.
  老头等到强盗走后, 一挣扎, 原来绳子仅是栓着的. 强盗只顾抡人, 连包着红布的盒子炮都落在了桌上忘记了带走. 老头解开红布一看, 那里是什么盒子炮, 原来是一只水烟袋用红布包了一下. 女人嚎啕大哭起来, 但又有什么用呢? 第二天央人到周围庄上打听, 也没有打听到消息.
  到了第三天甫叔跟着新娘子到娘家回门了. 老丈人听说女儿和女婿来了, 拿着栓门杠站在门口不让甫叔进门. 甫叔一见说, 老丈人你不要发火, 不用你打, 我自巳来打. 他见他门前有几块断砖, 拣起了一块大的断砖对准自已的额头就是狠狠的一下子. 只见鲜血直流, 人也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这时老头反到慌了神, 忙喊女人出来. 女人抱着女儿哭着一团. 老头反而将甫叔拖进了屋. 叫女人别哭了, 快去煎几个鸡蛋给女婿吃, 不能得了破伤风. 再说女儿女婿生米已成熟饭, 不认又怎么办呢? 就这样甫叔娶了一个小家碧玉的老婆.
  
  后来甫叔听从老丈人的劝告, 终日游手好闲不是办法, 随庄上人去上海进了一家工厂做工. 解放后仍在上海那家厂里直到退休. 甫叔直到退休回来后一些坏的习气尚没有完全改掉, 如谁家有红白喜事仍然是不请自到, 一吃嘴一抹开路, 客气话也不说一句, 好象都是应该的.
  甫叔的死也很有意思. 他是上午断的气. 躺在板门上. 亲戚朋友都来奔丧. 到了下午三四点钟, 甫叔突然从板门上坐了起来, 拍拍自巳的心口说, 难受哇! 又倒了下去. 亲戚朋友被吓得乱叫乱跑. 那天夜里家里请了七八个人守夜, 可一夜平安无事.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钟光景, 甫叔突然又从板门上坐了起来, 说了句: 没得命了! 家里人被吓得乱作一团. 有人说, 巩怕甫叔还没有死, 快再去请先生来看看. 人们将先生请来看了看, 人都硬了, 怎么会没死呢. 后来甫叔真的再没坐起来过. 庄上的又一个名人从此就这样消声匿迹了.
  
  这年的暑假是我工作以来第一次真正有休息时间的暑假. 虽然暑假的后半段时间公社仍然要集中所有中小学教师办教育革命的学习班, 但前半段时间大家可以自由支配. 我安排好了学校的工作. 特别是前段时间让学校附近的老师多安排几天护校时间. 师生返校日只安排了一次, 让远道的老师尽量有多一点的休息时间. 就在暑假开始后不久, 又发生了一件极为希奇古怪的事情.
  我大姐大姐夫一家与我家同一个生产队. 两家中间相隔只有五六户人家. 他家的老屋在路北, 老屋的东边一间屋是大姐的房间. 西边的一间屋是大姐公公婆婆(即我的干爸干妈) 的房间. 大姐家在路南砌了新屋后, 一家人基本上都住在路南边的新屋里. 老屋房间没人睡时就将房门从外边用锁锁起来. 那时我那干爸已经从上海退休回家好几年了, 身体还挺硬朗, 就在高田港河岸边搞了个鱼罾. 与三儿子轮流去攀鱼. 我干爸反正没事做, 白天黑夜基本都在鱼罾上. 路北的老屋晚上基本上只有我干妈一个人睡, 每天晚上睡觉时干妈总是将大门杠得严严实实的. 路南的新屋里睡着我大姐大姐夫还有我第三个外甥和外甥女. 有时我那第三个外甥也睡到老屋的东边房间里. 那时, 我大外甥和二外甥都已去部队服役. 这年我那第三个外甥正好初中毕业.
  暑假开始, 正是秋庄稼开始成熟的时候. 特别是玉米棒正是好煮着吃的时节. 那时每个生产队都是有人看护成熟的庄稼的. 我们生产队是各家各户轮流派人看夜, 一轮几天, 几户人家的人为一组, 一道看守着生产队成熟的玉米大豆等. 这几天轮到大姐和她家东边的两户一道看守生产队的玉米. 我大姐家那两个邻居姓王, 是兄弟二人, 都是退伍军人且是我外甥的族兄. 我那第三个外甥大家都叫他三儿, 虽说才初中毕业但身材块头完全象大人了. 既已从学校毕业就意味着开始当社员了. 因为上高中是要推荐的呀, 不是每个人都能上的. 大外甥二外甥已经去服了兵役, 也是先要经过推荐程序的, 好事总不能让一家全占着. 因而三儿注定是要当社员的. 既然轮到他家看夜, 三儿就是看夜的最好人选了. 何况每天晚上生产队还得给轮流看夜的记上二分工的工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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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吃过晚饭, 人们都在外面乘凉. 人们这里一堆那里一堆的聚集在一起讲着山海经. 这时看夜的是不需要到田头去的. 因为社员们都没有睡, 谁也不会在这时去偷生产队的东西. 只有等乘凉的人陆续回家睡觉了, 看夜的人才到田头自己要看守的地方去.
  
  这天夜里, 乘凉的人陆续离开了大场. 三儿和他的两个姓王的退伍军人的族兄, 来到了庄上学校后面的玉米田边. 他们预先向学校借了三块黑板和六张长凳. 每两张长凳上搁一块黑板, 人往黑板上一睡, 盖上被单. 不定时的三个人一齐起来, 到玉米田这头那头, 这里那里走一走, 这就是看夜.
  学校后面是条河. 这条河流经庄上各家的屋后. 学校的西边是座坝. 坝西的河直通庄西北的玉米地. 坝头上一条小路向西, 一条小路向北, 一边连着河的北岸. 这里的地里全部长着玉米. 他们三人就在靠近坝向北的小路和河的北岸之间搁下了黑板. 那两个退伍军人说, 先睡一会儿吧, 三儿你也睡, 等会儿我们喊你一同去北边田里去看看. 三个人各自都躺在黑板上睡了. 夏夜, 静悄悄的. 月亮, 亮堂堂的.
  
  两个姓王的退伍军人一觉醒来, 明亮的月光下, 发现三儿不见了. 三儿睡的那黑板上只剩下了一条被单. 被单的一半还挂在黑板上, 可三儿人不知道到那儿去了. 两个姓王的大声喊了几声, 没有人答应. 他们两人从黑板上爬了起来, 向东向北向西走了一圈, 喊着三儿的名字, 可就是没有人答应. 两人一商量, 认为三儿是不是在外睡不惯而回家睡了. 要么就是到高田港河边他祖父鱼罾那儿去看他祖父攀鱼去了. 于是他们来到了我大姐夫家路南的新屋. 喊醒了我大姐夫. 问, 三儿有没有回来呀? 我大姐夫说, 没有呀. 怎么啦? 那两个姓王的说, 没什么. 你们睡吧. 三儿可能去高田他老爹那里看攀鱼去了. 他们又到了路北的老屋. 老屋的门从里面栓着. 老奶奶被叫醒了. 问, 三儿有没有回来呀? 老奶奶说, 没有呀. 我将门从里面杠得好好的. 他要是回来的话要喊我开门的. 两个姓王的又跑到高田港河老头儿鱼罾上去一看, 只有老头儿一个人. 但还是问了, 三儿有没有来呀? 老头儿说, 没有呀, 怎么啦? 到这时, 两个姓王的有点慌了. 虽说三儿已十六七岁, 但终究还是个孩子. 而他们二人是退伍军人, 两个大人照看不了一个孩子. 给生产队看夜, 结果将人都看丢了, 这不简直是大笑话么? 再说, 三儿这孩子究竟去那儿了呢? 到这时, 他们两人再也瞒不住了, 于是又回来敲我大姐夫家的门, 说三儿不见了.
  我大姐, 大姐夫和外甥女听说三儿不见就全起来了. 我们都在家刚睡了一会儿, 听说三儿看夜的突然不见了, 一家人也都起来了. 邻居也被惊动了. 夏天嘛, 人起来很方便. 不一会儿, 全生产队各家各户都有人陆续起来了. 人们询问着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姓王的诉说了事情的经过, 说三儿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 于是人们开始又找起来. 队长也起来了, 他把生产队的人分成了几个组. 每十几个人一组. 一组从玉米田小路向北找, 一组从玉米田向西找. 一组从玉米田沿河岸向东. 另外我和一组人从东到西挨家挨户的询问. 当我领着十几个人来到我大姐夫家路北的老屋时, 查问我那干妈, 三儿有没有\回来. 我干妈在屋里回答, 没有呀, 大门我从里面栓着, 要回来一定要喊我开门的, 到现在我门还栓着呢. 再说你姐的房门还锁着呢, 更不可能进房去.( 因为我大姐夫一家人睡在路南的新屋里. 路北的老屋房间没人睡时就从外面将房门锁上.) 我打着手电筒从那窗子向我大姐的房间面看. 我姐老屋房间里的大床蚊帐没有放, 大床上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窗户里的推窗板虽然开着, 但农村中的老式窗子本来就小, 而窗子中间有铁扁担. 铁扁担上每隔一寸半就有一根铁洋圆(钢筋). 虽然五八年大炼钢铁时将各家窗户上的铁洋圆一隔一的撬了, 但洋圆与洋圆之间仍不足三寸, 还是很安全的. 这时找人的人越来越多. 大队的干部也知道后赶来了. 周围生产队的人们也知道了, 一时间找三儿的人有上百人之多. 有人将罱泥的船也划来了, 沿着庄后的河由西向东寻找着. 人们点着桅灯, 打着手电, 这儿一拨人, 那儿一拔人, 顺着田垅, 沿着河坎, 呼喊着三儿的名字. 找了一遍又一遍. 然而仍然不见三儿的影子.
  人们不理解, 怎么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看夜的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没有了. 人们不死心, 将找过的地方又重新找起来. 有人建议是不是用滚钩到河里去滚. 用滚钩那是打捞淹死者尸体的最好办法. 但谁也不能说三儿淹死了呀? 再说即使淹死了, 他在那条河里也不知道, 怎么用滚钩去滚呢. 人们分析, 如果掉到了河里, 他是穿的塑料拖鞋, 塑料拖鞋是要浮在水面的. 人们用罱泥船在河里己寻了几个来回, 河面没有发现塑料拖鞋, 那就说明不在河里. 这时人们从半夜折腾到现在已好几个钟头, 东方已经开始发白了. 人们该找的地方已经找了好几遍. 包括我那刚死了两个多月的三哥坟地的那块田里也被人找了一遍又一遍. 人们失去了信心, 失去了希望, 纷纷议论着, 这真是怪事, 这么大一个活人怎么就不知到那里去了呢. 天大亮了. 大姐和大姐夫仍不死心. 央请了生产队的八个人, 两人一组, 向东南西北各个方向二十里内去打听, 寻找, 查询有没有人看到, 听到孩子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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