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加强版阅微草堂笔记》

  
   ●田村裂妇
  
  
   说田村有这么个农村少妇——老纪这故事里吖,这少妇都挺有特点,你们没发现么?但笼统来讲呢,这少妇基本上分两个极端的类型,这第一类就是淫逸荡漾得无边无际的,简称痴女型少妇。这还有一种呢,就是坚贞节烈得出生入死的,简称裂女型少妇。
  
   今天咱们讲的这个啊,我现跟大伙透个底儿,这个是个裂女型的。这有天晌午啊,这位裂女少妇就去田里给他老公送午饭去,这半道上就碰见个书生——这书生我跟你们讲,在古典文学作品里就都不是什么好饼——这书生一看这荒郊野外,孤男寡女,这种机会他能浪费吗,就过去嬉皮笑脸地搭讪:“姐,瓶子里的水给我喝点呗?”
  
   少妇一瞅他那个德性就是不怀好意,当时就没稀得搭理他,就紧走几步,书生就挡住她,腻腻歪歪地,见少妇的神色动作凛然不可侵犯,书生就拿出一锭金子来,塞到少妇的袖子里:“68K的,30多克呢,够买你一口水喝不?”
  
   没成想啊,这少妇一把就把那金锭掏出来了,照着书生的面门就扔过去了:“去你奶奶个腿儿吧!你……(此处省略一万六千字)”。反正就是一通骂,这献县地区啊,妇女骂人那都是有优良传统的,都够申请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级别,那个年轻的学生岂能抗住这种大杀器,当时是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少妇见了他老公,兴高采烈地说呢:“老公!今天又让我骂跑一个流氓,嘻嘻~~”
  
   回了家,少妇拿小本还记呢啊,还在上面又画了一朵小红花。
  
   她老公就说:“多大了,咋还跟个小学生似地呢,你画那玩意干啥吖?”
  
   少妇美滋滋地说:“这你不懂,这都是俺的战绩,将来啊,到了阴曹地府,人家都按这个论功行赏……”
  
   老公就说:“行啦,你就别美啦,我跟你说啊,你说的那个小子,咱村附近可没这么个人,你得加点小心,就这路读书人啊,都有个二皮脸的劲儿。”
  
   少妇就说:“您了就放心吧,咱献县地区的劳动妇女,都是白洋淀打鬼子的主儿,还怕他个小流氓?”
  
   话说又过了数日,少妇的老公去县里办事,这到了下午,天就下起大雨来了。少妇就趴窗户焦急地盼望他丈夫回来,这天儿眼瞅着就黑了,外面还是大雨淋漓,也不见人回来。
  
   少妇微微叹息了一声:“唉,看来是让雨隔住回不来了,本宫自行用膳罢。”
  
   正扭身骗腿儿准备下炕呢,就听外面啪啪响起了敲门声:“开门啊,我回来了。”
  
   少妇这乐的,趿拉着鞋就去给他老公开门去了,老公从头到脚披着个雨衣,进屋也不说话,吹了灯就要睡觉。
  
   少妇就说:“这是干啥吖,饭也不吃啦?这么火急火燎地,整得我一点精神准备都没有……”
  
   丈夫就说了:“哎呀,都老夫老妻的了,这玩意还用准备啥啊——我在县里吃过饭了,你撒愣地……”
  
   少妇遂宽衣解带上了床,俩人就一起,嗯,过夫妻生活……(呵呵,这词儿太牛逼了)。
  
   俩人正生活呢,忽然外面一个炸雷,一道闪电就划破了夜空,亮光就穿过窗户,打在了俩人的身上。
  
   当时的情形呢,是酱紫的:少妇呢,坐在上面,瞪着眼睛正使劲呢,她丈夫呢,躺在下面,闭着眼睛正哼哼呢,这闪电的亮光一照啊,少妇看得分明——下面正在享受内货,正是前两天调戏她的那个书生啊!
  
   少妇顿时是又羞又怒吖,要说这献县的老娘们儿那是真不含糊,当时都没管下面的事儿,抡开俩大爪子就挠内书生的面门啊。
  
   书生嗷唠一嗓子就蹦起来了,少妇就吊在他身上拼命地挠……
  
   书生是甩了半天啊,才把少妇给摆脱了,脑袋冲着窗户就扑出去了,然后就听:“啪——啊~~~~~”
  
   然后就没动静了。
  
   少妇冲着窗口看了看,也不见这货的踪影,就钻被窝里呼呼睡上了。
  
   这第二天啊,少妇他真老公回来了,推开院门一瞧:嚯,他们家窗户底下老大一只马猴子,脑袋都裂开了,跟刀劈的似的,猴脑淌了一地。
  
   嗯,这回列位知道为神马这种类型的妇女她不叫“烈女”而叫“裂女”了吧?
  
   ——都是一帮能把你脑袋干裂的神人啊。
  
  原文:
  
   田村一农妇,甚贞静。一日馌饷,有书生遇于野,从乞瓶中水,妇不应,出金一锭投其袖,妇掷且詈。书生惶恐遁,晚告其夫物色之,无是人,疑其魅也。数日后,其夫外出,阻雨不得归,魅乃幻其夫形,作冒雨归者,入与寝处。草草息灯,遽相媟戏,忽电光射窗,照见乃向书生,妇恚甚,爪败其面,魅甫跃出窗,闻呦然一声,莫知所往。次早夫归,则门外一猴,脑裂死,如刃所中也。盖妖之媚人,皆因其怀春而媾合,若本无是心,而乘其不意,变幻以败其节,则罪当以与强污等。揆诸神理,自必不容。而较前记竹汀所说事,其报更速。或社公权微不能立断,此遇天神立殛之。抑彼尚未成,此则已玷,可以不请而诛欤。
  
  
   ●鸡、鬼、狐
  
  
   说有这么外地客商啊,在沧州泊镇(今泊头市境内)住宿。丫还挺有闲心,叫了个鸡。
  
   事毕,掏出200块钱给人家。内失足妇女啊,就拿着那两张钱就研究上了,又是摸又是弹,末了还冲着灯照水印。
  
   内外地人就嫌她磨叽:“这个看,还能给你假的啊?”
  
   人内妇女就说了:
  
   “唉呀妈呀,你说那个,现在啥玩意没有假的吖,俺们这点血汗钱挣得容易么,能不加点小心么?——大哥我跟你说,就前两天,我特么就吃过一回这亏儿了,前两天码头那儿不是开《同一手歌》么,我就欠欠儿地去看了,看完啊,我就特么后悔了,你说我这,是旷工来的啊,还花了1000块钱买的黄牛票,么就听这帮孙子一顿暴假唱!我这个自责啊,我就要哪踅摸人,寻思把我这经济损失啊精神损失啊都给找补回来——可你说哈,这经济损失好往回找补,这精神损失就不好往回弄了,我踅摸一圈啊,跟我搭岔儿的不是大叔就是老爷爷,就没一个我能相中的。这眼瞅着就后半夜了,可要说是老天爷饿不死瞎企鹅呢,我就看见一个小帅哥,我当时就过去了,啪啪我就施展魅力就一顿诱惑啥的,当时帅哥就同意了。当时我俩就在小河边上,一个配电房里,我俩就把事儿给办了,完事儿啊,嘿嘿,小帅哥塞给我老厚一沓钱啊。你说这玩意,我的经济损失精神损失瞬间就又回来了!哈哈……哎呀,后来我回家啊,我把那沓钱掏出来我寻思数数,结果啊,我就发现这钱上印的那个人儿啊,我特么面生呢?
  
   “我就想,会不会是欧元呢?——可瞅那上面那个人,他不太像洋人啊?么要是日元就坑爹了——要是高丽棒子钱我就特么自杀去!可这些钱咱也没见过啊,第二天我特么还欠欠儿地上银行问去了——么让银行的当时就给我摔出来了,后来一个热心的老大娘告诉我,内上面印的是阎王爷……”
  
   这位姐姐啊,大概是碰见鬼了,她诱惑得太急,人帅哥鬼没来得及兑换就把钱给她了呗,嘿嘿。
  
   由这个话儿啊,我就又想起个事儿,就说那个客商住的那个宾馆附近啊,还有一家,嗯,也是她们失足妇女工作比较集中的单位,这有个客商啊,包了一个失足妇女,那家伙也是大方,衣服首饰包包手表……就是个给。
  
   后来这货走了以后啊,这个姐姐把那些给她东西拢个堆儿,寻思估个价,结果仔细一看啊,越看是越桑心啊,么全是原来她自己个儿的东西啊,她这种东西太多,本来都锁在大衣柜里,可如今大衣柜锁匙依然,里面却空空如也了。
  
   这兴许啊,就是个狐精戏弄她呢。
  
   这时候啊,刘君瑞这个瞎子,七十多岁了,一听这个,也来能耐了:“我也讲一个我也讲一个!”
  
   说这天津青县啊,有这么个人,哎,他有这么一个狐狸精朋友,这有一次啊,他们一大帮朋友就在一起喝酒,喝着喝着,内狐精朋友就说:“嘿嘿,不好意思啦各位朋友,小可家里忽然有点急事儿,么暖气管子漏水了,我得回去看看——去去就来去去就来。”
  
   结果大伙这酒喝到后半夜两点多,都喝完好几回了,也不见他回来,大伙就说这货不能回来了,散了吧。就往回走,结果就听路边的一片小树林里有人哼哼,大伙过去一看,正是那位暖气管子漏水的哥们儿,捂着胯裆,一脸大水泡,正在那儿痛苦的呻吟呢。
  
   大伙就说哎哟,这让暖气水烫了这是!赶紧去医院啊,你在这儿哼哼管什么用啊!
  
   内哥们儿坚定地一摆手:“不去!——么丢不起那人……”
  
   大伙就说您这到底是怎么啦,三番五次地追问啊,这小子才吐露了实情,说是刚才来的路上啊,他看见个失足的小妇女,哎,这姐姐瞅着这才健康呢,那身板儿,跟练柔道的似的。这哥们儿啊,生平就心水这个类型滴,但这种类型的都不大好碰,今儿可算邂逅了一位,他得抓紧啊,于是,酒喝半道,他就借暖气管子跑了。
  
   我跟你们讲,就这位姐姐这个体格,这个体积,这狐狸精采补她一个,顶平时六七个。这狐精哥哥当时就采补上了,可不成想啊,这姐姐啊,她就是个病毒携带者,这一携带还就带了十好几种,当时啊,这些个病毒跟她的这些精气啊,就都让这哥们给采过来了,跟他原来采补的那些元气都混合到一起了,分都没法分,而且说这些个病毒都是直接就采到这个丹田元神之内,那是直达中枢啊,连个潜伏期都没有啊!
  
   当时这哥们儿的裆里就起大泡了,眼瞅着这就往躯干四肢蔓延啊,不大的功夫,这浑身上下,满面满脸,全是大水泡啊,而且说是瘙痒难耐,可手那么一抓,那个脓水一淌,淌哪儿那儿就起泡啊……
  
   后来啊,丫落了一脸的大麻子,也不好意思再出来见人了,大家都很久没和他来往啦。
  
   这就说明啥呢,就失足妇女,也不都是那么软弱好欺负地,就这位姐姐,狐狸精都败了啊——所以说啊,就这帮人,狐狸精啦,鬼怪啦,失足妇女啦,那都是难分功夫高下的。
  
  
  原文:
  
   有客在泊镇宿妓,与以金,妓反覆审谛,就灯铄之,微笑曰:莫纸锭否。怪问其故,云数日前粮艘演剧赛神,往看,至夜深归,遇少年与以金,就河干草屋野合,至家探怀,觉太轻,取出乃一纸锭,盖遇鬼也。因言相近一妓家,有客赠衣饰甚厚,去后皆己箧中物,钥故未启,疑为狐所绐矣。客戏曰:天道好还。又瞽者刘君瑞言,青县有人与狐友,时共饮,甚阗,忽久不见,偶过丛莽,闻有呻吟声,视之此狐也。问何狼狈乃尔,狐愧沮良久曰:顷见小妓颇壮盛,因化形往宿,冀采其精,不虞妓已有恶疮,采得之后,毒渗命门,与平生所采混合为一,如油入面,不可复分,遂溃裂蔓延,达于面部,耻见故人,故久疏来往耳。此又狐之败于妓者,机械相乘,得失倚伏,胶胶扰扰,将伊于胡底乎?
  
  
  
   ●人生何处不七夕(上)
  
  
   王史亭副教授说啊,他有个学生,姓崔,这个崔同学呢,也不咋整地,就犯事儿了,就给流放广东去了。大伙别以为这流放广东就比流放新疆要好,那时候的广东,蛮荒烟瘴,毒虫瘟疫,完了顿顿让你吃长虫……且郁闷了。
  
   这崔同学啊,临行前啊,都哭了,这吃长虫什么的倒好说,关键是啊,这崔同学刚娶的媳妇啊,这才不到半年,就要分离了……更关键的啊,这崔同学前两天还娶了个二奶啊,这才不到一礼拜啊,都没怎么用过啊,这也要分离了。
  
   你这玩意,搁谁谁也得哭。
  
   崔同学左手拉着大老婆,右手拉着二老婆,泣不成声啊:“我是真想把你俩也带去啊,可这跋山涉水千里迢迢,到地方就是九死一生啊,你俩这连小区都没出去过的主儿,估计不出河北省就逛得死了……唉,我自己先去吧,你俩等着我吧……”
  
   俩老婆还安慰他呢:“郎君啊,你就放心去吧,俺俩互相监督,指定不带出轨滴,那啥,等高铁通车了,俺俩就过去……”
  
   就说这崔同学就到了广东了,这人生地不熟,水土也不服啊,一天到晚压抑啊,尤其到了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这就想媳妇啊,想完媳妇就想另一个媳妇……
  
   这真是远行的游子思故乡,流放的犯人想孩儿他娘啊。
  
   这有一天啊,崔同学闲逛,五脊六兽地啊,满大街的半野蛮人啊,说话他一句都听不懂啊。正在他百无聊赖之时,就听有人跟他说话:“这位同学,北京人?”
  
   崔同学一听,哎哟,这位会说普通话啊,扭头一瞅,一个老头,须发皆白,长的那叫个仙风道骨,正捋着白胡子微笑地看着他呢。小崔一把就握住了老头的手,眼泪都下来了:“唉呀妈呀,亲人啊!”
  
   这就叫他乡遇故知啊,人生三大乐事之一么,这俩人这么一唠啊,那是相当投缘啊,老头呢,就说他姓董,叫董无念,在广东做生意还是干什么,反正就是看好小崔了,没事就请小崔到他们家做客,一来二去的啊,俩人的关系就越处越熟越处越好了。
  
   这有一次呢,这个老董啊,又请小崔到他们家吃晚饭,当时在董先生家的小楼阳台上,月光朗照,俩人边喝边聊,这董先生就说了:
  
   “小崔啊,你是个人才啊,王教授的高足啊,如今却流落到这个地步,真是可惜啦。老朽有心帮你一把啊,就说我有个孩子啊,才满破瓜之年,老朽有心让你啊……”
  
   崔同学一听啊,心说:还真让我猜着了!我就说这种故事结构,情节就必须是要这么发展的!当时放下酒杯,噗噔一声就给老董跪下了:“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老董让他吓一愣,连忙起身搀扶:“这怎么说话儿,赶紧起来赶紧起来,哎呀,小崔呀,你是不是有所误会吖?我吧,就那一个孩子,而且呢,是个男孩啊,我就想让你给他当个家庭教师辅导辅导他功课神马的……”
  
   这小崔可让这老头闪个够呛,你么男孩子你还破瓜破果地……当时就非常尴尬和胸闷,这就又把他那俩媳妇想起来了,小眼泪瓣儿又啪嗒啪嗒地下来了,也知道不好意思,端着酒杯跑阳台栏杆那儿哭去了。
  
   老董头当时就笑了:“呵呵,小崔啊,怎么啦,咋还跑一边去了呢?”
  
   崔同学还一甩头发:“没啥事,我就上这儿凉快凉快……”
  
   老董就说了:“行啦,不用掩饰啦,想媳妇了对不?呵呵,告诉你吧,老夫早就已经托了朋友,替你办这个事儿啦,但什么时候能到,我也不好说,就没跟你说,我估摸啊,再有个十天半个月,就能有消息啦。你就先安下心来,住在我这儿,等着三人团聚吧。”
  
   这小崔就住到了董先生的家里,给他儿子辅导功课什么的。
  
  (待续)
  
  作者:臣心如水MX 回复日期:2011-8-5 22:48:00
    睡了一大觉爬起来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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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这觉让你睡地,这是什么觉啊?
  
  
  
  
  
  
   祝楼里的朋友们七夕节快乐!
  
  
   ●人生何处不七夕(中)
  
  
   过了几天,真来消息了,说是这小崔的大小老婆啊,从北京已经出发了。这小崔从此是天天上大门口眺望着去啊,眺望了大概有半年,这一天董先生急急忙忙地赶回来了,让仆人们赶紧收拾出几间屋子。
  
   小崔一瞅,哎,这是不是我的老婆们到了啊?董先生一指大门外:“去等着吧!”
  
   小崔这回总算眺望到了!一行人,抬着三抬小轿,徐徐而来。小崔激动得心都到天灵盖了,三十步并作两步就奔第一抬轿子去了,帘子一掀——哎呀!果真是他老婆啊!当时俩人就抱在一起了,然后就抱着他老婆奔第二抬轿子去了——哎呀!果真是他二老婆啊!当时三个人就抱在一起了。
  
   抱了大概能有一个时辰,大老婆发话了:“哎呀,差不多了,再抱一会儿都捂出痱子了。”
  
   这仨人才放手。
  
   这小崔又奔第三台轿子去了,一掀帘子,哎呀!果真又是个美女啊!当时也要往上抱……让他俩老婆给呵斥住了:“STOP!你认识人家么,就往上抱?”
  
   小崔当时还装无辜呢啊:“啊?我在这儿都热糊涂了,就是说我当初在北京的时候,到底是几个媳妇啊?”
  
   俩老婆就说了:“不才一年多你几个媳妇就忘啦?告诉你记住了,就俺们俩,俩媳妇。”
  
   小崔就指着轿子里的那个美女问:“那这位是谁啊?”
  
   老婆们就说:“丫鬟。”
  
   小崔就笑着摇头说:“别蒙我,你看我几个媳妇我容易犯糊涂,但咱家的丫鬟,那我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根本就没有这么漂亮的。”
  
   大老婆就说:“死样儿,人这丫鬟是你走以后来的不行啊?”
  
   小崔就上下左右前前后后地打量这个丫鬟,这模样气质完全是大家闺秀的范儿啊,怎么会当丫鬟捏?
  
   大老婆就说:“他不是这么回事儿嘛,人家这位啊,她是某某高官的二奶,完了那大官的大老婆啊,不能容她,就把她卖了……”
  
   崔同学的眼睛就没离开这个丫鬟,还问呢:“哎呀,你俩是真能霍霍钱啊,那就这种档次的,那得多少钱啊?”
  
   大老婆咽了口唾沫:“唉呀妈呀,嗓子都冒烟了,老二,你跟他说吧。”
  
   二老婆就说了:“人大官老婆又不是图钱,白菜价就买来了……”
  
   崔同学点了点头:“哦,那就好那就好,嗯,我的电脑啥的你们给我带来没?”
  
   二老婆就说:“唉呀妈呀,你可别坑爹了,我俩得着你的信儿啊,急三火四地啊,跟着董先生的朋友就一起来了,那顾得上带那么多东西,但你放心啊,咱家的地啊房子啊,我和大姐都托付给你大哥了,他们会按年把房租地租给咱们寄来……”
  
   小崔就说:“嗯嗯,很好很好,但不知房子和地都租了多少钱啊?现在房租可涨啦,广东这边都……”
  
   这时候董无念过来了:“哎我说,你们几个就打算在大门外过夜了啊?——有什么悄悄话你们进屋再聊不行么?”
  
   崔同学一见董无念,眼泪儿又下来了,噗噔一声又给他跪下了:“董先生大恩大德,如同再造,小生我感激涕零,无以言表……”
  
   这一干人等啊,呼呼啦啦地就进了院儿了,董无念就安排饭,猪肉粉条……咱们闲话少叙,就说这就到了晚上了,崔同学跟他俩老婆啊,就上床睡觉什么的……哎呀,这人生……我上次说错了,这人生不是三大乐事,是四大,咱老祖宗啥事都得凑了双数。
  
   就这四大乐事啊,小崔短短几年,全么摊上了:金榜题名有木有?洞房花烛有木有?他乡故知有木有?
  
   如今啊,这货久旱甘露了有木有?
  
   一来二去地啊,几个月就过去了,这有一天啊……
  
  
   (待续)
  
  
  
   ●人生何处不七夕(下-A)
  
  
   这有一天啊,董无念就找到崔同学,就跟他说了:“小崔啊,你和弟妹们,最近还好啊?”
  
   崔同学连忙点头:“嗯嗯,承蒙先生照顾,一切都好一切都好。”
  
   “睡觉也挺好啊?”
  
   “啊?嗯,睡、睡觉也还好……”
  
   “你们是睡挺好,可有一个人她睡不着啊。”
  
   “谁、谁啊?”
  
   “还谁,小丫鬟呗!你说你们啊,天天晚上穷折腾,她就睡隔壁,她睡不着啊。”
  
   崔同学就说:“那咋整啊?要不俺们晚上尽量动静小点儿?”
  
   董无念就说:“你动静小也没用,这南方的房子他就不隔音,要我看啊,这个小丫鬟啊,你说,跟着大老远来的,搁一般人半道早跑了,她就没有,一心一意地跟着来了,心甘情愿地做丫鬟,所以说这小姑娘品德各方面的,得说不错,这当丫鬟也的确是太委屈人家啦。不如这样,崔先生你干脆就把她也收了房,你们四个呢,就一个床睡得了,这晚上睡不着,也是大伙一块都睡不着……不知先生同意否?”
  
   小崔同学连忙点头:“同同同,同意!必须地,我屋里床大,我不怕挤,关键还能给你省间房……”
  
   这货美得都语无伦次了都。
  
   就这么一来二去的啊,几度春秋几度寒暑地啊,就又过去了几年。
  
   这一天,董无念着急忙慌地跑进了教室,拉着小崔的手说:“好消息好消息,朝廷大赦天下了!我打听了,你也在被赦之列,你可以回家了!”
  
   这小崔自然高兴啊,到了晚上,把仨老婆召集起来,一人一个小板凳并排坐着,他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开班会。
  
   可没成想啊,崔同学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之后啊,这仨老婆啊,一点高兴的意思都没有,反而都愁眉苦脸地啊,一副凄凄惨惨伤离别的样子。
  
   崔同学纳闷啊,就问:“这都是怎么啦?这咋还住惯了不愿意走了是咋的?——我跟你们说,这地方啊,又湿又热,四个人挤一个床都甭提多难受了,等回了家,我打一张大床,7米9乘7米9的,那,咱们横竖上下的,随便睡,老舒服了,嘿嘿。行啦,都别哭丧个脸啦,赶紧整理行装,咱们尽快出发!”
  
   第二天啊,这董无念置办了一桌酒席,给小崔饯行。席间啊,这小崔,频频举杯表示感谢:“这第五十四杯酒呢,我还是要感谢我们敬爱的董先生,董先生对我,那比党都亲,没有您,我吃啥穿啥?没有您,我睡啥玩啥?没有您,我……我、我哪儿来的……不是,我的三老婆哪儿来的?所以说,董先生的恩情,我们是一辈子也报答不完,我跟我老婆们说了,咱哪,得知恩图报,等回到北京啊,咱得写一封感谢信……”
  
   董无念听到这儿,就摆手说到:“哎哎,行了行了,停吧停吧,那什么,有个事儿我得先跟你说明白啊,这回你大赦回乡呢,你一个人走,哎,你的老婆啥啥的呢,就不跟你回去啦。”
  
   崔同学一听:什么?怎么个意思?我喝多听差了么?——“啥啥啥,不跟我回去?为什么啊?”
  
   董无念就说:“啊,不为什么,她们自己不愿意回去呗。”
  
   小崔当时就急了,满地乱转啊:“她她她她们……不你把她们仨给我叫来!真是的了,这还待野了呢!”
  
   董无念呵呵一笑,轻轻拍了拍巴掌,小崔同学的那三个老婆啊,笑么呵地盈盈而入,完了就环坐在董无念的身旁,一个劲儿地献殷勤,倒酒夹菜什么的。
  
   小崔气的啊,满脸通红,用手指着这三位说:“怎怎怎怎么个意思?!你们仨凭什么不愿意跟我回家?!”
  
   大老婆白了他一眼说:“哎呀,回什么家回家,这地方挺好的,是不二妹?”
  
   二老婆瞅都没瞅小崔:“嗯哪!离香港还近呢……”
  
   小崔气得都直跺脚啊:“挺好个屁!我跟你们说啊,这地方啊,野蛮人待的地方,说话你一句都听不明白,完了连长虫老鼠猴子猫头鹰都吃啊,完了不是得鸡流感就是得SARS,完了……你说你们三个啊,这都什么生活品味,啊?!”
  
   这新晋的三老婆就说话了:“我们可不像你有那么高的生活品味,我们就知道啊,人家董伯伯照顾了我们这么些年,我们还没来得及报答人家呢!”
  
   小崔一听,哎呀我擦,这根儿还是在这老头身上啊,当时就给董无念跪下了,眼泪那是说来就来啊,哗哗地:“那啥,董……亲大爷啊,您就放她们走呗,俺们回到北京啊,真滴,俺们给你打板供起来,天天给您老烧香磕头,拼命报答您还不成嘛?”
  
  (超4000字了,马上会有下-B)
  
  
   ●人生何处不七夕(下-B)
  
  
   董无念忙起身扶小崔:“哎哎,赶紧起来赶紧起来,这怎么说话,我真没不让她们走啊,真是她们自己不回去啊,我也没办法啊。”
  
   小崔擦了擦眼泪儿,站起来,往椅子上敦实地一坐:“啊,那什么,那我也不走了,广东真是个好地方啊,这里的人勤劳勇敢,淳朴热情,这里是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这里的美食文化享誉海内外……”
  
   这下董无念干犯愁了,啧了一声道:“哎呀,这个……那啥,你,你还真得走……”
  
   小崔就说:“那为啥啊?不董爷我跟你说,我以后我工资都不要了,实在不行我搁你们家当保安,完了我还给你房租和饭钱……”
  
   董无念摆了摆手说:“啧,他不是饭钱不饭钱的事儿,唉!事到如今,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啊,嘿嘿,我、我是个神仙……”
  
   小崔当时就说:“编,编,你还神仙,你咋不飞呢!”
  
   董无念就说:“你看,我就知道你得不信,我为啥不飞呢,因为我是个地仙,这地仙一般情况下是用不着飞滴,地仙主要是打的……嗨,这都哪跟哪儿,但我真是个神仙,而且说咱俩呢,前生啊,有段人情,前生咱俩是同事,都是在外地当官的,完了我突然就死了,你呢,就千方百计地啊,把我的老婆孩子都送回了老家,哎呀,我是相当地感激啊,要说哥们你上辈子真是挺讲究个人儿……这辈子多少差点……但不管怎么说啊,这段人情,我总该还上啊,我就把你老婆啊……”
  
   小崔就说:“你还还,还不还的,你倒是还给我啊!那咋还都给霸占上不让跟我走了呢?!”
  
   董无念就说:“你别急别急,你听我把话说完行不行?——说我是本打算把你老婆接来这里了,可我一考虑啊,这从北京到广东,搁咱们这个时候,打的也得十好几万……不是不是,关键是她两个弱女子,这一道,一万多里地,不得逛嘚零碎了啊?再说这路途凶险,你再被劫个财劫个色滴……反正是不可预知的因素太多太多,我就没敢把两位弟妹接来……”
  
   小崔:“你么放屁呢,你没接来,你身边坐……”
  
   董无念:“你听我把话说完!——就说啊,我不是地仙么,我对地上的这些妖魅精灵啊,尤其是这土里长的各种植物啊真菌啊微生物啊,还是有一定威信滴,当时我就把花妖招至麾下,我就给她们布置了任务:到你家,暗中模仿学习你两个老婆的音容笑貌生活习惯半年,待模仿学习合格后,就回来变作你二位夫人的模样,以解贤弟你这牛郎织女天河遥望之苦。呵呵,老夫此李代桃僵之计妙否?”
  
   小崔就说:“你可拉倒吧!还妙否,还地仙儿,你怕我俩老婆不够用,你还买二赠一呗?——你忽悠SB呢啊?”
  
   董无念就说:“那个赠的……就是说,哎,他不是这么回事嘛,这花妖啊,是姐仨,那平时都是形影不离地啊,撒尿都一起去……玩了这不就剩下一个么,没法安排啊,就说是买的丫鬟么——你不信,你让她们仨给你看看!这大姐是香蕉花,这二姐是凤梨花,这三妹是椰子花……孩儿们,快快现出原形啵~~~~”
  
   董无念说完,只见围坐在他身旁这仨女的啊,嘭嘭嘭,就冒白烟了,白烟散去,哎,仨女的就把衣服脱了,就剩下内衣内裤了。
  
   董无念一指她们:“你过来看看过来看看。”
  
   小崔同学凑过去这么一看啊,还真是,这一个内衣上印的是香蕉,一个是菠萝,一个是椰子——上面还一个小猴呢。
  
   小崔点了点头:“看来还真是哈……不,那董地仙儿,你那啥,你这地方这水果有的是,这三个你就送给我让我也带回去得了呗,不然你说家里人一看我这广东呆好几年啥啥都没往回带,你这玩意,我就说这是给你们带回来的热带水果,完了家里人一定会很高兴的……”
  
   董无念就乐了:“哎呀,不是我舍不得啊,可这仙界的规矩啊,你不懂,咱这地仙儿界讲究区域自治,你比如说我,老夫我在广东肇庆地区我是仙儿,出了这个地儿就不灵了。这姐仨也是啊,到了你们北京,那指定是水土不服,擎等着让你们当地的那些苹果啊山楂啊大鸭梨啊欺负……所以啊,她们就不能跟你走啦。”
  
   小崔一听啊,还挺伤心,你说这都四五年了,床上床下的,这都处出感情了,当时就又喝了不少酒。
  
   第二天啊,小崔里倒歪斜恋恋不舍地上了北上的客船,对着岸上的董无念和他的仨老婆一拜再拜,泪眼婆娑啊。待到汽笛声起,那船儿缓缓驶离了港湾,小崔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拼命跑到了船尾,冲着岸上的人大喊:
  
   “你嘛董无念!我回了家要是看不见我老婆,我特么回来掐死你我!!”
  
  
   (待续)
  
  作者:屠师 回复日期:2011-8-9 13:53:00
    支持!
  
  ——————————————————————
  
   呵呵,这位好像是社区管理吖,谢您支持啦~~
  
  
  
  ●人生何处不七夕(补)
  
  
   唉,其实啊,这小崔回家看没看到他的老婆们,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啥呢,就说啊,这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人生自古伤别离,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是不是,就是说啊,哪句来着?对了,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你看这牛郎织女啊,一年见一次面儿,我觉得就挺好,这一见面,就“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质量要比数量重要,您说对不?这……
  
   “对!这粤东地区素来有这路地仙儿,这地方有,那别的地方就有,这个董地仙儿有这路法术,那别的地仙儿也必然会这路法术,但别人为什么碰不见这路地仙呢,那是因为前生跟人家地仙没有人情礼往,你跟人家没有人情礼往,人家能给你办事么?人家凭啥为你尽心竭力地给你变个媳妇啥的?这对于地仙来说其实都是小事一桩。哎老纪,人我听说啊,人这地仙那都会缩地补天之术!这个厉害了,这……”
  
   %¥……¥#&&……(&)(*——)*(——#@¥!
  
   ——么这个王史亭啊,么跟个大农壳子似滴啊,么我正在那儿抒情呢啊,哇哇地,感情刚上来啊,肚子里的那些诗词歌赋啊,眼瞅着就都翻涌上来了,么这个山炮,一顿乱八七八糟地啊,什么玩意啊都是,生生把我的诗词歌赋都给憋回去啦!
  
  
   (完)
  
  原文:
  
   王史亭编修言,有崔生者,以罪戍广东,恐携孥有意外,乃留其妻妾只身行。到戍后,穷愁抑郁,殊不自聊,且回思少妇登楼,弥增忉怛。偶遇一叟,自云姓董,字无念,言颇契,愍其流落,延为子师,亦甚相得。一夕宾主夜酌,楼高月满,忽动离怀,把酒倚栏,都忘酬酢。叟笑曰:君其有云鬟玉臂之感乎?托在契末,已早为经纪,但至否未可知,故先不奉告,旬月后当有耗耳。又半载,叟忽戒僮婢扫治别室,意甚匆遽,顷之,则三小肩舆至,妻妾及一婢揭帘出矣。惊喜怪问,皆曰:得君信相迓,嘱随某官眷属至,急不能久待,故草草来,家事托几房几兄代治,约岁得租米,岁岁鬻金寄至矣。问婢何来,曰:即某官之媵,嫡不能容,以贱价就舟中鬻得也。生感激拜叟,至于涕零,从此完聚成家,无复故园之梦。越数月,叟谓生曰:此婢中途邂逅,患难相从,当亦是有缘,似当共侍巾栉,无独使向隅也。又数载遇赦得归,生喜跃不能寝,而妻妾及婢俱惨惨有离别之色。生慰之曰:尔辈念主人恩耶?倘不死,会有日相报耳。皆不答,惟趣为生治装。濒行,翁治酒作饯,并呼三女出曰:今日事须明言矣。因拱手对生曰:老夫地仙也,过去生中,与君为同官,殁后君百计营求,归吾妻子,恒耿耿不忘,今君别鹤离鸾,自合为君料理,但山川绵邈,二孱弱女子,何以能来,因摄招花妖先至君家中半年,窥尊室容貌语言,摹拟具似,并刺知家中旧事,便君有证不疑,渠本三姊妹,故多增一婢耳,渠皆幻相,君勿复思,到家相对旧人,仍与此间无异矣。生请与三女俱归,叟曰:鬼神各有地界,可暂出不可久越也。三女握手作别,洒泪沾衣。俯仰间已俱不见,登舟时遥见立岸上,招之不至。归后,妻子具言家日落,赖君岁岁寄金来,得活至今,盖亦此叟所为也。使世间离别人,皆逢此叟,则无复牛衣银河之恨矣。吏亭曰:信然,然粤东有地仙,他处亦必有地仙,董仙有此术,他仙亦必有此术,所以无人再逢者,当由过去生中,原未受恩,胡不肯竭尽心力,缩地补天耳。
  
  
   ●狼子野心
  
  
   说这沧州沿海一带的海滨啊,大概就是今天的黄骅市那个地方,这地方自古以来就是重要的海盐生产基地,煮盐晒盐的盐田啊,沿着海岸绵延几百公里,总面积也有几百平方公里。因为当时的制盐技术呢,主要还是以煎煮为主,盐田上有无数个煎煮盐卤的巨型锅灶,所以这些盐田呢,在当时就叫做“灶泡”。
  
   这灶泡附近的土地啊,由于过度盐卤化而不能耕种庄稼,放眼望去,近乎白色的荒草一直连接到天际,那景象就犹如来到了塞外草原。在这种自然地理环境之下,一些荒漠草原动物就繁盛起来,尤其以狼最多。三五步一个,狼的洞穴遍布其中。
  
   当地人因地制宜,就发明了一个捕狼的方法:就在这盐碱地里啊,挖一个陷阱,一米多深,长宽各一米多,然后用一个木板盖到陷阱上,木板中间呢,有一个尿盆大小的圆洞——列位看过古代犯人戴着的木枷吧,哎,这玩意就跟那个东西差不多。
  
   这些机关陷阱布置好了以后呢,哎,关键的一步到了,这个捉狼的人啊,得抱着个狗崽子躲到陷阱里,在里面蹲着,然后使劲儿掐那个狗崽子……这狗崽子一叫唤啊,附近的狼听见小狗的嚎叫就会赶来,然后把爪子伸进木板的圆孔里,向里面掏。这时候陷阱里的人一把抓住它的爪子,往起一站,连狼带木板往肩膀上一扛,就可以回家了。
  
   这狼隔着木头板子,尖牙利爪也无法施展,只能很苦逼地被人扛回家去。
  
   补充一点啊,这你要是舍不得掐小狗呢,你也可以用个猪崽子代替,你要是连猪崽子也舍不得呢,你把你家孩子带进去掐也行……
  
   这个方法啊,虽说简单有效,但还是具有一定的危险性,最怕的就是碰见群狼——你拽着狼腿乐呵呵地往起一站——这陷阱四周啊,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几十只狼,俗话说虎怕独行狼怕成群啊,这种情况你就比较窘迫了,赶紧再蹲回坑里然后祈祷吧。
  
   再强调一次,这捕狼是个技术活,不但要胆大心细,而且还要有丰富的经验和随机应变的能力,绝不能看我讲的方法挺好就随便模仿尝试。我认识一哥们儿,听我讲完上述的捉狼方法,十分神往,也搞了个带眼儿的木板抱着个狗崽子就奔黄骅去了,还真等来狼了,他就抓住狼爪子往下一拽……么当时就杯具了——这货木板的眼儿抠大了点,一把把狼整个给拽进去了……
  
   听话也不会听,人我说的尿盆是那种婴儿尿盆,他抠了个成人用的尿盆,么连驴都能拽进去。
  
   咱再转回头说那盐碱地里的狼,这些狼吖,后来让人抓得就都学奸了,只要一看见人马上就伏下来,狼嘴贴着地,嗷~~~~嗷~~~~地这么嚎。这是在召唤同伴呢吖,嘴贴着地,是为了将声音传得更远更清晰。
  
   所以啊,这个地方就成了很不安全的地区,过路的客商啊行人啊,往往要面临被群狼攻击的危险。
  
   说当地有这么一个贩盐起家的富商,家财万贯啊,养了四五十条警犬看家护院,这有一次偶尔从别人手里卖了两只小狼崽子,就跟狗一起养着,寻思着这东西养大了吓唬强盗小偷不得比狗好使啊。
  
   这俩小狼崽呢,和这群狗还挺合群,跟狗是和谐融洽得一塌糊涂,一来二去啊,大伙也就忘了它们是狼了。
  
   这有一天呢,这个盐商正在客厅里午睡,这盐商睡觉有讲究,讲究安全第一友谊第二,客厅外面把四五十条狗都放上,再外层才放贴身保镖,最外层才放保安。他想,这狗总比人要更忠诚点不是。
  
   突然,就听他们家的那些狗嗷嗷地就狂吠起来,盐商扑棱一下子就吓坐起来了:“来人啊,救命哇!”
  
   这家里各种保安保镖四处查看,没发现任何异常,就回禀盐商说没啥事儿没啥事儿,这兴许啊,就是今天是它们狗类的一个什么节日,它们集体庆祝一下子。
  
   盐商略微放下心来,倒头躺下还要来一个回笼觉,这脑袋刚一沾枕头啊,家里的狗又都嗷嗷叫了起来,四五十条狗你想想,这个动静你还睡个屁,这盐商呢,心说这狗节过得还挺隆重呢,就假装睡着了,等着看这帮狗还有什么花样。
  
   结果啊,他眯缝着眼睛看了半天看出端倪来了,这是内两个狼啊,龇牙咧嘴目露凶光要冲进来咬他,而那些狗呢,团结一致站成一排阻止这两头狼,不让它们近前。
  
   盐商一回想他平时最爱看的名著:《喜洋洋和灰太狼》,他就全明白了,这狼是改不了本性的,改了本性就只能吃屎了。
  
   于是,令人将那两只无间的狼处死,扒了皮做了一套内衣,以为警示。
  
   这个事儿呢,是我侄儿……对,就是那个研究生物学的纪虞惇讲的,所以可信度还是相当高滴。
  
   这老话说“狼子野心”,我算是信啦。
  
  
  作者:ken1111 回复日期:2011-8-11 6:57:00
    我觉得跳跳你简直是中国版的昆汀啊,虽然废话连篇,但每句废话都是质量过关的废话。
    支持你~!2829#回复 作者:schen711 回复日期:2011-8-11 13:48:00
    mark2830#回复 作者:臣心如水MX 回复日期:2011-8-14 17:41:00
    打酱油路过.........2831#回复 作者:cuan个马夹狂天崖 回复日期:2011-8-16 0:25:00
    话说名著读多了就是长脑子
  
  
   手机上天涯,随时围观热点:3g.tianya.cn2832#回复 作者:臣心如水MX 回复日期:2011-8-18 20:45:00
    跳跳啊…今天八卦节呢……你的节日么…
  
  
   手机上天涯,随时围观热点:3g.tianya.cn2833#回复 作者:一弯明月天如水 回复日期:2011-8-19 20:27:00
    给跳跳顶顶,兄弟,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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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诸位捧场,最近几天有点情况,没能更新,抱歉抱歉~~~
  
   我会尽快恢复更新,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2835#回复 作者:壁水云间 回复日期:2011-8-21 2:15:00
    原意尽失,自己都没看明白。
    笑说也没见啥好笑的。你还是看明白原文表达什么意思再改编吧。
    
    清朝的文章很容易读懂,你还是继续把原文贴出来吧,这样,纪晓岚不至于作鬼也怨你败坏他名声。
    最好还是不要用白话加强版这种名字,你写的和原文差太远了。楼主在放暑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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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你说的对,我就是图一乐儿,借题发挥,想啥就写啥,心里没有普及古典名著以及教育大众的想法来着。
  
   “清朝的文章很容易读懂”——我就默认为这句话的主语是你吧,要是“全世界人民”就不对了,起码我就没读懂嘛。
  
   至于纪晓岚,我乐观地揣测,他大概不会怨这儿怨那儿的吧,没准儿他还能为几百年后还有人对他的文章津津乐道而欣慰呢。
  
   标题嘛,在论坛上就是一记号,我还想更标题党一点呢。另外你说如果我郑重其事地建议芙蓉姐姐说:你和芙蓉差太远了,你最好不要叫芙蓉了,改叫莲藕姐姐比较好……会不会很傻?
  
   再次感谢您的回复!
  
  
  
   ●田不满(下)
  
  
   他当时就定住了,没敢动弹,这么低头定睛一瞧哇——脚底下踩的是个骷髅头!当时这货就傻了,还给人道歉呢:“那啥,俺不是故意滴……”
  
   没成想,人内骷髅头说话了:“哎呀妈呀,大哥,你是练跆拳道的吧?——这脸给我踩滴!老实成了!姐姐我在骷髅界全凭这张脸呢,今儿你一下把我就给毁容了,你等着地,我特么非得祸祸你不可!”
  
   这田不满一听是个女的,当时来能耐了:“该!谁让你挡我道了?你挺大个脑袋你。”
  
   内骷髅就说了:“我挡道儿我也不是故意地好不好,也不哪个孙子把我放到这儿滴。”
  
   田不满就说了:“那你找那个孙子去!”
  
   骷髅就说了:“内孙子我瞅着挺霸道地,秃老亮黑墨镜,身上还纹着海鲜五的……我怕我整不过他……”
  
   田不满就不满了:“我卡,敢情你是瞅我长得包子啊?你这欺软怕硬恃强凌弱我跟你说你对象都不好找……”
  
   田不满这么一说啊,没想到啊,还把内个骷髅给整哭了,哇哇地,挺悲催地样子:“呜呜呜呜,你比纹海鲜的那个人还霸道呢,我怎么敢祸祸你吖,还不许人家说两句狠话吓吓你吖,呜呜呜呜,欺软怕硬,都这样嘛,你这样子凶人家,讨厌啦,呜呜呜呜~~~~那啥,大哥,那我就求求你呗,你就把俺扒拉到土坑里呗,不然你说俺这脸,本来好好地锥子脸,让你踩成大饼脸了,在这道上摆着,多丢人啊。大哥,人家求求你了嘛~~~~”
  
   要说这田不满也坏,人家都那样求你了,你就抠个坑把她给埋了呗,他不,他抬脚就走了,完了还说呢:“哎呀,你们骷髅界啊,长得都一个模样,分不出来磕碜好看,你这样还能有点特点你这样……”
  
   田不满边说边跑,就听见背后内骷髅,是嚎啕大哭啊……
  
   后来到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就说啊,这个田不满啊,真是个蔫吧故动坏的玩意,但鲁莽大胆,内个骷髅要说是个包子呢,你没什么能耐你就别上来就撂狠话,结果把老田给整急眼了吧?所以说你这个骷髅你也有毛病,你就不能全赖人家田不满。
  
  
  原文:
  
   客作田不满——初以其取不自满假之义,称其命名有古意,既乃知以饕餮得此名,取田填同音也。夜行失道,误经墟墓间,蹋一骷髅,骷髅作声曰:毋败我面,且祸尔。不满戆且悍,叱曰:谁遣尔当路。骷髅曰:人移我于此,非我当路也。不满又叱曰:尔何不祸移尔者。骷髅曰:彼运方盛,无如何也。不满笑且怒曰:岂我衰耶?畏盛而凌衰,是何理耶?骷髅作泣曰:君气亦盛,故我不敢祟,徒以虚词恫喝也。畏盛凌衰,人情皆尔,君乃责鬼乎?哀而拨入土窟中,君之惠也。不满冲之竟过,惟闻背后呜呜声,卒无他异。余谓不满无仁心,然遇卤莽之人,而以大言激其怒,鬼亦有过焉。
  
  
   ●真君子(上)
  
  
   先师陈白崖老先生题写过一副对联,联曰:
  
   事能知足心常惬,
  
   人到无求品自高。
  
   我们这帮同学啊,就都盛赞老师这境界之高,陈老师还谦虚上了,笑眯眯地直摆手:
  
   “不行不行,我这点修养不扯呢么,要说这思想道德境界,那得说是我的授业老恩师……就内个……谁……么我一时半会儿还想不起来他姓字名谁来了,么好像大概仿佛貌似是姓……周?还是什么玩意……但不管他姓啥吧,人我这老恩师这辈子就信奉程朱理学那套玩意,讲究的就是个存天理灭人欲,所以啊,我这老恩师不求名不求利滴啊,后来干脆就是穷死的啊,身前死后,也是一点名声都没有,要不我咋连他姓啥都叫不准呢——但就说我老恩师这个品行啊,外面你看不出来啥,都在肚子里装着呢,一肚子的浩然之气吖,纯粹的古代君子啊!”
  
   就说这老恩师曾经租过几间屋子,四百多平米哇——有人就问了:你老恩师到底是穷死的还是宽绰死的吖?
  
   我跟你说,我老恩师租的这个屋子吧,租金便宜得令人不安都——比廉租房还便宜20%,你这地方你敢租么?但我老恩师不管那个,毅然就租住进来了。
  
   话说这天夜里,我老恩师捧着本书正养气呢,就听外面有人敲窗户:“咳咳,那个谁啊,这位先生啊,我有个事儿想跟你唠唠,可我呢,还担心你看见我害怕,你说这玩意怎么整?”
  
   老恩师一个人住那么大房子,正寂寞着呢,赶紧说:“没事没事,客气啥,进来呗。”
  
   这房门可就一股风刮开了,一个黑影就进来了。老恩师待他走近仔细这么一看啊,这也没啥啊,也就是个普通人,两手扶着脑袋,怕帽子让风刮跑了呗,也没啥可怕的吖。
  
   老恩师就起身拱手:“哎呀,先生光临寒舍,欢迎欢迎啊。”
  
   那人忙把俩手拿下来拱手还礼:“啊,这个……”
  
   他这一还礼不要紧啊,脑袋扑棱一下,掉了。就有块后脖颈子皮还连着呢,吊在后腰上直晃荡,完还客气呢:“这个,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恕罪恕罪……”
  
   老恩师纵是刚正不阿浩气护体,可也没见过这玩意啊,也吓一蹦:“唉呀我靠!……那啥,先生可不必拘礼,还是扶着头部的比较好……”
  
   那人连忙把脑袋给捞起来了,按在脖子上:“哎呀,骚锐骚锐,一时情急,忘了这茬了。”
  
   老恩师就连忙给让座:“不妨不妨,先生请坐,先生请喝……您还是别喝茶了,您要是实在是渴啊,我给您一个吸管你直接用嘴啜就好……那先生您这情况,啊,这么不辞辛苦地,到底有何事赐教吖?”
  
   那个人手扶着脑袋就说了:“哎呀,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要不我一般我也不爱乱窜门子,你这玩意这个姿势走道,他也比较累……但我今天来呢,我就说我啊,这人生啊,其实挺不幸啊,我吧,其实得算你爷爷辈儿的了,所以说没赶上好时代么,明末么,我在这屋里啊,就让一帮盗匪给弄死了,咔嚓一声啊,那大刀,就剁我大脖上了,现在还有点疼呢……”
  
   我老恩师一听这都什么玩意啊,敢情还是个话痨你说,于是就说:“啊,这位先生……老前辈啊,就这些事儿吧,我都管不着,你要上访告状地,你上民政局信访办神马的……”
  
   那人就说了:“不是,我来找你的意思不是说向您诉冤来了。”
  
   老恩师就说:“那你什么意思啊?”
  
   那人就说:“我的中心思想吧,就是说,这房子,是我的……”
  
  
  (待续)
  @臣心如水MX 回复日期:2011-8-23 14:28:00
    嘿嘿…快开学啦,最后几天跳跳你可劲儿写啊……话说到现在不太明白“拜章”是什么意思它又是怎么来的…
  
  ————————————————————————————
  
   我尽最大努力啦,要不然你就攒到寒假一块看得了……
  
   那个“拜章”啊,在这里就是道士写一篇邀请神仙帮忙的符文,然后举行个仪式,请他们过来帮忙。
  
  
  
   ●真君子(下)
  
  
   老恩师想了片刻说:“哦,就是还要一份钱呗?”
  
   那个人连忙摆手——扑棱~~~~:“不是不是……”
  
   老恩师:“您可别!有啥事您好好说,可别激动!千万不要轻易使用肢体语言!”
  
   那个人慌忙又把脑袋捞起来,扶住了,说:“哎呀,不是管您要钱,他是这么个情况,我这个房子吧,先前也有不少来租的,我呢其实根本没有吓唬人家房客的意思,但我也在这儿住啊,这阴阳两界虽有隔阂,可保不齐他这阴差阳错滴啊,我就现形了,就把人家给吓着了,虽说至今还没有吓死的吧,但疯了的也颇有几个。你说这玩意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这心里也不安啊。所以今天我来呢,我是先把这个事儿跟您讲清楚,你呢该搬搬该走走,省的猝不及防滴,您再疯了五的,我还得内疚。”
  
   老恩师一摆手:“不搬!就不搬,气死你……我是说我可家伙逮着这么个便宜房子,我把我原来的房子都卖了,我一租就是四年,你让我搬我特么搬哪儿去?”
  
   那个人就说:“您别急,我都替你想好了,你看见咱邻居那个房子了吧?那家伙,比我这个好!光装修就花了六百多万,我呢,我就上他们家去,哎,我也不说祸祸他们,我就成天在他们家里晃荡,哎,我还不扶脑袋我……他还敢在那儿住吗?他就得租出去,哎,我还在那儿晃,一来二去,我跟你讲,他就租都租不出去,哎,这时候,你再去,或租或买,都随您便,他没准都兴许倒找你点钱……完了你住你的,我住我的,你这玩意,咱两家还邻居,这不两厢便宜,不挺好么。”
  
   老恩师当时就面露不悦之色:“我跟你说,我这个人一辈子不干这阴谋算计之事,真滴,你就说租你这房子吧,房东说多钱就是多钱,我都不跟他划价儿。你说你还去跑人家吓唬人去,这种事我怎么能干?!”
  
   那人就说:“你干不干滴,反正这屋是我住的地方,我是不能走,你要是不嫌我碍眼你就这儿住着,哎,我这一天我还爱唠叨,这明朝末年啊,天下大乱,刀兵四起……哎,我还得喝茶,我还用不惯吸管……”
  
   老恩师忙说:“哎呀,行了行了行了,您就别喝茶了。那什么,我把这儿当成书房,图的就是这间房安静,那你要这样式儿滴,那得了,我把它改储物室得了,我给你锁好门,完了你在这儿你是讲评书还是喝茶都随您便,啊,行不行啊?”
  
   那人就说:“唉,我是看你这书房啊,左一本子右一本子滴啊,全是性理方面的书啊——《性理集成》、《性理之道》、《性理大全》……我就琢磨,你这老师你成天研究‘性’,你肯定不是个正经东西吖,我这才敢给您出那个损主意,没成想啊,周老师您竟然还真是个正人君子啊,你这年头研究‘性’的正人君子可不多啦,老朽说话有神马不对滴,啊,您海涵海涵……”
  
   老恩师赶忙说啊:“哎,打住打住,什么我就研究性啊?这性理,我得跟你好好说说,他是先贤朱子最早提出来的:‘天与命,性与理,四者之别,天则就其自然者言之,命则就其流行而赋於物者言之,性则……’”
  
   那人就说:“哎呀,不用说啦不用说啦,我这么大岁数了,这方面也没多大兴趣啦,您能让我住在你这儿呢,我就挺满意啦。完了说实在地,我这胳膊啊,保持这种姿势啊,都特么溜酸溜酸滴啊,您还是找个屋呆着去吧,我也好歇歇啊……”
  
   哎,我老恩师的老恩师,就在这个地方,愣住了整整四年,也没有其他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这就是我老恩师的老恩师这一身浩然正气啊,足以震慑那些歪门邪气之辈了。
  
  
  (完)
  原文:
  
   先师陈白崖先生言,业师某先生,忘其姓字,似是姓周,笃信洛闽,而不鹜讲学名,故穷老以终,声华阒寂,然内行醇至,粹然古君子也。尝税居空屋数楹,一夜,闻窗外语曰:有事奉白,虑君恐怖,奈何?先生曰:第入无碍。入则一人戴首于项,两手扶之,首无巾而身襴衫,血渍其半。先生拱之坐,亦谦逊如礼。先生问何语,曰:仆不幸,明末戕于盗,魂滞此屋内,向有居者,虽不欲为祟,然阴气阳光,互相激薄,人多惊悸,仆亦不安。今有一策,邻家一宅,可容君眷属,仆至彼多作变怪,彼必避去,有来居者,扰之如前,必弃为废宅,君以贱价售之,迁居于彼,仆仍安居于此,不两得乎?先生曰:吾平生不作机械事,况役鬼以病人乎?义不忍为。吾读书此室,图少静耳,君既在此,即改以贮杂物,日扃锁之可乎?鬼愧谢曰:徒见君案上有性理,故敢以此策进,不知君竟真道学,仆失言矣。既荷见容,即托宇下可也。后居之四年,寂无他异,盖正气足以慑之矣。
  
  
   ●地瓜土豆大乱斗之物各有主
  
  
   高梅村说啊,有这么两个村民一起赶路,这俩村民是谁呢?哎,一个叫地瓜,一个叫土豆。
  
   俩人一边走一边聊闲天儿,这地瓜就说:“我跟你说,咱国家足球队是没啥希望了,除非让我进国家队,我这脚法可老邪乎了……我不是跟你吹,你看着啊,我给你演示演示……”
  
   他一边说着一边踅摸有什么可以展示他脚法的东西,哎,这道边上啊,正好有半块瓦片子,地瓜就跑了过去,在瓦片子前面站定:“老土你躲远点,我今天让你看看什么叫香蕉球……”,说着话,他助跑了两步,抬起右脚就照着那瓦片子踢了过去。结果一下子就踢跐溜了,大胯好悬没掰开,就鞋底儿刮了瓦片一下,瓦片就翻了一个个儿。
  
   地瓜大劈叉坐在地上,眼睛往瓦片处一瞟,哎,原来瓦片覆盖处露出一个埋着的坛子来,在看那瓦片的背面,上面刻着一个“土”字。这地瓜连忙冲远处的土豆摆手喊:“我没事我没事,你不用过来,我这是先抻抻腿。”
  
   他就忍着剧痛勉强站了起来,假装在那儿做准备活动,脚下面呢,悄悄地又把那块瓦给踢回远处,把坛子给盖上了。完了,他讪讪地朝土豆走去:“这足球啊,是个集体项目,我一个人再怎么神勇,也挽救不了啊,我跟你说土豆,我其实田径,100米200米啥的,我也挺狠,不信咱俩比比啊?”
  
   这俩货就狂奔出去100多米,完了地瓜拍着土豆说:“哎呀,真没想到啊,你跑这么快,拉我70多米,哪天我推荐你上小运会。”
  
   土豆傻了吧唧地还问呢:“不都大运会么,咋还小运会呢?”
  
   地瓜就说:“你得念过大学啊,你这小学毕业的就只能参加世界小学生运动会——哎老土啊,我忽然想起了事儿,今天啊,是我媳妇你弟妹,她大姨诞辰48周年另73天的纪念日,我么出门出猛了,把这茬儿给忘了,你说这么重要的纪念活动我给忘了,回家你弟妹洋柿子不得扒我的皮抽我的筋吖?所以说,我得赶紧回去,你一个人先去,哈?这个失陪了失陪了。”
  
   说完呢,这地瓜和土豆就分手了,地瓜就往回走,走到那个埋坛子的瓦片附近,丫机警地四下一瞄,见周围无人,嗖~~一家伙就钻道旁边儿的草棵子里去了,这大三伏天啊,这货愣在草棵子里潜伏了一个多钟头,见土豆没回来,他这才钻了出来,掀开了瓦片,把坛子抠了出来。
  
   这坛子捧在手里啊,还真压手,里面哗琅哗琅直响,这把地瓜给美的,心说这里面得是啥宝贝吖,这最低的预期也得是一坛子银元宝啊,这没准啊,都兴许嘭地一股白烟,然后出来个仙女:“谢谢你解救了我,我要嫁给你,并且满足你300个愿望……”
  
   他这一边想一边就把坛子给打开了,嚯~~~~
  
   你猜猜这里面是啥?
  
   ——满满一坛子的water!
  
   这地瓜又是闻又是舔的,可咋尝试它也是一坛子水。
  
   这把地瓜给气的,刚想把这破坛子给摔了,转念一想:我先别,这玩意它肯定不会是一般的水,这没准就是传说中的圣水仙水忘情水,喝了不说羽化成仙鸡犬升天,起码也得延年益寿百病不侵。
  
   赶上这地瓜也是渴了,举起坛子,咚咚咚咚,一口气就把坛子里的水全给喝了!
  
   喝完啊,这地瓜就赶脚不得劲儿了,也说不好到底是怎么个不得劲儿,似乎是有一种怀孕的感觉。地瓜捂着肚子叫了声不好,就赶紧往家跑,结果天黑才蹭到了村口,地瓜这时候就已经挺不住了,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啊。
  
   这村口第一家正是土豆他们家,地瓜扑到人家门上就喊啊:“嫂子开门,快开门啊!”
  
   说这土豆老婆,嗯,就是洋葱,开了门一见是地瓜,就问:“你不是和俺们家老土去镇上吗,咋你一个人回来了?”
  
   地瓜一下就靠到了洋葱的身上:“啥也别说了,卫、卫生间在哪儿?”
  
   这地瓜在卫生间啊,折腾了两个多点,干呕干使劲,也出不来啥东西,后来都走不了道了,就躺土豆他们家床上啊,一个劲儿地翻滚,后来啊,终于是上吐下泻把那坛子圣水给倒腾出来了,把人家土豆家里给弄的啊,满床满地都是啊。
  
   这地瓜肚子里的东西没了,也好受了,转念一想啊,这深更半夜地,啊,你把土豆给支走了,完了你跑人家床上来吐来了……这事儿土豆和他老婆西红柿知道了都不能饶了他啊,当时心里是惶恐加羞愧,鸟悄儿地就溜了。
  
   等他走以后啊,洋葱进屋收拾,这一瞅,哎,这床上地下的,地瓜吐出来的东西,居然都是融化的银子吖,现在已经凝固成一片一片的银箔啦!
  
  
   这高梅村讲完啊,自己在那儿还嘎嘎乐呢,我就说了:“老高啊,你下回的故事能不能编得曲折复杂且更有逻辑一点啊?你这玩意我都不忍心往我的草堂笔记里写。”
  
   老高还来劲了:“啧,谁说我是编的啊?就你白话那玩意是真事儿,我的就是编的啊?人前面都讲了,内瓦片子上面刻着一个‘土’字,那就说明这坛子里的东西合该是人家土豆滴,结尾呢,这地瓜不还是把坛子里的东西都吐给人土豆家了么,人这就叫伏笔,草蛇灰线,多曲折复杂而且逻辑啊!”
  
  原文:
  
   高梅村言,有二村民同行,一人偶便旋,蹴起片瓦,下有一罂,瓦上刻一字,则同行者姓也,惧为所见,托故自返,而潜伏荟翳中,望其去远,乃往私取。则满床皆清水矣。不胜其恚,举而尽饮之。时日已暮,无可栖止,忆同行者家尚近,径往借宿。夜中忽患霍乱,呕泄并作,秽其席几遍,愧不自容,竟宵遁。质明,其家视之,则皆精银如熔汁,泻地成片。然余谓此语,特供谐笑,未必真有。而梅村坚执谓不诬。然则物各有主,非人力可强求,凿然信矣。
  
  
  
   ●路遇冤家(上)
  
  
   高梅村又接着说:“下回再说我讲的是编的我跟你断交——当然了,刚才那个故事吧,就是个引子,现在隆重推出俺们家的传家之——宝故事——俺们老高家世世代代就指着这故事活着呢”:
  
   说有这么个叫姜挺的人,是个作服装面料生意滴,这个姜挺啊,虽然不缺钱,但他是个孤儿,家里唯一的亲人就是一只小花狗,小花狗名叫小白,这姜挺啊,把小白当成他生命里的唯一,一个床睡一个桌吃,走哪儿领到哪儿,上厕所都在怀里抱着。
  
   这有一天啊,姜挺领着小黑去要账去,走在大街上就听有人叫他:“姜老板?是姜老板不?姜老板您过来一下。”
  
   姜挺一瞅,是个老头儿,看穿着打扮,普普通通,不是街边小贩就是下岗职工,姜挺有警惕性啊,这去要账,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别再让人给劫了,你这路人都容易是来打探虚实的,就说:“你谁吖?我也不认识你吖,招呼我过去干啥啊?”
  
   那个老头儿就凑过来小声说:“有些事大街上说不方便……”,然后往街边的一个胡同努了努嘴儿:“你跟我过去说话。”
  
   姜挺一听,这特么真是要抢钱啊?“不什么玩意就不方便,你神神叨叨滴,你干特务滴啊你?!”
  
   老头又压低了好几分贝的音量说:“No,I’mnot tewu——其实,我是个狐狸精。”
  
   姜挺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啥玩意?狐狸精?你可别跟我这儿装神弄鬼儿地啊,狐狸精怎么长这么磕碜……”
  
   老头儿深沉地说:“嗯,老狐狸精么——你得相信我,因为这关系到一个人的性命……”
  
   姜挺忙说:“你少跟我这儿扯里格楞啊,我跟你说你赶紧给我远点儿煽着去,要不然我我我,我打不过你我家小白可厉害,咬死你!”
  
   老头一听到这儿,眼泪儿可就下来了,噗通一声就给姜挺跪下了,抱着姜挺的大腿就嚎上了:“老夫正是为此事而来,姜先生救我啊!”
  
   姜挺急忙扒拉内老头:“哎,哎,赖上了是不?哎,你给我松手,哎,哎,看我光棍儿好欺负是不?哎,小白,小白!给我上!”
  
   老头抱着姜挺的大腿就不松开啊:“你现在喊它它也不能咬我,可这三天之后,你必唆使它断我咽喉,取我性命啊!”
  
   姜挺就说:“行行,三天以后我在家呆着哪儿也不去成了吧,你赶紧给我松手。”
  
   老头抱得更紧了:“不行啊!我前生欠你一条性命啊,人家阴曹地府就是这么判的,冥数注定,我是咋躲也躲不过去啊!”
  
   姜挺就说:“你这么明白你还费什么话,回家等着去得了呗。”
  
   老头哭得更厉害了:“小姜啊,要说咱俩这宿怨啊,那可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儿了,现如今你托生为人,这一天吃香的喝拉的,我呢,堕入畜生道,托生为狐,我这修炼了一百多年我才炼成了人形,么还没太炼明白,模样整磕碜了——反正啊,你这福也享了,我这罪也遭了,你弄死个狐狸,也不是什么露脸的事儿,小姜你就别记着那仇了呗,就把我放了呗?”
  
   姜挺心说么你不说我记着啥啊我,但嘴上却说:“那不好吧?那我岂不成了逆天而行了?你说我这做生意总得出门,这再碰见动车追尾飞机失事什么的……”
  
   老头当时急得啊,连忙说:“小姜,我不能白让你救我,老夫知道你至今单身,我有一女,甘愿奉献给你,为妻为妾悉听尊便。”
  
   姜挺忙说:“啊,你看你,这玩意,那啥老伯,你站起来说话——其实我不是不愿意救你是不,关键是我说我不出门,你还说不管用,你这玩意到底怎么整能不让狗咬你啊?”
  
  
  
  (待续)
  
  作者:@散髻青衫子 回复日期:2011-8-24 10:40:00
    阅微草堂笔记原文看过两遍的表示毫无压力,这本书确实有意思,比聊斋有意思多了,聊斋原文看过至少一遍的表示还没有找到压力感,聊斋某些爱情故事过于冗杂,而且都是一个套路,有些才子佳狐结局看完开头就知道了,人为处理过重,相比于此,我更喜欢滚人头,小官,拔肠,石人,人妖这类的短小而令人惊异的鬼故事,这些好故事搜来读了好多遍,而阅微草堂里面大部分都是这种类型的神鬼故事,比如已亡故人忽来访相见却吟断魂诗(鬼诗,鬼语者是也),又比如行军人以亡者头颅为枕,断头鬼受人气兴风作浪,等等,好故事,而且此书又不乏纪昀对鬼神,八字测命,占卜,因果之探索思考,比若同八字者,诞域不同,同入庙堂,贵者不富,富者不贵,抑或达者命夭,凡者寿永,启人思也!
  
  
  
  2849#回复 作者:@散髻青衫子 回复日期:2011-8-24 10:44:00
    错别字了,是小棺,聊斋里的,可好玩了涅咯哇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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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看两遍呢啊?还没压力......那我这看了七分之五遍的人表示压力很大啊,哈~
  
   你喜欢看那些是不是就是所谓的“重口味”啊,其实好玩的笔记小说不要太多啊,这玩意就是古代小说的主流啊主流。
  
   子不语想必看过了吧,故事还好,笔法有点腻人,像什么《堅瓠集》、《觚剩》、《谐铎》、《小豆棚》噔噔噔,要不干脆就翻《太平广记》啊,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咱老祖先写不到的哇,咔咔咔咔滴啊。。。。。
  
  
  作者:我们这样做好吗 回复日期:2011-7-27 17:31:00
    
    《白话加强版阅微草堂笔记》 整理版
    
    http://xs.luqifeng.com/mulu-382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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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脚的吧,你们这么做有时候也真是不大好,是不?
  
  有时候提供手机下载你们还收费有木有?都不跟俺们吱一声有木有?唉,其实也木有什么啦,可你偏问呐,还把问题贴ID上了有木有?哈哈~
  
  
  作者@我们这样做好吗 回复日期:2011-7-27 17:31:00
      
      《白话加强版阅微草堂笔记》 整理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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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脚的吧,你们这么做有时候也真是不大好,是不?
    
    有时候提供手机下载你们还收费有木有?都不跟俺们吱一声有木有?唉,其实也木有什么啦,可你偏问呐,还把问题贴ID上了有木有?哈哈~
  
  
   ●路遇冤家(下)
  
  
   老头就说了:“你啊,你得立个字据,亲手写上咱俩人这前世的宿怨,这个官司啊,您自愿注销,完了你交给我,我拿着字据到相关部门办个手续,哎,你这狗啊就不咬我了。这个怨家债主,只要是当事人表示不再追究,如果能确保是真实意愿的表达,那人家相关部门就不管了。”
  
   姜挺就说:“哦,就这么简单啊?那行,我写,我我表达真实意愿——哎我说老伯,就你把女儿许配给我这个事儿还用往上写不?”
  
   老头就说:“哎呀,写不写都行啊,你看着办吧。”
  
   姜挺就说:“哦,那还是写上点呗,你这玩意口说无凭滴,写完咱俩都安心……”
  
   这姜挺就掏出笔,在账本子上撕下一张空白纸来,唰唰唰,就写得了,交到了老头的手里:“爹……不是,老伯,您看这么写行不行?”
  
   老头接过纸来一个字一个字地仔细看着,边看边点头,这姜挺就在旁边问:“老伯啊,就说你女儿长得随你还是随她妈啊?”
  
   老头低头看字据,嗯了一声说:“啊,像谁现在还看不出来,还是个狐狸崽子,没成人形呢……”
  
   姜挺好悬没一个屁股墩儿坐地上,心说啊,我特么到罢让这个老狐狸给晃点啦,唉,估计那张纸也是要不回来了,就说:“那啥啊,我说这位老狐狸先生啊,你呀,我特么就不说你啥了——你那个狐狸女儿啊,你就别往俺们家送啦,你那玩意味儿挺大滴,关键是我怕她再和俺们家小白打架——完了你就败看啦,赶紧给那劳动局还是哪儿送去吧,别人家再下班了,你死了你再来烦我……”
  
   内老头啊,头一抬,满脸喜形于色啊:“哎~~~~我这就去了,拜拜~~”说着,蹦蹦哒哒地就走了。
  
   姜挺望着老头远去的背影,心有不甘啊,就冲着小花狗来劲:“小白啊,不是我说你,你今天真太不给力了,关键时刻你特么也不往上上啊,你就这样放过了你主人我的杀父……不是,杀我仇人啊。”
  
   话说这一晃儿,七八年就过去了,这姜挺啊,还是单身一人啊,这小黑跟着他啊,也都连个对象都没有哇。
  
   话说这一天,姜挺倒腾了满满一船的布料,就从厦门啊,往天津运,在海上就突遇副热带高压气旋了,这时候啊,你得把船帆落下来,否则的话啊,这船可就危险了。要说也该严,这帆缆还就出毛病了,怎么往下落也落不下来,这船在暴风狂浪里就犹如一片落叶,摇晃颠簸,眼瞅着就要倾覆了。
  
   姜挺当时思绪万千啊,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老黑,忽然就想起七八年前,路遇那个自称是和他有宿怨的老狐狸的事情来了,不禁叹息一声道:“唉,看来逆天而行果真是要遭报应啊!”
  
   他话音还没落,就见惊慌失措的船员当中就蹿出来个老头子,噔噔噔,几步就爬到桅杆顶上了,然后从腰间拔出把雪亮的匕首,三下五除二就把帆缆给割断了,船帆是呼啦一声齐齐坠落。这船算是躲过了一劫。
  
   待到风暴过去,大家再寻找这个老头子,却杳无踪影了,姜挺后来反复回忆,那个老者啊,怎么看怎么像是当年路遇的那个老狐狸精啊。
  
  
  原文:
  
   梅村又言,有姜挺者以贩布为业,恒携一花犬自随,一日独行,途遇一叟呼之住,问不相识,何见招?叟遽叩首有声,曰:我狐也,夙生负君命,三日后君当嗾花犬断我喉,冥数已定,不敢逃死,然窃念事隔百余年,君转生人道,我堕为狐,必追杀一狐,与君何益,且君已不记被杀事,偶杀一狐亦无所快于心,愿纳女自赎可乎?姜曰:我不敢引狐入室,亦不欲乘危劫人女,贳则贳汝,然何以防犬终不噬也?曰:君但手批一帖,曰某人夙负,自原销除,我持以告神,则犬自不噬。冤家债主,解释须在本人,神不违也。适携记簿纸笔,即批帖予之。叟喜跃去,后七八载,姜贩布渡大江,突遇暴风,帆不能落,舟将覆,见一人直上樯竿杪,掣断其索,骑帆俱落,望之似是此叟,转瞬已失所在矣。皆曰:此狐能报恩。余曰:此狐无术自救,能数千里外救人乎?此神以好生延其寿,遣此狐耳。
  
  
  @散髻青衫子 回复日期:2011-8-25 14:01:00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哎呀,回了我这么多,这么多的理解支持和鼓励,我真是……临表涕零无以言表啦,握手!
  
   你对太平广记的理解哥们我异乎寻常地赞同啊,那些起点啥啥上的玄幻小说啊,我是一看头就大啊,还都贼老长贼老长滴啊,你说有那功夫劲儿,你看看太平广记多好哇,古人的想象力啊,比咱们强得多啊我觉得。
  
   83年还比你大好多岁呢啊?90后啊你,哈哈~
  
   一块五的选集真给力啊,不过还是建议看全集啊,那帮搞选集的啊,专挑没意思的选啊。我手头有本《子不语》啊,号称全集呢,结果还是把最黄最暴力最离奇的那一篇给选下去啦。
  
   想知道那一篇是啥不?呵呵~~
  
  
  
   ●心气不宁
  
  
   景州的方夔典有次跟我说:你看我现在挺硬实滴哈,我跟你说我小时候可虚弱了呢,我小时候我得过心气不宁这个病——哎,我忽然想起个问题,你们说这翻译古文的最怕什么人?我告诉你吧,这翻译古文的啊,最怕的就是老中医。这老中医要是给你写篇中医药方面的论文,那妥了,你就吐血去吧你。
  
   咱就说,你么这个“心气不宁”到底是个啥病?你这玩意你就没法说明白,而且我跟你说,这玩意你要是想深究,你去千度姑姑一顿,你肯定是越看越糊涂。
  
   好在啊,这个方夔典还说了点具体的症状,啥症状呢,就是这个不能干活啊,你稍微累着点儿,哎,那小心脏啊就承受不了了,心跳的节奏啊就乱了:簌、簌簌、簌簌簌、簌-簌-簌——簌簌、簌簌-簌——都没啥规律性了,完了都上不来气儿啊。
  
   所以啊他就经常服用一些安神补脑液啦太太口服液啦……之类的药。但效果也不咋明显,还是时常犯病。
  
   这有一回呢,他在他朋友家碰见朋友家扶乩请笔仙儿,这家伙请来个大牌,这笔仙自称是纯·阳真人——纯·阳真人知道谁不?吕祖吕洞宾啊!你这货的出场费那都没固定价,属于可遇不可求那伙的。
  
   人这朋友家一看来个大咖,正琢磨问点啥合算呢,你这个方夔典噗通一声跪那儿了:“唉呀妈呀,真人哇,你可得救救我啊,我这个心气不宁啊,这一天要死要活地啊,您可得帮我看看啊……”
  
   人纯阳真人就说了:“你这个病啊,症状表现在心,可这个病根儿啊,却出在脾,你脾虚啊。你这脾虚,他就儿子吃他妈妈的奶……啊不是,吃他妈妈的气啊。这一吃他妈妈的气,哎,你就心气不宁鸟。”
  
   方夔典就说啊:“仙儿啊,这谁吃谁的气我不管,就是这病得咋治呢,大仙你给个药方呗。”
  
   人纯阳真人就说了:“这病你不能着急,得慢慢调理,你先喝点安神补脑液……”
  
   方夔典没哭喽:“大仙啊,那个不管用哇,我都喝能有一吨多了……”
  
   纯阳真人就问:“你喝的是敖东的么?”
  
   方夔典就说:“么熬稀的我也喝能有半吨了,根本就是坑爹啊,木效果啊。”
  
   纯阳真人就说:“哦,这样啊?……啧,那我再想想啊……哎!你这么地,你把也不用敖东熬西的了,你就吃炒白术,干嚼,哎,这一来二去的就能管用。”
  
   方夔典就愣了:“炒白薯?能不能行啊?”
  
   纯阳真人就说了:“你再特么撑着,还炒白薯,那字念shu么,跟你这没文化滴银真没法整。”
  
   方夔典一听说他没文化,当时不乐意了:“谁没文化啊?人我将来还要考大淆呢!哎,大仙,那我再问问你,我考大学那年的作文题是啥?”
  
   纯阳真人就说:“么我知道我也不能告诉你啊——这个高考作文,就这种考场的官样文章,你只要语言流畅,文字精彩,看上去有人民日报社论的风采,那就妥妥地了,根本用不着事先知道考题。那啥,今儿就先到这吧,我得走了,三羊哪儿啦~~”
  
   完就没影了。
  
   方夔典的朋友啊,直埋怨他都:“你瞅你这俩JB问题问地!啥也没问出来还,你问点关键滴——人我爸都想好了,就问他手里这股票哪支涨哪支跌,这想代码的功夫,你可倒好,俩煞笔问题就把大仙给问跑了!”
  
   方夔典跟朋友直道歉,心里说:去你奶奶个腿儿地吧,我治病考大学才是关键地呢!
  
   后来啊,这个方夔典啊,还真考上大学了,乾隆丙辰那年么,我就好劲儿也是,就把他的试卷调出来看,结果作文的评语啊,也不哪个阅卷老师给评的:
  
   “语言流畅,文字精彩,看上去有人民日报社论的风采。”
  
   我去,跟吕祖说的,一个字都不差啊!
  
  
  
  
  注释:
  
  *子食母气,这玩意啊,其实大概是这么个意思,就是说中医理论啊,这个五脏跟五行他是对应滴,什么肝木肾水之类的。完了这个脾吧,他是属土的,这个心吧,他是属火滴,这火生土,所以心(火)就是脾(土)他妈,这脾不好,出毛病了,就把他妈心给连累了,所以说“子食母气”。
  
   后来人纯阳真人给开的炒白术,就是主治脾虚的一味药。
  
  作者:cuan个马夹狂天崖 回复日期:2011-8-27 13:14:00
    好冷~加油
  
  
  ——————————————————————
  
   嗯!O(∩_∩)O
  
  原文:
  
   景州方夔典,言少尝患心气不宁,稍作劳则如簌簌动,服枣仁远志之属,时作时止,不甚验也。偶遇友人家扶乩,云是纯阳真人,因拜乞方,乩判曰:此证现于心,而其原出于脾,脾虚则子食母气故也。可炒白术常服之。试之果验。夔典又言,尝向乩仙问科第,乩判曰:场屋文字,只笔酣墨饱,书味盎然,即中式矣。何必预问乎?后至乾隆丙辰登进士。本房同考官,出阅卷簿视之,所注批词即此八字也。然则科名前定,并批词亦前定乎?
  
  
  
   ●基友从一
  
  
   蒋苕生副研究员说,有这么个士人,就是知识分子吧,有身份有地位的那种知识分子,搁现在话说呢,就是所谓“精英”吧。
  
   这小子呢,是个南方人,上北方也不办什么事儿,坐的这个船啊,就停在了北仓和杨柳青之间的也不什么地儿(这北仓距天津有十公里,杨柳青距天津有二十公里,所以这“北仓和杨柳青之间的地儿”具体在哪儿,大家就都有了直观的印象了吧。)。
  
   当时呢,天色已经是黄昏时分,这个泊船的地方呢,四面望去,一片片烟波浩渺,荒草古树,不见人家。
  
   这士人就左看看右瞅瞅——这路人的眼睛都可尖了,哎,他就发现岸边啊,有个小帅哥,靠着棵大树,在那儿发短信呢。
  
   士人一瞅这个小帅哥不错吖!染的小黄头发,纹的眉毛眼线涂的口红,完了穿的提溜挂帅地,整得挺时尚。士人当时眼睛就放光了,不由自主地就朝小帅哥走了过去……
  
   后来啊,士人被人捞上来以后啊……
  
   咱就说他终于就凑合到小帅哥的身边了,他仔细这么一观察啊,以他老道的经验来看,这个小帅哥虽说穿着打扮都挺奢侈,但看神色气质呢,却不大像真正大户人家的孩子。换句话来说呢,这货极有可能就是谁谁包养的情、小情夫。
  
   士人一想这个好啊,这个比较容易上手啊,就跟人家小帅哥撩闲。这小帅哥就说话了,一张嘴也是南方话——这南方话么我也学不像,我就翻译过来说吧:“俺是跟俺干爹来滴,俺干爹说带俺到北方玩,完了他先去办事儿,让我在这儿等着他。”
  
   士人一听,心里不禁佩服自己:怎么样,啊,怎么样?安拉眼睛毒吧?这玩意一看一个准儿!
  
   完了就跟人家小帅哥套近乎,咱俩是老乡啦什么什么的,一来二去,俩人就聊得挺融洽,这士人就开始起腻了,就开始挑逗人家:“小帅帅,干爹这玩意不嫌多,要不我也当你干爹?”
  
   人家这小孩见他神情猥琐,就没搭理他。
  
   士人心说看来这也是个老油子了,么不见真章不答应啊,就把扇子上的扇坠解下来递给小帅哥:“小帅帅,这个就送给你当见面礼了,你可别看不起这个小东西,这叫汉玉,么老值钱了,团购你都买不着,你都得上官网……”
  
   没想到无论这士人怎么左推右搡地,人家小帅哥就是不要,红着小脸儿说:“先生一看就是道里人,我是干什么的也没什么能瞒得过您的,但是干我们这行的呢,也是有职业道德和行业操守滴,你说我在这儿和您……我干爹不就戴绿……就别绿了,就彩虹色的吧——我干爹不就戴了彩虹帽子嘛?我实在是不忍这样负心与他。”
  
   说完,小帅哥把玉扇坠儿往大石头上一放,拧屁股走了。
  
   这士人一瞅,哎呀,这小屁精不简单吖,还特么挺有情调的呢,更加是意犹未尽欲罢不能了,什么时候开船他也不管了,就待小帅走远,他就闻着味儿寻着脚印儿,就在小帅帅的后面跟着。
  
   就这么跟着跟着啊,有那么几十步吧,脚印儿就没了,闻着那味儿啊,也有点不对,猛一抬头,荒莽苍苍,一个迷你小坟包就在眼前了。
  
   原来是个鬼吖!
  
   说这女滴吧,事夫不二,从一而终,是为大仁大义坚洁忠贞真英雄——要是搞破鞋的呢,那就是小情小调风流淫荡真汉子……么整个故事里就没女的——就是说男的啊,这个给干爹之类搞菊花,这本身就算局部失贞了,还谈什么从一而终坚贞不渝呢?这不简直是买椟还珠格格不入耳不堪比舍本逐末是也。
  
   当然来说,这种人呢,比那种搞基且乱搞基的人,还是略微要好一点点滴吧。
  
  原文:
  
   蒋苕生编修言,一士人北上,泊舟北仓杨柳青之间——北仓去天津二十里,杨柳青距天津四十里。时已黄昏,四顾淼漫,去人家稍远,独一小童倚树立,姣丽特甚,然衣裳华洁,而神意不似大家儿。士故轻薄,自上岸与语,口操南音,自云流落在此,已有人相约携归,时尚未至,渐相款洽,因挑以微词,解扇上汉玉佩为赠,頳颜谢曰:君是解人,亦不能自讳,然故人情重,实不忍别抱琵琶。置佩而去。士人意未已,欲觇其居停,蹑迹从之,数十步外倏已灭迹,惟丛莽中一小坟,方悟为鬼也。女子事夫,大义也,从一则为贞,野合乃为荡耳。男子而抱衾裯,已失身矣,犹言从一,非不揣本而齐末乎?然较反面负心,则终为差胜也。
  
  
   ●狐尸不现形
  
  
   周泰宇跟我说啊,有个叫刘哲的,这个刘哲啊一开始呢,是跟个女狐狸精乱搞,这搞来搞去地啊,俩人整得就挺合把,正赶上刘哲的老婆就死了,这狐狸精就趁机上位了,就成了刘哲正式的妻子。
  
   说这刘哲啊,刚娶了这个狐狸精的时候啊,家里人是极力反对啊,都说你这个玩意,她本质上还是个畜生啊,你当个宠物养养也就罢了,你这把她弄家来,当了女主人,她会洗衣服做饭侍候公婆教育子女吗?她会买菜打酱油修理电表下水道吗?她会处理邻里关系跟物业争取利益吗?她会家庭理财……
  
   刘哲就跟家里人说:“那她不是狐狸精是观世音了——你们说那玩意,哪有那么完美滴,有一样出众就行了呗。”所以啊,是力排众议就把狐狸精给娶回家了。
  
   但这刘哲啊也总犯嘀咕:你说这么个玩意,偶尔睡个觉什么的还行,你让她操持家务,柴米油盐,孝敬公婆,抚养子女,妯娌邻居大姑子小叔子的……这些事儿她真能不能行啊?关键你别再一不留神现了原形,你再咬人你……
  
   人家这狐狸精就说了:“这作妻子和作三儿是不一样的,这个我懂,作妻子就是要努力为这个家庭尽到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你管她是人还是神马别的东西呢。这有些人啊,对我们狐狸精存有偏见,有一种本能的抗拒心理,可他们不知道啊,他们的那些善解人意的亲密伴侣,往往就是狐狸精啊。而那些翻墙凿洞和人幽会偷欢的人妻,跟那些妖冶淫荡的狐狸有什么不同?那些摇舌弄唇搬弄是非,致使家庭内部矛盾重重离心离德的妇人,和那些蛊惑人心挑拨离间的狐狸有什么不同?那些贪图钱财隐匿夫家财产,掉屁股跟你离婚走人的娘们儿,跟那些盗窃诈骗钱财的狐狸有什么不同?那些嚣张跋扈撒泼打诨跳脚骂街,六亲不认,四邻不宁的泼妇,跟那些作祟骚扰的狐狸有什么不同?——你那些东西你都不怕,你怕我做什么?”
  
   刘哲一听啊,忙说:“老婆啊,你不上妇联当干部你都屈才啊你,这也忒能讲究了这也,这一下子这是几个反问句啊?”
  
   狐狸精就说了:“我可不是光能讲究,我的行动力也很强滴,老公你就看我今后的实际行动吧!”
  
   你还真别说,人这狐精老婆,那可真不是光嘴上说说,人家这个孝敬公婆,亲姑爱嫂滴,尤其是抚养刘哲前妻留下来的子女啊,那真是没个说,一般人都做不到啊。
  
   就这样,这个狐精老婆一直在刘家主持家务长达数十年,那光妇联给的奖状就糊好几面强啊。
  
   后来啊,老太太终于去世了,这街坊邻居啊还有那老人,知道这老太太的身份底细,而且说这狐狸精啊,死的时候必变回原形啊,就都过来看热闹,刘哲的家里人之前也担心这个事儿呢,这有辱老太太英名啊。可待到老太太死时,依然是面容祥和,没有一点异样,直到入殓下葬。
  
   这有一帮人就说啦:什么狐狸精啊,看来啊,这就是个私奔女啊,有段不堪回首的岁月不愿提起,就自称是狐精来掩饰罢了。
  
   这另一帮人说啊,狐精指定是狐精,年轻时候我见过,那家伙,你一般人你长不成那样……
  
   这一帮人呢就说:你们可拉倒吧,狐狸精就这个寿命?我记得这老刘太太比我还小两个月呢么——再说了,她狐狸精她死的时候咋不现原形呢?
  
   另一帮人又说了:狐狸精是狐狸精,但这老刘太太啊,她还没炼成仙儿,她就是炼成个人形,跟咱们人类没啥两样,所以这生老病死啊,都很正常,但就是说这路炼成人形的狐精啊,原形已经炼没了,所以死了啊,也不现原形……
  
   一帮人就说:……
  
   我就说了:“行了行了,你们都打住吧,两帮没文化滴,这老太太啊,之所以至死也能够保持人形,那奏是心灵滴力量啊!这人啊,心灵是个啥,外表就是个啥……”
  
   这两帮人就都不干了:“你可得了吧老纪,按你这么说韩国人的心里就都是张大饼呗?”
  
   我说:“那对呗,我跟你们讲,这个是有证据滴,南朝的郗皇后,为什么死后变成一大长虫?那并不是说她是个蛇精,而是因为她心如蛇蝎,所以死后就变长虫了呗。这汉代的封邵,为啥变成了老虎?这是因为他当省长,不治民而食民,苛政猛于虎。而且我跟你们讲,狐这种动物它就不是正常进化来的!它是远古时代的一位奇淫的女子叫阿紫,她变的!所以说,人要是有一颗狐狸的心,他就能变成狐狸,狐狸要是有一颗人的心,他就可以为人!有的那高僧老道,死了也能坐化不倒,有的那忠臣烈女,死了也能够尸体不腐,这啊,都是其心灵的力量足够强大,能够让他们保持形体不灭啊!”*
  
   这两帮人对我的这番话那是相当折服啊,当时就说了一个字:
  
   “切!”
  
   我跟你们讲啊,就这两帮人啊,愚不可教,朽木不可屌也,人这老刘太太,就一开始跟她老公的那番话,就那几个反问句,那就不是一般二般的狐狸精,人这志气就真比一般人强,所以她以人形开始以人形结束,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反观她反问句里提到的那几种妇女,唉,六道轮回,俱是自己心造自己业啊,她们将来投胎转世怕是倒要堕入畜生道中吖。
  
  
  注释:
  
  *老纪这段话里提到的那几个事儿:
  
  1、郗皇后变蟒:南朝梁武帝萧衍的皇后,这梁武帝啊,不信佛么,好吃个素戒个色出个家开个无遮大会神马的,估计他的皇后生前也是比较郁闷,所以啊这天梁武帝就梦见他死去的郗皇后来找他来了,是条大蟒蛇,说是生前善妒,死后变蛇。
  
   梁武帝心说你这玩意别总来找我啊,今儿长虫明儿蛤蟆滴,于是啊,就在七月十五这天大作法事举行盛会,超度亡灵,唤作“盂兰盆会” ——这就是今天鬼节的由来。
  
   为啥要选七月十五这天呢,我想啊,是这么回事,这个七月十五本是道教的中元节,主要是祈福国泰民安神马的,在当时也是影响力很大的重要节日,这梁武帝为了尊佛抑道,就跟道教抢档期抢收视率,就特意把这个盂兰盆会放在了七月十五。
  
  
  2、封邵变虎:来源于南朝小说《述异记》,“汉宣城郡守封邵,一日忽化为虎,食郡民。民呼曰封使君,因去,不复来。故时人语曰:‘无作封使君,生不治民死食民。’”——所以后代诗文里常用“封使君”代指老虎。
  
  
  3、阿紫化狐:来源于干宝《搜神记·卷十八·王灵孝》,“《名山记》曰:‘狐者,先古之淫妇也,其名曰阿紫,化而为狐。故其怪多自称阿紫’。”
  
  
  原文:
  
   周泰宇言,有刘哲者,先与一狐女狎,因以为继妻,操作如常人,孝舅姑睦娣姒,抚前妻子女如己出,尤人所难能,老而死,其尸亦不变狐形。或曰是本奔女,讳其事,托言狐也。或曰实狐也,炼成人道,未得仙,故有老有死,已解形,故死而尸如人。余曰:皆非也,其心足以持之也。凡人之形,可以随心化。郗皇后之为蟒,封使君之为虎,其心先蟒先虎,故其形亦蟒亦虎也。旧说狐本淫妇阿紫所化,其人而狐心也,则人可为狐,其狐而人心也,则狐亦可为人。缁衣黄冠,或坐蜕不仆;忠臣烈女,或骸存不腐,皆神足以持其形耳。此狐死不变形,其类是夫!泰宇曰:信然。相传刘初纳狐,不能无疑惮,狐曰:妇欲宜家耳,苟宜家狐,何异于人,且人徒知畏狐,而不知往往与狐侣。彼妇之容止无度,生疾损寿,何异狐之采补乎?彼妇之逾墙钻穴,密会幽欢,何异狐之冶荡乎?彼妇之长舌离间,生衅家庭,何异狐之媚惑乎?彼妇之隐盗赀产,私给亲爱,何异狐之攘窃乎?彼妇之嚣凌诟谇,六亲不宁,何异狐之祟扰乎?君何不畏彼而反畏我哉。是狐之立志,欲在人上矣。宜其以人始,以人终也。若所说种种类类狐者,六道轮回,惟心所造,正恐眼光落地,不免堕入彼中耳。
  
  
   ●李璇算卦(上)
  
  
   甘肃有个李参将,这个李参将啊,你说不好好研究军事战法,专门研究邵康节的《梅花易数》等等这类书。完了大伙就都传,这个李参将那是研究明白了,那卦老准了。这个李参将啊,就把自己名字都改了,叫李璇,字璇玑。其实这货原来叫李赶集。
  
   后来朝廷发兵平定西域,指挥不是总理温福公温大人么,当时就有人向温大人举荐这个李璇,说是打仗他不行,但他会算啊,你这玩意,敌军来偷个营劫个色不是劫个寨五的,他都能给你算出来,不比能打仗的强啊。
  
   温大人就把他调到了指挥部,任高级参谋。
  
   他一进军营啊,老吸引眼球了:这货穿一身道袍,背后背一把剑,腰里别一把刀,肩上挎着笔记本包,手里还甩着一把拂尘……温大人当时都蒙了,心说这么个玩意到底行不行啊?
  
   正赶上这时候,军营前面就起了黑烟了,一时间乱马人慌,有副官来报:“报~~~~启禀温大人,是守门士兵抽烟失火,引燃辕门外的枯草,烧了有十来平米的地方,在我军指战员的奋力扑救下,火势已经有所控制……”
  
   这把温大人给气的,刚想发作,忽见李璇在旁边闭目合眼地在那儿念叨也不什么玩意,温大人就说:“李参将啊,你不是会算嘛,你给算算这个事儿是凶是吉,是个啥预兆呢?”
  
   李璇啪地一甩拂尘,差点甩温福脸上都:“呐,发生这种事情呢,是大家都不想的,至于是凶是吉呐,……我不知道。”
  
   温大人啊,我跟你们说,后来那冠心病都是那时候让这帮人给气出来的啊——刚想发作,李璇突然眼睛一睁,轻描淡写地说:“呐,真的没有事情的,不过是大人这两天要有一封密奏给朝廷,这个密奏的内容呐,我级别不够,我就不乱算了……”
  
   温大人这才缓过气来,感觉这个货神逼叨叨地,不招人信呢,就问:“你是咋算地啊?梅花易数不是都得算一阵子么,你这也忒快了。”
  
   李璇一甩拂尘:“呐,这点小事情呢,用不上梅花易数的——火得枯草,行最速,急递之象也;烟气上升,上达之象也,知为密奏。凡是密奏,必须要烧草。”
  
   温大人心说什么乱八七糟地,就说:“我跟你说李参将,我这两天就没有要密奏的事情。”
  
   李璇一甩拂尘:“呐,密奏不是你想有想有就能有,想没有就能没有,让我给你讲讲,你就明白喽——失火焚草这件事,也是无意发生的,有些事情是不可预知不可强求哒。”
   温大人心说不可预知你特么还知道……“那啥,我事先可跟你讲好,过两天我要没有密奏,你特么赶紧把道袍上缝的少将军衔给我拆了,上炊事班做饭去你!”
  
   后来啊,温大人还真就有密奏给朝廷,他倒是想不奏来着,可是军机大事,他也没敢没奏。
  
   这李璇从此就牛逼大发喽,各种级别的军事会议他都参与,战前温大人必让他算一卦,这货往往就是一甩拂尘:“呐,打仗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至于胜负,是不能强求的,所谓吉人自有天相。呐,各位大人饿不饿?我给大人们煮碗糖水……”
  
   后来啊,这货回到北京,传得更邪乎了,说是温福平叛胜利啊全仰仗着他呢,一时间他家是门庭若市热闹非凡,北京城里的大官显贵都往他们家跑,只为求其一卦。
  
  
  (待续)
  
  
   ●李璇算卦(下)
  
  
  
   这李璇算卦呢,也真是有与众不同之处,神马《梅花易数》、《三会通命》、《渊海子平》,都是浮云,这货就是让你随手拿一件东西,然后根据这件东西就开始演绎发挥,一顿白话。有时候啊,赶上来算卦的都拿同一个物件呢,他也能白话出不同的花样来。
  
   这有一次啊,有个中央党校的研究员和一个某部的司长,不约而同地来找他算命来了。你这俩人的级别,在北京就属于随机一砖头就能砸死俩的货,所以啊,就排到最后了。这李璇也算累了,就吩咐:“剩下内俩,一块进来吧。”
  
   这俩人进来之后,李璇刚点着一袋烟,见人进来,他就把烟管放旁边的烟盘里了,闭着眼睛就说:“呐,规矩都知道吧?拿东西吧。”
  
   那个党校的研究员手快,嗖一家伙就把李璇刚放下的烟袋锅子给攥手里了。
  
   李璇略微抬了抬眼皮,说:“呐,这东西里面装着火,冒着烟,所以您呐,将来不是坐冷板凳的官儿……”
  
   那个研究员当时没乐疯了:“哎哟!借您吉言借您……”
  
   李璇又抬了抬眼皮瞪了他一眼:“但是!你这官儿啊,当得不会很顺利通达……”
  
   研究员:“哎哟!那又是为啥呢?”
  
   李璇:“呐,你看啊,这烟火在烟管之内,没了人吹嘘,火势不够旺烟气不够畅啊。”
  
   研究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那李仙人再帮我看看,我这还有几年官运呢?”
  
   李璇有点不耐烦了:“呐,我一般只回答一个问题,想问第二个您明天再排队去。”
  
   研究员立马跪下了:“别介!您了可是不知道哇,就今天我可是排了俩月才排来的啊!您今天说啥也得帮我看看,因为啥呢,这个问题跟您前一个问题是密切相关滴,您想啊,我要还有几年的官运,那我就花钱雇人帮我吹捧,要是年头短呢,我就不费那个冤枉钱了,到时候再捞不回来,您说是这么个理儿不?”
  
   李璇就说:“呐,那就别怪我实话实说了,这一个小烟袋锅儿,里面能有多少火?能冒多少烟?——吧嗒两口也就没了,就剩烟灰了,能火多长时间您自己掂量吧。”
  
   研究员这个沮丧啊,都快掉眼泪儿瓣儿了:“哎哟!那我还得问您一句!我能活多长时间啊?!您务必得告诉我,这官不官的我都不在乎了,真的,可我真是没活够吖,我还想看咱国家登月呢我……”
  
   李璇真就有点烦他了:“呐,要说这烟袋锅子啊,是铜作的,本应该能够长久,但您见过百十年的烟袋锅子嘛?这玩意啊,三五年到头了,也就换了。呐,送客。”
  
   研究员这会是彻底心凉了,悻悻而去。
  
   这旁边的那个司长啊,听李璇这么一说,心里也不大高兴:您这怎么都跟人呛着来啊,就故意要为难李璇,就把那个烟管又拿起来了,面儿上满脸谀笑地说:“我、我也烟管得了。”
  
   李璇这回眼皮都没抬:“呐,烟都灭火了,你啊,也就是个被雪藏的命了。呐,送客。”
  
   司长咧个大嘴:“啊?就这么一句啊?不,刚才那货问了你仨问题……我这……”
  
   李璇起身站了起来,内意思要回内室休息了:“呐,我家可没留人吃饭的传统,而且说啊,这烟管都放回去了,说明你啊,将来还得被停职呐……”
  
   司长毛了,马上也学研究员,噗通一声跪下了:“哎呦喂,那可怎生了得啊!李仙人啊,今儿您说啥也得给下官指条明路哇!你说我上有七十老母下有尿床儿童中有秘密二奶……都靠我一人养活着呐,我被停职死的可就是好几十人啊……”
  
   李璇一边往内室走一边心不在焉地说:“呐,后来你不是又把烟管拿起来啦嘛,那就没事,你又能被提拔复职,重新启用。将来啊,我啥时候再一抽烟,你就又火了。”
  
   司长这家伙可算是如获新生啊,乐得都忘乎所以了,起来蹦跶地就往外走。
  
   李璇不满地暼了他一眼:“呐,就是这火啊,也是屁大点儿的火儿,跟先走的那个货啊,差不多吧,没准还小点……”
  
   后来啊,那个研究员和这个司长,他们的官场仕途啊,真就如李璇预言的那样。
  
  
  
  
  原文:
  
   甘肃李参将,名璇,精康节观梅之术,占事多验。平定西域时,从大学士温公在军营,有兵士遗火,焚辕前枯草,阔丈许,公使占何祥,曰:此无他,公数日内当有密奏耳。火得枯草,行最速,急递之象也;烟气上升,上达之象也,知为密奏。凡密奏,当焚草也。公曰:我无当密奏事。曰:遗火亦无心,非预定也。既而果然。其占人终身,则随手拈一物,或同拈一物,而所断又不同。至京师时,一翰林拈烟筒,曰:贮火而其烟,呼吸通于内,公非冷局官也,然位不甚通显,尚待人吹嘘故也。问历官当几年,曰:公毋怪直言,火本无多,一熄则为灰烬,热不久也。问寿几何,摇首曰:铜器原可经久,然不见百年烟筒也。其人愠去。后岁余,竟如所言。又一郎官同在座,亦拈此烟筒,观其复何所云,曰:烟筒火已息,公必冷官也。己置于床,是曾经停顿也,然再拈于手,是又遇提携复起矣。将来尚有热时,但热又占与前同耳。后亦如所言。
  
  作者:风舞瑶天 回复日期:2011-9-2 9:16:00
    从卦数角度来看,这就是典型得用象,不必五行生克2875#回复 作者:cuan个马夹狂天崖 回复日期:2011-9-2 23:28:00
    见过这么勤快楼主么?!
  
  
   手机上天涯,随时围观热点:3g.tianya.cn2876#回复 作者:130200 回复日期:2011-9-3 23:05:00
    笑死我了,楼主真是与时俱进啊,这儿也整上TVB腔了
  
  
  ————————————————————————————————
  
   呐,做楼主呢,最重要的就是要勤快,其次呢,就是要与时俱进~
  
  
  
   ●乌鲁木齐往事之三
  
  
   话说这和和呼通诺尔*之战,打得那是相当激烈哇。有咱们的子弟兵啊,就让那番子给拿去了,待到乙亥(1755)年,这朝廷大军征讨伊犁,番子就用这帮人打头阵当炮灰。两军列开了阵势,就对峙着。
  
   这帮被俘士兵里有个小子,心眼儿活泛,他一瞅这朝廷大军威武雄壮盔明甲亮旗帜鲜明,少说也得有几十万人马,再一瞅他们这边,镰刀斧头乡氓村夫乌合之众,说是民兵都抬举他们,而且往多了说也就万把千人。所以这小子举着粪叉,哇呀呀一阵怪叫就杀出阵来,向我军发起了冲锋。
  
   他们那边人瞅着他都直迷糊啊,心说这小子嗑药了?怎么如此这般英勇啊?
  
   再看这货,跑到清军阵前,把粪叉一扔,撩袍跪倒:“我潜伏敌营数载,今日可算把同志们给盼来了!”
  
   然后捡起刀领着清军反冲锋啊,番子那边当时就乱了阵脚,我军长缨所指,番军灰飞烟灭。
  
   后来这小子就立功了么,给安排到了乌鲁木齐军分区。这大家伙就都管他叫小李陵,他呢也个幼儿园学历的高材生,历史知识基本上是负的,也不知道这李陵是哪个村哪个屯的,问那帮人人家就说这李陵啊,是个将军,小李广花荣的后代……他于是很自豪,谁叫都答应,时间一长,自己本来叫什么都给忘了。
  
   己丑庚寅年间(1769-1770),我在乌鲁木齐还见过这位小李陵呢,当时他已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了。我向他询问他被俘之后的事情,他说他一开始被番军给卖了,部队俘虏卖得便宜,团购价,然后在准噶尔被倒了好几手,都是当奴隶,也干不了什么细活,就是在野外给人家放羊。
  
   朝廷征讨大军到来的前一年,八月中旬的时候,他赶着他的……哦,不是,是别人的,羊群,就露宿在山谷里,忽然就看见山外那沙石堆上有火光闪现。这西域各部啊,在朝廷平定他们之前啊,那就是帮野蛮人,互相杀伐劫掠,稀松平常啊。这小李陵就以为是这帮劫匪强盗之间又打起来了。
  
   你说这小李陵野外牧羊,好几年都难看见个活人,精神生活得有多压抑可想而知——以至于他把手下的几百只羊全部起名叫美羊羊——这回有这热闹,他岂能放过?于是乎,他立刻跑上了山岗,朝火光处眺望。
  
   这一眺望不要紧,他发现根本就不是少数民族打架,而是一个衣冠华丽的巨人——有那么三四米高吧——身前身后跟着大约有七八十人的侍从,列队走来。前面的侍从呢,拿着火炬灯烛,那火光就是这些了。
  
   这帮人走到个沙堆前面分作两队站定,那个巨人毕恭毕敬地向东方跪倒,三拜九叩,看他们这架势啊,甚是庄严肃穆。小李陵心说这货一定是山神吧,而他之前啊,也听见大家伙风传蒙古辉特部首领阿睦尔撒*出钱请朝廷出兵平叛的消息,这难道是此地合该归于大清版图,而神鬼预判到了,所以向我圣庭方向朝拜?
  
   我就说了:“老李啊,你的分析大体上是没错滴,但你可知道八月中旬是什么日子吗?——那是咱大清的圣节吖!这圣节一到,各种鬼神僵尸神马的就都出来了,小僵尸就一跳一跳地说:不给糖就上房……完了这天卖南瓜的乐了……哎,不对,我是不是讲窜了?我重讲啊,这圣节就是当今万岁爷的生日,所谓皇威浩荡,震慑四方,这山神也来遥祝吾皇万岁齐天,我想他说的一定是:皇上啊,快来把这地方收复了吧,你么这破地方坑爹啊,您过生日也不放假哇,也不三倍工资哇,云云。”
  
  
  注释:
  
  *和和呼通诺尔 这个地方大概就是今天的冷湖(呼通诺尔),在青海省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
  
  **阿睦尔撒 1722-1757,辉特部台吉。 噶尔丹策零死后,准噶尔内部争位,阿睦尔撒纳拥立达瓦齐为汗,旋据塔尔巴纳哈台与之对抗。 1754年,阿睦尔撒纳取道科布多投靠清朝,被册封为亲王。次年任定边副将军,和清军攻达瓦齐。打败达瓦齐后,阿要求清廷封他为卫拉特四部总台吉,但未如愿,于是他又率兵反清。 1757年遭清朝大军进剿,全军覆没,只身逃往沙俄。未久病死。
  
  原文:
  
   和和呼通诺尔之战,兵士有没蕃者,乙亥平定伊犁,望大兵旗帜,投出宥死,安置乌鲁木齐,呼之曰小李陵,此人不知李陵为谁,亦漫应之,久而竟迷其本名。己丑庚寅间,余在乌鲁木齐,犹见其人,已老矣。言在准喝尔转鬻数主,皆司牧羊,大兵将至,前一岁八月中旬,夜栖山谷,望见沙碛有火光,西域诸部,每互相钞掠,疑为刦盗,登冈眺望,乃见一巨人,长丈许,衣冠华整,侍从秉炬前导,约七八十人,俄列队分立,巨人端拱向东拜,意甚虔肃。知为山灵。时适准噶尔乱已微闻阿睦尔撒纳款塞请兵事,窃意或此地当内属,故鬼神预东向耶?既而果然。时尚不知八月中旬为圣节,归正后,乃悟天声震叠,为遥祝万寿云。
  
  
   ●狐报不平(上)
  
  
   我舅舅安实斋先生跟我说,老程,他们村的小学老师兼校长和工友,反正整个学校的师资力量,也就他一个人。老程干了一辈子教育工作,家贫如洗,老伴儿也死了。这老程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像样的东西就是他女儿,这老程的女儿,哎呀我,那叫一个……老纪用了个词:韵秀。
  
   老纪大伙都知道,这辈子那长啥样的女滴没见过?形容人长相那可不是随便瞎捅词儿的人,这“韵秀”你就琢磨去吧,到底啥长相能叫韵秀,我也不知道,我估计啊,就是你一看这女孩,那就能让你回味个仨月俩月地,就这么霸道。
  
   老程把他这个闺女啊,当个宝似的啊,捂着盖着大门不让出二门不让进滴啊,可就是这么着,那天还就出事了。那天出啥事儿了呢,这天村里来了个挑挑儿的货郎,拨浪鼓一打,这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熟女少妇滴,就都呆不住了,跟过节似地,全跑出来购物。你也不能怪老程他们村的妇女太没深沉,就他们那个村,打瓶酱油都得爬50多里山路到镇上去。
  
   这货郎边走边卖边吆喝,这就来到老程家门口了,老程家闺女也坐不住了:“爹,我出去看看吖?”
  
   老程小脸儿一绷:“乱马人花地,看什么看。”
  
   小程同学:“我买雪花膏。”
  
   老程老师:“我给你买去。”
  
   这把小程给急的,气的直跺脚:“我还买别的东西呢。”
  
   老程不为所动:“都买啥,你写个单子,我给你买。”
  
   小程:“卫生巾……”
  
   老程:“啊……那你去吧,快点回来啊!”
  
   小程捂嘴偷着乐,蹦跶地就出门了。
  
   说这村里啊,有个二流子,诨号叫个二棉裤,素来不务正业,挖墙盗洞偷鸡摸狗揣寡妇门抢孤儿饼滴……人村里的青壮年都出去打工,就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还在村里跟着一帮留守妇女老人儿童混。
  
   这货郎一来,他比那帮老娘们儿都兴奋,专门往人堆儿里挤。这货挤着挤着,忽然就觉得面前就一道光,抬眼一瞅,正是程家大姑娘。这小子当时就被震撼住了,怔怔地盯着人家,眼都直了。
  
   人货郎不干了:“哎我说这位大哥,你翻腾半天东西了,不买就算了,你这哈喇子都淌我东西上了……”
  
   二流子这才缓过神儿来,把手里的胸罩朝货郎一甩:“破逼玩意值几个钱,全特么温州地下家庭黑工厂生产滴,再跟我逼逼扯扯削你嗷!”完了嬉皮笑脸地就往程家姑娘身边凑:“哎呀,老妹儿,谁家滴吖?有对象没?哎哟,小脸儿还红了,嘿嘿,还是个腼腆型滴,酷哥就稀罕这类型滴,看你这小样啊,指定也是没开苞呢,那啥,正好,我也不是单身,咱俩搞对象啊?”
  
   程家闺女那经过这个啊,当时小脸儿涨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急急忙忙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就往家跑。结果二棉裤一把就把人家胳膊给拽住了:“咋地啊?没事儿!你就是有婆家了也木有事儿,那就搞破鞋呗。”
  
   程家闺女眼泪都快下来了,拼命挣扎,后来实在没招了,一口咬二棉裤手上了,这才得以逃脱,跑进家门扑炕上就开哭。老程就蒙喽,一开始咋问闺女也不说,光呜呜哭,后来可算说了,这老程当时就不干了:“这这这……太没素质了!我今儿我真的了,我……我去教育教育他!”
  
   老程昂首挺胸就出了门了,二棉裤正扒门缝往里看呢,老程怒气冲冲一推门,没把二棉裤的鼻梁骨给撞折了。
  
   老程扶了扶眼镜:“哎哟,这位同学,对不起哈。”
  
   二棉裤捂着鼻子:“我去……我跟你说我要不是看在你女儿的面子上我特么削死你!”
  
   老程愣了一下:“哦,这么说来,你就是刚才对小女无礼的那位同学了?这位同学,我跟你讲,你这个素质很成问题啊,你最起码的,五讲四美三热爱……”
  
   二棉裤一指老程:“我去你玛,少特么跟我逼逼,告诉你听好了,赶紧张罗张罗把你闺女嫁给我,还则罢了,不然的话,就你撞我一鼻酸儿这一条,就够我灭你满门的!”
  
   说完,一步三晃骂骂咧咧地走了。
  
   这老程是真窝火啊,这股急火憋在心里,是越憋越难受,这身体状态是每况愈下。这老程呢,平时跟村里人也不大来往,唯有一个外村的朋友,偶尔来会会他,每次都是天擦黑儿才来,带着点酒菜,俩人喝上几盅。
  
   要说老程这朋友呢,也挺神秘,外表啊穿着啊,也是普普通通,问他姓字名谁哪个村的,他总是微微一笑:“哎呀,这些都不重要啦,你要是非得问,那我告诉你吧,我姓胡,是个狐仙儿行了吧。”半真半假地,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实话。
  
   这天呢,这位胡先生又来了,一看老程这脸色儿就不对:“老程你这咋了?”
  
   老程还拉硬呢:“没事没事,咳咳,这两天儿有点着凉了……”
  
   胡先生就说了:“不对,老程你瞒不了我,有啥事你就跟弟弟我说,帮上忙帮不上忙的,说出来痛快。”
  
   老程这小眼泪瓣儿就下来了,抓着胡先生的手:“哎~~~~”完了就把咋上得火说了,胡先生一听不敢了:“这也太欺负人了,我找他说道说道去!”
  
   老程吓得急忙跑房门前面把胡先生给挡住了:“哎哟!你千万别!这小子那可是个颇混不吝的,杀人不眨眼哇,村里村外,手下还有十好几个小弟,你听听他的外号:二棉裤——多暴力哇!”
  
   胡先生听他这么一说,默默地坐了下来,也没动静了。
  
  
   (待续)
  
  
  
   ●狐报不平(中)
  
  
   咱们回过头说二棉裤,这老小子回到家啊,可就睡不着觉喽,眼睛一闭王小蒙眼睛一睁王小蒙……不是啊,程小蒙,老程他闺女叫小蒙,前头我忘给她编名了。
  
   他这在家可就呆不住了,抓心挠肝地啊,成天没事找事儿狠叨他媳妇:“我就纳闷了,同样是长江黄河水养育的龙的传人,你特么跟人家程小蒙差距咋就这么大捏,啊?你瞅你这一堆儿一块儿,你跟哪个洞主手底下的小妖似地,长得怎么就那么无厘头呢,你特么连人程小蒙的半拉屁股你都赶不上你,你说你爹你妈当初是不是怀着恶搞的动机和破坏和谐社会的目的设计制造的你呢?”
  
   她老婆摄于他的淫威啊,也不敢说啥,后来实在是受不了了,就小声嘟囔了一句:“你瞅人家好你找她去!”
  
   哎,这二棉裤还真特么就去了!
  
   他鼠头鼠脑地就摸到程小蒙他们家了,其实啊,别看他咋咋呼呼地,其实他也心虚,敢不敢敲小蒙他们家门都得心理斗争……可没成想嘿,小蒙家的大门半敞着嘿,程小蒙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正瞅着他抿嘴儿乐呢。
  
   这二棉裤当时就觉得这脑瓜子嗡地一声就小了,大脑都挤没了,凭借小脑就来到小蒙的面前了,激动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程小蒙噗嗤儿一乐:“瞅你那傻样,我跟你说啊棉裤哥,那天我是装的,你也知道我爹那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要是知道我跟人搞对象非打死我不可……”
  
   二棉裤抻个王八脖子还往院子里瞅呢,程小蒙一拍他脑袋:“瞅啥——上班去了。”
  
   二棉裤这才放下心来嘿嘿一笑:“嘿嘿,妹子,这手劲儿可够大的……哥不是我吹,你哥我看人绝对准,那天我一眼我就看出来你就个闷骚型滴。咋样,哥开我的挎斗子带你上镇里逛逛去啊?”
  
   程小蒙嘴一撇:“你就败得瑟啦,我爹一会儿下班了,傻愣地,抓紧时间……”
  
   二棉裤都楞了:“抓、抓紧时间,干、干啥?”
  
   程小蒙恨其不争地啪就扇了他一嘴巴:“你找我想干啥?!”
  
   ——我靠,这二棉裤当时嘴巴子都肿了都没觉得疼,大鼻涕泡美得都从嘴里冒出来了,抓着小蒙的手就往院里钻:“那是得抓紧!”
  
   程小蒙啪——照那边又是一下子:“你傻啊?让我爸堵屋里咋整?”然后朝后院菜地努了努嘴儿。
  
   这俩人就钻菜地里的苞米楼子里去了。
  
   这……(此处删去六万字)
  
   二棉裤完事儿啊,累得呼哧呼哧直喘都,缓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提上了裤子,完了连个屁都没放,就要开溜。
  
   程小蒙一把把他给薅住了:“棉裤哥,你好狠心吖,完事就撇下我一个人要走,呜呜呜呜……”她还哭上了。
  
   二棉裤怕被人发现,急忙蹲下来哄小蒙:“哎哎,小点声你!那什么,酷哥不是那不讲究滴人,等下回那个货郎再来滴,我把那天你摆弄那化妆品买给你,我跟你说,那都韩国央企大厂子滴,老好了……”
  
   程小蒙硬是不干:“呸,我才不要呢!”
  
   二棉裤有点无奈了:“那你要啥?我跟你说,就算在县城玩个鸡,也就是三五十的事儿,你还想咋地?”
  
   程小蒙一仰脸:“我要跟你走!”
  
   二棉裤一愣:“啥、啥意思?”
  
   程小蒙充满期望地望着苞米楼子外面的夕阳:“就是我这辈子跟定你了,天涯海角,山崩地裂,不离不弃,白头偕老,蝴蝶蝴蝶你慢慢飞——就是下辈子变俩昆虫,咱俩都在一起。”
  
   二棉裤噗嗤一声乐了,心说老程还老师呢,么搞了半天,他这闺女是个特么智障啊!当时就说了:“啊,行行,跟酷哥走吧,咱也别海角天涯的了,我带你去一个很神奇的地方,那地方有个从黑风洞洞主手下逃窜过来的小妖……”
  
   俩人躲到天黑,这二棉裤就把老程家小蒙给带家去了。
  
   带到家,他们家内小妖怪不干了:“二棉裤你可真行你。”
  
   二棉裤还美呢:“废话么不是,我是谁?镇里县上打听打听去,相当有知名度了!”
  
   他老婆一摔搭:“你也就在派出所有点知名度吧你,那行,你既然把真妖精都整来了,那我走!”
  
   二棉裤啪一拍桌子:“不怎么地?就多一个人我还hold不过来了是怎么滴?我告诉你们,在我家,我二棉裤就是至尊无上的王者,我滴权威不容挑战!”
  
   他老婆一边收拾衣服一边说:“王八不王八地,我是跟你过不下去了,么忍了你三年十六个月五十四天零七十二个小时了都……”
  
   二棉裤:“……”
  
   ——也有点郁闷了其实,你说,整来俩媳妇,都特么有点智商不正常你说……
  
   二棉裤当时急眼了,奔厨房就把菜刀抄起来了,然后一把薅住他老婆的脖领子就把菜刀架大脖儿上了:“败家老娘们儿你给我听好了,你特么要敢跑,要敢把程小蒙在咱们家这事儿给泄露出去,我就剁了你!然后剁了你爸你妈你弟弟我再把你们家鸡蛋全吃喽……”
  
   这二棉裤老婆啊,农村妇女,一点主见都没有,见二棉裤刀都架上来了,而且还要吃光她娘家的鸡蛋,也就胆寒了,再一次屈服于二棉裤的淫威。
  
  
  (待续)
  
   ●狐报不平(下)
  
  
   这二棉裤一开始也胆儿突地,说实话也没干过这么大的案子,他也怕这老程暴走,再去县里报案,完了武警特警的再一来,他二棉裤hold不住啊。
  
   他就偷摸地观察老程,哎,这老程天天到点上班到点下班,虽说是眉头紧锁一脸苦闷相,但是没什么出格的举动嘛。二棉裤观察了两天他放心了,心说这文化人啊,好面子,没好意思去报案啊,哈哈~~
  
   他这可就肆无忌惮了,这跟程小蒙俩啊,白天晚上地啊,就宛转啊,一点都不节制啊,俩礼拜下来,二棉裤就倒秧子了,躺在床上啊,他也反思,就问小蒙:“我说……蒙蒙啊,我咋……感觉你,啊,这……不同凡人啊……哪来这么大劲头儿吖?”
  
   小蒙就说:“哎呀妈呀,这我还再三控制呢,主要是还有点羞涩,裤哥,你也太不给力了吧,人家不管啦,人家还要嘛~~”
  
   二棉裤啊,让小蒙这么一激将一撩拭,他逞强啊:“谁、谁说我……不不给力……你你、你上来……”
  
   一年多啊,这二棉裤和程小蒙除了吃饭喝水上厕所,基本上就没干别的啊,觉都不睡啊,再看二棉裤,改三角小内裤了都,整个人啊,完全就是以一种灵魂和肉体相交融的状态存在着了,闭着眼睛抿着嘴,微笑着:“蒙,再来呀……”
  
   程小蒙把他的手一甩说:“拉倒吧,你这算是彻底清仓了,对我来说已经丝毫没有利用价值了,您自己和小妖切磋技艺吧,老娘我自回洞府去也!”
  
   二棉裤还挣扎呢啊:“蒙……蒙蒙……你怎么?……这一年多,咱俩床上床下地,你对我就一点感情也木有嘛?”
  
   程小蒙站在门口扭头说:“你可败自恋了啊,我跟你感情个锤子吖,到现在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吗?——我哪是什么程小蒙,老娘我乃黑风山叉子洞洞主黑狐大仙胡卢不住手下第一名小狐仙可伶可俐是也!白白了您呐~”
  
   说罢,嘭地一团黑烟,这位可伶可俐就不见了。
  
   二棉裤就哭喽:“MB老子混这么年,还没有哪个娘们儿敢踹过我呢吖……”
  
   二棉裤老婆乐了:“好,这才好呢!到底谁是妖怪这下可算整明白了……”
  
   就说这二棉裤精神肉体地,都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可这货就有股死皮赖脸苟延残喘僵而不死的精神,眼瞅就省一口气了,就是不蹬腿儿,还告诉他老婆:“你得给我治啊……”
  
   你这种状态,谁还能治好啊,就是折腾钱儿呢,一来二去的啊,房子田地以及所有的鸡蛋都卖了,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得说这二棉裤的老婆啊,那真讲究,做鸡还债!虽说卖相不大好,但好歹能让二棉裤不至于饿死啊。
  
   剪短截说,这二棉裤这一破败啊,村里是举村欢乐啊,当然,最乐的就是程老师了,这有一回,那位胡先生又来了。老程一边喝酒一边憋不住地噗嗤噗嗤乐:“呵、呵呵,胡先生吖,实不相瞒啊,我发现我老厉害了,那个二棉裤,我诅咒了他一年,嘿嘿,居然就把他诅咒得半死不拉活地了……”
  
   胡先生就说了:“你省省吧,还你诅咒的,诅咒都这么管用日本人还早灭亡了呢——我跟你说吧,这二棉裤之所以有今天,完全是我的功劳!”
  
   老程就说:“哦,你你有啥功劳?”
  
   胡先生说:“村里盛传二棉裤被个狐狸精迷住了,你不知道?”
  
   老程点了点头:“我知道啊,哦,我整明白了,内狐狸精是你对不?”
  
   胡先生就说:“什么玩意就是我——我是直的好不——是我手下的一个伶俐小丫头,我让她化作你女儿小蒙的模样,勾搭上二棉裤,完了咔咔就是吸取他的精气……”
  
   胡先生这么一说,老程沉默了,似乎不大高兴的样子。
  
   胡先生忙说:“老程你别多心,我让这个小狐精变成你女儿呢,也是考虑到非此则不能够很快地勾搭上二棉裤,我都交代明白了,小丫头临走的时候都跟他说明白了,完了还一股黑烟,挺大的骚味儿,所以说都知道是狐狸精假借小蒙的外形而已,不会败坏你家名声的……”
  
   老程摇了摇头说:“这我倒不担心,可你为什么就不把内二棉裤整死!啊?你这么大能耐,你说你,手底下那么多人,你多派去两个吸死他碎尸万段然后永世不得超生,不行啊?!”
  
   把胡先生还整挺尴尬:“哦,这个吧,老程我觉得差不多就得了呗,最高法的通告没说么,能不判死刑立即执行的尽量就不判……内二棉裤最多也就偷鸡摸狗打架斗殴流氓成性,罪不至死嘛,你现在他连床都起不来,他老婆做鸡维持俩人的生存,我觉得这报复也就差不多啦,老程你就想开点吧。”
  
   老程就说:……
  
   唉,我都发现我写磨叽了,你还说个六啊你说。
  
   就说这位胡先生,那得说算得上狐精界的朱家、郭解*了,但他还能做到恰到好处不过分,这又是朱家郭解之辈所能达到的高度了。
  
  
  
  
  注释:
  
  *朱家、郭解:《史记·游侠列传》中记载的秦汉时代的侠客。
  
  原文:
  
   舅氏实斋安公言,程老,村夫子也,女颇韵秀,偶门前买脂粉,为里中少年所挑,泣告父母,惮其暴,弗敢较。然恚愤不可释,居恒郁郁,故与一狐友,每至辄对饮。一日狐怪其惨沮,以实告。狐默默去,后此少年复过其门,见女倚门笑,渐相软语,遂野合于小圃空屋中,临别,女涕不舍,相约私奔,少年因夜至门外,引以归,防程老追索,以刃拟妇曰:敢泄者死。越数日无所闻,知程老讳其事,意甚得,益狎阗无度。后此女渐露妖迹,乃知为魅,然相悦甚,弗能遣也。岁余病瘵,惟一息仅存,此女乃去,百计医药,幸得不死,赀产已荡然。夫妇露栖,又睮弱不任力作,竟食妇夜合之资,非复从前之悍气矣。程老不知其由,向狐述说。狐曰:是吾遣黠婢戏之耳,必假君女形,非是不足饵之也。必使知为我辈,防败君女之名也。濒危而舍之,其罪不至死也,报之已足,君无更怏怏矣。此狐中之朱家郭解欤?其不为己甚,则又非朱家郭解所能也。
  
  原文:
  
   舅氏实斋安公言,程老,村夫子也,女颇韵秀,偶门前买脂粉,为里中少年所挑,泣告父母,惮其暴,弗敢较。然恚愤不可释,居恒郁郁,故与一狐友,每至辄对饮。一日狐怪其惨沮,以实告。狐默默去,后此少年复过其门,见女倚门笑,渐相软语,遂野合于小圃空屋中,临别,女涕不舍,相约私奔,少年因夜至门外,引以归,防程老追索,以刃拟妇曰:敢泄者死。越数日无所闻,知程老讳其事,意甚得,益狎阗无度。后此女渐露妖迹,乃知为魅,然相悦甚,弗能遣也。岁余病瘵,惟一息仅存,此女乃去,百计医药,幸得不死,赀产已荡然。夫妇露栖,又睮弱不任力作,竟食妇夜合之资,非复从前之悍气矣。程老不知其由,向狐述说。狐曰:是吾遣黠婢戏之耳,必假君女形,非是不足饵之也。必使知为我辈,防败君女之名也。濒危而舍之,其罪不至死也,报之已足,君无更怏怏矣。此狐中之朱家郭解欤?其不为己甚,则又非朱家郭解所能也。
  
  
   ●离魂(上)
  
  
   我有个学生是这个分管司法、交通等等的副市长,这人叫徐敬儒。这个徐副市长就说了,说他们老家啊,有这么个有钱人,那家伙,钱儿咋来的不知道,但在当地可是鼎鼎大名啊,有势力。他老婆也不含糊啊,那也是有身份人,当初嫁给这有钱人的时候啊,人就说了:“我就一个条件,你不许娶二奶。”
  
   这有钱人啊,就叫土豆;他老婆呢,就叫地瓜。
  
   这土豆啊,你想啊,有钱人啊,不娶二奶他闹心啊,可人家地瓜也不是吃素的,整急眼了,把当初的结婚协议摔出来,两家对着干,那就是个两败俱伤的结局。所以啊,这土豆啊,就打擦边球,哎,就弄了个小丫鬟,哎呀,对这小丫鬟那才稀罕呢啊,这小丫鬟一来二去的,也喜欢上土豆了。这俩人啊,唉呀妈呀,那真是洋葱炒土豆,对上路子了——没错,这个小丫鬟啊,就是洋葱。
  
   说这地瓜呢,那是看在眼里恨在心上啊,但她又不好发作,你说这玩意,人家土豆毕竟没娶洋葱吧,人家顶多算临时出轨,你协议上你没写临时出轨咋处理啊对不对。所以啊,这地瓜就假装淡定,不闻不问,暗中等待一击制敌的时机。
  
   这有一次呢,赶上这土豆得出远门,去缅甸也不什么地方谈生意,他这前脚刚走,这地瓜后脚带着头巾大墨镜跟着也出门了,她去了一家酒店,秘密地会见了一个人。
  
   那人也包着个头巾,戴着个大墨镜,俩人就在个隐秘的房间里密谈。
  
   “榴莲姐,你把那个小骚货给我卖了,卖到哪儿我不管,越远越好,最好是苏丹利比亚一带,卖的钱全归你。”——地瓜对那个人说。
  
   这位榴莲姐是谁?这我得着重讲一下子,这位榴莲姐就是全球通缉的臭名昭著的国际人贩子,越南人,丈夫82年让解放军给打死了,所以说她是专门在我国拐卖妇女儿童,犯下了累累罪行。
  
   榴莲姐吐了一口烟圈儿:“你知道,我一般都不到大陆来,风险太大,但既然你地瓜姐发话了,我给你们家老爷子一个面子——不然的话就这么一个小女子,能值多少?用得着我亲自出马么?”
  
   地瓜当时就说:“榴莲姐,你不用多说,50万,我马上打到那个账户上,只要你把内洋葱带走。事成之后,我再追加给你50万。”
  
   榴莲姐又吐了一口烟圈儿:“钱的话,好说。卖人还倒贴钱呢,这种事儿你不说,我也明白。可就是你那老公啊,那是个省油的么?缅老柬越一带,你打听打听,有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嘛?我呀,就是给人保个媒牵个线,帮人找个媳妇,领养个孩子什么的,跟你老公这种人,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可一旦他知道这事儿是我干的,还不得带人带枪追杀我吖?我能不能活着出境都不好说了,你还追加个什么劲儿吖!”
  
   地瓜心说,你么瘟大灾的越南蛮子,狮子大开口哇你!可一想想土豆和洋葱在一起时的甜蜜可口的样儿,当时也就忍了:“好,200万,我现在就打到你账户!”
  
   话说这当天夜里,这洋葱正给土豆织毛裤呢——“喜羊羊 美羊羊 懒羊羊 沸羊羊 慢羊羊 软绵绵 红太狼 灰太狼……”
  
   这都神马乱七八糟地?
  
   嗯,这个吧,他是洋葱的手机,铃声,完了响了。
  
   这洋葱一接电话,手机里传来了一个河南口音:“嫩什么,是洋葱不?啊,是你哈,俺是萝卜哩伙计,俺就在你老板家旁边内个旅店哩,嫩啥时候回家呀?咱家介仨娃,都想他娘哩,嫩说嫩……哎,喂喂,咋还要挂电话儿捏?有甚么不方便滴呀?俺跟你说,嫩再不回家,俺带着娃儿去土老板家里找你去哩……”
  
   这洋葱啊,一听是老家她丈夫来找她来了,当时就乱了手脚了,因为她跟土豆说啊,她连对象都没处过……她就赶紧着啊,偷摸地就奔那个小旅店去了,就打算抓紧把她男人打发走。她就忘了土豆临走之前对她再三叮嘱的话了:
  
   “千万千万不要离开家门!”
  
  
   (待续)
  
  @臣心如水MX 回复日期:2011-9-11 6:54:00
    中秋快乐哈…跳跳你偷懒啊…一个故事分几段来发,鄙视鄙视,严重鄙视…话说中秋节你不来个大酬宾什么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你也中秋快乐!
  
   话说我也不想偷懒,可没办法啊,一天就写了那么多,欢迎鄙视,呵呵~
  
   大酬宾什么的,大家这么支持,的确应该,我考虑考虑哈~
  
  
  
  
  
   我忽然发现这个《离魂》啊,写得忒差了,没法往下编了都,所以这个就过几天再讲哈~
  
   今天发个新的。
  
  
   ●我孙子说(引子)
  
  
   这岁月啊,真是把悲催的杀猪刀哇,一晃儿,快三年啦,我都由一个青葱少年变成白发苍苍啦。
  
   这一小波又一小波的看帖回帖不回帖的,看这帖子都长大成人娶妻生子闭经谢顶啦。
  
   而我都有孙子啦。
  
   唉,虽说不是亲生的孙子吧,但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蝲蝲蛄啊,我还是不耻下问,跟这00后多交流交流一下呗,要不OUT得太远啦。
  
   我孙子纪树宝用手指头点着我的脑门儿说:
  
   “爷爷,你知道你写那破玩意为啥总是点击率上不去不?——你太保守啦!你讲的那些故事,太老套啦,土得掉渣都,今儿我教教你,故事得咋讲:首先说你题材就得出新,就得够变态,你那些大白猪龙爆老翁神马的,对于我们来说已经不够刺激啦,你得是男男+拉拉+乱伦+野兽+妖精+神仙+植物+悬疑+惊悚+色情+架空+穿越,哎,你得这么混着来;还有你弄的那些诗词,啥玩意啊,我都能看明白——能看明白还叫诗吗?你得整得朦胧点儿,云山雾罩滴;还有,你别啥啥故事都嘻嘻哈哈没心没肺滴,你得寂寞、忧伤、疼痛、悲鸣、泪流满面;最后啊,你的遣词用字你得潮,你不能上来就给人起名叫地瓜土豆茄子辣椒滴,实在你起不好名字,你就别起,你就叫他们某男子某女子……”
  
   这小兔崽子,没把我气出肾结石来:“你给我滚!——你给我回来!今儿你就按你说的你给我讲个故事,讲不好我打你爸!”
  
   这小子满不在乎地说:“切~,讲就讲,我讲得指定比你好,而且说我讲得都是真事儿……”
  
  
   说辛亥革命那年冬天啊,我跟我堂哥,一位忧伤的男子,道原,我们,两个反叛的少年,怀揣着三民主义的革命理想,离家出走,一起去拜访民主革命的理论家戈仲坊。
  
   恰逢戈先生不在,我和堂哥在戈先生的书房等他,戈先生的书房里,翰墨飘香,满满的,全是近代思想启蒙的书籍:《小时代》、《悲伤逆流成河》、《告别薇安》、《七龙珠》、《鬼吹D》、 ……
  
   我一看,这些书我都读过啊,烂熟于胸吖,还是道原眼神犀利,指着戈先生的书桌说:“宝儿你看,这上有十几张稿纸呢!”
  
   我很为道原的智商忧虑,你么书桌上放稿纸有神马大惊小怪的——道原却不理会我鄙夷的眼神儿,抓起了稿纸念了起来:
  
   “嗯嗯,‘到手的某女子,放我鸽子了,大门一锁,把我关里了,想当把乘龙快婿,特么半夜龙跑了!么房子都干塌了!’——哎,宝儿啊,这啥意思啊?”
  
   我疼痛啊我,我很怜悯地看着道原说:“哥,这是戈先生的意识流诗作吧,内心独白神马的。”
  
   道原一脸不屑:“戈先生写诗就这水平啊?大白话么,我都能看明白,你不是说能看明白的就不叫诗嘛。哎,宝儿,这还一首呢,我再给你念念啊:‘岂但蛾眉斗尹邢,仙家亦自妒潘婷,请看搔背按摩女,分明是个巨灵神。’——这是啥意思啊?”
  
   “这个啊,这个……这个是绝妙好诗了,我也看不明白么……”
  
  
   (待续)
  
  
  
   ●戈仲坊说
  
   “……他是怎么回事呢,是我昨天吧,碰见沧州的张君辅了,这老张啊,看见我就把我拽一边去了,他就跟我说啊:老戈,我给你讲个大新闻,相当劲爆了……”
  
   (待续)
  
  @两个人睡很麻烦 回复日期:2011-9-13 20:47:00
    留名!很不错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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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将就吧……
  
  
   我是说睡觉这个事儿,仨人睡岂不是更麻烦?
  
  
  
  
   ●张君辅说(上)
  
  
   说这南皮啊,有个某男子,二十多岁了,没娶媳妇呢,家里也着急啊,媒人来了一波又一波,拿着人姑娘的照片来相亲,这某男子啊,素来心存高远志向凌厉,这些女子他都看不上眼儿,一摔照片:“PS痕迹过重,这等蠢物如何能入某法眼耶!”
  
   家里更着急了,就说您老这是要娶哪家的仙女公主哇,娶老婆不比找小三,屁股大……不是,能生孩子是王道……他不屑地说:“好男儿志在四方,辛亥革命尚未成功,何以家为?”
  
   当面是这么说,晚上睡不着觉,自己在被窝里也琢磨:么差哪儿呢?我要求也不高啊,想我泱泱中华二万万女同胞,竟没一个看得过去的么?
  
   这有一天晚上,他正在那儿辗转反侧呢,噗噗两声,屋里就多了俩美女,二话不说,直接就蹦他床上去了。
  
   某男子吓得扑棱就坐起来了,抓过床单子护住身体:“住手!我跟你俩说,这事先有些话咱得说明白喽,这第一呢,您二位姓字名谁,出自哪个山哪个洞,年龄婚否民族信仰,有无传染性疾病,您都得说清楚了,本男子在这方面很挑剔的,绝不用杂牌货。再者呢,本男子千足处男一枚,二位姐姐,下手轻着点儿……”
  
   内俩大美女噗嗤噗嗤一乐:“实不相瞒,我二人乃黑风山叉子洞胡卢大仙帐下小狐仙两名,姐姐名唤可伶,芳龄四百八,妹妹名唤可俐,芳龄三百九,我二人前世与公子实有一段因缘,惜未能成事,如今我二人来还这前生欠下的感情债,与公子做个三人同行的不二夫妻,你就从了吧。”
  
   某男子有点晕,“先等等先等等,我有点乱,搞半天可伶可俐是俩人啊?那我上辈子是不是叫二棉裤?——我可听老人说过,我们当地流传着一个传说,二棉裤被可伶可俐吸干精气,脱水致死的故事。”
  
   这可伶和可俐就说:“你瞅你,都哪辈子的事儿了,现在都是民国了,你这封建思想也该解放解放了,我二人是狐精不假,干活工作投资理财操持家务这些呢,也的确不大会做,但俺俩就一样,床技非凡人可比,而且说是不会对你的身体健康和事业发展带来危害滴,说狐狸精吸人精气,祸乱家庭,那都是不科学的偏见。”
  
   这某男子啊,一听二人说的真是……一点道理都没有啊,但是,他一瞅可伶可俐这姐俩的模样,也就管不了许多了,就不用大脑思考,用小脑袋思考了。
  
   仨人这就过上了。
  
   打这儿以后啊,再有媒人什么的上门,某男子照片看都不看,就往外撵:“滚滚滚,以后别来烦我,老子这辈子不二嫁……”
  
   爹妈的话他是听不进去了,请张君辅去劝,张君辅去了举事实讲道理的,好一顿劝,可某男子意比铁坚不为所动:
  
   “张老师,我先谢谢您,不过我认为张老师你太人本主义了,跟不上时代的潮流了你,《阿凡达》看过没?既然人类和外星生物都能结合,人和动物同为地球的生灵,他们之间为什么不能有真挚地耐情呢?可伶和可俐纯真无暇,对我死心塌地一往情深,让我感受到了人类社会所没有的原生态的真情,况且,我们三人相处好几个月了,我前两天刚去做的体检,健康得不得了,那像你说的是来采补我的呢?最关键的,伶伶俐俐都说了,一定要为我生儿育女传宗接代,您说,如此伴侣,甭管她们是不是禽兽,就算是您,你能忍心抛弃她们吗?如果您能负心于这般痴情女子,那您真就不如禽兽了。”
  
   张君辅也让某男子给说没电了,悻悻而去。
  
   父母家人见张君辅都没好使,他还要狐精给他生儿育女!这事态严重了,当时召集全族人召开宗族会议,说什么也不能让家族蒙羞,宗谱染骚!
  
   大家踊跃献计献策,可都不靠谱,你说要是找老道把内俩狐狸精治了吧,就某男子现如今那个痴迷的劲儿,他不得上吊投河啊?
  
   最后,还是得说人家张君辅,这文化人就是肠子多,一捋胡须道:“这个事儿,要想从根儿上解决,唯有一途。咱们得找个比内俩狐狸精更漂亮更温柔更善于撒娇发嗲,而且床技也要炉火纯青不在狐精之下的!完了介绍给他,他才能够迷途知返……”
  
  
   (待续)
  @druid1988 回复日期:2011-9-15 2:34:00
    文字功底不低啊,l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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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奖过奖,其实我那都不是啥文字,就是顺嘴胡咧咧~
  
  
  
   ●张君辅说(下)
  
  
   某男子家人一想,张老师说的在理,可问题是找到这种能够完胜狐狸精的人,还是以一敌二,这古往今来,五洲四海,天上地下,能有几个?某男子家纵然是有点糟钱儿,但这个还是太有难度了。
  
   要说还是人张君辅广闻博学呢,当时就说了:“此事实不难,但凡男子,喜新厌旧是其本性,老朽不才,恰好与一位文艺女青年交厚,此枚女子尝供职于丽春院总部,任职业务总教习,当真是静如处子动若脱兔不鸣则已一鸣净身……老朽我卖个面子,请这位高人出山,事成矣!”
  
   这张老师就又找某男子去了,某男子一摆手:“还来干什么,我都说了,这辈子只和我的可伶可俐厮守终生,海枯石烂永不变心!”
  
   张君辅就说:“你也别把话说这么死,今儿我来给你推荐的这一位,她就不是人!”
  
   某男子立马就来了兴趣:“哦?张老师我跟你我现在对人基本上是绝望了,就这个妖精啊怪物啊狐狸啊黄鼠狼啊什么的,才能提起点兴趣,您快说她是何方妖孽?”
  
   张君辅就说:“她啊,上辈子就是个折翼的天使啊她……”
  
   某男子就说:“你可拉倒吧,后面是不是该说脸先着的地?”
  
   张君辅嘿嘿一笑:“脸先着地的多了!这位是屁股和胸同时先着的地!这位这模样那……咱先不说模样,就说人这个气质啊,那就了不得!人送外号‘波霸臀神坐地炮’……”
  
   某男子一听这雅号顿时又来好奇心了,那就看看吧。
  
   俩人这一见面不要紧,这位坐地炮那真不是盖的,一个晚上就把某男子hold住了,某男子第二天庄严地宣布:让炮火来得更猛烈些吧!我要和坐地炮结婚!
  
   这可就把狐狸精姐俩给甩了。
  
   结婚那天啊,这某男子和坐地炮入了洞房,架势都拉开了,这坐地炮忽然说:“郎君,把灯熄了呗,奴家我害羞呢。”某男子心说啥,你还害羞?你一会儿别把房子干塌我就念佛了我。
  
   坐地炮娇嗔到:“不嘛~~人家就没有关灯做过嘛,让人家尝回新鲜嘛~~”
  
   这就把灯熄了,这灯刚熄灭,就听屋子里呜~~~~~~~~~就一股狂风,床差点没给掀了,某男子慌忙喊道:“娘子,用不着搞这么大场面,快收了神通吧!”
  
   那坐地炮也在那儿惊慌地喊叫:“我特么哪儿来这么大的神通!”
  
   话音刚落,就听咵嚓一声,炸雷一般,一只大手就从窗户外面捅进来了,玻璃干稀碎。
  
   就这种破窗而入的大手咱们故事里都出现好几回了,大的能有面包车那么大,小的也得有电冰箱那么大,这回是个迷你的,洗衣机那么大。
  
   这一把就把某男子给薅住了,嗖地一下就给拽屋子外面去了。
  
   这坐地炮啊,估计是对男人从窗户逃遁这种事情都习惯了,嘟囔了一句:“臭男人都这样。”蒙被睡上了。
  
   这第二天啊,想起来事情不对,通知了家里人,这才四处寻找某男子——哪儿哪儿也没有。
  
   坐地炮还说呢:“哎,你们别都瞅我啊,这可不是我给一炮轰出去的,这是那天晚上也不进来个什么玩意,把他给抓走了。”
  
   七八天以后啊,他们村有几个小孩到那个也不什么庙附近玩耍,就听这庙里有喘息声,呼哧呼哧滴,跟关着一头大牛似地。
  
   这个地方我还得说下,这个当时北方某些地区的习俗啊,这个庙里要是没有工作人员的呢,就要把庙门用土给封堵上,就怕有那流民乞丐啊得了这个栖身的地方就赖在这儿不走了。那要给庙里的神仙上香咋整呢?哎,那个堵塞庙门的土啊,他给你留一个小洞,刚好能把香炉塞进去。你上香你就把内香炉掏出来,上完香再给塞回去。
  
   所以这几个小孩就从那个小洞里往里看,这一看啊,算是没白看,里面黑洞洞的,啥也看不清——那不就是白看嘛。是啊,一开始是白看了,后来不是有个好奇心大的孩子回家取的手电筒么,往里这么一照——
  
   妈呀一声就把手电筒给扔里面了,哭着回家找他妈去了,说是看见怪物了,白花花地,还蠕动呢,似乎是大蛆成精了……
  
   村长啊就带领着村里的治安积极分子前去查看,把封庙门的土给扒了,进去这么一看啊——可不就是大蛆……不是,可不就是某男子么,躺在那儿奄奄一息,身上确实都生蛆了。
  
   后来啊,百般医治,某男子算是保住了一条小命儿,但再想坐地炮神马的算是没戏了。内俩狐狸精姐妹也看不着了。
  
   这下人内坐地炮不干了,说你这什么玩意,这咋还招神儿撩鬼儿地呢?这咋跟狐狸精还过一腿呢?么跟你过日子都有生命危险,不行,离婚!
  
   对,趁新婚姻法还没修改赶紧离!
  
  
   (待续)
  
  
   ●戈仲坊接着说
  
  
   戈仲坊就说:“你看,二位贤侄,人我这个诗吧,说的就是老张,张君辅说的这个事儿。人我这诗吧,就是个草稿,还没最后定稿呢,让二位贤侄见笑了。”*
  
   (待续)
  
  
  
   ●我说
  
  
   到我说了,那就是总结性的了,这故事也就可算要结束了。
  
   我说啥呢,我就简单说七点:
  
   一、这某男子就是个脑残啊,明知道前女友是俩已经修炼到一定境界的狐狸精了,未征得人家同意,你就敢甩人家?你就敢娶老婆?
  
   二、这某男子就是个脑残啊,too,你跟已经都通了灵的狐狸精你起什么誓发什么愿?人家也没问你,就是人家问你了,我告诉你你也得这么回答:“呵呵,这个,我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的,请看我的实际行动吧!”——完了谁知道你的实际行动是特么要干啥。
  
   三、这某男子就是个脑残啊,too+1,你起完誓,马上就违背誓言啊,你特么连个过渡都没有啊,让狐狸精那么治你纯属活该!
  
   四、这俩狐狸精就是善于吃醋啊,其实又什么呢,你仨人过是过,四个人过不也是过么?正好凑一圈麻将。就是啊,看人家坐地炮被明媒正娶滴,就hold不住了,唉,还得修炼啊,还得上层次啊。
  
   五、这俩狐狸精不单好嫉妒啊,也是真够悍的,一天也没让他和老婆过啊,这要是没那几个孩崽子,某男子饿死庙里个屁的了。
  
   六、这……这个回到三,就是说人这俩狐狸精下手虽然狠了点,但也不能怪罪人家啊。
  
   七、我是说要说七点来着不?那就再多说一句:
  
  
   老婆多hold不住死得快啊——某男子和二棉裤等等先贤就是例子。
  
   我,就是反面例子,嘿嘿。
  
  
   (完)
  
  
  
  
  
  *注释:
  
  戈仲坊完稿后的两首诗是这样的:
  
  一、
  
  到手良缘事又违,春风空自锁双扉。人间果有乘龙婿,夜半居然破壁飞。
  
  这首应该很好理解吧。
  
  
  二、
  
  岂但蛾眉斗尹邢,仙家亦自妒娉婷。请看搔背麻姑爪,变相分明是巨灵。
  
  这首里面有个“蛾眉斗尹邢”——这尹邢汉武帝的两个宠妃,俩人相互争风吃醋滴,一见面就掐一见面就掐,以至于汉武帝颁布法律:禁止小尹和小邢见面。所以就有了一个成语叫“尹邢避面”。
  
  还有那个“麻姑爪”,听着跟贵州那边的一种小吃似的,其实是指美女的手啦,苏辙《赠吴子野道人》诗:“道成若见王方平,背痒莫念麻姑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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