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者——98年云南保山“鬼挖眼”事件

  @敗鎵崽 2019-01-24 17:25:34
  终于跟上大部队了!意犹未尽
  -----------------------------
  谢了兄弟。
  一下午看你的回复,累死我了。
  我头皮一麻:他说话声音竟然很正常。
  周围的人都惊住了,都没想到他突然会说话。
  老何明显也吓一跳,半晌才干笑一声,道:“不用?那你躲啥里头干啥,好耍吗?”
  “钱你到时候拿着。”王守才又道。
  “钱?”老何干笑:“啥子钱?”
  “说好的一天五十。”
  “我拿着干啥。”老何吞了吞口水:“你做活路,肯定给你,邓老板不会赖账。”
  “你把钱拿着。”王守才道:“给我娃娃,他学校要做校服。”
  老何干笑一笑:“你娃娃,你去给。”
  “叫他不要惹他三姑婆生气。”
  老何吞了吞口水:“你说这些干啥。”
  “叫他——”王守才忽然停住。
  只见他脸上忽然露出一个极度恐惧的神色,随即,开始张开嘴巴。
  “守才!”老何往后退了一步:“你干啥!”
  王守才嘴巴已经张大,他两个下颚骨剧烈抖动,似乎想合拢,但明显有一股力道在阻止。
  “你——”老何又往后退两步:“你咋了?”
  “羊——咔嗒——”王守才张开嘴巴,声音从舌头处发出来:“喀喀——来了——咔嗒——”
  羊!
  我一股恶寒。
  只见王守才嘴巴两个下颚骨剧烈一抖,就像摆脱束缚,嘴巴突然长大,瞬间就有脸盘的一半大,黑洞洞,如同恶鬼的脸,我甚至看见了他里头的红色扁桃。
  “我X他婆!”有人尖叫。
  几乎同时,一坨黑色东西从他喉咙深处涌出来,在牙齿部位停了一下,一下涌出来,我看得清晰:漆黑无比,鬼沙!







  王守才忽然发出奇怪的吼声,黑沙猛然加快速度,一下从他嘴里头冒出来,如同冒出一团女人头发,一下滚落到地面。
  “嚯!”老何吓得往后急退,一下踩到后面的岩石,踩滑了,重重倒下。
  王守才那半截身体却纹丝不动,持续发出“熬——”的吼声,黑沙如同恶灵般持续涌出来,瞬间就堆满了他胸口面前。
  “快跑!”只听周结巴在尖叫:“撞鬼了!”
  我身后,聋子伸手扯了我一下,没扯动,他一缩手,几步朝岩石跑去。
  老何这时也站起来,张大嘴巴,瞪着王守才,一时竟然僵住。
  “熬——”王守才持续在吼,声音在整个空洞中回响,这时黑沙堆到他胸口位置,只露出他头部,只见那张恐怖大嘴已经占据了他大半个脸部,黑沙还在疯狂往外流动。
  “小兄弟!”那头,徐万忠朝我吼:“站起来跑!”
  我已经魂不附体,拼命从编织袋里头拱出来,但双手就跟骨折一般,无从使力,身子重重又倒下去。
  “熬——”
  王守才依然在吼,声音突然沉闷,就像用帕子包住嘴,我回头一看,不由大骇:黑沙已经把他那半截身体整个包住,形成一坨一米多高的沙堆,而他还在里头持续嚎叫,沙堆以极快的速度,往上耸动,转瞬之前,就已经耸到两米高。
  沙怪!
  我脑子里闪过这两个字!
  几乎同时,王守才忽然停止嚎叫。
  我定睛一看,那坨“沙怪”已经接近三米,似乎停止了“升高”,形状古里古怪,说不出具体形状,但感觉阴森森的,似乎里面藏了一只眼睛,在恶毒盯我。
  周围忽然一片死寂。
  我不由瞟了一眼他们,从顶部垂下来两根粗绳,一根上面是周结巴,他已经爬到了三米多高,正一动不动望着这边,另外一根绑着一个人,正是徐万忠。
  而岩石上,老彭,聋子,老何,都站立不动,一脸惊恐把那东西盯住。
  就这样,整个洞穴如同凝固。
  这时,地面忽然轻微摇晃了一下。
  三秒钟后,从地面深处,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那个声音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沉闷,庞大,如同地底有一艘巨轮正在解体。
  “熬——”
  那坨“沙怪”里头,王守才忽然又发出怪吼!
  “跑啊!”有人怪叫一声,像是周结巴。
  “轰”的一下,那头忽然一片大乱。
  而几乎同时,整个“沙怪”突然开始转动,越转越快,我就离它只有两三米的距离,身上的编织袋被卷得“哗哗”作响,而地面上的黑沙,也同时被卷起,卷入“沙怪”当中,跟随着一起旋转,转瞬之间,“沙怪”急速上升到五六米的高度,“身躯”也忽然庞大,我只看了一眼,一股恶寒:似乎,开始现出形状,像个“人”!
  莫非,是倒头祭司?
  我来不及细看,双手死死抠住地面,头发乱飞,周围黑沙乱卷,无数细小沙粒钻进我鼻孔,眼睛,嘴巴,感觉自己快要被卷得飞起来。
  这时“蓬”一下,一个人飞过来,狠狠砸在洞壁上,滚落下来,砸在我面前,他一声惨叫,我听出,正是老彭。
  我知道出现了更恐怖的情况,睁眼一看,整个洞穴已经沙石乱飞,四处洞壁包括第二根“佛指”那头,已经纷纷开裂,上面附着的黑沙,泥土,碎石,全部就跟有一股巨力在吸一般,朝我这个方向席卷而来,“呼呼”大响,如同龙卷风。
  再一看那坨“沙怪”,不由大骇,它已经“长”到10米高,几乎到了顶部,更恐怖的是,“它”已经显出了形状,我看得清晰:似乎就是一个“羊形”怪人!
  羊鬼!
  我浑身剧烈震动。
  “砰”一声巨响,头顶忽然爆出一团火花,就像电器爆炸,同时有人惨叫,像从高空坠落,听声音,像是周结巴。
  接着,又是“砰”一声,我眼前一暗,整个洞穴忽然黑下来。






  我晃了晃脑袋,上面全是沙土,厚厚一层。
  只感觉周围那些风沙似乎停了下来,死寂得吓人,这时听到旁边有人呻吟,我睁眼一看,一个人正蜷缩在那儿,不停抽搐,正是老彭。
  这时渐渐听到其他地方也传来惨叫声,抬起头一看,整个洞穴一片漆黑,隐约看见前方那块巨石上面,竟然出现了一座废墟,像是瓦房。
  杨家祖屋!
  竟然塌陷了,掉下来了!
  我挣扎了一下,慢慢坐起来,这时感觉左前方,有个硕大无比的东西动了一下。
  我抬头一看。
  黑暗中,洞穴内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凭空竖立起两根白色巨物,一根有两层楼高,一根更高,几乎通到顶部,我看得清晰:正是第一根“手指”,还有挖出来的第二根。
  而两根“手指”上半截靠在一起,夹住了一坨漆黑色的东西,正在怪异扭动,我一看就看出,正是那个“羊形”沙怪。
  只听“它”发出形容不出的声音,无数坨黑沙“簌簌”落下,很快,顺着两根巨指的缝隙,一段一段的解体,不到半分钟,“佛指”下方,就堆了一堆黑沙。
  我看得目瞪口呆,也不知道多久,忽然想到一件事。
  莫非,这才是“佛镇”?
  这时头顶忽然传来人说话的声音,在夜空中传得很远,同时有电筒光柱照下来,胡乱晃动,有人来了!

  只听头顶有人惊呼:“哗!垮完了!”
  接着几块砖头掉下来,砸在中间那堆废墟上,发出沉重响声,在洞穴内回响。
  “把细点!”有人惊呼:“莫掉下去了!”
  我张开嘴,一时有些犹豫,该不该朝他们呼救,听声音,应该是锣场村村民,一定是听到震动,过来查看。
  这时只感觉身上似乎有了力气,一撑,坐了起来。
  抬头再看,中间,那两根巨型“佛指”依然矗立在原地,白生生,似乎比之前黯淡。
  我隐隐觉得不对,朝下一看,一凛:中间,那第一根“手指”分明还在那里,纹丝不动。
  我赶紧朝那头望去,黑森森,看不清楚,但感觉第二根“手指”分明横亘在原地,也纹丝不动。
  怪了!
  我再次抬头,只见那两根“手指”竟然变得白蒙蒙,像雾气一般,开始消散。

  
  徐万忠阴部的“鬼指”印记。

  
  地洞内的“佛指”怪形。
  一时我都懵了:挖出来的两根“佛指”分明在原地没动,那中间竖立的这两根又是什么怪物!
  我屏住呼吸,死死盯住,黑暗中看得清晰,两根巨大“怪指”呈白蒙蒙,都又细又长,长的那根直直竖立,短的那根弯成一个古怪形状,“指尖”掐在“长指”的中部,而那个“羊怪”刚才就是在那个位置被“掐住”的。
  不由低头一看,底下,黑幽幽耸起一团,正是“羊怪”分解后的东西,有三米多高,就像个小山包。
  这时中间有个东西一动,转头一看,从祖屋废墟内正爬出来一个人,黑暗中看身形,依稀是徐万忠。




  我一阵狂喜,赶紧招呼:“哥子!”
  徐万忠明显听到了,抬头朝我这边望了一眼,没吭声,身体扭动了几下,却出不来,明显被卡住了。
  “有人没死!”地洞上方,有人尖叫,深夜中显得很惊悚。
  电筒光柱胡乱一晃,一下照到那两根巨型“怪指”,我看得清晰:明显不是实物,倒像是某种——雾。
  “啥子东西?”上头有人奇道:“白生生的,还在动,看见没有?”
  “怕是啥子东西烧出来的烟。”有人回答。
  我也暗自惊疑:佛镇!
  莫非,真正的佛镇不是指底下埋着的那几根石头做的“佛指”,而是这种——指头状的雾?
  我摇摇头,现在不是研究这些东西的时候,底下太危险,必须跟徐万忠汇合,找地方出去!
  赶紧扭动几下,朝中间爬去,感觉身体似乎恢复了力气,不由看了一眼两只手,心头一沉:还是呈现恐怖的暗红色“蜡状”,尸蜡没有消散。
  我咬咬牙,朝徐万忠爬去,爬了几下,只见右边倒了一个人,一动不动,像是那位挖土工老何,多半死了。
  也没时间管他,爬过去,只见整个瓦房赫然倒塌在我面前,黑色的碎瓦片到处都是,木梁跟碎砖也四处散落,徐万忠正卡在右边,像是被两堵墙给夹住了。
  我赶紧爬过去,他正伸手,一阵乱抓,我一下抓住。
  “嘿嘿!”他咬牙道:“老子以为你死了。”
  “死你妈个脚!”我使劲一扯,扯出一截。
  我又一用力,左边那堵墙忽然倒塌下来,“蓬”一声大响,腾起一股烟雾,一个人一下掉下来,跪在我面前。

  此人一头乱蓬蓬的花白头发,穿一件白背心,胸部垂了两坨,明显是个女人。
  我吓一大跳,往后缩,徐万忠借着这个力道,一下爬出来。
  只见那女人垂头跪在我面前,一动不动,明显死了。
  “俞会仙。”徐万忠认出来。
  我也认出来,喘口气,赶紧问:“咋个样?”
  徐万忠趴在那儿,扭了两下,“滋——”的一声:“腿骨好像断了!”
  “妈X!”我骂了一句:“我看你已经吊上去,咋又下来了?”
  徐万忠朝头顶望了一眼:“霉!都快到了,房子垮了!”
  我也抬头一看,不由惊住:头顶,竟然出现一个巨型开口,露出一片蓝幽幽的天空,只见右边出现几个黑坨坨,一耸一耸,明显是人脑袋,一把电筒正直直照在我们的左边,只听他们在低声说话,太高了听不清楚。
  而远处,传来狗叫,很尖利,此起彼伏,明显有更多村民正跑过来。
  “咋办?”我很急:“咋个上去?”
  徐万忠左右到处看:“只有从那条——”
  他忽然停住,昂起头,瞪着一个地方,不动。
  我回头一看,他正瞪着那两跟巨型“怪指”。
  “啥东西?”他忽然问。
  “不知道。”我压低声音:“刚才突然冒出来的。”
  我想起一事,朝“怪指”底下一指:“你看那儿。”
  徐万忠循着一看,一愣。
  “那坨沙。”我道。
  徐万忠脸色一变:“就刚才那坨鬼东西?”
  “是。”
  “咋回事?”
  我深深出口气:“你看上面那两根,像不像手指?”
  徐万忠脑袋左右偏了几下,似乎看清了,点点头。
  “刚才那坨沙。”我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我醒来后就看到被那两根东西夹在中间,然后,不晓得咋回事,就一坨一坨的掉下来,就跟被肢解一样。”
  徐万忠点点头,又摇摇头,一脸狐疑,似乎不相信我说的话。
  这时头顶有个苍老的声音在问:“啷个啰?”
  “天坑。”有人回答:“俞会仙他们房子掉下去了。”
  “好像还有活人。”另外一人道。
  我有些急,回头道:“走走走!你是不是说那条密道?”
  徐万忠却盯着那两根“怪指”,一动不动,脸上出现一个奇怪的神色。
  “有啥子看头。”我急的不行:“走了!”
  徐万忠看我一眼,忽然古怪一笑:“走,过去看一下。”









  我急的不行:“看什么看!走了!”
  徐万忠不理我,匍匐前进,竟然朝那两根“怪指”爬过去,我愣住:那几个鬼东西还不知道是什么,躲都躲不赢,他居然还跑过去看,疯了!
  一时手足无措,这时眼前一晃,光圈朝我照来。
  我一惊,赶紧往瓦房废墟里头一缩。
  “这儿有个人!”上头有人尖叫,声音凄厉,传得老远。
  “哪儿?”“哪里?”脚步声杂乱。
  “缩到房子里头去了!”那人惊道:“跟鬼一样!”
  我不由咬牙切齿:你X他娘的才是鬼!
  不由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头一沉:我这个样子,真的爬上去,十个人就九个人要把我当成鬼。
  这时只听后方废墟里头有人呻吟一下,我一凛,回头一看,里头黑洞洞的,有个人坐在那儿,离我也就一米不到,一块横梁压在他头顶,戴一幅白口罩,身体已经压成一个恐怖形状,我一下认出来,是勾勾!
  黑暗中他似乎在看着我,眼神绝望。
  我不由咬牙狞笑:“你要老子死!哪个先死!嗯?”
  这时头顶忽然有人叫:“快看!没了!”
  我循着一看,只见那两根“怪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薄薄的一层白气,还在不停萎缩,已经缩成细溜溜的两条。
  我往底下一看,徐万忠正趴在那堆“小山包”位置,也不知道在研究什么东西。
  我咬咬牙,坐起来,感觉腿部已经有了力气,赶紧猫腰朝那头跑。
  前方,徐万忠却忽然脑袋一耸,一下耸到沙堆里头。



  我吓一跳:他想干什么!
  赶紧跑过去,一把抓住他鞋子:“喂!出来!”
  徐万忠停住,慢慢钻出来,只见脸上衣服上全是黑沙。
  “你疯了往里头钻!”我瞪眼道。
  徐万忠坐下来,抹了抹脸,朝沙堆一指:“它在下沉。”
  我一愣,抬头一看,果然,之前至少有三米多高,现在,不到两米。
  “下沉又怎么样?”
  “下面应该是中空的。”徐万忠道:“通到最底下。”
  我一凛,望了一眼“山包”,似乎在轻微震动,频率很快,表面有无数黑沙“簌簌”落下,明显在缓缓下沉。
  “那还不走!”我急的不行:“一会儿说不定整块都要沉下去!”
  “你先走。”徐万忠平静道。
  我愣住:“你呢?”
  “我要下去一趟。”

  我懵了:“下去!下哪儿去!”
  徐万忠不语,伸手,朝底下指了指。
  “你疯了!”我瞪眼道:“你知道底下是什么?”
  “我估计——”徐万忠朝那堆黑沙指了指:“是个类似的东西。”
  我一愣:“你说也是一堆黑沙?”
  徐万忠摇摇头:“它之前什么形状,你看清楚没有?”
  我一凛,不由瞟了一眼前面这堆“小山包”,感觉一股寒意,似乎像一坨恶灵的尸骸。
  我点点头:“有点像——羊。”
  “羊的头。”徐万忠点点头:“但好像,是个人身。”
  我点点头:“差不多就那个样子。”
  徐万忠又朝地面一指:“底下,我估计就是类似的一个东西。”

  我一凛:“羊头......人身?”
  “对。”徐万忠点头,又指了指“黑沙堆”:“刚才站起来的那坨东西,只是它的形。”
  “形?”我一愣。
  “对。它只是把它的‘形’用鬼沙显示给我们看,它本身,还在底下。”
  我只感到一个深深的寒意,不由缩了缩身体,瞟了一眼“小山包”,感觉它又下沉了半米左右。
  徐万忠抬起手表,看了一眼:“现在2点52。时间急,我们长话短说。”
  说完他一把搂住我肩膀,压低声音:“我现在说两件事,你给老子用耳朵听,不准问。”
  我只感觉喘不过气,赶紧点头:“好。你说。”
  “第一件。”他道:“你等会儿就从那条秘道上去,去找烟二爷,给他说我下去了,去查那件事,然后叫他把那个电话本给你,上面有个名字,我画了一根红线,是个重庆人,你出去后马上去找他,他说不定能治你脸上手上那个病。”
  我一凛,看了一眼手背。
  “第二个事。”徐万忠道:“你去找陈舜年。”
  我一愣:“找他——”
  “你给他带一句话,他父亲说不定就死在我们锣场村。”
  “他父亲?”我有些懵。
  “对。”徐万忠朝上指了指:“那座坟,多半之前就埋的他。”



  我一凛:“那座古坟?”
  “说好的,不要问。”
  徐万忠挣扎一下,坐起来,靠在沙堆上,又看了看表:“你快走!”
  我一时犹豫不决:“你真要下去?”
  “快走。”
  “你想清楚。”我瞪着他:“下去多半就是一个字——”
  “死!”徐万忠咬牙一笑:“放心。徐万忠1960年就已经死了。”
  我一愣。
  “我下去,就是去找我自己。”徐万忠狰狞一笑:“看我是徐万忠,还是另外一个人。”



  黑暗中我跟他呆呆对视。
  我暗自惊疑:他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他不是徐万忠,又是谁?
  这时只感觉那个沙堆猛的一沉,瞬间又沉下去半米,只剩下不到一米的高度,徐万忠一声不吭,一转身,手脚并用,爬上去,那模样就像一只巨大的蜥蜴。
  只见沙堆猛的又是一沉,徐万忠身体一下陷进去,只露出脑袋在外面。
  “哥子!”我不由喊了一声。
  他明显听到了,扭过头,面无表情。
  沙堆缓缓下沉,很快就到地面高度,黑暗中只见一个人头,面对我,停了一下,感觉他咧嘴狞笑了一下。
  然后,一下消失。
  我一时僵在那里,直勾勾盯着前方。
  也不知道多久,忽然回过神,只见前方依然是一滩黑沙,很平整,只是中间有一个圆形凹印,像个脸盆,徐万忠就是从那儿沉下去的。
  我的个天,他真的下去了!
  我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底下,还不知道埋了一个什么鬼怪东西,他一个大活人,居然就直端端的从沙里头沉下去了,我X他婆,我要这么说出去,一万个人有一万个人不信。
  我忽然察觉一个问题:他之前好好的,根本没有想下去的迹象,怎么突然跟发疯一样直接就沉下去,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异常东西?
  我不由抬起头,去看那两根“怪指”,只看到两道“青烟”,细溜溜,已经基本要消失。
  我点点头:他刚才就是看到了这两个东西,才突然变得异常,这里头一定有问题,待会儿上去碰到烟二爷,得找他好生问问,现在,得找到那个秘道入口,马上离开!
  拿定主意,我赶紧四处观察,依稀记得左前方就是“窟窿”位置,赶紧猫腰,朝那头跑。
  这时,光圈一晃,一下打在我身上。
  “这儿有个人!”上头,有人惊呼。
  我下意识抬头一看,光线刺眼。
  “嚯!鬼!”有人惊道。
  话音未落,整个洞穴忽然摇晃了一下。
  “要垮了!”上头一片大乱,光圈也一下消失。
  我一凛,顿时定住,也就两秒不到,从地底传来一个声音,沉闷,庞大,忽又刺耳,像一只巨轮正在被肢解。
  我呆呆定住。只感觉那个“巨声”慢慢变小,似乎,正缓缓远离。
  不到半分钟,整个洞穴又恢复死寂。
  我咬咬牙,朝“窟窿”位置跑去,到处一片狼藉,除了沙,土,到处都是瓦片,碎木头,就像经过了一次泥石流。
  很快找准位置,一看,之前我们爬进来的那堵“沙墙”已经消失,明显是之前被“席卷”掉的,墙体上黑幽幽一个洞口,正是入口!
  我一阵狂喜,赶紧冲过去,一低头,就钻进去。
  爬了几次,已经很熟悉,手脚并用往上攀爬,拐了个弯,感觉堵了一团东西,伸手一摸,一下摸到一只凉幽幽的脚。
  我一凛,知道肯定是底下的某个人,跟我一样想逃出去,也不知道是谁。
  赶紧扯了几下,那只脚忽然一缩:“妈X的谁?”
  我一喜,是周结巴!
  但瞬间就冒火,刚才老子被捆住,这小子不帮着说话就算了,居然落井下石,妈的真想上去把他掐死。
  也不吭声,狠狠抠了他脚板几下,周结巴吓得尖叫几声,脚一下扯开,往上就爬。
  我赶紧叫住他:“吼个屁!我!”
  周结巴明显愣了一下:“关小峰!”
  我不耐烦:“快点快点!先上去再说!”
  周结巴爬了几下,像想起什么,突然骂道:“妈X的你敢抠老子,你莫传染给我了你手上那个鬼东西!”
  “快爬!”我又狠狠抠他一下:“不然老子抠死你!”
  周结巴吓得不敢说话,“簌簌簌”跟耗子一般往上钻,速度飞快,我赶紧跟上,只感觉手脚力气基本恢复,心头一喜,但瞬间想到身上的“尸蜡”,又沉下去。
  这时也没时间细想,手脚并用往上爬,只听到周结巴沉重哼了几声,已经爬出秘道。
  “谁?”一个女人声音,很惊恐,明显在坟墓外面。
  我听出,是王琴!
  “我!”周结巴应了一声:“妈X的好臭!”
  我赶紧探出头,就见周结巴正趴在雷兵尸体上,往坟外头爬,从洞口外面探进来一个小光圈,明显王琴拿了一个手电筒。
  周结巴手脚并用,顺着洞口爬出去,忽然身子一抖。
  “我个X巴蛋!”他尖叫一声:“你——你——”
  “哼。”王琴冷冷道:“周学良。你好。”
  “你——你——不是——”周结巴吓得结结巴巴,我一下反应过来:他肯定以为王琴已经被活埋了,突然见着活人,肯定受不了,也对,这死结巴贪生怕死,就是应该被这样吓一下,最好真吓成结巴最好!
  “我被你们埋了,是不是?”王琴冷冷道:“哼。”
  我也爬到洞口,周结巴还堵在那儿,我不耐烦,推他一下:“快滚出去!”
  “关小峰!”王琴很惊喜。
  周结巴已经爬出坟包,三两下站起来。
  王琴伸手过来拉我,周结巴忽然道:“小心!”
  王琴一愣,回过头:“怎么?”
  “莫碰他!”周结巴道:“他手上有尸蜡。”




  “尸蜡?”王琴狐疑道:“啥意思?”
  周结巴一指:“你自己看。”
  光圈一晃,晃到我手背上,王琴一下看见了上面那片“暗红色”。
  “天!”她吓一跳,定了定神,凑过来看。
  “妈X的还敢凑过去看。”周结巴道:“不要命了。”
  王琴来回看了看,抬起头,一脸惊疑:“怎么回事?”
  “是不是那种东西?”我问。
  “倒是很像,但是你——”王琴急得说不话。
  我心沉下去,惨笑一声:“算了,等会儿再说,你怎么在这儿?”
  “我听见有声音,过来的。”
  “烟二爷那儿?”
  “是。”
  我点点头:“走。回去!”
  王琴伸手来拉我,我惨笑一声:“你也不怕传染。”
  “尸蜡不会传染——”王琴啧啧两声,很急:“不对啊,你又没死,怎么有尸蜡?”
  我懒得解释,身子一下拱出去,只听身后轻微一响,回头一看,棺材旁边竟然冒出一个人脑袋!
  “朋友。”那人道:“搭把手。”
  我一下听出,瓮声瓮气,是聋子。

  我赶紧把拖出来,只见他抖索索站起来,扶着坟包,左腿一晃一晃,像是断了。
  我已经精疲力竭,靠在坟包上喘气半天,才问聋子:“你有没有地方去?”
  聋子摇摇头:“我第一次来这儿。”
  “是邓士荣请来的?”
  聋子摇头:“我是他员工。公司保安队的。”
  “副队长。”旁边周结巴道:“好像姓龙。”
  聋子低着头,像是默认。
  我点点头,问王琴:“烟二爷家现在几个人?”
  “就两个。他跟他爱人。”
  我点点头,这时听到杨家祖屋方位有人在吼叫,扭头一看,不由震惊:地面,竟然出现了一个巨型坑洞,黑洞洞,足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小,有七八个黑影正缓缓靠过去,几根电筒光柱来回晃动,远处,几条狗不停狂吠。
  “那都过去。”我道:“快点,说不定还要今晚上还要走。”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