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毕扒一下直起身子,伸手又去抠,抠了几下,只听里面传来锁链的“哗哗”声,木门忽然从中间打开了,黑暗中探出来一只怪手。
我看得清晰:明显是一只人手,但比正常人的手要大一半,五根指头蜷缩,手腕处两个“骨包”突出得很厉害,就像得了什么骨头病。
只见那只“怪手”在半空中抓了一下,一下抓住毕扒的右手,明显很兴奋,五根指头来回摸,紧接着从黑暗中走出一个极度怪异的人。
那人明显是个男子,猫着腰,感觉如果打直至少有两米高,浑身白忽忽的一丝不挂,只在私处栓了一块藏蓝色的东西,像是一件上衣,被扯得稀烂。
而他模样极度怪异,脑袋很小,两个肩膀却又厚又高,两只手臂也又细又长,几乎可以摸到膝盖,光着脚,小腿跟脚板上全是烂疮,还有一些陈旧的割伤。
野人!
我心头惊叫了一声。
只见那“怪人”直勾勾盯着黑衣毕扒,脸上神情就像那种智障儿童,盯了几秒,忽然抬起右手“啪啪”拍打自己右腿,看样子很兴奋。
“修修。”黑衣毕扒忽然招呼一声,用的是老翁腔调。
那怪人使劲摇晃毕扒的手,把毕扒身体摇得都抖动起来,嘴巴张开发出不明声音,似乎很高兴。
黑衣毕扒抽回手,朝里面一指,那怪人似乎听懂了,掉头回去,隐入黑暗。
很快他又走出来,右手捏着一根竹筷子,左手拿着一个搪瓷脸盆,脸盆到处坑坑洼洼,里面画了一朵红花,旁边有个红色的“囍”字。
“修修!”毕扒朝我们身后一指。
我一愣:莫非这个怪人叫“修修”?
怪人似乎听懂了,猫着腰,朝我们走过来,首先他就看到桑花,只见他脸上露出喜悦之色,右手用竹筷子打了几下自己的腿,又在桑花脸上擦了几下,又打了几下腿。
我不由一凛:看样子,他二人认识?
正狐疑,怪人一下看到了冯华,只见他嘴巴张开,发出不明腔调,右手忽然一伸,竟然用竹筷子去捅冯华裆部。
我一惊:他想干什么?
“修修!”黑衣毕扒低喝一句。
那怪人又用筷子捅了冯华底下两下,终于走开,经过二舅,猫腰朝我们棺材走来,路过孔当,走到我面前,我一下闻到一股屎尿臭,来自他身上,不由一阵恶心,赶紧张开嘴巴,做出跟他们一样的表情。
怪人却在我面前停下,一张怪脸就呈现在我面前,只见他寸头,一对鼠眼,大鼻子,左边鼻孔内伸出一缕黑色鼻毛,一张厚嘴唇,额头上全是皱纹,看样子岁数还不小。
怪人用鼠眼看了我一眼,忽然凑过来,大鼻子“忽忽”一嗅,就像闻到了什么异味,我吓得心头乱跳,不敢乱动。
“修修!”毕扒明显在催。
我这时清楚:此人就叫修修。
修修又闻了一下,缩回去,猫腰走到我身后,然后“当”一声大响,明显用筷子在敲那个洗脸盆。
我猝不及防,吓一跳,这时前头毕扒用竹棍“咚咚咚”击地三声,一股大力传来,我被带得一晃,原来孔当三人又开始移动,我赶紧跟上,一行人鱼贯走入木门,身后修修又“当当”敲了两下。
我不由朝前窥视一眼,里面果然是一个石洞,黑咕隆咚,前方隐隐现出一团亮光,像是一个出口。
我不由悄悄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山谷内白雪皑皑,看来我们正进入那座“怪山”内部,莫非,这就是那座“神木岭”?
一行人鱼贯进入石洞,里面漆黑一片,前方那团“光亮”大致有100多米远,看来毕扒要带领我们穿过这个洞子,到那个出口去,也不知道那里会是什么景象。
身后,修修时不时“当当”敲打几下,感觉离我不到一米的距离,只听到他鼻腔内“滋滋滋”的呼吸声,就像里面堵了很多鼻屎,听上去无比恶心。
我不敢回头,边走,边感应周围情况,感觉空间很狭小,空气倒还好,似乎有一种植物的清香。
这时也不知道是谁一个趔趄,棺材一晃,我感觉伸左手去扶左边石壁,感觉很光滑,摸上去木木的,似乎不是石头。
我不由纳闷,又摸了一下,一下摸到两块突起,有馒头大小,圆溜溜的,表面有很多细小圆球,整个儿摸上去像一颗佛头。
我不由一凛:我靠!那种——树根!
我赶紧又去摸,顿时冷汗下来了,整块石壁全是那种馒头状的“硬物”,跟之前那种树根疙瘩,手感简直一模一样!
我的个天,莫非这不是石壁,而是——树根?
我不由朝右边瞥了一眼,微弱光线下,依稀看见右边“石壁”上密密麻麻,全是那种馒头大小的“疙瘩”,看来我判断没错,我们两边的“石壁”竟然都是那种“根”,我们目前行进在两道巨大树根缝隙中间。
惊疑中,前方开始亮堂起来,竟然是一个大致呈圆形的洞口,外面蓝幽幽的,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当当当当当!”
身后,修修忽然连续敲了五下,一声比一声尖利。
前方,毕扒停顿了一下,率先走出去,接着是桑花,冯华,二舅,孔当跟麻金大哥抬着棺材,也走出洞口,最后,我眼前一亮,跟胖子抬着走出。
只看了一眼,我被狠狠震撼:外面,竟然是一幅旷世奇景。
@ty_134346068 2018-12-19 10:39:57
给楼主点了4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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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了兄弟
@ty_美丽蝴蝶飞 2018-12-19 11:01:48
太他妈妈咪的好看了,楼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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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关注,兄弟。
@ty_天籁之石 2018-12-19 11:32:44
继续盖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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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了。
外面,竟是一个无比巨大的洞窟,足足有两个足球场大小,而最上面,目之所及,足有三四十层楼高,顶部漆黑一团,通往更高更幽深的地方。
而地面,盘根错节,全是那种灰绿色的树根,都有水桶粗细,上面爬满了疙瘩,密密麻麻搅合在一起,就像无数条巨蟒在交配。
而更让我震骇的,是正前方大致200多米处,有一个巨大灰白色石台,有30多级阶梯可以爬上去,上去后,就是石壁,上面有一个“之”字形的石梯,沿着石壁而上,朝右边倾斜,一直上到大致120米的高度,看不见了,尽头处被一块巨型凸出物挡住,无法看清通往哪里。
我盯着这副景象,一时都呆了,这时前方毕扒似乎察觉到什么,猛的回过头来。
我心一紧,赶紧移开视线,嘴巴张开,做出那种恐怖面相。
队伍继续行走,看来毕扒没有发现我这里异常,而身后修修时不时敲打几下,呼哧呼哧喘气。
饶了个弯,从树根中间一道比较平坦的缝隙当中穿过,看来毕扒对这里非常熟悉。
很快到了石台下方,这时我才注意到从左边很高的地方,透下来一道蓝幽幽的光,足有火车厢这么粗,看来那儿应该有个巨大缺口,通往外部的天空。
我不由偷偷抬起手腕,瞄了一眼,已经快7点半了。
这时我手腕一凉,已经被一只大手抓住!
我大骇,猛一回头,修修的那张怪脸正木木看我,离我不到10公分。
糟了!暴露了!
我来不及细想,猛的一扯,手腕一下扯脱出来,几步闪到一边。
棺材猛的朝下一沉,还好,稳住了,左下角朝下歪斜,继续被剩下三个人抬着向前,前方黑衣毕扒似乎没发现后面已经出事了,开始爬上石梯,一队人也尾随她爬上。
这时修修嘴里发出一个“牙嘎!牙嘎!”的怪声,伸出一只细长手朝我抓来,我连滚带爬朝我们的来路逃跑,心头只有一个念头:快跑!再也不回来了!
身后传来“牙嘎!牙嘎!”的怪声,修修竟然追上来,回头瞟了一眼,头皮一麻:他已经直立起来,果然有两米高,左晃一下右晃一下,像个巨大的“竹节虫”,我被他那个模样吓得不行,手脚并用在树根丛中逃命,只觉得左脚一紧,忽然被卡住,一扯,扯不出来,钻心的疼!
这时一股尿臭味袭来,后脖子一紧,已经被一只凉冰冰的大手抓住,同时右耳一阵刺疼,似乎什么东西捅了进去,一下捅到我耳膜。
我大骇,伸手去扯,一下摸到一根又细又长的硬物,是那根筷子,竟被修修捅进了我耳朵。
我心知挣扎下去是徒劳,赶紧求饶:“莫捅莫捅!”
“牙嘎!牙嘎!”修修俯视过来,朝我呲牙,感觉他脑袋只有拳头大小,表情像吃肉的狗。
远处忽听“沓沓沓”几声,抬头一看,黑衣毕扒已经站在石台上,佝偻腰看这边,边用竹棍击地,而他们六个一声不吭在抬着棺材在爬石梯,像一队僵尸。
“修修!”毕扒呼唤一声。
我裤子一紧,被修修扯了起来,倒挂着往回扯,我手脚在半空乱晃,求饶道:“莫扯莫扯!我不跑了我不跑了!”
修修呼哧呼哧喘气,三两下把我扯到石台下,开始往上扯,我赶紧抱住脑袋,身体倒挂,在石梯上不停撞动,还好我提前保护住脑袋,不然感觉脑浆都要撞出来。
就这样晕头转向,脚下一松,掉在地上,睁眼一看,面前两张脸俯视着我,一张巴掌大小,是修修,还有一张满脸皱纹,是黑衣毕扒。
我赶紧坐起来,只觉得浑身像散了架,这时才发现我已经到了石台上。旁边离我五六米,桑花他们僵尸般站立,两个肩膀依然很诡异的往上耸,而红木棺材已经放在了地上。
毕扒面无表情看我,我一下闻到她身上一股老年人的酸臭,我靠,那层“鬼雾”果然是从她身子里头散出去的,我靠这是一种什么“术”!
毕扒忽然张嘴问:“你呢,一直没睡嘎?”
我一愣:睡?
转念一想,对了,她意思是我没有像他们六个,没有“死”!
于是点点头:“没有。”
毕扒面露疑色,喃喃道:“怪了嘎。为哪样(注:为什么)没睡......”
“牙嘎!牙嘎!”修修忽然张嘴发出两声,摸了摸自己那只肥鼻子,又指了指我。
毕扒一伸手,在我鼻尖摸了一下,缩回去,放在鼻子底下一嗅,脸色忽然一变。
我一愣:她闻到了什么?
“山狗!”毕扒忽然站起来。
我一愣:山狗?在哪里?
赶紧坐起,四处张望,石台上除了我们这几人,光秃秃的什么没有,至于下面,全是搅成一团的巨大树根,光线黑忽忽的也看不清楚。
这时注意到我右后方是一面巨大石壁,那道“之”字形的梯子附着在上面,细细一看竟然不是单独的石梯,而是直接从石壁上开凿出来的,蜿蜒朝上,消失在上方的黑暗当中,我不由暗暗惊骇:这种“靠山梯”看起来制作粗糙,实际上开凿起来非常麻烦,需要大量人力物力,也不知道是谁在这个洞穴里堆了一个石台,还开凿出这么一个东西,一定不是区区几个人就能完成的,一定是一个庞大的组织。
我不由心惊:如果这座山就是那座“神木岭”,那我们目前就在它的腹部,而它腹部竟然已经被挖空了,看来沿着那道石梯上去,应该就是我们的这次的目的地——传说中的的羊鬼沟沟。
我不由朝后扭头,顺着“石梯”往上看,试图看看它最后通往哪里,一路看上去,隐隐发现它绕过那个巨型“凸起物”后,似乎在高空中连接到一道“灰白色”的东西,太高看不清楚。
这时,我忽然隐隐感到一个不祥,一时却说不上来出了什么问题。
我有盯着那道“灰白物”看,忽然,我发现了问题所在,顿时一阵恶寒:
我靠!我居然——能看见我脊背后面的东西!
莫非,我脑袋已经扭到了后背!
我一下反应过来,赶紧扭回脑袋,感觉脖子上的肌肉猛的一回弹,一下看见面前,黑衣毕扒正死死盯着我。
“唾术!”她道。
我一愣:“什么?”
她抬起头,四处张望,忽然盯在那具棺材上。
“修修!”她招呼一声。
修修猫着腰,几步走过来。
“克(注:去)开棺呢。”毕扒指着棺材:“山狗在里头。”
@一寂红尘 2018-12-19 15:49:02
最近5年来看过的最优秀的玄幻小说,好想快点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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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是盗墓?
嘿嘿
修修猫着腰,朝棺材走近两步,忽然又掉头走回来。
毕扒用竹棍“夺夺”一击:“做哪样(注:干什么)?开棺呢!”
修修半蹲在毕扒面前,双手下垂,脸上做出一个委屈的表情。
“你以为它是你爹?”毕扒道:“它不是你爹!你爹被你家头人剥皮杀掉了!”
我暗暗心惊:这句话什么意思?毕扒怎么说棺材里面有山狗?里面不是麻金尸体吗。还有,什么“以为它是你爹”,什么又“剥皮”,我靠这个毕扒说的太恐怖了!
这时修修忽然蹲下来,两只硕大的手掌把小脑袋抱住,透过指缝不是瞅毕扒,似乎被什么吓住了。
毕扒这时佝偻腰,几步走到棺材边,孔当他们三个依然垂头站在旁边,明显还没有“活”过来。
毕扒举起竹棍,轻轻敲了棺材三下,然后“蓬”一下,狠狠一敲。
随后,她站定,弯腰去听了一下,倒退着走回来。
“你呢!”毕扒回身用竹棍指我:“克(注:去)!克开棺!它在里头呢。”
我懵了:“什么——什么在里面?”
“山狗呢。里头瘪瘪(注:绝对)有一只呢。”
“里头——里头不是麻金尸体吗?”
“还有一个那东西。我听到呢,在里头用手爪爪抠呢。”
我一下站起来,望了望棺材,跟之前没什么两样。
“真有?”我喘气问:“有几只?”
“一只。”毕扒回答:“怕是在那个木头房子时候溜进克(注:去)的。”
我一下反应过来:对!当时在“三哨房”那个木屋,所有人都进去看麻金的尸体,棺材就留在外面,没有绑上绳子,一推就开,如果里面真有一只山狗,那一定是那个时候溜进去的!
可是,毕扒怎么断定里面有一个这东西,莫非——
我一个激灵:一定是刚才我看石壁时候,脑袋扭到了后背,我当时似乎麻木了,没有察觉,却被毕扒发现,她一定认为这个“扭脑袋”的举动,是一只山狗造成!
对了,之前,我有三次感觉有人在我脖子上哈气,三次都扭头去看,莫非,全部是同一只山狗“指挥”的?而当时周围什么也没发现,莫非,它当时就躲在棺材里面!
对了!我知道是哪一只了!
我一下想起,之前从那个山狗洞下来时候,我就发现洞口有一道“黑影”,后来总感觉有东西在跟踪我们,看来,就是它,就是那只,一定是我们杀了它的那个“同伙”,它跟来报仇了!
我一下热血上头:对!一定是这样!
没时间细想了,三两下冲到棺材边上,盯了数秒,感觉空着手没有安全感,赶紧拆下一根木棒,三两下解开套在上面的麻绳,伸手就想去揭盖板。
想了想,没有去,双手举起木棒,照着棺材“帮”的就是狠狠一下。
只感觉里面明显有个东西“噗噗噗”急速窜动了一下,果然有一只!
我双死死抱住木棒,伸出一只脚,一蹬,“哗”一声响,棺材露出一道黑缝。
我停了几秒,黑缝内没反应,我又一蹬,“哗——”缝隙蹬开有脸盆大,等了几秒,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我一时狐疑,莫非它被我刚才那一棒给震晕了?
“蹬开呢!”身后有人低喝一声,是毕扒。
我不再犹豫,一脚蹬去,盖板“蓬”一下蹬开,滑在地上,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我知道是麻金尸体的恶臭,赶紧屏住呼吸,死死举起木棒,慢慢探头过去看,心想只要那东西敢跳出来就一棒子打死它狗日的!
慢慢探过去,里面情形清晰显现出来:仰面躺了一人,脸蒙灰布,一身灰白殓服,正是麻金,其他地方空荡荡,哪里有什么山狗?
我顿时愣住:刚才明明里头听到有一个野兽爪子在抠的声音,怎么打开后什么都没有,莫非是麻金在动,这不可能!
“这里呢!”身后,毕扒忽然惊呼一声,同时她伸脚朝盖板上狠狠一踩!
我大骇,定睛一看,只见一坨麻灰色的毛状物“倏”的一缩,缩回盖板下面。
我顿时毛发直竖:我靠!搞了半天,它躲在盖板下面!
好狡猾的一个东西!它一定是把身子缩成了一片,紧紧贴在盖板内侧,之前在“三哨房”他们装麻金尸体时候,明显没看见棺材里面有异物,看来那时候它就如法炮制,没人会注意盖板内侧什么情况,它就靠这个躲过第一次,现在还想再躲一次,我已经被骗,幸好黑衣毕扒眼疾手快,终于让它露出尾巴!
想着我几步冲过去,一下把旁边的孔当撞到在地,我也没时间管,举起木棒,就想砸过去,却被毕扒一把拦住。
“莫打呢!”她道:“把板板打烂掉呢!”
我一愣,心想也是,狠狠踩了盖板几脚,感觉里面软绵绵的就像有一块肉。
一时没了主意,不能去敲,又不敢用手去掀盖板,那咋办?
毕扒勾下腰,缓缓伸出竹棍,对准盖板跟地面之间的缝隙,忽然猛的一捅,只听到一声闷响,明显捅到了那东西,只听“吱吱吱”它一阵惨叫,盖板猛的掀了几下,我赶紧死死踩住。
还好,被我双脚踩住,但兀自还在掀动,我死死咬住牙,双手也死死抱住木棒,做成“舂米”的姿势,准备等它受不了跑出来,给它脑袋致命一击。
这时毕扒还在不停捅,只听里面“吱吱吱”作响,忽然,竹棍猛的往里一扯,毕扒一时来不及放手,身体猛的往前一冲,一个“狗啃屎”,面门重重撞在盖板边缘。
我不由大骇,赶紧去救,只见竹棍猛的一缩,一下缩进里面,明显被那东西扯了进去!
我暗叫一声不好,抓住毕扒背部,就想把她扯走,但已经来不及,竹棍突然猛刺出来,直接刺入毕扒张开的嘴里!
我魂飞魄散,一时竟然呆了,只听一阵极度恐怖的人体组织的刺破声,竹棍已经刺入了大半。
我一时吓呆了,手脚竟然僵住。
这时只听一声怪叫,一个奇形怪状的人扑过来,是修修,他一把抱住毕扒双脚,往后一扯,一下把毕扒身体扯走,而那根竹棍就直直插在她嘴里,只露出不到30公分的一截。
我一下反应过来,赶紧去抓木棒,只见盖板忽然拱起,一下窜出一个麻灰麻灰的巨物,竟然比我小不了多少,我吓得来不及抓木棒,往后就退,一下撞到一个人身上,同时往后倒在地上。
几乎同时,盖板被那巨物耸得直立起来,然后“哐当”一声重重倒在地上,我一下看清那物的长相。
那东西全身灰麻麻,两只细长手,一张狗脸,胡须竟然是花白,竟然是一只老山狗,只见它一对鼠眼斜睨着我,嘴巴张开,那副表情就像在狞笑。
我吓得一阵狂吼,手脚并用往后退却,这时身后有人“牙嘎!牙嘎!”的怪叫了两声,是修修!回头一看,只见他猫着腰,龇牙咧嘴对准那只老山狗,但似乎有所顾忌,不敢向前。
“修修!修修!弄它!弄它!”我指着老山狗狂叫。
修修似乎来了勇气,朝前耸了一步,老山狗脸上露出狞笑,往后一退,我才发现它长了一对细长狗腿。
“弄它啊修修!弄!”我也有了勇气,三两下站起来,一边狂吼,一边去抓木棒。
老山狗忽然发出一阵怪叫,就像在笑,然后,面朝我们,往后一纵,一下纵到石台边上。
我靠,它怕了!想跑!
我一下勇气大增,抓起木棒就直接砸过去,老山狗身体一晃,躲开木棒,依然面朝我们,往后一跳,一下消失,应该是跳下石台了。
我赶紧冲过去,就见它手脚并用,沿着台阶往下窜,很快窜到下面的树根堆里面,站定,回过头,似乎瞟了我一眼。
然后,它身子一缩,一下隐入黑暗。
@一寂红尘 2018-12-19 19:36:25
楼主你今晚还更不,不更我逛街克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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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ing
我呆呆站在石台边缘,举目四望,下面那些巨大树根密密麻麻,沟壑交错,这时周围光线愈发幽深,石台上已经基本黑了,至于下面,黑咕隆咚哪里能看见那东西的身影。
只听身后修修在“牙嘎牙嘎”的呼唤,我赶紧掉头回去,就见毕扒直挺挺躺在石台上,四肢呈“大”字伸展开,不停抽搐,脑袋昂起,嘴巴大大张开,那根竹棍兀自插在她嘴里。
修修明显急得不行,在她旁边猫着腰,很急躁的来回走,走了几圈,伸手就想去扯竹棍。
我大惊,赶紧拦住:“不行!要死!”
修修一愣,缩回手,又开始来回走。
我也筋疲力尽,伸手抱住毕扒脑袋,一时也没任何办法。
只见毕扒喉咙急促收缩,发出“咔咔咔”的声响,双眼露出绝望之色。
我急得不行,茫然四顾,一下看见那六个人,只见孔当跟麻金大哥倒在地上,是我之前撞到的,其余四个依然保持那个“耸肩膀”的姿势。
我不由大急:不好!要是毕扒死了,他们六个怎么办?
赶紧凑过去狂喊:“婆婆!婆婆!你不要死啊!他们几个咋办?”
毕扒嘴里忽然流出一道黑色东西,是血,只见她双手抽搐忽然加大,“簌簌”作响,眼看就要死。
旁边,修修似乎也感应到什么,一下跳过来,伸出一只巨手,去摸毕扒的脸,嘴里慢悠悠的,发出一个含混不清的怪声:“布——布——”
我一凛:他莫非在说“婆婆”?
扭头一看,黑暗中只见他小脑袋上,双眼的位置有东西在闪,他好像在流泪。
这时,毕扒忽然“嚯嚯嚯”急促出气,脑袋不停往上挺,似乎想爬起来。
但也就挺了几下,她身子一下僵硬,手脚零星抽搐几下,渐渐停止。
完了!她死了!
我顿时一阵极度的恐慌,只听那头传来倒地的声音,扭头一看,不由一惊:剩下那四个人竟然相继软绵绵的往地上倒下,一时全部倒在地上。
黑暗中只见那六个人全部倒在地上,横七竖八,一动不动,我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怪事,不敢过去。
这时从上方那个巨大缺口透进来的光,愈发黯淡,我看了看表,已经看不清了,凑近很费力的看,已经8点05分了。
不由站起来,心惊胆战环顾四周,整个洞穴一片漆黑,只有石台上有一些微光,远远的从深处传来一些古怪的声音,很幽远,一时感觉身处于另外一个幽冥世界。
一时手足无措,低头看了一眼黑衣毕扒,她纹丝不动,嘴巴大张,竹棍依然插在她嘴里,人明显是死了,旁边修修伸出一只大手,不停摸她脸,嘴巴里发出不明的咕哝声,就像在哄小孩子睡觉一般。
我突然想起毕扒身上有个手电筒,赶紧蹲下,伸手去搜,毕扒外面是那件黑色斗篷,里面是棉袄,我四处摸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摸到。
“牙嘎!牙嘎!”修修忽然发出声音。
我赶紧伸手比划几下:“你婆婆死了,知道吗?我在摸电筒。电筒?知道吗?”
修修露出一个沮丧的神色,嘴巴咕噜咕噜几下,一伸手,把毕扒一只鞋子脱下来,我这才发现是那种防雨的黑色高筒胶鞋,修修手伸进去一掏,掏出一物,丢在地上,是一本巴掌大小的厚本子,黑棕色硬壳,我认出正是毕扒从那块石头下摸出来的那个。
修修又一掏,又掏出一个本子,我一愣:跟之前那个一模一样,只是外壳颜色好像不同,似乎是墨绿色。
我不由好奇,拿起那本墨绿壳子,翻看一看,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光线太暗也看不清楚,翻了几页,都是小字,有一页上面还画了一个古怪的圆圈,旁边画了一个“人形”的东西,像是那种少数民族巫师用来算阴阳的书。
这时修修又掏出一个东西,正是那个手电筒,我赶紧接过,一摁,一道光圈一下射出来,我一喜,赶紧朝棺材那头射过去,一下就照在一个人身上,我认出正是冯华,她趴在地上,头发披散,那顶白帽子滚在一边,背篓把她压住。
“冯——冯华!”我小心喊了她一声。
这时她旁边什么东西忽然动了一下,一个人缓缓爬起来。
我头皮一麻,电筒一下晃过去,一下看清那人:也背着竹篓,一张黄脸,是桑花!
“桑——桑花?”
我忍不住吼了一声,自己都感觉自己声音都在发抖。
桑花却没吭声,缓缓站立起来,不停来回扭脖子,又耸了耸肩膀,脑袋耷拉看不清表情。
这时她右边又有什么东西一动,我赶紧一照,是那个胖子,他也正慢吞吞翻过身,一脸茫然,就像没睡醒一般。
这时他左右两边同时一动,我一照,是孔当跟麻金大哥,也开始翻身,慢吞吞站起。
我不由大骇:这——这是什么情况?尸变?
“牙嘎!牙嘎牙嘎!”旁边修修似乎很兴奋,右手不停锤大腿。
这时只见地面上,冯华一动,慢吞吞坐起来,抬起头,头发披散,双眼无神到处看。
“牙嘎牙嘎!”修修发出怪声,左手指着冯华,右手伸进自己裆部那件上衣里面,来回摸。
我不由一阵恶心,懒得理他,电筒光圈在冯华脸上晃了晃:“冯华!喂!”
冯华明显眼睛被光刺了,抬手去挡,同时有气无力回应道:“你......你干啥......”
这时她身后,胖子坐地上,抬头到处看,含含糊糊问:“日X巴......这,这是哪点子(注:哪里)?”
我一愣,瞬间狂喜。
我靠!他们“活”了!
我来不及细想,冲过去,六个人全部都醒过来,孔当,桑花,还有麻金大哥站着,茫然四顾,冯华,胖子跟二舅坐在地上,都一脸呆滞,张大嘴不住喘气,像是没睡醒。
我心头一阵狂喜,狠狠拍了孔当一下:“喂!还认识我不?”
又拍了桑花一下:“喂!咋样?”
孔当一脸惊疑,到处看:“这是哪点(注:哪儿)?”
“神木岭。”旁边桑花道。
“神木岭?”孔当不解:“怎么这么黑?洞子里头?”
我懒得管他们,蹲下,拍拍冯华脸,笑道:“喂!认识我不?”
冯华有气无力瞟我一眼:“是你......头好晕......这是哪儿?我们在哪儿?”
边说她边左右张望,忽然像看到什么恐怖东西,双眼跟嘴巴同时大大张开。
“妈呀!”她尖叫一声,像被狠狠电了一下,身体猛的往后一弹。
我知道怎么回事,回头一看,一个两米高的怪人正猫腰站我背后,果然是修修。
几乎同时,所有人都看见了修修,“妈呀”“鸡巴”“杂”发出各种尖叫怪声,全部往后退缩,就像有谁踩到了一条毒蛇。
只有桑花脸上一喜:“修修?”
修修左手指着冯华,右手放进裆部,来回掏:“牙嘎!牙嘎!”
桑花脸一沉:“放肆!他们都是婆婆的朋友呢!放手!”
修修缩回手,猫腰不动。
其余5人都一脸惊疑,这时二舅忽然指着棺材,惊叫:“棺材开了!”
所有人都扭头一看,一下看见棺材,麻金大哥惊道:“搞鸡巴!谁打开呢?”
我赶紧解释:“没事没事。是阿迷婆婆。是她开的!”
桑花左右张望:“咦,阿迷婆婆呢?”
我心一沉,回身指了指修修:“你问他。”
桑花一脸狐疑:“问他?修修,婆婆呢?”
修修脑袋往下一耷,含混道:“布布。布布。”说完,掉头就走。
桑花厉声问我:“我师傅呢?”
我朝身后一指,没吭声。
桑花一头雾水,跟着修修朝那头走去,孔当一下跳过来:“那啥东西?人还是什么?”
麻金大哥也凑过来,一脸恐惧瞄了修修一眼:“是——是人嘎?”
孔当摇头:“哪里像人?这么高!手这么长!脑袋这个小!”
冯华也凑过来,一脸死灰:“My god 啥东西?桑花叫他什么?修修?”
我摇摇头:“不知道。对了——”我压低声音:“毕扒死了。”
话音未落,“师傅呢——”那头桑花惨叫一声。
我电筒朝那儿一晃,只见毕扒平躺地上,桑花跪在她面前,双手撑地,直勾勾看着她师傅,修修猫腰在一边蹲守。
“她——她嘴里头插了什么?”孔当眼力好,一下看见了。
“竹棍。”我回答。
“竹棍?”麻金大哥厉声问:“谁插的?你?”
我摇摇头:“山狗。”
“山狗?”麻金大哥一脸惊恐到处看:“在哪里?”
冯华也赶紧问:“怎么回事?快说快说!”
“说出来吓死你们!”我朝棺材一指:“里头一直藏了一只山狗!”
“啊?”所有人都回头去看棺材。
“我们当时把棺材弄开想把它弄出来,结果它狗日的一直缩在盖板子上面,后来阿迷婆婆就用她那根棍子去捅,结果反倒被那东西捅!从嘴巴捅进肚子里头!一口气没挺过来就——”
冯华一脸惊惧:“那——那山狗呢?”
我朝石台下一指:“跑了!跑底下去了!”
“底下?”孔当朝下方一望:“底下又是哪儿?这到底是啥地方?”
“神木岭。”我回答:“你们要不要看。对了,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说完,我举起电筒,朝周围缓缓一照,光圈远远射出,照出了整个洞穴,巨大空旷,阴气森森。
所有人都呆住了,张大嘴巴,明显都被震骇住。
“My——god!”冯华声音发抖。
“神木岭......”孔当喃喃道:“我们是不是在它——”
“对。”我点头:“在它山肚子里面。”
“不对啊!”冯华狐疑道:“我记得我们之前——之前一直在那两个石头缝里面走,啥时候跑进来的?”
我怪笑一下:“不记得了?”
冯华摇摇头:“不记得。完全没印象。怎么回事?”
“因为我们死了。”
身后有个人回答,是桑花,都回头一看,她已经走过来,手里捏了一根竹棍,末端全是一种黏糊糊的乳黄色液体,夹杂了血丝。
@那个不通 2018-12-20 12:47:50
这个小说叫什么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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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取名。天涯首发。
看见那跟竹棍,我立马就想吐,正是毕扒那根,那些黏糊糊的东西一定是胃液,桑花好恐怖,竟然直接从毕扒胃里扯出来了!
“你说什么?”冯华问桑花:“什么我们死了?”
桑花不答,用竹棍指着我,厉声问:“你一直没死?你一直瞧着我们进来的葛对(注:是不是)?”
我闻到一股胃酸的腐臭,点点头:“是。”
“我师傅死你也瞧见了?”
“是。”
“你为哪样(注:为什么)没死?”
我摇摇头:“不知道。”
冯华好奇问:“喂喂喂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说?”
我一下想起一事,不由一凛:“对了!是山狗!”
桑花一愣:“山狗?”
“对!对!”我一下很兴奋:“你师傅死之前给我说了句话,说我没跟你们一样昏死是因为好像中了什么唾术,好像就是被那只山狗给弄的,对,她就是这么说的,对了唾术是啥东西?”
“唾术?”桑花像想起什么:“你身上葛有(注:是不是有)它的口水?”
我一愣:“谁的?”
“山狗呢。葛有?”
我一凛,一下想起一事:对了!之前修修莫名其妙来闻我鼻子,而我鼻子,对!前晚上在山狗洞,那只山狗把我扑倒时候,鼻子嘴巴全部贴在我脸上,对!一定是那个时候遗留下了口水!
想着,我立马摸了摸鼻子,周围也摸了一圈,放到鼻孔下一闻,隐隐有一股腥臭味,很淡,要不是用心几乎闻不到。
“葛是?”桑花问。
我点点头:“是。是另外一只的。当时被我们在洞子里头砍死了。对了,也就是你进洞后扑过来咬你的那只。”
旁边孔当道:“是呢。当时砍死了一只。咋个了?”
“那就合(注:对了)呢。”桑花道:“你老是说别人在哈你脖子气,搞半天不是人,是它。”
我摸了摸鼻子,心头豁然:看来我之前三次“扭头”的原因找到了,竟然是那只老山狗造成的,我鼻子上留下了那只被我们砍死的山狗的唾液,老山狗一定跟着这个气味就跟踪来了,它一定认为是我把它同伙砍死的,于是就躲在棺材里头,对我施展那种诡异的“唾术”,我的个天,它无非是个动物,怎么能有如此邪门的能力!幸亏被黑衣毕扒发现,不然我的脖子说不定什么时候扭断了,自己都不知道,好阴毒的一个东西!
想着我四处张望,它还没死,也不知道逃哪里去了,万一又回来咋办!这狗日的老不死!
转念忽然一想:对了!一定是我被老山狗用“唾术”控制,导致毕扒的那种让人死两个钟头的邪术在我身上不灵了,也算因祸得福,让我一路清醒,居然看清了进入这座“神木岭”的详细路线!
对了!两个钟头!
我一下反应过来,抬手看了看手表,8点21分!
“8点21分!”我朝桑花道:“你说的那种雾,我记得是6点半左右出现的!”
桑花一愣,点点头:“那就合(注:对了)呢。刚刚两个钟头。”
其他几人都面面相觑,冯华扯我一下,低声问:“喂你说什么什么雾?”
我低声道:“待会儿给你说。”
麻金大哥干咳一声:“行呢!别废话了。桑花,你师傅咋样?”
“死了。”桑花道:“被棍子捅死的。”
麻金大哥一脸铁青,抬手看了看表:“行呢!大家也别废话呢。这样,大家先过克(注:去)看看阿迷婆婆,再商量商量克羊鬼沟沟的事,马上就9点一刻了呢。”
于是都朝黑衣毕扒走去,修修还蹲在尸体旁边,两坨厚肩膀耸起,一颗小脑袋伸出来朝我们这边看,除了我跟桑花,所有人都是一凛,冯华赶紧拉住桑花:“喂!那东西——”
“他不是东西。”桑花道:“他是人。”
“人?”麻金大哥问:“怎么长那个板相?要放出克瘪瘪(注:绝对)吓死一堆人躺下。”
“对了。”冯华道:“你刚才叫他什么,修修?”
“是呢。修修。”桑花道:“是他小名呢。”
“小名?”身后胖子笑:“还有正式名字呢?”
“是呢。”桑花道:“他姓黄。叫黄反修。”
他叫黄反修!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这个古里古怪的东西果然是个人,居然还有名字,居然姓黄!
“我知道了!”孔当忽然站住,问道:“他是不是营盘村那个狗人?”
“是呢。”桑花点头。
“营盘村?”麻金大哥一凛:“是不是在怒江州,那个福X县?”
“是呢。”孔当一脸惊疑:“不是说他早就死了吗,怎么还活到在?”
旁边冯华赶紧问:“怎么回事?什么狗人?”
“赫!我也是听人说呢。”孔当瞟了一眼修修,压低声音道:“说福X县有个营盘村,61年时候里头有家姓黄的,屋头有个女人那年生了个男娃娃,长得怪头怪脑跟野狗子差不多,有人就说那女的头一年在高黎贡山里头被一只山狗拖走了,过了一个多月才回来,就说那男娃娃是她跟山狗生的。”
“跟山狗生的?”冯华身子一抖:“哇好可怕!”
“是呢。”孔当道:“就说他爹是一只山狗,后来说他没活到10岁就死了,死了第二年,有人在他坟头旁边发现一只山狗,就几个人把它抓住,说那就是他爹,最后把山狗皮都剥了,身身也不知道丢哪儿喂狗去了。”
“哇!好可怕!”冯华脸都吓白了。
麻金大哥一脸铁青,朝修修一指:“这么说他就是那个黄反修?他没死?”
桑花道:“是呢。”
“X巴蛋呢!他——他怎么跑到这个洞子里来了?”
桑花摇摇头:“不知道呢。我师傅才知道。”
边说,已经走到毕扒尸体旁边,修修似乎有点害羞,面无表情看我们一眼,猫腰走到一边。
@合美置业 2018-12-20 16:15:34
1961年正好反对修正主义,是不是这个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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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
所有人围住毕扒尸体,她身体呈“仰八叉”,嘴巴恐怖的张大,舌头明显断了,掉了半截在嘴巴外面,还流出一道来历不明的液体,红白交错,看上去惊悚无比。
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是一脸惊惶外加难受,想到她一路带领我们从缅甸那头的“童古寨”,千辛万苦终于过境到了这边怒江州的“神木岭”,眼看大事将成,却惨死在一只山狗手里,确实是世事难料,生死无常。
呆呆盯了半晌,麻金大哥问桑花,说毕扒怎么把我们带进这个洞子里面,羊鬼沟沟到底在哪里。
桑花迟疑半天,才说,洞子她的确来过,但每次来都处于那种“僵死”状态,她依稀记得要过一道“天梯”。
旁边胖子忍不住骂:“你说鸡巴呢!刚才说我们都死掉了!现在呢又说什么僵死,我们几个不是活得好好的,哪里又死了,你装神弄鬼的在搞哪样?”
桑花犹豫,没吭声,麻金大哥道:“算了算了!现在莫逑时间管这些!你说的天梯又在哪点?”
我一下想起一事,赶紧道:“是不是这个?”
说完把电筒往面前那块石壁一照,一下照出了那条“靠山梯”,光圈顺着石梯蜿蜒而上,最后照在那块凸起巨物下面,所有人都看见了,一时目瞪口呆。
桑花看了半晌,摇摇头:“不像。”
几个人商量一下,最后决定就从这道梯子先上去,黑衣毕扒既然把我们带到这里,周围全是陡峭石壁,石梯是唯一的路,去“羊鬼沟沟”一定是从这儿上去。
于是孔当跑过去观察了一下,说棺材可以抬上去,但是不能像之前那样左右两边一边两个,梯子宽度不够,只能调整木棒的角度,前后各两个,只能用这种方式抬棺,务必还要小心,别连棺带人滚下去。
于是各忙各的,孔当跟二舅开始重新绑绳索跟木棒,我跟桑花把毕扒的尸体抬到石台角落,桑花扯下毕扒的黑斗篷,把她脸跟身子盖住,冯华也过来了,三个人默默注视尸体一阵,冯华悄悄问我:“那个水——她说了什么没有?”
我一愣:“你说鬼水?”
“是。”
我摇摇头,忽然想到一个人:“对了,可以问他!”
冯华一愣,一下也想到了:“你是说那个鼓头?”
“对!”
冯华点点头:“行。等这儿差不多了,就去甲底乡找他!”
看看弄得差不多了,麻金大哥把我们召集到一起,分配了一下任务,毕扒现在死了,桑花是她徒弟,只有她带路,背篓她跟冯华一人背一个,剩下5个人,大哥,胖子,我,孔当,四个人负责抬棺材,二舅年纪大,当替补,到时候看谁实在累了就换上。
这时胖子又摸出一样东西,是个小手电,交给二舅,叫他在最后给我们照路,至于我手里的手电,则交给桑花。
安排妥当,桑花提起竹棍,“铎铎铎”击地三声,我们都不由一震,都回头望了石台角落一眼,黑暗中只见毕扒尸体缩在那里,旁边,猫腰蹲了一个“白色”的人,正是修修。
冯华不由低声问:“喂喂!他咋办?”
麻金大哥森然道:“不管他!”
这时桑花已经走上石梯,踩了几下,很稳当,我这时才发现石梯外侧竟然没有护栏,不由暗暗心惊:看来得万分小心,这也太容易摔下去了,之前那两天也就是走路累点,现在倒好,可以说拿生命去赌!
这时冯华也跟着桑花走上去,她弯着腰,慢慢抬腿走,明显也很害怕。
紧接着就是我们四个,孔当跟麻金大哥在前,我跟胖子在后,木棒经过他们重新绑后,不像之前扛在肩上,而是直接套进两个手倒拐,用手臂的力量去抬,这就比肩膀费力多了,只听前方那二人发出一声喊,棺材往上一抬,上了梯子。
我跟胖子赶紧跟上,我这才发现我居然在外侧。
赶紧对胖子道:“待会儿抬一段,换位置!”
胖子马上道:“不行呢。麻金大哥安排呢。不换。”
这时棺材已经往上移动,我也没时间跟他废话,双手用力,同时去注意脚下位置,发现右脚距离尸体边缘只有不到5公分,不由背上起了一层冷汗,脚也不由自主发软。
这时后面二舅忽道:“喂喂喂!他上来呢!”
都停住,回头一看,不由一惊:只见一个“肉色”的怪人正猫腰跟上来,正是修修!
麻金大哥斥道:“他上来干啥!桑花,哄他下克(注:去)!”
“是呢!赶他下克!”胖子也道:“人不人鬼不鬼跟来做哪样!”
冯华忽道:“对了!说不定他去过羊鬼沟沟!”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凛,麻金大哥赶紧道:“是呢!桑花,问问他克过冇?”
桑花摇摇头:“他不会说话呢。”
冯华道:“管他说不说话,带上他,说不定有帮助。”
麻金大哥犹豫一下,点点头。
桑花明显很高兴,朝修修吹了一下口哨,修修脸上露出一个喜悦的表情,猫腰,跟上来。
一行人继续上行,我根本不敢抬头,一直死死注意右脚跟石梯边缘的距离,有几次被胖子挤了几下,右脚已经踩到边缘,吓得我吼了几声,胖子才赶紧往里面拖。
就这样,所有人都不敢发出声音,只听见沉重喘息声,感觉越爬越高,这时前面有人喊停。
都停下来,扶着石壁,大口喘气,桑花拿起电筒,朝下一晃,我顿时头晕目眩:那个巨大石台就在我们正下方五六十米的地方,而周围无比空旷,就像悬在半空一般,我赶紧蹲下来,那个“悬空”的感觉才算好点。
这时前头冯华忽然道:“怪了,怎么这个声音。”
我赶紧问:“怎么?”
冯华敲了敲石壁:“你们听。怎么像在敲木头?”
一时所有人都敲了敲,发出杂乱的“蓬蓬蓬”声,很木的感觉,我一凛:不对!的确像在敲一块硬木头,明显不是石头!
“管他呢!”麻金大哥摸出火机,打燃看了看手表:“快9点了!走呢!走呢!”
棺材又被抬起来,继续上行,我这时心头开始起疑,不由用脚尖使劲敲了敲石梯,很硬,但感觉跟石壁一样,有那种很木的感觉。
不对!
我不由朝下瞄了一眼,下面黑咕隆咚,隐隐看见很多黑森森的轮廓,如同无数缠绕在一起的“巨蛇”,正是那些巨型树根。
不对!这些树根从哪里来?
它们肯定是来自同一个“母体”,而根据它们的粗细,这个“母体”一定无比巨大,可是,这个山洞空空洞洞,哪里有一棵巨大的“植物”?
神木岭......
我忽然一惊:神木!
莫非,这些巨型树根的母体,就是那个“神木”?
可是,它在哪里?
我不由朝左边看去,一下看到了石壁,这时二舅的电筒光圈刚好打过来,我看得清晰:石壁呈灰白色,上面,全是一道一道竖立的小“沟壑”,每道沟壑都有七八公分宽,排列的异常整齐。
“二舅。”我不由叫了一声。
“哪样?”二舅应道,听声音很诧异。
“你照照石壁上面。”
二舅愣了一下,抬手一照,光圈顺着往上移动,只见上面全是那种竖立的“沟壑”,排列得像有人专门用刀子刻过一般整齐。
我身子开始颤抖起来:我靠!
莫非,整个洞穴——就是神木!
或者说,我们目前,就行进在那棵“神木”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