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铜钱猝不及防,一下被扑到,身体一下陷入雪堆里头。
而那坨“毛衣怪物”压在他身上,脑袋埋下去,只听到一阵“扣扣扣”的牙齿叩击声,像是准备咬人!
我吓得往后就退,一下踩空,右腿一下陷进雪里头。
这时那“毛衣怪”忽然发出一个不明声音,整个身体一下弹起来,就像被狠狠电了一下,一下往后撞去,一声闷响,撞在后面山壁上,一下掉落下来,站定。
这下看清:光头!短手短脚!浑身就套了一件“狗屎黄”毛衣,空捞捞,全是破洞,像是小娃娃穿大人衣服。
我已经认出来,正是之前那个“拉屎”的侏儒!
一时竟然僵住,跟它对视,这下看得清晰:感觉有40岁左右,小圆脸,一对白蒙蒙的小眼睛,像是有“白内障”,鼻梁右上方有一块醒目的黑红色印记,没有脖子,两个肩膀耸得很高,而胸部竟然有两坨“隆起”。
我一个激灵:是个女性!
这时旁边,秦胜利忽然几步朝女侏儒冲过去:“喂!你——”
女侏儒身子忽然一扭,一下钻进洞窟里头,回头瞟了秦胜利一眼。
“你不要走!”秦胜利尖叫一声,冲过去。
女侏儒身子一闪,一下消失在黑暗里头。
秦胜利一下冲到洞窟边,勾下身子,朝里头张望,似乎不敢进去。
我察觉不对劲,赶紧也冲过去,也勾下身子,朝里头一看,黑洞洞,看不见任何东西,那女侏儒不见了。
“咋了?”我赶紧问。
秦胜利一脸惊恐,不住喘息。
“咋了!”我咬牙问。
秦胜利吞吞口水:“她是安青。”
“安青?”
我一时没回过神。
秦胜利却不吭声,弯腰,望着洞窟里头。
我脑子里忽然划过一道闪电,一下想起!
“87年!考古队!”我失声叫道:“失踪那个女的?”
秦胜利点点头。
我顿时毛骨悚然:“你怎么知道!有没有搞错!侏儒!安青她是个侏儒?”
“不是。”
“那怎么说是她?”
秦胜利迟疑一下:“我看过她照片。”
我愣住。
“她这儿有个胎记。”秦胜利指了指自己右鼻梁。
我还是不信:“脸上长胎记的人多了,怎么肯定是她?还有,她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
秦胜利望着里头,不吭声。
“喂喂喂!你们怎么了?”
雪墩下,黎兰在叫。
我回头看了一眼,一下看见雪墩中间凹出一个大坑,不由一凛:小铜钱!
赶紧扑过去,只见小铜钱正缩在里头,浑身在痉挛,胸口处竟然在冒烟,就像被火烧过一般。
我暗暗奇怪,也没时间细想,赶紧把他拖出来,感觉他身子僵硬无比,双眼也紧闭,牙关咬得死死,就像被冻死一般。
我心知不妙,赶紧把他往雪墩下面拖,回头一看,秦胜利还猫腰在洞窟那儿。
“走!先下去!”我招呼他。
他回头看我一眼,身子一扭,一下进了洞。
我顿时大急:他疯了!怎么一个人就进去了!
也没时间管他,三两下把小铜钱扯下“雪墩”,只见陈舜年已经靠在歪倒在地上,黎兰披头散发,正用衣服给他包扎,双手全是鲜血。
“你们怎么了!”黎兰急得快哭了:“不行啊!止不住血......”
我把小铜钱拖过去:“这儿还有一个。”
“他又咋了?”
这时陈舜年挣扎几下,坐起来。
“哭什么。我死不了。”他摸了摸小铜钱脑袋:“他怎么回事?”
“上头有个坨人!”我一指:“就那种侏儒!躲在树根那儿!被我们发现,结果跳下来,像是咬了他一口!”
陈舜年推开黎兰:“去看他!”
黎兰迟疑一下,擦了擦手上鲜血,去翻小铜钱眼皮。
“秦胜利呢?”陈舜年左右看。
“进洞去了。”
陈舜年一愣:“干什么?”
我咬咬牙,压低声音:“那个侏儒!他说,是安青。”
“什么!”陈舜年脸色一变。
“他就这样说的。然后他就进去了,应该是去找那个东西去了!”
“他认识她?”
“他说见过她照片。”我指了指右边鼻梁:“那个侏儒这儿有个黑色的斑,他说安青那儿也有一块,他说是胎记。”
陈舜年皱起眉,双眼发出怪光。
“这事儿不对!”他一把抓住我手臂。
我点点头:“秦胜利。”
“不光是他。”陈舜年道:“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在琢磨一件事,就是那个‘柴工委第二地质大队’,先是那个铁盒子,第一次出现,然后是那个怪物,第二次,刚才是第三次,你注意到没有,被我一枪打死的那个侏儒?”
我点点头:“对!它也穿了一件工装!”
“你想过没有,它们的工装哪里来的?”
我一凛,心头隐隐浮现一个恐怖念头。
“两个可能。”陈舜年道:“第一,从尸体身上扒下来的,也就是说,至少有两名那个大队的成员死了,而且,多半就死在附近。至于第二种——”
我盯着他,身上起了一层鸡皮。
半晌,我点点头:“第二种可能,它们......自己就是。”
“这个可能性最大。”陈舜年道。
我摇摇头:“但是,好端端一个人,怎么会变成侏儒!”
“不是一个人。”陈舜年道:“是一个群体。”
我头皮一麻。
“要是这个结论正确。”陈舜年道:“我敢断定,那个‘第二地质大队’当年应该是遇到了一次严重事故,导致整体发生了某种变异,最后整体变成侏儒。”
我喘不过气:“会是什么事故?”
“八牢。”陈舜年道。
“八牢?”
“对!那三具尸体!”陈舜年道:“这里有几个奇怪之处,第一,三具尸体居然都是被高压电电死,而且不是普通的高压电,我觉得应该超过5万伏!第二,就是居然把他们埋起来,这明显就是一种掩盖。最关键,就是那次地震。”
“地震!”
“对!87年那次地震。柴达木地震。”陈舜年道:“我敢断定,那次绝不是地震!至少,不是一次普通的地震。”
我一下反应过来:“你是说——”
“要是刚才那个结论正确,那,那个地质队遇上的事故,会不会,就是87年那次?”
我点点头:“那,安青呢,她又怎么回事?”
“是。她是89年失踪的。”陈舜年道:“时间不对。隔了两年。”
“还有。”我道:“假设那个侏儒就是安青,她怎么会跟那群侏儒在一起?”
陈舜年思索几秒,点点头:“他肯定知道!”
“秦胜利!”
“对!他一定知——”
陈舜年忽然定住,直直望着沼泽地对面。
我心知不妙,循着一望,黑沉沉的对面,一个人正从一坨雪堆里头爬出来,隐隐就是老眼。
只见他摇晃晃站起来,右手提着枪,左右到处张望。
我不由骂:“妈X的!这样都压不死!”
一时死死盯住他,只见他张望一阵,一屁股坐倒,低头,到处摸,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这时黎兰也一下看见了:“他!他出——”
我一把蒙住她嘴巴:“嘘——”
黎兰一个激灵,这时小铜钱忽然一下坐起来,“咳咳咳”剧烈咳嗽。
我一凛,一看对面,老眼无声无息,一下站起来,左右张望。
“别咳!”黎兰一把蒙住小铜钱嘴巴。
“没事。”陈舜年费劲笑道:“他看不见我们。他眼镜掉了。”
我一看,果然,老眼已经走到沼泽边缘,脸正对着我们这个方向,但看他姿势,明显没看见我们。
我心一松,这时老眼却突然几步,走进沼泽,朝我们走来。
“他来了!”黎兰低声惊呼。
我也很紧张,死死盯住他,只见他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几步,忽然低下身子,扯了几下,一下扯出一坨黑糊糊的东西,像是个人。
“老阿吉!”陈舜年道。
我也一下认出,就是老阿吉!
这时老眼已经把老阿吉整个扯出来,回身就走,很快拖到岸边,只见他低头看了老阿吉一阵,又踢了两脚,忽然抓住老阿吉双腿,一下提了起来,倒挂着,不停往下抖。
抖了十多下,隐隐听到老阿吉在咳嗽。
“不好!”陈舜年道:“他醒了。快走!”
我赶紧把他扯起来,陈舜年思索几秒,把我抓住。
“这样。”他嘴唇死灰,不住抖,明显在强忍痛楚:“我跟黎兰得马上上去!老阿吉知道帐篷位置,得换个地方,至于你,看来得进去一趟。”
我一愣:“进洞?”
“对。”陈舜年道:“秦胜利这个人很重要!里头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我怕他搞不定,你先进去,我弄完就下来找你们!”
我咬咬牙,迟疑一下,点头:“好!”
陈舜年抓住我:“对了,不要留记号,我怕老眼他们追过来,我到时候会想办法跟你们汇合!”
“我也去!”旁边,小铜钱忽道。
陈舜年摸了摸他脑袋,费劲笑道:“好!你是我们的保护神,哈哈!”
计划拿定,黎兰扶住陈舜年,沿着沼泽地边缘,朝下来的方向走去,很快,隐入黑暗中。
看了看对面,老眼正在那坨“雪团”里翻找,明显还在找眼镜,老阿吉则歪倒在石壁上,耷拉着脑袋,也不知是死是活。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快6点了,抬头观察了一下周围,这次雪崩,对岸滚下来不少,基本把边缘都盖住了,我们这边就是那两块塌方,幸亏塌下来了,不然,谁会想到这儿居然开凿出一个入口。
七卧者神庙......
我不由狐疑,单单从这道石门来看,姑且算作石门吧,只有一米多高,钻进去还要弯腰,哪里像一座神庙?
也来不及细想,赶紧爬上“雪墩”,站在石门外面犹豫了一下,还是钻进去。
里头黑咕隆咚,什么都看不见,有一股奇怪的气味,不是腐臭。
这时小铜钱也钻进来,取出电筒一照,发现竟然是一个天然的洞穴,很小,也就两三间屋子大小,上下左右全是褐色的石壁,看不见有什么出口。
我不由狐疑:那女侏儒“安青”,还有秦胜利跑哪儿去了。
往里头走了几步,小铜钱电筒乱晃,忽然停住,说,那儿!
我一看,右前方石壁下出现一道缝!
我赶紧过去,趴下来,不敢伸脑袋,伸手探了探,缝隙有接近半米高,爬过去一个人没问题,里头有一股极阴冷的气流,明显是中空的,侧耳细听了一阵,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很幽远,说不出具体像什么。
赶紧探过头去,用电筒一照,里头竟然是一个甬道。
我不敢贸然进去,用电筒照了照,甬道呈圆形,还是褐色的石壁,明显是天然的,高度有一米五六,弯腰走没问题。
这时小铜钱也把脑袋探进来,一脸好奇到处看。
我想起一事,赶紧压低声音问:“我问你,刚才咋回事?”
小铜钱一脸茫然:“什么刚才嘛?”
“刚才我看见那个东西扑到你身上,都把你扑到雪里头去了,怎么突然一下她弹起来了,你没这么大的劲吧!”
小铜钱一头雾水:“什么弹起来了嘛?”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你胸口衣服烧起来了你知不知道?”
小铜钱一愣,身子一翻,露出胸部,我定睛一看,他衣服“心口”位置果然出现一块烧焦,黑糊糊的,有铜钱大小。
我一凛:铜钱!
小铜钱也一下反应过来:“我知道了嘛!”
边说,边一扯,黄光一闪,那块铜币扯了出来。
我顿时闻到一股焦臭,这时小铜钱把铜币翻了一面,我一下看见背面那块黑色粘胶竟然被烧出一个大洞,露出了里面,黄森森的,明显刻了字。
“是它了嘛!”小铜钱道:“是它刚才保佑我了嘛!”
我一愣:“你说铜币?”
“是的嘛。”
“它怎么保佑你?”
“我也不知道的嘛。”小铜钱道:“是那个爷爷教我的嘛。”
“谁?”
“我也不认识的嘛。是尼塞爷爷的一个朋友嘛,他说我进了柴达木里头,万一碰到有东西要害我,就念一句咒。”
“怎么念?”
小铜钱却摇头:“不能说的嘛,说了就不灵了。”
我点点头。
小铜钱这时用指甲抠了抠铜币上那块粘胶,抠了几下,一下抠掉,我探头过去瞟了一眼,上面刻了一排文字,我认出来,是藏文。
我点点头:“你说的那句咒,是不是你们藏族咒语?”
“是的嘛。”
“你刚才念了?”
“好像......是的嘛。”小铜钱有些迟疑:“我也记住不了,好像念了嘛,对了!我念了!就是那个东西想咬我的时候!”
我一凛:“你真念了?”
“念了。”小铜钱道:“然后我就不知道咋回事了。”
我暗暗心惊:这是一句什么咒语,怎么能把那个女侏儒安青,一下子反弹到石壁上,竟有如此大的力道!
正惊疑,甬道那头,隐隐传来一个恐怖声音,像一个男人在尖叫。
声音在一个极空旷的空间回响,我听得清晰,离我们至少有一公里远。
我一下紧张起来:像是秦胜利!
这个不奇怪,但是现在出现了另外一个恐怖事情:听声音,甬道的那头似乎是一个极空旷庞大的空间,似乎直径至少有一公里!
我的个天,会是什么!
我再也忍不住,三两下爬进甬道,小心站起来,弯着腰,电筒朝前面一照,甬道没有变化,前方15米处黑忽忽,是个拐弯。
小铜钱也爬进来,瞪大眼,到处看。
我咬咬牙,伸手抵住洞壁,缓缓前行,这时发现一个异常:洞壁本来是深褐色,渐渐的,开始发白发青,就像扑了一层石灰。
到了拐弯处,整个洞壁已经变成一片青白色,像被什么腐蚀过一般。
这时小铜钱从我身边绕过,到了弯道处,不敢进去,探头看。
“那个叔叔!”他忽然尖叫。
我一惊,探头一看,甬道那头黑咕隆咚,20多米远的地面上,鬼气森森明显趴着一个人。
我死死盯住,渐渐看清:那“人”正抬起上半身,明显看着我们这个方向,右手也高高抬起,似乎正在呼救,看头型,是个男性!
秦胜利?
我摇摇头:那刚才那个尖叫声又是谁,如果是他,不可能这么短时间跑过来!
我顿时冷汗下来,黑暗中跟那“人”死死对视,足足两分钟,发现不对,他右手臂一直高高抬起,似乎呈僵住状态。
“嘿!”我实在忍不住,吼了一声。
那人一动不动,昂着头,望着我。
“用电筒照!”小铜钱道。
我一下反应过来,电筒一照,光圈一下打在那“人”身上,我一下看清:脑袋,眼睛鼻子嘴巴,是个人,而且穿了衣服!
但很恐怖的,此人浑身竟然呈青白色,竟然跟洞壁的颜色一模一样。
我暗暗心惊:莫非,是个石俑?
黑暗中,我一动不动,电筒直直打在此人身上,渐渐看清,是一个真人,只是脸上身上蒙了一层那种青灰色的“东西”,那东西应该是一种粉尘。
“他怎么不动?”小铜钱低声问。
我咬咬牙:“死了。”
“没死。”小铜钱摇头:“他眼睛睁开的。”
“嘘——”我制止住他,一时不敢过去。
这时,那人忽然动了一下。
“动了!”小铜钱惊道。
我也头皮一麻,一把抓住小铜钱。
那头,那人发出一个恐怖的摩擦声音,竟然缓缓倒退,而他依然保持之前姿势,趴在地上,昂着上半身,右手高举。
小铜钱忽然也抓住我:
“有人在拖他!”
我也看出来了,“嘘——”赶紧叫小铜钱禁声。
这时,只见那人继续往后拖,依然还是那个姿势。
我忽然想起一事,电筒一晃,朝那人身后照过去,一下发现一个圆形口子,似乎是甬道的出口,而再过去,是一片幽蓝,似乎是一个极空旷的空洞。
“没了!”小铜钱忽道。
我赶紧电筒一照,甬道尽头处,那人突然消失了。
我正惊疑,只听“噗”一声脆响,似乎一块巨大陶器砸在地面,随即碎成几块,我听得清晰:声音来自甬道下方,感觉至少有七八十米深!
莫非,甬道尽头,是个深坑?
也就是说,那人掉下去了!
可是,怎么会是这个声音!
黑暗中我静静等了等,听到那头传来一个古怪声音,很幽远,似乎有一个巨物在海里游动。
看看没有异常,我猫着腰,缓缓走上前,电筒照在前方,发现整个洞壁还是呈那种诡异的青白色。
这时,我注意到一条麻绳,足有小臂粗细,这头拴在一颗铁钉上,铁钉有拇指粗,死死钉在洞壁下方。
电筒顺着麻绳,往前移动,很快,前方出现一个断面,麻绳消失在那里,明显垂下去了。
果然有个深坑!
我小心翼翼移动过去,探头一看,底下,黑咕隆咚,看不清楚,只感觉周围的空气忽然幽凉起来,明显我的对面,是一个巨大的空洞。
这时小铜钱也爬过来,朝下一看:“在底下!人脑袋!”
他的声音一下传出去,在整个空洞中传出很远。
我一时不敢用电筒往前照,赶紧往下一照,只见下面,果然有六七十米深,我们正处于一道垂直石壁的上方。
这时电筒一晃,一下晃到地面上出现一个东西,圆溜溜,果然是一个人头,竟然跟身体分离。
而旁边,很恐怖的,散落了这“人”的肢体,手,脚,身子,竟然全部分离,就像打碎的一具石膏。
我不由浑身发凉:这人明明是个真人,怎么掉下去,会碎成几块!
这时前方忽然有什么东西一亮。
我抬头一看,深坑内,大致200多米远的地方,出现一个光点,一道光柱,后头是一个黑色人影,正朝我们这个方向快速跑来,黑暗中如同幽灵。
我一时惊疑,赶紧关了电筒。
黑暗中,只见那人明显看见了,光圈一晃,一下朝我们照过来。
“他看见我们了!”小铜钱惊道。
“别闹!”我低喝一声。
深坑内,那人晃了我们几下,又照着地面,急速过来,很快,竟然径直走到我们正下方。
黑暗中我看清楚了,此人穿一身深色藏袍,不住喘气,脸上有两道光在闪,是眼镜。
“秦胜利!”我低吼一声。
底下,那人抬起头,电筒朝我们一晃:“你也来了!”
就这一下,我突然发现我们下方的石壁,竟然是一块一块的砖石磊成。
也没时间管,心头一喜,果然是他!
“秦叔叔!”小铜钱也很兴奋。
“小铜钱?”秦胜利用电筒晃了晃他:“就你们两个?陈老板呢?”
“他回去包伤口去了!”我想起一事:“怎么样?找到那个......安青没有?”
“追丢了。”
我想起一事:“刚才我听到有个人在叫,是不是你?”
“是。”秦胜利还在喘气。
“你喊什么?叫那个......安青?”
“不是。”秦胜利道:“我看到一个神物。”
我一愣:“什么?”
秦胜利似乎笑了一下:“这样。我建议你先用电筒照一下底下。”
我赶紧扭亮电筒,正要照,底下,秦胜利忽道:“你最好手扒稳。小铜钱,扒稳!”
我一愣:“怎么?”
“没什么。”秦胜利嘿嘿一笑:“我怕你们看一眼,会掉下来。”
我一凛,一时不敢去照,先眯着眼,朝深坑里头张望。
黑暗中,渐渐发现眼前的“深坑”竟然空旷至极,也庞大至极,隐隐的,中央出现很多奇怪的轮廓,像是某种建筑。
我的天,会是什么!
我深呼吸一口,电筒直直照出去。
光柱穿过黑暗,200多米开外,我一下看见了一座无比奇诡的“巨物”。
那“巨物”就像一座20多层的大楼,上面,密密麻麻全是黑色孔洞,而让我毛骨悚然的,是它的形状,就像一座硕大无朋的“蜂窝”,死沉沉,吊在洞穴中央。
一时间,我被完全震骇住,手一松,电筒忽然往下掉。
我赶紧去抓,身子一下失去平衡,往下滑,旁边小铜钱一把抓住我脖子,好歹稳住。
底下,秦胜利嘿嘿一笑:“叫你抓稳。”
我心头“蓬蓬”乱跳:“我X你大爷那个......那个啥东西?”
“看清楚没有。”秦胜利问。
“看清了看清了!”小铜钱叫:“是个大马蜂窝!世界上最大的马蜂窝!”
“差不多。”秦胜利道:“铁羊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