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慢慢把这些事都写出来的,欢迎常来踩踩。
一时懒了,直接在网页发的惨痛后果,呵呵,还是乖乖在word里写好了。
在一个三流小院校,所以还有课,呵呵。
按杨老师自己讲,他的奶奶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地主婆,蛮不讲理,又不通人情。他家中是奶奶做主,祖父是当不了奶奶的家的。家中除了祖父外,奶奶对其他人要打就打,要骂就骂。因是地主,家里还是富有的,经常烧肉煮鱼,但只能让她和祖父吃,即使吃剩下的宁可倒掉,做孙子的想吃到一点也不可能。奶奶的理由是不能让他们呢嘴吃馋了。
煮饭用的水,她要站在门口看着长工挑回来,只准长工将前面的一桶水倒入水钢,身后的一桶水要拎出去倒掉,理由是身后的一桶水里有屁,不能吃。有一次奶奶亲自上锅炒菜,烧火的讨丫头(年龄小的女佣)因火烧大了,被他奶奶一铲刀铲得脑袋开花,讨丫头就这样死了。杨老师说,他小时候上学,奶奶是不准他们吃早饭的,理由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他奶奶后来是被造反的穷老爷们在庄上的皂角树上吊了三天三夜活活吊死的。
杨老师有时也讲教学遇到的趣事,说有一次他给学生上作文课,先让学生在纸上写草稿,为了保证学生作文的质量,学生草稿写好后老师先要将草稿改一遍,然后将老师修改过的作文让学生再誊写到作文本上。那时每篇作文题前面要先写最高指示的,然后才写作文。他对学生讲,先写最高指示,在黑板上板书了这四个字,他对学生讲,最高指示就是毛主席的话,然后再写作文。这时,一个学生举手说,杨老师,我没有草稿纸,他急忙去找了一张纸给这个学生,这个学生笑着说,我哄你的,我有纸呢,是没有铅笔。他又急忙去找了一支铅笔,削好了送给这个学生,谁知这个学生见老师又送来了铅笔,仍然笑着说,我还是哄你的,我也有铅笔呢。惹得他自己都感到好笑。草稿纸收上来一看,每个学生的草稿纸上第一行写的是最高指示四个字,第二行都写着毛主席的话五个字。
学校的校舍是一家大地主的庭院改建的. 这家大地主在全县非常有名. 出各出在他家的祖上是闻名遐迩的名医.
俗话说, 家无三代富, 这家也只富了两代. 现在学校大门旁有一座矮小的五架梁三间屋平房, 住着一住年近花甲的老头, 那是名医的孙子之一. 他还有一些叔伯兄弟们远在北京, 武汉. 南通等地, 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坚守在他祖父发迹, 父辈们富甲一方的土地上.
这家最富有时, 庭院四周修建有” 炮楼”,, 有拿枪的庄丁护院. 家中的银洋`铜钱无数, 所有房屋的里都装满了银洋和铜钱. 家有良田虽说没有千顷, 但直到田城十几里路不踏别人家的土地. 那年马老东闹共产组建红军, 这家的庭院被焚, 家中的银元铜钱被大火熔成一大块一大块的银饼, 铜饼, 几个人抬一块, 数百人才将银饼铜饼全部抬走. 原来的梁柱一人抱不过来, 后来的庭院不少木头是烧过的木头重用的, 小条砖砌墙时全是用糯米粥泡的石灰, 砖与砖之间牢固得用凿子都难以凿开.
名医的父辈毫无名气, 也是普通的农村人, 只是比一般人家日子好过些罢了, 名医原先也只是读了几年私塾的普通农家孩子. 后来家中送他拜师学医, 一学就是三年. 农村孩子朴实, 刻苦, 深得老师喜爱. 那一年有一个病人到师傅家来看病, 来了一次又一次. 师傅说, 是病人心口起了东西(我想可能是靠心脏隔膜患有浓肿之类的病). 每次来, 师傅总是说, 还不好开刀, 要再等几天.
有一天, 师傅估摸着这个病人又要来了, 就借口出诊躲了出去, 家中只剩下学徒的” 小先生” 一人在家立乎门诊. 时近中午, 这家果然用小车将病人推来了.” 小先生” 将病人一看, 原来早就好开刀了. 于是他让病人解开上衣, 然后端来一碗凉水,” 小先生” 口含一口凉水对准病人心口喷去, 跟着手术刀就戳了进去, 只见浓血喷出好远. 小先生给病人挤尽了浓, 上了药, 配好外用药. 又开了药方, 说, 回去按时换药吃药就没事了.
到了晚上, 师傅回来了, 问徒弟, 某某病人有没有来? 你怎么答复的? 徒弟说, 这个病人早就好开刀了, 我今天已经给病人动了手术, 开了刀. 师傅大吃一惊, 问, 你怎么敢给病人弁刀的? 徒弟就讲了开刀的整个过程. 师傅叹了口气说” 孩子, 你应该满师了, 师傅不如你.”
原来师傅也知道病人早就好开刀了, 但开刀的地方紧靠心脏, 稍有不慎刀子捅到心脏病人就没命了, 师傅不敢给这个病人开刀. 俗说, 初生牛犊不怕虎,” 小先生” 趁病人不注意, 一口凉水向病人心口喷去, 病人一惊, 心脏必定收缩, 就在病人心脏收缩的一瞬间” 小先生’ 的刀子就戳了进去. ….
从此” 小先生” 在周围就出了名, 时间一长,’ 小先生” 的名声就在全县传播开来, 而真实姓名反到被人淡忘了.
小先生真正成为名医, 传说是在医好了清末状元张謇的怪病以后. 清末恩科状元张謇决心回老家南通举办实业搞实业救国. 回家之后谁知得了一种怪病: 头面红肿, 浑身疼痛, 不能走路. 请遍了大江南北的名医, 谁也看不出状元老爷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既不知什么病症, 也就无法用药. 然而状元老爷的病日益沉重, 几十名名医就养在状元府, 然而一个个都束手无策. 状元府中有一位账房先生, 见状元老爷的病一曰重似一日整日昏迷不醒也很着急, 就对府里的总管说, 我们家乡有个小先生, 医术比较高明, 不知能否可请来给老爷看看病. 总管听说是住” 小先生”, 连姓名也没有, 也就不当一回事. 府里这么多名医呢, 一个不知名的小先生估计也没什么大名堂. 账房先生见总管不重视, 就说, 这个小先生在我们县可有名了, 医好过不少疑难杂症, 只要提到医病的小先生可以说全县无人不知, 无人不晓. 总管听这么一说, 才重视起来, 连忙向夫人禀报. 夫人听说另有名医, 连说快请. 总管就派账房先生回家请” 小先生’ 来南通给状元老爷看病.
账房先生不敢怠慢, 赶忙回家乡见了小先生, 向小先生详细讲述了状元老爷的病情. 小先生说, 今天我先在家做一下淮备, 明天一早起程去南通.
小先生随账房先生进了状元府. 大厅中, 几十名从全国各地请来的名医正准备吃午饭. 听说又请来了名医, 一个个神情肃穆, 向府门口张望, 总叭为一定是一位道风仙骨, 鹤发童颜的老者或者是骨骼清奇. 超凡脱俗的世外高人. 谁知看到的是跟在账房先生身后的一个身穿粗布长衫, 身材瘦小, 头上还有几个腊疤, 脑后挂着一条比蚯蚓粗不了多少的一条小辫, 夹着一个小布包的中年男子. 大厅中的名医们穿着上无不是绫锣绸缎, 而这个粗布长衫的” 老土” 谁见了都会觉得没有什么了不起. 名医们见了, 有的不禁暗暗发笑, 有的甚至吃之以鼻. 总管见小先生这付模样和这身穿着打扮, 也不中心中嘀咕. 俗说人不可貌相, 海水不可斗量, 说不定此人是真人不露相, 也许真有本事, 只好笑脸相迎, 请小先生先入席用饭, 饭后再给老爷看病. 谁知小先生语出惊人,” 吃饭不忙, 还是先给老爷看病, 时间用不了太久, 看好病后再吃饭不迟.” 众人见小先生如此说法, 感觉到来者决非等闲之辈, 刚才的漠视态度一扫而光, 一个个趋炎附势, 恭请先生先给老爷看病.
小先生详细察看了老爷的病情后, 吩咐总管做好这样几个准备: 烧好几大锅开水, 准备好一只荷花大缸和一张能放进大缸的高凳. 总管按吩咐叫人去做了. 小先生说, 先吃饭吧, 饭后给老爷动手术开刀.
吃过午饭, 小先生叫将烧开的几大锅水倒进了荷花缸, 把高凳放进了装有半缸开水的缸里. 然后对总管说, 请将老爷的外衣脱了, 只留贴身小衣, 让人扶着老爷坐在缸中的凳上, 让老爷在缸中接受水气的熏蒸, 但不能烫了老爷, 缸中的水换了两次, 老爷在缸中被蒸了足足有两个时辰, 小先生说, 好将老爷扶出来开刀了, 人们七手八脚将老爷扶出大缸, 小先生从小布包中拿出手术刀, 用开水烫了几遍, 又用烧酒浸擦后, 只见他紧抓着老爷的脚, 在脚后跟处就是一刀, 接着双手从老爷的头上向下经过全身向下抹着, 一直抹到脚跟, 只见浓水从脚跟上的刀口处不断向外流出, 足足流了一大钵.. 上了药, 又开了药方, 说还得精心调理. 在旁边观看到这既奇异又惊心的一幕的数十个名医和府中的家人, 无不目瞪口呆.. 到这时原先在府上的几十个名医对小先生无不信服, 纷纷请教先生, 状元老爷究竞得的是何病症? 小先生打开自己的小布包, 从里面拿出一本发黄的医书, 翻到最后一页说, 书里讲得清清楚楚, 老爷得的病名叫” 通天漏”.
俗说,头上长疮,脚底流脓,就是说的通天漏,头上睡有脓水,但无处开刀,出口处在脚跟,而脚跟的皮较厚,且要通过身上的经络向下流,因而必须用开水熏蒸,熏蒸到恰到好处,开刀才容易,脓水也容易排清。
手术后小先生又住在状元府整整三个月,对状元老爷亲自精心调理。状元病愈后,小先生要回家,状元见留不住他,就送小先生黄白之资各一盘。小先生一概不收,只求状元老爷对其后人有所照顾。据说解放初小先生有后人做到国家某部高官,而留学时曾得到状元的照看。
非常感谢楼上各位的支持。
这个星期期中考试,更新较慢,见谅。
学校最后一排房屋比其他几排要高出许多,因为它基本保持着这块宅第主任建造它时的原貌。这里除了有三个教室外,还有男女教师宿舍和教室办公室也都在这一排的房子里。办公室和男女教师宿舍里的地板、教室里地面上铺着的罗底砖,依稀可使人想到原来屋主人的豪富。来到这里听到好几个人说,这排房子里作怪,而且传说得神乎其神。。
女教师宿舍隔壁的教室原是地主家的内室,曾多次有人看到一位白发白衣老太婆,经常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梳妆,还有人看到那白发白衣老太婆梳头时将头放在梳妆台上梳。学校的陈老师就看到过白头发老太婆梳头,有一天夜里里还看到过厕所里有两个穿这白衣服的人跳舞。
陈老师是城里人,男人也曾是教师,因历史问题且牵涉到一件人命案而被逮捕劳教。还是文革开始前,那天夜里陈老师起身上厕所,谁知走到离厕所不远的地方看到厕所里有两个人,白衣飘飘,好似翩翩起舞,因为她曾听人说作怪的事,陈老师害怕起来就不敢去厕所,急忙返回宿舍。但必须经过那个教室门口,门虽上锁,但那是老式大门,门没关紧,门与门之间有两寸左右的间隙,她本来心情紧张,向那门缝瞟了一眼,月光透过门缝照进教室好远,依稀看到一白发老妪在靠墙边的讲桌边正在梳头,她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厕所也不敢去了,急忙跑回宿舍,钻进被窝,第二天就打起了疟疾。
我曾个别问过陈老师,陈老师支支吾吾,神色紧张,只是说,没有什么,没有什么,那天夜里月光很亮。
想到这件事,话说,我一直对半夜梳头和厕所有着恐惧情节,好几次噩梦都和这两个场景相关,而且那个厕所白衣竟然还有冰凉的触感,吓人的。。。
也许是人们的传言失实,也许是陈老师思想紧张造成的错觉。这不由使我想到了另一个传闻。
我有一个族兄,原在上海工作,因历史问题劳教刑满回乡,饭后常在我家闲扯。他说,日本人占领上海后,杀了很多人,有的人一家全被杀光,全家人都变成了僵尸,而弄里的人都不知道。一天一个挑担卖馄饨的老汉,每天夜里挑着馄饨担子到弄堂里卖馄饨,其中有一家,每天都有人聚在楼上打麻将,每到半夜,茶房总要老头下几碗馄饨,茶房将馄饨送到楼上给客人吃好后,将碗送下来,夜夜如此。谁知这一天,茶房来取馄饨时对老头说,我今儿有点儿不舒服先睡了,麻烦老师傅今晚自己上楼把碗拿下来。老头答应了,约莫等了半个多时辰,就推开这一家虚掩的门,沿着楼梯向楼上走去。楼上灯火通明,还没走上楼,就看到四个打麻将的每个人拎着自己的头,已将馄饨吃完,正在拎着人头喝碗里的汤。老头吓得魂飞魄散,知道了这一家都是僵尸鬼,跌跌爬爬下了楼,到了楼下茶房间门口,使劲拍打茶房地房门,茶房起身开了门,问老汉什么事。老汉结结巴巴将看到的情景告诉茶房,茶房说,这有什么稀奇,你看看我,说着一把抓着自己的头发,也将头拎了下来,把拎着头的手送到老汉面前,老汉吓得说不出话来,掉头就跑,连馄饨担子也不要了。老汉后来一打听,这一家人都被日本鬼子杀害了,平时弄里有邻居看到这家人客人频繁还以为是正常人呢,不知道全是僵尸。
呵呵,这个纯属传闻,看看博一笑。
如果是陈老师见到的鬼是错觉,那么桂老师的经历谈起来,一直感到不解和后怕.
桂老师是本村人,一位老实本分的老民办教师。他家离学校不足一里,而且沿途都有住户。学校为缓解住房紧张,离校很劲的教师不强求宿校,但必须参加学校的夜办公。那天是一个秋天的夜晚,下了晚办公,桂老师出了学校大门,明月当空,夜深人静,不由神清气爽。他穿过一条小巷道,沿着农户门前的小路,走上了南来北往的大道。离家还有二百米的路就到自家大门口了。从学校到家,从家到学校,不知道走过多少次了,即使闭上眼睛,这点路绝不会走错。可这次刚走上大路,就觉得不对劲,本来是明亮的,怎么月亮也没有了,周围黑糊糊的一片,走了几步,老觉得脚下的路高低不平,而且脚下踩着一些东西。他蹲下身用手摸脚下,他摸得出这是农户自留地里的蔬菜,他转身向往大路走,但怎么也摸不到大路,他急出一身汗来,这是他好像听到有人在身边轻声说,向这里走。
他不自觉地转身走去,可明显感到不对,怎么路向地处走啊,他想起了,离他家不远的地方是有一条河的,难道这是河坎,他心中月来越紧张越来越害怕,耳边的声音又在说,怎么不走啊,前面就到家了。这时他感到毛骨悚然,趴在地上不走了。可是他总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拉他的脚,他心里怕呀,就拼命向上爬,爬上一点儿又向下滑,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累得直喘气。这时他才想起,离家不远,怎么不喊家里人呀。他放开喉咙,大声喊着,来人呀,救命呀!寂静的深夜惊动了,附近供销点和周围住户的群众好几个人奔来,有人打着手电筒一看,原来是学校的桂老师,伏在河坎上拼命向岸上爬,河坎上他身下已爬得变成光滑的一片。到这时,桂老师才知道,自己在离家只有十几丈远的河坎边。
第二天,我听说此事后,吃过午饭,约了几个老师到了那个河坎边,看到那被桂老师爬得滑溜溜一片的地方,不远处农户自留地的蔬菜被人踩得一塌糊涂。从此,桂老师下了晚办公总要带把手电筒,天太黑太晚,他就向杨老师打招呼跟他合睡一个晚上。
印老师是公办教师,是一个享有特殊待遇又有着特殊身份的人。他出身富农,祖父在新四军召开的会议上讲过,我把田给穷人,哼哼,就怕没人敢要我的。新四军北撤时,将他镇压了。父亲是富农分子,原是国民党县教育局的督学,本人是黑五类子弟。文革刚开始就被揪了出来,被下放到生产队监督劳动,因他患有癫痫病,经常发作,生产队就不要他去,怕他死在生产队里,就又将他遣回了学校。那时,凡被县革会正式确认为有严重问题,下放到生产队监督劳动改造的公办人员,上级对他们在粮食计划上是有照顾的,在原来计划上增加十斤。印老师就享有这种特殊待遇,但他又被生产队退回了学校,领导对我讲,就放在学校监督教学吧,只算半个编制。因为他癫痫经常发作,我只让他担了少量的术科课程,他写的一手好字,学校的各项计划我写好后,都是让他抄写,他很乐意做这些。
印老师说他有三个38的,即年龄38,工资38,定量38,虽被管制教学,但享有的特殊待遇是别人没有的。他经常发病,一发病就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两眼翻白,我多次目睹过他发病时和发病后的情景,发病时间不长,一会儿就能自己醒过来,醒过来后往往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有一次下午刚放学,他在办公室又发病了,不一会儿他自己醒过来后,指着屋梁说,你们看那两个家伙,一个红脸,穿的黑衣裳,一个白脸,穿的白衣裳,舌头都拉那么长,吓什么人,我才不怕你呢,诺诺,我祖父就在门口。虽说是白天,但他的话却让我们每个人毛骨悚然。他虽然大我16岁,但对我很尊重,我也曾多次单独问过他,是否真的看到过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他诅咒发誓的说是真的。
三年后,我调任公社中心校长.
一天傍晚,他去找我,一见我,他很激动,说他明天就要走了,专程来叫叫我。我知道他有病说胡话,就问他,你明天要走,到哪里去啊?他很认真地对我说,到我来的地方去啊,明天肯定是要去的,这次是我爸爸妈妈叫我走的,父母之命不可违啊。我知道他母亲早已过世,他那个任过督学的父亲,也在一次批斗后去年已经去世了。我以为他又开始说鬼话了,可这次他只是反复讲,生怕我外出开会,见不到我,请我帮帮他的忙,照顾一下他的孩子,能让他顶替接班。他的孩子我教过,很聪明,成绩在班上也是数一数二的,正上七年级,跟他同去找我的还有他的兄弟,他兄弟告诉我,这几天他每天都发病,今天一定要来叫叫你,说有事一定要请你帮忙,不来,今后就来不成了。怕他发病倒在路上,他兄弟只好跟着他后面同来找我。那时不少工作人员为了使自己孩子能成丁粮户吃上国家粮,有一个安稳工作,不到退休年龄的,只要超过五十岁,就提前病退,让自己的孩子接班。我以为印老师想这么做,但他才四十出头,离五十岁还有好多年。我安慰了他几句,要他回去好好养病,不要胡思乱想,只要政策没变,将来我会让他的孩子顶替接班的。他很感谢,是含着眼泪回去的,回去时,天已开始暗了。第二天大早,我还没有起床,就有人敲我宿舍的大门,我起来开门一看,原来是印老师的女人,她见了我一下子跪在了我面前,哭着说印老师昨天回去后,一直不停的说,我放心了,我好走了。半夜时,又发了一次病,但这次没有醒,一点多钟就断了气。
那时他的大孩子年龄还小,只有十四岁,初中毕业,不能当教师,当时接班顶替的政策没有变,但教育局领导认为难以安排,在我的一再坚持下,最后领导同意将他的孩子安排到邻近公社的一所初级中学当了工友。
今天不更了,明天开始期中考试,下面更新慢一点,见谅了。
非常感谢各位支持!
今天刚考完一门,明天还要接着考,还有一堆试卷要批,今天来不及更新了,明天抽空更一段,各位莫怪啊.
胖胖改得好:)
现在的人们饮食品种多样, 营养过乘, 粮食总是吃得不多, 特别是年轻人想象不到那时候的人是多么能吃, 好似要将三年困难时期所欠吃的粮食补吃掉似的. 但粮食是要计划的, 不是你想吃多少就能吃多少的. 人们在长期吃不饱的情况下, 一遇到吃饱的机会, 每个人饭量大增, 不少人饭量大得出奇, 在现在的人看来, 简直不可思议.
我庄有个饭量大的, 名叫根生, 有点夯, 很能吃, 与人打赌, 一顿吃过七十四只麻团, 那东西虽然好吃, 但吃到十只以上嘴里的皮是吃不消的, 可是他吃了无事, 且连水都没有喝. 他找了个对象是我家一远房亲戚的女儿, 结婚那天, 请我大姐夫做陪客(陪容是男头头亲戚朋友中能说会道, 见过世面有的是能吃能喝陪同新女婿去女方家的人). 新女婿到了女方家, 女方家的客人一般是要作弄新女婿的, 那陪客就要出来圆场, 打招呼. 我大姐夫知道根生有点夯, 出发前就对根生说, 吃饭时注意点, 实在不好说时我就踢踢你的脚, 根生说我晓得. 到了女方家入了席, 那时不象现在先要喝酒, 困难时期穷家小户的不喝酒只考究吃饭, 当你碗里的饭还有一半时, 负责添饭的人趁你不注意时满满的一碗饭就会一下子添到你碗里. 女方有意作弄新女婿, 桌上别人都是小碗, 而根生一人是大碗. 根生反正也不晓得客气, 也不知道是女方在作弄, 还以为人家知道他饭量大, 又是新女婿, 特地让他用大碗的. 桌上的其他客人每人一小碗饭才吃完, 根生三大碗巳经下了肚. 我大姐夫一看, 这不行, 做新女婿的总要客气点, 即使饭量大能吃也要装得斯文些, 别让女方笑话. 于是边吃饭时边在旁边踢踢根生的脚, 意思是让他慢些吃, 少吃点. 那知根生领会错了我大姐夫的意思, 以为叫他放开肚皮, 拿出点吃饭的本事让人家看看, 于是吃得更快了, 一直吃到第十六碗时, 他才看到桌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都不吃了. 才不好意思再吃. 原来桌上的客人本想作弄一下新女婿的, 不料新女婿如此能吃. 当然桌上也有饭量大的客人, 但怕主家做的饭不够, 因为粮食是十分紧张的, 只好省给新女婿吃. 在领着新娘子回来的路上, 我大姐夫对根生说, 去时我还关照过你, 踢你脚时要注意点, 谁知你还是吃得那么多. 根生憨笑着说: 你踢我, 我以为你让我显本事呢! 至今庄上还流传着根生娶老婆显本事的笑话.
那时候, 自已老觉得肚子饿, 过去有句顺口溜: 一碗先生, 两碗匠, 三碗四碗罱泥匠. 也许罱泥匠是体力劳动最强的, 所以认为最能吃. 其实不然, 那时很多人都能吃. 我的饭量也较大, 直到十几年后与人比赛, 一顿仍吃过十三碗面条.
我的一个同事, 一次吃饭, 那是用肉丁放入大米里做的肉丁饭, 一碗至少要半斤米, 满满两碗合在一起算一碗, 吃了整整五大碗还感到不是太饱.
公社中学的校长宗某和公社建筑站长葛某两人同骑着自行车去县城办事, 约好到朋友黄某家吃中饭, 黄某预先做了准备, 烧了肉, 炒了鸡蛋和花生米, 两人坐下先喝酒, 喝掉三斤白酒, 也不讲够不够, 说, 不喝了, 下面条吃, 黄某家里人多, 连同他二人准备了九斤干面的面条, 两人开始吃起面条来, 就又将九斤干面的面条吃得干干净净, 两人骑车上路.
学校所在地有一姓叶的老汉, 将节省下来的五斤大米拿到县城街上” 卖黑市”(因粮要计划, 不要计划就可卖高价称为卖黑市), 卖点儿钱回来零花. 谁知被城里搞市场管理的人抓住了, 要将他的五斤米充公. 五斤米在那时可不是个小数字, 叶老汉怎甘心舍得五斤米被充公呢, 于是向管市场的哀求说, 先生, 这米我不是来卖黑市的, 是中午用来当盘缠加工的. 这话是我们家乡的土话, 意思是我的米不是来卖高价的, 而是带来当中午饭粮用的.
那段时间, 农村人上县城办事, 上饭店吃不起, 也没有粮票进饭店, 只能自带一些米面之类的细粮, 租用街上居民的锅灶煮饭, 街上也兴起了一种” 代客加工做饭” 的新兴行业.
管市场的人不相信一个人一顿能吃五斤米, 叶老汉说, 先生, 不瞒你们说, 我饭量大, 一顿五斤米如果是煮饭吃还吃不饱, 只能烧粥, 马马虎虎才能吃饱. 这简直是天方夜谈了, 于是管市场的就发话了, 如果五斤米烧的粥你一顿吃了, 我们不光不罚你, 还照称五斤大米给你, 让你走路, 但你吃伤了我们可不负责任. 叶老汉就与管市场的打了赌, 还在所谓多少时间内吃完粥吃伤了不负责任的字条上按了指印. 管市场的为了让叶老汉输, 另目外煮了一大钵豆厂腐青菜, 美其名曰, 让他当吃粥的小菜. 结果叶老汉将粥连同豆腐青菜吃得干干净净, 管市场的一个个目瞪口呆. 叶老汉最后说了句, 好长时间没有吃过饱饭了, 今天才有个饱肚子.
有一次我遇到叶老汉, 我问他, 你真的吃了那么多呀? 叶老汉笑着说, 其实五斤米的粥一开就盛的话还盛不到十海碗呢. 海碗是农村人吃饭用的大碗.
传说在解放前学校所在地的村里, 住着老夫妻俩, 老头每天早上吃过早饭要去邻县贩卖高粱, 老太婆每天起早起来煮一斗(二十斤) 的粟米(小米) 饭给老头当早饭, 老头每天将饭吃得干午净净, 连锅巴也不剩, 吃完推车出门. 老太婆想, 老头子每天将饭吃得干干净净连锅巴也不留, 我还得重煮自己的早饭, 就想连自己的早饭一起煮, 这一天老大婆拿了二斗粟米煮早饭. 老头吃完早饭坐在家里不动身, 他对老太婆讲: 老婆子, 我得了” 讲究” 啦, 不能去推高粱啦!” 讲究” 是当地方言即有病的意思. 老太婆问. 怎么啦,? 老头子说, 以前每天的早饭连锅巴都吃干净, 今天吃来吃去吃不掉, 这不是得了讲究? 老太婆笑骂道: 老东西, 以前每天早上是一斗米的饭, 今天是二斗米的饭. 还讲究, 讲究你的魂.. 我说呢, 难怪今天的锅巴吃不了, 说着老头推车出了门.
这一类关于饭量大的传说还有不少, 有的十分离奇, 对这些传说我以为有一定的可信度, 几年前报纸和电视台报导过四川一打二妹在靖江一顿吃掉八十多只蟹黄汤包的事. 靖江的蟹黄汤包远近闻名, 我以前也在靖江吃过, 一顿只吃了两只, 一天都感到不饿.
现在再讲点儿贫下中农管强学校的事.
贫下中农管理学校, 赤脚教师走上讲台就是从我们县发明开始的. 某公社的经验当时上过人民日报的头版头条, 赤脚教师和学校专职教师同上讲台在县人民大会堂接连重复上了几天同样的课: 那是赤着脚识字不多的几个农民, 手里拎着旧社会地主收租的大斗大秤和在青黄不接作为高利贷放给农民粮食的小斗小秤, 时而诉着阶级苦, 时而呼起口号, 专职教师配合赤脚教师的活动进行一些字词教学. 全县的小学校长和县城里的所有老师都观摩过. 要求大家都要学习.
贫下中农管理学校说是贫下中农从资产阶级手中将学校的权夺回来了, 那时各个学校是有贫下中农管理委员会的, 管委会主任都是当地革委会的头头兼任的, 校长是副主任, 委员是社员代表.
我们学校贫管会主任是大队革委会副主任兼的. 当年, 主任小学毕业后也上到过初中, 在初二时因多次偷班上同学的东西屡教不改而被学校处分过, 他一怒之下, 干脆不再上学. 回乡后学过手艺, 搞过贩卖, 因手艺不精, 不善经管, 最后只好在生产队当了高级社员, 俗称人爪子. 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的浪潮席卷到了农村时, 终于英雄有了用武之地. 他积极参加了农民造反组织, 当了一名小头头. 他支持红卫兵小将把初中校长揪出来, 那是他最扬眉吐气的时候, 他辍弄红卫兵每天要校长从学校门口爬到离学校几百米的大桥上, 然后挂上牌子在那里示众. 此外他最大的业级是清理阶级队伍深挖阶级敌人, 挖出了一个” 反革命组织”,” 反革命组织” 的几个头头被逮捕判刑(若干年后这个组织被否定存在, 被捕的人也给予了平反昭雪), 光这一组织就揪出了几十个阶级敌人. 大队成立革委会时, 他当上了革委会的副主任.
既然是学校管理委员会的主任嘛, 那他是经常到学校来的, 一到学校就颐指气使, 指手划脚. 文革初期他打印老师的嘴巴, 将印老师打得满嘴淌血, 理由是对阶级敌人决不能心慈手软,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印老师以前骂过他是贼(小偷) 现在老师们对他是敬而远之. 有的八看到他来就走进教室或借口到别的地方去, 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一天, 学生正集中在操场上做早操, 主任风风火火的闯进了校门, 喝令立即停下来, 他要讲话. 值日老师让学生停下做操, 很客气的请主任作指示. 原来他的儿子在校上三年级写了这样一篇作文, 我看见狗介(崽) 子某某偷生产队苕子, 一棵苕子一棵罪, 两棵苕子两棵罪,………一直写到七棵苕子七棵罪作文就结束了. 老师在批改作文时把后面的话删去了, 批语是既罗索又没实际内容且给这篇作文打了个不及格. 主任昨天看到了儿子的作文和老师的批改情况大为恼火.
主任面对全校师生作开了指示:
毛主席教导我们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 我们学校有一个同学写了一篇很好的作文, 他发现黑五类家庭出生的狗崽子偷了生产队的苕子, 一棵苕子一棵罪, 两棵苕子两棵罪, 一直写到七棵苕子七棵罪. 这是一篇多好的作文啊, 说明 这个同学阶级斗争观点强, 阶级立场坚定, 可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却不这么以为, 竞给这篇作文打了不及格. 毛主席说阶级斗争要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 这是阶级斗争新动向, 说明阶级斗争在我们学校非常缴(激) 烈. 还有我前天来学校, 经过一个教室门口, 听见一个老师教” 满” 字, 说是端午吃粽子了装了满满一碗就是这个满字, 为什么要说吃粽子, 为什么不说吃忆苦饭? 这就是修正主义思想. 端午怎么啦. 我们就要革这个命, 为什么一定是五月初五, 我看即使吃粽子也要放到四月初五或六月初五去. 毛主席最新指示我们, 认真搞好斗批改, 学校教师中的一些资产阶级知识分子, 斗, 我们也斗过了, 批, 我们也批过了, 可为什么还不改呢?…….
那天, 主任兴冲冲作完指示来到办公室, 我倒了茶, 敬了烟, 讲了听过主任指示很受教育, 很受触动. 接着我装着不在意的问, 有一个出名的人叫屈原, 主任听说过吗? 主任说, 知道知道, 在县里开会听说过他学习毛主席著作很认真. 我差点儿笑出来, 又对他说, 主任回去给孩子多准备几本作文本, 他问为什么, 我说如果下次孩子发现有人偷了生产队一百粒豆子一粒豆子一粒罪, 一直写到一百粒豆子起码要写完两本作文本. 再说端午吃粽子是纪念爱国诗人屈原的, 主任竞知道一千多年前的屈原还认真学习毛主席著作. 这时主任脸气得通红, 不见喝茶, 将未吸完的烟头扔到地上, 狠狠地踩了几脚, 手指着我接连说了几个你字, 气愤愤的走出了办公室. 大家看着主任出了大门, 不知是谁带头拍起了手, 办公室里响起了一阵掌声. 自那以后, 主任来作指示的次数少了, 但还经常来学校, 因为每个星期老师和学生都要安排一定时间到生产队参加生产劳动的, 这个权主任是不肯放弃的, 五六七年级同学比二三四年级同学年龄大, 干的活多, 主任是要把高年级同学安排到他家所在的生产队和他所分工的生产队去的. 还有家庭经济困难的学生学杂费的减免, 这一做好人的机会主任也是不肯放过的. 除此之外, 主任有好几次来学校, 他说出来得匆忙, 忘了带钱和粮票, 要去公社开会向我借一两块钱和一二斤粮票, 明天来还. 因为主任工作太多, 还钱和粮票的事每次都被他忘记了.
那年春节前又发生了几件古怪的事情。
鲁迅先生写过:旧历的年底毕竟最像年底。虽然文革仍在进行,但到了旧历年底,农村中家家户户都要忙着磨面、榨米、磨豆腐,少数人家还要杀鸡、杀猪、宰羊,即使平时无米下锅,但过年了,各家各户都要做几顿好饭。
我家生产队的张某,这几天也忙起来了,他专给人家杀鸡宰羊,白天没空,要到外庄去给人家杀鸡宰羊。他家也养了一头山羊,已经两年多了,足有八九十斤。那天晚饭后,他让老婆烧好开水,抽空将自家的山羊宰了。从羊圈里把羊牵到准备好的大凳旁,他口衔尖刀,一手抓住羊角,一手抓着羊尾巴,一下子将羊提到大凳上,他又叫老婆打下手,用膝盖抵住羊身,腾出手来,从嘴里取下尖刀,一刀刺下,羊绵绵叫着,血顺着刀口流进准备好的钵子里,挣扎着,一会儿就不动了,他将羊扔到了地上。老婆将烧好的开水打进汪盆,他将羊从地上放进盆里烫了起来。突然羊从汪盆里站了起来,跳出了汪盆,张某见羊跳出了盆,连忙上去一把抓住羊,羊一挣扎逃走了,张某手里抓着一把羊毛。就这样羊在满屋子逃,张某满屋子追,盛羊血的钵子打翻了,桌上的碗也被碰得摔在地上,地上满是羊毛血水和摔碎的碗盆。这时羊冲出了大门,奔进门外的大田,几个邻居也从家里出来了,帮着将羊抓住,拖进屋时,羊一动也不动了。
腊月二十九那天,我又目睹了凤虎争斗的一幕。隔壁住着一位族侄,虽是侄儿,年龄却比我大多了。他在县级某部机关工作。县级机关各有不成文的规矩,一般工作人员和家住农村的,腊月二十五六之后即可放假。这一天他要将家里的那只大公鸡杀了。因此早上鸡笼的门就没开。大约八九点钟,他从鸡笼里将鸡捉出,大公鸡咯咯叫着,他用菜刀将鸡的嗓子割断,放了血后扔到地上。鸡扑了几下翅膀就不动了。这时我家养的那只大黄猫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这里,见到躺在地上脖子上还沾着血的公鸡,它伸出舌头舔着公鸡脖子上的血。本来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公鸡,见猫去舔它脖子上的血,挣扎着突然站了起来,睁着眼睛扑打着翅膀,用嘴向猫头上啄去。猫吓了一跳,掉头就跑,鸡扑打着翅膀追猫,猫跑了一丈多远,不再跑了,躬着身,身上的毛也竖了起来,龇出牙,眼睛瞪着公鸡,公鸡追到离猫有二三尺远的地方,猫从喉咙出发出一声呼的声音,公鸡站住了,头向一边歪下去,又竖起来,接着又歪了下去,跌倒在地。这时鸡真的死了,大黄猫喵地叫了一声,也离开了。
小时候,我还看到我家的猫和蛇打过架。不过那是只花猫,是在一个夏天的傍晚。我看到我家的那只花猫在屋后的韭菜地里,一会跑到这里,一会跑到那里,有时还跳上来老高,我跑过去一看,原来是和蛇在打架呀。一条两尺多长的花蛇,盘成一团,头竖在中间,猫就伏在那里看着,见蛇不动,突然窜过去,用爪子一勾,将盘着的蛇扔掉老高,蛇落地后,立即向前游去,猫追过去,围着蛇跑起来,蛇不动了,又盘成一团,头仍竖在中间,就这样双方对峙着。猫奈何不了蛇,蛇也咬不了猫,看了一会儿觉得再没有什么意思,回家拿了锄头将蛇打死了。父亲说这叫龙虎斗。如果小时候看到的是龙虎斗的话,那今天看到的就是凤虎斗了,我这样想。
人们说灾祸是有预兆的,姓张的邻居第二年春天得了一种病,先是颈项里长出了个紫色的硬疙瘩,总以为是长了个瘊痣,他就用指甲掐着想拔出来,没想到不光没拔出来,没几天,颈项和胸口长出了几十个同样的疙瘩,去医院看医生,医生说,这是皮肤癌,已经扩散,秋天刚过就去世了。
而我小时候目睹过龙虎斗,年底又看到凤虎斗,并没有出现什么灾祸,我感到庆幸。
那年春天好像来得比往年迟,可春天没过多久,天就热起来了,好像提前进入了夏天,我又看到不常见到的事儿。天一冷一热的,我得了感冒,发烧,清鼻涕不由自主往下流。那是星期天的上午,我决定去三哥的诊所,让三哥给我打一针。诊所离家约三里多路,诊所里还有几个病人在等着看病。三哥叫我先在里面的房间等一等。我百无聊赖的坐在房间仅有的一张椅子上,扫视着房间内的简陋陈设,这是三哥在诊所的卧室,一张床铺,一张椅子,一个老式橱,一张书桌,桌上放着一只竹壳水瓶和一只搪瓷茶缸。这时我突然听见轻微的唧唧的尖叫声,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黑黑的东西从墙角游了出来,仔细一看是一群不大的黑老鼠,一个叼着一个的尾巴,像接龙一样,足有一丈多长。在农村见到老鼠是常事,并不感到稀奇,稀奇的是这么多老鼠,一个咬着一个的尾巴,它们在干什么?不禁打了个寒噤,从椅子上站起身,用脚去踩这些老鼠,总以为一定能踩死几只,谁知这些小东西十分灵活,见到我用脚去踩,那脚落下去地方的老鼠,立即松开咬在嘴里的尾巴,四面跑开,我又用另一只脚去踩仍在接龙的老鼠,谁知那边的老鼠见我脚要踩到,也立即松开嘴里的尾巴,向四面逃开,而前一只脚踩散的老鼠瞬间又一个咬着一个的尾巴接成了长龙。我就这样不停的踩着,看起来这些小东西跑得并不快,也不跑远,一散开马上又接成长龙,我踩得出了一身大汗。也不知踩了多长时间,三哥进来了,他手里拿着针筒给我打针,也看到了我踩老鼠的这一幕。这些小家伙也许见到又有人进来了,仍一个咬着一个的尾巴,像长蛇一样向墙角的一个老鼠洞钻去。我一直不理解,这些小家伙为什么要一个咬着一个地尾巴接成长龙,这对它们有什么好处?我那么认真用力去踩,这些小家伙跑不快又不散远为什么就踩不着呢?
这天下午返校后,我又一次看到了鼻涕虫吃壁虎的场景。鼻涕虫,我们这里称为鲇鱼虫,像没有壳的蜗牛,那种看了很恶心的虫子。爬过的地方留下一条发光的痕迹。它在厨房的门上爬了一个不规则形状的大圈,将一只壁虎围在了圈里。然后向闭户爬去,壁虎爬在门板上一动也不动,任鲇鱼虫爬上身,慢慢的吃掉,最后只剩下壁虎的骨骼仍爬在厨房的门板上,而吃饱了壁虎肉的鲇鱼虫又慢慢爬向别处。
父亲说,世界上是一物降一物的,比如说刺猬吃蛇,大家都知道,而黄鼠狼是吃刺猬的,黄鼠狼遇到刺猬会对这刺猬放屁,刺猬闻到黄鼠狼的屁就会昏过去,这时黄鼠狼就会对着昏过去的刺猬撒尿,在沾了尿的地方,黄鼠狼只要用嘴一拱或用脚一拔,刺猬身上那里的刺就会全部掉下来,黄鼠狼就从那里下口吃起来。
其年的暑期学习班,仍旧进行,这期的学习班批过了死老虎后,挖出了几个有生活作风问题的人。男的女的都有,我和另一位党员教师被指派为材料员。负责材料组的是一位姓陈的校长,陈校长对这些被揪出的人十分严厉,经常对他们罚站、罚跪,有的一跪就是半天。有两位女老师被揭发出说是女流氓,两个女人经常在一起过宿,亲密得胜似夫妻。陈校长每次审讯她们时,都要她们详细交待每一次在一起的详细情节。我是负责记录的。从那次之后我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等事,因为从来没听说过同性恋。一天夜里,已到了下半夜光景,我被叫醒,说主任叫你去做记录,好在是夏天,我一骨碌爬起来,赶到审讯室,审讯室里灯火通明,公社负责文教的主任和学习班的几个领导成员都坐在那里。只见一人面向他们站着,我一看,竟是陈校长。这时公社文教主任正在要这个钻进革命队伍的腐化堕落分子详细交待自己的罪行,看样子,已经审讯了一会儿了。
的罪行,看样子,已经审讯了一会儿了。
原来陈校长以前与一个姓伍的女教师有过勾搭,后来两人被调开,分别在两个学校,但两人藕断丝连,以往几次学习班都想重叙旧好。无奈环境不许,加之有所顾忌,即使有此贼心,也无此贼胆。这次学习班,陈以为自己成了班领导成员,是这期班的骨干红人,以为有机可乘,见了姓伍的女老师后,两人心有灵犀,几次字条来往,约定今晚成其好事,谁知好事虽成,但也已经暴露,并被现场捉获。审讯在继续进行着,公社文教主任声色俱厉:地点什么地方?中学外操场南边的玉米地里。谁先脱的裤子?一起脱的。谁在上面谁在下面?原先是带了旧报纸准备垫的,可地上脏又不平不方便,就没……
“你不老实!”主任已拍起桌子。“我说的是没睡下来,是打的站桩。”陈校长交待着。
你那个东西是谁先拿的?她先摸了我一把,我先……后来她又……
我知道这些话按要求都要详细记录的,听着记录着,我只感到热血上涌,心头烦躁,感到很难为情,好在是坐在那里记录着,别人看不出。这期学习班结束后,那个姓陈的校长被放到下一年学习班时,原公社文教主任也已调走,且是被披后调走的,原因是他将一个教师的姐姐肚子搞大了,而这个教师的姐姐还没结婚,一定要嫁给他,而这位主任的儿子已和这个教师的姐姐年龄差不多大了。
这期学习班终于挖出了一条大鱼。一个从外地下方回乡管制生产的姓王的教师,学习班一开始就进行隔离,谁知在陈校长事件发生后的第二天,姓王的乘着看守他的人吃晚饭之际自杀了。先是用练臂力的哑铃自己砸头,然后解下自己的裤带吊死了,血喷得梁上、墙上到处都是,脸上身上满是血,眼珠突在外面,上身一件单衣敞着,裤子从身上脱落下来,像一只被剥了皮的山羊。在公社主任和学习班领导成员的组织指挥下,晚饭后,让人拉着姓王的尸体,全体学习班成员到其村里进行了游行示威,人们高呼着口号,日本特务王某畏罪自杀,死有余辜,王某罪该万死!每次的学习班就是这样轰轰烈烈又“扎扎实实”的进行着。
总有一种感觉,在我身上或我家里要出什么事了。果然,到了寒假,学习班又开始了。这次学习班一开始,我就感到了气氛不对。以往学习班,一开始领导就会委以重任,写批判稿,当材料员,反正是视为骨干组织积极分子。可这次不是,我连讨论小组的小组长也不是。堂堂一个“五七”学校的校长,连学习班讨论小组的小组长也不是,且将我校与另一个完小合并成一个讨论组,组长竟然是那个完小的校长,我连副组长也不是。明眼人一看,这里面肯定有猫腻,某人肯定有问题。
非常感谢楼上各位,今天结束啦,
下面的暂时容我卖个小关子,明天再写,呵呵。
今天打了好多字,累的,明天还有人听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