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ting 2019-03-12 17:25:55
楼上真的辣眼睛,楼主把它折叠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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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折叠?怎么弄
@迷你小娇娃02 2019-03-07 00:3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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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了兄弟,,
我点点头,继续开车。
心头却不住盘算:需要一个“条件”,会是什么。
那种黑色的鬼水!
那段诅咒!
还是,鬼沙!
“深渊”!
我忽然想起陈舜年那句话——“当你凝视深渊,深渊,也在凝视你。”
以上三个恐怖东西,我都接触过,而跟随我一起接触那些东西的人,一个接一个全部都死了,从7月份,我从保山监狱出来,坐车回昆明开始,也就短短一个月,一个接一个死,当时我还万幸,自己能活到现在,但看来,我并没有逃脱,我被“深渊”盯上了。
“其实小兄弟——”老眼忽然拍拍我:“你也不用害怕。”
“怎么?”
“我手头,嘿嘿,暂时有三个办法。”
“哪三个?”
“第一个最简单。”老眼道:“你不管它。等你进了棺材,60年后找人把你关小峰挖出来。”
我只感觉浑身一冷。
“但是要注意一点。”老眼道:“你的坟要处理好,不要时间还没到被提前开棺,到时候出来的就不是人,是僵尸。”
我冷笑一声:“好。你来挖。”
“我倒巴不得。”老眼笑道:“其实这个任务可以交给他——”
边说他边回身:“小铜钱!”
我也回头一看,小铜钱已经睡着了。
“这娃娃,能成大器。”老眼道:“第二,就是找到‘移疰’的方法。”
我一凛:“瞿荣民那边怎么回事?”
“不知道。”老眼摇头:“她人还在棺材里头。”
“你老婆呢?”我问:“她是她干女儿,会不会传给她?”
“嘿嘿。没问。”
“那夏文衡呢?”
“你说到点子了。”老眼道:“她多半知道。”
“你怎么知道!”
老眼抬起眼镜,抠了抠眼屎。
“我打听到一个消息。”他慢吞吞道:“在进劳改营之前。说的是,夏文衡在37年之后,好像又使用过一次。”
我一凛:“使用什么?”
“移疰。”老眼道:“她好像......又对一个人用过一次。”
“谁?”
老眼摇摇头。
我惊疑不定:眼前这人愈发深不可测,他这么会去调查夏文衡的事?
其中,莫非还有隐情!
“夏文衡——”我试探问:“你见过她?”
老眼摇头。
“她现在活的死的?”
老眼嘿嘿一笑:“至少八几年时候,她还没死。”
“她有多大年纪?”
“可能——”老眼伸个懒腰:“37年时候20岁左右,现在至少80出头了吧。”
我点点头:“好。你刚才说,还有第三个办法。”
“嘿嘿。这个就有点难度。”
“什么?”
“去找五个罐子。”
“什么?”我没听懂。
老眼却直直望着右侧方。
我伸脖子一看,就见大概100米远的地方,一个小沙丘下,竟然有一头骆驼,块头很大,浑身黄毛,正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围着一个东西打转。
远远的,那女的身材苗条,穿一件棕色长袍。
老眼嘿嘿一笑:“她在驯野骆驼。”
我一愣:“那个女的?”
“嗯。”老眼朝前方望了一眼:“吞鬼村应该要到了。”
这时右侧方隐隐的,有人尖叫一声,我听得清晰:是个女人声音!
老眼也听到了,扭头去看,就见沙丘下,那棕袍女人正倒在地上,那只骆驼正用两个前蹄往她身上猛踩。
“停车!”老眼喝道。
我也一个急刹。
“走!过去看一下!”老眼道。
我猛打盘子,小铜钱一下被摇醒了:“怎么了?”
就见沙丘下,那黄毛骆驼还在猛踩,发出低吼,那“棕袍女”似乎被踩晕了,只是用手抱住脑袋,身子不住扭动,就是不爬起来跑。
“快点!”老眼道:“要踩死了!”
我一脚油门,车子“呜——”一下冲过去,一下刹住,我猛摁喇叭,试图想吓退骆驼。
“没用!”老眼道:“快下去!”
我来不及细想,几下冲下车,就见那骆驼庞大无比,一张肉嘴龇牙咧缝,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忽忽忽”嚎叫,一时不敢上前。
“扯它屁股!”老眼在车上吼:“学狼叫!”
我不知所措:“什么?”
“我来!”
小铜钱吼了一声,跳下车,几下跑到骆驼屁股后面,伸手去扯,骆驼似乎有所察觉,后腿猛的往后一踢。
“沙!”老眼吼:“丢它眼睛!”
我一下反应过来,抓起一把沙石,直接往骆驼眼睛里头丢,骆驼吃惊,一个硕大脑袋不住摇晃,这时后面,小铜钱忽然手一伸,一下抓住骆驼屁股心心,同时他嘴巴发出“嗷嗷”嚎叫,就像狼!
骆驼忽然一个激灵,一下朝我冲过来,我吓得赶紧闪开,它猛的从我身边冲过去,摇摇晃晃,很快就在20米开外,脖子下兀自拖着一根长麻绳。
我赶紧去看那“棕袍女”,她兀自抱住脑袋,身体一阵抽搐。
“喂!怎么样?”我拍了拍她。
小铜钱也跑过来:“姐姐。没事了嘛。”
“棕袍女”松开手,茫然看我一眼,我发现她20多岁,肤色黝黑,眉目倒也清秀。
她突然像想起什么,一下坐起来:“我的骆驼呢!”
“跑了。”老眼在车上道:“你在驯野骆驼?”
“棕袍女”不答,试图站起来,“哎哟”一下又倒下去,停了一下,嘴巴忽然张开,“哇”的一口,吐出一滩血水,喷在我裤子上。
“内脏伤到了!”老眼道:“抬上车。问她住哪里!是不是吞鬼村!”
我赶紧问:“你是不是住吞鬼村?”
“棕袍女”抬起头,嘴角还有血水在流。
“是。”她虚弱道:“占堆师傅家。”
我跟小铜钱赶紧把她扶上吉普车,刚躺下,又吐了一口血,吐了小铜钱一身。
上了驾驶室,开车,差不多10分钟,远远的,前方荒漠尽头出现一排铁灰色山脉,绵延不绝,看不到两边,山脚下隐隐出现一群白色建筑,明显是个村落。
“吞鬼村。”老眼道。
“那是什么山?”我问。
“祁曼塔格山。”
我一凛:之前那个“迷彩服”就说那两座一大一小的盐湖,就在祁曼塔格山一带,莫非就在“吞鬼村”那里。
冯华!
我顿时浑身燥热:狗日的你在不在这里!老子从昆明一直追到这地方来,你他娘的不要让老子白跑一趟!
“那两座湖!在哪里!”我赶紧问。
老眼下巴抬了抬:“先过去看看。”
我不由起疑:看他模样,好像在骗老子!
咬咬牙,就想发作,这时后面“棕袍女”忽然一阵猛咳,小铜钱惊呼:“又吐血了!”
老眼回头看了一眼:“开快点!”
我咬咬牙,拿定主意:先把这女的送过去,到时候再找老眼对峙,他真要骗老子,打不赢也要打他狗日的一顿。
想着,我不由偷偷去瞄那杆步枪,就放在老眼右边。
开了两分钟,“吞鬼村”出现在面前,就在山脚底下,有几十栋民居,围在一起,基本都是土坯房,还有木头屋子,都很低矮,好多屋顶都盖着白桦木,一片斑白色。
这时我注意到村子中间出现一座石头磊成的屋子,青灰色,有两三层高,最顶上是个“尖”,高高矗立,有点像藏族的那种佛塔。
我直接开过去,村子口聚集了两堆人,有男有女,有的坐有的站,几个小娃娃在旁边乱跑,男人女人都穿那种黑色或者棕色的藏族长袍,有的梳着两根长辫子,有的脑袋包了一块头布,听见车子声音,全部回过头,盯着我们看,一脸警惕脸色。
这时我隐隐听到村子里面传来一个奇怪声音,很尖利,幽远,像是一个老者在高声念经。
车子开过去,老眼探出脑袋。
这时一个人走过来,是个高瘦老者。
“你们干啥的嘛?”他问,声音嘶哑。
我赶紧把车刹住,几个人围拢过来。
“去占堆师傅家。”老眼回答:“有人受伤了。”
“我看看嘛。”
老者探头朝车里头张望一眼,一下看见了“棕袍女”,吃惊道:“仓觉,你咋了嘛?”
我一凛:这女的叫“仓觉”。
“她吐血了。”老眼道:“要找占堆师傅治病。”
“占堆治什么病嘛。”老者咕哝一句:“快进去了嘛!”
我赶紧挂挡,正要开,老者叫住:“等一下的嘛。”
说完,他从身上摸出几根东西,是芦苇管,都是10多公分长,像吸管,他数了三根,递给老眼。
“拿着的嘛。”他道。
老眼接过,笑道:“干什么用?”
“拿着的嘛。”老者挥挥手。
我赶紧发动,车子摇摇晃晃,开进村子,后视镜里头,那群人站那儿,死死盯住我们。
这时仓觉挣扎几下,坐起来,伸手给我们指路。
老眼拿起一根芦苇管,吹了一口,回头笑道:“干什么用?吸汽水?”
仓觉咳嗽一声,道:“吸佛血用的。”
我一凛。老眼也奇道:“什么?佛血?”
“是的嘛。”仓觉有气无力道:“我们村子正在办节。”
“什么节?”老眼笑道:“怎么又是佛血。”
仓觉咳嗽一声:“挖佛节。”
挖佛节!
我跟老眼对视一眼。老眼笑道:“挖佛!什么意思?”
“埋的铜佛,把它挖出来。”仓觉有气无力道。
“铜佛?”老眼问:‘’一具铜做的佛?”
“三具。”
老眼一愣。
“一共三具铜佛。”仓觉道:“埋在地底下,埋一年,第二年挖出来。”
“嘿嘿!有趣!”老眼笑道:“埋了又挖。这里头有什么讲究?”
仓觉却手一指:“到了。”
抬头一看,前面出现两间大木屋,黑瓦,门楣上雕刻了一些奇怪的神像,门口坐了个麻袍妇人,抱了个小孩。
停了车,我们赶紧把仓觉扶出来,妇人一脸诧异,叽叽咕咕跟仓觉说了几句,像是藏语,也听不懂,然后扶着仓觉就往屋里走。
我们一时也呆住,心想把人带回来,你也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喝口水。
这时老眼在车上招呼一声:“妹子!”
仓觉回过头。
“你们村是不是有个黄占武?”
仓觉一头雾水的样子,摇摇头。
“对了!”老眼咧嘴笑:“他还有个名字叫哈苏尔。”
仓觉一下想起:“有的嘛。”
“他住哪里?”
仓觉指了一个方向:“那头的嘛。山包包底下,两间土房子就是了。”
她停了停:“你们要不要进来喝茶嘛。”
“谢了!”老眼嘿嘿一笑:“上车。”
我跟小铜钱赶紧上了车,我马上问:“黄占武是谁?”
“一起劳改过。”老眼道:“开车。”
车子穿过村子,摇摇晃晃朝那头开,沿途都是人,有的站有的坐,都是一身藏民打扮,唯一不同就是好多人不管男女,都有两根长辫子,都一脸狐疑盯着我们,时不时有狗跟鸡横穿过来,还有好多黑色的羊,靠在墙壁边上,很奇怪,都瘦骨嶙峋。
开了一截,那座“佛塔”现出来,青石磊成,分为三层,底层像是一个大堂,中间类似一个小阁楼,开了一扇窗户,顶部是一个高高的尖顶,那个“念经”声就从里头冒出来,明显是个老者,我凝神停了一下,像是藏语。
这时人也突然多起来,三三两两坐在地上,高声喧哗,烟雾缭绕,佛塔底层有一道门,呈“圆拱形”,村民进进出出,我发现进去的人手里头都拿着那种“芦苇管”。
老眼忽然低声道:“你们猜一下,佛血是啥东西?”
“佛的血?”小铜钱一脸好奇。
“嘿嘿!怪。”老眼摇摇头。
很快离开佛塔,沿途渐渐冷清起来,前方山脚下出现一块巨大的“山包”,下面果然有两栋土房子,很简陋,茅草屋顶,木板门斜开着,烂了一个大洞。
停好车,我把老眼扶下来,到了土屋门口,他敲了敲:“有没人!”
里头响起一个声音,像是有人在木板床上动了一下。
“进去!”老眼道。
我赶紧把他扶进去,里头是个堂屋,无比简陋,一个火塘,支了一个黄铜茶壶,不住冒烟,发出酸酸的茶叶味,旁边就是一张木桌,家徒四壁。
这时我注意到左边有一道门,里头黑森森的,床板发出声音,出现一个人。
是个藏族老人,穿一件深红汗衫,佝偻着腰,满脸皱纹,两眼竟然血红,像是得了红眼病。
“黄占武!嘿嘿嘿!”老眼咧嘴笑。
黄占武认了半天,嘴巴张开:“范......范......”
“范春龙!”老眼一把抓住他手:“你他妈的怎么老成这个板相!”
黄占武身子不住抖,死死抓住老眼的手:“你出来啦......”
“屁话!”老眼嘿嘿笑:“老子出来第一个就来找你!你狗日的居然还没死!嘿嘿,好!”
黄占武眼泪一下冒出来,抬手擦了擦,一下看到我:“这位是——”
“哦。关兄弟。”老眼道:“一起出来的。”
“这位又是——”黄占武看见了小铜钱。
“带路的。”老眼不耐烦:“你个老不死的问这么做啥!有没有酒,老子今天要把你喝死,嘿嘿!”
黄占武赶紧叫我们坐,又从里屋提了一个瓦罐出来,直接倒进那个黄铜壶里头,拿给火一烤,一会儿酒香就出来。
他又拿了几个烂碗,一堆花生,我看了一眼,带着泥,基本都发霉了,肚子咕咕叫,也管不了这么多,剥开就吃,小铜钱赶紧过来抢。
看看酒烫得差不多了,黄占武给我们一人倒一碗,小铜钱也端了一碗。
四个人直接先干了一碗,寒暄几句,老眼抹了抹嘴巴:“对了,我记得你以前给我说过,这儿附近有两座盐湖,一大一小,挨着的,有没有?”
“有的嘛。”黄占武道。
“在哪儿?我咋没看见。”
“早就干了。”黄占武道:“大的那个就在村子东口。”
“小的呢?”
黄占武迟疑了一下,朝门外一指:“在山沟沟里头。”
“哪儿的山沟?”
黄占武一指:“就门口这座山,后头还有一座山,中间有一条沟,就在里头。”
“那很小啰?”
“很小的嘛。”黄占武点头。
“那里头什么情况。”老眼问:“也干了?”
黄占武摇头:“没进去过。”
老眼一愣:“什么意思?”
黄占武瞟我一眼,不语。
“老家伙!警惕性还高!”老眼拍拍我:“放心!关兄弟是生死之交!尽管说。”
黄占武点点头:“那条沟沟只有比剥跟她的手下才能进,我们不能进。”
“比剥!”老眼问:“谁?”
黄占武朝门口张望一眼:“我们这里管念经的。”
“哦。”老眼不语,伸手一指。
隐隐的,传来那个念经声,尖利,幽远。
“就是她。”黄占武点头。
“她叫比剥!”老眼朝我一笑:“毕扒!”
我点点头,暗暗惊疑。
“她在念什么经?”老眼问。
“听不懂了嘛。”黄占武摇头:“每次过挖佛节,她就要念。”
“挖佛节!”老眼咧嘴一笑:“怪眉怪眼。怎么,我听说是三具铜佛,先埋,埋一年,又挖出来,是不是这样?”
“是的嘛。”黄占武点头。
“有什么讲究?”
黄占武朝门口张望一眼,压低声音:“其实铜佛里头装了其他东西。”
我一凛,老眼也赶紧问:“装了什么?”
“装了三个坨人。”
坨人!
老眼跟我对视一眼。
“是不是你以前给我说的——坨怪!”老眼问。
“是的嘛。”黄占武道:“就那种东西。”
“等一下!”老眼道:“那个铜佛什么样子?”
“就是一个黄铜做的人。”黄占武道:“圆脑袋,圆身子,盘腿,脸上又像在笑又像不在笑。”
“中间是空的?”
“是的嘛。”黄占武道:“把坨人抓了,就装进去,合拢。”
“然后呢?”
“然后就埋在那个都兰坨里头。”黄占武道:“那个小盐湖。”
都兰坨!
我身子一震:“是不是毒兰坨!”
黄占武一愣,“啊啊”点头。
“就那座小盐湖?”
黄占武瞟了老眼一眼:“是的嘛。”
“翻译成汉语是不是神盐泽?神的盐泽?”
“神——”黄占武摇头:“错了。”
我一愣:“什么?”
“翻译错了嘛。”黄占武道:“应该翻译成神盐泽,神盐——泽。”
“神盐!”我重复一遍。
“是的嘛。”黄占武道:“说那底下有神盐。”
神盐!
我脑子里立马跳出来一排字——“奥陶纪通古斯体三阶碳酸盐”!
就是87年那支地质队进来寻找的东西,就在那座盐湖底下?
还有,他们之后就全部失踪,按照现在情形来看,他们都没有死,而是全部变异成为“坨人”,莫非就在这里出的事?
对了!
我忽然想到一个东西,顿时一股深寒:
鬼渊!
按照我跟冯华分析的,鬼渊,似乎就在“毒兰坨”!莫非,也在那座盐湖底下!
或者,鬼渊,就是毒兰坨?
冯华......
我顿时浑身燥热,只听老眼在问:“神盐是什么?”
“没见过。”黄占武道。
“那你听说过一种东西没有?”我忍不住。
“什么嘛?”
“鬼渊。”
黄占武眼睛眨巴两下:“鬼什么?”
“鬼渊。”我道:“据说就在毒兰坨,你听说过没有?”
“鬼渊......”黄占武瞟了老眼一眼,摇头。
老眼摸出烟,一人一杆,又丢给小铜钱:“来!整一杆。”
小铜钱迟疑一下,接过,咬在嘴巴里头,凑到火塘上,吸了两口,一阵猛咳。
“嘿嘿。”老眼笑道:“很好!柴达木又多了一个烟鬼......你刚才说把坨人装进铜佛,然后埋在那座盐湖里头,埋一年,又取出来,有什么讲究?”
“取出来后,剥它的皮。”
我一凛,老眼一皱眉:“剥它的皮做啥?”
“做僵布。”
“僵布!”小铜钱叫道。
我也一凛。老眼一皱眉:“就是那种人皮做的画?”
“是的嘛。”黄占武点头。
“搞了半天那种人皮是用坨人的皮?”
“是的嘛。”黄占武道:“坨人的皮比我们的皮要更厚,更结实,更容易画东西。”
老眼点点头:“那你们抓一个坨人,直接剥它的皮不就完了,为什么非要装进铜佛,还要埋下去,还要埋一年,什么讲究?”
我也想到一事:“埋一年,不会腐烂?”
“不会的嘛。”黄占武道:“说挖出来后,那层皮上面会附上神灵,做成画,很多年都不会腐烂,挂在屋子里头,还能保佑我们多生娃娃,不会得病。”
老眼嘿嘿一笑:“那你怎么不弄一幅僵布挂在屋里头?你看你这个痨鬼样子,明年老子再来,我看不用给你点烟了,直接给你上香,嘿嘿!”
黄占武干笑一声,不语。
“那,那三具铜佛现在在哪里,还埋着?”老眼问。
“早挖出来了。”黄占武道:“11天前就挖出来了。”
老眼一凛:“放哪儿的?”
黄占武朝门口一指:“就那座神堂里头。”
“就那座尖尖房子?”
“是的嘛。”
我跟老眼对望一眼,老眼道:“那我们能不能进去看?”
“你们就莫去了嘛。”黄占武瞟我一眼:“今天再放一天,等黑了,抓了坨人,明天就要重新埋下去。”
“在哪里抓?”老眼问,旁边,小铜钱也凑过来,一脸兴奋。
黄占武一指:“就在那座山沟沟里头。”
“今天晚上?”
“是了嘛。”
老眼看我一眼,嘿嘿一笑:“有意思!晚上过去看看?”
“你们进不去了嘛。”黄占武摇头:“有人守。”
老眼问我:“你怎么说?”
我深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压制住兴奋,点点头。
老眼拍拍黄占武肩膀,指着我:“关兄弟想进去看看,你想个办法。”
黄占武瞄我一眼,面露难色。
过会儿道:“要不,叫索杰带他进去。”
“索杰?谁?”
“我三儿子。”黄占武道:“他去抓野骆驼去了,等他回来,看他有没办法。”
老眼就问“野骆驼”是怎么回事,黄占武说,好像要用它们去抓坨人,至于怎么抓,他也没见过。
又喝了几碗酒,小铜钱第一个趴下,我也喝得晕乎乎,老眼就叫我到黄占武睡的床上睡觉,一晚上没睡,我早就疲倦得要死,进屋,鞋子也懒得脱,倒上去就睡。
外面太阳很毒,屋里却很阴凉,隐隐传来喧闹声,那个“念经”声音消失了,我昏沉沉,一会儿就睡过去。
也不知道多久,忽然被惊醒,睁眼一看,门口站了两个人,都盯着我,一个是黄占武,还有一个30多岁汉子,一身藏袍,瘦脸,上嘴唇八字胡须,一脸惊疑打量我。
我就想坐起来,那汉子却忽道:“别动!”
我一愣:“怎么?”
这时忽然感觉右脸颊贴了一坨东西,凉幽幽,伸手一抓,一看,竟然是一只螺蛳,黑色外壳,指甲盖大小,正飞快把“肉脑袋”缩进去。
我顺手就丢床下,这时感觉脖子上凉幽幽,好像也有一只。
我暗暗奇怪,伸手抓住,一看,一模一样一只!
“你怎么回事?”汉子厉声问。
我一头雾水,赶紧坐起来,一下发现一件事,顿时头皮一麻:只见我身上,密密麻麻,竟然爬满了这种黑色螺蛳。
我赶紧站起来,胡乱扯几下,螺蛳纷纷坠落在地上,我一脚踩上去,几声脆响,一下把10多只螺蛳的“肉体”踩出来,黄白色,细长一溜,兀自还在缓缓扭动,一片狼藉。
这时老眼一瘸一拐走进来:“咋了?”
黄占武朝我一指:“他身上全是螺蛳。”
老眼看了一眼地面,奇道:“嚯!哪里爬来的?这么多!”
汉子直接走过来,扯起床单抖了几下,又掉下来几只,大小不一,但外壳漆黑,都是那种螺蛳,他又趴下来,掀开床单,朝床底下看了一眼,惊道:“好多!”
我一凛,赶紧也跪下去,低头一看,只见床板下密密麻麻,竟然全是这种“黑螺”,吸附在上面,兀自在缓缓蠕动!
我只看得后脊背发麻:“我靠哪儿跑来这么多!”
汉子回过头,打量我一眼,厉声问:“你哪里来的?”
“索杰!”黄占武喝道:“他是你范叔叔的朋友!”
“他不对头!”汉子朝我一指:“螺蛳就是他引来的!”
我顿时愣住。
老眼笑道:“搞错没有?他还有这么大本事把螺蛳引到你屋头来?嘿嘿!”
边说,他边一瘸一拐进来,用脚踩死两只,笑道:“是很奇怪!附近又没有水田,怎么爬了这么多螺蛳进来?”
“不是从水田里头来的。”索杰道。
“那从哪里?”
“从黑螺沟里头。”
“黑螺沟?”老眼奇道:“在哪里?”
“就那条沟沟。”黄占武道。
老眼点点头:“原来叫黑螺沟......你是说,这些螺蛳是从那里头爬出来的?”
“是的嘛。”索杰道:“这种黑螺只有那条山沟沟里头才有,只有下雨天才爬出来,这几天外面天天大太阳,树子都快晒干了,不是他引来的,那是怎么来的!”
老眼一皱眉,似乎想到一件事,瞟我一眼,不吭声。
“算了嘛算了嘛。”黄占武道:“先出去吃夜饭,进黑螺沟的事情你们看看咋个商量。”
到了外堂,木桌上已经摆了一盘馕饼,还有一盘熏肉,黑忽忽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肉,黄铜壶忽忽冒气,酒香扑鼻。
这时我才注意到已经是傍晚,窗外,一轮血红夕阳垂在天边,“神堂”那头,隐隐有喧闹声。
黄占武这时从里屋出来,提了个撮箕,里头密密麻麻全是黑螺,还在蠕动,我暗暗心惊:怎么回事?怎么睡一觉,身上爬这么多!
一时也不好问,等黄占武坐到桌子上,加上小铜钱,5个人喝了一碗酒,黄占武指了指我:“这位是关兄弟,我将将说的那个事情你看看——”
我赶紧摸出烟,一人一杆,小铜钱犹豫一下,也接过一杆。
索杰深深吐出一口,摇头:“不好办。”
“怎么?”老眼笑道:“那个山沟有啥了不起的东西,我们外人不能进去?”
“本来偷偷进去也无妨的嘛。”索杰道:“但今年不得行。”
“怎么了?”
索杰又深深吐一口:“今年出了一个怪事。”
“什么事?”老眼赶紧问。
“本来是三具铜佛。”索杰道:“但今年,只挖出来两具。”